------------ 花泽宫师姐到访 扶摇派内众弟子聚集到凉亭之处,远远的便瞧见一少年摇头愰脑,声情并茂的在众弟子中朗诵一首他最近才背熟的情诗,此人便是扶摇派二弟子,陆鸣远!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好…”众弟子异口同声!必竟他们还从未听到过如此动人的情诗! 那身着一袭浅蓝色束身服,身姿挺拔仪表堂堂的少年十分神气的用手挑了挑自己特意留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故作傲慢的开口道:“肃静,肃静,嘘…” 众弟子见状纷纷安静了下来,睁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自家二师兄! 见众人安静下来,随即开口道:“知道为什么叫你们安静吗?” 众人摇摇头,一脸木讷… 见此,他得意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最新一期的小道消息,听说花泽宫的师姐师妹们要赶来我们扶摇了!” “什么?”众人一惊!毕竟目前四大修仙门派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位,并且各门派之间也都相距甚远,若非急事一般情况下也只是书信往来… 一弟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莫不是花泽宫出了什么事?不然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另一弟子打趣道:“花泽宫位于南海的桃林岛,周围几乎都是海,难不成是被海风给刮了?” 众弟子一听纷纷笑出了声,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二师兄,这件事跟你念的诗有什么关系?” 陆鸣远打了个响指,调笑道:“你说你们,真就是个榆木脑袋!我扶摇派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单身汉!上到掌门师叔伯,下到徒子徒孙都没有一人娶到老婆!为什么?因为我们狼多肉少啊!就连我们仅有的俩个小师妹,一位是掌门养女瞧不上我们,至于另一位唉…是个痴儿。” 众弟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扶摇派这是造了什么孽! 陆鸣远继续道:“所以这次花泽宫的师姐师妹来,我们必须牢牢抓住这次机会,能不能娶到老婆就靠这一次了!” 众弟子一听瞬间激动,恨不得现在就与花泽宫的师姐师妹们一吐衷肠!纷纷掌手叫好… 此时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嗤…还以为传言不准,原来扶摇派还真有另一个名字,叫和尚派啊~” 众弟子一惊,陆鸣远首先反应过来大喝道:“来者何人?鬼鬼祟祟,敢不敢出来一见?” 此时一阵香气袭来,一红衣女子飘然而至,众弟子纷纷屏息静气,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女子,目不转睛…不禁连想道: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这句话! 那女子对着扶摇派众弟子行了个礼,开口道:“我乃花泽宫首徒易茯苓!” 众弟子又是一惊,但想起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众人又都羞红了脸…纷纷低下了头挠头抓耳,很是滑稽。 陆鸣远见状心里忐忑,一是怕到时她在掌门那告众人的状,二是又感到自己人前失态丢了面子,心里不舒服!但他陆鸣远是谁,谁让他不舒服,他便让谁也不舒服! 他上下打量那易茯苓一眼,流里流气的戏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尼姑宫大师姐啊~不知来我们这和尚派,是想抓哪个和尚回去当相公呢?” 他上前走到易茯苓面前,贱兮兮的开口道:“大师姐,你看我能不能做你相公啊?” “你…”话还没说完,一个同样身着浅蓝色束身服的妙龄少女突然从背后出现打断了她,大嚷道:“二师兄,二师兄掌门师尊叫你过去,说是迎接贵客!” 陆鸣远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人不在这吗?” 那妙龄少女一听,转头看向了易茯苓,笑盈盈的向她行了个礼,自报家门道:“我是扶摇派弟子花禹茜!姐姐如何称呼?” 易茯苓笑了笑开口正准备回答,一旁的陆鸣远不耐烦的又打断了她,开口道:“她呀~花泽宫大弟子易茯苓。好了好了小师妹我们走,把她带到掌门师尊那里去!” 又小声咕嚷一句:“真麻烦…” 易茯苓看着那对师兄妹的身影,心想:难道扶摇派的人,都如此不懂礼貌竟喜欢打断别人说话,尤其是那个‘二师兄’! 不一会,众人来到大殿之中,掌门端坐在上位威仪万千,大殿两旁分别站了扶摇派弟子和花泽宫弟子! 易茯苓、陆鸣远和花禹茜恭恭敬敬的对掌门行了个礼并道:“参见掌门!” 掌门微微颌首,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写满凝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花泽宫宫主的来信我已收到,我对贵派的遭遇感到十分痛心!我们四大门派本就同气连枝,如今花泽宫惨遭南海鲛人荼毒,我扶摇派自然不能秀手旁观!即日起,我将命我派大弟子韩霜见带领数十名弟子赶赴花泽宫救援,与花泽宫弟子一同降妖除魔,匡扶正义!还花泽宫与南海一片祥和宁静!” 花泽宫众弟子欣喜不已,易茯苓面露喜色,开口道:“谢扶摇掌门。” 扶摇掌门欣慰的点了点头,即而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大弟子问道:“霜见,此番赶赴南海降妖卫道,你想带谁一起去?” 原本还在其乐融融的花泽宫弟子纷纷安静下来,扶摇派弟子更是严阵以待,纷纷看向了那站在掌门身旁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男子,韩霜见。 易茯苓微微惊讶了一下,心想:之前他一直站在掌门身旁低着头不曾见过他的容貌,现在一看果然是有几分仙姿,看来传闻属实,这韩霜见应当是我辈一代中的佼佼者,是最有希望荣登仙途的人! 韩寒见微微行了个礼,一双寒潭似的眸子看似不经意间扫过众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回禀师尊,此番赶赴南海降服海妖,应当选我派弟子中能力出众者,如此才能显示我派除妖卫道之决心,同时也能彰显我派之大义,方能为四派之表率!” 掌门用手捋了捋胡子,目光之中对韩霜见大为赞赏:“嗯~” 陆鸣远见此情景,很是不屑:“切~” 花禹茜很是不解的看了眼二师兄,小声问道:“二师兄,你‘切’什么啊?” 陆鸣远面露尴尬,尬笑道:“没事没事,咳~嗓子,嗓子不舒服,没事啊~” 花禹茜担忧道:“我这有百花消咳丸,二师兄你拿去吃吧!”说完,便从袖口中掏出了小粽瓶,倒出了一颗消咳丸。 “二师兄,来~张嘴,啊~” 陆鸣远心中那叫个有苦说不出:“不、不用了小师妹,二师兄没事,二师兄还可以坚持…”陆鸣远吓的东躲西藏,花禹茜跟在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一时间大殿之上被他二人闹得鸡飞狗跳,众人纷纷捂着嘴偷笑… 掌门见状,大喝一声:“陆鸣远、花禹茜,你二人在这大殿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陆鸣远被这一声暴喝吓的跳了起来:“啊~啊?” 花禹茜一头撞进了陆鸣远怀里,吓的不敢抬头! 掌门见状,气的直哆嗦,指着二人:“你,你们…我派不幸呐~逆徒!逆徒啊…” 韩霜见立刻提醒道:“鸣远,还不撒手!你要抱着禹茜到几时?” 陆鸣远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想将花禹茜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可花禹茜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推都推不开… 陆鸣远一脸无奈,好不尴尬道:“这…这…小师妹被吓坏了,抱着我不撒手,我也没办法…” 韩霜见走下台来,轻轻握往花禹茜的手,柔声安慰道:“禹茜不怕,有大师兄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被吓怕了的花禹茜微微从二师兄怀里抬起了头,露出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大师兄,看着大师兄对她笑的亲切,花禹茜的心中便没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大师兄对她最好了,是不会伤害她的!她慢慢的撒开了抱着二师兄腰间的手,乖乖的任由大师兄牵着她,与大师兄手牵着手站在了一起… 站在大殿另一边的抚摇派弟子芙瑶,看着大师兄与那小傻子手牵着手站在一起,气的她直跺脚,愤愤道:“不就是个痴儿吗?抢不走我的大师兄!” 她眼睛贼溜溜的一转,一个计谋便在她脑海里生成,她望着花禹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你日后还怎么缠着大师兄! “爹爹~禹茜师妹天生三魂七魄不全是个痴儿,已经很可怜了,您就不要生她的气了~再说眼下还有更着急的事等着您解决呢!” 掌门吁了口气,看着自己出落的越发婷婷玉立,又懂事孝顺的女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还是瑶瑶说的在理,眼下选弟子赶赴南海才是重中之重!” 芙瑶顺势说了下去:“爹爹~要我说,此事不竟要派能力出众者,同时也要让我派的新秀弟子出去历练历练,只有这样我抚摇派才能人才济济长盛不衰!” 掌门点了点头,似乎若有所思… 芙瑶见事可成,又开口道:“在我看来,最适合的人选应当是,大师兄、二师兄、我和花禹茜以及大师兄所选的其余弟子!” “此事不可!”韩霜见当机立断的回绝了芙瑶的要求,表情严肃的看着芙瑶,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陆鸣远也难得严肃的附和着… “对!不可!”陆鸣远附和道 芙瑶疾言厉色道:“有何不可!” 韩霜见奈心解释道:“瑶瑶,禹茜师妹没有七魄,天生残疾资质愚顿也未习得什么法术!你若是要她与我等同去南海,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芙瑶一时语塞,她只知道大师兄对花禹茜和对别人不同,可她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如此在意她! 芙瑶强忍怒气,笑着对韩霜见说道:“难道在师兄心里,禹茜师妹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吗?还是说师兄你以为我扶摇派是一个能养闲人的地方?” 陆鸣远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了,他从小就看不惯这芙瑶师妹,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仗这自己是掌门养女的身份,动不动就拿掌门和扶摇派来压人!她以为她是谁? 陆鸣远走上前来将花禹茜挡在身后,怪腔怪调的开口道:“呦~听芙瑶师妹这话的意思,禹茜小师妹要是不去就成了芙瑶派的‘闲人’和‘废物’,那我到要问一问芙瑶师妹,修为几何啊?” 芙瑶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二师兄此言何意?” 陆鸣远挑了挑额前碎发,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整个扶摇派都知道,芙瑶师妹你呢是掌门的养女,集扶摇派的天材地宝于一身,只不过芙瑶师妹你的修为貌似也没什么长进呐,放眼整个扶摇派除了禹茜小师妹,你谁也打不过!如果说禹茜小师妺是‘废物’是‘闲人’那芙瑶师妹你又是什么?” 芙瑶恼羞成怒大喝道:“放肆!我乃掌门养女!” “够了!还嫌闹的不大吗?当着花泽宫众人的面,你们也不嫌丢人!”掌门一拳将桌子拍的粉碎!花泽宫众人面面相觑,只感到万分尴尬… 芙瑶见计划不成立刻当着众人的面下跪,悲戚道:“爹爹~禹茜师妹也是我扶摇派弟子,为我派效力本就是应该的,我也是为扶摇派为禹茜师妹着想!若是爹爹因此事要责罚瑶瑶,瑶瑶无话可说。”说罢,眼泪便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 陆鸣远见状,翻了个白眼… 花禹茜就算是傻,也看出来此事是因自己而起,虽然很是自责,但她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花泽宫! 花禹茜松开大师兄牵着的手,对着掌门下跪道:“掌门师尊,禹茜自愿与师兄师姐们一同前赴南海,还请师尊成全!” 韩霜见一听,马上从刚刚的回味中清醒了过来,本欲开口说些什么,掌门的声音打断了他。 “好,不愧是我扶摇派弟子,霜见、鸣远、瑶瑶路途遥远,可得好好照顾禹茜啊!”掌门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三人一同向掌门行了个礼,齐声道:“是!” 芙瑶低着头,可嘴角的微笑却笑的让人发寒:花禹茜这次我定让你有去无回! 眼尖的陆鸣远瞧见了芙瑶诡异的笑容,眉头紧皱!心中不免感叹道:此去只怕是凶险万分了… ------------ 下山遇险 第二天,晨光熹微,众人拜别完扶摇掌门后便拿着各自的行囊,跟随在易茯苓身后,御剑飞行! 芙瑶载着花禹茜一路上紧随其后,花禹茜用手紧紧环着芙瑶的腰肢,让芙瑶心生厌恶! 芙瑶心想:好不容易说服众人让花禹茜与自己一道御剑,本是想找个机会将她甩下去,怎料她竟胆小如鼠,一路上紧紧抱着自己,让自己毫无可趁之机! 芙瑶忍无可忍开口道:“禹茜师妹,你抱的太紧了,这样我会不方便御剑的!” 花禹茜一听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下意识便松开了自己环着的手愧疚道:“芙瑶师姐对不起,我…我怕高…” 芙瑶一听,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心里想:到底是个痴儿,什么都害怕!真不知道爹爹当年捡她回来干嘛…如此有辱师门之人应当除之而后快! 如此一想,心下一狠!便故意施法使剑身颠簸想让花禹茜从剑身上掉下去,如此一来就算她花禹茜有九条命,也得死的透透的! “师…师姐…我…我站不稳了!”花禹茜只感受到这剑身颤抖的厉害,心里很是害怕下意识抓住了芙瑶的衣袖,就在下一秒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啊啊啊…” 芙瑶只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址,恍惚之间就已离开剑身重心悬空,吓的她失声大叫:“啊啊啊…大师兄救命…” 飞行在前方听到惊呼声的众人立刻回头! 离二人最近的陆鸣远大惊道:“不好!” 立刻运剑转移剑身向二人飞奔而去… 韩霜见见情况危急也立即飞身而下… “芙瑶,伸手抓住我!”陆鸣远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芙瑶,伸出手试图拉住芙瑶! 芙瑶平时虽不喜这二师兄,可关键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出手拼命与陆鸣远靠拢… 另一边,韩霜见一看到花禹茜掉落空中一颗心便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花禹茜… “禹茜…别怕,有我!”他看见禹茜哭了,心里的着急和害怕是连面对妖物时也从没有过的! 花禹茜从小就怕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没经历过这些的她,早就被吓哭了! “禹茜伸手!伸手啊!”韩霜见大吼,他从没像此刻这般着急失态过,因为从小就被掌门许以厚望的他,早就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 然而此刻的花禹茜什么也听不见,心里除了害怕便什么也没有了! 下一刻,她的意识突然变的模糊,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喷涌而出,身子像是被火灼伤了一样疼! 韩霜见伸手,当他好不容易可以触碰到花禹茜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反弹回去! 另一边,刚刚拉住对方的手,芙瑶与陆鸣远就被这一股强大到近乎异常的力量,硬生生的给冲撞开了… 二人大呼:“禹茜…芙瑶…” 站在天上观望的众人也被这强悍的力量所波及,纷纷掉落空中! 如今原本一同出发的一行人,现在因为这来历不明的力量被迫打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 “师姐…” “芙瑶师姐…” “醒醒…” 好像是…花禹茜的声音… 芙瑶坚难的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花禹茜一张放大的脸…芙瑶嫌弃的转过脸去! “太好了,芙瑶师姐你终于醒了,我…我还以为你…”花禹茜喜极而泣,因为她就芙瑶这一个师姐,要是芙瑶死了她便再也没有师姐了! 芙瑶现在刚刚转醒,头疼的厉害!根本没心情听她说这些!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疼痛难忍:“啊…” “师姐你怎么了?”花禹茜有些紧张,因为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手足无措! 芙瑶坚难的开口道:“我…我动不了了…你扶我起来…” 花禹茜听到后便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芙瑶,看到师姐这样,她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师姐怎么办啊?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芙瑶一听这话,气的她当场吐血:“噗!” 这下子花禹茜被吓的哇哇大哭,不停的哭喊道:“师姐…师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师姐要是死了,我…我以后就是扶摇派唯一的女弟子了,再也没有人陪我了…” 芙瑶一听瞬间气的顺不上气,咳血不止:“咳咳咳…” 花禹茜见芙瑶一直吐血,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 “闭嘴!别哭了,再哭…我…打死你”芙瑶有气无力的说道。 花禹茜一听,瞬间安静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芙瑶师姐。 芙瑶此刻也顾不了身上有伤,努力开口道:“禹茜…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不然…夜晚山脚下…豺狼众多…我们会被叼走的…”毕竟如今自己身负重伤,而花禹茜又是个痴儿根本指望不上,只求她能找到一块避身之地便好! 花禹茜用力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师姐,我一定会找到的!” 说完,她吃力的将芙瑶背在了背上,一路上跄跄踉踉的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里,不知走了多久,山林里逐渐升起了一阵奇异的浓雾… 花禹茜背着芙瑶精疲力竭加上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终于还是倒下了… 芙瑶也倒在了地上,本就浑身是伤的她现在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芙瑶闷啍一声:“呃…” “师姐!”花禹茜担忧道。 芙瑶此刻神志不清,浑身躁热!她的眼中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模糊,耳边传来的是花禹茜的声音:“师姐,芙瑶师姐…你怎么了…芙瑶…” “芙瑶…醒醒…” “芙瑶…” “瑶瑶…” 耳边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芙瑶坚难的睁开双目,而入目的却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师兄… “大师兄~”芙瑶吃力的抱住了‘大师兄’,撒娇道:“大师兄~瑶瑶好想你啊…瑶瑶好疼啊…” 花禹茜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芙瑶,一时奇怪道:“芙瑶师姐你在说什么啊?” 可是此刻的芙瑶眼里只有‘大师兄’,她看着眼前这目光柔和容貌俊逸的‘大师兄’心里很是欢喜,因为‘大师兄’从未用这般温柔的恣态面对过她… “大师兄~瑶瑶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啊~”芙瑶望着这温柔俊逸的‘大师兄’竟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上去… “芙瑶师…”话还没说完,芙瑶柔软的唇便啫住了花禹茜的嘴。 花禹茜吓的瞪大了眼,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这种形为代表着什么,又想到芙瑶身上有伤,便不好推开她! 芙瑶见‘大师兄’并未推开自己,心下一喜!便对‘大师兄’更加放肆了… 她一把推倒了‘大师兄’,手在‘大师兄’的身上四处游走… 花禹茜感觉到芙瑶师姐在摸她甚至还要脱她衣服,感到十分别扭! 花禹茜挣扎道:“芙…呜呜…呃…”见芙瑶师姐还没有停下,花禹茜心下一急,一把推开了芙瑶! “嘭!”芙瑶一头撞在了岩石上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花禹茜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眼一看瞬间被吓到! “芙瑶师姐!”花禹茜大惊,立刻去扶起芙瑶。 此时树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根巨大的枯藤从妖雾中闪现!一把卷住了二人的脚踝!往妖雾深处拖去,花禹茜受惊大叫:“啊啊啊…芙瑶师姐…有妖怪!救命…” 一向被受众人宠溺的花禹茜此刻突然意识到,她的芙瑶师姐救不了她,大师兄、二师兄也不在!如今能救自己和芙瑶师姐的只有自己! 她突然回想起以前在扶派的日子,大师兄、二师兄、芙瑶师姐、掌门师尊…他们每一个、每一个…都笑着对自己说过:“禹茜别怕,我会保护你!” “禹茜别怕,我会保护你!” “禹茜别怕,我会保护你!” ……… 这一刻,花禹茜的内心从未如此坚定过,她发誓,她一定要保护好芙瑶师姐!一定! 她眼中红光一闪,聚气成刃,一掌劈断枯藤! 二人终于停了下来,花禹茜抱住芙瑶松了口气,可还没等花禹茜缓过气,更多的枯藤从妖雾深处袭来! 它们似有灵识一般,刻意选择了昏迷不醒的芜瑶,将她向妖雾的深处拖去… 花禹茜见状,迅速伸手拉住了芜瑶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抓住了一块坚石! “呃呃呃…”花禹茜拼命拉住芙瑶不让她被妖怪拖走,她的另一只手因用力过猛被坚石上的棱角所划伤血流不止… 她的手用力的握住芙瑶的手,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体力渐渐透支,眼睁睁的看着芜瑶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脱… 花禹茜悲愤怒吼道:“师姐!” 花禹茜目睹芜瑶被妖怪抓走,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感! 一股庞大的气流从她周身涌动起来,她于气流中逐渐腾飞双眼赤红,厉色道:“找死!” 话毕,她双手一挥,周身的气流如激流涌动,一瞬间便逐散了整片山林的妖雾! 此刻的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一瞬之间,便找到了妖怪的栖身之所,她肆虐一笑冷酷道:“找到了!” 她一个瞬移便飞行百里,下一秒便已凌空于妖物之上,她睥睨着身下的一切沉声道:“区区树精,尔敢伤人!” 话毕,她双手交叉于胸前,蓄力一击!只听‘轰’的一声,那树精还未来得及用树枝挡住自己,便已被轰得粉碎! 她飞身而下接住了被枯藤包裹着而免于受到冲击的芙瑶,后将她安置于空地后便精疲力尽的虚脱睡去… ------------ 前往清源镇 天空中电闪雷鸣黑云压城,冰冷的雨滴密集的拍打在花禹茜身上,也不知道究竟昏睡了多久,花禹茜坚难的从地上坐起来,浑身酸痛!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四下张望惊喜道:“师姐!” 她匍匐着爬向芙瑶,伸手握住了芙瑶冰凉的手,边摇边叫道:“师姐?芙瑶师姐?你醒醒…” 可无论她怎样摇晃呼唤芙瑶仍紧闭双目气若游丝… 花禹茜忍不住大哭了出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过,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大师兄和二师兄,芙瑶师姐如今也昏迷不醒!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更没有人可以帮助她!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花禹茜有些崩溃,她抬头雨水滴落下来浸没了她的眼泪… 芙瑶是被冷醒的,她一醒过来就看见花禹茜在大雨磅礴中哭的很绝望,她虽然不喜花禹茜但她很清楚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花禹茜! 她坚难的开口,从自己干涩的喉咙中拼命挤出几个字:“禹…茜…” 花禹茜听到了芙瑶师姐声音呆愣愣的转过头,当她看到芙瑶苏醒过来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芙瑶又轻微的唤了一声:“禹茜…” 花禹茜这才反应过来激动道:“师姐!” 花禹茜立刻倾身上前扶起了芙瑶,开心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芙瑶趁自己还在清醒之际尽力劝说道:“禹茜…你一定…一定要趁天黑…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花禹茜用力的点头认真道:“师姐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芙瑶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事不疑迟…我们赶紧…走!” “好!”说罢,花禹茜吃力的将芙瑶背了起来,开始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雨停了,暮色将至!可花禹茜还是没有在深山老林里找到可以栖身的地方! 她一边走一边四下里张望,她不敢休息因为她怕一停下来,她就再也走不动了… 突然她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歌声…那歌声似乎就是从前方传来的! 花禹茜加快了脚步,她每走一步似乎就离那歌声越近,后来她都能听清那歌是在唱些什么… “一只小狐狸啊~它坐在那山坡上~望着那郎君心啊心欢喜~心啊心欢喜…” 一个背着背篓上山砍柴的美艳村妇一边砍柴一边唱歌,突然她停下了手里的活像是听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全身脏兮兮湿淋淋的,背上竟还背着个人!她一看见自己就激动的哭了还说道:“求姐姐救自己和师姐!”一说完这话便晕了过去…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一位美艳的村妇在给躺在床上的二个姑娘喂药… 似乎是药效的作用,其中一个微微睁开了双目,美艳村妇见状便连忙将手中的碗放置在一旁,关切道:“姑娘?姑娘…好点了吗?” 花禹茜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位美的不似凡人的‘仙姑’,她立刻起身道谢:“谢仙姑救命之恩!” 那‘仙姑’一听,先是惊讶后开怀大笑道:“姑娘可是误会了,我怎么能是仙姑呢?” 花禹茜挠了挠头,憨憨道:“姐姐那么漂亮都不是仙姑,那这世间还有仙姑吗?” 那女子一听,笑的更是花枝乱颤开口道:“我一介村妇,哪里能跟那天上的神仙相提并论啊~” 花禹茜一听皱了皱眉摇头道:“非也~师尊曾与我说过,凡这世间过于美好之物非仙既妖!” 那女子一听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一道暗芒在美目中闪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原来姑娘才是‘仙人’,所以姑娘觉得我是妖?” 花禹茜天真道:“姐姐就算是妖,也肯定是一只好妖!” 那女子一听,倒让她心底生出几分好奇开口道:“哦~何以见得呢?” 花禹茜笑嘻嘻道:“因为姐姐救了我和师姐,所以一定是好人!” 那女子一听只是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笑而不语… 花禹茜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就看见了睡在自已身旁的芙瑶师姐,她看着双眸紧闭不见醒转的芙瑶师姐,心下里十分着急… “仙姑,为什么我师姐还是没有醒过来?她…” 女子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掌心,安抚道:“你师姐是伤的太重了,我这的草药只能医治她的外伤,若想要她好转需得到山下的镇子上去,找郎中医治!” 为让眼前的少女安心,想了想,又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你师姐是‘仙人’,想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花禹茜感觉‘仙姑’说的很对,她师姐可是很厉害的,应该不会有事… 女子见花禹茜冷静了下来,又说道:“明日我带你们下山去找郎中吧!” 次日清晨… 天微微亮,山林里雾气渐散,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一行三人打早便收拾了行囊匆匆向山下赶路… 一路行来由于雾气浓厚,三人周身的衣服也尽数潮湿…林间树木青松挺拔、高耸入云,就算太阳东升,浓雾散退,阳光也只是零零散散的透过树叶照射进来,在泥地上留下一片斑驳… 花禹茜背着芙瑶,一路走来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山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满是水珠,可比起晕迷不醒的芙瑶来说,此刻的她又是那么鲜活,让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背上背着的已是一个死物… 走在最前面背着行囊,给花禹茜带路的美艳村姑望着面前逐渐开阔的视野和山脚下似乎近在咫尺的城填,她开心的大喊道:“小妹妹,我们快到了!” 花禹茜加快了脚步,心想师姐身上的伤总算有希望治好了,她几乎一路小跑向着城填迈进… 清源填上……… 俩个容貌不凡,衣着严谨,手持配剑的仙门弟子在大街上左顾右盼… “唉…不是…不是…又不是…” “小师妹她们到底掉哪儿了?”陆鸣远垂头丧气的嘟囔着,身体上的伤很是痛疼连着几天都睡不好觉,此时的他不难看出有些疲惫。 “是啊…能掉哪儿能呢?”易苻苓自醒来后便想着能与众人汇合,可连着找了几天,也只遇到同样形单影只的陆鸣远,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自己的师妹们如今身在何处,是否会遇到危险… 一想到这,又是心下一慌:不行!不能放弃!没找到师妹,我有何颜面回到宗门!可看了一眼陆鸣远,又让人很是担心。 “陆师弟,若是累了便停下稍作歇息,如若不然,这样下去,只怕人没找到,我们可得先病倒了!” 陆鸣远一听,聪明如他,知道了易苻苓的好意,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有点吃不消了… 他对着易苻苓吃力的笑了笑,小声道:“就依师姐所言!” 易苻苓见他如此虚弱,内心很是心疼同时也很是自责,若非宗门垂危,她又怎会受命出使东海抚摇,若她不来,那师妹们和众抚摇派弟子又怎会下落不明遭此横祸… 陆鸣远见易苻芩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烦躁! 他一把拉过沉静在悲伤之中的易苻苓,开口戏弄道:“师姐刚刚不还说要注意休息,小心病死吗?自己却站在大街上挡路,不知道还以为师姐成门神了呢~” 易苻苓一听,火冒三丈!方才自己还为被他牵手搅的芳心大乱!然而现在觉得自己刚才的关心是多余的,像陆鸣远这种‘登徒子’就是该大病一场才对! 陆鸣远用余光瞥了一眼易苻苓,见她生气时这气鼓鼓的小模样就跟河豚似的,让他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内伤… 易苻苓见状暴喝道:“陆、鸣、远!去死吧!” 一发爆破符让陆鸣远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不远处,俩位原本正在交谈甚欢的青年男子被这‘轰’的一声给惊吓到,其中一位抬头看到空中一飞冲天被炸到飞起的人是陆鸣远时,惊讶道:“陆师弟?” “什么?那位被炸飞的兄台是你师弟?”那男子惊讶道。 另一边…… “咦~我怎么在天上好像看到我二师兄了?”花禹茜仰着脑袋看着在天空中‘一骑绝尘’的那道身影,茫然道。 那村姑眉头一跳,尬笑道:“这人还挺别致…” 城填上…… 众人纷纷仰头,不禁感叹道:“哇~飞的好高啊…” ------------ 有缘千里来重逢 小镇里,街道上,集市间人流涌动人声鼎沸,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热闹非凡… “哇~”花禹茜对眼前的繁华惊讶不已,因为她自幼便被带上了山,在此之前未曾下过,不曾想过原来抚摇派山脚下竟是另一番风景,这可是她从未见过的新奇世界! 她边走边看越走越快对周围的一切很是好奇,脸上流露出的狂喜让村姑嬉笑颜开。 村姑温柔的看着花禹茜,因为她觉得这个‘小妹妹’是一张未被世俗所污染的白纸,洁白无瑕干净纯粹! 突然,不过是一愰神的功夫,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朝着她们的方向驶来! 路人纷纷惊恐不已,四处逃蹿… 村姑大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小妹妹,小心!” 她欲伸手将花禹茜拉扯过来,可马车速度太快,她实在来不及出手! 而花禹茜,本身就有些迟顿的她,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躲闪不及! 花禹茜被吓的下意识用手捂住眼睛,浑身瑟瑟发抖,颤抖道:“救…救命…”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挡在了花禹茜面前,用符纸将疾驰的马车拦了下来,柔声道:“禹茜,不怕…” 花禹茜原本慌乱的心因为这一声‘禹茜’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委屈的呼唤道:“大师兄!” 下一刻便倾身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韩霜见… 韩霜见身子一僵,感受到身后的柔软,垂眸用余光看着哭到泣不成声的花禹茜,心里很是心疼,他知道他的小师妹花禹茜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一想到这他便自责不已,再也不能让禹茜离开自己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那个…禹茜,你可别只顾着大师兄,二师兄也在呢~”在一旁扶着差点摔地上的芙瑶,且看完全程的陆鸣远酸到不行!为什么每次大师兄都能抢先一步在他和别人面前出风头呢,真是让人不爽… “呦~陆师弟还懂吃醋呢?莫不是老陈家的醋坛子还没让你吃够?”易茯苓紧盯着他抱着芙瑶的手没好气道。 真是个浪荡子,就喜欢沾花惹草,连自家小师妹都不放过!人渣、败类、无耻!下次应该多贴几道爆炸符直接把他炸回老家,免得他出来祸害人小姑娘! 陆鸣远听见,脸色一黑,想起几个时辰前刚被她炸飞掉到几公里以外的‘老字号牌陈醋店’的大缸里,熏得他从此不敢再吃醋!陆鸣运暴怒: “易茯苓,你…”话还没说话就被花禹茜打断。 花禹茜捏着鼻子嫌弃的说道:“嗯~二师兄身上好酸啊…” 陆鸣远一听原地石化… 易茯苓见陆鸣远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插腰仰天大笑:“哈哈哈…” 那坐在马车上的车夫惊恐的看着韩霸见,浑身直啰嗦强装镇定问道:“你…你们…是人是妖?” 韩霜见听闻,立即收回符纸,正色道:“在下…” 可话还没说完,一道娇柔造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很蛮横的打断道:“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拦我的马车!” 话毕,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车帘中伸出,最让人醒目的是那涂着红色蔻丹的小指,甲面修剪齐整、通透晶滢,长约一寸!可见主人对其爱惜的程度! 韩霜见见此心下疑惑:是个女子吗? 可下一刻车帘猛的拉开,一个浓妆艳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在车夫的搀扶下从马车上故作优雅的走下来! 街坊四邻开始窃窃私语:“噫~怎么是他呀?那个刘员外家的男宠!” “哎哟,造孽啊…竟然惹到他了!” “哎!知道吗?听说那刘外员就是因为受这‘妖人’蛊惑,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给扫地出门了!” “嘘~别说了,小心被听到!” “哎…总之今天这群人可要倒霉喽…” “是啊、是啊…” “…” “哼~”那姿容艳丽的男子轻哼一声目中无人!像是很享受众人的瞩目,高傲的抬起头,双手环胸故作姿态的走到韩霜见面前…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心里是越看越嫉妒! 此人长的实在是太过超凡脱俗,一袭素雅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反倒衬的他霞姿月韵气质出尘! 可恨!太可恨!世间怎么能有这样美好的人!不行!毁掉!一定要毁掉!我决不允许有人长的比我还好看! 韩霜见见此人眼冒凶光、面露不善,心中紧铃大作! 下一秒,那男子不作声响的抬起手猛的朝韩霜见脸上招呼!狠不得抓破他的脸!结果被韩霜见一把擒住! 韩霜见脸色阴沉,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男子只对视了一眼便心惊胆战:此人明明生的霁月清风,为何给人一种冷若冰霜、凶神恶煞的感觉! 男子拼命想挣脱禁锢,手腕却越来越紧,好像要被人从中捏断了一样! 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韩霜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压使周围的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终于,他微微开口,沉声道:“公子日后还是多行善事小心为好!” 说完,他松开了禁锢着的那人的手,那人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易茯苓调侃道:“看来你们的大师兄不像表面上那么谦和有礼呢!”这个男人果然深藏不露,实力更是不容小觑!看来传言诚不欺我啊,同样身为一派之首徒,与他相比我却显得相形见绌了! 易茯苓默默叹了口气,何时她也能为宗门争光呢?这样想着,一个小厮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柳公子,您没事吧?”车夫颤颤巍巍的将自家的主子搀扶起来,毕竟他现在可是刘老爷的心头肉,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男子起身后恼羞成怒的推开身旁的车夫,指着韩霜见面目狰狞如波妇骂街般道:“你等着,你这个妖物!刘外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叫刘员外弄死你!弄死你!”一边说一边在车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爬上马车,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落荒而逃! 路人们听闻后禁若寒蝉,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人人看韩霜见等人都面露惧色…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一声: “妖…妖怪!大家快跑!妖怪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路人逃命似的东跑西蹿… 人潮拥挤中,有俩个人的视线触碰到了一起,他们彼此相望,眼神中都有说不尽的情绪… 时间似乎在他们之间静止了… 一个与韩霜见等人站在一起的青年震惊的看着那个站在街道对面肤若凝脂、眉眼如画、身姿妙曼的女子。 他呼吸猛的一滞,与记忆中那个含笑晏晏的女子重合在了一起!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难道是她?她没死?可我明明… 那村姑原本没有注意到他,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和…诡异,让她不得不注意到他!她看着那个仪表堂堂、清新俊逸,一幅书生打扮的儒雅男子。 奇怪?为什么一看到他我的心就…他到底是谁?我明明没有见过他!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认识我一样? 她的思绪一瞬间乱了,脑子乱作一团! 这时,花禹茜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交织的目光… “姐姐,带我们去找郎中吧,我师姐快不行了!”花禹茜拉着女子的双手,带着哭腔说道。 “好,我们快走吧!”女子看了眼不远处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芙瑶,知道事不疑迟! 女子牵着花禹茜的手快步走向芙瑶,路过那男子时,男子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她! 而女子并未注意… 一行人带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芙瑶跟随着女子终于来到了镇上的医馆。 ——清源医馆 ------------ 当真是冤家路窄 清源医馆内一位衣着简朴满头花发的老者脸色凝重的在给一年轻女子号脉… 他捋了捋山羊须起身叹了口气道:“各位公子、小姐,这位姑娘外伤不重但内伤恐难治愈!” 众人一听面色无不凝重,韩霜见率先开口道:“大夫,我师妹她到底是伤到了什么地方?”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位姑娘心肺俱伤,筋脉数毁!请恕老夫无能,除非大罗金仙在世,不然…” 花禹茜一听慌张道:“那…那大罗金仙住在哪儿?” 那大夫一听失笑道:“这位姑娘,这世上哪有神仙?就算有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见到的。” 花禹茜失望道:“没有神仙?那我师姐要怎么办啊…” 那大夫沉思了一会儿,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老夫可以给各位一个忠告,只需前往清源刘府请出刘家二少爷,那么尚有一线生机!”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心存疑虑! 莫不是方才那人口中的… 陆鸣远开口问道:“请问,清源镇有几个刘府?” 大夫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道:“这清源镇方圆百里有三大世家,分明是北城林家,东城王家,西城刘家。” “而在这三大世家之中,西城刘家以经商为主,他家的绸缎庄占了大半个清源镇!是当之无愧的清源镇首富!” “所以这刘府自然是只有一个了!” 众人一听,面色更加难看了,还真是那个‘刘老爷’的家! 陆鸣远嘀咕了一句:“这下好了,真是冤家路窄!” 韩霜见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为今之计只能去一趟刘府了。” 次日 刘府中… “原来如此,各位仙友远道而来,老朽本应该盛情款待,可是我昨日听我府中下人们说道,说各位仙友伤了我刘府之人!这事各位仙友是否应当给我刘某人一个交待?”刘老爷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韩霜见的身上流连忘返,笑得令人反胃。 此时韩霜见如坐针毡,拿着佩剑的手青筋暴起,脸色也很是难看! 众人见此,神色各异… 没想到传言中素来举止得体,严以律己的韩霜见,也会有这般杀气腾腾的时候!易茯苓有点幸灾乐祸,毕竟这种场景可不常见! 陆鸣远看着韩霜见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知道他现在一定强忍怒气,看来指望不上他与刘老爷周旋了,陆鸣远微微叹了口气…一个二个的真是愁死个人! 陆鸣远调整好心情,赔笑道:“刘老爷,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出有因!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半个时辰后… “贱人!竟敢败坏我的名声!来人,把柳客卿给我带过来!”经过陆鸣远一番添油加醋的陈述后,把刘老爷气到不行! “各位仙友,是刘某平日里管教不严,才会让府中的下人冲撞了各位,还请各位不要见怪!”刘老爷赔笑道,如今一双眼睛在韩霜见和陆鸣远身上飘来飘去… 陆鸣远听此立刻将话接了下来:“我大师兄宅心仁厚,自然不会与刘老爷为难,只是不知刘老爷是否愿意叫出令郎,帮我大师兄这个忙呢?” 陆鸣远知道这个刘老爷对韩霜见的龌龊心思,所以便一口一个‘大师兄’的引诱刘老爷!同时也为了故意恶心韩霜见,见他不爽,自己才高兴! 韩霜见此刻盯着陆鸣远恨不得提刀砍死他! 刘老爷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我儿刘宇最近在调查清源镇接连数月的几起命案,只怕是要让各位多等些时日了!” 众人一听,都纷纷皱起了眉头!想起昨日在清源镇上听到的传闻和百姓们提妖色变的状态,都不由自主的连想起来! 莫非是妖… 正当众人沉思之际,一声酥麻故作的“刘老爷”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柳客卿一袭青衣骚首弄姿的踱步来到刘老爷面前,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一行人,尤其是那个‘妖物’,心里暗自高兴! 好啊~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我等会儿怎么整治你们! 他用力暗自掐住自己的大腿,一拧!一双丹凤眼便蓄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动人,好不可怜… 他故作委屈的开口道:“老爷~就是这群人,就是他,昨日在大街上故意欺负我,还掐我的手,把我弄的可疼了,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刘老爷一听,瞋目道:“做主?你还有脸叫我来做主?若非今日仙客们亲自到访与我解释,我差点就让你给骗了!” 柳客卿震惊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坐在宾客席上身姿挺拔、面无表情、像诸事未闻的韩霜见,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总有人要来坏他好事!他尖惊道:“老爷,不是的!不是这样!他是妖!是蛊惑人心的妖!老爷你不要被他给骗了呀…” 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将他扇飞在地… “你还有脸说,人家这般出尘的气质那是修仙的高人,哪像你‘残花败柳’!仙人是天上的云,你只能是地上的一滩烂泥!” 柳客卿听闻,先是失神愣了一下,随后便像疯了似的大笑不已… “烂泥?我是烂泥?对!我就是烂泥,我就是一直被你们这些有钱人践踏在脚底的一滩烂泥!心情好的时候就过来撒撒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脚踩我!” “刘老爷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滩烂泥还是你花重金买回来的呢!你将我买回来了之后还日日与我缠绵绯侧,怎么?是我伺候的不够好吗?如今你也看上别的男人,也觉得我是‘残花败柳’,也想把我给弃了吗?”柳客卿大吼道。 刘老爷没想到他竟这么不要脸,连这种事都要抖出来!气的浑身直哆嗦:“你…你…你这个贱人!”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带下去!押去柴房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刘老爷本想借机打骂柳客卿以此来获得韩霜见和陆鸣远的好感,并没有真的要惩罚他,可这柳客卿就跟疯了一样,当着韩霜见等人就将他与柳客卿之间的秘事说了出来,损了他的颜面,既然这柳客卿这般侍宠而骄便也留他不得了! 刘老爷满脸油光的脸上,眼中暗藏杀机! 不一会儿,刘府下人来到客厅,柳客卿被人架着拖了出来,一路上颠狂不已… 他疯狂尖叫道:“狐妖祸世,蛊惑众生…” 韩霜见等人听闻面面相觑,众人若有所思…原本一言不发的韩霜见此刻突然开口,询问道:“刘老爷可否与我等,详细说明一下清源镇的几起命案是怎么回事?” 刘老爷见韩霜见开口,高兴的将刚才不快抛之脑后,献媚道:“韩仙人你有所不知,这清源镇一百多年间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狐妖的传说…” 一百年前… 清源镇突遇大旱,三年来颗粒无收,百姓食不裹腹,民不聊生… 那时每个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年镇上的巫师提出要献祭一名未出阁的美貌女子给清源河中的河伯当新娘,以此求得来年风调雨顺… 只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女儿的家庭谁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出去,所以都躲的躲,送人的送人…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一位外来女子来到了清源镇!传闻此女长得妖娆多姿、娉婷万种、艳绝人寰… 众人见此女长得如此美艳又恰好举目无亲,便心生歹意,想将她沉尸清源河献祭河伯! 于是便找了个机会将此女下药迷晕献给了河伯… 易茯苓听后,猜疑道:“所以那女子死后怨气不消,便化为厉鬼为祸一方?可这与狐妖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一直安分守已呆在一方角落的村姑浑身颤抖不已… 一直注视着她的蓝衣书生见她如此慌张神色异常,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真的是她? 此时刘老爷的声音传来:“唉…若是她真的沉尸清源河也就罢了…” 陆鸣运思绪一番正色道:“因为那女子是狐妖!所以一般的迷药对她并不起作用!” 刘老爷点了点头开口道:“仙友所言甚是!” 那女子被投下清源河后并未陨命,反而趁着河流飘泊到了清源镇后山——荒泽岭。 传言中,那女子后来在荒泽岭安了家并且还和一个秀才结了亲! 易茯苓戏虐道:“哦~狐妖和凡人成了亲,这事我只在话本里看过,没想到还真有!” 那坐在韩霜见一旁的书生听到,脸色刹时变得有些难看,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刘老爷继续道:“原本看上去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可惜好景不长,那男子不知何故竟感染恶疾无药可医,那狐妖为给自己丈夫治病竟然勾引年轻男子吸食他们的精魄阳寿,后来那男子的病好了,可是他却突然发疯,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从此离开清源镇渺无音讯… “杀了!”易茯苓惊讶道有些难已相信。 “是啊,他不竟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抛弃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那坐在角落的村姑冷冷的说出这番话,眼神中蕴含着的恨意一目了然。 那书生听闻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坐在他对面的美艳女子… 她竟然是… 那男子痴痴的望着就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内心百感交集,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眶,可他强忍着不敢哭出来… 韩霜见轻咳一声,将众人从震惊之中拉了回来,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个村姑,续而开口道:“既然那狐妖已被除去,为何时至今日还会有‘狐妖祸世’这等说法?” “还有,与清源镇最近这几起命案又有什么关系?”韩霜见一连两问,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刘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坊间传言,说是那狐妖怨气不灭,化作妖灵!每逢月圆之夜就化作美丽的女子去勾引单落的男人吸食精气!” 花禹茜一听,吓的她赶紧抱住一旁的韩霜见,泣声道:“大师兄……我怕!” 韩霜见揉了揉花禹茜毛茸茸的脑袋,宠溺一笑,柔声道:“禹茜不怕,大师兄在!” 众人见平时举止有度翩翩有礼的韩霜见此刻与花禹茜举止亲呢,不由八卦之心四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窃笑! 陆鸣远故意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大师兄秀恩爱也得选个好地儿,没看到那么多‘蜡烛’在这儿吗?” 韩霜见一听,脸色瞬间通红,耳尖发热,瞬间石化… 花禹茜觉得大师兄的手掌很温暖不由自主的蹭了蹭,然后天真的问道:“大师兄,蜡烛在哪儿呢?” 众人笑到岔气… 韩霜见羞涩到不能自己… 花禹茜一脸茫然,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大师兄为什么脸红? ------------ 争锋相对 正当众人因为韩霜见和花禹茜之事哄堂大笑时,一个气宇轩昂、雍容华贵的黄衣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客厅… “在下刘宇字怀瑜,拜见各位!”他沉声说道,举止言谈之间都透露着大家之范,不禁让人感叹一句好一个翩翩公子。 刘老爷最喜他的二儿子刘宇,见他一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儿啊,我跟你说,在坐的可都是你的‘同僚’!”刘老爷刻意提醒道。毕竟让儿子多认识一些仙人也是件好事! 刚才在门外他远远的便瞧见自家大厅里坐着一群衣着不凡手持配剑的修雅之士,但不经允许就私自打量对方是为不敬!所以他才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厅! 如今细看之下,才知来的是东海扶摇一派的修士!东海扶摇是公认的四大修仙门派之首,弟子更是遍布天下,他们素来以‘虚怀若谷、心存天下’为已任! 而眼前的二位公子气质不凡,音容相貌更是一绝,他不禁连想到那个传言… 思及此他对着韩霜见等人施以大礼,郑重开口道:“在下西海伏灵门二弟子刘宇,二位可是扶摇派大弟子韩霜见和二弟子陆鸣远?” 韩霜见和陆鸣远听闻皆是一愣,随后韩霜见和陆鸣远等人也行此大礼回敬与他。 韩霜见不解开口道:“阁下怎知我与师弟的名讳?” 见韩霜见承认,刘宇开怀大笑道:“天下谁人不识君?当世四杰,如雷贯耳!” “四杰?”陆鸣远惊讶道,他怎么不知? 刘宇爽郎一笑,继而说道:“许是二位近些年不曾出世下山,所以不知!” 韩霜见听此,有些好奇,故而开口道:“还请刘兄告之?” 刘宇正色道:“五州四海,世人皆知,当世有四杰,分别是…” “霁月清风韩霜见,风流倜傥陆鸣远。” “水中观音古瑾瑜,才貌双绝冷傲杰。” 韩霜见与陆鸣远一听都惊讶不已,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有名气了? 言归正传,韩霜见对狐妖一事还是耿耿于怀,开口询问道:“听闻刘兄近日在调查清源镇的几起命案,不知可有眉目?” 刘宇听闻猜到二人对此案有兴趣,若能得此二人相助,定能尽快水落石出,他惭愧道:“鄙人不才,如今也只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清源镇的几起命案都是发生在月圆之夜,也就是说凶手只会在月圆之夜作案,这是其一。” 刘宇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二,死者双目凹陷肌肤枯萎,死前脸上都挂着诡异的微笑,并且被残害之人都是年轻男子!” “所以,凶手出于某种原因只残害年轻力壮的男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现场闻到一股异香,并且被杀之人身上都有很强烈的妖力波动!” 众人听闻后,一时间空气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阴云密布… “所以,还真是狐妖作乱!因为只是狐妖身上才会散发异香!”易茯苓笃定道! 陆鸣远听此摇了摇头,开口道:“照你这么说,狐妖杀人还挑时间喽!你有见过哪只妖这么闲?” 易茯苓听到后勃然大怒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陆鸣远叫嚣道:“那异香你怎么解释?所有仙门弟子都知道只有狐妖有异香!难不成传闻中’大名鼎鼎’的陆师弟不知道?” 陆鸣远被气的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服了这位师姐的脑子,没好气的开口道:“这位易师姐,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不要把什么事都想的这么容易!这世上难道真的只有狐妖有异香吗?人身上难道不能有吗?还有狐妖生性狡猾它怎么可能在尸体上留下那么强烈的妖力?难不成是为了吸引我们来把它除掉吗?”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这个凶手每逢月圆之夜才会残害生灵?在座各位你们见过哪只妖这么有职业操守?” “我知道!”花禹茜大叫一声,举着个手,兴奋的开口道:“蜜蜂精就只会在花开的季节出来採蜜~”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纷纷抚额… 陆鸣远尬笑道:“那个…禹茜啊,你还小,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蜜蜂精是精灵怎么能是妖怪呢?” 花禹茜听闻嘟嘟囔囔的‘哦~’了一声哒啦着脑袋垂头丧气,坐在一旁的韩霜见看着花禹茜失望的小样子宠溺的伸出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花禹茜毛茸茸的小脑袋… 易茯苓不甘示弱,反讽道:“照陆师弟所言,这几起命案都是人为喽?什么人还能身怀妖力,体有异香?杀人还挑时间?你管这叫‘人’?” 陆鸣远挑眉一笑,调戏道:“易师姐还不算笨嘛,这的确不能称之为人,但也决不是妖!” 易茯苓被陆鸣远的话绕晕了,愤愤道:“什么不是人又不是妖的,难不成它还半人半…妖…”易茯苓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慢…似是想到了什么? 易茯苓心下一惊细想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身怀妖力,体有异香,只在月圆之夜杀人,这不就是半妖吗!还是一只半狐妖! 陆鸣远见易茯苓神色一滞,心中大快,勾唇一笑,开口道:“易师姐此般能否告知师弟,此为何物啊?” 易茯苓的脸刷一下红透了,想到方才自己还对陆鸣远冷嘲热讽的,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已! 自己身为花泽宫的大弟子,却连这种常识都没想出来,真是为宗门丢脸!易茯苓一言不发,头垂的很低,让人看不清神色,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任谁也不难看出,此刻易茯苓很是难堪,而陆鸣远却双手环胸不以为然… 韩霜见许是有些怜香惜玉,不忍见易茯苓被自己师弟当众羞辱,同时也不想让陆鸣远为抚摇派抹黑,让旁的弟子看到,以为我抚摇派弟子得理不饶人,有失风度! “鸣远,不可无礼!”韩霜见厉色道。 陆鸣远一听,白眼一翻!愤然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小声嘀咕道:“方才她为难我的时候,怎不见有人出来维护一下我…还师姐呢,有这么当师姐的吗!” 韩霜见听闻,大怒:“你…” 话还未说完,易茯苓出声打断道:“陆师弟天之骄子,才智过人,经此一事易茯苓心服口服!” 还妄师弟不计前嫌,原谅茯苓此前傲慢无知之罪!莫要因为你我之事,伤了两派的和气!”易茯苓拱手作揖,说的言之凿凿,然她的后背却不折分毫,好一个傲骨凛凛又审时度势的美娇娥!刘宇不禁在心里感叹,心中生起几分敬佩之意! 陆鸣远被易茯苓此举给吓了一跳,因为在他眼里,这位易师姐除了长的好看一点,其它一无是处!没想到她竟还有这般气度! 韩霜见也稍稍有点惊讶,到底是一派宗门的大弟子,风度果然不凡! 然,在易茯苓心中,若非此事牵涉到两派关系和花泽宫的生死存亡,她又怎会这般卑谦… 刘宇见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打了个圆场:“咳…各位道友,在下方才听到鸣远兄的一番见解后,心中豁然开朗,想来清源镇这接二连三的命案,应该都是一只半妖所为,如此一来所有的现象都解释的清了!” 刘老爷听到大家的一番讨论后,心里越来越害怕,着急开口道:“那…那这可怎么办?害人的可是一只狐妖啊!” 众人听闻沉思了一会儿,还没等众人想出对策,那站在角落里一幅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沉声开口:“明日便是月圆之夜,半妖妖性大发,届时她会妖化成一只吸人精血的妖怪,没有意识、没有感情、不分亲友!” 坐在他对面的村姑脸色苍白,一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裙摆,她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听着他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心中却升起莫名的恐惧… 他看着那坐在自己对面的美艳女子,她的脸似乎慢慢的和另一张极为相似的面容重合,他好像看到她笑着开口准备唤他一声,董郎… 不!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所以,此般天理不容之妖物,明日圆月高升之时,我自去引她出来,还望各位届时能一举歼灭!” 听闻,那村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一张脸惨白到没有血色,而直视她的那双眼眼底猩红一片… 众人思量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妥,韩霜见关切的询问道:“咏之,此事凶险万分,你真的要以身试险吗?” 董咏之含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众人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密秘筹备明天的猎妖计划… 只有花禹茜还在惦记着她的芙瑶师姐,怕大家都给忘了,着急开口道:“那,那芙瑶师姐的伤怎么办?刘师兄救救我师姐吧…” ------------ 避世之宗西海伏灵门 刘府内,西厢房外,众人焦急的在庭院里等待着,已经一个时辰了,谁也不知道屋内昏迷不醒的芙瑶如今情况如何… 陆鸣远等的有些着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那个刘公子到底行不行啊?” 众人听闻,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安,不知说什么才好… 韩霜见率先开口,他虽然也有点怀疑,但为今之计只好先安抚众人的情绪:“各位,刘公子乃西海伏灵门弟子,传闻中西海伏灵门是由上古旧神神农所创,据说神农尝百草时路经西海峡谷,惊觉此地药材众多,便在此停留数月,偶遇一位采药人不慎被毒蛇咬伤,神农慈悲便将其救下!后采药人拜神农为师,得其真传,后得神农所允,以神农之名创西海伏灵门!” 韩霜见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伏灵门避世以久,已鲜少有弟子入世了…”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韩霜见见此继续道:“上古传言中,伏灵门之弟子,皆善医术、懂巫蛊,有枯骨再生和操控亡灵之能!为善者可悬壶济世,作恶者可为祸苍生!” 众人一听,纷纷忍不住惊叹一声… 陆鸣远见此情景,忍不住想买弄一翻,故作玄虚小声道:“大师兄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可是听说一百多年前伏灵门出了个绝代天骄叫宋藏。传闻此人法体同修又练得一手起死回生术,在当年可谓是纵横整个修仙界,一时风头无两!就当众人都以为他能登达仙途的时候,你们猜他怎么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正当陆鸣远准备开口继续说下去时,门‘哐当’一声,突然从背后打开!一道声音传来: “只可惜宋师叔后来在修练时不慎走火入魔导致神智不清,在宗门内大开杀戒!加之他法力高强,最后不得不集内门五大长老之力将其诛杀!” 众人震惊的看着从房内走出来的刘宇,一时呆若木鸡,等反应过来时众人齐声尖叫:“唉~” 韩霜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别过脸,陆鸣远则转过头尬笑道:“刘、刘兄…好巧啊…哈哈…”TM的,怎么好巧不巧背后说人师叔的时候就被听到了呢?老天爷你是魔鬼吗?陆鸣远此刻心里万马奔腾…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刘宇其实心知肚明,但看着众人一幅吃了屎的表情,又让他忍不住想逗乐一下,他笑眯眯的开口道:“大家这是怎么了?要是还想知道关于伏灵门里的一些轶闻趣事,各位不妨直接来找刘某啊!” 众人听闻后表情是一个比一个精彩,说人坏话也就算了,还被当场抓住这是什么糗事啊~ 就当众人万分尴尬之际,花禹茜探了个脑袋,激动道:“刘师兄你终于出来了,我芙瑶师姐怎么样了?”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对哦~还有芙瑶在里面呢! 刘宇一听到芙瑶二字,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问道:“我很好奇,芙瑶师妹是受到怎样的伤害,才会让她肉身受损神识被创!” “神识!”韩霜见惊呼。对于一个修仙者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神识和神魂,神识乃精神力之本源,一个修仙者修为之高低往往就是由神识来决定的,若是神识受创难以恢复,只怕…再无仙缘了… 韩霜见侧头看了一眼花禹茜,难道芙瑶也会变得如禹茜一般吗? 刘宇看出了众人的担忧,沉声安抚道:“诸位不必担心,我已用本门秘法将芙瑶师妹治愈,只待她转醒休息几日,一切便可恢复如常!” 易茯苓由衷的祝贺道:“芙瑶师妺能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知我的师妹现下如何… 陆鸣远用余光瞥见了易茯苓挂在脸上的忧伤,心里有些不是嗞味,他虽然很讨厌这个女人,但看到她那么难过,他心里也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难过关我什么事?陆鸣远啊陆鸣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一看到有漂亮小姐姐难过伤心,你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关心人家!要不要这么浪啊~”陆鸣远抱着脑袋,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拧下来! 韩霜见在不远久看到陆鸣远双手抱着头摇来晃去的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开口询问道:“陆师弟你是不是脑袋疼?要不要叫刘兄过来给你看看?” 陆鸣远听闻虎躯一震干忙道:“不!不用了,有劳师兄费心!我只是…只是在…活动活动筋骨。” 韩霜见看到陆鸣远在那儿不是动脑袋就是扭屁股的样子,一脸嫌弃!冷不丁的开口道:“陆师弟以后像这种‘活动’还是不要进行了吧,实在有伤风化!” “呃!”陆鸣远听到当场石化…似乎头顶上背个几个大字‘有伤风化’… 易茯苓听到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我治不了你,有人治的了你! 另一边,花禹茜跟刘宇交待了之前她与芙瑶在树林里遇到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定是那树妖伤了我芙瑶师姐!”花禹茜笃定道。 刘宇听闻后开口道:“没想到在抚摇派的山脚下竟还生出了这么些东西,师妹,你方才所说的树妖名为血槐,是专门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以吸食动物和人的血液为生的妖邪之物!因此凡是它栖身之地方圆百里往往妖雾缭绕不见天日,只不过普通的大树难以妖化成为血槐,除非…” 花禹茜好奇道:“除非什么?” 刘宇脸色一沉,开口道:“除非它原本就生长在极恶之地,要么就是被人去极化煞!” “去极化煞?我好像听师尊说过,是心术不正之人用的一种法术,可以把世间一切生灵强行炼化成凶煞的恶妖!” “对!小师妹还真是聪明。”刘宇鼓励似的伸出手摸了摸花禹茜毛茸茸的小脑袋,而这一慕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韩霜见看到! 他看着清风徐徐下,那个本就长的面若牡丹气质雍容华贵的黄衣男子正含笑着摸着那个不到他下巴处的小女孩的头,而那女孩偏就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瓷白的肌肤,娇艳欲滴的唇瓣,细白的脖颈,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而此刻她正仰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那个同样气质不凡的男人… 此刻韩霜见的脑子只有四个字:郎才女貌! 白色衣衫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青筋暴起… 这时,原本还想多夸几句的刘宇突然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杀意! 他抬眼望去,只见方才还气定神闲颇有一番仙人之姿的韩霜见,此刻面色铁青冷若冰霜,他的眸子一动不动的落在了他放在花禹茜头上的手!刘宇惊觉,这还是世人口中那个霁月清风的韩霜见吗? 韩霜见此时周身开始气流涌动,白色衣裳在夕阳的照射下,猩红一片… 不知为何,刘宇觉得,此时的韩霸见不是谪仙,反像是坠入魔道的‘堕仙’!虽有一番仙人之姿,却气质暴戾,犹如魔物… 他识趣的拿开了自己的手,对花禹茜说道:“小师妹还是回韩兄身边吧,不要让他担心。” “嗯?”花禹茜愣了愣,随着刘宇的视线指示,她回过头刚好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大师兄,只一瞬间大师兄喜笑颜开… 花禹茜笑嘻嘻的一边向刘宇挥手一边朝韩霜见跑去,一头扑进韩霜见怀里,韩霜见也顺势搂住了她,刚刚那一股暴戾之气此刻全然不见,仿佛冰雪消融、阳春白雪… 刘宇看到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过于强烈的感情,有时也是一种桎梏…只是不知对于花禹茜来说,这份情感是可以依靠的羁绊,还是来日的禁锢… 夜晚,刘府内灯火通明,众人都在为明日的伐妖大计出谋献策… 而此时,在宅子里不显眼的地方,一个书生从怀里掏出一把刻有符文的匕首,那匕首上还沾有几处擦不掉的陈旧血迹,与他斯文的形象相比显的很是突兀… 另一边的客房里,那美艳的村姑在房里慢慢的梳着自己的秀发,这时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她娇艳的脸上,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着窗口处高悬于夜空的那轮皎洁残月… 喃喃自语道:“满月就要来了…” ------------ 月下诛妖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是夜,原本白天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显得十分寂静,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皎洁的月光将漆黑的天空晕染的近乎白昼… “哐”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响亮,那打更人似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喊的老大像是为了吸引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仔细听那声音,便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 那男子孤身一人,披着蓑衣背对着银盘似的满月,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这月圆之夜竟显的有些诡异,斗笠下一双冷酷的眸子在四下里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埋伏于周槽的各门派弟子屏息静气,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来回闪动,手握配剑蓄势待发… 花禹茜跟在韩霜见身后,一只小手被韩霜见的大掌紧紧包裹着,似乎是怕她弄丢了… 一阵清风吹过,一片绿色的叶子缓缓的落在了花禹茜头上,她似乎感觉到了异样,伸手将头上的绿叶拿了下来,她瞪着一双疑惑的美目,用被韩霜见包裹着的小手在他的掌心中挠了两下,酥酥麻麻的像只小奶猫一样。 韩霜见感觉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像在他掌中嬉戏一下,心下里一紧!他微微侧目疑惑的看向了花禹茜。 花禹茜拿出手里的绿叶在韩霜见的眼前愰了愰,悄咪咪的对韩霜见说“大师兄周围有树吗?” 韩霜见看了一眼花禹茜手中的叶子,忽然似想到什么… “不好!” 果不其然,电光火石之间一半人半妖的女子出现在月光之下,她双手撑地两腿弯曲如一只饥肠辘辘伺机而动的狐狸,口露尖牙手似狐爪穿着人衣,一条狐尾在空中来回扇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异香… 韩霜见立马用手捂住了花禹茜的口鼻沉声道:“禹茜乖,不怕!有大师兄在,这空气里有狐妖的异香,闻之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一定不要呼吸知道吗?” 花禹茜听闻看着韩霜见谪仙般的侧脸点了点头,也随之用自己的另一只小手学着大师兄的样子也捂住了韩霜见的口鼻… 韩霜见感受到这柔嫩的触感和萦绕在自己鼻间这独属于花禹茜的体香,身子明显一僵,脸色微红… 花禹茜心中疑惑:噫~大师兄的脸怎么好烫啊? 另一边 狐妖缓慢的站立起身,低垂着头弓着腰双手垂于胸前,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立于月暮之下… 打更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握着木棍的手湿了一片,脸上冷汗直流,他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呼吸急促… 突然,那狐妖动了,她抬起了头原本还恐怖狰狞的面容此刻却变得妖治万分,众人纷纷惊讶不已,她不就是… “仙姑?”花禹茜忍不住的小声惊呼。 众人此刻除了韩霜见以外都震惊不已! 果然…韩霜见此刻回忆起那日女子的语气和表情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村姑就是狐妖!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狐妖,双手紧紧握住配剑蓄势待发! 只见那刚才还半人半妖的丑陋模样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美艳动人、姿色风骚!一双美目更是勾魂摄魄,在月光的倾泄下泛起点点滢光…众弟子见此都睁大了眼晴,心下里都惊叹不已:以前就有听闻狐妖美艳异常,凡人只看一眼便能被勾去魂魄…以前只当故事听没放在心上,如今一看这哪是勾魂分明就是要命! 花禹茜心下有些疑惑:这个好心姐姐怎么会是妖呢? 花禹茜疑惑之际,狐妖几个瞬移便来到了打更人身后,她的手从男人的腰部缓缓攀滑至肩头,身子前倾温软的玉体紧贴到男子僵硬的后背,一双纤纤玉手挽住了男子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相公今晚月色正好,奴家一个人甚是寂寞,想邀小相公至我房中一叙,可好?” 男子感受到了身后的温度,听着这娇媚的喘息,心中有一瞬的恍惚,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好像也这般唤过他‘小相公’… 狐妖见他一动不动,心里有丝疑惑,继而蛊惑道:“小相公良宵苦短,不想与奴家一同享乐吗?”一边说一边轻抚着逗弄男子的喉节… 男子浑身一抖,喉节微颤!手中的匕首开始因为兴奋而不停的颤抖,似在提醒他身后吐气如兰的女子是妖,该杀!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心中杀意隐现,眼中一片冰凉,抬手握住女子柔软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转身刺向了女子! 只听利刃划过肌肤的声音,手中一片温热… 女子呆愣的低下头,只见腹部鲜血直流一把匕首捅入其中,一阵痛意只片刻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令人猝不及防… 女子美艳的面貌因疼痛而现出狐妖的原形,绿眸尖牙狐耳面目恐怖如斯… 她抬头看向那给了他一刀的男子,只见他脸上神色有瞬间慌张,一双眼夹杂着太多她不懂的情绪… 女子握住男子的手,借势将匕首拔出,踉跄几步与男子保持距离,一双眼警惕的盯着男子,死死的,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 众弟子见状鱼贯而出,手执利剑将狐妖围至其中… “狐妖,你伤天害理,夺人性命,死不足惜,今日就让你死在我们的伏妖阵中!”易茯苓厉声说道。 “列阵!”韩霜见一声令下,众弟子手执配剑,剑端朝上,食指与中指抹过剑刃,以血祭剑!原本还安安静静握在手中的配剑,此刻兴奋不已颤抖不止,发出阵阵鸣叫声!剑体发出淡淡红光,周围狂风大作… 花禹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师兄师姐们都已经列好伏妖阵了!她看着被众人围困的‘仙姑’,心里很是着急难过…她想不明白昨天还是救命恩人的‘仙姑’,今日怎么就变成害人的狐妖!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仙姑’是好人! 狐妖见情况不对,想要拼死逃走,一跃而上!耐何还没来得及的逃走,便被漫天如流星般的剑阵圈住,数不清的利剑直朝她周身袭来… 我命危矣…这是她脑中此刻保留的最后一分神志! “住手!”花禹茜大喝一声。 “她救过我和芙瑶师姐的命,她不是坏人!”花禹茜大喊道。 向来最宠花禹茜的韩霜见听闻,立刻停止运灵,看望花禹茜。陆鸣远平生最喜美人,这狐妖美艳异常他本就不想杀,见大师兄都停了手,他也便顺势而为,暂时饶这狐妖一命!易茯苓经上次出丑,知道了这’抚摇双杰’的厉害,尤其是陆鸣远,虽心有不甘,但也自知人微言轻,不好说些什么,至于刘宇他本身做人做事就谨小慎微、谦逊有礼,见此情况下他也不好再动手。 众人皆望向花禹苦,只有那披着蓑衣的秀才还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带有鲜血的匕首,面色惊恐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大师兄、二师兄、刘师兄、易师姐,你们不要在杀她了,她救过我和芙瑶师姐,她真的是好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杀人,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花禹茜平生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一时气结差点喘不过气。 易茯苓听闻,神情严肃气愤道:“禹茜师妹,妖就是妖,妖性本恶,她怎么可能会好心救你和芙瑶师妹!定是有所企图。”说完她瞥了一眼受伤倒在地上神色依旧凶恶的狐妖,嘴角冷嗤一声。 “我…我…我不知道…”被易茯苓的严肃吓了一跳,花禹茜心中着急却也不知该如何辨解,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了自己的俩位师兄,眼中含泪,满目乞求… 韩霜见神色一沉,看着禹茜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心里就心疼不已,自己从小拼命保护疼惜着长大的小师妹就这般叫人说了去,心中委实不平… 陆鸣远最是护短,哪能见自家小师妹委屈成这样,正想开口帮小师妹讨几分公道,韩霜见的声音传来… “易师妹,不管怎样这妖终究还是救了禹茜和芙瑶,还带我们去了镇上的医馆,若不是她只怕还没赶到南海花泽宫,禹茜仍然下落不明芙瑶只怕早已命入黄泉,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我们欠了她一个人情!”说罢,韩霜见斜眸看了一眼易茯苓,周身灵压外泄,直逼的易茯苓冷汗直流,说不出一句话,不敢与之直视! 陆鸣远最是了解韩霜见,他知道自己的大师兄从小自持天贼过人,最是自傲!最是自负!最是目中无人!偏偏就装得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端的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恣态。他陆鸣远最是不屑他这番做作的模样,怎耐何他大师兄伪装的太好,从不在人前显怒,今儿个还是头一次。陆鸣远暗诽道,在一边看戏。 刘宇在一旁,本不打算插手,可迟迟不见陆鸣远出来制止,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易师妹无非就是语气重了点,说的话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何必这般施压与她。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斟酌道:“韩兄,易师妹也是除妖心切,妖生性狡诈,她也是担心禹茜小师妹被妖所蛊惑,所以才情急之下说的重了些。”说罢,又转头看向身后的花禹茜,笑眯眯的问道:“你说是吧?禹茜师妹。” 花禹茜傻归傻,但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大师兄灵压,知道大师兄是生气了,连忙傻乎乎的答应道:“是啊是啊,茯苓师姐也只是好心劝导我而已,是我太傻,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才…才哭的…” 刘宇暗叹道:还不算太笨… 韩霜见见花禹茜已经恢复如此,心里一松,也便不再为难易茯苓,顺着刘宇给的梯子也就下了,收了自己的灵压,直径走到花禹茜身边,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对陆鸣远等人说道:“先把这妖收回去吧,我们明日再来审她!” 易茯苓听闻只想赶紧逃离这骇人的视线,再不想管这只妖的死活… 陆鸣远只看了易茯苓一眼,诽腹道:胆子怎么这么小?怎么当上花泽宫首徒的? 刘宇老老实实的拿出自己的捆妖绳,将狐妖捆邦起来,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易茯苓,事不关己的陆鸣远,若无其事的韩霜见,不韵世事的花禹茜。 摇了摇头,暗叹道:抚摇派日益强盛‘一派双杰’,花泽宫曰渐衰落势不如前,伏灵门避世以久恐难再出,万剑宗尚有一争之力却术法单一,再这么下去四大门派之间的平衡早晚会被打破,到时便是抚摇派一家尊大了吧… ------------ 前尘往事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刘府设了结界将狐妖放了出来,没多久一群闻迅赶来的下人奴仆将刘府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被捆妖绳绑住的狐妖,刘府上上下下皆退避三舍,有几个胆大的上前查前,也被狐妖一脸凶相吓退,一时间刘府人心惶惶,众人窃窃私语… “原来就是这妖害人,我呸!”说完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妇人故意朝狐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唉唉,我可是听说,这还是只狐妖呢!”说完鄙夷的瞪了狐妖一眼。 另一个刘府下人听到不屑的开口:“狐妖就长这样?还没我好看呢~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是怎么被它勾了魂的?瞧瞧~这毛都还没脱呢。” 刘府下人一听被逗乐了,先前对于狐妖的畏惧一下子就烟消云散,皆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说不准…毛都还没长齐呢…”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妖呢,也不知道这狐妖是个什么滋味…哈哈哈…” “要我说就该把它扒皮去筋,扔油锅里炸一炸,再扔出去喂狗,哈哈哈…” “哈哈哈…” …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说出来的话也十分露骨! 众仙门弟子一听都面露不悦,世俗之人当真粗鄙! 刘宇最先听不下去,这些下人真是污秽不堪,竟什么话都说的出,真是丢我刘府的脸面! 他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刘府下人因着这一声暴喝被吓的鸦雀无声,自觉无趣便四下里散了去,不多时原本水泄不通的刘府大院现在就剩几个仙门弟子和一个秀才。 韩霜见盯着狼狈不堪的狐妖,悠悠开口道:“狐妖,我现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须得从实交待,不然就将你押送回抚摇派,永生镇压于锁妖塔之下!” 狐妖一听,面露惧色,锁妖塔她是知道的,一但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她认命的点了点头,等待韩霜见开口。 韩霜见见状,沉声开口:“第一个问题,你来自何处?” 狐妖身受重伤,有气无力道:“清源镇后山——荒泽岭。” 董咏之一听,脸色惨白,负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韩霜见略微停顿,继而开口道:“你应该便是清源填人人口中的狐妖…之女吧!” 那半妖一听,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转而一想却也明白他为何知晓自己身世,她苦笑道:“是!” 韩霜见继续道:“世人皆说狐妖死后心存怨恨化作妖灵害人性命,你伤清源镇数名男子的性命是为了给母亲报仇吗?” 半妖苦笑一声,神情悲寂:“报仇吗?我倒是想报仇,可我连杀害我娘的凶手…都找不到。” 刘宇沉思道:“所以你杀人,不是为了给你娘报仇?那你…” 半妖继续开口道:“我一出生便是半妖,平日里其实与凡人般无不同,只是一到月圆之夜,我身体里的狐妖之血便会觉醒,变成吸人精魄的妖…” 韩霜见听此,心中了然,虽然他一早就猜到了,但仍需得到证实:“所以,每逢月圆之夜你便妖性大发,嗜血残暴!因为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吸人精魄!” 众人一听,心中也感到分外复杂,可她到底还是残害生灵,理应受到惩罚… 这时,狐妖却突然狂笑不已:“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督目… 花禹茜疑惑道:“仙姑,你为何笑?” “我笑,我笑这世道不公,苍天无眼!我笑这世间炎凉,正道沧桑!我笑这世人是非不分,善恶不辨!” “可笑…哈哈哈…当真可笑,可笑至极…”半妖一边说一边笑,神态颠狂不已… 易茯苓皱眉质问道:“你为何这么说?明明是你害人在先,怎能怪是苍天无眼!” 半妖嗔笑道:“害人?我杀的全是该死之人!” 易茯苓暴怒道:“胡说!你妖化之时神志不清,怎会知道自己杀的好人还是坏人!” “哼~”半妖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们肯定都以为,是我施展媚术勾引男人,然后吸食他们的精魄阳魂。其实…我从未施展过媚术,是那些男人一看到我就走不动道了…哈哈哈~” 众人一听:什么?! 半妖看着他们的表情继续道:“我从未施展媚术勾引过任何人,有些甚至还主动求欢于我…你们知道吗?他们呀~全都是有家室的人啊…” 众人一听:!!! “你们一定想像不到,哪些人是怎么形容自己妻儿的。”狐妖娓娓道来。 “他们当中有人说,自己的妻子丑如夜叉,有人说自己的妻子人老珠黄,有人说自己的妻子肥如母猪,还有人说,要把自己的妻儿都给买掉换银两哩…” “这些男人啊…全都是负心薄幸之辈,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死?” 众人听闻神情复杂,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陆鸣远此刻开口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杀了他们,可以去报官啊!” 狐妖冷笑一声:“报官?你可知这世间男尊女卑,男子彼此相护,在男人眼中这不是罪,男人嫌弃自己丑陋的妻子,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女子稍有不顺便动则打骂,就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人也不能有一句怨言,在世人眼中这只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陆鸣远辩驳道:“那也罪不至死啊!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找的借口!” 狐妖大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向来自诩正义,认为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言一形皆是为的三界苍生!” 狐妖讥笑道:“殊不知三界苍生本不需要你们来救,你们只知修仙问道未曾入世,这世间之事你们又能弄明白多少?” “你们未曾入世却妄想出世救人,就不怕害人性命吗?” 众人哑口无言,陆鸣远气结道:“你…” “够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董咏之终于听不下去了。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他怒不可遏,大声训斥道:“你一只妖,你懂什么叫善恶什么叫是非什么叫安分守己吗?你明白什么是对错吗?” “人都搞不懂的事情,你一只妖就能弄明白吗?不要再为自己的罪行狡辩了。” “莫要颠倒黑白。”董咏之看着她,眼中全是失望… 半妖听闻怒喝道:“区区凡人,也配来教训我!” “就凭我是你爹!”董咏之大声说道。 众人包括狐妖在内,皆是一愣! 半妖怔愣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我爹?” 半妖看着眼前这约莫二十出头,面若冠玉,书生气质的年轻男子心中万分疑惑。 董咏之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出生时我曾为你取名,董曼婷字祥善,是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够身姿曼妙婷婷玉立且善良常有祥瑞相伴之意!” 半妖听闻小声呢喃道:“董…祥善。” 董咏之继续道:“善儿,我真没想,你我父女竟会以这种方式相认…” “但我更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为为祸一方的恶妖!”董咏之痛心道。 董祥善讥讽道:“恶妖?哼~你若真是我父,比起你杀妻弃女,我这可算不上什么,何况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善儿,当年之事…你不懂!” 董祥善听闻大笑道:“我不懂?世人皆说你杀妻弃女,难道都是空穴来风吗?” “我…”董咏之为难道。 董祥善继续质问道:“我娘当年好心救你,好不容易把你治好,你最后为何恩将仇报,杀了我娘?” 众人听闻总感觉这其中另有隐情… 董咏之冷笑道:“杀,我杀她十次都不为过!” “你娘她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董祥善大吼:“闭嘴!我不许你污蔑我娘!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哈哈…”董咏之大笑道。 “你娘才是杀人凶手!” 众人一听,皆惊讶不已,究竟是怎样的事,才会让夫妻反目成仇! 董咏之像是陷入了回忆,面色倦怠的继续道:“当年我突染恶疾本无药可医,你娘骗我,说她找到了可以医治我的办法!出于对她的信任,我当时竟没有一丝怀疑。” “从那之后,她常常早出晚归,每次她一回来我就感到莫名的困意,然后便常常昏睡至明早才醒!” “我虽感到奇怪,也只是以为是疾病所致,后来慢慢的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可我从未见你娘回来有带过什么药给我吃,我问你娘,她只告诉我说她天天去附近的道观里求神仙保佑,说许是神仙显灵!” “我当时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怪力乱神,一日我悄悄跟随你娘出去,这才发现了你娘的秘密!” 原本脸色温和的董咏之一瞬间变的目眦欲裂,他愤吼道:“她根本不是人,是妖!而我竟然和妖成了亲…” 说到这,董咏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之中满是悔恨! 董祥善见此憎恶道:“就因为我娘是妖,所以你杀了她!” 董咏之噙笑道:“若只是因为她是妖,我大可与她和离或装不知道与她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给我续命便谋取他人阳寿啊…” 众人一听:什么?! 韩霜见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开口问道:“谋取阳寿?咏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咏之苦笑道:“她为了让我活下去,吸食了其他年轻男子的精魄阳魄,以此来延续我的寿命!” 众人震惊不已: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事!!! 董祥善仍旧不依不饶,她质问:“她为了你杀人,所以你杀了她替那些枉死之人报仇!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死?” “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董咏之怒吼道。 他哽咽着说:“可是…我…根本就…死不了…” 众人听闻又是一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韩霜见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若是为了给你治病续命,按常理来说只需要一俩个年轻男子的精魄阳魂,便可保你活至百岁。” “可是,为何过去一百多年了,你不仅没有死去,就连容貌都未曾苍老呢?” 韩霜见沉声道:“我想,那么只是一个原因,因为人的寿命相比较与妖实在是太短了,所以为了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不惜杀害数条无辜男子的性命,将他们的阳寿全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因此,得到阳寿加持的你,也应该不老不死了吧!”说罢,他看向了站在对面的董咏之,神色平平… 众人听闻,皆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疯狂了吧! 董祥善听闻,惊的说不出一口句,面色很是复杂… 董咏之看了一眼董祥善,无奈的笑了笑,平静的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因为她自私的爱,害了百余条性命,也让我变的人不像人,妖不是妖。” “我实在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在我尝试过杀不死自己的情况下,我杀了她…杀了我的妻子…” 众人听闻,皆唏嘘不已… “总要有人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偿命,杀了她以后,我离开了故乡,因为我实在没办法用这具不老不死的躯体一直生活在这里,亦无法面对我的女儿,因为是我杀死了她的娘亲…” 听到这,董祥善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竟是这般的残忍… “后来啊,白云苍狗,斗转星移,过了一年又一年…我的父母也仙逝了,兄弟姐妹也早已不在人世,我无依无靠,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走与人世,不知不觉间竟然已过百年…”董咏之说话时,神态是那般的落漠,眼神像死水一般沉寂,他原本悦耳的声音,此刻听着竟也无比的凄凉… 董咏之继续道:“我曾经以为我自己明辩善恶是非,明白何为爱恨嗔痴,可后来经历的多了,才发现这世间并无绝对的善恶,就连对错的界限也很模糊。” “每个人的心中对善恶都有自己的定义,是非曲直也都有自己的判断。” “然,勿随意用自己的善恶评价他人的是非对错,坚持自己心中的道义做到无愧于心,便是对自己和对他人的‘善’吧…”他沉声说道。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此刻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身上有世俗刻下的痕迹,也有着看破生死超然物外的洒脱…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似乎明白了何为入世?何为出世?不入世者又怎佩谈出世! 董咏之回过头望着自已的女儿,他似是下定决心,开口道:“你害人害已,众生已容你不得,与其见你日后被苍生所弃,倒不如自行了断吧!”说完,他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董祥善面前,双目沉沉的看着她,不掺杂一丝感情! 众人被此举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董祥善看着地上的匕首,她绝望的笑了,这把曾经刺入过母亲身体里的刀,如今也要刺向自己了… 她抬起头,双目含泪,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斯却也冷酷异常的男人,她嘶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当真如此?” 他看着她冷漠回答:“如此!” 她自嘲一笑,笑自己明知故问,但她还是不死心,声音颤抖的继续问道:“无悔?” 他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她’,用尽全力开口:“无甚可悔!” 她低下了头,不言…果然如此! 她缓慢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下一秒狠狠的刺进了自己腹内,可她手中的匕首在离她不到一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她惊讶的抬起头,只见花禹茜的手牢牢的握在了刺向自己的刀刃上,血一滴一滴的流,像断了线的珍珠,停不下来… 众人一惊,大喊道:“禹茜!” 董咏之也被此景惊到,他看着花禹茜疑惑的问道:“为何?” 花禹茜转过头看着董咏之,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她冷冷的开口:“师尊说过,人命只有一次,因此贵在知错能改!” 众人一惊,小师妹花禹茜何时变的这般聪慧了? 董咏之看着花禹茜,竟被她眼神所震摄!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幽寂、冰凉、似夹杂着冰霜的风雪,下一秒就似要狂风大作,深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 ------------ 冰释前嫌 众人被刚刚花禹茜的一言一行给惊得说不出话,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就是这还是抚摇派的小傻子花禹茜吗? 空气中飘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韩霜见的鼻子向来灵敏,他看着花禹茜脚边的一滩血迹顿时懊恼不已,他刚刚竟然被禹茜的模样给吓住了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察看禹茜的伤势! 该死!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长腿一跨几步就走到了花禹茜面前,将她血淋淋的手掌摊开察看! 花禹茜的手本就又细又白,而那道划过掌心的伤口显得尤为狰狞可怕… 看着这还在滋滋冐血的伤口,韩霜见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包裹着花禹茜的那只大掌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禹茜啊… 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为什么这么…傻? 韩霜见只觉得胸口巨烈起浮,一颗心像是要被谁抓爆了一样,沉闷的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花禹茜还在滴血的手,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花禹茜回过头,她看不清此刻大师兄脸上的表情,但她怕他生气迅速的将自己那只受伤的爪子从大师兄手中挣脱开然后藏在自己背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自家大师兄的表情… “大师兄…”花禹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韩霜见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 花禹茜见大师兄没反应,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心里很害怕,害怕那么好的大师兄,会对他笑的温柔的大师兄再也不理她了! 一想到这,花禹茜就急了,她不要大师兄不理她,不要大师兄再也不对她笑,不要看到大师兄现在这个样子… 她迫切的想让大师兄原谅她,然后对她笑,一时情急竟忘了自己那只还在流血的爪子抬手便捧起了大师兄的脸… 韩霜见反应过来时,只见花禹茜双手捧着他的脸早已哭成了泪人…嘴巴却还在委屈倔强的不停开口说话: “大师兄…我…我错了…别…别不理我…” “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喜…喜欢…大师兄…” “喜欢…你…对…对着我…笑…” “大师兄…” 韩霜见此刻呆呆的看着花禹茜他其实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全都是刚刚花禹茜对他说的那句话,喜欢大师兄… 禹茜刚刚竟然说喜欢他! 那是不是代表禹茜的心意和他的心意是一样的呢! 我们都互相喜欢着彼此! 一想到这些,韩霜见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伸手牢牢的将花禹茜抱在了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再也逃不掉… 他缠绵悱恻的喊着她的名字,像是要将这两个字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底:“禹茜…” 原本还在伤心大师兄不理自已的花禹茜此刻听到大师兄的声音反应了过来,她闷闷的开口还带着点哭腔小心翼翼喊了声:“大师兄~” 韩霜见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幅度,本就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嗓子里微微打转的“嗯~”了一声,听得众人瞬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波狗粮吃的浑身不自在! 而易茯苓和董祥善在听到这声酥麻的回应后,脸就像蒸熟了的大虾一样,连后脖子都是红的… 这光天化日的怎这般没羞没臊!易茯苓暗暗道。 “咳…”董咏之故意咳嗽了一声,料他活了一百多年男女之情见过不少,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霜见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有点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禹茜,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真是该死! 禹茜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自己这般行为实在是… 唉… 韩霜见恼脑不已,意尤未尽的放开了花禹茜,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拥禹茜入怀,甚至还可以… 没有人发现,此刻的韩霜见眼中闪过一抹情欲和疯狂… 花禹茜知道了大师兄并没有责怪自己,心里像要到了糖的孩子一样甜,但是只要一瞥到董咏之心里就再也开心不起来! 花禹茜在韩霜见松开她的那一瞬间,立刻张开双臂将董祥善护在身后,她稚气的开口道: “不允许你伤害祥善姐姐!” 董祥善见花禹茜将自己护在身后,心里很是触动,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己的父亲,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禹茜,谢谢你,你不要再护着我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说到这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姐姐,我是很笨,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伤人,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你是好人!” 花禹茜笃定的说道。 韩霜见见花禹茜如此袒护这半妖,知道如果她死了,禹茜一定会很难过。想到禹茜伤心难过的样子,韩霜见的心便一阵阵的痛… 他开口道:“这半妖虽伤人性害,但也是情有可原,加之她又救了禹茜和芜瑶,可见其本性不坏!只要善加引导定可以化解厉气,走上正道!” 众人一听也觉得说的再理,陆鸣远直接开口道:“如大师兄所言,罪不致死!” 众人齐齐点头… 董咏之皱眉,不悦开口道:“那些枉死之人的冤屈,又有谁替他们伸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刘宇听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怎就这般执拗呢…” 易茯苓一听,这爆脾气直接就上来了! “我说你这人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呢,哪有人像你这样,女儿一出生就抛弃了她,从未曾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女儿犯错了就又冒出来,还让她偿命!你哪来儿的脸,她长这么大你有教过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你有管过她吗?要我说她之所以会犯下今日之错,归根到底还是你这个当爹的没教的好!” 易茯苓一连串的话连气都不带喘的,指着董咏之就是一通骂,一点仙风道骨都没了… 众人:… 好可怕,这就是花泽宫弟子吗?惹不起惹不起… 陆鸣远到是吃了一惊,对她刮目相看,这茯苓师姐师还真是有意思,平时怂了巴几,没想到骂起人来还一溜一溜的。 花禹茜知道易师姐这是在帮她,虽然她听的不太懂,但还是附和道:“对!没错!就是这样,错的人是你!” 韩霜见见花禹茜这傻乎乎的表情和语气,勾唇微微一笑,禹茜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董咏之被怼的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心里清楚,当初就是为了逃避现实才抛弃女儿背井离乡,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承认过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的确没资格去教训祥善。 他愧疚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是说一些道歉的话让女儿原谅自己,还是开口说一些替自己辩解的话呢?他不知道… 韩霜见瞥了一眼董咏之,这一路上自己与咏之结伴而行,知道他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想来面对此情此景,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韩霜见沉思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咏之,易师妹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我想你自己也应当清楚,若你真想为那些死去之人讨一个公道,那你从今往后就好好教导自已的女儿,让她拥有忏悔之心。” “你当教她如何做人做事,教她何为礼仪廉耻,教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现在开始,也不晚…” 董咏之听后,忽觉自己此前行径是何等荒唐愚昧,霜见说的对,现在开始也不晚,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他认真开口:“韩兄,咏之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韩兄。” 说完,他作了个辑,径直走到董祥善面前,他看着被自已捅了一刀的女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她溢血的伤口,哑声问道:“还疼吗?” 董祥善看着眼前这一脸担忧之色的男人,那双眼睛满是愧疚,双目通红布满血丝,眼底溢出泪水,声音梗咽,抚过她伤口的手动作轻柔的不像话,怕弄疼她。感受到一切的她,在那一刻竟控制不住的开始大哭,就像受到了委屈在父亲面前求安慰的孩子一样… 董咏之见自己女儿一哭,便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连忙抬手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安抚着她的脊背。 他熟练的开口,就像很多年前抱着自己夜啼不止的女儿一样,温柔的安慰道:“小金花不要哭了,擦干眼泪,对我笑一笑嘛…” 他笨拙的重复着一句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董祥善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母亲当年为什么自私的想要把父亲一直强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呐… ------------ 死灵幻境 “啊…” 一大清早,一道如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刘府… “死…死人了…” “来人呐…” “柳…柳公子…上吊了…” 那刘府的小厮看着用白绫把自己吊在房檐上的柳客卿,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见那平日里姿容艳丽、嚣张跋扈的俏人儿,如今双目圆瞪、面色狰狞、鲜红的舌头更是长长的吐在外面,一头枯燥的青丝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搭拉在胸前,配上一袭白衣看的人更是慎得慌! 一阵阴风吹过,那尸身竟在空中晃动了起来,一摇一摇的,随之整个房檐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不满… 不一会儿,刘府的下人们纷纷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刘宇等人… 众人看着眼见的景像都唏嘘不已… “这刘公子昨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我前几日还看着老爷来找他呢,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唉唉…我可亲眼看见,是咱老爷嫌他不守规矩,不要他了!” 下人们一听,都震惊不已,要知道这柳公子可是把老爷迷的晕头转向的人,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大夫人都因为得罪他直接被刘老爷赶出了刘府! 这般‘蓝颜祸水’的人,就这么失宠了? 下人们无不在心中感叹世事难料… 刘宇在一旁听的心中窝火,自己这亲爹总能干一些让人诟病的事,越老越不消停… 他厉声道:“随意议论主人家的家事,消极怠工,尔等就是这般当下人的吗?” 下人们听到,纷纷静若寒蝉… “不想干的可直接去管家那儿领月钱走人,我刘府可不养嚼人舌根的闲人!” 此话一出,原本聚集的人群瞬间走了个七七八八。 刘宇转了个身对着花禹茜众人躬了躬背,抱歉的开口:“让各位见笑了,家父的行径着实有些慌唐…” 陆鸣远拍了拍他的肩,一幅我们都理解你不用解释的表情… 刘宇只觉得自己此刻臊的慌,竟让人看去了笑话… 花禹茜看着那悬吊在房檐上的尸体,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难过… 她扯了扯韩霜见的衣袖,软糯糯的开口道:“大师兄,我们去看看他吧。” 韩霜见似乎明白了花禹茜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牵着花禹茜的小手踱步而去。 众人看见的也不知觉跟了上去。 花禹茜来到柳客卿面前,也不觉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一种异样的情绪,每靠近柳客卿一步,这种异样的感觉便越强烈!那种辅天盖地的痛苦似乎席卷了她的全身! 悲愤、无奈、痛苦、恨意、嘶心裂肺… 总总情绪笼罩在了她全身似要将她吞没。 韩霜见发现了她的异常,伸手爱抚着她因痛苦而惨白的小脸。 皱眉问道:“茜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花禹茜咬着唇,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大师兄说,她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好像是胸口的位置,疼的厉害… 她执拗的拉着韩霜见的手朝柳客卿走去,她感觉他心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终于,短短的一段路,酿酿跄跄的也算走到了,花禹茜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握住了柳客卿僵硬冰冷涂着丹寇的那只小指,一瞬间她的意识黑暗,再睁眼时好像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别具一格的府坻花禹茜傻了… “这…这是哪儿?”她荒张的左顾右盼,眼前一切是那么陌生,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奇怪的地方根本不是刘府!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在哪儿?” 她下意识的就想寻救帮助,直觉告诉她这个很不妙。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花禹茜的视线中,那是一个清瘦略显单薄的少年,看上去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不及弱冠却已稍显资色,单纯却不失风情的眉眼微微上挑,高挺而小巧的鼻梁下鼻翼轻微颤动着,白皙光滑的脸庞稍显幼态却轮廓分别,浅色的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寸粉舌,纤长的睫毛在旭日的照耀下在清澈的眼睛下撒入一抹阴影,一袭月牙色的华服用银线勾织出了各种花案,似百花在身上齐放,每走一步便好似花团锦簇,流光溢彩,腰间系了一条浅红色绣着暗纹的腰带,这给白色的身影平添了一抹艳丽,而最令人醒目的,则是他左手小指上涂着的红色丹寇。 花禹茜立刻认出了眼前的少年,这不就是柳客卿吗,但他为什么看上去变小了一些? 花禹茜不解,想上去询问,可当她手触及到他肩头时,便立刻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花禹茜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及想到了什么,便伸手在少年的眼前愰了愰,她发现他根本看不到她,甚至从她身上直接穿了过去! 花禹茜确定了少年看不见她便干脆跟在他身后,反正这奇怪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幻境外,花禹茜死死的握着柳客卿的小指紧闭双目脸色惨白… “茜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茜儿!” 韩霜见按着花禹茜双肩,着急的大声喊道。 众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忙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易茯苓担心的看着花禹茜,好似她下一秒便要摔倒在地。 陆鸣远仔细的看了花禹茜,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来一本书。 易茯苓见状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书!” 陆鸣远此刻大脑高速运转,根本无暇顾及易茯苓说的话。 他脑子里刚刚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急待考证,双手快速的翻阅书籍。 终于,他找到了! 他兴奋的大叫道:“我找到了,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刘宇赶忙问道:“陆兄,你知道什么了?” 陆鸣远看着众头沉声说道:“这是死灵幻境!是身前惨死,死后怨气不散由死灵之气凝聚出来的幻境!” “死灵幻境,我听说过它,剧说凡是踏入死灵之界的人都会被吸进死灵幻境,可是…我们都踏入了死灵之界,为何进去的只有禹茜?”刘宇疑惑道。 “这…”陆鸣远也懵逼了,他虽然自诩见多识广,但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时易茯苓开口说道:“难道不是死灵幻境?” “不!就是死灵幻境!”在花禹茜身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韩霜见笃定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禹茜很有可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易茯苓着急说道。 突然,韩霜见抬头看着对面的陆鸣远,眼神中闪烁着希翼。 “鸣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陆鸣远为难道:“我…” “鸣远!若是茜儿死了,我也决不独活!你是想看到我与茜儿一起死吗?”韩霜见知道陆鸣远在担心什么,自己是掌门亲定的继承者,是未来扶摇派的执教掌门,而茜儿只是一个三魂七魄不全的痴儿,陆鸣远定是知道这破解之法凶险难测,所以并不希望自己冒这个险。可是…若茜儿死了,那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鸣远看着一脸坚定的大师兄,他与大师兄年龄相仿自幼一块长大,他最是了解他的,大师兄平日里看似正经严肃对待任何事都做的细致入微,但其实他最是冷漠,除了禹茜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从不上心!所以只要事关禹茜,大师见决定的事便谁也改变不了! 陆鸣远叹了口声:“这书中有记截,你拿去看吧!”说罢,便将书递了过去。 韩霜见一把拿过书,仔细查阅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看完后,他对着三人说道:“此法凶险异常,还望各位能够替我和禹茜护法!” 刘宇自信的说道:“你只管放心的去,一切有我,就算你和禹茜真出了什么意外,只要神魂还在,我早样可以把你们救活!” “那就有劳刘兄,有劳各位了!” 韩霜见抱拳说道。 下一秒,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自己的指尖血点在了花禹茜的印堂上,随及按照书中所诉开始施法: 天地范范,日月朗朗,乾坤无量,驱邪散祟急急如律令,破! 一道金光乍现,花禹茜原本有些发黑的印堂,此刻正在慢慢消散,而陆鸣远等人也开始护法。 韩霜见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久便眼前一黑,如花禹茜一般晕了过去… 幻境中,花禹茜只觉得自己额头一热,她抬手去摸却没有任何异常。 “奇怪,没发热啊?”花禹茜小声嘀咕了一声,而走在她身前的那个少年身形猛的一顿,随及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领着花禹茜继续向前走… 韩霜见只感到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来到了幻境之中,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道:“这里就是死灵幻境吗?” 他随手想去采一朵花,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他微微督了督眉,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眉头越发加深… 许多,他放下了自己的手,沉声开口:“罢了,还是先找到禹茜,此地不宜久留!” ------------ 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禹茜一路跟着少年来到了一处种满菊花的厢房,各色各样的菊花将这厢房的院子点缀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四周幽幽传来独属来于菊花的清香,吸一口便让人心旷神怡… “好香啊…”花禹茜嗅着空气中的菊香陶醉不已。 突然,一道“咯吱”的开门声传来,花禹茜瞬间清醒不少,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身穿黄衣的美丽妇人盈盈走来,上挑的眉眼粉色的朱唇,一颦一笑皆顾盼生辉,一袭黄衣更衬的她肤白貌美贵气逼人好似神仙妃子让人一眼难忘。 那一身白衣的少年向她毕躬毕敬的行了个礼,独属于少年悦耳的声音传来:“卿儿见过母亲。” 花禹茜一听,顿时惊讶道:“怪不得我方才瞧见她的时候会这么眼熟,原来是如此。” 那妇人一见着自已的儿子便笑的合不拢嘴 “卿儿,快过来,娘亲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百合糕。” 说罢,一旁的贴身丫鬟便从房内拿来了一碟百合糕,看上去小巧精致让人很有食欲。 花禹茜看着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移不开了。 柳客卿伸出手拿了一块,斯文优雅的放进自已嘴里,细嚼慢咽,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的让人更想吃一口了。 这时,柳客卿拿着糕点的手腕被另一只白皙纤细轻轻握住。 “卿儿,你又偷用娘亲的蔻丹了!”妇人皱着眉看着柳客卿的小指佯装生气。 柳客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反问道:“大家都人,为何女子能用,男子便用不得?这蔻丹弄出来不就是为了给人用的吗?” 妇人无奈又宠溺的看着自家儿子勾唇笑了笑,用手轻轻点了点他额头,嗔怪道:“你呀,就知道贫嘴!” 柳客卿反握住妇人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讨好道:“娘亲的手比百合糕都甜~” 花禹茜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慕,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她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娘亲是谁,也不知道娘亲为何物?她香不香?是不是也和柳客卿的娘亲一样好看? 思绪翻湧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花禹茜头晕目眩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吸进了什么地方,再一睁眼,眼前火势冲天!偌大的柳府被火海吞没,人群四处逃蹿,慌乱的叫声淹没在了火海中,连同柳府一切都被燃烧殆尽了… 花禹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慕,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柳府怎么突然就… 突然,人群中多了一帮持刀的黑衣人,他们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不久柳府的青砖被血染成红色一股股的流向花禹茜脚下,血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妖治… 花禹茜被眼前的惨象吓得脸色发白,她看着先前还鲜活的人群一个个死在自已面前,面色狰狞!脚下的血似乎和火一样灼人… 这时,一个黑衣人朝花禹茜看了过来,他提着刀血一滴滴的流,他一步步走向花禹茜,他的眼神比冰冷比刀狠,他踏着地上的尸体和粘稠的血液,脸上面无表情… 花禹茜被吓呆了,全身一动不动眼睛也不敢眨,如果细看之下会发现她浑身轻微的颤抖。 她大脑此刻一片空白,连逃生的本能都忘了,只见黑衣人走到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抬起刀,然后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 那一瞬间,花禹茜只感到周身血液倒流,死亡降临! 她紧闭双眼,却感到脸上一片温热,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只听他温柔的说道:“茜儿,别怕,我在!” 那一秒花禹茜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栽进那温暖的怀抱,鼻息间全是他熟悉的气息,她闷闷的呜咽道:“大师兄…你终于…来了…” 韩霜见心疼的抬起手,轻轻的拍着花禹茜的后背似在安抚,他低下头疼惜的亲吻了自己女孩儿的发顶,他对她道:“茜儿莫怕,大师兄会一直保护你的!”哪怕是丢了这条命,我也定会护你周全,最后这句话,他悄悄的放在了心里对禹茜发誓。 花禹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大师兄的话,心里就一点也不怕了,因为她知道每次她遇到危险大师兄就会突然出现,然后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护在怀里。 她慢慢的从大师兄怀里出来,抬头疑惑的问道:“大师兄,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韩霜见淡淡答道:“这里是死灵幻境,是由死灵的怨气凝集而成的,我们在这幻境里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韩霜见温柔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花禹茜的小脑袋瓜,继续道:“所以啊,我们无需害怕。” 花禹茜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还是有些不解:“那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呢?” 韩霜见平静道:“只需找出这幻境中的阵眼,我们便可出去了。” 花禹茜像十万个为什么,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们找不到呢?” 韩霜见轻笑道:“有我在,会找到的!” 其实韩霜见心里清楚,如果找不到他便会和禹茜一起迷失在幻境中,直到现实世界里肉体被消耗殆尽… 突然间,时空再次扭曲,这次她和大师兄一起被吸了进去,再睁眼时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只见入眼的是一处奢华的酒楼,可是进酒楼的却全都是男人,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与酒楼里的女人们有说有笑,有的甚至直接在女人的身上摸来摸去! 韩霜见一秒便反应了过来,立刻用手挡住了花禹茜因为好奇而乱瞟的小眼神,声音别扭道:“不许看!”不能让他们带坏茜儿,能带坏茜儿的只能是自己! 花禹茜虽然好奇,但她也很听话,她伸手将大师兄挡在自己眼前的大掌给握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 韩霜见到底还是忍不住被花禹茜的小模样给逗笑,但还是故作严肃的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花禹茜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时,酒楼里突然传来了一句大声的咒骂:“还以为自己是清源镇的柳家大少爷吗?既然卖身到了我们春满楼,你就是这勾栏里的人,生是这的人死是这的鬼,这就是你命!” 韩霜见与花禹茜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心照不宣的一起走了进去。 只见先前还一身白衣华服的少年,此刻衣衫不整的被人按倒在地,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更是伤痕累累让人不忍直视。 他强忍着眼泪倔强道:“你先前答应过我,说我只要愿意来你这便是卖艺不卖身,你现在怎可出尔反尔!” 那体态风骚如半老徐娘的老鸨不以为然的开口:“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当时如果不这么说你会心甘情愿的卖身吗?” 柳客卿悲愤道:“你就是个骗子!” 那老鸨听了瞬间不满,叉着腰大大咧咧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你家破人亡流落街头,如果不是我看上你,把你接到我这春满楼,好吃好喝的供了你半月有余,又花大价钱找大夫来给你治病,不然现在指不定被哪条野狗给刨了尸!” 柳客卿一听,讥讽道:“照你这么说,你骗了我,我还得感谢你?” 老鸨掩面一笑,厚着脸皮开口道:“那可不,我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报答我,说来啊~遇到我也是你的命,你得认!” 柳客卿听罢,朝着那老鸨就是一口口水,怒骂道:“去你个鸟命!” 老鸨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鞋,面目狰狞 道 “呀!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朝老娘吐口水,你们俩个给我打!狠狠的打!” 少年被俩个人压在身下,一通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花禹茜心头一振!她连忙冲上前去将少年护在身下,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少年还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她听着身下少年闷哼的声音,眼泪瞬间夺眶而去,她无奈的乞求道:“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了…” 韩霜见见状走到花禹茜身边,蹲下身擦拭着她挂在脸上的泪水,心疼道:“别喊了,他们听不到的,这里很可能就是柳客卿的回忆。” 花禹茜一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在与自己一般大的年纪,不竟失去了亲人,甚至还被人骗来这里买身,现在被打了也没有人能帮他出气!他一定过的很苦吧… 她越想越生气,替柳客聊生气,气这些害得他家破人亡,还骗他辱他的人,她双拳紧握,怒目圆睁,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瞬间变得赤红,周身气息翻湧,红色的火焰从她周身倾泄而出,带着摄人的气魄,她缓缓升到半空,面无表情,一双含冰似的眸子无情的扫过身下不怒自威,她沉声开口:“尔等莫要太嚣张!” 说罢,她双臂一张,于胸前诀了个决,周身的火焰顺势被她聚于掌中,蓄力一击,只听轰的一声,韩霜见便被灼人的气流弹飞了出去,四周的空间也瞬间被击了个粉碎,可下一秒空间再度扭曲,韩霜见在意识模糊之前,深深的看了眼花禹茜,那个杀气凛凛的人真的是自己的茜儿吗? 禹茜,你到底是谁? ------------ 夜叩王府 “噗!” 幻境外韩霜见的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将围坐他二人周围的护法三人组吓的不轻。 陆鸣远眼疾手快迅速的将快要倒地的韩霜见从背后伸手抱住,让韩霜见依偎在自己怀中,他担忧的开口,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大师兄?” 韩霜见疑是听到了一般,想要开口却又猝不及防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洁白的衣衫上血迹斑斑,陆鸣远只感到自己掌心一片温热… “大师兄!”他着急的叫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记忆中的大师兄可是天之骄子谪仙般的人物,是无数抚摇派弟子羡慕敬仰的对象,他何曾这般虚弱狼狈过啊… 刘宇见状连忙顾不得花禹茜,立即运灵将韩霜见全身上下探了个究竟。 他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严肃随后开口道:“他这是伤到心脉了”随及一顿,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愤怒的开口:“到底是什么力量竟将他的神魂也击溃了!” 陆鸣远和易茯苓被最后一句话惊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陆鸣远不可置信的开口:“你说什么?我大师兄的神魂…散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刘宇,恨不得将他盯出个洞来。 易茯苓看着这样的陆鸣远,心里突然很是难过,这人向来放荡不羁、萧洒肆意,又是天纵奇才,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般悲伤的神情? 她没有察觉到,自已对陆鸣远似乎过分观注了! 她着急开口问道:“可还有得治?” 这一此她早就忘了,她与韩霜见之间的过节,只想快点治好韩霜见让陆鸣远开心起来,她实在不想看到他露出那种悲伤到哭不出来的表情,再也不想看见了… 刘宇的脸色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无奈开口:“办法是有只是…” 陆鸣远听见自家大师兄还有治瞬间激动了起来,他着急开口:“只是什么?” 刘宇担忧的看了一眼陆鸣远,他知道什么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愧疚的开口:“只是需要一属性相同之人,分出一缕神魂来做一盏结魂灯!” “结魂灯!属性相同之人!”陆鸣远原本还充满希翼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木讷的开口:“大师兄是水属性,我是金属性,做不了结魂灯…” 刘宇沉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愧疚开口道:“可惜我是木属性,也帮不了韩兄!”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下来,气氛沉重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易茯苓心疼的看了一眼陆鸣远,随后下定决心开口道:“我是水属性拿我的魂魄做一盏结魂灯吧!” 此话无疑是像一道雷惊,瞬间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二人恢复了生机! 陆鸣远一脸震惊的看着易茯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自大无脑的女人会帮自己的大师兄,明明他们不久之前还有过过节! 易茯苓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别扭的转过头傲娇的开口道:“别多想了,我救他只是因为师命在身,我还等着带他回南海帮我们花泽宫除海妖呢!” 刘宇看着她却有些担心,他开口询问道:“你可知从自身神魂当中抽一缕魂魄出来会有多大的伤害吗?” 易茯苓双手环胸故作轻松的开口说道:“不就是以后可能再也成不了仙了吗,大不了我就多修它个百八十年,总能成功的!” 刘宇看着她镇重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吗?” 易茯苓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开口抱怨道:“你要在磨磨唧唧韩霜见可就真死了,到时候身死道散你可真救不回来了!” 刘宇一听,瞥了一眼韩霜见也知事不疑迟,他不再犹豫起身来到易茯苓跟前,他叮嘱道:“可道有些不适,你且忍耐一下!” 话毕,他运灵于掌中伸手靠近易茯苓胸前,绿色的灵气如藤蔓一般钻进了易茯苓胸口中。 “呃…”易茯苓疼的闷哼一声青筋暴起,这灵力就好似一把刀在她的灵魂上不停的划割着,疼得她冷汗直流,剥皮拆骨大概便是如此吧?她这般想着… 陆鸣远此刻看着易茯苓,不知怎的他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她这般痛苦他的胸口也仿佛被人插了一刀,他竟然有些后悔了…这一此他竟不知自己到底是多担心大师兄一些还是多担心她一些? 这个笨女人!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逞什么英雄! 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易茯苓的关心似乎超过了某种界限! 不一会儿,刘宇奋力一扯,他的手中多了一缕蓝色的神魂,而易茯苓则疼得虚脱了过去,向后倒去! 刘宇见势本想搀扶一把,可手还没挨着人家,陆鸣远就直接出现在了易茯苓身后,易茯苓倒了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陆鸣远下意识的伸手揽过易茯苓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垂眸心疼的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的小脸,心想到底是个傻女人,疼也不知道喊出来,偏偏自己硬生生扛着,不知道我看了会… 陆鸣远一时顿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为什么自己总是跟她作对?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自觉的关注她?为什么看到她受伤自己会这么着急?原来,早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与她作对跟她吵嘴惹她生气都不过是自己想引起她的注意罢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呢? 我真是大傻了… 竟还放任过大师兄欺负你,如今又放任你剥离神魂去救大师兄!这种愚蠢的错误我决不会再让他发生第三次了! “茯苓抱歉,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随意欺负你了,包括我自已!我发誓!”陆鸣远旁若无人的开口说道,声音是那般镇重,神情是那么虔诚。 一旁的刘宇看了眼前这一慕,自觉的离开这大型喂狗现场,默默去到韩霜见身边给他弄结魂灯去了。 幻境内 花禹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刚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浑身灼烈的疼痛,她刚低下头就发现了自己手背那异常的颜色,就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她立刻挽起袖子便看见自己的手臂也通红一片,上面的皮肤像是被烧没了一样! 花禹茜急的大哭,摊着自己红彤彤的手掌一遍遍的大喊:“大师兄…” “大师兄你在哪儿?” “禹茜好疼啊…”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貌容俊朗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花禹茜一时愣住了,连哭都忘了!她傻傻的看着依靠在门边一幅言笑晏晏的男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喜悦和惊讶:“你怎么来了?” 花禹茜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便循着声转过身去,他看见了一袭青色萝裳的柳客卿,这与花禹茜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的柳客卿终于重合了! 柳客卿下意识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衫,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含羞带怯的朝着那高大的男子走去,脚步微微有些慌乱… 他快速走到他跟前,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面色潮红眼神闪躲,拿着绣帕的双手不自然的揉搓在一起… 终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柔声问道:“你不是说被家里人看得严不方便过来吗?怎的又跑来见我了。” 那男子噙笑一声,一手勾住了柳客卿的下巴,轻挑的抬起他的头,强迫柳客卿与他对视! 他故意俯身在他耳边暧昧的说:“想你了,就过来见见你,你难道不想我,嗯?” 柳客卿听他这么一说怕他误会,着急解释道:“不…不是…你别这么想!”他声音越说越弱,到最后几乎都快听不清了。 那男子似乎很享受柳客卿的讨好,继续戏弄道:“那你想我吗?” “想…” “谁想我?” “我…” “合起来怎么说?” “我…想你。”说完这句话后柳客卿双目含泪的看着男子,这几日不见他想他都快想疯了,他怎么能误会自己? 男子见柳客卿一幅玄然欲泣,稍稍愣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恶劣的调戏着他:“有多想?” 柳客卿如实回答:“很想,想到快疯!” 男子一听玩心更甚,他故意瞟了眼柳客卿裸露在外的肌夫,眼神炙热的问道:“哪儿想?” 柳客卿原本就潮红的脸此时更热了,但他还是想承他的意博他欢心,娇羞的开口道:“哪儿都想…” 男子一听,眼中情欲之色更甚,立刻打横抱起了柳客卿,朝帐房走去… 他将柳客卿用力丢到了床上,柳客卿本就轻薄的衣衫此刻凌乱不已,青色衣裳下的雪白肌夫若隐若现,胸前衣衫半敞,他俯下身几缕青丝刚好落在柳客卿光滑的胸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柳客卿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男子低头咬住了柳客卿的耳垂在口中玩弄,他伸出手缓缓的解开了柳客卿的衣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果然青衣只有你穿才最好看…” 花禹茜再傻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看不得,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口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恰好此刻幻境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空间又开始扭曲,花禹茜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吸力,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她来到了一所府坻门前,这府坻比起之前的柳府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赫然写着——王府二字! 花禹茜抬头看了看周围,周围一片漆黑,幽长的街道上只有知了还在吱吱的叫个不停… 花禹茜抓了抓自己脑袋,疑惑开口:“这怎么还天黑了?” 这时,面前府坻的大门骤然打开,一群下人拿着灯笼站成两排,中间走来三个人,旁边两个架着中间那个把他拖着丢出了王府大门。 只听“彭!”的一声,那个人像个垃圾一样已经被丢在了地上,花禹茜走上前察看了一翻,发现竟是柳客卿!而他的脸上更是有着明显的巴掌印! 花禹茜看了只觉得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这些坏人总是欺负他! 这时,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搂着一个体态丰满胸大腰细一袭青衣华服的妩媚女子缓缓走来… 花禹茜定晴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和柳客卿做羞羞事的男子吗? 柳客卿看见他来了,立刻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好一会儿功夫才将自己站稳。 他抬起头,欣喜的看着男子,下意识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他满含期待的开口喊了他的名字:“王野!” 王野身旁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嗔怪的问道:“相公,这人是谁啊?不竟夜叩王府扰了大家清梦,怎的这般没有分寸敢直呼你的名讳!” 王野冲着怀里的美娇娘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他啊~他就是那个春满楼里的小倌儿!” 美娇娘叽讽的嘲笑道:“就是那个缠着你妄想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的低贱小倌儿啊,看着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呢,怪不得能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说完,还冲着柳客卿翻了个白眼。 花禹茜听闻生气的叫骂道:“你才低贱,你全家才低贱!” 而柳客卿却好像全然没看见没听见般,双目痴痴的注视着王野,他又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王野!“ 那美娇娘被彻底激怒了,她恶狠狠的大吼道:“还愣着干嘛,这般没有规距的贱人就该给我狠狠的掌嘴!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少年名讳!” “给我打!” 话毕,二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气势汹汹的走到柳客卿面前,一脚将他踢跪在地,其中一人抡起掌巴直接扇在柳客卿脸上!一瞬间鼻血四溅… 花禹茜对着那二人又踢又打,可耐合她一碰到他们便直接穿了过去!花禹茜无奈的大哭道:“别打了,都别打了…他都出血了…” “别打了…” 王野瞥了一眼柳客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这丝不悦却被一旁的美娇娘看了个正着,她心中醋意大起,她林美芝的男人心里怎么能装着其他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越想越生气,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中生成,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给你男人! 她冲着王野撒娇道:“相公,就这么打他几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欢男人吗?咱们给他就是!” 王野疑惑的问道:“夫人意思是?” 林美芝冲着王野勾唇一笑媚气横生,她开口道:“他不是想要咱王府的男人吗?统统给他就是。” 王野立马明白了林美芝的意思,他虽不舍柳客卿但也不愿得罪林美芝,毕竟她的身后可是北城林家!王林两家联亲意味着什么他在清楚不过,又怎么能因为一个柳客卿破坏了两家联姻呢? 他立刻对着林美芝笑了笑,开口道:“就依夫人所言,来人将府上男丁统统找来,本少爷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们!” 一直观注着这边一举一动的柳客卿再也绷不住了,他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可还没有到王野面前便被拦了下来,他开口质问道:“王野,我为你守身如玉、忠贞不二,你怎可这般对我!” “你难道没有心吗!”他悲愤的控拆,声斯力竭。 王野一言不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后便搂着妻子转身离去… 柳客卿急忙追上去,却被从俯里一窝蜂出来的下人挡了个正着,他们色眯眯的打量着柳客卿,那眼神看着十分令人恶心! “嘻嘻,这就是少年说的大礼吧!长得可真美啊…”说罢,便伸手摸向了柳客卿的脸,柳客卿厌恶的转过头,却被人捏着下巴掰了回来。 “一个大男人长的竟比女人还美,怪不得会去勾引少爷,真是个贱蹄子!” “放手!”柳客卿怒吼道。 “性子还挺烈,等会儿兄弟们就让你哭着喊爹!” “兄弟们都过来,好好玩玩,办他!” 柳客卿惊恐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众人,他想跑,可他已经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了! 他绝望的看着天空,只乞求今晚能过的快一些… ------------ 逃出幻境 花禹茜此刻恨不能把这些肮脏的人全部杀了,她从来未曾想过山脚下的世界竟是这般残酷,她突然好想回抚摇派回自己的千矶峰… 这时,空间在次扭曲,熟悉的晕觉感再次袭来,花禹茜最后瞥了眼正在受尽凌辱的柳客卿,她喃喃细语道:“你究竟还经历了什么?” 幻境外 刘宇已经用易茯苓的一缕神魂做了一盏结魂灯,他将结魂灯移至韩霜见头顶,一道蓝色的光束倾泄而下照射着韩霜见全身… 刘宇纳了口气,调息了一翻自己周身的灵力,他睁开眼缓缓开口说道:“待结魂灯将他四散的神魂重新引入体内,届时韩兄便可苏醒了…” 陆鸣远扶着易茯苓由衷的感谢道:“有劳刘兄了!” 刘宇看了眼沉睡不醒的易茯苓,惭愧的摇了摇头,他感叹道:“可惜了…” 陆鸣远自然听懂了刘宇的意思,他看着怀里安然睡去的易茯苓在心里暗暗发誓:“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踏遍五洲四海,我陆鸣远定会找到法子助你登达仙途、位列仙班!”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他伸手温柔的抚去了她额前的碎发,一只手仔细的描绘着她,从眉到眼到鼻最后定格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磨蹭了几下… 陆鸣远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果然她每一处都长到了他心坎上… 真是越看越让人心生欢喜… 刘宇在一旁尴尬的直跺脚,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在他面前秀恩爱,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个… 呜呜呜… 瑾瑜师兄,我再也不想出世了… 幻境内 花禹茜晕晕乎乎的睁开了眼,她看了周围的环境,惊喜道:“刘府!是刘府!我回来了?” 正当她欣喜不已准备去找大师兄,这时刘老爷从她背后走了过来。 花禹茜激动的跑上前想伸手拦住刘老爷,可刘老爷却像没看到她一样,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这时花禹茜才反应过来,她没回到刘府,而是一直在幻境中! “为什么这一次的幻境会来到刘府?”花禹茜不解道。 不管了,先跟上前看看吧! 花禹茜一溜烟的跑到刘老爷身后,屁颠屁颠的开心跟了上去,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游玩的。 走了一会后,花禹茜跟着刘老爷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 “奇怪,这地方看上去好眼熟啊…”花禹茜下意识的用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动看西看,这是她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 又走了没几步,她转过头看了眼自己正前方,这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地方是哪儿了! 这不正就柳客卿最后上吊的地方吗!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屋子的破败,当时还想着刘府怎么会有这么荒废的地方… 可是刘老爷为什么会来这?花禹茜疑惑不解。 她跟着刘老爷进了房门,一进去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柳客卿,此时的他仍旧是一袭青衣,只不过衣服应该很久没换了,上面有了些污垢… 他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刘老爷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厌恶,晦气的拂了拂袖,不满道:“怎么,看见我连声老爷也不会喊了吗?真是越发没有规矩!” 柳客卿自嘲的笑了笑,多日未曾进食进水的他,嗓子早就嘶哑难听了,但他还是勉强开口回道:“老爷找我所谓何事?” 刘老爷瞪了他一眼,气愤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柳客卿日日陪在刘老爷身边,自己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这么多日没碰过他,只怕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讥笑一声开口说道:“老爷是想与我重温旧梦吗?” 他想,只要老爷肯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就能留着刘府继续伺候老爷,总好过再被扫地出门最后走投无路,重新回到春满楼接客! 他不想再回去了! 然而,刘老爷噙笑一声,嘲讽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神仙货色我会舍不得弃了你?” 柳客卿一听,原本无神的双眼开始变得惊慌失措,他有些害怕了,他如一条狗一样踉跄着爬到他面前,跪在他跟前,双目含泪,颤抖的乞求道:“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听话!” “求您了…别赶我走…”他仰着头,脸上泪流满面,声音也快哑的说不出话了。 刘老爷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柳客卿,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看到希望然后再让他绝望… 他故作为难的开口道:“我如果将你留下,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柳客卿很聪明,在春满楼那几年他早就学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他不假思索的开始迅速脱去自己的衣物,动作慌乱的像是害怕刘老爷下一秒就会反悔! 没多久,他就变成了一颗剥了壳的鸡蛋,全身赤裸裸的呈现在刘老爷面前。 尊严什么的,他早就没有了… 花禹茜看着眼前的他,心里很难受,当年那个守身如玉、有些离经版道会与命运抗衡的少年去哪儿了?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花禹茜看着眼前的柳客卿失望的问道。 而 刘老爷看着眼前的柳客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擦了擦被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继而开口道:“柳客卿,柳少爷!身下之臣当久了,你怕是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吧!” 柳客卿一听如当头一棒浑身僵硬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刘老爷看着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变态的满足,他恶劣的继续开口道:“你说如果让你爹娘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不许你说我爹娘!”柳客卿气的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他早就不是什么柳家少爷了,他只是一个人尽可欺的青楼小倌儿,旁人如何欺他辱他,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独他父母不行!他伸出手想掐住刘老爷的脖子! 耐何他这几日什么都没吃,原本就削瘦的身体此时看上去更加赢弱了,还没碰到刘老爷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唔…”柳客卿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肚子疼得蜷缩在地上。 花禹茜见状连忙上前察看,只见他干扁的肚上是挡也挡不住的一大片淤青… “你这个坏人,你该死!”花禹茜气愤的对刘老爷拳打脚踢,只可惜她连残影都触碰不到… 刘老爷像是不解气,走到柳客卿面前用脚又踢了他几下,柳客卿痛的脸色发白嘴角渗出了血。 等刘老爷终于解气了,他蹲下身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客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狰狞的开口道:“看在你服侍过我的分上我就告诉你一些秘密吧!” 他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清源镇首富柳府那是何等的气派,可惜最后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刘老爷笑眯眯的说道:“我干的!” 花禹茜和柳客卿听闻后震惊到说不出话… 刘老爷继续道:“传闻柳家公子乃清源镇第一美男,你知道是谁设计把你诱骗至青楼的吗?” “不是老鸨子,是你最爱的王野啊!” 柳客卿此刻已呆若木鸡一张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从那场修罗场里面活下来,只是从来没有料想过这其中原由竟如此复杂,而他打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其中! 刘老爷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客卿绝望、震惊的表情,继续折磨的开口道:“你知道是谁花钱为你赎身让你来到我身边伺候我的吗?” 花禹茜怒吼道:“闭嘴!不要再说了!”花禹茜就算再傻她也大概猜想到了…但她并不想让刘老爷把这残忍的事情说出来,还是以这种方式! 刘老爷笑的一脸奸邪阴笑着的开口道:“也是王野!” 柳客卿此刻如同失去知觉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眼如一潭死水一般沉寂,只一滴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 看上去就好像快死了一样… 刘老爷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这一慕,心底冒出的快感简直超过肉体带给他的感觉! 这种让人绝望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所以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柳客卿,这么好玩的事一次哪够! 刘老爷诱哄道: “客卿啊,不用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你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只要像以前一样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就好了…” 刘老爷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小屋,昏暗的房间内一时间静到连呼吸都快听不见了,柳客卿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一双眼呆滞的望着房檐一动也不动… 可突然,他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笑的颠狂不已, 笑声在昏暗而侠窄的屋子里来回飘荡,听的让人心悸… 突然,他一边笑一边开口自嘲的说道: “柳客卿啊柳客卿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这一生家破人亡受人欺骗沦落风尘千人骑万人踏,狗都不如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仅报不了仇,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柳客卿,你这一生真是…太可笑太可悲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哈哈哈哈…” 花禹茜此刻心疼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是真的真的好心疼柳客卿啊!她不明白生而为人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轻易玩弄他人的命运视人命如草芥,而有些人便只能任人欺凌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人心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那么暗那么冰凉… 柳客卿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物,他穿好后推开门找了个小厮将自己原先屋子里的旧衣服找来。 花禹茜跟着柳客卿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将那件从小厮手里拿来的旧衣服穿在身上时,花禹茜这时才发现这不就是柳客卿当初在柳府时穿的那件月牙色白色华服吗!原来他一直都留在身边! 柳客卿伸手最后一次抚摸了这件衣服,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次穿上它,从他沦落风尘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穿上它的资格!但今天他仍然还是想以曾经柳家大少爷柳客卿的身份离开这人世,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已这可悲的人生最后还能保留体面的离开…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悬上房梁,在即将死去的前一刻他满怀怨恨的开口说道:“杀我全族,欺我辱我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这就来找你们…” “不!”花禹茜大喊! 话毕,他双腿一蹬没有任何挣扎的上吊自尽了,而幻境也就在这一此彻底破灭… 花禹茜被一股强大的推力强行推了出去,当她再度睁开眼时,眼前是熟悉的刘宇师兄… ------------ 我要杀了你! 花禹茜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的刘宇,刘宇一见她醒来便立即关切的问道:“禹茜师妹可有什么不适?” 这一句禹茜师妹把陆鸣远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安置好易茯苓后就立刻赶到花禹茜身边! “禹茜,你有没有出事?有没有哪里很痛啊?”陆鸣远一直到现在也深刻的记得大师兄醒来后的样子,他是真怕禹茜也出了什么意外。 花禹茜有些虚弱的看着二位师兄,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们在问什么。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 陆鸣远一听赶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来一袋水递到花禹茜嘴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见花禹茜喝好了,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禹茜,你和大师兄在幻境里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大师兄一出来就身受重伤!” 花禹茜一听到大师兄受伤了便心急如焚,她立刻站起身想去看大师兄但因为睡了太久血液不循环便重重的向后倒去… “禹茜!” “禹茜师妹!” 陆鸣远和刘宇同时惊叫出声! 陆鸣远离花禹茜最近立即伸手接住了她,他让花禹茜靠着自己担忧的唤道:“禹茜?” 花禹茜并没有完全晕过去,她缓了一会儿后便虚弱的从陆鸣远怀里起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师兄…我要去看大师兄!” 她环视了周围一环,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看到了晕迷不醒的大师兄! “大师兄!”花禹茜大喊道。 她酿酿跄跄的跑到寒霜见身边蹲下身束手无措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很微弱的大师兄… 她大声的哭喊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你快醒来啊…” “禹茜好怕啊…” “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许你走!” “你醒来啊…” “大师兄…” 花禹茜趴在韩霜见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陆鸣远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花禹茜身边蹲下身安慰着开口说道:“禹茜别怕没事,大师兄只是睡着了他一会儿就会醒的。” 花禹茜抬起身泪眼巴巴的看着陆鸣远激动的问道:“真的吗?大师兄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陆鸣远拍了拍自己胸脯自夸道:“那可不,二师兄啥时候骗过你!你要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你刘宇师兄!” 刘宇站在一旁突然被人点名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陆兄所言甚是,韩兄不久便会醒来!” 花禹茜听到俩位师兄都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韩霜见的头模访着大师兄的动作和他的语气,开口说道:“大师兄你要乖要听话,你要快点醒来知道吗?” 说完她弯起嘴角甜甜的笑了出来,原来当大师兄的感觉这么好啊,怪不得大师兄总爱摸我头! 而一旁的刘宇和陆鸣远看到这一慕憋着笑个不停,陆鸣远在心里窃笑道:大师兄你也有今天! 突然,外来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刘老爷带着下人进来了… “老爷,就是这!柳…柳公子…在这上吊了!” “…”刘老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的让人心里犯怵! 房子里三人听到刘老爷来了之后面面相觑,刘宇正准备上前迎接,却听见花禹茜一声暴喝:“我要杀了你!”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花禹茜手提着剑一把刺向刚刚进屋的刘老爷! 刘宇和陆鸣远见此情景经于在最后一秒反应过来迅速启身,刘宇一把握住剑端怒目而视而同一时刻另一边的陆鸣远迅速站在花禹茜一侧用手紧紧抓住了花禹茜拿剑的手腕! 刘老爷被眼前景象吓的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而他们的身后那悬吊在房屋中心的白色尸身在空中微微摇荡… “禹茜,你这是做什么?”一向吊儿郎当的陆鸣远此刻也有些生小师妹的气了! 花禹茜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只能大声嚷嚷道:“是他!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的众人疑惑不解,刘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只见他听完禹茜的话后脸色瞬间惨白,一双浑浊的眼睛更是四下躲散… 刘宇的眉头一皱,以他对父亲和花禹茜的了解,他更倾向于相信老实单纯的花禹茜。 他回神,手依然紧紧的握住剑端,鲜红的血液不停的从他手中滴落而出,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花禹茜问道:“禹茜师妹能否先把剑放下我们细细道来?” 花禹茜看见刘宇师兄的手在不停流血原本愤怒的心情也稍稍平息下来被一股愧疚之意所取替! 花禹茜放下剑很是愧疚的盯着刘宇的手看,刘宇见状对着花禹茜温柔一笑,想让花禹茜放宽心… “禹茜,你为什么要说刘老爷杀了所有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陆鸣远见刘宇并未动怒,在好奇心的催使下,他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花禹茜一听,挠了挠自己的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在幻境里我看到刘老爷亲口承认说就是自己把柳府的人全杀了!” 陆鸣远和刘宇听到后神情皆是一滞,他们还没从这句话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刘老爷便在他们身后叫嚣起来,他指着花禹茜颤颤巍巍的叫道:“你这个痴儿怎还乱说起胡话!” 花禹茜见刘老爷事到临头还不承认心中腾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她双眼赤红的盯着刘老爷,一股无形的压力立刻笼罩在众人之上! 只见她森然开口:“你敢对着柳客卿的尸体发誓说你没有杀过刘府之人吗?” “你敢吗?”花禹茜怒吼! 刚说完这句话,这青天白日的就突然响起了一阵闪电雷鸣,顿时狂风大作!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惊,难道刘老爷真的… 而此时刘老爷早已被吓破了胆,他看着花禹茜就如同见着罗刹一般连连后退… “你…你…”刘老爷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他本想在为自己辩解一句,而他却不经意间瞟到了柳客卿的尸体,只见那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不知何时睁开竟紧紧盯着自己! 刘老爷本能的感到了一股害怕,那冰凉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来不及多想跋腿就跑! 只是还没跑多远,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狠狠摔了一跤!花禹茜杀气腾腾的从屋内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只见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随着她的出现而阴沉了下来… 黑云压城闪现雷鸣! 刘老爷此刻趴在地上不停的向院外爬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腿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沉的他无力挣扎! 刘老爷回过头想求花禹茜饶他一命,可他却发骇然发现他腿上趴着一个身着白衣青丝覆脸的厉鬼正阴森森的向他袭来!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咯咯咯…我来了…” 刘老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双手在空中来回舞动,像是在推什么东西… “不要…不要…走开!” 他对着空气乞求的说着: “我还不想死!” 下一秒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惨叫一声: “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自己伸手掐住了自己脖子! 刘宇此刻看不下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去掰刘老爷的手指,然而此时刘老爷的力气似乎出奇的大,一双手竟把自己的脖子掐的死死的! 眼见着自己父亲满脸通红目眦欲裂口吐白沫,刘宇只好一掌拍晕了自己父亲! 场面终于控制了下来。 而花禹茜此时幽幽的开口,神情冷漠道:“你们也谁救不了他!” “谁也救不了…” 刘宇听闻心下一紧,他终于绷不住了开口对着花禹茜吼道:“为什么救不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花禹茜低垂的头,突然一道尖利的笑声从她身上发出,笑的她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所有人此刻目瞪口呆,他们看着颠狂不已的花禹茜只觉得她的笑容和笑声诡异的令人窒息… 陆鸣远最先反应过来,惊恐道:“不好!” “她不是禹茜!” 众人一听只觉得背后一凉头皮发麻,纷纷止不住的往后退! 刘宇此时也发现了花禹茜的异常,他立即双手起势厉声质问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速速从我师妺体中离开!” 花禹茜捂嘴窃笑道:“刘二公子这么快就把奴给忘了吗?” 刘宇一听瞬间回忆起来,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惊讶道:“竟然是你!” ‘花禹茜’此刻也不隐埋自己的身份了,开口调笑道:“是我~” 陆鸣远此刻也似乎知道了什么,他冷声开口道:“柳客卿找人报仇你也上错身了吧,快从我师妹身体里离开,不然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 ‘花禹茜’听闻戏笑一声,下一秒突然面目狰狞道:“有本事你就试试,看看是我先魂飞魄散还是你师妹先身死!” “可恶!”陆鸣远愤满道。 然而,所有人此时都没有发现,角落里那个沉睡的俊美男子开始慢慢转醒… ------------ 韩霜见之怒 正当众人一愁莫展之际 ,在屋内沉睡着的韩霜见此时悠悠转醒… “茜儿…” 韩霜见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经历被猛然惊醒! 他一起身便感到头疼不已,控制不住的伸手扶额,一双眼睛此时还完全沉溺于混顿之中。 脑海中更是一遍遍的回放着花禹茜杀气凛凛的模样!那样陌生的花禹茜让韩霜见心头一悸。 正当他还处于神识混乱之际,他突然听到屋外传来自己师弟陆鸣远的一声暴喝:“快从禹茜身体里滚出来!” 韩霜见听此心头一惊,禹茜?茜儿怎么了? 他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头疼迅速起身随后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他的脚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花禹茜的声音:“哈哈哈…这具身体我用的甚是满意,好不容易弄到手又怎么可能轻易还给你!” 韩霜见听着这刺耳的声音,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还没等陆鸣远开口他厉色说道:“我师妹的身体你还要不起!” 只见他伸出手起了个诀,一阵蓝色的圆形符咒骇然出现在他手中,那符文一出竟让在场的所有人全身发寒,一股来自地底的寒意笼罩在了整个刘府! 韩霜见单膝跪地那闪烁着蓝色光圈的手在下一刻重重的拍到地面之上,瞬间尘土飞扬… 只听他大喝一声: “十殿阎罗何在?” 一时间天地色变,一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传来,胆小的人见此一慕早就吓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阴风竟开始会聚成一阵阵黑烟,待黑烟散去只见院子中骇然出现几个青面獠牙一身黑衣手扏镣铐的地府判官! 只听其中一判官问道:“何人召唤?” “有何冤屈?” “速速道来!” 这道声如洪钟的声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强大的气场直压的人喘不上气,一些胆小的下人早就吓跪在地! “我有冤!”只见韩霜见上前几步走到地府使者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那姿态不卑不亢令在场所有人惊羡。 那问话的判官一听就将视线会集在韩霜见身上,只见眼前这人素衣白袍气势凛人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让人不可直视,明明一幅凡人之躯却有天神之相。 那判官心里一惊,这人怎生的如此奇怪?明明只是一介凡人怎会有这般骇人的气势! 他仔细的瞧了瞧,心中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此人竟有仙骨! 这三界上至天帝下至地王,神仙妖魔何人不知这‘仙骨’意味着什么!一介凡人竟生有仙骨,要么他是天界某人神官下凡历劫,要么…便是这天地间不世出的天才!若是前者也就罢了,可若是后者… 那此人定有神皇之姿! 一想到这儿,这地府判官的手便开始颤抖了,神皇啊!那可是三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坐拥一方天地的存在啊!如今天界也只出过一位神帝而已,但早在千年以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中消逝了,而后神帝之位空缺至今,天上众神无不眼红,可惜无论他们如何争来夺去却连降临‘神迹’的资格都没有! 这西方极乐世界的诸佛就曾因此事预言,说千年之后当“封神榜”再度开启之日便是神皇显现之时! 时至今日已过千年,封神之战也即将到来,而‘仙骨’更是再度显现人间,总总迹像无一不再现显千年之前的预言… 这个少年难道真的是… 正当地府判官沉思之际,一道极为狂傲的声音传来:“喂!大黑脸,说的就是你!我师兄问你话呢,你隔哪儿发什么呆?”陆鸣远出言不逊道。 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他的小师妹花禹茜了,一想到他小师妹身体里还住着其他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判官一听,心里恼怒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挑衅地府判官?! 只见那青面獠牙猛的转头去看那说话之人,下一秒竟顿时愣住! 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竟让他遇上二个怀有惊世之才的人! 他不禁震惊道:“这双眼难道是…”重瞳!!! 此刻,所有的地府判官都开始站不住了! 又是‘仙骨’!又是‘重瞳’! 难道真的要天降异象了吗! 传闻中‘重瞳’是与‘仙骨’一样至珍至尊之物,不过比起‘仙骨’,‘重瞳’则没有那么受人欢迎,因为‘重瞳’的现世代表着不详,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灾祸降临三界! 而拥有‘重瞳’者,则会直接被人视为不祥!更有甚者会将‘重瞳’拥有者认为是带来灾祸的人… 判官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陆鸣远,在心中哀叹着他的宿命… 陆鸣远被盯的莫名奇妙,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经常看着这样的眼神… 而此时附身在花禹茜身上的‘柳客卿’意识到大事不妙! 在众人还处于震惊之际,他便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企图逃脱,然而正当他要转身的时候,一旁的韩霜见早有预料,只见他从宽大的衣袖中迅速抽出一张写满咒术的黄符,下一秒便将符纸牢牢的打着了花禹茜背上!他并不是没有办法直接将花禹茜身体里的‘柳客卿’逼出来,而是那些办法在驱灵离体的同时也会使被附身之人身体受创!他不想花禹茜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更不希望伤害禹茜的人是自己!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让‘柳客卿’自己主动离开花禹茜的身体! 此刻的‘花禹茜’动弹不得,无论她如何使劲也没办法在向前走上一步。 见状,韩霜见警告道:“柳客卿不要一错再错,你已死去就不要再纠结生前的恩怨,若是你冥顽不灵便会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还会被判官打入阿鼻地狱受尽十八般酷刑!” ‘花禹茜’听完狞笑道:“永世不得超生如何?打入阿鼻地狱又如何?地府空荡荡恶鬼在人间,这人世早就成地狱了!” “你们这些修仙问道之人,修的都是一幅菩萨心肠,动不动就劝人向善!可你们什么也不懂!你们没有经历过,没有感受过,不知道何为人间疾苦!” “你们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没有痛苦过我的痛苦!又怎么会真正的理解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该管的事情你们不要多管!不然只会给自已徒增烦恼,惹他人厌恶!” 韩霜见和陆鸣远等人此刻竟被反驳的说不出一句话!的确他们未曾出世对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他们确实也弄不清楚。无论是之前的狐妖还是现在的厉鬼,他们都做不到真正的理解,不明白他们为何而爱?为何而恨?又为何又不能放下? 为何会心生执念? 判官见众人不再说话,也大概了解了一番来龙去脉,对‘花禹茜’问道:“汝有何冤?为何强占她人躯体?” ‘花禹茜’见判官来问,便开口徐徐讲述起自己的一生… “刘老爷杀了我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而王野与老鸨暗通渠道将我诱骗至勾栏院逼我卖身为娼!” 判官们此时也是越听越生气,这青天白日之下竟有人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判官开口道:“汝的冤屈吾已知晓,吾承诺此二人死后必将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旁的刘宇听闻,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唉…”他沉重的叹了口气,眼泪夺眶而出,他自知自己父亲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 但…那是把他养育成人的亲生父亲啊… 无论他对别人做了什么,但他待自己却是极好的,与自己而言是有养育之恩的!叫自己如何能不心痛… 可柳客卿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开口问道:“那他二人何时会死?” 此时另一位手持毛笔与生死簿的地府判官开始查阅起二人的生辰八字… 不一会儿,他冰冷的开口说道:“刘东强原本还可以再活十年,但现在…”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东强继续开口道:“一个时辰内阳寿将至!” “王野,还有三十年寿命!” “三十年!?”‘花禹茜’怒吼道。 “像他这等负心薄幸、阴险狡诈之徒竟还可以活三十年!我不服!” 此时判官们也有些为难了,毕竟凡人的寿命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若强行插手只怕会有违天道! 此时另一位满脸红光却长的凶神恶煞的判官开口:“吾等虽掌管生死,但也是奉承天道,不可轻易修改凡人阳寿!” “但吾等可以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这一日过后你就得随吾等入地府投六道轮回!” 此时柳客卿也明白了判官们的意思,就是说今日无论他对王野做什么,判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无论私自修改凡人阳寿,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可以… 思及此,‘花禹茜’笑了,她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们,无论今日我是否大仇得报,明天我便跟随你们一起下地府!” 判官们听此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汝当警记不可食言…”说罢,一阵浓雾散去判官离去,刘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柳客卿终将大仇得报…”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有那阴冷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回响… ------------ 南海花泽宫 次日清晨,王府大门… “呀!这是咋了?”一个过路的妇人探头探脑的往王府里面瞅。 “我听说昨天半夜这王府的大少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病,突然死了!”一个樵夫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怎么听说是被吓死的?”另一个过来凑热闹的渔夫说道。 “听说连王家少夫人都…”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府里突然跑出个疯疯癫癫衣衫不整的女人! 大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王家少夫人吗! 那女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厉鬼索命…” “厉鬼索命!” “不要过来…” 见此情景居民们全都被吓了一跳! 街道上的其他居民一听,脸色也瞬间被吓的煞白! “快走快走…王府这是要完了!” “可别沾染上这的晦气!” “…” 韩霜见一行人路过这里时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陆鸣远最先不屑的道:“自作自受!” 韩霜见见此也颇有一些感悟,他感慨:“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芙瑶连睡了几日后,终于醒了过来,对于眼前的一切和周围人的议论她是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 她有些疑惑的道:“厉鬼?这镇子上闹鬼吗?” 她并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小师妹花禹茜!柳客卿利用花禹茜的身体将王家大少爷害死,也把王家少夫人吓疯!昨晚花禹茜回到刘府时,整个人身上血淋淋的一片,差点没把刘府众人吓死!回来后就晕了过去,今日醒来却是什么也不记得。 然而刘府众人除芙瑶外则都心知肚明,他们似约定好了一般对昨夜之事一概不提,所以对于芙瑶的问题大家装作没有听见一样沉默应对。 芙瑶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心里有些生气,怎么自从醒来以后大家都变得怪怪的?问什么也不说… 她赌气似的自顾自的闷着头向前快步走去。 易茯苓见状想伸手拉住她怕她走丢,可她手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掌给轻轻握住… 易茯苓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来,可那只大掌却像早有预料一样,紧紧的包裹住了她的手,让她退无可退… “陆鸣远你这是干什么?” “快放手!” 易茯苓红着脸小声抱怨道。 她将头转向一边不好意思去看陆鸣远的表情… 可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诱人,让人一看更想欺负了! 陆鸣远没有忍着,他不像大师兄韩霜见一样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扭扭咧咧,他陆鸣远看上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那怕她是水中月镜中花,他都要把她摘下来! 他牵着易茯苓的那只手臂微微用力,一把将一旁的易茯苓扯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顺势搂过易茯苓的腰肢,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易茯苓被陆鸣远此举吓的大惊失色,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被陆鸣远用唇堵住了! “呜呜呜…”易茯苓被吓的眼睛瞪得老大,等反应过来后就开始不停的挣扎。 突然她像是顶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尖尖的硬硬的,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 陆鸣远当然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愉悦的笑了出声:“呵呵~” 他暧昧的俯身低头靠在了易茯苓耳边玩味的问道:“师姐还敢动吗?” 感受着耳边的温热,听着这磁性的声音,还有露骨的语言,易茯苓的耳朵不争气的红到可以滴血… 看着怀里不发一言,一动也不敢动的小人儿陆鸣远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怎么以前没发生他的易师姐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 见她仍不回话陆鸣远调戏道:“师姐要是再不开口说话,我可就又要亲你了!”说完还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美好… 易茯苓的小腹此刻仍被那不可描述的东西顶着,原本就羞的要死的她此刻一听陆鸣远竟还要轻薄自己,整个人是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自己的情绪,被气的微微喘着粗气… “不敢动…”许久,她才艰难的吐出这么几个字,人已羞涩到不行… 陆鸣远见她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也知道可以了,不能再过分,不然等会儿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他可忘不了上次易茯苓用爆炸符将自己炸飞到天上的经历… 他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易茯苓,易茯苓见机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跑到花禹茜身边。 花禹茜有些惊讶,必竟易师姐平日里都喜欢跟二师兄走到一起,她有些疑惑的开口:“易师姐你跟二师兄吵架了吗?” 易茯苓的脑子此时还没从之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听见花禹茜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 花禹茜见易茯苓双颊绯红,整个人精神不好的样子,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的问道:“师姐你是不是癸水来了?” 此话一出,整个空气都安静,所有人都目光怪异的看着易茯苓,韩霜见和刘宇更是看着她莫明奇妙的红了脸… 刘宇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将目光转了回去:“咳咳咳…” 韩霜见则拉着花禹茜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一边… 易茯苓此刻呆若木鸡,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今天出门不看黄历?都怪该死的陆鸣远!!! 她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陆鸣远一眼,她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人类中的渣渣! 负气的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跑远了… “哎!”陆鸣远怕她生气后不理自已一个健步冲出去开始了自己的追麦之旅! 刘宇此刻也与韩霜见等人走到岸边,芙瑶、陆鸣远、易茯苓早就等候多时,刘宇双手微微施礼开口道:“韩兄,就此别过,珍重!” 韩霜见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说罢,便抱着花禹茜跳上剑身,御剑而行… 刘宇抬头看着天空中那几道逍遥的身影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开口:“下次见面我们或许就是…对手!” 几日后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五人总算是抵达了南海——花泽宫。 远在天上的他们就见海洋的中心有片长满桃林的岛屿,虽面积不比他们抚摇派的大,但远远望去却宛如仙镜… “你们看,是大师姐回来了!”一女弟子指着天空兴奋的喊叫道。 “我去告诉师尊!”另一位女弟子见状迫不及待的跑去宫内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花泽宫宫主。 易茯苓等人缓缓的落下地面,刚一下地先前的女弟子就倾身上前将易茯苓抱了个满怀。 “大师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和宫主都好担心你啊…”说着说着那女弟子就开始掉起了金豆子… 易茯苓见此也心疼的抹去了她的眼泪开口哄道:“阿琳别哭了,师姐会心疼的。” 阿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抽气道:“师姐我们回宫吧,宫主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易茯苓温柔的笑了笑。 一进宫,韩霜见等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若说抚摇派是恢宏大气那么花泽宫便是仙镜秘地,所过之处皆桃花拂面香飘四溢… “好美啊…”芙瑶不禁赞叹道。 ”原以为抚摇派的十里海棠已是天下一绝,没想到花泽宫的百里桃林竟也如此瑰丽!”韩霜见惊叹道。 阿琳一听自豪道“那当然,我们花泽宫风景绚丽天下人皆知,就连美人也是数不胜数!” “等会儿你们见到花泽宫宫主就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美人’!” 韩霜见等人一听也开始有些好奇起来,这花泽宫宫主到底是何等风姿? 易茯苓虽赞同阿琳的话,但还是不希望她太过张扬,她劝戒道:“阿琳不可无理!” “哦…”阿琳低垂着头有些灰心丧气的道。 这一路走来见了不少花泽宫女弟子,她们大多身形修长体态圆润,面若桃花眼如秋水,盘云髫着一袭粉色霓裳,步态轻盈走路若弱柳扶风,煞是好看! 陆鸣远如今身处花丛,所有迎面走来的女子都对他言笑晏晏,或娇羞或妩媚,让人欲罢不能… “真是太美了…”他情不自禁的赞美道。 易茯苓一听,身子一顿,心中恼怒道:登徒子!!! ------------ 海妖的新娘 韩霜见一行人跟随着易茯苓来到了花泽宫主殿 刚一进去就被坐在宫主之位上的绝色女子所惊艳,只见那女子身着红衫肤白胜雪气质出众未着粉黛便已惊为天人,在一众花泽宫女弟子当中可谓是一枝独秀,虽然早就听闻说花泽宫弟子皆才貌出众其宫主更是姿容绝艳冠绝天下,如今看来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确实非她莫数。 “茯苓,快上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一道清悦的声音传来,包含激动。 此前花泽宫派出的女弟子不久前都陆陆续续的返回到花泽宫,可是原本出去时还好端端的一行人回来后都几乎身受重伤,而自己的大弟子易茯苓更是下落不明,自己是日日盼夜夜盼总算是将自己的徒儿给盼回来了! 易茯苓恭恭敬敬的走到自己师傅面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师傅徒儿无能,没能照看好师妹她们,与师妹们走散了…”她跪拜在师傅面前等待着师傅对自己的惩罚! 宫主见状心疼不已,这徒儿是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能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自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儿还能再去责罚她! 宫主俯下身将易茯苓轻轻的拉了起来,她看着易茯苓心疼道:“瘦了,人也憔悴了…” “傻孩子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为师怎么舍得怪罪你。” 她抚摸着易茯苓消瘦的脸蛋,眼中含有晶盈的泪光… “可…可师妹们,我这一路行来都没能找到一个…”易茯苓自责不已,低垂着头愧疚的说道。 宫主笑了笑安慰道:“与你一同出行的师妹都已经回宫了,你不必自责!” 易茯芩一听整个人不可置信道:“真的吗?师妹们都回宫了?” 宫主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笑着道:“回来了,都回来了,宫门交给你们的任务都完成的很成功!” 易茯苓重重的点了下头,很是开心,不竟师妹们平安归来,自己也替宫门搬回了救兵,花泽宫终于有希望了! 一想到陆鸣远一行人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立马向自己的师傅介绍起来: “师傅,您看,左手边的这位正是抚摇派大弟子韩霜见!” 宫主一听,一双美目便顺着指示看了过去,只见来人身姿挺拔站如青松,一身白袍干净赛雪不染纤染,只是往儿一站不需任何言语便能吸人目光引人倾慕,只是气质过于凛冽如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好一个霞姿月韵的美少年,宫主心想。 韩霜见见此,躬身作辑开口道:“抚摇派弟子韩霜见拜见宫主。” 宫主看着韩霜见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易茯苓继续道:“这两位,一位是抚摇派小弟子花禹茜,另一位是抚摇掌门之女。” 宫主一听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抚摇如此仗义竟连掌门之女都派了过来! 她忍不住多看了芙瑶一眼对着芙瑶笑了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各位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花泽宫自当尽力满足。” “谢宫主!”众人齐声道。 当介绍到最后一位时,易茯苓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因为陆鸣远的目光从刚开始就一直粘在她身上很让人不自在! “最后一位,抚摇派二弟子陆鸣远!”易茯苓对于他实在不想做过多介绍,因为一想到这个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自己,她就臊得慌! 宫主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徒儿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多看了陆鸣远几眼,陆鸣远自然也察觉到了宫主投射而来的目光,在他心里早已将宫主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当然得在长辈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他冲着宫主灿烂一笑,躬身作辑,恭敬的开口道:“抚摇派二师弟陆鸣远拜见宫主。” 宫主微微有些被这一笑惊艳到了,早就听闻抚摇派一派双杰,先前看到韩霜见时已被他的风姿所惊,没想到另一个竟也稍不逊色,可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啊! 宫主看着陆鸣远忍不住赞叹道:“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好好好!” 陆鸣远一听笑的更灿烂了,高兴的开口道:“谢宫主赞美!” 易茯苓在上边看着陆鸣远这勾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心中愤愤不平:该死的陆鸣远连我师傅也不放过!登徒子!笑什么笑!不许你勾引我师傅! 看着自家师傅那奇怪的笑容,易茯苓在心中哭诉:师傅不要再看了,不要被他俊美的外表所勾引啊啊啊… 如果陆鸣远和宫主此刻能够听到易茯苓的心声的话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 “各位,欢迎来到花泽宫,想必你们应该清楚此行的目的吧?”宫主开门见山的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虽说是宗门派给弟子们的历练,可对手却是传说中活了十万年的海妖一族!让人不得不感到畏惧。 “听闻花泽宫时常遭受海妖的侵袭,所以家师派我等前来助花泽宫一臂之力。”韩霜见沉声回答道。 宫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宫中弟子在这几十年间已被海妖掳走数十人!” “什么?!”韩霜见等人听闻震惊不已! “海妖何时竟猖獗到这种地步连仙门弟子都敢掳!”陆鸣远愤恨道。 芙瑶听后愤愤不平的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 宫主见状也只好安慰道:“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海妖凶猛异常若无神力难以与之匹敌,我寻求诸位到来是希望诸位能够解救我囚困于海底的弟子!” 花禹茜惊讶道:“救人?难道海妖没有杀了她们吗?” 宫主解释道:“海妖一族皆雌雄同体,修练至五百年后才可幻化人形选择自己的性别,但绝大多数雌性海妖并没有繁殖后代的能力,所以为了让种族得以沿续,雄性海妖成年后往往会在人间选一个凡人女子结亲!” 此时花禹茜惊讶的连眼睛都瞪大了,她不假思索的开口道:“所以花泽宫的弟子被海妖抓去结亲了!” 此话一出宫主及众多花泽宫弟子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韩霜见当然知道这句话触到了花泽宫众人的霉头,他连忙转移话题开口问道:“那宫主可有计策?” 宫主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她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我们修仙之人到底还是肉体凡体,就算有集大成者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活个几百年,可我们终究还是人,人无法在水里呼吸!就算可以凭我们的修为又怎么能在水里战胜残暴狡诈的海妖!” 众弟子一听都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 芙瑶此刻一双偷溜圆的杏眼一刻不停的观察着花泽宫众人… 奇怪?从进宫开始为何放眼整个花泽宫竟找不出一个与自己和禹茜同龄之人? 她疑惑的问道:“宫主,花泽宫弟子众多为何看不见一个妙龄女子?”自己看到的花泽宫弟子年龄似乎都与大师兄差不太多… 宫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许多,她才开口说道:“不知为何,海妖掳走的皆是十五六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纪啊… 芙瑶此刻快速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眼晴里一道暗芒闪过,她微不可察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花禹茜,这次你在劫难逃! 芙瑶故作的迟疑的张了张口,像似在纠结什么事情一样,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个…我有一个想法,不知…” 众人在百般困难之际,听到有人说自己有主意,这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宫主急忙开口道:“请说!” 芙瑶见鱼儿上钩,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是一幅难以开口的样子,她故作为难道:“既然海妖只抓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我们何不派一个人,去给我们打探情报!” 宫主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之中难掩悲切:“可是…我花泽宫已无妙龄少女了…” 宫主不知,芙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斟酌着开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小声说道:“禹茜师妹今年刚满十六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花禹茜身上,如果花禹茜此刻身上能发光的话,那她一定是金色的! “芙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韩霜见此时彻底暴怒了!他知道芙瑶向来不喜欢禹茜,可他没想到芙瑶竟如此心狠,想至禹茜于死地! 芙瑶被大师兄的这一句暴喝吓到了,一时间竟愣在原地,许多才慢慢发应过来,自己被大师兄当众骂了,大师兄竟为了一个小傻子而辱骂自己! 芙瑶此时只觉得自己心里十分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花禹茜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得到大师兄的偏爱,而自己费尽心机却连大师兄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凭什么?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大师兄偏偏选择了花禹茜而不选择自己?明明自己比花禹茜更早遇见大师兄,为什么她一出现就把大师兄所有目光都夺走了? 她明明就是个什么都没用的废物啊! 内心的不甘一点一点的转化为对花禹茜的仇恨! 花禹茜你果然是个祸害,只有让你消失,大师兄才会变成以前的大师兄,这样我就有机会让大师兄慢慢的喜欢上我了… 对!只要让花禹茜消失,大师兄就独属于我一人了… 芙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装做一幅不可置信又受尽委屈的样子,双眼含泪的望着韩霜见,似在控诉一般,她哽咽道:“大师兄你怎可这般看待我?” “我与禹茜年纪相访自幼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害她呢!” “我只是让禹茜帮我们潜入海底打探消息,到时我会让她随身携带一张传送符,只要事情办好禹茜施展符咒就可以立刻回来!” “若不是我比禹茜稍长一岁,又怎么会让她去呢…” 芙瑶越说越伤心,最后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她伤心欲绝的控诉道:“大师兄你好生偏心,禹茜是你师妹难道我就不是了吗?你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当众辱骂我,可有考虑过我爹爹的颜面!” 几番言词下来,芙瑶可谓彻底逆转了自己的局势,不竟给自己树立了善良柔弱的人设,也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博取众人同情!到时大势所趋大师兄无论如何也护不了花禹茜! 此刻花泽宫众人看韩霜见和花禹茜的眼神都开始有些不善了!先不说韩霜见此前言语有失分寸,就拿芙瑶的计划来说也是完全可以考虑的,毕竟芙瑶的计划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助花泽宫救回自己的同门!而韩霜见的行为无疑是在破坏她们最后一丝希望。 韩霜见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多么愚蠢!如今竟将自己和禹茜陷入两难的境地! 陆鸣远当然知道她的师妹芙瑶没安什么好心,要说整个人抚摇派他最不愿意得罪的人,除了掌门师尊,那便是芙瑶了!陆鸣远自认在耍心机这件事上他排第二芙瑶就排第一! 他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打了个圆场,他笑嘻嘻的说道:“大家别这么严肃嘛,我大师兄也是关心则乱,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我这小师妹呀,她打小三魂七魄不全是个痴儿,把这么重要又危险的任务交给她去办也实在让人有些不放心!” 花泽宫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才开始慢慢缓和下来,看花禹茜的眼神也变成了同情… 该死的陆鸣远,总来坏我好事!芙瑶见局势又有了松动,眼中凶相毕露!只不过此刻没人注意到她,不然一定会被她眼中的杀气所震慑! 她站出来缓缓开口:“如果禹茜师妹不去,我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此话一问,众人也是哑口无言,是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芙瑶见形势有所逆转又开口诱导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放手一博了!不然,被囚禁在海底的众多师姐师妹们,性命堪忧啊~” 此话无疑是给在场众人施加压力,不去就永远救不了,去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韩霜见紧紧握住花禹茜的手,手心湿冷一片,花禹茜当然想救花泽宫的师姐师妺,但她不想让大师兄为她太过担心! 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师兄,不怕不怕~芙瑶师姐说了会给我一张传送符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韩霜见低头看着花禹茜,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容韩霜见突然感到了一股后悔,或许当初他就不应该妥协,将禹茜带下山! 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花禹茜此刻已大喊一声:“我去!” ------------ 初遇海底 在花禹茜答应愿意去深海海妖一族哪儿打探关于花泽宫师姐师妹的消息后,接下来几天她都在认真的学习如何摧动传送符! “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花禹茜拿着传送符在草地上又蹦又跳,欢快的笑容也在不经间感染了身旁所有人… 只有一个人,她躲在人群中,面色不善! “花禹茜,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连传送术都学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还怕你学不会呢!” 芙瑶冲着人群之中笑的一脸天真灿烂的花禹茜邪魅一笑,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桃源镇上所有住户聚集到了一起… 年迈的镇长站在高台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台下的居民,像是在寻找什么,嘴里不断嘟囔道:“一个…两个…三个…嗯?”怎么还少一个! 镇长再一次扫视了低下众人,心中了然!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苍老的嗓音询问道:“老李家的闺女呢?去哪儿了?” 低下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道:“是啊,去哪儿了?” “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哼,就他家女儿宝贝,别人家的女儿就活该拿去献海妖!” “别说了…” 见 众人七嘴八舌,镇长生气的握着拐杖敲了敲地板,大吼道:“安静!” 顿时,原本哄闹的众人一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大家都目光齐齐的看向老镇长等待他发号施令… 镇长见底下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口询问道:“老李呢?他人在哪儿?” 这时,人群中一个彪猛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我看,早就带着他一家老小跑了,我呸!” 镇子上的居民一听纷纷面露惧色: “怎么办?要是海妖看不上另外俩个女孩儿,那我们今年就捕不到鱼了!” “是啊,没有鱼我们可怎么活啊…” 镇长见众人人心惶惶心里倍感悲凉,只能深深的叹一口气,枯朽的面客上满是无助… 他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天空,年老的身体如枯叶一般在海风中止不住的颤抖:“神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正当众人绝望无助之际,一道充满稚气的声音传来:“神救不了你们,那由我来救你们吧!” 众人被这悦耳的声音所吸引,纷纷侧目望向来人,只见一群手执配剑仙风道骨的男男女女从空中飘然而至,其中一身着浅蓝色广袖流光裙的十六岁少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一蹦一跳的来到人群之中,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情我都听宫主说了,放心吧今年的选亲就由我替你们去!” 什么?!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半天没缓过神… 镇长在居民的搀扶下快步走到少女面前,他不可置信的开口说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真的!” 镇长一听,一位老者竟当众掩面而泣,下一秒竟‘噗咚’跪在了少女面前,他激动的开口:“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桃源镇定居民定世代不忘姑娘的大恩大德!” 居民们见状也都纷纷跪了下来,表达对少女的感谢… “哎…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都快起来!”少女被眼前这一慕震撼到,惊的她差点跳了起来。 这时,随少女一同而来的花泽宫宫主见状开口道:“乡亲们都快起来吧,降妖除魔本就是修仙之人应该做的。” 少女一听,也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应该的应该的…” 镇长在少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居民们也纷纷站起了身,不约而同的看着方才说话的绝色女子。 宫主微微一笑,开口安慰道:“乡亲们三日过后便是海妖选亲的日子,到时还望乡亲们如往年一样,把这位小弟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镇长一听,连忙拱手作揖,郑重道:“一定一定…” 宫主听后满意的点了点,侧身对着一旁的大弟子说道:“茯苓,你留下来照看一下禹茜,切不可出什么意外!” 易茯苓拱手道:“是!” 话毕,宫主便当的众人的面消失不见了… 居民们看到眼前的一慕被吓的目瞪口呆! “这是…神仙吧…” 三日后 桃花镇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一派喜汽洋洋,一顶花桥被四个大汉扛着抬到岸边,海岸边停靠着一艘崭新的渔船,渔船身也被绑上了象征喜庆的大红花,船头还贴了一个‘喜’字! 易茯苓侨装成媒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披着红盖头的花禹茜从花桥里牵了出来,悄悄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传送符交到了花禹茜手中! “姑娘,此去一帆风顺,万事小心!” “还有,想家的时候可以对着海螺诉说,海螺顺着海水飘泊,会将你的声音带回故乡。”易茯苓特意提点道。 盖头里的花禹茜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嗯,我知道了!” 随后,易茯苓领着花禹茜来到船边,将她轻轻的扶了上去,船里是提前一天准备好的红线,那红线盘成一团圆圆的球,易茯苓将它递到了花禹茜手中,嘱咐道:“等会儿小船顺着海水开始游动时记得将这颗红线球抛进水里,另一端的线头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中,只有这样你的夫君才能来迎接你。” 花禹茜轻轻的“嗯!”了一声,低垂着头开始把玩起手里的小红球。 易茯苓见花禹茜没有继续回答,转过身便将系在木桩上的绳子解掉,那四个大汉顺势便将船身用力朝海里推去… 小船开始慢慢的越游越远… 岸上的众人凝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韩霜见的目光最是不舍,他痴痴的望着花禹茜,不知道自己的这次委协是对还是…错?若禹茜真遭遇什么意外,他已经做好了不惜一切也要血洗海妖一族的准备,只可惜…没能亲眼见到禹茜掀开盖头后的模样,一定…很美吧! 芙瑶站在韩霜见的身侧,见大师兄看着花禹茜的身影眼神竟如此不舍,心中妒意更甚! 花禹茜,这次定叫你有去无回! 因为,她就在昨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茯苓亲手所画的传送符换成她特意画错的残次品!只要花禹茜被海妖带走,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花禹茜回不来了… 陆鸣远在不远处注视着芙瑶的一举一动,见她露出一幅胜券在握的嘴脸,他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嘴角微微一勾:“切~” 他陆鸣远打小就领教过她小师妹芙瑶的手段,啧啧啧,演技那叫一个一流,放眼五洲四海简直找不出第二个!他从小就发现一个定律,只要芙瑶一哭必定有人受苦的,哭的越凶整的越狠!幸好他早有准备,这三天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窥视着芙瑶的一举一动,也幸亏芙瑶修为不及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发现芙瑶的意图! 竟然敢在易茯苓的房间中偷偷放置了无色无味的麝香!令茯苓昨夜身体疲惫早早昏睡过去,她好偷偷潜入房中来个狸猫换太子! 可惜啊,如此周密的计划到底还是被我撞见了,你把每一步都算的这么仔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茯苓和禹茜身上!若禹茜真如你所想回不来了,茯苓或许不会出事!可万一禹茜命大回来了,你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将责任直接推到茯苓身上,到时候禹茜拿出你特意画错的符纸,茯苓便百口莫辩!本来传送符的符咒画法就十分精妙,稍有不慎就容易出错,你随意在符纸上多添一笔或少画一笔,伪造成出错的样子,便可将茯苓和禹茜算计的死死的! 可是芙瑶啊,你千算万算唯独遗漏了我,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现如今禹茜手里拿着的是我特意作了标记的传送符,只等禹茜平安归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陆鸣远此刻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看着芙瑶身旁的韩霜见,他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被芙瑶这小丫头喜欢上只怕是你的劫数吧,大师兄…” 另一边 花禹茜听从易茯苓的话,将自己手中的红线球抛入水中,线头的那一端便紧紧握到自已手里! 没过多久,船身周围开始卷起巨大的漩涡。四周顿时变得雷雨交加狂风大作,船身在海面上开始不停的颠簸… 下一刻,花禹茜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向漩涡之中… “啊…” “好难受…” “呼吸不了…” “谁来…” “救救我…” 花禹茜在水中不停的挣扎,可她越挣扎便下沉的越快,她的眼睛被盖头掩住什么也看不了,鼻子和嘴角不断的湧入咸咸的海水… “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一个念头,她像是一个没有了生气的漂亮娃娃,在充满神秘的蓝色海域里身子逐渐下沉,远远看去美的就如同一幅画,画中盖着盖头身穿红嫁衣的女孩在海里安静的睡去,阳光溜进大海,在深蓝色的海域里映射入一片白茫茫的光晕… 女孩的手里仍紧握着那根细细的红线,在蔚蓝的海洋里肆意飘荡,突然那根红线像是受到什么外力被拉扯的直直的,一个长着漂亮鱼尾的男人手里拿着红线球朝女孩游了过去,明明很远的距离,他不用多时就游到了女孩身边,他一把抱过女孩,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低头垂眉浅笑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新娘!” ------------ 鱼儿夫君 “唔…”好难受… 花禹茜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身上就像压着一座山一样,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红彤彤的一片,似乎还有个…男人?! 男的! “啊!” 花禹茜瞬间被吓的浑身一抖,一脚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踹下了床!连滚带爬的缩在了床角,用红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棕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刚从地上爬起的某人一愣一愣的… 某人反应过来后,他不咸不淡的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抬眼,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团子,嘴角含笑… 心中则疯狂叫嚣:啊!我的小娘子好可爱啊,怎么办?好想抱抱她~ 这么想着,腿却不自觉的迈出了一步,一直在被子里的花禹茜悄咪咪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刚一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便如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 见自己的小娘子这么害怕自己,泉皎的内心很郁闷… 是不是我的样貌太丑吓到她了? 可我的族人们都说我是鲛人当中长的最好看的呀! 连我父王都说,只要新娘子看了我一眼便一定会喜欢我的! 难道,父王骗我…… 陷入了对自我容貌深深怀疑中的某人,开始思考人生,最终他决定还是相信自己的父王! 他有些扭捏的咳了一声,双颊泛红,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动听可细细听来却又有些不可言喻的勾魂摄魄,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娘子,我长的很好看的,一点也不吓人…你要不要,看…” 短短的几个字,泉皎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好歹也是鲛人族的王子,何曾如此讨好过谁,竟还…还出卖自己的色相! 明明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泉皎却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浑身哪哪儿都不对劲,尴尬的他只想以头抢地,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某人的耳尖早已泛红… 还缩在被子里的花禹茜听到那人的话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这人声音这么好听,长的…应该也如他所说的,不错吧… 这么想着,花禹茜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头探了出来,她的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如惊鹿般懵懂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对面那人,黑黝黝的瞳孔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放大,眼眸中似乎盛放了夺目的光彩,又似烟花绽放般令人心颤… 此人,生的极美… 花禹茜呆呆的看着那人,被惊艳到说不出一句话,这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 泉晈见花禹茜痴痴的看着自己,便知自己的美男计成功了,父王说的对,我生的好看,小娘子只要看我一眼,定会喜欢上我的! 这般想着,脸上便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来,湛蓝的眼眸里盛得是一弯温柔的皎月,轻轻柔柔的辅洒在花禹茜身上… 花禹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撞进那人湛蓝的眼眸中后就宛如沉入海底,叫人逃不出也跑不掉,只能在那海底中沉沦… 一双冰冷的手抚上花禹茜的脸庞,花禹茜这才意识到,那人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抬头,这才好生将那人看了个仔细… 这人年龄看上去不大,像是和二师兄差不多,身姿纤细欣长感觉有些单薄,穿着火红华贵的喜服,肤色白皙细腻细看之下甚至还散发星星点点的莹莹白光,眼睛周围还有细小的蓝色磷片,嘴唇不似大师兄那般浅薄,反而殷红饱满让人看了便想吃上一口,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他那一头随意披散着如海澡般曲卷的深蓝色秀发和他那如同星辰一般蔚蓝的眼晴,对了,还有藏在头发里面的尖尖的耳朵… 貌美如妖… 这是花禹茜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字眼,以前听师尊说这世上的妖大多美艳勾人,原本以为此前的狐仙姐姐已是天人之姿无人可比,却不想竟还有比她更姿容绝艳的妖! 可是…师尊也说过越是貌美的妖实力也越是强大,最会迷惑人的心智,瓦解人的意志,然后沦为供它们驱使的傀儡… 一想到这,花禹茜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此人…哦不妖,生的那么好看,实力肯定也很强大,我那么笨修为又那么低,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可我又不想当傀儡… 泉皎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娘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好甚灵动活泼… 泉皎感觉自己是越看这小娘子便越喜欢…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小娘子一个转身猛的将自己压在身下,砸了个眼冒金星,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一片温柔便贴上了双唇… 什么? 她,她她她… 她竟然敢“非礼”本王子! “嘶…”泉皎倒吸一口凉气。 好疼… 小娘子应该也是第一次,胡乱又莽撞的啃咬着自己的双唇,明明嘴上很痛,可心里却莫明的甜滋滋… 小娘子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不然她为什么会亲吻我? 为什么…会那么主动? 虽然她亲的本王子很疼,但…看在她是自己娘子的份上,本王子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了吧! 这般想着,一双骨骼分明的纤纤玉手便附上了花禹茜的后背,试图与她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花禹茜心跳如鼓,全身热乎乎的,脑呆也跟晕晕乎乎… “唔…” 花禹茜有些气馁,师尊没跟我说过,与妖结缔“血印“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反应啊… 脑子里乱作一团,思绪也开始渐浙纷飞… “禹茜啊,你可知何为血印?” 望着眼前一脸慈祥仙风道骨的白胡子师尊,花禹茜好奇的摇了摇头… 师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开口:“禹茜,你天生魂魄不全能活下来己实属幸运,为师不期盼你将来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身为修仙之人又是我抚摇派的弟子,一些世间常理还是要懂的。” “你明白,否?” 花禹茜点点头,稚嫰的童声开口回应道:“弟子明白了~” 师尊看着老实乖巧的花禹茜点了点头,继而解释道:“血印,是一种与妖结缔契约关系的术法,凡世间之妖无论种族大小、实力强弱,都会存有一滴精血藏于舌尖,这是妖在生死存亡之际用来救命的一种手段!” “据我所知,这精血于妖而言极其宝贵,一生只能拥有一次,因此在妖族中只有极为亲密的妖侣才能共享对方的精血结缔血印!” 花禹茜挠了挠头,不解道:“那和人有什么关系呢?” 师尊一听,大笑道:“好问题!” “按理来说,人与妖是很难结缔契约的,不仅是因为身体构造的不同,更因为妖生性难驯,除非它自愿,不然没有谁能强迫其结缔契约!” 花禹茜一听,恍然大悟,开口反问道:“那怎样才能让妖心甘情愿的与人结缔契约呢?” 师尊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继而缓缓开口:“唯有,情…” 小小的花禹茜不解其意,疑惑的开口:“情?” 许是察觉到了小娘子的心不在焉,泉皎有些气愤,便发泄似的狠狠咬了花禹茜一口… “唔!”花禹茜意识回笼,感受到嘴唇上突然传来的疼楚,让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她突然不想跟眼前这只妖结缔契约了,这么凶,谁管得了… 想罢,便伸出手企图从他身上爬起来,泉皎察觉到她的意图,可他不想就这么放过小娘子,是小娘子先亲的他,招惹的他,怎么能说不亲热便不亲热?说起开就起开? 不行! 一时气恼便不顾眼前人的抗议,一翻颠倒便直接将花禹茜压在了身下,双手禁锢住嫰白的皓腕,俯身亲吻住娇柔的软唇… 花禹茜感觉到胸腔内的氧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掠夺待尽,口中小妖精的舌头不停的与自己交缠… 她并不知道这种亲密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她很不高兴,也许是气愤,也许是委屈,花禹茜只觉得难过,一滴泪从眼尾划落流入发鬓… “唉…”泉皎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拭去花禹茜眼尾的泪。 “别哭了好吗?我会心疼的…”泉皎有些泄气的说道,真是拿自家小娘子没办法啊… 花禹茜一听,抽抽泣泣呜咽的问道:“那你…你还…会不会…亲我?” 见身下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美人泉皎突然起了份逗弄的心思,他戏谑的说道:“亲…肯定还是会亲的,毕竟谁叫你是我的小娘子呢~” 花禹茜一听,哭得厉害了,泉皎突然有些头疼,他发现她的小娘子真不是一般的会哭… 他急忙哄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以后不随便亲你了好吧,你别哭了…” 花禹茜听完才慢慢停止呜咽,继而像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开口说道:“那,那你,也不许杀我!” 泉皎一听,先是一愣,忽得便笑了出来,看得花禹茜一阵心跳如鼓。 他温柔注视着花禹茜,开口笑道:“放心,不杀你,我留你将来还有大用呢~”毕竟老婆要是屎了,谁来帮他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