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楔 子 他有一副破身体。 他的心脏,先天性有一个缺口。 这个小缺口,他刚出生时,国内的医生误诊,可以观察、可以自动愈合,所以,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期。 但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个缺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逐渐变大、变宽,直到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这个破了一个小洞的地方。 特别是,八岁那年,母亲的那件事情以后。 现在,20岁的他,孤单单地躺在病房里,神色清淡。 这已经是到美国的第二年第九个月,这里的专家,也不敢轻易对他开刀,只能维持治疗。 因为,在国内,一次又一次的发病,他的身体在虚弱到一次又一次的感染后,体内的细菌早已经入侵到五脏六腑,和血栓一层一层间隔着,形成一块巨大的“珊瑚礁”,狰狞地依附在他的心脏内膜上,与他心房的那个大缺口并肩,一起耻笑着他的命运。 手术只有一成成功的把握,而一旦失败,可能,导致他瘫痪,可能,是植物人,也可能,从此停止呼吸。 他风流多情的父亲,在外生了一个又一个女儿,但是唯一却只有他一个男丁,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冒险?只是,前方的路,进退两难。 生与死,全凭运气。 “图.肖,今天感觉如何?”金发蓝眸、明艳动人的护士,替他换药的时候,忍不住与他搭讪。 因为,他的肩膀虽然薄弱到不行,他的脸色更是灰苍如纸,但是,相貌却十分清俊。 让人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他狭长的眼眸,甚至比女人更加美丽,更特别是,他的睫毛简直长到令人发指。 通常他思考的时候,眼睫一扇一扇的,隐隐透着一股柔弱,能让任何一个女人的母爱,轻易就飙升到泛滥。 当然,如果他能将目光隐藏得够好,不要这么锐、这么利、这么疏离,更偶尔不要露出阴沉的神色。 但是,他是一个可能快死的人了,他有权利任性,有权利不快乐,更有权利—— 不搭理人。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又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通常懒得费心思,就连一个客套的笑容,也懒得给予。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话,护士只好一再努力: “图.肖,约瀚医生说,如果身体康复了,你想考医学院?” 听到对方问题,他一张冷冷漠漠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点表情:“恩。” “听说你父亲事业做得满大的,难道不准备子承父业了?”终于能撬开他的蚌口,离“熟”的境界又迈了一步,护士很激动。 “有人志愿要做护士,所以我只好当医生。”他理所当然,言简意骇。 他认识那丫头12年,这是她唯一说过象样的“情话”,所以如果他有命活下来,怎么也得在行动上支持一下。 护士听出了一点蹊跷。 “女朋友?”有点小失望。 他一脸的没兴趣不回答。 护士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摸鼻子,走人。 他这破身体,很虚,真的很虚。 叮咚、叮咚!MSN联络人清单上,那等待了很久,孤零零的一笔纪录,终于亮起了头象。 他看了一眼,然后,揉了揉左胸膛,不让,心跳加快。 “兔兔、兔兔、小兔、小兔!!!!”对方使命地呼喊他。 他眼角一抽.搐,不悦,于是干脆先不搭理。 “兔兔、小兔、小兔、小小兔!!!!” 继续,不理。 “图图、兔兔、小图图、小兔兔!” 不爽。 继续,不睬。 目光却还是一直看着闲置的手提电脑屏幕。 “哥!” 他手指微微敲了一下手提电脑键盘面的平板处。 谁是她哥了?就凭她?一个他父亲前前前前前,不知道多少“前”个字的前同居女友带来的拖油瓶? “肖图!” “咦,难道不在?不是说好每周日中午联系的吗?” 小妹妹,他这边时间是周六晚上深夜。 “讨厌!还害得人家每个周日都被这个约定拖住不能出去玩!既然你不在,那我下了。” 他这才伸指,简单敲下:“猪,我在。” 他为人最小心眼,谁让她刚才喊他“兔”,那么,他就喊她“猪”来回敬。 “吼,你在居然还假装不在!”太小人了。 幸好,她已经习惯了他老是这么阴险,不至于真的与他计较。 “来吧,我洗了耳朵了,开始说吧!”他装出一脸无聊的样子。 没办法。他没办法陪她太久,现在单单坐起来打下这行字,他都觉得有点吃力。 幸好,这女人,很爱讲话, 他只要偶尔发个表情,让她知道他还在,她就能一直讲,可以从今天的早餐聊到高考复习阶段有多痛苦,再聊到放假想去哪玩,如果攒够零花钱,可以来美国看他,实在没话题了,她还可以讲新闻讲电视剧讲小说。 反正,和她说话,他很轻松,偶尔小睡了一会儿,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一定不知道,他在聊天的中途睡着的几率越来越高,因为,他熬过了冬天,却也许等不到她放暑假了的夏天。 可能,这个暑假,她有空的话,刚好可以来参加他的葬礼。 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多话。 “喂,你的病好点了没?还是你打算一直留在美国了?”有时候,她也会问。 他是打算一直留在美国。 等心,补好了。 也许,再完成学业。 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然后,再回到她身边。 成为,她想要、期待的那种人。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上的女孩,某方面,“口味”实在有点重。 今天,她有点奇怪,没有不停打字,反而发来视频要求。 很久没见到她了,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 显示框里,出现她的小脑袋,俏皮地齐平留海,一双活灵活现的圆眸,圆圆的鼻子,以及,生嫩柔亮的樱桃小嘴,五官可爱到象个芭比娃娃。 如果她偶尔不要暴露自己呆中有点暴躁、言语又太直来直去的一面让人幻灭,绝对会是男人的梦想。 “肖图,为什么你不开视频?”她奇怪了。 她也见了他好久了,说一点都不想,那也是骗人的。 女人就是恋旧,对阿猫阿狗都容易产生感情,更何况是青梅竹马的“哥哥”。 “没有。”他用简单两字敷衍她。 现在的他,皮包骨头,被风轻轻一吹,都会站不住脚跟,如何在她面前现丑? “你老爸这么有钱,就不能给你换个好点的笔记本?”带视频功能的那种。 他一脸的无聊。 幸好,她的个性中有个优点,就是不爱计较,而且,今天,她有重点要讲。 有个天大的消息,想和最亲近的人分享。 “小兔,我恋爱了,我遇见真爱了!”她一字一顿,愉快地宣布。 恋爱?遇见真爱? 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出国前,可是精心策划了一番,校园里那群毛还没长齐的家伙,肯定是不敢冒着被人踩扁的危险去挺而走险。 更何况,他替她安得那顶“帽子”,实在是精彩。 现在,哪个家伙这么不怕死、这么不避嫌? “他已经工作了。” 果然。 他的脸,很阴沉,因为,胸口又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阵痛。 这丫头,何时才能明白,他也早就遇见了真爱。 “我今天特意把他带过来,与你认识一下!”她的笑容,好甜好开怀。 典型陷入爱海里的女人。 因为,她恋爱的对象,完全是她很梦幻、很喜好的那款。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脸色渐渐发紫。 可惜,这些,隔着一个太平洋,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阿铁,和我哥打声招呼哦!”那头,她好兴奋的还在招呼男友入视频。 不要,他不想看! 但是,来不及制止,一个长得活象爬上帝国大厦的恐怖大金刚,撞入他的眼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这样! 更可怕的是,“大金刚”现在**着上身,偾张的肌肉光滑、结实、有力,身体强健的力量,好象一拳就能打死最凶狠的暴龙。 等等,**着上身?在她的闺房?他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用力扶住自己的胸口,全身的整个脉搏,早就已经过快,不规则,绞痛到不行。 “哥,我跟你说,他的胸肌能夹住一只圆珠笔哦,我让他表演给你看!”她一脸单纯,好兴奋说个不停。 胸肌能夹住一只圆珠笔? 很好很好! 他咳嗽,开始用力咳嗽,整张脸,都变得青紫一片,背、左肩、手臂都持续放射性的疼痛。 然后。 “噗”得一声,手提电脑的屏幕上,都是点点血迹。 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一下子,就掐入了他的脖子。 屏幕的那头,还在兴高采烈地表演胸肌夹笔。 “夹住了,夹住了!”欢喜声,鼓掌声。 疼、真的疼,难以忍受的疼。 眼一翻,他揪着胸口,向着床直挺挺晕厥。 脑海里只有最后一句话: 朱惟惟,死丫头,千万别让我活过来,要不然,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 卷一『 驻 心 』 1991年。 惟惟虚年五岁。 别人的童年她不知道,好象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但是,她的童年很忧愁。 总是时刻觉得,自己差点要得儿童抑郁症的童年。 “美丽,求求你,别走!”爸爸死死拉住妈妈拖着行李的手。 她有一个名叫美丽的妈妈。 “英雄,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妈妈完全不顾爸爸的泪光闪闪,狠决地拂下他的手。 她有一个名叫英雄的爸爸。 英雄和美丽,多般配的组合,但是,她的爸妈不幸福。 不,也许他们幸福过,但是,他们幸福过的痕迹来不及让她参与。 惟惟看到的,永远只有争吵、哀求、争吵、哀求。 惟惟的妈妈叫美丽,长得也很美丽,一米七零模特般高窕的身材,一头长长的浪漫卷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快临近三十岁的女人了,却依然精致得象个芭比娃娃。 如果妈妈不是这么喜欢对着陌生叔叔笑得花枝招展的话,惟惟也会象喜爱芭比娃娃一样喜欢妈妈。 “美丽,我爱你,你不能抛弃我!”爸爸泪流满面,继续苦苦哀求。 惟惟的爸爸叫英雄,长得却一点也不威风凛凛,身高只有一米六二,高度近视,弱不禁风的肩膀。 “你滚开,不要再缠着我!”妈妈吼,挥舞着手臂,精致的脸孔扭曲。 可能因为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缘故,惟惟忍不住转过了一下眸,觉得爸爸快要被妈妈揍飞在墙上。 “你如果离开我,我、我、我就去死!”爸爸终于哭着发表豪言壮语。 “那你去死啊!你敢的话,你就去死啊!”妈妈揪着爸爸的脖子,一路把他推到窗边。 “哇!”果然,惧高的爸爸,一靠近窗边,孬到捧着脑袋蹲了下来,啼哭个不停。 唉、唉、唉。 看到这里,惟惟已经没有兴趣,她将目光转移,继续看《机器猫》。 惟惟如果有只机器猫,她就要求多啦A梦把爸爸变高、变大,不会老在妈妈的拳头下瑟瑟发抖,赐给爸爸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翻身做主人。 但是,这种幻想,很早很早之前,惟惟已经放弃。 “你是不是一定要走,你是不是要跟着那个野男人?他有什么好,他是有家室的人,他只是对你玩玩而已!”爸爸崩溃地大喊大叫,声音如此之尖锐,让惟惟颦了小小眉头。 她将电视的声音转大。 爸爸口中的野男人,指的是肖叔叔。 妈妈是肖叔叔的情人,肖叔叔长得高大、英俊、威猛又有钱,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就深陷爱河,好象恨不得做一对比翼鸟。 妈妈甚至偷偷带着她,和肖叔叔吃过几次饭。 惟惟不意外,真的不意外,因为肖叔叔又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叔叔。 “我爱他!”妈妈替自己辩解。 “你爱他?你爱他什么?你还不是爱着他的钱?”爸爸捧心,难以接受的质问。 “不,我还爱着他的强壮!他不会象你一样,一个小感冒也能病一个月,弱到女人和你过日子,等于守活寡!”妈妈冷讽,加重强壮两字。 爸爸面色如灰。 五岁的惟惟,还不太懂,其实强壮有很多意思,她更是不懂守活寡的真正含义,她只知道,男人不强壮,女人不能爱,错爱了以后,还会象妈妈一样,到处找强壮的叔叔弥补空虚。 其实,爸爸妈妈之间,曾经真的有爱情。 爸爸总说,那时候妈妈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笑得如同一朵花,惟惟不敢残忍的告诉爸爸,妈妈坐在肖叔叔的进口轿车里,也笑得开怀。 女人的爱情,都有保鲜期,女人的爱情,只有在强壮的男人怀里才能盛开。 这是妈妈教她的道理。 “你们、你们……”爸爸抚心,因为妈妈毫不害臊的示威。 《机器猫》里的康夫老被人欺负,惟惟觉得爸爸好可怜,和康夫一模一样。 但是,惟惟要是小静,她绝对不会选康夫。 要选,她就选喜欢欺负人的大熊。 她和隔壁的小美是好朋友,小美的爸爸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大熊”,她喊他何叔叔,何叔叔笑起来很狰狞,气质更是粗野到就象深山上跑下来的大猩猩,但是,何叔叔和何阿姨的感情很好,更是在她们面前,何叔叔总是会不自觉地放轻音量,以免吓到她和小美。 她就喜欢何叔叔那样的男人。 “惟惟,我们走!”妈妈当机立断。 惟惟关掉电视,听话地站了起来。 “不、不、不!你、你、你居然还要带我心爱的惟惟一起走?!”爸爸快要崩溃了。 “我问过惟惟的意思了,她愿意跟着我!”妈妈冷哼。 “不行、不行!”爸爸把头摇得如同拨鼓一样,“惟惟是我的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你养得活她吗?”妈妈字字犀利,鄙视,“靠你那只不值钱的笔,每个月就那么一点点不够塞牙缝的稿费,吃了上顿没下顿,养得活女儿,供得起她读书吗?” 爸爸是一个作者,靠投稿为生,爸爸写稿的时候很情绪化,总是一个人大哭、大笑,甚至写到令人发怒的情节时,他会暴躁得满屋走,看得惟惟好害怕。 然后,妈妈就会开始打爸爸骂爸爸。 他们有爱情的,真的有过爱情,那么漂亮的妈妈,那时候就是爱着爸爸的才华,才会嫁给了一无是处的爸爸。 但是,爱情那玩意,果然在柔弱的肩膀上,很容易枯萎。 惟惟讨厌弱鸡男。 即使,爸爸成功发表文章的时候,总是会抱着她又亲又舔:“惟惟、惟惟,我的宝贝,我的心肝,爸爸爱你!” 但是,惟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想要何叔叔那样的爸爸,有强壮的臂弯可以收容她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 “别走、别走、别走!”爸爸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喊。 “没出息的男人!”妈妈唾弃。 在妈妈快用力摔上屋门之际,惟惟最后看了一眼爸爸,小小的眼框,发红: “爸爸,惟惟也爱你。” 犹豫、挣扎,只是几秒,惟惟收回眼泪,低着头,继续跟着妈妈,一步一个回头,却还是勇敢的向前走。 ------------ 第一章 1991年。 惟惟虚年五岁。 别人的童年她不知道,好象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但是,她的童年很忧愁。 总是时刻觉得,自己差点要得儿童抑郁症的童年。 “美丽,求求你,别走!”爸爸死死拉住妈妈拖着行李的手。 她有一个名叫美丽的妈妈。 “英雄,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妈妈完全不顾爸爸的泪光闪闪,狠决地拂下他的手。 她有一个名叫英雄的爸爸。 英雄和美丽,多般配的组合,但是,她的爸妈不幸福。 不,也许他们幸福过,但是,他们幸福过的痕迹来不及让她参与。 惟惟看到的,永远只有争吵、哀求、争吵、哀求。 惟惟的妈妈叫美丽,长得也很美丽,一米七零模特般高窕的身材,一头长长的浪漫卷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快临近三十岁的女人了,却依然精致得象个芭比娃娃。 如果妈妈不是这么喜欢对着陌生叔叔笑得花枝招展的话,惟惟也会象喜爱芭比娃娃一样喜欢妈妈。 “美丽,我爱你,你不能抛弃我!”爸爸泪流满面,继续苦苦哀求。 惟惟的爸爸叫英雄,长得却一点也不威风凛凛,身高只有一米六二,高度近视,弱不禁风的肩膀。 “你滚开,不要再缠着我!”妈妈吼,挥舞着手臂,精致的脸孔扭曲。 可能因为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缘故,惟惟忍不住转过了一下眸,觉得爸爸快要被妈妈揍飞在墙上。 “你如果离开我,我、我、我就去死!”爸爸终于哭着发表豪言壮语。 “那你去死啊!你敢的话,你就去死啊!”妈妈揪着爸爸的脖子,一路把他推到窗边。 “哇!”果然,惧高的爸爸,一靠近窗边,孬到捧着脑袋蹲了下来,啼哭个不停。 唉、唉、唉。 看到这里,惟惟已经没有兴趣,她将目光转移,继续看《机器猫》。 惟惟如果有只机器猫,她就要求多啦A梦把爸爸变高、变大,不会老在妈妈的拳头下瑟瑟发抖,赐给爸爸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翻身做主人。 但是,这种幻想,很早很早之前,惟惟已经放弃。 “你是不是一定要走,你是不是要跟着那个野男人?他有什么好,他是有家室的人,他只是对你玩玩而已!”爸爸崩溃地大喊大叫,声音如此之尖锐,让惟惟颦了小小眉头。 她将电视的声音转大。 爸爸口中的野男人,指的是肖叔叔。 妈妈是肖叔叔的情人,肖叔叔长得高大、英俊、威猛又有钱,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就深陷爱河,好象恨不得做一对比翼鸟。 妈妈甚至偷偷带着她,和肖叔叔吃过几次饭。 惟惟不意外,真的不意外,因为肖叔叔又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叔叔。 “我爱他!”妈妈替自己辩解。 “你爱他?你爱他什么?你还不是爱着他的钱?”爸爸捧心,难以接受的质问。 “不,我还爱着他的强壮!他不会象你一样,一个小感冒也能病一个月,弱到女人和你过日子,等于守活寡!”妈妈冷讽,加重强壮两字。 爸爸面色如灰。 五岁的惟惟,还不太懂,其实强壮有很多意思,她更是不懂守活寡的真正含义,她只知道,男人不强壮,女人不能爱,错爱了以后,还会象妈妈一样,到处找强壮的叔叔弥补空虚。 其实,爸爸妈妈之间,曾经真的有爱情。 爸爸总说,那时候妈妈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笑得如同一朵花,惟惟不敢残忍的告诉爸爸,妈妈坐在肖叔叔的进口轿车里,也笑得开怀。 女人的爱情,都有保鲜期,女人的爱情,只有在强壮的男人怀里才能盛开。 这是妈妈教她的道理。 “你们、你们……”爸爸抚心,因为妈妈毫不害臊的示威。 《机器猫》里的康夫老被人欺负,惟惟觉得爸爸好可怜,和康夫一模一样。 但是,惟惟要是小静,她绝对不会选康夫。 要选,她就选喜欢欺负人的大熊。 她和隔壁的小美是好朋友,小美的爸爸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大熊”,她喊他何叔叔,何叔叔笑起来很狰狞,气质更是粗野到就象深山上跑下来的大猩猩,但是,何叔叔和何阿姨的感情很好,更是在她们面前,何叔叔总是会不自觉地放轻音量,以免吓到她和小美。 她就喜欢何叔叔那样的男人。 “惟惟,我们走!”妈妈当机立断。 惟惟关掉电视,听话地站了起来。 “不、不、不!你、你、你居然还要带我心爱的惟惟一起走?!”爸爸快要崩溃了。 “我问过惟惟的意思了,她愿意跟着我!”妈妈冷哼。 “不行、不行!”爸爸把头摇得如同拨鼓一样,“惟惟是我的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你养得活她吗?”妈妈字字犀利,鄙视,“靠你那只不值钱的笔,每个月就那么一点点不够塞牙缝的稿费,吃了上顿没下顿,养得活女儿,供得起她读书吗?” 爸爸是一个作者,靠投稿为生,爸爸写稿的时候很情绪化,总是一个人大哭、大笑,甚至写到令人发怒的情节时,他会暴躁得满屋走,看得惟惟好害怕。 然后,妈妈就会开始打爸爸骂爸爸。 他们有爱情的,真的有过爱情,那么漂亮的妈妈,那时候就是爱着爸爸的才华,才会嫁给了一无是处的爸爸。 但是,爱情那玩意,果然在柔弱的肩膀上,很容易枯萎。 惟惟讨厌弱鸡男。 即使,爸爸成功发表文章的时候,总是会抱着她又亲又舔:“惟惟、惟惟,我的宝贝,我的心肝,爸爸爱你!” 但是,惟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想要何叔叔那样的爸爸,有强壮的臂弯可以收容她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 “别走、别走、别走!”爸爸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喊。 “没出息的男人!”妈妈唾弃。 在妈妈快用力摔上屋门之际,惟惟最后看了一眼爸爸,小小的眼框,发红: “爸爸,惟惟也爱你。” 犹豫、挣扎,只是几秒,惟惟收回眼泪,低着头,继续跟着妈妈,一步一个回头,却还是勇敢的向前走。 ------------ 第二章 同年。 肖图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很戏剧化,有个爱偷吃、风流倜傥的爸爸,还有个抑郁症时刻爆发,总是歇斯底里的妈妈。 他的家,也老是在争吵中度过,比如现在。 明明桌上摆着生日蛋糕,明明他才刚吹灭生日蜡烛,一家人还在快乐的唱着生日歌,但是,蛋糕才刚切完—— “你不能搬!”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的妻子!” “你是我妻子,但是你只是我父母挑选下来的人,我们只是利益的结合而已,最好大家谁也别管谁!”父亲很不耐烦。 “肖俊,你没良心!”父亲的冷漠,让母亲碟碟不休,“当年要不是我们娘家助你度过难关——” “所以,我让任何女人动摇你的位置了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其他别奢想太多!”父亲更加不耐烦的打断母亲的话,摆明了一副过河拆桥的样子。 肖图冷眼看着这一幕。 “不让其他女人动摇我的地位?但是你现在是准备搬出去和其他人同居!”她怎么忍得了?如何忍得了?! 就在母亲又纠缠不清时,父亲被烦的燥怒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 他冷酷地一转身,发现儿子就站在他身后,原本阴霾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爸,要吃蛋糕吗?”肖图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般,一脸平静地问。 八岁的他,个子依然小小的,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张小脸,下巴尖尖,柔黑的头发衬得肤色越发白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弱。 一见到身体不好的儿子,肖俊原本那一颗冷硬的心,瞬间就柔软了:“小图乖,爸爸要出远门……”有点编不下去了,因为儿子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小图的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太刺激他,但是,已经八岁的孩子了,又怎么可能不懂父母眼下正面临的感情危机? 突然,肖俊有点犹豫了。 他忙不递的急忙从皮夹里摸出一叠现金,“小图,你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就、就去买……”突然,很想很想弥补这孩子。 对着这总是不哭不闹,唯一的独生子,肖俊的心里满满的愧疚。 特别是现在,儿子冷眼看着那叠钱,抿着唇、不吭声的样子,让他大汗淋漓。 才八岁的孩子,却已经让人根本猜不透他。 在生气?是生气吗?坚硬、早熟的眼神,和儿子瘦弱的肩膀,总是让人看着特别心酸。 肖俊握着行李拉扛的那只手,忍不住有点松掉。 也许、也许,该为了儿子…… 但是。 “小图,你快说,让你爸不许走!他要抛弃我们的话,你心脏病就会爆发!”妈妈推挤他,命令他。 又来?就靠着儿子有心脏病这张皇牌,不断要挟他?真是让人极其生厌! 顿时,一股恼意,从肖俊眸底倏地升起,才刚有点松开的手掌马上又紧握住行李箱的拉扛。 父亲的神情变化,一一落在小肖图的眼里。 “你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 “你不回来,我们母子就死给你看!” 果然,最后任母亲再大呼小叫,父亲还是果断地阔步离开,只留给他们母子一个背影。 父亲匆匆而走,没有回头,如果他有回头的话,就应该发现,小肖图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讥诮。 心脏,有点闷。 “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留住你爸爸?他明明对你有愧疚的,只要你开口留他,只要你肯象以前一样,假装发病,假装离不开他,他一定会留下来!”果然,母亲又开始对他大声咆哮。 他讨厌装。 揉了揉胸口,他缓缓坐下,静等那股闷气能自己缓释, …… 父亲那日走了以后,除了户头上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进帐,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母亲从等待、期盼,慢慢变成绝望,于是,开始哭闹不休,甚至开始伤害自己。 生下他以后,母亲一直有点轻微的抑郁症,其实,原本这种就是心理病,通过家人的关心可以治愈,但是她最爱的人只会用在外天生多情的行为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 后来,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潜心向佛,就能心想事成,于是,开始一屋子乌烟瘴气。 母亲总是烧香、烧蜡烛,他的病就是那时候开始恶化,甚至,慢慢恶化到不能去上学。 每天、每天,他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甚至连脸色都开始发灰。 后来,父亲也有打来电话关心,但是,每每在被母亲急着抢走电话以后,就冷酷地挂断。 他睡觉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而母亲的精神状态愈来愈不稳定,时常的混乱。 直到有一天—— 睡梦中,他的手掌一阵剧痛,他被痛醒。 整个屋子,象个密闭的空间,满室的窒人焦味。 母亲死死抓住他的手,尖锐的指甲,陷入他的掌心。 木炭在“劈里啪啦”的响,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而母亲就这样坐在他身旁,她手腕里的血,割得不深,但是,还是因为时间的逐渐流逝,慢慢地让儿子的手掌濡湿一片,融成一条“小河”,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小图,我和你爸说过了,他再不回家,我就带着你一起走。”母亲用那只干净的手,好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 她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佛祖会保佑他们母子! 他左胸的位置,开始疼痛到让他出汗。 从来没有痛得这么严重过,连呼救一声,都显得困难重重。 “小图,如果妈妈真的死了,你要记得是谁害死了我!”是那只狐狸精!!! 没有人害死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他的脸色开始发紫,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肯为了妈妈在爸爸面前再假装一下呢?”到现在,脸色已经如纸的妈妈还在轻声指责着他。 他不装,他不要装! 用眼泪去打动人的感情,根本就不真实! “小图,等你爱上一个人,你也会想方设法留住她,为她耍尽心机,如果真有那一天,妈妈在天上,也会耻笑你!”妈妈的脸上,滑过最后一丝报复性的讥讽,因为儿子不懂她的心,因为儿子不屑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心喘、胸闷,他的整个心脏,好象就要死掉一般。 但是,父亲,一直,一直,没有出现。 ------------ 第三章 惟惟跟着妈妈一起正式住进了肖叔叔新买的大宅子。 肖叔叔很富裕,九十年代初,是中国经济刚开始高速增长的开端而已,但肖叔叔早已经是那批富了好久的红色资本家,别人还是自行车代步,摩托车是非常了不起的交通工具时,他早已经轿车进轿车出。 还有,大屏幕电视机,大哥大手机,中央空调…… 这个家的每一样东西,惟惟都觉得新奇。 “惟惟,你听妈妈说,你一定要乖!还有,千万别去东面那个院子!”妈妈一再交代,就怕女儿毁了她的“钱”途。 半年前,肖叔叔以鳏夫身份恢复了单身,生活也开始越发多姿多彩,缠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更多了。 而什么爱不爱的,也早就过了新鲜期,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手段圆滑,够识趣。 以前惟惟在家见惯了妈妈河东狮吼,现在,却处处见到妈妈对着肖叔叔低眉顺眼。 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有克星,妈妈是爸爸的克星,而另一个人是妈妈的克星。 东面那个院子里,听说自成一国,有园丁有保姆有厨师,住着肖叔叔唯一、尚在养病的独生子。 听说,他曾经炭中毒差点死掉。 听说,他有严重的心脏病。 听说,他脾气古怪。 惟惟性格还算活泼,有时候也常喜欢使坏。 比如,妈妈和肖叔叔“恩爱”的时候,她会故意揉着眼睛,撒娇怕黑,挤进他们中间。 比如,妈妈扮演完贤惠后,她会故意拿火柴把肖叔叔的衬衣袖口烫出一个小洞,然后重新叠好,放在熨烫的工工整整衣服堆中间。 妈妈甚至有点后悔把她从那个家里带出来,因为她开始小小怀疑,惟惟跟着她,就是想使坏、搞破坏。 肖叔叔为了给儿子一个舒适养病的环境,在东院动工兴建了滑滑梯、鱼池、植物林,还有小动物园。 小孩子玩心重,特别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惟惟,某一天,她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悄悄溜进了东院。 这里,安安静静的,美不胜收,象一个小孩子的天堂。 于是,惟惟一个人在滑滑梯上玩,一个人在淘气堡上蹦跳,一个人树林里玩耍,一个人逗着猫头鹰的翅膀,一个人追着小松鼠玩,玩累了,她就一个人在草地上躺一躺。 玩得好开心,但是,好孤独、好孤独。 自从离家以后,惟惟一直觉得孤独。 拍拍屁股,她站起来,好吧,这里虽然好,但是,她不喜欢,太凉寂,她宁可多走一段路,到巷口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 她正想撤退,一回头,却发现走廊里,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有一头半长不短的柔顺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服,正用温温淡淡,波澜不兴地眼神注视着她。 和她一样偷溜进来的?好漂亮的人儿啊!肌白如雪,美目夺人,纤肩盈盈,静若幽兰,质美如花。 “嗨!”惟惟露出甜美的笑容,奔向他。 一奔近,才发现,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度。 所以,他们应该是同龄人? 他没象她一样马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只用一双凉寂的眸,继续凝视着闯入他的城堡的陌生小女孩。 这里有花有草,却没有象她这样,会蹦会跳会说话的“生物”。 他承认,他寂寞,这陌生小女孩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因为孤独,所以他好心肠的默许了她在他的地盘四处“撒野”。 “你叫什么名字?”惟惟好热情地问他。 他的影子那么孤零零,子然一身,好象很需要人疼爱的样子,让她很愿意成为他的玩伴。 他抿着唇。 因为,他在猜测她的身份。 “我叫朱惟惟!”她先自我介绍。 “我叫肖图。”不太情愿,但是,他终于还是回答。 小兔?好可爱的名字! “小兔姐姐,你好!”惟惟伸出她的手,非常热情欢迎新朋友。 小兔姐姐?他的眸,一沉。 ------------ 第四章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稚嫩的歌声,从树丛里飘出,脆生生的嗓腔如银铃一般,欢快稚气的曲调,悄悄打动着人心。 他放下书,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足落地,走向窗户前。 这首脍炙人口的童曲,在学校的时候,他听很多女同学唱过,但是,都没有门外那种脆脆的声音可爱。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她才唱到一半,因为发现了他,眼睛一亮,朝他的方向,一边挥手一边奔去。 她的头发乱乱翘的,特别可爱,奔向他时,她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差点把他闪瞎掉。 但是下一句。 “小兔姐姐!”她很兴奋的打招呼。 四个字,就让他抿着唇,脸色阴沉。 他本来面色就苍白带灰,现在,更加难看。 因为,小朋友的目光很有问题,等同瞎眼,他哪里象“姐姐”啊?!他拒绝承认,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妈妈听从一位大师的话,把他当小女生一样左耳穿了个小耳洞,再加上已经半年没有理过发的自己,黑发已经快要齐肩,一双眼眸又比女孩子还要漂亮,被人错认,其实并不奇怪。 “小兔姐姐,送你,特别衬你!”她的手里捧着一小束的不知名小白花,圆眸里透着羡慕的光彩。 花美,人更美。 他定睛看向那束的小花,这些小白花很眼熟,和他园里种得这个季节才刚长出几个小花苞,原产地来自突尼斯,象个丑小鸭一样、却是他最爱的小白花,好象是同枝所生。 他的花!朱惟惟,是吗?你死定了! 其实昨天听到她的姓氏,他就敏锐的有点知晓她的来历,本来,不想理她的—— 他捂了捂闷闷到发窒的胸口,又是一股恶心与眩晕。 母亲去世到现在,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更没有象一般的孩子那样惊惶失措,他知道,自己好象没有受很大影响的样子,让很多人背地里批评他冷血无情,但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如果他要活下去,他就一定不能在乎与悲伤。 所以,他要坚强。 当一氧化碳,让他快要失去最后一点与气体的交换能力时,他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在乎任何人! 要活下去,就得一个人。 他站在屋子里面,她站在窗户外面,两个人站的高度不同,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却莫名的给她一种压迫感。 “为什么要送我花呢?”但是,他一开口,嗓音却是一贯的轻柔文雅。 习惯了,真的习惯了,从小妈妈就不断逼迫他用这种语气与爸爸说话,以讨人怜爱,逼父亲留得多一分钟停驻下来的机会。 初生牛牍不怕虎,更何况,面对的是那么“柔弱”的小老虎。 昨天,她才喊“她”一声姐姐,就被“轻轻”的给吃了闭门羹。 但是,惟惟才不记恨呢! 小兔姐姐问问题时,白净文秀的脸孔,简直比妈妈还好看呢!“她”一蹙眉、就让人好想把“她”眉宇之间的忧愁赶走,很想保护“她”,很想和“她”做朋友。 因为“她”,惟惟觉得大院子里很孤独,而又因为“她”惟惟觉得大院子里不孤独了。 “因为喜欢你,因为想和你做朋友!”她的答案很简单,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只要小兔姐姐肯接过花,以后他们就是好朋友了! 他的眸底精光一闪,于是,慢吞吞地接过她送的花。 “我也想回赠你一样东西,但是怎么办,我身体不好……”他眉头一颦,露出很苦恼的样子。 既然是朋友了,要彼此交换信物才对。 “不用了,不用了!”惟惟急忙摇头。 小兔姐姐看起来好柔弱的样子,昨天急走了两步,还喘个不停,又怎么可能和她一样象个野孩子窜来窜去? “不,要的。”他坚持,于是,他的目光飘向果园那棵结着黄花的大树,他低低头,扬起淡淡的笑容,“惟惟,你看到那朵花了吗?”他指给她看。 小兔姐姐的声音如风一般轻徐,一声亲切的“惟惟”喊得她人全身舒畅、酥软。 但是,惟惟又觉得哪个地方有点怪,小兔姐姐压低的嗓音,不象她那么清脆明亮。 很象,男孩子的声音。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小美还公鸭嗓呢。 “好漂亮的花!”五岁的惟惟,其实还不太懂,什么叫世间险恶。 “你要送给我吗?”于是,她单纯地问。 突然想起,爸爸有时候心情好,会摘花给宝贝惟惟。 一想起来,就好伤感啊。 但是,惟惟要坚强,要忍辱负重。 “是啊,要送给你。”他点头,但是随即淡淡的笑容,象想到什么,慢慢垮掉,“可是,它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 “没关系,我去摘!”惟惟拍拍自己胸膛。 没有遇见她的“大熊”之前,她可以先做小兔姐姐的大金刚。 “好啊。”微微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 呼呼呼,惟惟赶紧跑向大树。 可是,怎么办?惟惟看看那棵大树,苦恼了,树杆太笔直,纵然她是小猴子,也难以爬上去。 “旁边有晒衣杆。”后面依然一动不动的他,好心的远远提醒。 惟惟眼睛一亮,小兔姐姐太聪明了! 于是,她奋力地举起衣杆,朝着结着小黄花的树叉,用力一挥。 小黄花在风中摇摆了一下,却坚强到没这么容易被她挥倒,但是—— “嗡” “嗡嗡” “嗡嗡嗡” 一个小黑点点飞了出来,然后是,两只、三只,四只…… 惟惟愣在原地,看不清楚那里什么,但是却看清楚了,藏在小黄花旁,那个摇摇欲坠的菱形小房子。 刚才,她好象击中了什么。 “砰”一个长满洞的小窝,突然掉在她的脚下,然后,黑压压一片不明“物体”,全都蜂涌而出。 “妈呀,蜜蜂!”惟惟惨叫。 她马上转过身,向着小兔姐姐的方向狂奔而去,尖叫,“小兔姐姐,救命!” 但是,大门依然是紧锁的,就连窗户也不知道何时被严实的关紧。 完了完了完了! 他悠闲躺在床上,胸口终于舒坦了,他一边继续看书,一边笑着摇头。 可怜的娃。 他有没有告诉过她?上一个把他当成女孩子的同桌同学,被他整成了猪头? 他的报复心,很重很重。 病了以后,他唯一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把痛苦建立在傻不拉几的娃身上。 ------------ 第五章 中秋佳节,花好月圆。 因为是节日,所以,他不得不在主屋出现,只是全程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默然用餐。 就这样而已,整个气氛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一大桌的菜,全部是根据他的身体制定的营养餐,对面的女人,每吃一口菜,都得小心翼翼的掩饰着难以下咽的神色,而对面一向烟不离手的男人,为了给他一个清新的环境已经难得几个小时没有抽一根烟,只是默默凝视着儿子,陪他用餐。 “味道还行吗?”父亲问他。 清淡的饮食习惯,才会对身体不制造负担,是他和亡妻对儿子从小开始的要求。 父亲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全身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充满了贵族似的风度,而他,长相偏象妈妈,一张脸虽然清俊迷人,但太过孱弱。 “还行。”他淡淡应声。 从小,他就很乖巧,起码在父亲的心中,是如此的形象。 所以,父亲总是对他疼惜多一份,特别是,在母亲烧炭自杀以后,父亲对他的愧疚更重。 因为医生说,外界的刺激再加上内心的冲击,让他需要调养的病,更严重了。 母亲总是动不动就嚷着要自杀,谁也没料到,她这回会弄假成真,而且差点还带着他一起死。 吃完对他而言如同任务般的晚饭,抽来纸张,拭干净嘴唇,“我吃好了,回房了。” 父亲欲言,又止。 难得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却好象找不到任何话题。 不知道何时,儿子好象离他越来越远。 一父一子,把坐在眼前的“美丽芭比”完全当成摆设,父亲更是完全不敢在他面前和其他女人多亲昵一分,生怕他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母亲死后,儿子从医院里醒来,一直不哭不闹,平静到令他寒颤。 既然所有的礼节已经完成,他跳下桌子起身,只是,在规规矩矩推回凳子时,目光还是忍不住多飘了一下。 今天,有个小芭比娃娃没有出现,让他有点小小意外。 不是那个大芭比的小拖油瓶?话说,虽然是母女,但是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母女俩眼神的清澈度真的差很多。 见儿子突然停住脚步不动了,目光微微扫了同居女友一眼,肖俊面露一丝尴尬,只能咳一声,假装镇定,转移话题,“美丽,惟惟好点了吗?” 三天前,惟惟突然哭着从东院跑回来,一脸的小红点,然后痉挛晕厥到大人们面前,真的是把人吓了一跳。 哪知道,一番医生的检查,和对小惟惟的问话后才知道—— “她还在发烧。”美丽叹了口气。 肖俊有点心虚的瞄瞄儿子,而后者,一脸的不感兴趣。 走出主屋的大门,八岁的肖图望着圆圆的月亮,一脸的无聊更重了。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他全身疼。 但是,八岁之前,在妈妈的授意下,他故意喊疼的次数太多,到真正感觉疼痛的时候,反而对父亲喊不出来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破身体,可能再过几年就得玩玩了。 只是遗憾,他的记忆里,好象没有太过开心的回忆。 唉,人生即无聊,又无奈。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欢喜!Ou,可爱的蓝精灵——” 脆生生的嗓腔,从某一道窗户上轻轻飘出来,明明是那么快乐开朗的曲子,语调却充满浓浓的哀伤。 肖图的脸色不变,还是一脸的无聊,但是,却脚步一转,步向了主屋旁的小阁楼。 听说,父亲虽然让那个女人搬进来,但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都只住在小阁楼里,这无疑在向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人暗示,琼浆玉液、绫罗绸缎是有的,但是想进一步,不太可能。 偏偏女人们总是不认份,自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有可能”。 他一步一步踏上阁楼,每一步,他都走得缓慢。 因为—— “Ou...可爱的蓝精灵,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多有意思的歌?而她的歌词里,谁又是可恶的格格巫? 伤感得唱完最后一句,小惟惟叹口气,对着月光流眼泪。 卧薪尝胆、打入敌营这种事情果然不适合她的小脑袋,看看她现在的悲惨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她拿起小镜子,照看自己的猪头脸。 这是她的脸吗?怎么可以肿到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她用力睁、用力睁,才勉强看到自己那一点点小眼皮。 那红肿一片,到处一个又一个小水疱的脸,真的是自己吗? “呜、呜、呜,爸爸,惟惟要回家,惟惟再也不要做卧底了,惟惟遇见坏人了!”捂着脸,她大哭。 她错了,错的好厉害,她不该自以为很聪明地扔掉可怜的爸爸,她不该因为寂寞,被那个阴险狡诈扮成小白兔才那么一小点点个的格格巫欺负了。 “爸爸,你等着,惟惟会尽快回到你身边,不是一个人,一定会带妈妈回来!”爸爸虽然千般万般不好,但是,始终是她最爱的爸爸。 听说,前段日子爸爸一再的哀求、纠缠妈妈,一再的被拒绝,她好心酸。 她要打倒肖叔叔,她要守卫这个家! 但是,她到底也才那么一小点点的小个儿而已,垮了脸,懈了肩膀,她不断扁着嘴,不断擦眼泪。 精彩,精彩,一个人的表情怎么可以这么精彩? 肖图觉得有意思极了,从小他就不能过度激动,所以,他事事平静,哪象眼前的小猪头,一会儿捶胸口,一会儿捂拳起誓,一会儿又对月光挥拳头。 怎么这么逗? 他看得津津有味,连自己也没发觉,唇角已经轻扬,露出两排整洁的小牙齿。 惟惟正想关了窗,就看到地上一道悉索颤动的影子,她努力抬眸,努力忍着痛,眯着眼,看向楼梯口的位置。于是,她看到,一只“小兔儿”两腮长须梭梭颤动,仿佛在得意张狂大笑。 ------------ 第六章 惟惟顿时双眼通红,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天,被蜜蜂蛰伤了?东院前几日就出现了蜂窝,少爷早就让人通知消防局过来处理了,都怪那些人做事拖拖拉拉! 什么,你还喊了他姐姐?少爷那个人最小心眼,最忌讳别人嘲笑他长得象女孩子! 这些都是家里最元老级的管家见她可怜,偷偷告诉她。 叫你别顽皮了,叫你不许招惹肖图,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这是妈妈对她的指责。 她哪顽皮了?她哪不听话了?她哪招惹谁了?谁会猜到肖叔叔已经八岁的儿子,会长得这么美丽,而且虚弱成这样?! 结果,就因为“无知”,她不仅受到了惨痛的教训,还换来了被大人批评的下场。 …… 精彩啊,真精彩!肖图叹为观止。 小芭比娃娃的左眼右眼明明都没伤,但是就是有本事整张脸肿到就象馒头一样,眼睛更加只剩一条缝。 如果他不是之前就见过她,认得她的声音,那么现在这张已经变形的五官,已经让人看不太出来原本长什么样子,特别是,她现在龇牙咧嘴,五官扭到非人类所能及的程度,拼命想露出凶悍神色,想把他吓跑的模样,着实可爱。 “你再瞪下去,我晚上要作恶梦了。”他对着扭曲的小芭比,微微一笑。 作恶梦?一连高烧了几晚,发了好几天的恶梦,夜夜梦见大黑蜂来蛰她,醒过来还是觉得疼的人,可是她啊! “哼!”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惟惟当机立断,准备关窗,反正那天,他也是这样把她锁在窗外。 明明一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其实是副黑心肠,惟惟已经吃了一次亏,才不会再被他耍骗第二次。 “你很希望父母能再在一起?”他悠哉地问她,“要不要我帮你?” 她眼里的寂寞太明显,父亲在抛弃母亲的那一日没有回头,如果有回头的话,就能发现,除了讥诮,其实他的眼里也有关于寂寞与渴望。 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正常的家庭,父母恩爱,举案齐眉?! 他也是孩子,所以也曾经和她一样,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心存幻想。 “不用你管!”惟惟很心虚,着急着,又想关窗。 “也许,我可以帮你。”他也不急。 闻言,正想大力关上窗的惟惟顿住了动作,“你骗我!”别以为小孩子就很容易骗!她已经知道,他虽然和她一样的个子,但是比她年长三岁。 三岁是什么概念?就等于说,人家比你多活了三年,肚子里的坏水,多酝酿了整整三年。 他肯定又想欺负她! 只稍一眼,他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因为“小芭比”,实在不太懂得掩饰。 于是,他软了口吻,“我不是故意欺负你,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蜜蜂还在家。” 什么意思? 小惟惟又在肿肿的小脸上眯出一条眼缝来。 事实上,她还在低烧,双颊绯红,脑袋还有点不清醒。 他脸色不改,“那天早上你还没来之前,我明明亲眼看见黑压压地一大群蜜蜂出门采蜜去了。” 他一说完,惟惟昏昏的脑袋里,直觉就只有两个字——扯淡。 明明就把她当白痴,在欺负小孩! 见她一脸鄙夷的样子,他反问,“难道幼儿园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蜜蜂是群居昆虫吗?” 一句反问,把惟惟问倒了。 老师,好象说过耶。 “何谓群居,就是人多力量大的意思,群居昆虫它们一起过着有秩序的集体生活,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难道不是应该一起工作,一起出门,一起采蜜,然后一起回家吗?”他非常有条理地问。 只是,他越有条理,正在生病中的惟惟被问的越糊涂了。 他说的,好象也有道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且那天我也没料到你一个小家伙力气那么大,会挥中蜂窝。”所以综合以上种种,都是误会。 他的眼神无辜而又善良,一扬睫则生姿,说话的声音更是轻柔,瞬间让人觉得怀疑、猜忌他,都是极其不道德的事情。 但是,但是,但是—— 惟惟怎么觉得自己象是在被大灰狼哄骗的小红帽?但是,他明明纤弱到比小白兔还无害?!是不是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 可是,明明好多人告诉她,他就是不爽她眼拙认不出他是肖小少爷,才会故意整她,所以,她该信谁的呢?虽然他说得很诚恳,但是,惟惟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孩也有判断力的! 她的“猪头”眉宇,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的神色,几乎逗乐了他。 可爱,真可爱,越看越觉得她可爱。 也许,这个小芭比,能为他剩余不多却很无聊的人生,填加一点色彩。 “喂,小兔——”只是,她终于主动的一声呼喊,冻了他的笑容。 小兔?幸好今天没加“姐姐”两字。 他神情勉勉强强的接受。 “你说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其实,惟惟在意的是这个。 五岁的惟惟,努力让自己比同龄人要机灵。 “帮你带着你妈妈回家。”他说出她要的答案。 八岁的他,早就能看出,眼前小女孩眼眸里那相似的寂寞。 凭他?哼!惟惟不信。 但是—— “再过几年,你亲妈可能会变成我后妈哦。”他又开始吓唬她。 果然,她被吓住。 小猪头脸上,嘴巴微张,样子呆到他觉得可爱到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惟惟顿时慌了,六神无主。 肖叔叔什么都有,但是爸爸什么都没有! “你猜我要是对我爸爸说,我不喜欢美丽阿姨,他还会不会执意把你妈娶进门!”他又露出整洁的小白牙,笑问。 地上的影子,又悉索颤动了一下。 特别,阴险。 惟惟一愣,然后,脸上笑开了花。 谁都知道,肖叔叔宠爱自己的独生子,已经简直到有求必应的地步。 如果过不了肖图那关,妈妈可难了哦! “真的?”惟惟趴了过去,一脸期待。 听到他这句话,她的发烧也好象好了很多,不舒服的感觉赶光光。 现在见到他,也没觉得有多讨厌了。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他脸不红气不喘。 因为,小猎物已经快要自己傻傻地跳进了猎人早就挖好的小坑。 “你说、你说、你说!”惟惟露出讨好的笑容。 别说一件事情,就算一百件事情,她也没问题。 为了爸爸,她愿意牺牲一切! “只要——我叫你去东,你就不能去西,从此以后,你做玩具,我做主人!”他唇角微微上勾。 ------------ 第七章 这个游戏好玩! 他的人生太寂寞、太无聊,需要一个玩具娃娃,能每天让他玩耍、逗弄,而她—— 他相信会是个好对象,起码,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人如此可爱。 那天的惟惟,也真绝对是发烧烧到脑袋不清醒了,一家团圆的诱惑力太大,她需要一个坏人来帮助她,于是,她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他! 答应了,一个明明长着一对象白色羽毛的阴险假天使。 于是,就这样,惟惟有了“主人”,成了某人专属的玩具娃娃。 刚开始,真的只是这样,他这“主人”只是需要一个玩偶陪伴。 偏偏她这个“玩偶”太有意思,有点傻呼呼,却老是自以为很聪明,外表看起来明明甜得象红苹果,其实内心偶尔有点小冷漠,脾气看起来很好,但是惹起来会大吼大叫有点小暴躁。 他喜欢,很喜欢,对这个“玩偶”越来越爱不释手。 四年的时间,匆匆过去了。 因为身体的关系,他很少出门,但是,幸好有她,他的小玩具,他的小跟班。 他总是喜欢闲着没事就戏弄她,然后看着她明明很想大吼大叫,但是为了爸爸硬强忍下一口气,忍辱负重的样子,他就闷笑到不行。甚至有一次,他牵着她的手,故意把她扔在偏僻的小巷,躲在暗处看着因为找不到他,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她。 他喜欢,被需要的感觉,在她身上体现。 她喜欢吃蛋糕,他会吩咐司机开两个小时的车,排一个下午的队伍,买到最出名的那家,然后,在一无所知的她,吃得津津有味快见底的时候,他喜欢来一句: “过期食品也吃的这么开心?明天记得告诉我,晚上你拉了几次!” 然后,她会呆掉。 或者。 “哎呀,我忘记了,蛋糕刚才好象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小黄狗先舔了几口,幸好我捡得比较快!对了,你没吃到狗狗的口水吧?!” 他希望给她震撼“教育”,更喜欢看着她嘴里含着最后一口食品,张口结舌,不上不下的样子。 他喜欢唬弄她,喜欢看着她明明不信,却一次又一次被他整得叫苦连天的呆样。 他很坏,自己也承认,原来自己可以坏到这么变态。 童年最后的几年,他终于不再感觉到任何寂寞,是他的“玩具”娃娃,给了他快乐。 只是,也许,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吧,他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 “咦,今天惟惟不在?”来替他上课的英语老师,问他。 最近两年,他几乎已经足不出户,课程也无法到学校去完成,更多的时间只能选择在家里授课。幸好,他总是不甘寂寞地把小娃娃也抓来一起陪读,硬逼着才刚上小学四年级的娃娃,一起与他“研究”初一的课程。 然后,人家不懂,他还硬要骂几句“笨”“猪脑袋”,最后以补猪脑袋为名,老师下完课还硬要替她温故而知新,补到她哇哇大叫,差点以头撞墙来投降为止。 他们的关系很不错,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就算某娃娃老是在背过身的时候,唾弃他是大变态,他也完全充耳未闻。 他摇摇头。 他也纳闷,今天怎么一整天都不见她的踪影? 习惯是可怕的,一天没把她抓过来玩一玩,他就觉得全身不舒服、甚至有点躁乱不安。 ------------ 第八章 于是,下完课,他今天又出现在主屋吃晚饭。现在的他,不再象过去一样,逢年过节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一次,因为她,他来这里逮人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是,陪父亲磨叽磨叽地吃完饭,他已经坐不住,因为,她不在。 “惟惟呢?”他也不废话。 “她家里出了点事情,这几天她不会回来。”父亲的神色,也有点不自然。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他才知道。 “听说,她爸爸因为心神恍惚,在去出.版社的路上,被一辆卡车压死了。” 他一震,胸口,一揪。 她爸爸死了??? 他清楚记得,自己四年前答应她什么,所以这小娃娃,才会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是,她爸爸怎么死得这么突然? 那丫头不会不回来了吧?至少,现在,她好象已经没有再讨好他的必要了。 莫名的,胸口堵得发慌。 “小图,你是不是很孤独?……希望惟惟做你妹妹?”父亲吞吞吐吐地问。 儿子神色的变化,一一都落在肖俊的眼里。 这几年,儿子和惟惟走得很近,两个人几乎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害得—— 肖俊虽然风流多情,但是对儿子,始终是有愧疚,有顾忌。 “不、希、望!”斩钉截铁,他一字一顿给出答案。 妹妹?他讨厌这两个字眼! 他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他的答案,让父亲明显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肖俊觉得现在的生活特好,家里有人照料,外面又风光无限好,他一点也不希望为了儿子,没事找事。 “爸,我要出门。”他再也坐不住了,已经起身。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肖俊马上明白儿子要去哪里,急忙安排。 儿子体弱,医生交代,要事事小心。 才急走几步,他的胸口,就有点发闷,他收住脚步,静等窒闷消弭,同时,脑海里,也有了一个想法。 “爸,你和美丽阿姨都好几年了,为什么都没有怀孕?”于是,他问了出口。 12岁的儿子居然关心大人的这种事情,肖俊有点意外也很尴尬。 没怀孕,当然是避孕措施比较好,他滴水不漏啊!但是,该怎么和还未成年的儿子解释这么深奥的问题? “你都不想再生个小孩吗?”他更干脆问。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初一的学生已经有上生理课,也开始会研究人体的奥妙! “我是怕……”不想再生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肖图的身体这么差,可能命运一个不济,他就会无子送终。 但是—— 如果再生一个孩子,他怕会刺激到肖图,一个不快下就让他的身体恶化。 “爸,我不会不开心。”他看出父亲顾忌,直接语气平稳的建议,“我看美丽阿姨长得不错,生下来的娃娃应该会可爱,就算你们不结婚,也可以先多给你留个后。” 肖俊愣住了,很震撼。 “为、为什么?”太、太惊讶了。 就算儿子不管他这爸爸的私生活,但是,也不至于主动劝他和其他女人生个孩子吧?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象在说笑而已。 “我自己这身体已经破成这样了,也只是想早点成全你。”他淡淡道。 就算爸爸现在不生其他小孩,等他死了后,也是便宜了其他女人。 其实,为什么?真正的为什么是—— 主人和玩具的游戏,因为某种事故,蘧然而止。 他怕寂寞。 不再做任何解释,反正他已经松口表态,相信父亲不会再“客气”。 司机已经备好车,他没有任何留恋,匆匆迈离。 ------------ 第九章 走过一条又湿又黏,到处飘散着腐败味道的巷子,他的脚步,停留在一栋墙漆要掉不掉、陈迹斑斑的老房子前。 房子的大门前,摆满了白色花圈,代表,这家在举办丧事。 事实上,他一踏入这条小黑巷,远远就能闻见蜡烛、烧纸的烟味,以及演奏哀乐的嘈杂声音。 这陌生又熟悉的情景,让他胸口一阵窒闷。 大门徜开着,灵堂门外左右两侧置着两张长桌,一边为收礼处,一边为签到处,司机赶紧代表他按照礼数先送礼金。 他虽然常年卧床,但是,该懂的礼节,一样也不会废。 当然,对方必须是他愿意搭理的人。 而丫头,不知道曾几何时,早已这样存在,让最讨厌这种场合与环境的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该是吊丧死者,肃穆庄重的场所,他环视四周,毫无悲寂的气氛,反而人来人往,喧哗非常。 明明,人死,灰灭,周遭却连一丝一毫能让人有一点点落泪,肃严的感觉也没有。 和母亲当时,很相似。 那时候,他最灰黯的记忆里,唯一有的一直是那没完没了的和尚念经声,那两旁高烧着的香烛,那长廊上亲朋赠送的风光无限的祭幛,人生真正的凉寂,只埋藏在他的胸口。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起码,在他的心能完整,不会受到波动之前。 他平静地看着灵堂上方高挂着的死者遗像,还有下书斗大的“奠”字。 原来,这就是丫头的她爸爸。 惟惟总是和他提她的爸爸,总是骄傲的吹嘘,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她的爸爸是大作家,说来说去,永远只有这两句,害得他偶尔忍不住会露出一脸的不屑。 其实,他一直隐隐不屑与同情,她的爸爸只是个不济的男人,才会连老婆也跟着别人。 早知道会这样,就多顺着她的话一点,让她的开心,多停留一分。 正颦着眉蹲在那烧纸钱的美丽,看到那道穿着条纹小西服,停留在灵堂面前的身影,明显愣了一下。 他身高不算高,但是与前几年相比确实抽高了好多,虽然一看身子骨就不佳,但一张如刀刻般削瘦的脸,特别的清俊。 弱小的肩膀,虽然是经不起风吹雨淋的纤瘦,但是,渐渐地,他已经有一股大人般的气度。 明明,才只是12岁的少年。 她本能地看看他的身后。 除了司机,别无其他。 美丽的脸,闪过一丝失落。 这几年,肖俊对她的热度越来越消退,开始心不在焉到让人发慌。 “惟惟在楼上呢!”美丽对着已经快是少年了的男孩挤出最亲切的笑容。 幸好,肖图喜欢惟惟,这是其他女人都办不到的事情,也是她最优越的筹码。 虽然在此时此景有点不合适宜,美丽还是难以掩饰的隐隐露出一股得意。 肖图看在眼里,唇角淡淡一勾。 真有点好奇,爸爸和这位空有其表、胸大没脑的芭比阿姨会生下怎样的娃娃? 谢绝司机的随行和美丽阿姨的热情,他一步一步“咯吱”“咯吱”地踏上老式的木质楼梯。 楼梯很小很窄,潮湿阴暗,布满腻脚的油污,台阶更是有点高,才走了几步,他就有点喘,特别是,一只肥胖的老鼠居然越过他的皮鞋,在旁“吱吱”地盯着他。 他的头皮一阵发麻,破身体上的那颗心脏也一样。 他虽然满喜欢小动物,但是绝对不是这种灰色的小物体。 他更明确懂得,惟惟的妈妈为什么要离开她爸爸。 美丽阿姨是个对生活质量很有要求的女人。 他先动了一下,肥老鼠被吓得夹着尾巴慌张逃走。终于,踩完最后一级阶梯—— “惟惟。”他难得的礼貌地喊她的名字。 但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径自推开没有上锁的木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冷嗖嗖的寒气袭面而来。 虽然,快要来台风了,但是现在,明明还是炎热的夏天。 “呜呜呜呜” 黑漆漆的一片,但他可以从窗外透进的微光,清晰看见,摆放在正中间安放着仙逝者尸体的冰柜,还有,缩在冰柜旁,将脑袋埋在膝头里,可怜的蜷成了一颗球的那道灰色、模糊的的身影。 “呜呜呜呜,爸爸不要死、不要死、爸爸、爸爸……”一直一直在发抖,陷入哀恸情绪中的她,根本没有注意,门旁多了一个人。 他安静地看着她。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哭,事实上,每回被他欺负的厉害,她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 他更不是第一次这样站着亲眼目睹她悲惨的呜咽,真的不是第一次。 每回,她越哭,他总觉得好笑,想再欺负她多一点。 但是。 这一回,唇角为什么连轻扬也很困难? 他抚抚自己的胸口。 疼,很疼。 为什么,这么疼。 揪着,疼。 ------------ 第十章 后面,有清晰的、熟悉的脚步声,她的泪水哗啦地落了一串,浸湿了衣裳,根本来不及拭去,也无心拭去。 没了,什么都没了。 爸爸死了,就算把妈妈找回来,她也没有家了。 脚步声步步逼进。 每天除了上课,她几乎都充当某人的小玩具,她又怎么可能分不清“主人”的脚步声? 但是,她懒得再理他。反正,她就是个爱哭鬼,而且,她再也不必为了“家”的心愿,而委屈自己讨好谁、巴结谁。 骗子!阴险狡猾的骗子!老是说,只要她乖,只要她听话,只要她事事顺从他,乖乖再等等,肖叔叔就会赶走妈妈,妈妈会回到爸爸身边,但是如今爸爸死了,她再乖也等不到一家团聚了! 她愤愤,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走开,骗子!小人!”她开口就骂。 可惜,她的声音太过稚嫩,反而只是象极难过的哽咽。 明明只差了三岁,但是,她还象个没长大的娃娃,而他,反而越来越象个小大人。 几年前,两个人个子还差不多一模一样高度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就已经追不上他的高度。 他个子挺拔,身形极瘦。 但是,她管他高还是矮,瘦还是胖,大人还是小孩,她不甩他了,因为——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不做骗子的玩具了!这回,换她这个玩具,踢掉他这个“主人”。 “猪,别哭了。”他也不生气,反而安慰她。 平时他这主人威风凛凛,哪轮到她发脾气? 他又叫她猪?她受刺激了。 每次她一哭,把鼻子哭得红红的,他就喊她猪,更直接点,就是猪八戒、丑八怪,虽然,他以前都是嘲笑着喊她,因为料她也不敢反抗。 但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出奇的低沉,近似温柔。 “骗子,滚开!”她口出不逊。 一向被宠惯了,此刻被抛弃了的“主人”,因为她言语里毫不留情的厌恶,胸口象被刺了一刀,让他微眯了眼。 但是,难得的,他放下了姿态,没有不耐,还是蹲在那里,盯着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啜泣不停的她。 “我没有骗你,这几年,你妈和我爸结婚了吗?”虽然他没有在她妈妈面前演坏孩子,但是,也是将他接受不了有个新妈妈的想法,清晰的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来了。 胸口那股闷痛是什么?就是很想很想辩驳,他不是骗子,不要讨厌他,不要对他失望。 但是,张口却又无语。他能怎么否认?过去的四年来,他确实一直在耍着她来玩。 她说不过他!她直接拿那薄外套套住自己的小小脑袋,不理他,小声小声地哭,她蹲的那个位置,很快就蓄积了小小的水洼。 哭起来就不理人的哭品,真的很差,几年如一日。 “回家吧,你不适合待在这里,等你爸爸出殡那天,我再带你过来。”他伸出自己的手。 这里真的很阴凉,连12岁的他,都觉得脖颈阵阵发毛,更何况是她?! “不要,你走开!”她更有恼意。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我带你回家!”他固执。 那些大人真差劲,只会忙前忙后,却忘记了,最需要关怀的那个人,一直躲在这里。 他死过母亲,他懂这种心情。 “我没有家,那不是我的家!”惟惟很生气。 “那里很快就会是你的家!”他拿出耐心。 “你个骗子,我不要妈妈嫁给肖叔叔!”她哭得一张小脸都红肿了。 她不懂祝福,她亲眼目睹爸爸死了,妈妈一点也不伤心。 “不会!”他一口否决。 他家的户口本里,绝对不会出现她的名字。 “但是,未来几年,那里确实会成为你的‘家’!”意外发生他没有办法制止,但是,他会想办法留住她。 以前,他一直不懂。 但是,今天以后,他好象,有一点点开始懂了。 她不懂,她不懂!她讨厌他! 一个要拉她走,一个拼命推拒。 她很固执,再也不是什么都说“好”的娃娃,渐渐的,他也有点生气了。 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象拖麻袋一样,把这执拗的丫头往外拖。 她爸爸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现在只有冰冷的尸体,她必须面对现实!反正,他就是不会让她再待在这里,和老鼠与尸体作伴,独自悲伤。 “坏蛋、骗子!”她的挣扎更剧烈了。 他真想把她嘴巴塞住,或者,直接扛起她就走。 但是,他才付诸行动—— 惟惟傻了眼。 因为,他的手掌才刚捂过去,她只是“轻轻”挥开,于是,他想抱起她,她又才“轻轻”往他胸口踢了一脚。 跌坐在地上的他,突然,面色死灰。 捂着胸口,他呼吸急促,好象根本上气接不来下气。 “喂、喂——”她朝他喊了几声“喂”,开始越喊越心慌。 因为、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 一张白皙的脸,彻底都全发灰发紫到可怕。 他死命掐着自己的掌心。 不准昏,不准昏。 在他自己,才刚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时,不许这么“柔弱”!他命令自己,但是身体怎么都不听使唤,渐渐地,在她的傻眼中,他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慢慢地身子一歪,轰得一声“塌”在她面前。 最后失去意志前,他模模糊糊地听见她吓坏了的求救声—— “救、救命啊!” 该死,明知道,自己不该太过激动…… 他不想在她面前这么丢脸! 而她,果然不哭了,先是瞠目结舌,后面急忙擦干眼泪,四处求救。 她、她、她,刚才真的只是踢了他“轻轻”的一下下啊,不会把他踢死了吧? ------------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四年。 晨光照入屋内,13岁的惟惟,懒洋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她醒在一个明亮的大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大,每一寸照到的阳光,干净而清新,和她原先与爸爸住在一起的老房子相比,宛若天堂。 这里,是她的“家”。 现在的她,不再住在小阁楼里,而是,住在主屋内。 四年前的某一日,肖图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入这个房间,这里,就成了她的家。 她到现在都还有点适应不了,更问自己,为什么?明明,妈妈依然还是没能如愿成功在户口本上填写“肖太太”三个字,但是她这个“拖油瓶”却象用琼浆玉液、绫罗绸缎娇养着,比千金小姐还娇贵。 “姐姐,姐姐,起床!”有个小圆球一大早就滚入了她的房间,调皮地坐在她肚皮上,跳个不停。 圆脸、圆眸、圆鼻子、圆嘴巴。 只是,圆圆的千斤压顶,让她差点被压得吐血。 “希希!”明明是无可奈何,她的唇角却不禁扬了甜美笑容,宠溺、幸福地搂抱住怀里的小人儿。 她现在,已经初二了,不再是那个爱哭鬼。 爸爸离逝的悲伤,也随着希希的出世,而逐渐淡化。 原本,这个大宅让她没有半点家的归属感,也随着希希的出世变得不同。 洗刷完毕,她被三岁大的希希牵着手下了楼梯,远远的就看到长方形的餐桌上,有个俊挺的少年,正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餐。 咦,实在难得,他今天居然来主屋用早餐? 倒不是稀奇,事实上,自从希希出生以后,肖图出现在主屋的次数越来越多。 只是,最近听说他受了点风寒,一病就几乎半个月下不了床。 “哥,哥!”看清楚餐桌上的人,希希喜新厌旧地甩开她的手,兴奋向少年奔去。 但是,希希还没靠近,他已经用手阻拦,警告制止妹妹压过来,“猪,早安!”他身子骨弱,还不想被压断了,特别,不想在某人面前出丑。 明明是对着小希希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却莫名奇妙扫了她一眼。 “猪”这个字眼,她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平时,他太温柔,希希才不怕,又想爬上他的腿。 “希希,不要!”她急忙制止,及时把妹妹拉下来,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轻轻笑了一下:“猪,谢了!”象极了一家人。 果然、果然,这家伙在喊她!!! 她抬脸冲他一笑,弯弯美目,让可爱、美丽的脸孔,充满迷人光彩,假笑,“兔兔,不客气!”死小人,说好不许再喊她“猪”! 四年前,她害得他发病,在她面前晕倒,几乎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也是这样,她听说了,他的心脏有点小毛病,所以她只能勉强和他合好。 后来,妈妈有了小希希,渐渐的,他们开始象一家人。 他充耳未闻,也不生气,只是,注意力转移,望着她校服下白嫩的细腿,蹙了眉。 她和他一所学校的,只是一个在初中部,一个在高中部,所以,他怎么不记得初中部的校裙这么暴露? 她吐了吐舌头。 她比较调皮,和几个爱女的女生共同嫌弃校服太修女,所以几个人一起暗自动了点手脚,将遮膝的校服偷偷改短改窄。 “听说你最近参加了篮球社团?有时候还很晚才回家?”他又语气徐慢地问,象一个家长。 她的功课本就普普通通,他不觉得她还有时间可以参加社团活动。 还是小时候好,他想扯她过来怎么玩都行,现在的他,每天孤孤独独的,不仅没有人再陪读,更是时常抓不到她的人。 他这话一提,她粉嫩的脸颊,起了可疑的红云。 她、她、她当然有原因啊! 13岁的她,已经开始有少女般亭亭玉立的身躯,也更有了一颗少女心。 “不用你管!”她和他顶嘴。 她再也不怕他了,哼! 他静谧地揪着她,神色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快。 “管你?!我怎么会管你呢?我即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哥,我怎么会管你裙子穿这么短,又喜欢往男生多的地方扎脑袋?”他不疾不缓反问。 “哼!”她说不过他!明明就是因为自己寂寞,老不让她出去玩,阴阳怪气加变态! “……” 两个人目光在空气里,霹雳里啪拉火光四溅着,小希希好奇地望望哥哥,又望望姐姐。 “惟惟!”美丽一下楼,刚好就看到这一幕,慌张地冲过来,也不问任何原因,一把扯住女儿,厉声命令,“快向哥哥道歉!” 瞬间,惟惟咬了唇。 这不是第一回,每回她语气轻松地和肖图侃对时,妈妈总是那么紧张,生怕得罪他。 其实,得不得罪肖图又有什么关系?肖叔叔外面早就已经有人了,而且,另外还有了两个女儿,那两个女儿甚至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母亲。 妈妈现在还在奢盼什么呢?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小希希,估计肖叔叔早就让她们母女离开这个大屋子了。 “哥,对不起。”她低了头。 不是他形势比人强,而是,她怕顶起嘴来,小希希会哭鼻子。 她不是没试过。 他默不吭声,继续取来吐司面包,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我去上课了!”她受不了这种气氛,亲亲小希希的脸,率先拿起书包。 司机马上习惯性地跟着出门。 他眉头紧锁了一下。 他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起床—— 她低着头走出大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她突然回头,拇指靠着唇边,食指搭在唇边,在妈妈看不见的角度—— 伸出大大的舌头,对着他,扮个一个巨丑无比的鬼脸,然后,蹭蹭蹭,迅速跑掉。 哼,老妈怕他,她才不怕他。 而作为刚才被吓唬的对方,他面色不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也起身。 “肖图,你也去学校?”美丽震惊。 前段日子,他的心脏病才刚发作,这么急着去学校?现在,明明还没到末期考啊。 “恩。”他淡淡点头。 他是要去学校,因为,他要非常非常“无意”的去学校的政教处“打听”一下,是不是他太久没去学校,所以都不清楚学校的校服改了新款式?对了,他还要适当的在政教处主任面前赞一下,女生的新校服,实在挺漂亮呢! ------------ 第十二章 蓝球,是男人的运动。 “霍刚,加油!加油!”一群的美少女拉拉队中,圆眸、苹果笑脸的惟惟就站在正中央,拢着掌、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因为万分活跃,她马尾辫上的蝴蝶结,耀眼的翻飞着,格外可爱迷人。 蓝球赛场里,一个体型矫健、健壮的男孩,一个非常酷地飞跃式扣蓝,引得看台上的女孩子们阵阵欢跃。 他额头因为运动而惝下汗水,滑落在结实、性感的胸肌上,在太阳光下,硕硕发亮,更让惟惟连连抽吸。 帅、帅、帅! 简直就是运动猛男! 惟惟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场内那位穿着一号选手服的男孩,目不转睛。 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啊,现在跳得好快! 全神贯注,目标只有一个的她,根本没有发现,看台的后面,多了一道清逸修挺的身影。 那人缓步踱来,在学校运动场的最后一排安静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平淡无波的脸孔有点面无表情。 “咦,是肖图耶!”她还在因为猛男而完全陷入真空的世界里时,拉拉队的其他女生们,却已经开始发现了后排那静谧的身影。 他在看她,她在看“一号”,而越来越多的女生们,渐渐地全部都明眸转移了位置。 运动场上的臭男生可以天天见,但是,传说中一直神龙不见尾的校草,可是难得一窥。 在学校里,肖图很出名。 因为,他俊雅出色的外貌,让女生们完全连眨眼都不舍得。 因为,他是个病美男,被校方破例允许课程基本可以全部缺勤。 因为,即使缺勤率令人咋舌,年段所有文化课成绩的第一名宝座,永远是他。 成绩好、家境好、长相又清俊、出尘的一个男孩,看一眼就会让人移不开视线,这般出众的气质,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所以,即使他体弱,一点也不影响女孩子们对他的兴致。 “肖学长,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肖同学,上次英语作文比赛怎么不见你参加?” “肖图,原来你也对观赏篮球比赛也有兴趣啊!” 很快,越来越多的女生,都围在他身边,活波一点的直接装熟,害羞一点的臊然地凝视着他,气氛好不热闹。 周遭的空气一下就变得稀薄,让他蹙了眉。 “身体还行。” “英语比赛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没有参加。” “我见这里热闹,所以来看看,原来是在打篮球。” 他礼貌客气地应酬着女生们,对于大家的问题,他也都有问必答着。 他的声线如温玉流泉般,柔沈温和,不象其他正处于变声期的男生,整个声音会变得瓮声瓮气。 只是—— 她为什么还不注意过来? 看着她如花痴般,随着运动场上那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矫健身影,或巅或喜,让他一阵不悦。 场上,又一个激烈的动作,一个漂亮的运球,一记跳跃,一个极其漂亮的灌篮即将现场。 “霍刚,霍刚!我们爱你!”拉拉队中,一个清脆、激动、紧张的声音高声划过长空。 是惟惟。 肖图的眸,耀眼的阳光下微眯成一线。 “啪”的一声,正在千钧一发时,一个壮硕的身影跃起,一个麻练的盖锅,蓝球在最后关口被强拍而转。 精彩! 惟惟的一张小脸,顿时失望垮下。 肖图的唇角,微扬。 而那叫霍刚的男生,整张脸全黑了,对方队那位频频抢球的“七号”选手,非常显眼、强悍,场上那位原本拥有过盛的精力的“一号”选手连连吃鳖。 七号选手容貌偏向粗迈,理着麻利的板寸头,人高马大、即使有点让人雌雄难辨,但是肖图还是一眼看穿对方运动服下的“小丘”。 对方的性别,让他满意。 本来初中部早就落后一大段距离,因为换这位“七号”选手的上场,整个形势开始一面倒,居然在最后几场压制住了一号选手,反败为险胜。 虽然只是一场友谊赛,但是这种高中部对初中部的比赛,居然以这种结局结尾,着实让高中部挂不住面子。 但是,相反,隶属高中部的某人,心情大好,而隶属初中部的某人,一脸失望。 “哇,赵容华还厉害!” “对呢,她比男人还强壮!” 比男人还强壮?听到这句评语,肖图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旁边的女生们窃窃私语,为初中部出了这样的猛女而备感骄傲。 只是。 “赵容华真的是女生吗?”块头太大了,体力比男人还强,而且居然还有结实的臂肌呢。 “从来没见过她穿过女装,不过,倒见她上过女厕所。” “你们不觉得她看同性的目光很猥琐?我怀疑她是拉拉!”女生们得出结论。 拉拉?这位他每次一去学校,就暗暗跟在他身后,甚至还偷偷在他家里的信箱里放过巧克力的女金刚是同性恋?着实有点意思。 他的眸,因为陷入思考中,眸色更暗了。 ------------ 第十三章 小叛徒! “霍学长,人生在世,烦恼的事在所难免,一时的成败只是运气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她象小小蜜蜂,围着自己的意中人打转,一个劲挑着谄媚、鼓舞人心的好话来讲。 肖图那双微长的黑眼,象只是冒似无意,扫了前方一眼。 身边的女孩子们还在围着他说个不停,窒闷的空气,让他胸口一阵不畅。 她们就不能散开一点?还有,什么叫一时的成败只是运气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会不会太盲目、太好笑了? 他只相信败就是败,实力不强,狗屁运气问题! 但是,显然,那只笨猪丝毫不这样认为。 “霍学长,我请你喝冰。”她甜美、体贴的笑容,就象炎炎夏日的一杯沁饮。 暗不动声色,惟惟拉了拉自己长到过膝的老土校服。 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居然向教导主任告状,害得她们全体擅自改动校服的女生全部被处罚,不仅要写检讨书,还得重新购买新校服。 现在是危险时期,她可不敢顶峰作案,只好穿着老土到掉渣的“修女服”,出现在心上人的面前。 心情很糟糕的霍同学,终于在她态度丝毫不变、依旧崇拜的眼神下,面色渐渐回暖。 “好吧,一起去。”男孩的姿态还是有点高傲,点头答应。 这个年龄的男孩都很有虚荣心,能被长得象洋娃娃一样的小美女倒追,实在很有面子。 更何况,这位小美女好象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进进出出都有司机接送。 男孩丝毫不避讳,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自己湿潞潞的运动上衣,露出如岩石般坚硬突出的胸肌。 惟惟的眼睛一亮,丝毫也不害臊,紧盯着对方**、结实的体魄猛瞧,那张谄媚的微笑更深了,好象是蜘蛛精在打量着上好的唐僧肉。 什么时候,死笨猪头朱惟惟学坏了?现在的学校也是个大染缸! 情不自禁摸摸自己一触就能摸到瘦骨的胸骨,肖图心房很不是滋味。 男孩就象一只骄傲的孔雀,对自己的身材也相当满意,只见他套了一件紧身的白色衬衣,上身显得更偾张了,肌肉非常大块。 原来这就是藏在运动服下的“真相”? 肖图记得,惟惟好象很喜欢大块头的男人,电视节日健美先生,她总是一集不漏。 对方明显改装过的校服让肖图蹙了眉。 现在学校很流行改校服?他终于知道,惟惟是被谁带坏了。 顿时,新仇加旧恨。 “惟惟。”他开口,缓缓站起来,喊了她的名字。 他坐在烈日下已经近半个小时,但是,她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一站起来,他就和同龄的霍同学有很明显的对比,穿着中规中矩校园的他,有着早就已经超过了十六岁男孩的沉稳,与对方的浮夸形成鲜明的对比。 “肖图。”看到他,惟惟也很惊讶。 他来上课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来不运动的人,居然会出现在篮球场。 “回家了。”他缓声交代。 他温和的语调不变,但是惟惟却听出来了,只是轻轻三个字,他却说得极其有重量。 他在命令她?惟惟顿时不爽,原本想过去寒暄几句的脚步,也顿下。 同学们看看他,又看看惟惟,一时间之间搞不懂他们什么关系。 霍同学见到他,脸色微变,“朱惟惟,我们走!” 他和肖图是同年段同学,但是,任他再怎么饶足了劲,却还是挤不上年段前百名光荣榜,可是偏偏有人读书就象啃白菜一样简单,不来上课,也能永远高高在上。 “朱惟惟,我们回家!”肖图也连名带姓。 一时之间,运动场上气氛有点微僵,给人一种两男争一女的错觉。 象,但又不象。 因为,太阳底下,肖图白皙的脸孔渐渐有点严肃,象极了家长。 又传闻,听说肖图和朱惟惟是兄妹? 同学们又羡又嫉又疑惑又好奇。 “惟惟,不是说请我喝冰?你不会反悔了吧?”霍同学突然牵起她的手,有点焦躁。 肖图脸色一僵。 可是,偏偏惟惟没有发现这极其细微的变化,蜘蛛精即将啃到唐僧肉,变得欢天喜地着—— “不反悔,我们走!”她爽朗地点点头,马尾辫上的蝴蝶结,翻飞着。 象一只蝴蝶,扇得他的心房一阵发窒。 “肖图,我们晚上再见!”她匆匆挥手,生怕对方会后悔一样,她非常重色轻友的甩下了他。 他的脑袋恍惚了一下。 因为,她的丝毫不犹豫。 身旁的同学们也都面面相觑,因为校草的落败。 他不怒、真的不怒。 在同学们的目光下,他依然一脸平静,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有细心一点的人,才会发现,他唇角的温和笑容,淡了几分。 一个黑影压过来,替他罩住了烈日。 是那个又粗又壮又黑的“七号”女金刚。 对方粗旷、黝黑的脸上,全部都是汗水,她唇边的唇毛很重,有点象男生的胡子一样,非常凶悍,但是,眼神却极其小心翼翼。 “肖、肖图,你、你也在这里?”再怎么虎背熊腰的女生,也有自己情窦初开、仰慕的对方,因此,刚才的威风凛凛变成现在的结结巴巴,额际甚至还紧张到冒着大粒的汗珠。 伴随着大片阴影降落,对方太过魁伟的身躯,成功将烫得他有点晕眩的烈日全部都盖住。 只是—— “好臭。”身旁的男生、女生们都因为女金刚刺鼻的汗臭纷纷嫌弃掩鼻避走。 顿时,女金刚缩了缩肩膀,正想自卑地转身…… 但是,他却露出了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赵容华见他忽然对自己这么温柔,受宠若惊。 “同学,要一起去吃冰吗?”十六岁的他,第一次对着陌生女孩,微微一笑。 ------------ 第十四章 三年后。 惟惟一回家,就听说肖图心脏病又发作了,希希难过得哭闹个不停。 惟惟心房一突,不用妈妈唠叨与叮嘱,她已经脚步急匆地转向了东院。 肖叔叔的事业做得更大了,一连买了好几栋大别墅,但是,再多钱还是买不到肖图的健康。 肖图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差,她隐约知道一点,据说他的心脏有个小缺口,但是,不是听说补心手术并不复杂? 肖叔叔原本早就准备举家搬迁,但是因为肖图喜欢留在这里养病,搬家计划只能一拖再拖。 这么多年,妈妈已经渐渐认清事实,放弃了能成为肖太太的奢望,只希望能在“分家”时,比其他女人能多分到一点羹炙。 他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惟惟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未锁的房门。 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肖图的房间已经不再被允许上锁,因为他心病发作的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一次比一次严重。 惟惟蹑手蹑脚走近床帷,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他,一动不动,一张脸毫无血色,给人一种好象马上要“死去”的感觉。 而六岁的希希,正趴在他怀里,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喂,兔兔!”惟惟轻唤他,顿感心慌。 每一次他发病,她总是问他严重不,而他,总是用极其“认真”的口吻告诉她,很严重,他可能会死。 白痴也听得出来他在开玩笑,但是,这一刻,她却不确定了。 一个人的脸色,怎么能灰白成这样? 两个人认识已经超过十年,而且有一个共同的妹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怎样说总有一种割舍不掉的手足之情。 看到他每次发病,惟惟也越来越担心。 肖叔叔为什么不给他找个好点的医生?!很多事情,惟惟想得很简单,那是因为,每次她有心去打听他的病情时,肖叔叔总告诉她,肖图很好,只是身子骨弱了点而已等等轻描淡写的话。 他长到令人发指的睫羽,微扇几秒,睁开眼。 “她们说你身体不舒服?”她关切地问。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举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晚上九点了,现在才回家?”看到他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妈妈形容得那么夸张,惟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有力气管她,那就代表他根本只是小毛病而已?! “咳,学校课外补习。”惟惟神色不自然的回答。 哼,她是花季少女,自然有她精彩的社交圈。 “哦,补习。”他重复她的答案。 “恩。”她用力点头。 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其实她是去约会了。 她又换新目标了,今晚,刚和新目标看了一场电影,现在整个人还甜蜜得晕乎晕乎。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冒似温和的眼神却看得惟惟头皮一阵发麻。 很喜欢说谎,但是又不太善于说谎的惟惟,眼神一阵游移,“唉,你说学校的老师多变态,我们才高二而已,为了高考已经实施高压政策,教育局明明发布了禁补令,老师们就是有办法将补课转入地下,以举办培训班、培优班的形式继续补课……哎呀,其实我也好辛苦拉,但是有什么办法,我读书又不象你这么好,即使再不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从老师的话勤能补拙!”她佯装感概,叽里呱啦很大声的说了一大通,“其实我也很反感老师们的做法,这样高压政策逼迫我们学习,天天把我们留到这么晚,只会更加制造我们的压力……照我看啊,学校说得好听是为了学生着想,其实也是想多赚点补习费!” 说完,她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回视他。 “哦。”他面无表情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想了一下,真心建议,“学校这样作法确实挺不智的。” “对!”惟惟用力点头,装出很累的样子,“但是没办法,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晚了。” 他身体没事太好了,她朱惟惟这次终于有望与肌肉男开展交往序幕,以后,她可是会有很多补习课,拜托他别象严父一样老是问长问短。 “或者,你可以联合几个同学,向各级教育局或是媒体、报社打热线电话发邮件,我相信在联合举报下,学校就再也不敢乱开展补习班,更不会让你每天辛苦到这么晚。”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认真与同情。 举报?惟惟膛目。 “或者可以给焦点访谈打电话,现在全教育界对这问题都挺敏感的。”他表情更认真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了、不要了!”惟惟急忙摇头。 老天,老天,千万别闹大了! 好女不和恶男斗! “其、其实、其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惟惟扯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谄媚笑容。 他定睛看了她良久,盯得她差点投降,他才缓慢地说,“猪,你每次说谎,声音总是特别大声。” 他知道她撒谎?果然,刚才只是在整她!惟惟顿时恨得牙痒痒。 这样人品的人,让她如何心疼与同情? 这家伙很阴险,越认识他,惟惟越觉得他的心脏肯定涂了墨汁。 正在她思忖着,该如何对付他时,他却勉强支起了身子,抚了身畔希希的小脑袋,带着明显的恋恋不舍,眸丝毫不抬,“惟惟,我快要去美国了。” ------------ 第十五章 12岁那年,有一次,他又犯病,难过之下,她一时随口对妈妈说:“惟惟长大了要考护校,要一辈子照顾兔兔!” 当时的心情,确实是认真的,只是,现在—— 童言童语,白痴才当真! “惟惟,高考志愿你准备填什么科系?”下课的时候,有同学问她。 那是一位男同学,个子挺高挺帅,可惜,不是她的菜。 “还有一年,我没考虑这么多。”惟惟甜甜、客气地笑着。 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女生,眼眸笑起来总是弯弯,一副很容易相处的样子,但是,其实她内心一点也不热切,同学与同学之间也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是特别会保护自己。 “我上次听小静说,你准备考旅游专业?”男同学不放弃地打听着。 其实,班级里很多男同学都对惟惟很有好感,只是……所以…… 只要上了大学以后,不再有那股强大的威胁力,他们可能就能鼓起勇气,勇敢追求,幸许能感动她,拨乱反正。 “还在想。”她浅浅一笑,抱着课本走出教室。 她确实还没考虑好大学的专业,因为总觉得自己对哪行都有那么点兴趣,但是又都不热爱。 只是,那么多选择的科目里,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一时的兴起。 走出校门口,她看了一下手表。 她有一双大而亮的黑眼睛,挺直的小鼻子和细细的瓜子脸,一笑起来更是可爱,喜欢她的男生很多,但是,很诡异,连班上长相最普通的女同学都有男同学追求,而她的桃花却一直迟迟不来。 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反正,别看她长得娇滴滴的,只要一旦出现她中意的对象,她也是可以很主动的哦。 等了一会儿,等得她快皱了眉头。 “惟惟,不好意思,有要事耽搁,我来迟了!”一会儿,一个大汗淋漓的男生跑近。 男生也不过才十七八岁而已,只是身材已经非常早熟,只见他的热汗因为奔跑浸湿了胸口,偾张的胸肌,越发结实。 “没关系。”她甜美的笑容依然不变。 她不是个爱计较的女生。 只要,对方不踏到她的底线,不踩到让她火山爆发。 “今天我陪你去看电影?”男孩故作体贴。 “不用了。”她摇摇头,想了一下,“我陪你去游泳。”她对看电影不感兴趣,只觉得他运动的时候,特别帅。 他们虽然是邻校,但是真正认识在游泳池。 当时,她被他迷人的身材迷倒,从此不可自拔,主动表白。 一听游泳两字,男孩眼睛一亮。 到哪里找这么体贴的女友?真不懂,这么温柔又迷人的女孩,怎么会在X校无人问津? “好!”男孩一口答应,一只手,已经搭上她的肩膀。 但是惟惟却不动声色的避开,喜欢与亲近目前还是两回事,她虽然表面单单纯纯,但是还没傻到这么容易让男生吃到豆腐。 她和男孩一起走了一段路,临近一条暗巷时。 突然—— “喂!”男孩的肩膀被点了点,他回头一看,一个巨大的阴影已经逼近。 这、这、这、雌雄难辨的大金刚到底是哪位? 惟惟顿时冷抽了一大口气。 老天,又来了! “小子,不想活了?连我的马子都敢泡!”一声咆哮。 接下来,只听到揍沙包的声音。 ------------ 第十六章 “啊……嘶……好痛、好痛……”男孩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你、你没事吧?”惟惟胆颤心惊。 惨烈啊惨烈!男孩捂着肿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斜歪尚在沁血的嘴角,怒气冲冲的质问,“靠,你TMD是同性恋为什么不给老子早点说明白?!”以为捡了个美女当女朋友,原来是碰见个拉拉,无缘无故还做了别人的沙包,真他妈的太冤了! 男孩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闻言,女金刚双手盘胸,极其大姊头式的站在他面前,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强悍姿态,把他顿时吓得连吭都不敢吭半句废话。 欺善怕恶!又多了一条缺点! 惟惟被喷得一脸口水,心也冷了一大截,虽然她喜好肌肉男,但是,她同样也厌恶空有其表、没有素质喜欢说脏话的男孩。 “滚!”女金刚心疼她受了委屈,怒气一吼,整个巷子里一震。 男孩瑟瑟发抖,甚至站不稳脚跟,后面有鬼追赶一样,撅着翘屁股,四肢匍匐前行,急着想要落荒而逃。 又是这样,和当年的霍刚一模一样。 惟惟觉得好失望。 这个年龄的男生,好象都没有自己的坚持,根本挨不住揍。 “看吧,这种男人要来做什么?!”赵容华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因为她力气太大,惟惟被拍得差点撅了气。 呜,好难过。 她又失恋了。 伤心的眼泪在泪眶里一滚,斗大的泪珠马上沁出了眼角。 赵容华一见,顿时慌了,“哭什么?别哭了!”刚才还在欺负人的女金刚,现在手忙脚乱地帮忙拭着她的眼泪。 那虎背熊腰又怜惜万分的样子,落在了跌跌撞撞最后将要成功爬出巷口的男孩眼里:“啊,呸,原来是拉拉啊!~”最后仰天一声感慨长叹,都怪自己没打听清楚,其他壮年“苍蝇”们闻都不敢闻的香饽饽,果然必定有诈。 “赵容华,我和你有仇吗?”惟惟退后一步,不让她碰,自己胡乱拭了泪。 眼泪,却还是象掉了线的珍珠,万分的我见忧怜。 三年前,赵容华虽然体型硕大,同学们甚至会背后取笑她模样不男不女,但终归也只是一个个性还算是内敛的平凡女生。 但是,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女金刚”变成了女霸王! 现在,校园里最厉害的风云人物就是赵容华。 据说,她的拳头无人能挡,据说,她收了很多小弟小妹,再据说,她看中了她! 于是,被女霸王看中的她,归女霸王管,有哪个男生敢多看她一眼,有哪个男生敢约一下她,就会吃够火辣辣的排头。 她不是拉拉啊!她不是!但是,为什么同学们看她的目光,也变成了“拉拉”一族? 好大的一顶帽子,冤枉啊! 但是,无论如何,她就是觉得,其实赵容华并不如外表装得那么凶悍。 惟惟想试一下,也许自己的“柔弱”“可怜”能激发对方的同情,以至于好心放她一马。 巷口,又探出了好几个脑袋。 真是人活着,就是为了八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动声色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女金刚”吞吞口水,念及某人的交代,再看看眼前无比无辜的小羔羊—— 终于,赵容华作下了一个重大又艰难的决定。 她、附身、她、靠近、她闭眼,她豁出去—— “波兹”好大一个响声。 众人的冷抽声中,惟惟的目瞪口呆—— 惟惟傻傻地摸摸自己的嘴唇,再看看近在咫尺那张放大的脸。 老天。 救命。 她、她、她的初吻…… 在今日、在暗巷、在众目睽睽下。 唇,贴着贴唇。 华丽丽被“强”。 ------------ 第十七章 惟惟人生第一次喝酒,学人洒脱,才一罐啤酒,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呜、呜、呜——”她伤心、她难过。 哪个女生对自己的初吻没有过最浪漫的幻想?但是,她初吻的对象,居然是个女生! 原本同学们看她的目光就带着点怀疑与考究,现在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了,甚至很多男同学、女同学都开始变得根本不敢直视她。 因为,她的“拉拉传奇”,从踏出那个小巷开始,已经被名扬四方。 愁啊愁啊愁,她的青春怎么就这么委屈、忧愁、崩溃? “你说、兔兔、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甚至我吃过的东西、喝过的饮料,他(她)们象见到细菌病原体一样可怕!”好象生怕她是艾滋病患者。 一传十,十传百,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被列入女同性恋的队伍。 委屈太重、压力太大,喝多了,她就跑到东院和肖图抱怨。 反正这家伙就要出发去美国了,也许很长的一段日子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过份苍白的侧脸,平平静静,淡淡地,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看得到她的受伤、她的孤立,却丝毫心软的感觉也没有。 要得到,必须舍得。 只是。 他举了举手中的苹果汁,“要喝吗?”苹果汁对心脏病有益,是他的日常饮料。 但是,苹果汁治不好他的心脏病,胸闷感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他的情况反而一日比一日恶化下去,这个学期,他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去学校考试。 他伸出来的手,消瘦到象只是包裹着一层皮,可惜,有点醉意朦胧的惟惟没有发现。 惟惟一直是个粗线条的女孩。 惟惟大大咧咧地接过他手中喝了一半的苹果汁,反正,她一直没把他当男人看,更何况家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能分享的东西。 但是,她的唇才刚碰到杯沿,舌才刚沾上甜味,他已经夺过。 仰头,他一口气喝下剩余的半杯苹果汁,然后,放下杯子,淡淡道,“瞧,我不怕。”谣言就是谣言,没什么好计较。 一句话,安抚了惟惟原本难过的心。 她很感动。 “兔兔,你最好了!”声音变成了撒娇。 不怕她是拉拉,非常讲义气! 他看着,一阵情难自禁的心动。 明天、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想了一下,他掀开被子,“要不要上来?”他就得去美国了,去,是为了生,但是结果,却是,生死未卜。 躺床上聊天? 喝了酒的惟惟,整个脑袋变得晕乎乎,哪还有什么男女有别:“行!”她爽快地钻入被窝。 他那么讲义气,她当然也要顶力。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也“睡”过好几回。 但是,惟惟却醉到早忘记了—— 身边的男孩其实是匹狼。 老是设计她的狼。 披着羊皮的狼。 ------------ 第十九章 第二日,早晨。 惟惟酒醒过来,撑坐起自己,脑袋,很痛,下身有点诡异的微窒感,幸好算不上疼痛。 惟惟摸摸自己的小脸,热烫一片,她这个年龄,确实是思春的季节,只是,到发春梦这种程度,就好象真的有点让她羞惭难当了。 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春梦,即清晰,又朦胧,非常挑战她的意志力与廉耻心。 难道是因为她最近背着大人做了坏事,偷看了禁片的关系? 歪着脑袋,认真回忆一下那个梦,确实和禁片里的动作有点相象,只是,梦里的男主角未免有点赢弱,根本不是她吞得下去的那口菜。 她吃吃地笑出声来,反过来一想,一定是自己平日被人欺负惯了,在梦里居然能神力到随便一脚都能踢飞一个大男人。 她低头,发现自己衣着虽然非常凌乱,但是,还算该遮住的地方都遮得严实。 她不慌不忙,根本不怕房间的主人突然出现。 反正,兔兔在她心中永远只是家人,定义位置根本就不是男人。 只是,有点奇怪,旁边的枕位居然早就已经空到透着凉气。 兔兔人呢?不是晚上的飞机吗?一大早就去哪了?他的身体,可是不能随便乱跑的命!很多事情上,她不爱和兔兔计较,就是因为他的病。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般的起床。 等等!昨晚,应该不会是兔兔吧—— 念头才刚一闪,惟惟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变态! 她骂自己。 她半睁惺忪的睡眼,下了床,把脑海里那个依然清晰的梦挥赶而去,然后努力让迷糊的思绪清醒,可以认真去思考眼前的问题,比如如何才能偷偷回房,不被老妈逮到批评一顿。 毕竟,她已经这个年龄,虽然兔兔柔弱到没有任何杀伤力,又是她的异性哥哥,但是同睡一张床,确实非常不适合。 她昨晚真是喝多了! 才走几步,她看到压在茶几上的一张纸条。 上面,有潦草的字迹。 “惟惟,肖图半夜紧急发病已经被送往美国,莫担心,我帮忙你肖叔叔安顿好他,很快就回来!”是妈妈的留字。 她惊讶,兔兔发病了?哎呀,怎么不叫醒她? 吼,一定是那家伙的意思!那家伙每次一发病,总是很小心眼地一眼也不让她瞧见,好象生怕她耻笑他! 但是,她也会担心啊! 惟惟的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妈妈和肖叔叔的手机有开通国际漫游吗?能联系上他们吗? 手足情,让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想握起房间里的电话,准备开始拨号—— “叮咚”房间里,反而首先传来了声音。 电话声?不,是手机音乐声! 谁的手机?兔兔的?他没带走手机? 由此可见,他这次发病,应该是挺严重的。 为免错过联系,惟惟到处找。 惟惟没有手机,只因为某人说,她的学习成绩本就不好,还是不要多一项东西让她分心,不管有理还是无理,妈妈总以他为马首是瞻,对他言听计从,自然说他讲得有道理。 于是,虽然高中了,家境也不错,但是,她至今没有任何联系工具。这让她很不方便,同学之间也少了很多联系感情的机会。 根据铃声方向,在枕下,她找到手机。 原来是短信。 屏幕上显示发信人是赵容华。是他的同学?这家伙,其实挺孤僻的,从来不见他和哪个同学来往甚密。 等等!赵容华???彷佛晴空一道雷劈中了她,惟惟整个人鄂住。 难道、难道—— 是她认识的那个赵容华? 疑惑、好奇、求证,她跟着操作点开短信。 里面,是一条很简单的话语。 “今天我能去机场送你吗?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打扰你,就远远看你一眼!”言语之间,居然有着微卑的恳求。 就象情窦初开的少女,万分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自己仰慕的男孩。 这是惟惟的第一直觉! 但是,兔兔怎么会和女金刚赵容华认识?而且—— 赵容华怕他拒绝,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一直都有听你的话,照顾好你妹妹,不会让她有机会谈恋爱耽误学业!”微卑的想以此换来最后一会的机会。 照顾好你女妹妹? 惟惟的唇角,紧绷一抿。 掌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惟惟圆眸一眯,只迟疑了几秒而已,接起了电话,不等对方先发出任何声音,她已经先发制人,阴侧侧地问:“赵容华同学,我能请问一句,什么叫谈恋爱耽误学业!?” 变态,太变态了!因为自己寂寞,就见不得别人愉快?她被那只该死的兔子耍死了! …… 美国。 肖图始终是寂寞的。 时间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睡觉,醒来,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已。 这里的天空很蓝,是适合他养身体的颜色,但是,心却总是无法宽广,麻痹着的。 他的病,还是拖到了这一步。 他的身体,心脏的位置缺口一直在扩大,并且,极其糟糕的是,检查出来心脏里多了一块巨大的“珊瑚礁”,和血栓一层一层间隔着,狰狞地依附在他的心脏内膜上,让他虚弱到一次又一次的被感染,体内的细菌入侵到五脏六腑。 在这里,已经一年零九个月,他的身体不见恢复,脸色永远灰苍如纸。 生命凋零到象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现在,生命活下的动力,好象只剩下周六晚上的一周一“会”。 他和她约好,在固定的这个时间,在MSN上相聚,不见不散。 这一年多一直如此,除了刚来美国的那一两个月,惟惟莫名其妙一直生他的气,不接电话不回电邮,两个人差点失联以外,后来,他们还是一直“相亲相爱”。 这一年多来,大家的生活都没有变,他依然体弱,惟惟依然只爱壮男,却无缘初恋。 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强壮,成为她“好”的那口菜。 他一直是赢家! 直到,某一日,这种坚信,彻底崩解。 “兔兔,我恋爱了,我遇见真爱了!”视频里,她一字一顿宣布时,神情是那么愉快。 恋爱?遇见真爱? 他的脸,变得阴沉,胸口涌起一波又一波的窒痛。 因为,她永远不会明白,他早就遇见了“真爱”,所以,他又怎么可能让任何人去碰他的“真爱”! “阿铁,和我哥打声招呼哦!”屏幕那头,她很兴奋的在招呼男友入视频。 仿佛,生活的甜蜜与愉快,想与他共享。 然后,一个长得活象爬上帝国大厦的恐怖大金刚,撞入他的眼敛。 很重口味的“菜”。 “大金刚”**着上身,偾张的肌肉光滑、结实、有力,身体强健的力量,好象一拳就能打死最凶狠的暴龙。 他就算耗费一辈子的时间,也练不成这样的“重味”。 “哥,我跟你说,他的胸肌能夹住一只圆珠笔哦,我让他表演给你看!”她一脸的单纯,兴奋说个不停。 **着上身?在她的闺房?他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某种合情合理的猜疑,就象雪球一样,在他心中越滚越大,滚得他透不过气来,让他开始咳嗽,越来越用力的咳嗽,整张脸,都变得青紫一片。 背、左肩、手臂都持续放射性的疼痛。 而屏幕的那头,好象在报复、在故意和他做对一样,依然在兴高采烈地表演着胸肌夹笔的绝活。 “夹住了,夹住了!”欢喜声,鼓掌声。 朱惟惟,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来临之前,他的脑海里,只有唯一这一个意念。 …… 那一年,她17岁,他20岁。 人生,头一次,他尝到日日锥心的“分开”的滋味。 一种时间越久,越五味杂陈的滋味。 然后。 是后悔。 果然,鞭长莫及下,一只重口味的大猩猩乘虚而入。 他尝到唇腔里的血腥以及极酸呛味。 在死神面前,他第一次懂得,你爱一个人,那个人不一定会爱你,也许,她还恨不得整死你。 最重要得是—— 你爱的那个人,不一定能属于你。 ------------ 卷二『 恋 心 』 秘密(一) 他们结婚以后,肖图几乎断了和肖俊所有的联络。頂點說,.. 这让肖俊很焦虑。 “惟惟,你帮我问问,我到底哪里惹阿图不爽了?”肖俊抓着她这好儿媳妇的手,一直追问。 当时听闻他们已经领证的消息,他做爸爸的可不敢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而且,还相当给力,直接就将在外地买来用来投资的一栋大厦,想送给他们两口做贺礼。 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有讨好儿子的机会,他肖俊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就算他们领证了,但是,婚宴他肯定要大搞特搞,不摆在最豪华的酒楼,没有几千块一条的野生大黄鱼,没有个上百桌的规模,怎么行?! 但是,他这宝贝儿子,不仅一口回绝了他的贺礼,甚至就连婚宴也不让他参加,而是随便摆了几桌,仅仅请了惟惟那边愿意到来的亲朋好友而已。 他这老爸,就这么见不得人? 惟惟正在为难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有儿子了?怎么还来我这里?!”一见到父亲,肖图就蹙了眉。 他的猪因为和他结婚,现在还得不到母亲的原谅,而且清明节每次去给亲生老爸扫墓,都会叩在坟头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这都得怪他风流的老爸! 但是,他可不愿意承认,也正因为他老爸的风流,让他才能有机会认识猪。 一见到儿子回来了,肖俊马上堆满笑容,“阿图,你别担心,就算若薇这胎怀的确实是儿子,但是老爸分得清楚轻重,家财永远你分到的是最大块的!”这,他拍胸脯保证。 肖图是正妻所出,而且自幼丧母,他对儿子的感情是放得极重的。 惟惟一听,也颦了眉。 虽然,她没有和赵医生在一起,虽然听雨的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她就是极其不喜欢赵若薇这个人。 没想到,若薇这女人命会这么好,不仅搭上肖叔叔,而且居然在肖叔叔已经不想再生孩子的情况下,还怀上了宝宝。 曾经,她还很坏的暗示肖叔叔,若薇的作风不太好,心怀的孩子…… 哪知道,肖叔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在赵若薇怀孕初期就抽取胎儿绒毛组织验过了性别和dna。 “关我什么事,你有儿子就好了,别来找我了!”但是,肖图很不给面子就进了房。 送肖叔叔出门的时候,惟惟安慰,“叔叔,你要谅解他,毕竟,若薇是我前未婚夫的前妻,这……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呀!”她很坏,真的很坏,故意扭曲事实这样讲。 肖俊马上就信以为真了,而且,惟惟的这句叔叔,也着实打击他。 “放心吧,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打发那个女人走,再接再励求儿子原谅。 但是,当时赵若薇不是儿子介绍给他的吗?唉,都怪自己当时没搞弄明白儿子的想法,玩玩是可以,但是弄出人命来,而且还是个男胎,确实会威胁到肖图。 “惟惟,你要多替我好话!”捂着儿媳的手,肖俊不肯放。 背后,一道厉光射过来,儿子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肖俊赶紧松了手。 听,结婚后,儿子把惟惟看得很紧,别的男人多和她一句话,儿子都不太乐意。 简直,就是醋坛子啊! 惟惟马上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唉,叔叔,他有心脏病,我们多让着他,好吗?”她主动安慰。 有时候一想到肖图心脏不好,可能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她的心就好痛。 所以,他什么,基本她都不会反对。 “心脏不好?不是治好了吗?”肖俊疑惑,随即大悟,“哦,对对,去年他还因为心肌炎进了医院,但是不用太担心拉,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每天吃这么多抗排斥的药,还不是大毛病?”惟惟觉得肖叔叔太过放心了,愁了眉。 “抗排?”肖俊愣了愣,没听懂。 “是啊,红红绿绿的药,一大瓶又一大瓶。”单单看着,她就觉得心好疼,如果不多疼他一,自己都觉得很有罪恶感。 红红绿绿的药?那不是……维生素吗??? 肖俊到底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一遇见不对劲,没弄清楚之前,大气都不敢多喘。 “叔叔,他当年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对吗?他会活很久很久,对吗?”这回,她主动抓住肖叔叔的手,想寻求一个安心的答案。 心脏移植手术? 肖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 终于,一口气,吸了又吸,肖俊又握住儿媳的手,拍了拍,好同情又慎重道:“惟惟乖,放心吧,你要相信,祸害能遗千年!这世界,充满神话!” 所以,安拉安拉,他要走了。 肖俊不再见,一刻也不多留,匆匆走掉。 心脏移植手术?…… 坐在车内,肖俊依然抹了一把汗,好险。 幸好,他没什么多余的正义感。 看来,他要少来儿子家了,以免他的正义感一发作,得罪了向来阴险又记仇的儿子,那就大大不好了…… …… 秘密(二) 她的qq个性签名里写着“祝自己15快乐!” 于是,刚上线的金算盘来问她,“15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那位被欺诈了的消费者!”遇见好友,她就得有血有泪。 “谁又得罪你了?怎么欺诈你了?又是你家那位英俊无比,纯洁善良的老公?”金算盘马上问她。 英俊无比,纯洁善良? 惟惟想吐。 她什么时候对金算盘过这么恶心的评语?有的话,也一定是她病得不轻了。 “他好可恶,上次情人节答应我,陪我玩大灰狼抓红帽,结果,一拖再拖,一拖再拖,我昨天催他,他居然把被子一蒙,直接就装睡!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吗?”她好生气。 “大灰狼抓红帽……你们制服诱惑,都从人皮演变到兽皮了呀……”故意装刚知道。 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 “这不是重!”惟惟哇哇叫,“他答应过我,那方面,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奉陪到底的!”结婚才两年,变了变了什么都变了! “可是,红帽好寻,狼皮不好找……”金算盘替他好话,“他可能还没找到,所以无法实现承诺。” 也对。 惟惟整个人都泄了气。 “其实,我是担心自己不再对他有吸引力。”她出埋在心中很久的忧愁。 “为什么?” “化疗以后,胸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掉了好多头发,总感觉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她杞人忧天。 在镜子前,扒开自己的头皮,还能看见一块块稀落之地,这对她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打击。 而且,这病会不会复发,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若干年后,她还是保不住胸呢? “我想,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你长发还是短发还是秃发,或者有胸还是没胸,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从来不这些。”她撅撅嘴巴。 “男人有时候也会怕羞,他心里很爱你的……” “才不是,也许现在的我,对他早就没吸引力了!”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还是酸酸的。 “他又怎么惹你不满了?”每次两个人一闹意见,都是金算盘在开导她。 得到发泄,被开导被教育后的惟惟,总是会乖乖回去认错。 “我告诉你哦,你别告诉别人!”有些事,如果不是打字,如果不是两个人其实现实生活中不认识,惟惟才不敢讲:“以前哦,我们两个人(做)爱,他时间都超长的,基本每次半个时以上,现在呀,哼,短得很,基本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她很夸张的讲,“简直是秒炮哦!”所以,怎么让她不怀疑,她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 “金算盘,金算盘?”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对方的头象已经灰暗,突然掉线了。 …… 书房里,有人关了电脑。 想想还不甘心,他在捶桌。 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秒炮?!!!她居然对网友这样讲他!!! 今晚,他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但是。 靠,哪个男人结婚两年了,还天天一夜和老婆来好几次,每次都时间超长?! …… 秘密(三) 快过年了,懒惰了一年的惟惟,今天难得勤劳一下,开始进行大扫除。 为了得到兔兔先生的夸奖,特意,她着重打扫两个人的卧室,和他的书房,甚至把他藏得很里面的箱子也搬出来,除旧迎新。 但是,这个光碟是什么? 想起偶尔他们两夫妻玩sm时,还有留影作念,她就耳热心跳。 她准备怀宝宝了,所以,这些形象不太对的东西,她都得开始消灭掉。 她把碟子放进电脑里,想看一下,这是哪一年哪一次的激情。 但是—— “赵仁诚,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带绿帽子!”电脑屏幕里的她,一直发酒疯。 很无辜站在一旁的他,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呃。 惨烈啊!她看到自己在他身上乱抓乱咬,一副准备让兔兔下不了床的狠样。 真的是好粗鲁啊。 她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了!太可怕了!惟惟捂了脸。 但是—— 呃。 屏幕里的她,怎么一动不动了? 咦。 后面不是应该…… 她等了又等,屏幕里的她,还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而显然屏幕里,做好被奸准备的某人,也在一等又等。 “猪!”没被奸的某人,很生气的喊。 还推了推,希望她起来,能到做到,继续奸。 但是—— 她睡得根本就象只猪。 被又推又摇,但是她还是象一团烂泥一样。 于是,又恼又怒的他,索性干脆把彼此的衣服都脱光了,躺在她旁边…… “死兔兔!”惟惟大声尖叫。 因为,哪有个屁的第一次,她根本是被人仙人跳了! …… 秘密(四) 某年某月某日,惟惟大着肚子,靠在兔兔的肩头。 “有妻有儿的生活,幸福吧?!”她就想要个口头便宜,希望他承认,自己没有选院长千金,选了她,没有什么大损失。 当年,那个王玲玲老来搞事,他毅然离开了玛丽亚妇产医院,凭着打响的名气,成功进入了公立医院,虽然,现在已经做到主任医生,但是惟惟知道,他其实不太爱公立医院这种环境。 都是为了她,那么懒散的一个人,逼着自己奋斗。 呜,好感动。 他看她一眼,懒懒伸腰。 笨蛋,他离开玛丽亚,是因为不想让她和赵医生有再见面的机会! “当年,你还不想要我!”想起就恨,她咬咬他的肩膀。 “没有啊,谁我不准备要你?”他懒懒反驳。 “就是你,就是你!”哼。 如果她不同意和他结婚,能有现在幸福的生活吗?早就分了! 他笑笑,不吭声。 真是只猪。 当年,他只是吓唬她,如果她真不同意结婚,在宾馆里,给完最后一次以后,还是会有最后一次,再接着,又是最后一次—— 即使很多不甘,即使很多心寒,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 所以,大不了继续做奸夫,再和她耗个几年,耗到现在,她一样会在某一天,肚子里住上他的娃。 所以,结局还是同样,他们还是会象现在一样,有证的日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 秘密(五) 他有儿子了! 是带把的,不是他肖想很久的可爱女儿。 怀里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 很阴沉。 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伸手,他捏捏儿子的脸 他过的,要是生个儿子,他就欺负他到死,特别是,那只猪居然生了个和他长如同印板一样的娃。 和他对望半晌,实在有无聊了,儿子打个呵欠,提醒他这爸爸该摇他睡觉了。 “宝宝乖,宝宝乖!”他急忙很卖力地晃。 幅度不满意,儿子皱了眉头。 他急忙换成轻轻地摇、轻轻地摇。 “宝宝乖,宝宝乖!” ------------ 第一章 静谧的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两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流动”星星,在暗夜的云空中,拖出一尾漂亮的尾线,向着地面的方向慢慢平稳驰近。 “各位旅客,感谢您搭乘美国班机,飞机即将在上海国际机场降落,请再次检查是否已经系好您的安全带……” 机舱的广播里传来空中小姐的甜美声音,先是英语,然后,是字正腔圆熟悉的中文。 经济舱前面某一靠窗的位置上,一本厚重的《人体解剖学与组织胚胎学》医学临床专业书籍被轻轻盖上,男人的手指很修长,摘下眼镜的脸孔,白皙而俊雅。 他疲累地揉捏着后颈。 窒闷的机舱,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身强力壮的健康人都会觉得疲惫不堪,更何况,体质原本就不佳的他。 现在的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法令纹有点深。 “嗨,你也转机去温州?”坐在他旁边的女乘客,窥到了他的转机牌,顿时小小惊喜。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太失礼。 “你是去温州工作?”女乘客问。 他的气质太好,不象是重利的商人。 “嗯。” “你是医生?” “嗯。” 果然猜中。 “美国医学业发展比国内要好太多了,为什么要回国呢?还去小城市发展?”女乘客不断找话题。 “私人理由。”这次,他总算多给了几个字。 他的态度还算温和,但是,女乘客却莫名感觉有点冷场,差点词穷,于是,干脆道,“我也在温州工作呢!也是坐这个航班回温州,待会儿我们一起转机!”可以换成现在这样的邻座,彼此做个伴呢! 他礼貌微笑,“不用了。” “我行李不多!”怕他误会,女乘客赶紧解释。 女人在飞机上和男人主动搭讪,基本只有两个目的,第一种是想找个免费劳动力,第二种是对那个男人很有兴趣,想找机会进一步认识。 眼前的男人,清逸修挺的身形,儒雅出色的外貌,尔雅出众的气质,基本上是所有女人都最爱的类型。 “不好意思,我行李很多,不方便。”他象听不懂对方言语下的暗示,温淡再次回绝。 一阵“轰轰轰”声,飞机成功降落了。 “你是第一次去温州吗?我还有假期,可以陪你到处走走!”女乘客还是不死心。 舱门一开,他解开安全带,将座位上的书籍随手丢入提包中,这一次,他直接冷漠、失礼的态度,让对方不死心的殷勤顿时僵在当场。 他讨厌装。 就算装是他的本能,也要看“装”的对象! 所以,如果对一再听不懂他佯装的路人,他实在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 一下飞机,湿冷的冬风吹拂他黑色的大衣,灌入他的衣领。 但是,他只是微蹙了下眉头,没有任何的不适。 因为,无根浮萍,终于快要回家。 ------------ 第二章 “各位旅客,感谢您搭乘中国国航,飞机将于二十分钟后,预计北京时间23点55分在温州机场降落,请再次检查,是否已经系好您的安全带,是否已经关闭好您的电子设备。祝各位旅途愉快,欢迎下次再次搭乘中国国航……” 她拿着话筒,用甜美的嗓音向所有旅客播报着最新的信息。 然后,一刻不停,她婀娜的纤影不慌不忙地起身,唇角微扬,露出职业性、最完美的微笑:“麻烦您,请将座椅靠背调直……请关闭您的电子设备……请打开舱帘……” 她的模样和声线一样甜美,轻易就能让机舱内的男女老少对这位亲切又有礼貌的空服小姐徒添好感。 “先生,麻烦您递一下纸杯。”收拾着垃圾,她甜美的笑容不减。 “好。”这位长相不错、打扮得象成功人士一样的男旅客,非常配合她的工作。 她带着手套的掌心,多了一个用过的纸杯,还有,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小纸张。 之前这位金融男就向她要过电话号码,她进退有礼、技巧性的敷衍,没让对方得逞。 因为,不用浪费时间,对方绝对不是她的菜。 她喜欢有腹肌的男人,这种常年坐在办公室内,导致腹部形成一个大游泳圈的男人,她没有半点兴趣。 她笑笑,把纸杯收进垃圾筒内,不动声色将纸条一并丢入。 “还有哪位旅客,有需要清理的垃圾吗?”笑容不变,她继续推着推车,一路前行一一柔声询问着。 …… “轰轰轰轰” 飞机安稳降落,旅途结束了,她微笑到发僵的唇角终于可以歇一歇。 弯腰送完最后一名旅客,她疲累地揉捏着自己的后颈。 “累死了!真不是人干的活!”下着飞机,同事们一边抱怨着一边关切,“惟惟,你真的准备辞职?” “是啊,不想再飞来飞去了。”太累了。 “准备转地勤?”同事打听。 “不了,直接辞职。”她笑着摇头。 这种老是要“笑”的工作,实在不适合她。 她也是通过几年的时间才发现,自己不适合服务业。 她想念想笑就笑,想闹就闹的自由,但是服务业必须谨记的职业道德就是客人永远是对的,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 “那你准备换什么工作?”同事好奇。 “唉,再说吧。”她换过很多工作,但是,就是找不到自己中意的工作。 和男人一样。 幸好,这次交往的男朋友,她很满意。 符合她的审美要求,人又浪漫。 “是不是想着干脆找个有钱人,嫁掉算了?”同事闹她。 她们这行识人广,艳遇也最多,轻易就能遇见个有钱人。只是,很难得,惟惟非常洁身自好。 嫁人?这段恋情还没开始多久呢!而且,至今,她还没遇到强烈想嫁的对象呢! “肚子好饿,一起去夜宵吧!”一连飞了好几天,终于可以休几天假了,同事邀请她。 她笑着婉拒,“不了。” 坐上为员工免费提供的机场大巴,她在大巴车里打开手机,先QQ上线,习惯性的发送了一条信息: “飞机已经落地,平安。” 收件人是她的闺中密友“金算盘”。 “金算盘”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怪?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金算盘”的真实姓名,除了知道对方和她不是一个城市,性别是女人,家里三代都以替人占卜为生以外,她对“金算盘”的其他资料了解不多。 因为,她和“金算盘”认识于网络,两个人,是极好极好的网友。 当时,某一次失恋以后,她愤慨难当,在豆瓣里发了一个帖:男人是否也胸大无脑? 跟帖者、关注者无数,“金算盘”也是其中一员。 那时,令她印象最深的是“金算盘”的一段话:美国一个世界小姐的选举上,他们测试了一下冠军的智商,结果是冠军获得者的智商相当高,所以,耻笑女人胸大无脑的男人很肤浅,同样,会在这里讨论男人是否胸大无脑,背过身来还是只喜欢大块头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无脑! 好酸。 这不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这段明显的挑恤暗骂严重刺激了她,于是,她和网名叫“金算盘”的这位女网友在豆瓣里剑拔弩张、唇腔舌战、你来我往。 但是,一段日子后,两个人反而“战”出了感情,终于化敌为友,加了彼此QQ成为了好友。 几年过去了,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后来,她换了工作成了空服人员,每每出勤“金算盘”总是很担心她,总是会发来问候平安的信息,于是次数多了,每次一下飞机,她慢慢养成一个习惯,先向“金算盘”报平安。 “现在要去哪?”QQ里“金算盘”很快就回复。 “金算盘”工作很忙,常常日夜颠倒,有时候她发的QQ信息,第二天才能收到回复。 “好累,当然是回家!我现在只想有一张床,立马躺下,睡个三天三夜!”她快速回复。 “不找男朋友?”“金算盘”问。 “打狗不出门!”她笑嬉嬉的。 男朋友是很重要,但是她现在更重要的是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神清气爽的出现在男朋友面前。 “不做突击检查?”“金算盘”干脆挑明了。 她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不是吧,又来…… 果然—— “惟惟,事实上,我今天替你占了一卜。”管她爱不爱听,“金算盘”实话实说:“今晚,你的姻缘星上,有黑、有红,很杂。” 有黑、有红,很杂?什么意思? 惟惟果然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好友。 “有黑,是因为你的爱情又出问题了!” 呸、呸、呸! 果然、果然,没一句好话! 好吧,她就欣赏“金算盘”的坦率。 “那有红呢?”她的爱情有惊无险,或者化险为夷了?其实,她对算命什么真的不太相信,但是偏偏每次“金算盘”又象神算一样,次次铁板。 “对的人,要出现了。”“金算盘”又在故弄玄虚。 她就奇怪了,“你不是吐槽,我每一任的男朋友,没有一个是‘对’的吗?” “你目光不对!”“金算盘”又在给她洗脑,“男人的涵养很重要,或许你可以多注意一下身边的男士……” “不要!你不能要求一只食肉动物吃草。”她马上抗议。 顿时,“金算盘”被她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冥顽不灵!” 头像,骤然之间就灰了。 代表她被她气到下线了。 值得这么激动? 惟惟摸摸鼻子,觉得好友爱生气又爱计较,但是,幸好她自己的脾气不差。 只是—— 黑色。 她的心,开始毛毛的。 别说她迷信,而是她真的数不清楚被“金算盘”的“金嘴”掰了多少姻缘了啊。 这次的男朋友,她真的挺喜欢、很满意。 对方有着绅士一样的性格、健美先生一般的体格,对她又千依百顺,完全就是她的菜。 可是、可是—— 要不,来个Surprise? ------------ 第三章 就当有空陪陪男朋友吧。 如果他有精力的话,或许可以一起吃个夜宵,一起看个午夜场的电影。 惟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很努力的把瞌睡虫赶走,挤出最甜美的笑容。 他总爱说,宝贝,最喜欢看到你的笑容,就象见到全世界的阳光一样。 每次约会,男友对她的爱意总是难分难舍,她想,她的突然出现,应该一定会让他觉得很意外,很惊喜吧。 惟惟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叮咚”,她按了门铃。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应门。 “叮咚”“叮咚”她又按了好几下。 二分钟、三分钟过去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什么?男友是健身教练,工作时间基本以晚上为主,又非常消耗体力,所以他每天十点下班以后,回家就不会再出门了。 这些都是男友告诉她的,她深信不疑。 拨了男友的手机,发现也是关机状态。 会不会睡着了?惟惟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近凌晨一点钟。 也许,她真的是太鲁莽了,怎么可以因为“金算盘”的一句话,就乱了手脚?! 实在太困了,惟惟决定不当门神了,她正想转身离开—— 里面急促地脚步声终于响起。 “谁啊!叫魂啊,按个不停!”门才拉到一半,很重的起床气已经汹涌而出。 她第一次知道,对她说话总是低低柔柔的男友,也有这么大的嗓门。 惟惟跳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是我!”她自信,只要见到她的存在,男友就会化怒为喜。 因为,之前他的所有表现,都表现得只要没有她,一天都活不下去的样子。 果然,男友顿时变成石雕像,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她。 “你、你、你……不、不是,今、今天有、有飞?”说话也结巴了。 “是啊,今天是有工作!”所以,感动了吧? “那、那、那你、你怎么会——”他还在结巴。 惟惟觉得有点奇怪,她跳下他的怀里,圆眸狐疑一眯,“不高兴看见我?” “不、不是、不是!”男友焦急地解释。 不是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惟惟压下不快,重新扬起笑容,“我饿了,一起去吃宵夜,好吗?”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时间段,如果还停留在男友的屋门外,实在有点暧昧与不妥。 其实,她会有点惧怕,如果他开口邀请她进屋,那怎么办?交往的这几月里,男友不是没有尝试过各种手段,想一逞欲望。 虽然,这次主动前来的人是她,但是,她可没有准备让他“如意”的打算。 女人的身体很珍贵,随随便便给人,反而只会换来对方的轻怠,所以,她才不傻。 没有婚约前,就是没有任何承诺,所以,她处处小心翼翼。 “好、好、好!”男友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正动作迅速的想关门。 “你就穿成这样出门?”惟惟先提出质疑。 男友有一副极其健壮的身材,只是,就算现在是深更半夜,也没必要半裸着上身,昭显自己的好身材吧? 她就不解了,平时挺机灵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有点傻呼呼? “你进去换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你。”惟惟的甜美笑容,变得有点诡异。 熟啊,这桥段,很熟。 果然。 正在男友进退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关上屋门时—— “宝贝,谁来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漂亮女人。 男友顿时僵在当场。 很好,这桥段的发展,更熟了。 又是当场抓奸! “宝贝?她是谁?”惟惟不怒反笑。 “宝贝,你听我解释!”男友彻底慌了。 她一向就不喜欢“宝贝”这两个字眼,觉得很肉麻、没诚意,但是,就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将就着。但是,她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宝贝”两个字也能存在这么复杂的三角关系。 里面的女人,聪明的马上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很识趣:“大家玩玩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转身回房穿衣。 “是、是她先勾引我的!”男友紧张地解释。 不是他定力不强,而是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 惟惟微笑着,听他继续说下去。 实在不是她天生太冷静,而是这种狗血事件发生太多次的时候,实在能让人麻木。 “宝贝,我只对你是认真的,其他人都是玩玩而已!不不不,我以后再也不玩了!”男友还以为这样能安抚到她,求到一次饶恕的机会。 其实他骗了她,没有认识惟惟之前,他就很爱玩,交往的这几个月,他“老实”的很辛苦—— 这次自动送上门的货色,实在是太正点,不吞下去,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身心健康! 所以,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次的错误,应该可以被原谅吧?! 他的本质就是在女朋友面前装假正经、假纯洁、假专一? 她冷冷地笑着。 然后。 拉过行李杆,转身就走。 可是偏偏,男友不识相。 “惟惟宝贝,求你原谅我!” “轰轰轰轰轰”,她紧抿着唇在前面走,男友在后面一路求。 好烦,真的好烦。 又被“金算盘”说中了。 “闭嘴!”她停住脚步,回身朝后面烦躁地大喊。 男友收住脚步,委屈得看着她。 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故意挤出这种委屈表情,让她看了实在恶心。 真奇怪,她老是上一秒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死,下一秒就嫌弃对方嫌弃到恨不得地球上没有这个人。 她一定是遗传了美丽妈妈花心大萝卜的基因。 “惟惟宝贝,别离开我!”男友以为有戏了,表情越发可怜。 她最讨厌别人装可怜! 于是。 “你闭下眼睛。”后面的一系列大动作,她也不“忍心”让他亲眼目睹。 闻言,男友狂喜,迅速闭上眼睛。 难道、难道,眼下这种情况,他的惟惟宝贝还有心情准备献上热吻?果然,他找到了世界上脾气最好、最能体谅人的女人! 可是。 “你妈的!” 谁,谁,谁在骂脏话? 他的惟惟宝贝脾气最好,她最讨厌别人骂脏话,自然,她自己也是个有礼貌的好淑女。 “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别活着出来恶心人!”一声火爆的怒骂。 声、声音很熟啊!男友整个人颤了一下,正想微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去求证一下,哪知道,说是迟那是快,有个红色的巨大物体飞过来,正中他的额心。 “呃” 额头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男友疼得整个人都呆了。 “亲爱的,我们正式分手了,拜拜。”眼幕下,又是她弯弯的眉眼,甜美的笑容,哪有半点戾气的影子,让人严重怀疑刚才自己只是幻听而已,甚至还遭遇鬼打墙。 她重新拉过行李箱,弯下身,在他耳边“温柔”的丢下最后一句话。 “轰轰轰轰轰”移动凶器离开现场嚣张的声响声,只给男友留下最后一个背影,为这段感情划上一个决绝的句号。 “惟惟宝贝……”男友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而且,额头好痛,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晕忽忽的。 还有,还有,她最后说了句什么? 人兽杂交的畜生,再缠上来,见一次,打一次?! ohmygod!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的惟惟宝贝,是脾气最好的淑女! “惟惟宝贝,不要分手!……”男友在后面凄厉地惨叫。 ------------ 第四章 男人追求女人,就好比公狗追求母狗。 没追到的时候,朝思暮想的、血脉偾张,但是当真正得到的时候,就会慢慢轻怠,再接着外界一个诱惑,轻易就能摇摇尾巴,跟着其他母狗“嘿休”“嘿休”出现奸情。 她习惯了,太习惯了! 所以,每一段感情,惟惟都不敢沦陷得太深。 事到如今,惟惟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起码,没有做依然被蒙在骨里的那一只。 幸好,“金算盘”的料事如神,才让她幸运的没能和那个烂男人继续发展下去。 她没有任何损失,为这种烂人更不必浪费一点点眼泪,但是为什么胸口那一团火,至今无法浇灭? 她不断问自己,那曾经投入了的感情,算什么呢?只算一个笑话吧。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觉得这么荒寂? 朱惟惟,为什么你这么失败,总是识人不清? “叮”电梯门,开了。 她所住的楼层到了。 她拉着行李箱,最后一眼看着电梯镜子里面折射的自己。 很沮丧。 只是,她果然没有哭,半滴眼泪也没有。 但是。 她揉揉自己的脸颊,灰黯的小脸,终于慢慢挤出笑容。 她对自己说,要坚强,不能灰心,下一个男人,一定会很好!任何的霉运总是限量发售,不会老是找上她朱惟惟! 掏出钥匙,她才笑着失声。 她装给谁看?希希还小,对男女情事还一知半解,妈妈早就改嫁,而且对她来说生命力最重要的这两个亲人,这个时间早就在与周公周旋之中,哪有时间顾遐她的失恋?只是,一时间之间,自己好象连个说话诉苦的对象也没有。 就连夜猫子“金算盘”也不在线。 只能找一处清净的地方,自己抚慰自己内心的伤痕累累。 当然,这个地方肯定就是她的小窝。 发泄情绪最好的方法,除了打人就是睡觉。 一边揉着后颈,她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职空服工作已经有两年之久,不仅工作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将不满情绪压抑起来,而且加班经常在晚上,因此很多时候无法在正常时间内回家睡觉。 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不会开灯、放慢脚步,尽量不要吵到希希。 一回房,黑暗里,她熟门熟路从抽屉里取出睡裙,先脱掉蓝色制服的外套,然后是裙子,再接着是衬衣扭扣一个又一个解开,文胸扔在床上。 她转过身,正想套上睡裙,但是,整个人却僵住了。 因为,就着月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被窝里,居然“窝”着一个人。 她咽咽口水,故作镇定的先按照正常流序套好睡裙,然后—— “啊!~”尖叫声划破长空。 老天,有贼! 可能还是采花贼! 她的声音很高,完全可以参加女高音比赛,隔壁几户人家被吵醒,已经陆续点了灯,甚至,动作快一点的某户已经推开窗,到处寻找“命案”发源地。 而她的被窝里,原本正在熟睡着的那个人,也被能震破玻璃一样的尖叫声吵醒,他扶着抽痛的额,坐起来,不悦:“朱惟惟,三更半夜,你发什么神经?!” 那慢吞吞又清冷的声音,好熟。 惟惟呆住,嘴巴微张,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因为、因为—— 肖图? 月光下,那张比少年时更加沉稳、俊雅的脸孔,那么熟悉的印入她的眼帘,甚至连他喜欢静谧瞅人、象能把人直直看透似的表情也没有变。 肖图,他回来了? 惟惟狂喜。 但是,等等! 八年前,他们不是绝交了?而且,他怎么躺在她的床上睡觉?! 哼,可恶!人吓人,吓死人!连出场都能把人吓得五脏庙都叫慌的家伙! ------------ 第五章 她先去喝杯水冷静下! 为了定惊,她把整个屋子的所有灯都点亮,然后,到厨房拉开冰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 但是,她才刚想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冰水已经从手里被轻轻夺走。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已的掌,然后,慢动作回放一样,瞪凝着去倒开水、那依然削瘦、颀长到如刀般的背影。 白织灯下,惟惟的眼眶慢慢潮润,水气凝结成细细薄雾,在眸底象映着七彩斑烂的朝霞般,朦朦胧胧的。 她和兔兔断交有八年了。 兔兔让她以学业为重,而耍得整人手段,确实让她生气了很久,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八年前,她认识了一个男人。 对方,是建筑工地的一位普通工人。 那个男人强大的胸肌,可以夹住一只笔。 对方家境不好,长得也不好看,刚开始,她真的只是故意找对方来回耍兔兔。但是后来,交往深了,她渐渐被对方纯朴的性格吸引。 17岁的女孩,其实很娇气,动不动就会发别扭的脾气,特别是,当时的她,几乎陷入完全没有任何朋友的尴尬境界。但是,那个男人很疼她,无论她多么任性,他总是憨笑着包容她。 她让他表演,他就表演,她让他帮忙拿伞,他就举着不动,她让他不许迟到一分钟,他就跑步赶来。 他很丑,但是他很温柔。 那段初恋,她几乎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爱。 那年,惟惟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大金刚,她以为,会从此天长地久。 但是,知闻了她的“深陷”以后,兔兔寄来两张机票,口头上说着帮她鉴定男友的借口,邀请他们去美国旅游。 那趟美国之旅,让她至今后悔。 因为,一去美国,她几乎是被扣押了,而兔兔一直表现得很奇怪,最后,他甚至—— 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说了很过分的话。 那次以后,一回到中国,阿铁就提出了分手,无论她怎么挽回都没有任何成效。 于是,一怒之下,她不再接兔兔的电话,也不再去打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敌对、过激的态度,完全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 年少的回忆,象切开层层烟水般,顿时令她迷朦。 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给,喝温水对身体好。”他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肖图靠在厨房流理台上,神情依然静谧如故,好象,他们之间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这几年还好吗?”他先主动问。 “还、还好……”惟惟僵僵回答,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回问,“那你呢,还好吗?”最后一次见面,他好象是刚动完一场大手术,还坐在轮椅里,整个人虚弱到象快挂掉。 偏偏这样,还能耍坏心眼! 惟惟想起在美国,自己与男友被迫被“隔离”后,冲始作蛹者的兔兔不断喷火,最后那一句怒吼: 耍整我,你就那么有成就感吗?孤立我,你的人生就荣耀了吗?我不是你的玩具娃娃! 她很少发脾气,除非,对方真的惹怒她了。 而通常惹怒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包括兔兔。 那时候,他只是依然慢吞吞、一动不动地揪着她,最后,徐慢地扬睫,说了一句至今让她难忘的话。 那句话,让他们十几年的友谊、亲情都通通崩裂。 惟惟的脸皮蓦地窜出一阵热,目光顿时闪烁不定,避开他此时的凝注: “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突然!为什么不通知我和希希去接你?”家人就是家人吧,当时结得仇怨再怎么深,现在想想当时的激动,居然觉得挺荒唐的。 其实,她早后悔了。 只是当时闹得太大,大家疏远了太久,她一直拉不下脸和他和解。 那时候,大家都处于那么敏感、情窦初开的年龄,兔兔又身体不好,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接触人群,认识其他女孩,所以,对她—— 产生非友谊的感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 是她表现的太激烈,行为太反弹了,对他说得话,又……太小家子气。 兔兔,我不可能会接受你,也请你记住,这一辈子都别再说“喜欢我”这三个字! 回忆如潮,念及自己当时给他的答案,她几乎捂脸。 那时候,年少的她,面对认识了十几年的人,突如其来的表白,心理冲击太大,处理的很糟糕,更说了愚蠢不堪的话。 但是,她当时真实的心情,确实是如此。 现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用了,即使变化再大,温州的路我还认识。”他淡淡回答,“我也是晚上才到,只比你早了几个小时。” 当年那个被拒后,面如死灰的少年,仿佛不是眼前沉稳自若的他。 惟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曾经以为,就算自己和兔兔有生之年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也会尴尬不已,哪是眼前这种往事早就如过眼云烟般,幸运的平静。 “是回国探亲,还是要留下来不走了?”她问个不停。 听希希说,肖叔叔一直盼着他回来。 “再说吧,暂时先找份工作留下来,是去是留,看以后的发展情况再定。”他的语气,依然温淡,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和小时候一样。 所以,她才会被他当年那么严肃的一句:“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严重吓到。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好吧,念在他刚回来的份上,其实她一点一滴想和他生气的念头也没有。 虽然,很不幸,她的床,他成了第一个“窝”过的男人。 “这是你房间吗?”他用力蹙了一下眉:“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希希住在一起,我也是刚才听到你的尖叫声,才明白过来。” 惟惟的脸皮一阵发烫。 倒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是因为这里确实是希希的房子,是肖叔叔送给女儿将来的嫁妆。 温州城市虽小,但是房价涨疯,堪比北京和上海。她一个上班族,连租房负担都太重,哪还敢奢望拥有自己的房子?! 但是,以肖家的条件,更何况肖叔叔本身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开发商,肖图至于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住在一起吗? 虽然心底这样唠念着,但是惟惟还没脸皮厚到提出这种质疑。 “姐,你回来了?”身后出现脚步声,希希穿着宽大的卡通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房门口。 希希今年十六岁,五官和惟惟有点相似,一样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旋,很迷人的样子。只是可惜了,希希的体型横向发展,整个人象个圆球。 “嗯。”她点头。 “姐,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上夜班不会回家。哥哥突然回国,新居还没装潢好,我让他暂时先睡你的房间……” 这套房子只有两居室,多出一个人,如何是好? 惟惟微微一笑,马上决定从大局:“没关系,房间给肖图,我出去租房好了。” 小时候,因为肖图的关系,她的吃穿用度都特好,好到她一度真的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公主。但是,等长大了就会清楚明白,真正的公主只姓“肖”。 所以,她才不要鸠占鹊巢。 “不行,姐姐怎么可以搬出去!”希希马上反对,缠住她。 她怎么可以没义气到有了哥哥就忘了姐姐?更何况,哥哥顶多也只在这里住几个月而已。 他看了她一眼,“这样吧,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惟惟诧异,“你的身体……” “早就好了。”他淡淡打断。 闻言,到底是青梅竹马,惟惟的心里有淡淡的喜色,为他高兴。 只是,希希却忽而一顿,看了一眼哥哥,欲言又止的样子。 “虽然你的身体健康了,但是现在还是冬天,睡沙发不太好。”惟惟想了一下,习惯性替他身体担忧,马上摇头否决。 希希把头点的象捣蒜一样,表示非常赞同。 可是,问题还在那里,房间只有两间—— “姐,你就先和我挤一个房间,好吗?”希希缠着姐姐不放,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 第六章 就算喜欢过我,也请你忘记,或者当成一个秘密,继续一辈子埋在心里! 他醒过来的时候,大汗淋漓。 胸口,一如继往的闷到有点生疼。 早晨的阳光,透窗洒落在他俊雅的脸上,形成交错的阴影。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深沉难解。 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孤独,好象看不到尽头。 后来,在美国的三千一百个夜晚,他都在被孤独吞噬中。 果然,冲动是魔鬼。 关于,少年的,那一时冲动下的错误,让寂寞永远无边无境,灰烬下那只剩下的不知所措…… 不想失去,只会失去更多。 愈是用力想握牢它,却发现,即使再生气,再紧握双拳都是徒劳。 难忘,真的难忘。 希希总追问,哥,你还在生姐姐的气? 刚开始,说是生气,其实是恼羞后难堪的怒气,赌了自己的气,随了她的心。 于是,真的在一气之下,一“失”去,就是八年。 不可想象。 “兔兔,吃早餐吗?”没有任何敲门声,没锁的房门被拉开,挤进一张灿烂的笑脸。 早餐?在思考中变得沉晦的神情,恢复如常的平静,他扬扬自己的手表,给她看。 都近11点了,还有早餐? 淡淡挑眉,尽量选她最熟悉的表情。 这就是八年留下的痕迹。 距离。 “好吧,午餐。”她依然甜笑,一贯的好脾气。 甜甜的笑容,也尽量选他最熟悉的表情。 “等等,就来。”他起床,想去刷牙,却无意中眼角扫到,她眼神闪烁地在他房间到处溜达。 找东西? 以为,距离遥远了,其实,关于她的一笑一颦,就连她心虚时游移不定的表情,也都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法遗忘。 很快,她就找到了,呆呆愣愣的,脸颊发烫。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他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很快,清楚明了得看到床塌一角,她昨晚随手脱下的—— “今天太阳很好哦!”她笑眯眯的,不动声色一屁股坐上他的床,镇定自如,成功“坐”住了自己的内在美。 幸好,昨天晚上他醒得比较慢,才不至于看到—— 虽然这样,但是好想抱头哀号啊。 “你不一起吃饭?”他表情淡淡地问,好象压根儿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昨天晚上都研究腻了的东西,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再研究的价值? “呵呵,我先晒一下太阳,等会就来。”她弯弯眼眸,很艺术地讲话。 她用“呵呵”两个字,会“呵呵”的对象,代表和对方还不“熟”。 现在想想,她真是乌龙过头,昨天晚上一客气下,居然直接让出房间,窝进希希的床。 根本忘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处处是“秘密”。 她要利用他离开的空隙,把所有令人尴尬的物品马上移走。 兔兔除了脸色比以前健康太多,还有说话变得更加深沉稳定,其他模样几乎和八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她长大了。 对所有的男人,都会有了疏远感。 男女之间朦朦胧胧的尴尬,她已经开始会。 他耸耸肩,点点头,没有勉强,迈离房间。 他前脚才刚一踏出房间,她马上屁股生火、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一样跳起来。 快快快快!!! 但是,他的脚步,却一顿。 她被吓得动作定在当场,手里捏着的“内在美”,一个劲的往身后藏。 “对了,忘了问你,你都有定期体检吗?”他回身,表情很严肃地问。 兔兔这个和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她疑惑不已,却还是老实回答:“没有耶!” “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我提醒你,你可以去做个乳.房B超,观察一下有没有乳腺增生,以便早发现早治疗。”他诚恳的建议,“你的胸罩太紧了,容易产生副乳,更不符合人体生理学。” 乳.房B超?乳腺增生?容易产生副乳? 她捂住双颊,一口火辣辣的气体堵在喉间,整个人更是当场石化。 “一个女人的乳.房如果有不良情况出现,虽然可以通过胸衣在‘外’上来调节成完美的圆锥体,但是,但一个人的‘底’是不会变化,过分追求美丽,只会毁灭它。”他的表情还是认真。 不良情况?她咽咽口水。 他再近一步,自己打量她精美的无关,“你要少熬夜,内分泌不太正常,再这样下去,会长黑斑。” 内分泌不太正常?会长黑斑? 人老心不好,一向还臭到自认为是美少女的她,现在一脸备受打击地望着他。 偏偏。 他按按她的肩膀,“相信我,我告诉你的,都是专业知识。”随后,不等她的回答,一脸平静的继续走出房门。 无语了。 惟惟仰头,顿时泪光闪闪。 这家伙,一点也没有变! 惨了。 单身“同居”男女的生活,果然心脏太“刺激”! ------------ 第七章 她很想吼,她的乳.房形状很好,没有下垂、没有外扩、更没有副乳!见鬼,她没有内分泌失调,没有长黑斑,这对年轻女人来说,简直是种了不起的污蔑! 她抱着头,摇晃,发出无声的呻.吟,然后咚得倒床差点阵亡。 面对这种质疑,她能怎么办?虽然她气到头顶冒烟,但是,能激烈到当场对着兔兔脱衣解带,验明自己清白吗?除非她疯了!她唯一能庆幸、苦中作乐的只剩下,可以肯定和心安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兔兔应该没看到不该见到的“东西”! 但是,还是好闷,真闷! 越闷,却越奇迹般的发现,那种对兔兔于家人般相处,能自若嬉笑怒骂的熟悉感,跨别八年后,奇迹般兜了一圈后,又慢慢回来了。 闷着一口气,气鼓鼓地收拾完房间,她用最快速的时间,把里面的私人物品整理清楚。 突然之间却发现,东西真的太多,要全搬到希希房内,简直是不太现实的任务。 …… 十几分钟后,惟惟提了几个行李袋到另个房间,然后,抹抹额头热汗,坐入餐桌。 他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蛋炒饭。 希希背着书包,正准备要出门。 “希希,不吃早饭?”难得,她叫住妹妹。 平时,她们家都不开伙,两姐妹都在外面解决伙食,一方面是作息时间不同,另一方面,两个人都是天生懒蛋不热衷“贤惠”。 希希顿了一下脚步,探了探脑袋,简单的蛋炒饭,又让姐姐炒到快焦掉,有些饭还黏在一起根本没炒散,更可怕的是—— 哥哥一边吃,一片白色的细碎蛋壳,从他那的薄唇里缓慢抿出,吐落在蛋壳小山上。 惟惟的表情,也变得尴尬:“我……”她什么时候把蛋壳也敲进锅里了?为了少洗一个碗,她运用了电视上以为很简单的“技巧”,将蛋壳直接在锅沿上敲碎—— 捂脸!早知道她就勤快点,至少能早点发现错误。 “姐,我和同学约好一起用早饭哦!”希希很鬼,嘻嘻的笑,扬扬掌心最新款的手机。 他还在细嚼慢咽着,缓慢地吐出新一片的细碎小蛋壳。 “嘻嘻,哥,提醒你,别喝姐做的紫菜汤,因为姐老是盐和糖傻傻分不清楚!”丢下最后一句警告,希希火速逃离现场。 她哪有!拜托,就一次而已! 不过,希希也就喝过一次她做的紫菜汤,以后就再也不敢碰汤了。 仿佛没有听见妹妹的警告,他继续低头喝着早就喝了一半的汤。 “虽然可能不好喝,但是也没希希说得那么夸张吧?”她满脸期待,希望受伤的心灵,能得到小小慰抚。 “恩。”他点头。 她才刚松下一口气。 “不过,你忘记放盐了。”他淡声点出事实,“你好象没继承到美丽阿姨的好厨艺。” 他必须喝得很慢,才能慢慢喝下紫菜汤,如果喝得太快,他怕自己会当场吐回碗里。 顿时,她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她忘记放盐?忙碌了一个上午,就听到这种评价! 就知道,他和小时候一样讨厌,哼,说一句好话会死人一样! 但是,一泯之间,最后一丝恩怨与疏离,也好象变得消失了。 …… 因为他是哥哥,她是姐姐,还有个共同的妹妹,一个屋檐下,刚开始那几天,生活得虽然有点不方便,但是,还算挺平静的。 家里多了兔兔,她开始变得勤快,如果她在家,都会硬着头皮下厨。 “姐,你不是常说,油烟是女人的天敌,女人只要做一道菜,皮肤十个美容面膜也补不回来?”希希对她最近的改变很好奇。 她有什么办法?兔兔他的心脏不好,要吃清淡的饮食,就必须得控制食盐的用量,所以不能叫太多外食。 女人的皮肤是很重要,特别是到了她这种年龄,要开始注重保养了,才能找到如意郎君。只是,家人的健康也同样来得很重要啊! 不知不觉中,她又重新自动把兔兔归类于家人一列中。 虽然,她和兔兔早就没有了小时候那种很腻缠的亲近,但是,两个人一直存在着一种熟悉的习惯。 这几日,二女一男,晚上时分,厨房都会传来这样类似的对话: “姐,你在炒青菜?” “恩!” “姐,青菜为什么变黄颜色了?”希希大惊小怪。 她拿着食谱,也一脸疑惑。 餐桌上,一边等吃饭,一边在用笔电上网的人,头也不回:“因为她不是炒,是煮,而且是盖锅煮那种。” 盖锅煮?炒青菜不盖锅,那不是很难煮熟? 她一脸茫然,希希也是。 显然,两个人还是不懂,炒和煮的区别。 “姐,为什么饺子都破皮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照着说明书上写着,先沸腾了开水再下饺啊!”她也觉得很冤枉。 “那是因为你们没搅动热水,让饺子粘连在了锅底。”电脑屏幕前的人,还在一心二用。 “哥,你会烧菜?”希希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不会。”他一口回绝。 他只是懂基本常识,而且,“度娘”很给力。 于是,她烧得菜,希希还是照样不喜欢,通常赏脸碰了一口后,就以减肥为借口,再也不虐待自己的胃,而某人则会慢吞吞的吃到最后,只是也一副被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 晚饭后,也是惟惟一个人洗完了所有的碗盘,希希早就溜回房,而他基本时间都在电脑上,这兄妹俩自若的态度,还真让她彻彻底底、不公平得觉得自己成了免费的保姆。 虽然如此,但是惟惟却渐渐有了家的成就感。 才短短几天,没有妈妈,没有肖叔叔,不用太刻意,却好象什么感觉都回来了。 “你在找工作?”洗完碗,惟惟和他聊天。 “恩。”他点头,专心浏览本地网页上的招聘信息。 “准备去医院工作?” “恩。” “医院基本全部要靠后门才能进得了。”她好心提醒他,“你要让肖叔叔想办法,找门路,才能进好的科室。” 他离开中国太久了,久到可能都跟不上小城市的时代脚步了。 “我不打算进公立医院。”他说出打算。 “喔?” “我怕烦。”他也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喔。” 惟惟想了一下,“不去公立医院,难道你去私立医院工作?” “恩,但是规模不能太小。”所以,他在找。 他找到一家看起来不错,指给她看,“玛丽亚这间医院在本地风评怎样?”她应该会熟。 玛丽亚医院? 惟惟闻言,圆眸一眯,很好奇,终于忍不住问:“兔兔,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医系?” ------------ 第八章 惟惟:好姐姐,为什么我的爱情运总是如此多舛,为什么你口中那个“对”的人,还是不出现在我面前? 金算盘:…… 惟惟:不要敷衍我! 金算盘:你带“眼”了,他自然就会出现。 又耍玄妙? 惟惟:给我个准确日期! 金算盘:…… 惟惟:今天、明天、或者后天! 金算盘:…… 惟惟:喂! 金算盘:不和你说话了! …… 惟惟想到自己一大早就烦金算盘的过程,就想喷笑,她可以完全想象金算盘被她逼急的样子。 “对”的人?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出现,她也不会一直在寻寻觅觅了。 而且,每一次分手,总是会有一点小遗留问题。 比如,这次的健身卡。 下午,惟惟穿着一件火红色的运动服,手持着才没用了几次的健身卡,忍不住叹气。 分手到现在,她几次伸手欲把这张卡丢进垃圾筒内,又实在丢不下手。 当初,经不住男友游说,把两三个月的工资全掏了出来,帮他冲业绩开VIP卡,现在回想自己怎么就那么盲目?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局,她当初就该阴险点花那个贱人的钱! 现在—— 她舍不得卡的原因,实在不是因为人,是实在为自己那两三个月里方便面度日的日子而肉疼不已! 不过,她真的挺喜欢这张VIP卡,能享受到超尊贵的VIP会员待遇,不用和很多人一起挤机器、挤洗澡—— 惟惟的工作很忙,但是忙碌总是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所以放假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喜欢找个地方出一身热汗。 所以,难道,她真的要为了那个贱人,浪费一大笔钱? 这世界真是反了,有理的那个居然还得东躲西藏,为什么?为什么?真不公平!凭什么?她偏不! 只是—— VIP通道的走廊。 “宝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有人很自作多情,利用员工之便,居然查到她换了健身时间,今天总算是如愿堵到了她。 惟惟懒得浪费口舌,直接绕过对方。 偏偏,一大束的玫瑰花又不死心的“追”到了她眼前。 “宝贝,求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你瞧,我这几天想你想得夜夜失眠,心好疼,憔悴了很多——”前男友又在装可怜。 她咬咬牙,这里是公众场合,实在不适宜发飙。 但是,她好烦躁。 “先生,麻烦您,让开。”她客客气气。 “先生?”听到这两字,前男友大受打击,突然夸张得当众跪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间,一下子就抱住她的腿,痛哭失声,“惟惟宝贝,你是我一生的挚爱!是我不好,让你伤心成这样!我该死、我混蛋,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她快吐了! 演戏吗?这么爱演,怎么不回家演? 惟惟终于承认,自己看男人的眼光是有点差,不然怎么会以前认为这种烂男人很浪漫?! 左右环顾,好象无人,惟惟悄悄提腿,正想用力踹开眼前恶心的大苍蝇。 有脚步声,惟惟吓得急忙顿住。 “呜呜呜,宝贝,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只和那个女人上一次床而已!”前男友没观察到她的小动作,专心的把鼻涕眼泪都擦到她的运动裤上。 好恶心。 为什么外表强壮的男人,到最后内心都是这么柔弱?明明是对方犯了错误,惟惟却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任男友在事后还能这样厚着脸皮死活纠缠着。 难道天下乌鸦都一般黑?拜托,她真的不想对男人绝望。 有一个穿着黑色V领纯棉健身服,运动短裤,脖子上随意搭着汗巾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惟惟用求助的眼神,一路凝望着这位轻车熟路正要走向VIP室去换衣服的男人。 对方的背影,看上去好高。 她脑子活,清楚前男友除非是不想混了,不然怎么都不会得罪VIP客人,如果、如果这位男人肯伸手—— “先生——”惟惟焦急唤人。 男人的左脚,已经跨入VIP室。 惟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果然,世间人情冷漠,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凡事只能靠自己。 她的脚,又很痒得动了动—— VIP的玻璃门,在男人身后关上。 “小姐,你叫我?”男人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去,迟疑了三秒,回头,询问。 对对对对对! 惟惟眼睛一亮。 “需要帮忙?”男人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蹙蹙眉。 VIP健身房一向环境清雅,怎么会有教练进来骚扰女客人? 要要要要要! 惟惟的娃娃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老天开眼,终于让她遇见了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啊! 只是,这位好人,现在正背对着阳光,让她无法清楚看到他的长相,只知道,对方宽肩、长腿、结实的腰腹,完美的倒T型,肌肉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身材好到象一头矫健的雄狮—— “这位先生,您是要我现在通知保安处,还是自己离开?”男人客气地问。 前男友顿时吓得死埋住自己的脸孔,就怕被这位VIP客人认出自己。 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走廊里没有闭路电视,但是如果被这位VIP客人投诉及作证,他的工作肯定不保。 “还不快滚!”惟惟微笑着磨着牙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着。 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前男友灰溜溜得快速跑掉。 危机完美解除,惟惟扬起灿烂笑容,走近“好人”。 “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三个字,含在了嘴里,突然无法优雅吐出。 因为,她呆住了。 四周,仿佛有激烈的电流,迅速窜过她的全身骇骨。 好赏心悦目,美化巿容的一张脸。 金刚芭比! 惟惟整个人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她寻寻觅觅了多少年,金刚中的最高级别,居然,就这样意外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对的人,要出现了。 金算盘的话,一下子就窜上她的脑海。 要命,呼吸呼吸呼吸!惟惟第一次有种在一个男人面前,心跳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等一下,我拿张名片给你。”金刚芭比般的男人,并未太过敏感。 拿名片给她?老天,这发展也太顺利了吧! 惟惟几乎要捧心才能制止住自己不发出尖叫声。 金刚芭比进了VIP男宾室,从里面拿着一张名片又出来。 “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作证。”他交代,然后淡淡礼貌微笑,重新迈进VIP男宾室。 惟惟整个人还在被电到痴傻的状态。 她呆呆低头,呆呆看着对方的名片: 玛丽亚妇产医院生殖医学科专家医生——赵仁诚。 ------------ 第九章 “肖同学,你真的不考虑来医学院临床鉴定中心,和我一起从事研究工作吗?”在美国曾经一起留过学,一起租过房的某一同学,非常客气地给他来电话。 “不了。”他回绝。 一起?哼!他还有自知之明,对方哪会这么好心?以前他在美国,一个心情不爽,就喜欢耍着对方玩,现在要他去参加实验室,去做对方的助理,他估计肯定会被人玩死。 他才没这么傻!嘿嘿,反正,只要了解了他,认识了他,就知道他的人缘其实有够差! 而且,国内对研究方面的专业发展太过局限,相衡量下,他还不如直接从事临床专业。 “你是曾经33名校友获得过诺贝尔奖的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生?!”目瞪口呆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学历证书,连六十几岁年龄,精神矍铄、嘴唇红润、头发灰白灰白的老人也闻讯赶来。 据说,对方是玛丽亚妇产医院的任院长。 肖图蹙蹙眉,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一丝不耐,幸好,被他此时温和的微笑掩藏得很好。 他不觉得一纸学位证书能让他有多大的自豪感,天天不是与细胞体打交道就是在死尸旁边打转,他觉得闷都快要闷死了。 但是,现在一群人围着他,一副打量怪物一样的眼神,让他更闷。 他知道,他们什么想法,无非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毕业生,凭着霍普金斯大学的学术威望和校友关系,都能替学生争取在著名的实验室、医院、政府机构的科研和工作机会,怎么会有学生到小城市发展,更上私立医院应聘工作? “报纸上登,你们医院遗传及胚胎学的实验室招医生?”他直接道明目的。 如果不适合,大家不用浪费时间了。 “确实是这样……”任院长连忙点头。 只是肖图莫名觉得对方的神色很怪异。 果然。 “但是,我们实验室还在筹备中。”任院长笑容可掬。 筹备中—— 肖图的心,一凉。 果然小医院就是小医院。 “但是,我们妇产科很缺医生!”任院长很积极。 冲着那张文凭,完全不用面试了! “妇产科?我只是副修。”他又蹙蹙眉。 “行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就算是副修,也绝对够!”任院长非常积极,一定要留住他。 “这样啊——”肖图稍稍露出难色。 任院长已经马上拍板,热情得握住他的手:“肖医生,欢迎加入玛丽亚大家庭,为广大妇女同志们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 好吧,既然对方这么热情,他就先干着吧。 反正,他在这里起码还得待个一年半载。 “肖医生,我先带你了解一下我们医院的环境。”任院长亲眼见证他签下了一年的工作合同,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团。 “哦。” 肖图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无聊表情,一路跟在滔滔不绝介绍着医院种种辉煌事迹的任院长身后。 应聘、入职,一切几乎都很顺利。 “我们玛丽亚妇产医院是一间大型的现代化女性全科医院,妇科微创、综合产科、整形美容、乳.腺诊疗、肛.肠诊疗、不孕不育诊疗都是我们医院的特色医疗项目……” “这是我们医院的万级层流净化手术室,这是美国女性内分泌检测设备,还有德国全自动精.子检测分析仪、英国基因检测仪……” 他快打瞌睡了—— 到病房区,正好看见一群实习医生簇拥着一名高大的男子。 肖图随着院长也顿住脚步。 “肖医生,这位是赵医生,我们医院的医生主管,也是我们医院的明星医生!”院长隆重得向他介绍了肖图日后的顶头上司。 眼前和男子和他差不多身高,只比他年长几岁,意外的年轻,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这些倒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赵医生天生是个衣架子,一件白衣袍配上一张女人要爱上他很容易的俊俏面容,简直就象电视剧里走下来的男医生。 如果不是院长介绍,肖图一度会以为对方纯粹是这家医院请的男模。 妇产科医生长得这么好做什么?简直是自寻职场困扰。 从来不照镜子的肖图,暗自冷哼一声。 “赵医生是我的得意门生,一毕业就在我们医院工作,从今年开始,已经正式成为我们医院年轻的副院长!”院长笑呵呵,“赵医生是宫、腹腔镜技术诊治子.宫肌瘤、盆腔脓肿、异位妊娠、乳腺等妇科疾病的专家,他的业绩已经载入中国当代——” 院长的话还未完。 “你好,我是赵仁诚。”赵医生表情矜淡得接过他的档案,打断院长习惯性的滔滔吹捧,与他点头,算是招呼。 “你好,我是肖图。”肖图也冷淡点点头算是招呼。 “在美国有几年的临床经验?”赵仁诚看到他的学历一栏上,也顿了一下。 “没有。” 意外的答案,让所有人都怔怔望住肖图。 没有??? “呵呵,肖医生,实习经验也可以算临床实践。”院长先恢复笑容,圆滑提醒。 “我没有在美国任何一间医院实习过的经验。”肖图实话实说。 之前他一直在实验室工作。 “你都没有接触过女性身体的经验?”赵医生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副修妇产科是用来混的吗? “有。”肖图气定神闲回答,“我在美国有过解剖女性尸体、缝合女性尸体、分析女性尸体的很多临床经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看这位姓赵的医生不顺眼。 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解剖女性尸体?缝合女性尸体?分析女性尸体? 赵医生眉头打了结。 院长差点栽倒。 “肖医生,我们医院也是一个很好的学术交流平台,为了让肖医生你能接触到更多临床病情,我们先帮你安排,你先跟着赵医生开诊,熟悉一下环境。”人力资源科的科长当机立断,赶紧出来打圆场。 “行。”肖图想了一下,点头。 赵医生也只能勉强同意。 “肖医生,在我们医院工作,非常有前途!”院长勉强挤出笑容,干笑着鼓掌。 ------------ 第十章 惟惟生病了,这种病,有个名次,叫“相思病”。 这种一见钟情的单相思,来势汹汹,搅得她整个人天翻地覆。 那种少女时代才会做的蠢事,开始再现江湖。 惟惟开始替自己制订作战计划: 第一步,认识他。 第二步,泡上他。 第三步,嫁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有好强烈的冲动,“就是他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告诉她,就是他了,一定是他了! 定好目标,勇敢冲冲冲! 于是,.yz u u. 就到~ 终于,在殷勤地跑了第n次以后,终于又让她遇见了他。 vip健身房,某一角落位置,跑步机上的控制键上,持续加。 o分钟、45分钟、6o分钟--- 他的穿着简单,但是,他的肩线很吸引人,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件白色背心,衬得古铜色的肌肤,阳光而充沛。他随着运动浑汗如雨的过程 ,矫健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滴落在他鼓实的胸肌上。 如果有票选男人最美的胸肌比赛,惟惟一定投他一票,因为,他整个人身材的比例真的很棒,多一份太壮,少一分太瘦,完全是一百分完 .yz u u. 就到~ 惟惟甚至能敏感的察觉到,身边也有两位外国妞,对着他猛咽口水,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现在,跑步机上,那双修长结实的双腿,从快到慢跑,每一个动作都循序渐进。有条不絮,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惟惟能非常肯定,他绝对不是胸大无脑型的男人。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威力十足却没有半点浮夸。 惟惟紧张得咽咽喉咙,这种少女时代心动、紧张的情绪,很久不曾出现了。 惟惟有预感,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他运动的脚步越来越缓慢,有条鍀逐渐结束今日的运动。 他拿脖子上的汗巾,随意的擦拭一下脖颈,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i。” “你好。” “我们之前见过面。” 惟惟在心里不断预演着如果搭讪,惟惟是个大胆的女生,不会终日因为担心对方是否会喜欢她,是否会觉得她太过主动掉价这些顾虑,而 让自己心神不安。 她相信,命运要靠自己创造,勇敢试过之后,才能无愧于心。 “i。” “你好。” “我觉得你好面熟啊,以前好像见过?” 她正想迈步上前,已经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两个洋妞围着他,用半生不熟的,拼命送着秋波。 等惟惟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淡淡一笑,没有让两个洋妞的话题继续下去,一言不地离开健身房。 作战计划的第一回合,因为没有契机,告以失败。 对于男女方面,惟惟是个性子很急的女人。 迅洗完澡,惟惟开始找寻能和对方不期而遇的机会。 但是--- “惟惟宝贝!”天不遂人愿,一块狗皮膏药,反而先贴了过来。 ------------ 第十一章 世界上有一种人,就像狗皮膏药,.yz u u. 就到~ “惟惟宝贝,你累了吧?喝杯牛奶补充下体力!”前男友一脸讨好的奉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热牛奶。 曾经,她觉得这个男人好体贴。 “惟惟宝贝,牛奶很烫,要慢慢喝哦!”前男友还在求表现、求原谅。 现在,她才知道,体贴只是这男人惯于泡妞的伎俩,并不是真心的疼爱。 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疼你连你,又怎么会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所以---盛着热汤牛奶的玻璃杯,递到他的唇瓣,前男友死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猛咽口水。 死性不改。 惟惟回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被此贱男追上?当时,自己好象也是感情遭遇低潮,此贱男在看出她的心情低落之下,一直孟献殷勤,最终感动 了她,决定与他试着交往-- 惟惟现在回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好骗。 幸好,他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唇角慢慢上扬,惟惟一点一滴恢复璀璨笑容。 “牛奶是吗?” 因为她纯真的笑容,前男友也慢慢卸下心房,跟着得意的傻笑。 “是是是!”前男友一个劲点头,争取表现。 惟惟微笑着接过热烫的牛奶。 他们的身边,走过三三两两的行人,大部分都是这个健身房的会员,有几名还认识作为教练的前男友。 “惟惟宝贝。。。。”前男友见她的态度软化,一个激动不已,正想顺势献上自己的朱唇,霸道征服这段日子一直闹情绪的女友。为这段 风波划上一个完美解决的感叹号! 近一点,近一点。 惟惟微笑着,任对方身子逐渐俯近。 然后--- “啊,非礼!”突然,.yz u u. 就到~ 前男友穿着紧身运动服的胯下,一热,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态下,只见惟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迅把手里还盛着一半牛奶的玻璃 杯丢进一旁的垃圾筒。 “教、教练。。。你、你。。。”她一脸的惊恐,仿佛吓得说不出话,只剩下左右环顾,止不住的求援尖叫声,“非、非礼啊!” 尖叫以后,她直接扶着垃圾筒狂吐不已,好像刚才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 他怎么了?他根本没碰到她啊? 前男友僵僵的低头,僵望着自己胯下的一片乳白色物品,还在哧哧冒着热烫白烟的地方。好烫!他本能用双手一捂,一脸茫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经过的行人们都停住了脚步。指指点点,一脸鄙夷-- “老天啊,好恶心,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不用藏不用捂了,都看见了! “这不是那个吴姓教练?太恶心了,在街上看到美女就能兴奋成这样,简直跟狗没区别!” “以后,再也不要找这个教练了,正正经经的教课,都不知道被他暗自意淫成什么样!” “你看他裤子上那一大坨。。。啧啧啧,还真是量多的日子!” 在大家毫不避忌的窃窃私语下,前男友总算听懂了。 “冤、冤枉啊!”老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泡妞? “这是牛奶,只是牛奶!”他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吼焦急解释。 哼,倒是挺会狡辩?! “这真的是牛奶!”前哪有现在哪还顾着死打烂缠,焦急替自己辩解,只见他急到用五指拼命擦着自己挡下的湿漉漉,拼命张大湿度十足 的五指,“是牛奶,我,我舔给你们看!”为了清誉,他拼了! 他拼命的吮着自己五指,.yz u u. 就到~ “呕---”围观的路人们,集体呕吐了。 :相信我,相信我,你们闻闻!“前男友再接再厉,把五指拼命一一伸到围观的路上鼻息下。 ”呕---“早知道老子们不看热闹了。 闪。 动一下。 闪一点。 慢慢闪。 闪。 惟惟像蠕虫一样,在众人急着避走那五指山下,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耶!“所以说,别欺负她,哼,一欺负她,她就咬人! “吱---”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她的身旁,里面探出一张稳重的俊脸,带着担忧的问,”你还好吧?是不是吓坏了?“ 又一个受骗人,以前她刚才遭遇了身为女人最大的耻辱。 惟惟慢慢仰眸,眸底方才一闪而过的淘气笑容早就收敛,因为--- 妈呀,她真的运气太好了,这个“受骗人”真是老天送得好礼。 她顿时,泪雨倾盘。 “没、没事,我、我还好!”适时的抽一下鼻子。 天助她也! 见她柔弱的肩膀一直在颤抖,一张脸难过的哭成象娃娃一样让人生疼。 “上车把,我送你一程。”原本没有这个打算的赵仁诚,还是基于男人的风度开了口。 惟惟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下。 “我们见过面。”不是搭讪,他只是阐述事实。 “我记得你,那天是你帮助了我!”惟惟一脸的感激。 然后,为了以示相信,不再等对方再一次邀请,她迈开脚步,打开车门,轻声道谢,“现在,又太麻烦您了。”惟惟小声地报出了家庭地 址。 还真是个单纯、容易相信人的孩子。 “没关系。”赵仁诚淡淡回答,等她扣好安全带,扭转方向盘。 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单纯的女人了。 车内的广播正在播放着轻松的流行音乐,但是,车内的气氛却是深沉的。 “我姓朱,名惟惟,你可以和朋友们一样叫我惟惟。”惟惟抓紧机会介绍自己。 第一步,太顺利了。 她的运气,怎么就如此之好? 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在自我介绍,依然一脸的平静,只是,几秒后,突然开口,“我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 惟惟一顿,一阵心虚。 难道,她对他的仰慕和一见钟情这么明显? “其实,那个教练第一次骚扰你的时候,你就不必如此客气,也不会生今天的事情。”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当被人当街猥琐,确实受害 的程度很大。 惟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误会了。 “其实,事实上---”惟惟挣扎着,说出实话:“他是我的前男友。” 他不意外。 事实上,那天他已经看出不对劲,所以,如果不是她求救的话,他原本不打算插手。 他只是对她的坦诚有点意外,所以深沉地砍了她一眼。 “既然是‘前’字,那么代表你们之前已经成为过去,而他现在纠缠不清、所做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如果你一味容忍下去,只会让骚 扰不断严重。升级。结果可怕到甚至于会干扰到你正常的生活。” 怎么听着字字血泪,经验之谈一样? 她朱惟惟才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人! “那是!”她叹气,附和。 她温顺的样子,能给男人很大的好感,男人们总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很需要自己的保护。 “我会把那天所见的一切告诉vip俱乐部的管理员,让他们加强员工素质的培养,对我们vip客人在健身房的安全提供保障。”他事先告诉 她。 “谢谢。”她没有意见。 阿门,她替前男友那个倒霉蛋祈祷。 “那。。。。我可以在最近这段日子,约你一起健身吗?”惟惟表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怯然开口。 赵仁诚楞了一下,有点意外。 “算了、算了,当我没提,虽然我的vip卡才刚开卡没多久,但我还是换个地方健身好了。”她一脸的心疼割舍。 他考虑一下,还是回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的健身时间不是很稳定,去的话,我个信息给你。” 真的? 闻言,她美丽的脸蛋,晕开天天笑容。 “没关系,我的工作时间也不是很稳定,能去的话,我也个信息给你。” 怪、真怪。 赵仁诚一边开车,一边觉得怪。 但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只是。。是他的错觉吗?怎么两个明明不熟的人,现在这样的约定下,好像变成了男女之间他从不想要的约会一样? 就算惟惟千祈祷万恳求,路上堵一点,车慢一点,但是温州就这么点大,二十分钟后,他的车还是停在了她的小区楼下。 “赵仁诚医生,谢谢你,下次再见。”她抚平裙子,很淑女的下车,笑容满面的道别。 他的名字让她唤着,礼礼貌貌的,让人觉得不疏远,也不会太唐突。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女孩。 赵仁诚淡淡扬唇:“下次见。” 对面的公交站头,刚好步下一道削瘦、修长的身影。 他一下车,就优雅地吐出两字:“妈的。” 公交车闷死了。 ------------ 第十二章 .yz u u. 就到~ “我今天晚上7点上健身房。” “好巧,我有空!” “那到时候见吧!” “行!” 。。。。 后来,演变成这样。 “我今天下午三点上健身房。” “我也有空!” “那我顺路去接你吧。” “太好了!” 惟惟告诉自己,爱情是盲目的,既然她不能控制自己心地沉沦,至少,在惨痛地历史面前,她要先睁大眼睛,理智得去认清楚那个人地人 品,再去投入感情。 几次相约下,惟惟现,赵医生地生活很有规律,规律到简直象枯燥。 如果他是白班,那么晚上他会去健身,如果他只有早班,那么下午他一定会去健身房,但是,如果他轮到有夜班,提前一天他就会保持精 力,只在家里进行运动。 他的生活除了医院就是健身房。 他是一个热爱运动地男人,无穷无尽地精力都投放在运动里,所以无论前一天夜班是否有多辛苦,或者今天手术地安排有多累,隔天他依 然会准时出现在健身房, 这对只要连上几天班,就累成一滩泥、频频赖床地她来说,他看起来永远是神采奕奕! 这男人是她地菜! “你看起来很累。” “还行!” “你有黑眼圈。。。” “我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某一国家重点保护动物?” 惟惟说话很风趣,毫不做作,让一向规矩、与人比较慢热地赵仁诚也笑出来声。 于是,轻松地环境下,两个人慢慢有点熟了。 她慢慢开始熟悉他,他喜欢穿着小折领地考究白衬衫,保守又很古典,他地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她再说,讲小时候被兔兔欺负地事情, 讲她被兔兔破坏地初恋、再讲她遭遇得各种极品男,她讲好多好多,而她,总是安静地聆听,很少插嘴,只有在适当地时候,才会说出自己地 想法。 两个人地聊天,从车内,展到健身房,然后运动完就饥饿感地时候,会一边用餐一边继续聊天。再接着,渐渐变成有时候两个人约不起 来一起健身地时间,就一起单纯地用餐, 用完餐,到哪出一起散散步。 她对赵医生很有好感,她相信,他应该看得出来,而赵医生对她。。。。 她想,印象应该不会太差, 整个计划,都非常顺利。 就到~ 熟了以后,惟惟现,这是一个由里到外都是简约又尊贵地男人,他和惟惟以往认识地男人不同,他内敛而低调,绝对值得托付终身。 惟惟相信自己这次地眼光, 就是他了,就是他了! 无数次,微微的心房都在呐喊, 只是,这个男人太有距离感,即使惟惟属于那种很容易让男人有出手冲动地美女,他也总是稳如泰山。 这让惟惟有点苦恼。 她改主动表白吗?惟惟打算勇敢一回! 这天,惟惟主动约了他,赵医生没有多想,马上同意。 只是。 “惟惟,辞职地事情,我希望你能在考虑一下。”下班地时候,组长找她。 惟惟高雅、端庄、美丽、大方,有良好地化素养,对工作又认真负责,勤勤恳恳,上司对她地印象很不错,一直极力挽留。 “对不起,王组长。。。”入行到现在,组长一直提点她,对她有知遇之恩,坚持离职地话,惟惟有点难以启齿。 “我们公司准备在你们这批空服推荐几个人,参加国际空姐地应试,惟惟,你如果不走地话,我很看好你呢!”组长一直很看好她。 国际航线。 惟惟愣了一下,“组长,可是,我身高不太够。。。” 惟惟地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这在普通女孩间,是很不错地高度,但是,空客服这行,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脱了鞋子,能伸手摸到 米高出地行李架。 在这行,惟惟地身高,还是有点稍显不足。 这一直是她地遗憾。 “我会极力推荐你,身高上应该不是问题。”组长笑着说:“惟惟,你应该知道,国际航空对客服人员地要求极高,相对地,待遇也极好 ,如果能成功踏进那个圈子,对个人今后地展很好。” 惟惟不免得有点心动。 国际航线地空服人员薪资较高,人均年薪基本都在o万人民币以上,有些路线甚至年薪能高达二三十万,而一到退休年限,基本都隐退到 后勤岗位,岗位地安排也极好。 象族长说得一样,对个人今后地展,真的极好。 她不像别人,母亲照顾不到她,熙熙、兔兔和她又不同姓,她不是小公主,什么都要靠自己。 “惟惟,再考虑一下离职地事情吧---” 惟惟正想说什么,组长已经拍拍她地手,“我知道你很累,我们这个工作倒了一定时间,总会觉得身心都很疲惫,这需要时间来调整这个 过程,如果你实在觉得疲惫地话,可以先休假两三个月,休完假再以更好地精神面貌,专心去准备接下来地应试。” 今天的约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和组长谈了比较久地时间,快过了约定地时间,惟惟只能直接穿着制服,匆匆赶到约定地餐厅。 穿着制服的惟惟,绾着端庄地髻,化着淡雅地淡妆,给人一种国女性最传统地温婉和妩媚,和平时脂粉未施,清新自然如同邻家妹妹 般亲切地气质截然不同。 赵仁诚愣望着她。 “点好餐了吗?”惟惟笑盈盈入座。 惟惟笑起来很甜,能让人如沐春风。 都说男人喜欢女人地笑脸,赵仁诚也不例外。 只是---- 赵仁诚凝望着她蓝色地制服,有片刻地愣。 “点好了。”他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吃得饱就好,餐桌上基本都以她的偏好为主。 惟惟是个脾气很好,带点天真又很有童趣的女孩,这让从来没有过女性朋友地他,也渐渐交上了她这个像邻家女孩的朋友。 但是,他此时才想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职业。 “你是空间?”赵仁诚有点意外。 都说漂亮的空间,能让男人养眼、养心、养肝、养胃、养肾。惟惟一向对自己的职业和外表,都很有信心,但是,为什么赵医生现在看着 她地眼光,这么充满复杂的神情? “是啊。”接下就是表白,顺利地话就是交往,惟惟没打算瞒他。 只是,才一个‘是’而已,愉快的气氛却一下子就沉淀了。 ------------ 第十三章 在突然僵掉的局面里,惟惟一直默默观察他,觉得赵医生今天实在有点心不在焉。 所以,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样的情况下,惟惟只能找话题。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提起差点迟到的原因,他继续一言不发,继续专心用餐,只是,好像变得有点食之无味。 一顿饭下来,老是冷场,冷道惟惟都差点有点坚持不下。 晚饭后,照旧,两个人一同走走。 只是,他也明显的心不在焉。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奇怪,走到公园处,他会对那些抱着孩子们在聊闲话家常的老人们报以微笑,在看到一些不珍惜自己,醉酒而卧 在凉亭的流浪汉们,他会发呆。 她想,她是着魔了。 才会强烈地想明白,在那双幽远的眼神之下,究竟藏着多少深沉的心事? 他好像,从来不曾主动提过自己。 “我们回去吧。”他好像考虑明白了一些事情,做了决定。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他更沉默了。 “到了。”他停下车。 “赵……医生……”惟惟还有重要的话要说。 他望向她。 “你觉得……我怎样……”惟惟尽量含蓄地问。 他明显怔了一下,表情有点意外。 但是,他还是马上懂了。 三十几岁地男人了,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又怎么看不出来眼前女孩言语下的暗示。 “赵医生,你有女朋友吗?”惟惟直接把话说白了。 虽然这样问,但是惟惟早就打听清楚,赵医生目前身边根本没有可以走得比较近的女性。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首先要有勇气捅破这层纱。 惟惟告诉自己,难得遇见自己“好”的那口菜,她绝不放弃。 “……”沉默了几秒后,他终于还是选择回答,“没有。” 果然。 惟惟兴奋。 “赵医生,如果——” 她的话还没完,却已经被打断。 “朱小姐,很晚了,晚安。”他淡声道别,弯身,主动替她打开车门。 惟惟怔住了。 因为,只在刚认识的时候,赵仁诚才喊她朱小姐,后来,他一直喊她惟惟。 这声朱小姐,代表他刻意划清的界限。 被这冷水浇得惟惟反应不过来, 她愣愣地抬腿,下车,站定。 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驻。 昏暗的街灯下,只留下一尾气的余烟。 她在持续发愣中。 因为,甚至连告白的机会也没有,她就被拒绝了。 …… 回到家,关上屋门,赵仁诚凝望着放置在玄关处地那道大镜子。 曾经,有个女人很爱美,每次出门前,总是在镜子前照个不停。 “诚,我穿这件制服是不是特美?”穿着天蓝色制服的她,转过身来,对他妩媚一笑。 但是,才几秒而已,那个笑容扭曲,变形—— 他一阵恶寒,僵望着镜子前地空空如己。 只有真实的自己。 以及自己那张逐渐苍白的脸。 “爸爸,你回来了?”揉揉睡眼,有个小小的身影听到开门声,从卧室里迷糊着走出来。 骤然,他的五官变柔。 “对,爸爸回家了。” 他温柔地走向女儿。 …… 惟惟待在原地,痴望着某一方向。 她的肩膀,被点了点。 她不动。 “猪。”直到身后传来让她整个寒毛竖起的声音。 惟惟马上回头,身后,像X光一样精准的视线,开始扫射她的周遭。 “你在看什么?”肖图带点疑惑地问。 怪,很怪,非常怪。 最近惟惟特别忙碌,下了班也总不见回家,但是询问希希,希希又说姐姐原本就是这样。 所以说,他刚来那几天的装乖巧,只是给足了他面子? “又看上哪家小伙子?”他笑问。 他犀利审视的目光,微笑着地唇角,叫惟惟如芒在背,头皮一阵发麻。 每次说得她好像是蜘蛛精一样。 而这家伙每次想搞破坏前,都是这种表情。 惟惟马上心虚地扫一眼黑色奥迪车早就不见的方向,再想到了某人的孤独病以及恶趣味,她镇定笑着摇头:“没有呢——” 如果有结局,当然直接扔红色炸弹,而过程打死不承认! 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惟惟早就聪明决定。 “兔兔,你看那两个娃娃多可爱,像不像我们小时候?”惟惟勉强打起精神,指着前方,转移他的注意力。 肖图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两个娃娃在荡秋千,女娃娃起初占了上风,霸主了板位,让小男孩做苦力推她一把,哪知道,小男孩推是推了,只是恶劣地把女娃娃推在地上 ,自己成功霸主了秋千,害得屁股摔疼了的女娃娃哭闹个不停。 “还不是得哄她!”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他不以为然。 果然,在女娃娃哇哇大哭以后,小男孩秋千照旧得让位,还得嘴巴很累得哄个不停。 “哥哥总是让妹妹的。”惟惟感叹。 所以小时候再生他的气,也气不了多久,因为知道世界上如果有人真心对她好的话,兔兔绝对是其中一个。 “哼,分明是对小情人。”他冷哼。 什么眼光,真是短浅。 哥哥才懒得哄亲妹妹。 “行啦行啦!”她才懒得和他辩。 惟惟亲热地拉过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环住他的手臂。 一家人,真的哪有隔夜仇。 “兔兔,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最近见他也总是早出晚归的。 “恩。”他点点头,目光平淡看了一眼她“捧”着他手臂的双手。 她软趴趴和他撒娇时,瞬间好似有什么嵌住了他心底的残缺,叫他整个人圆满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回屋,只是,走了几步,肖图回头,他的目光停顿在了那个原点。 孩子?嘿嘿,原来有人喜欢小娃娃!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轻松了, 却像又在思考着什么。 恋爱计划,不能太急躁,必须一步一步让猎物自己踩进陷阱。 [奉献] ------------ 第十四章 食肉的大白兔,站在洞底,阴险地等,露出两颗大蹦牙,欢唱:“妞,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踏进来——” 天真的小粉猪,一边哼着“有家的日子真美好”,一边小心地左右顾盼,她正想提蹄,突然,眼前一亮—— “轰、轰、轰” 一只巨大无比,全身金光闪闪的大金刚,在神秘及浪漫的森林里,摇曳着强健的身躯。 小粉猪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圆蹄一跃,跳过了只有一步之差,空掩着绿色的小洞,向森林的方向急奔而过:“金刚,我来了!” …… 二女一男住在一起,虽然名义上都是妹妹,但是仔细观察下,会发现待遇有点不同。 两个人一起回家,惟惟正想掏出钥匙,屋门已经自动打开。 16岁地希希,化了个俏丽的淡妆,穿了条短到不能再短的牛仔裙。 他皱了皱眉,“去哪?” 希希爱玩,正是多彩多姿,贪玩的年纪,不好好学习,尝尝不是到下课时间还是不见踪影,就是晚上还出去玩。 那条裙子好眼熟,只是某人住进来同居以后,为怕被训,她一次也不敢穿过,现在让臂部浑圆,有点胖的希希穿着这条有点小性感的短裙,两 条大腿露得更明显了。 惟惟只能无奈瞪眼,对又偷穿她裙子的妹妹一点办法也没有。 “报告大哥,同学约我电影,K歌!”希希笑眯了眼,吐吐舌,乖乖回答。 希希是个开心果,朋友多,约会多,天天生活得很滋润。 这一点,让惟惟非常羡慕,那时候16岁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有来往的朋友。 都是某人害的! “你才几岁?不好好读书,成天出去混象话吗?”他摆起兄长的架子。 惟惟站在身后,有点幸灾乐祸。 太好了,她管不住希希,刚好可以让有孤独病的某人治理她! “哥,你别这么老古板啦,这是正常的社交好不好!” “交男朋友了?”某人一句话就犀利地问道重点,惟惟真想鼓掌。 希希挨向他撒娇,马上主动保证,“哥,我16岁了,就算有交男朋友也是很正常,你放心,我会有分寸,最多只是牵牵小手,绝对绝对不会让 臭男生占到便宜!” 嘿嘿,牵牵小手也不行! 惟惟偷笑着用经验保证,希希一定会被削到很惨。 哪知道—— “考不上好大学,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哥!”某人只是不满地冷哼一句。 惟惟差点跌破眼镜。 难道,某人的孤独病已经痊愈? 就这样?就这样? 望着欢天喜地出门的希希,惟惟嫉妒到极度郁闷。 一进屋,她就习惯性地先去洗澡,因为,如果她身上有烟味的话,她怕某人不爽到问个不停。 今天,她可是去过餐厅,不能被某人发现。 “您好,请问惟惟在吗?”她在洗澡的时候,搁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哪位?”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很自然就接了电话的他,问对方。 “我……你好,我是她同事,听说惟惟请了长假……所以,现在,我和几个朋友就在她家的附近,想约她出来玩。”听到意外的男人嗓音,对 方明显愣了一下,再接着好奇地问,“请问,你是——”家人还是男朋友?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徐慢吐出几字:“电话打错了!” 在对方愕然下,他直接挂掉,顺便多按了几个键。 终于吧可能被染上的烟味都冲干净了,她洗完澡出来,“刚才是不是我的手机在响?” 好像有听到声音。 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无聊不断找台的他,神情很镇定的连眸也不抬,“没听到。” 是嘛?难道是她幻听,或者电视的声音?微微疑惑地翻手机,果然,一通来电也没有。 她还以为—— 微微的表情有点失落。 以往赵医生回家以后,会发条短信或打个电话告诉她。 其实,她能感觉到赵医生今天对她突然的冷淡,只是,她有点疑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微微问过自己,要是有一天,她遇见这样一个人,体魄强壮,容貌端正,性格简约内敛,品性成熟,在自己心目中简直完美到一个百分的居家 型金刚,就算对方现在可能对她有一点点的不来电,那又如何?未来要靠自己争取! 所以,她的答案是,勾搭他勾搭他一直勾搭他。 用尽无穷无极的精力。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人生才无悔。 “吃过没?”他问她。 “没有呢!”惟惟连忙撒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被行踪调查。 “我煮了面。”他淡淡指着桌上的两碗面。 “咦,你会下面?”不是手不会烧饭吗?惟惟很意外。 希希在家的时候,从不见他下过厨房。 “连面也不会煮,在美国我不是早饿死了?”他白她一眼。 惟惟急忙挨着他坐下。 因为两个人靠得很近,她身上沐浴露淡淡的清香飘到他的鼻息,让肖图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从美国回来到现在,两个早就重拾了亲亲,惟惟对待他的态度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 他不满足。 却不能太心急。 惟惟才吃了一口,就惊呼,“味道很不错哦!”意外,太意外! “那当然,谁做的!”他自负。 哼,给他颜色就开起染房。 惟惟暗暗吐吐舌头。 “哥,你有女朋友吗?”她一边吃一边问。 实在不是她的好奇心有多重,而是,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她必须确定,这家伙现在是否还是像过去一样孤独,是否还是像过去一样见不得别人“好”。 如果他有女朋友了的话,她就不必像现在一样悲惨,明明已经用过晚餐,明明已经饱到不行,却还要未免被他怀疑她外面有人,未免有人眼红 ,只能硬着头破再加餐。 可怜啊,做妹妹的要被哥哥管制成这样。 这实在牺牲太大了。 听着她唤他“哥”,他没有多大反应。 “还没。”他一边吃面,一边看本地新闻台。 果然,这孤僻的家伙! 他身体不是恢复健康了吗?可是,从美国回来到现在,除了上班,惟惟几乎从来不见他出门。 大宅男啊! “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惟惟问。 他突然沉默了。 见他不愿意回答,惟惟只好尴尬改口问:“你现在在哪工作?”早出晚归的,偶尔晚上还不回家,既然不是交女朋友了,那就是工作了,只是 他从来不提自己的新工作。 “医院。”他言简意赅,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在里面做什么?”她来兴趣了。 难道、难道,和赵医生一个医院。 讨厌,有个那么近的人在身边,她却不能近水楼台的打听目标对象的一举一动,真是憋得辛苦啊! “办公室写写字。”他避重就轻。 文员?他? 惟惟咋舌。 也对,兔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肯定不能从事太累的工作。 “吃完了?”肖图略抬眼,看了一眼她只吃到一半,就推到一旁的面。 “恩。”她实在是肚子没有这么的大的容器。 “哦。”他自然地接她吃了一半的面,倒在自己碗里,继续一边看新闻一边吃面。 “……”那是她吃过的面,喝过的汤! 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计较什么。 她也常和希希共享一碗面。 家人之间,真的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是她的错觉吗?有时候老是觉得,他们之间会比亲情暧昧了那么一点点。 惟惟侧过脸,去看他,电视的光线,勾勒出肖图教人惊艳的俊颜。 肖图生得极好看,不是赵医生的那种端庄的英俊,而是五官俊美无俦,有点精雕细琢,鬼斧神工之作,特别是他对人微微一笑,嘴角浮出的那 抹让人发麻的冷笑,会让所有的女人心脏受到直接攻击。 但是,不包括她。 他们是在是太熟了,不是她百经历练,而是实在左手摸右手,再美地东西,看了二十年,哪还有什么感觉?! 惟惟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薄薄的T恤已经沾湿了一片。 肖图见状,放下遥控,进浴室拿了干毛巾。 “谢谢。”她刚想接过,却已经被他隔开手。 他重新坐在她一旁,一点一点,很有耐心地拭干她长发上的水分。 惟惟一怔,有点稍微不自然,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个动作,小时候他就常常这样做。只是,事隔多年,彼此都已经长大,惟惟总觉得,这样的“亲情”有点暧昧,有点让她不安。 肖图对她的疼爱,真的太明显。 “我不交女朋友了。”他突然回答。 惟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为什么?”惟惟连忙追问。 为什么?肖图的眸,微微一沉,嘴角却慢慢扬笑。 既然她想知道—— [奉献] ------------ 第十五章 “其实……”他很犹豫,很挣扎的样子,眉宇之间的神色,好像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 惟惟整个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总觉得,接下来地话,会很重要。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于是,干脆起身,去房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摊在她面前。 惟惟定睛一看,一堆的瓶瓶罐罐。 药身上的说明全部都是英文,而且还有很多复杂的专业术语,但是英文还算不错的惟惟,还是都翻译了出来。 药物的作用是抗排异性,防止心脏移植后发生的进行性冠状动脉慢性病变,冠状动脉弥漫性狭窄,闭塞,产生心肌缺血和梗死。 最后一行甚至注明,如果病人私自停药,会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导致性命攸关。 等等!心脏移植??? 惟惟一脸疑惑地抬眸,她的整颗健康心脏因为某种猜测,强烈的不安着,甚至扭成一团,一直在颤栗。 “你、你以前的手术,不会是,不是会——”她好艰难,才说出:“换、换心手术??” 闻言,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惟惟膛大目,一口气瞬间就提不上来,整个呼吸都乱了。 “你、你、你——” “所以说,我是一个‘心’早就被拿走的人,还叫什么女朋友?!”他皮笑肉不笑。 惟惟的眼睛顿时一红。 “你怎么不早说?” 无法克制,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流。 混蛋,如果他早点说的话,她才不会和他闹别扭,两个人一失联就是八年! 什么初恋不初恋,什么生气不生气,根本就没有家人来得重要,好不好! 在她的泪眼朦胧里,只见到他用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直凝望着她。 呜呜呜呜,兔兔太惨了! 她以为他很健康了,原来根本不是这回事,他的健康知识因为身体里住着别人的心脏。 …… 在美国的那一晚,他苍白的脸颊,那激烈的眼神,每说一句话,就要静喘一口气的孱弱。 还有,他—— …… 她不该那么用力扇了他一巴掌,那时候的他,一定很孤独吧,一定很害怕吧,才会说着喜欢她,才会用激烈的手段想留下她。 一个人的身体里,住了别人的心脏,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就像快溺水的人,会想要抓住身旁最熟悉的人,陪着他一起沉沦。 那时候的他,一定很脆弱吧,而自己在做什么? 孤立我,你的人生就荣耀了吗?我不是你的玩具娃娃! …… 愧疚感,无端充满心中。 惟惟瞬间咬住了唇,快速抬手遮住泪湿的双眼,哽咽着,晶莹的泪水却还是溢出她遮眼地手指,滴落。 她不是爱哭的女人,只是此时真的为那时的自己,感觉好愧疚。 她被内疚折磨着,眼睛红,鼻子红,心颤不已。 他一言不发,盯凝着地上小小的水光,片刻后,唇角才慢慢地,慢慢地上扬。 此时,他的心情,只有八字能形容: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他露出微笑:“好了,别哭了,以后多让这我,就行了。”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惟惟越止不住眼泪:“兔兔,心,心脏移、移植的人,是、是不是……” 她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这段日子,很温馨。 以往只有她和希希两个人,什么都随随便便的,有他住进来以后,出于小时候地习惯,很多生活细节上,她不敢太马虎。 房间她会开始打扫了,厨房开始有人烟了,更多时候三个人都会在一起吃饭,生活的温情一点一滴在渗入。 家开始像家了。 “你是想问,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是不是活不太久?”他挑眉,把她不敢说的话挑明了。 眼睫一眨,她的眼泪,又伤心的直挺挺滴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说得这么冷静?这八年里,兔兔是经过多少心路历程,才能接受这个事情,把自己锻炼的面对生死能这么大无畏? “心脏移植后1年、3年、5年和10年总的生存率分别是79.4%、71.9%、65.2%和45.8%。”他又认真想了一下:“如果在中国做的手术,好像目前 最久的记录是14年,美国我没有调查。” 14年?怪不得那时候肖叔叔执意要送他去美国! 那不是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六年?短短的六年! 惟惟已经被打击道完全呆若木鸡,只会一滴一滴地掉眼泪。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顶,第一次用柔软地声音叮嘱:“所以,以后我们闲着没事,别再做那种切八段的事情了。” 以后发生再大的事情,也别囔着要绝交,更不许这么狠心抛弃他。 “恩恩恩!”惟惟生怕他不相信一样,把头点得如果捣蒜一样。 不会了!剩下地时光很珍贵,以后她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不再乱发脾气了。 “你要多顺着我。”他微笑深了。 “恩恩恩!”她保证! 果然,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惟惟看着他唇角漾开的笑花,心里压着的那块很难受,很难受的大石头,终于稍微缓解。 擦干眼泪,她深吸了口气,试了又试,一直试到自己能露出像样的微笑。 如果当事人都能这么坦荡面对自己的病情,她是不是应该表情得若无其事一点?! 对,她不可以给兔兔制造负担! …… 一整夜,惟惟还是几乎失眠。 一大早,她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手机,赵医生依然没有回短信。 对于这个男人,她不想放弃,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冷淡,惟惟更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她才不是这么轻易就放弃地人! 惟惟挽起手袖,将长发盘起来,勤快地去准备早饭。 昨天失眠的夜,她想得很清楚,兔兔是她的家人,所以,从今以后,她要对家人更好! “咦,哥呢?”等她张罗完早餐,发现餐桌里还是只有希希一人。 不是八点上班吗?兔兔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一大早就被挖起来的希希,看到一桌精心准备的营养早餐,忍不住用很哀怨的眼神控诉:“老姐,你和老哥的感情也太好了吧!”以前老姐也 是很懒惰的女人哦,三餐不是外卖就是各自解决,不知道老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姐姐调教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贤惠到很可怕。 惟惟望着什么也不懂的妹妹,很心酸。 还是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个秘密吧,别过一个人陪着伤心。 但是,希希却想歪了。 “姐,哥很帅哦!”虽然肩膀看起来柔弱了点,但是个典型的美男子哦。 希希挤眉弄眼。 惟惟有点听不懂。 希希干脆很大方地坐过去,拥住姐姐的肩膀,人小鬼大,一副很懂的样子,“老姐,你都没男人缘,老是遇见烂男人,而老哥性格古怪,我看 也交不到女朋友了,你们反正也没血缘关系,年龄也老到差不多了,我看你们干脆凑成对好了!” 哥长得清俊标致,气质干干净,虽然身形纤瘦不长肉,可能不是姐能咽得下去的那口菜,但是好歹也将就一下,吞吞看嘛! 希希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想法鼓掌。 姐姐如果变成她嫂子的话,她举双手双脚赞同噢! “而且,姐,你没发现哥对你特别——” “你说什么呀!”话还没讲完,惟惟已经很激动地站起来,打断希希,怒斥“你怎么乱说话,我们是兄妹,怎么凑成对啊!希希,你有没有脑 啊!” 挨了骂的希希,完全被训蒙了。 姐姐一向脾气很好,很少见她这么大动肝火,更别提说这么重的话。 “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度反弹了,惟惟先道歉。 没什么胃口了,她起身,去厨房洗碗。 “没、没关系——”希希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她还有好多话还没讲呢,她也快成年了,对男女之事特别敏感,总觉得哥对姐有点意思呢。 而且,姐还真的意味哥没地方住,才住在这里吗?哥新居的装潢设计稿一改再改,一拖再拖,希希总觉得这故意性质太高了,实在有点蹊跷! 但是,现在借她天大单子也不敢乱说话了,今后,她决定只默默观察! “姐,你是不是那个快来了?”每个月那么特殊几天,才会这么烦躁。 希希跟了进来。 被希希一提醒,惟惟才发现,自己确实这两天有点小烦躁,算算日子,大姨妈也是该来报道了。 只是。 惟惟隔着衣服,揉揉自己的胸口。 疼。 昨晚到现在,**一直觉得莫名胀痛,甚至,这种疼痛,是持续性的。 “一个女人的**如果有不良情况出现,虽然可以通过胸衣在‘外’上来调节成完美的圆锥体,但是,但一个人的‘底’是不会变化,过分追 求美丽,只会毁灭它。”兔兔说过的话,莫名窜如她的脑海。 因为追求美丽,她平时总是穿着很紧的胸罩,而这一个月里,因为和兔兔住在同一屋檐下,处于男女有别的尴尬,她连睡觉都带着胸罩。 毁灭它? 难道、难道—— 乳、乳腺增生?? 惟惟被吓得脸色一阵苍白。 完了,完了,她要马上找医生。 惟惟急忙解下围巾,自己吧自己吓得急成一团,但是—— 等等—— 医生? 她的眼眸,一亮! [奉献] ------------ 第十六章 (女生文学 ) 看诊的人真是多。这地球上的女人。沒事得这么多妇科病做什么。折腾自己又折腾医生。 还未到上班时间。妇科赵仁诚医生的诊室门口。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赵仁诚医生一向在业界小有名气。很多病人慕名而來。只是。听说最近赵医生身边來了一个助理医生。据院方宣传。小有來头。。 准时。八点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肖图慢吞吞地在医生更衣室换好白色衣袍。推开屋门。长腿迈入诊室。 一刻钟前已经尽职端座在位置上。早就准备好就诊工作的赵医生。见到漫不经心的这位实习医生。眉头已不满的浓蹙。 只是。肖医生依然面色不改、不受任何影响地从容坐在对面。 开诊时间已到。病人按照号码。逐个逐个进來。女生文学肖医生的电脑。还在慢吞吞地开启着。。 第一位病人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身上珠光宝气。一坐定。开口就要求手术。 赵医生沉稳地询问了对方的症状后。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病人采取保守治疗。 但是。这位女病人不仅固执。而且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不。医生。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就是要手术。” 见惯了各种各样病人的赵医生。不再多话。他十指熟稔地电脑上记录完病人的病情。然后利落约好手术时间。将就诊卡和病历一并交到对面。接诊下一位病人。 两名医生之间不曾对话。但是。肖医生已经了解情况。单手接过诊卡和病历。 中年妇女病人换了个位置。女生文学坐在肖医生面前。 把就诊卡在医院系统机器上一刷。肖图的电脑上就自动出现了刚才赵医生开据的单子。只见。他慢吞吞地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住院纸。慢吞吞地提笔。。 “你真的要开刀动手术。”一边依样画葫芦填着住院单。按照程序。他慢吞吞地开口再次确认。 “是。我相信赵医生的水平。”病人回答。 赵医生在本地医学界。是这方面手术的专家。据说由他亲自动刀后的手术疤痕都非常漂亮。 “子.宫肌瘤只有五个厘米。可以不用手术。”肖医生还在一笔一划认真写字。“手术后。还是有百分之六十复发的可能性。而且。你的年龄。。”出于职业道德。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提醒对方。 普通的医生喜欢把字写得龙飞凤舞。象个鬼画符。他喜欢写得工工整整。因为。。 反正他的时间很多。 但是。病人却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打断他:“医生。你不要危言耸听了。” 他危言耸听。 肖图的唇角。缓慢地上扬上扬。 女病人语气不佳。还在碟碟不休。“你们医生懂个屁。你们又不是女人。等你们下辈子做了女人。自己去试试看。每次月经量就象洪水一样多时。看你们还会不会劝病人保守治疗。” 这一句同样的话。她刚才也不客气、斩钉截铁地和赵医生说过:“你们也不要和我说什么再等几年只要一停经。肌瘤就会自动慢慢萎缩的屁话。反正我一定要切掉它。女生文学才能一了百了。大不了再复发就再切。” 简直蛮横。 肖图下笔开始变快。只见他迅速地开完住院单。微笑着。将单子递给病人。 女病人满意地接过单子。但是。才扫了一眼住院单。她就脸色大变:“医生。为什么单子里改填成子.宫切除术。。”老天。 肖图一脸疑惑:“您刚才不是说。要一了百了。”他保证不会复发。 女病人崩溃。 …… 早上十点。 “肖医生。赵医生好象沒开这么多药啊。”又一位穿着打扮象白领丽人的女病人好疑惑。 这位实习小医生怎么老是不按谱做事。人流而已。。至于开到能堆成山的药给她吗。 “经济条件不允许。”他慢条斯理地问。 “那倒不会。”女病人自豪地挺挺胸。 女人要靠养。如果医生觉得开几千块钱的药有必要的话。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买个保险套才一两块钱。以后别这么省了。”因小失大。 白领女病人栽倒。 …… 一个早上。赵医生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冷眼看着对面。 “肖医生。再过几天。你就自己独立开诊了。”赵仁诚用稍冷的声音提醒他。 “恩。”他知道啊。他工作满一个月了。只要再忍忍。就再也不用天天听“领导”训话了。 “能再忍耐几天。。别把我的病人继续当猴耍。可以吗。”赵仁诚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带了肖医生一个月。他就头疼了一个月。幸好。快要刑满释放了。 又再次听了赵医生的“训话”。肖图的细眸微眯。最终。他只是朝赵医生倨傲的颔首。“放心。我懂分寸。也有职业道德。”虽然不能做到干一行爱一行。但是。他也沒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赵仁诚顿时无语。 反正。他和肖医生就是合不來。大家对工作的态度和理念差太多。很难沟通。 又一位女病人进來。赵仁诚看清楚來者。微蹙了眉头。 “赵医生。”妙龄的女病人笑赢赢地入坐。一脸的花痴样。 “张小姐。请问。这回又是哪里不舒服。。”赵仁诚一脸的镇定。 “下面有点痒。”妙龄的女病人羞答答的告诉他。 “有刺痛感。”赵仁诚认真询问。 “偶尔有一点点。”不等医生诊断。妙龄的女病人桃花眼眨个不停。“赵医生。替我做个妇检吧。” 按照正常流程是这样。 赵仁诚开了单。却递给了对面:“肖医生。你去。” 他去。肖图晦眸一沉。 NND。这个女病人一來。他就觉得对方全身充满了狐骚味。他都差点打喷嚏了。 “你早就应该学着独立接诊。”赵仁诚沉稳着回答。 以往都是他做妇检。肖医生却只一旁冷眼观看。从不主动要求学习。而且有时候甚至干脆连起身一下也不愿意。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这样的态度。如何做好一名好医生。 肖图一脸严肃。缓慢地站了起來。 “赵医生。人家只要你嘛。。”妙龄的女病人不依。跺了一下脚。但是。她才转过身。眼睛一亮。顿时红心四射。 老天。 原本以为赵医生是她见过最英俊的妇产科医生。但是眼前的这位小医生。俊雅出色的外貌。让她连眨眼都不舍得。 “医生。麻烦您了。”妙龄的女病人再度羞答答地说。 肖图面无表情地接过妇检单。 …… “下一位。”等肖医生带着病人进入了妇检室。赵仁诚按下键。通知下一位病人可以进來。 诊室的门。被推开。 “赵医生。女生文学”听到那熟悉的软甜声音。赵仁诚本能抬眸。 然后。怔了一下。 …… 早上换了衣服。惟惟就赶到了玛丽亚妇产医院。 私立医院的环境总是比公立医院好太多。一进门。导医台就站着几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女生。 “您好。请进。” “您走。您找的是X号诊室。请上电梯三楼。右转第X个房间。。”导医小姐们。和她们空姐几乎沒什么区别。话语温柔。服务周到。如遇见有需要的病人。甚至还会亲自带您上诊室。 兔兔也在这里工作。实验室还是行政区。惟惟聪明到可沒打算在工作时间找他叙旧。 她直接坐电梯上了三楼。。 电梯的内墙上挂着和楼下一模一样本院明星医生的宣传大海报。 惟惟微笑着。凝视着那张熟悉、沉稳的脸。 她不会放弃的。 “叮咚。”深呼吸一口气。她步出电梯。刚好粗心沒有看到电梯另一面内墙上。另一张沒有照片的海报。 本院特请妇产科医生。。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研究生肖图医生。即将正式接诊。 三楼是妇科门诊区。不同于其他诊室的冷寂。赵医生诊室门口门庭若市。 在这间医院。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其他妇科医生完全沒有竞争力。 在等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轮到了惟惟的号码。 看到屏幕上的提示。惟惟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镇定的笑容。 “赵医生。” 在这个时间见到她。赵医生愣了愣。只是才几秒而已。他已经旋即回神。 “您好。请问哪里不舒服。”他的神色温温淡淡。就象对待第一次见面的病人一样。 “胸……有点不舒服……”即使很难以启口。惟惟还是说了出來。 “怎么个不舒服法。”作为医生。他又问。 “这个月的那个快來了。胸很涨。一直疼……”惟惟告诉自己。沒什么好难为情的。她只是刚好选了一位男医生而已。 “以前这样吗。”他很客气地问。 “以前偶尔也疼。但是这个月疼得特别厉害……”惟惟一一如实答复。 她觉得有点尴尬。只是。她有种强烈直觉。如果她不主动出击的话。她和赵仁诚之间已经沒戏了。 也许。等一会儿。她可以一脸自然的约他一起用午餐。 “你把胸罩解开。衣服撩起來。我摸一下你的胸。”赵仁诚平静交代。 啊啊啊啊啊啊。 惟惟完全傻住了。 不是应该做个乳.房B超。医生只是看片而已吗。。。 见她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 “我必须触诊一下你乳.房涨痛的程度。以及乳.头有无凹陷、溢液。乳.房有沒有肿块。**的位置是否一致。颜色有沒有改变。”他平淡地交代接下的诊查项目。 啊啊啊啊啊啊。 惟惟完全被打击住了。 她、她、她。。 “朱小姐。请你解开胸罩。撩起衣服。”他轻蹙了下眉头。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惟惟咽咽喉咙。明白了这是检查的必要步骤后。她有股强烈的冲动。想马上起身就逃跑。 但是。如果她这样做。一定会被鄙视吧。 他是医生。肯定最反感这样的病人。 她再次咽咽喉咙。 现在。可怎么办是好。 犹豫、挣扎着。 片刻。 她、她、她就当给未來的老公提前福利好了。 这样很阿Q地一想。惟惟咬咬牙。终于还是反手伸入了衣服内侧。“咯哒”小小一声。解开了胸罩的扣子。丰挺的**顿时释放。然后。她一点、一点撩起來自己的衣服。。 赵仁诚一脸平静地俯近。 ------------ 第十七章 “医生。你的‘那个’进來了沒。”女病人颊畔嫣红、眸光醉人地躺在诊床上。下身早就一丝不挂。双腿夸张的大开着。用着是男人都很难撑得住的娇媚十足的声音。再次询问着。 那绽放、撩人的姿态。好象是白骨精正张大血盆大口。等着一口吞掉可口的唐三赞。 “等等。”肖医生慢条斯理地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细眸。他慢吞吞地套上薄膜医用手套。让身后的白骨精等得焦急无比。 如果不是四周都充溢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如果不是周遭的环境还是白晃晃的。他还真以为自己一个不小心。误上了红灯区。 王八蛋领导大人。就知道沒好事照顾他。 他冷着眼。拿起一个鸭嘴形状的窥镜器。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医生。你进來了沒。”女病人又问。 也不给人家准备一下。她的下体被冰冷地物体一下子就撑得老大。 女病人很不舒服却又想嬉笑。却被肖医生很严肃。严肃到冷漠如霜的眼神一下子就冻住。丝毫不敢造次了。 “外.阴、阴.阜、阴.蒂、肛.门附近都有红感。有霉菌性感染。”他才看一眼而已。已经避走开來。 霉菌感染。她只是胡乱说说。哪有。 “给你开点洗剂。或者自己回家多用淡盐水洗洗。”肖医生已经在洗手。还洗得特别仔细。拿小细刷左刷刷右刷刷。 女病人震惊。不可置信。。连忙坐起來。 就这样。就这样。哪有这么马虎的医生。 “医生。。”被凉在一旁的女病人急忙呼叫。“医生。你不深入了解一下。摸摸我的卵巢有沒有病变嘛。……” 确实病变了。这种病。叫骚化症。 马虎医生。闻言。带着口罩的唇。微微一扬:“隔着‘猪皮’。您觉得我能摸得到猪核吗。”以前让他探“猪核”。他都是直接刨腹。如果说得太白。他怕吓着这朵骚花。 女病人冷抽一声。 刚才。她被人骂是肥猪了。可是。小医生笑得这么和善。不可能吧。。 他遗憾地摇头。笑容可掬:“对不住了。经验有限。我只是个小小实习医生。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拜托她。下次还是找经验丰富的领导大人摸吧。 真是职业倦怠症啊。他还沒深入这行。已经觉得有点倦怠。一点都不好玩。 …… 负手跺着悠哉地步伐。肖图重新步出妇检室的内门。微推开门。正准备向诊室重新迈入。 “朱小姐。请你解开胸罩。撩起衣服。”还沒走近。已经听到里面的交谈声。 你说这什么世道。妇产科搞得跟个鸭店一样。 肖图举下手腕。看到手表上的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二十分。 太好了。又可以收工吃午饭了。 虽然食堂里的饭菜实在不怎样。幸好偶尔还能挑出一两样。。而且。与女人的裸体相对而言。他对快能见到食堂的黄花菜炒鸡比较欢喜。 他正干脆准备关上房门。偷小会懒。让领导大人慢慢享受“艳遇”。 突然。一股熟悉的淡香飘入他的鼻息。让他顿住脚步。 别问他为什么鼻子这么尖。如果你闻一个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闻了将近20年。那么。你也和他一样有个灵敏的鼻子。 他猛然推开诊门。 里面的人。还一无所知。径自陷入自己挣扎的情绪中。正襟危坐。双手紧紧握住皮包。两条腿在桌下颤抖得不成样。 挣扎了十几秒。最后。她还是克服心理魔障。。 只见。。她终于咬咬牙。反手伸入了衣服内侧。解开了胸罩的扣子。丰挺的双乳顿时在内释放。然后。她一点、一点撩起自己的衣服。 她白皙的平坦小腹已经曝露在空气中。 肖图幡然变脸。 他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他修长的掌。及时、非常用力的拍掉她的手。很“顺便”。正准备俯向病人的领导大人也被他一把拉开。 手背突然受力被“虐打”。瞬间就起红了。惟惟惊得刚要卷到胸沿的上衣。因为失去支撑力。毛衣再次遮住她白皙的纤腰。她的眼睛一眨不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熟人吓到。 “兔、兔兔。好、好巧。”回过神來。。她结巴了。 妈呀。他哪里蹦出來的。这不是赵医生的办公室吗。难道兔兔现在已经和赵医生熟到可以在上班时间窜门。 “你们刚才在干嘛。”他又问。笑意不及眼底。 惟惟莫名打了个冷颤。头皮一阵发麻。 从小。她最怕兔兔这样笑。因为。通常他这样笑的时候。会代表将有人死得很惨。 她还正值壮年。还不想壮烈牺牲。 而且。问題是。她做错什么了。 见她一副难以启口的样子。肖图将目标移向“领导大人”。无声质问。 他的目光很冷。不用恶言相向。赵仁诚已经觉得自己就像被怒狮盯上的猎物。。对方眸底无法遮藏的火焰。仿佛准备一口将他剥肉拆骨。 赵仁诚不记得自己得罪他什么。就算刚才看他不顺眼特意扔了个尴尬的麻烦给他。当时肖医生也只是耸耸肩膀乖乖受命而已。 赵仁诚不确定问題出在哪里。但是。他看得清楚眼前一个事实: “你和朱小姐认识。” “他是我哥。”肖医生沒回答。惟惟反而急着辩解。 一声“哥”无比刺耳。肖图左胸口的位置。有种久违的闷痛感。 肖图不再怒。反笑了。 这个答案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对赵仁诚來说。其实意义不大。于是。他平静回答。“朱小姐的双乳在经前有持续性疼痛。 ------------ 第十八章 “兹”医院专用的蓝色隔帘一拉,惟惟顿时紧张得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朱小姐,请你解开胸罩,撩起衣服。”他学领导大人严肃的口吻。 肖图已经利落地带上蓝色口罩,平行伸直双手,一副准备工作就绪的样子。被强行扯到诊疗床上的惟惟,整个人紧张到小心肝颤个不停,于是 ,只能一直在干笑,“兔兔,咱这么熟了,还是不要了吧,挺尴尬的!” no、no、no,让她在兔兔面前脱了,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吧! “这种事情,就因为熟,做起来才不尴尬。”他挑眉。“怎么可能!”她讨好地干笑。 好哥哥,她知道错了,她人品、道德都不行,她不该找男医生检查,请别再整她了,放过她吧! “怎么不可能?这种事就和男人女人上床一样,不熟的话,做起来多尴尬。”他尽量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这…… 对,她确实是那种不可能和陌生男人上床的女人!一夜情在她的人生,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对,都对!就是这种理论,惟惟怎么听怎么别扭,又无法指出兔兔到底说错了哪里。 “呵呵,男女有别。”亲爱的青梅竹马,就算他们是兄妹关系,就算他们熟到不行,但是身上的器官也长得不同,所以,男女非常有别啊! “咦,刚才不是有人说,医生哪有性别之分?”他有点皮笑肉不笑,拿她的话堵她。 惟惟彻底词穷了。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开始吧!”他向前几步,白色医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让气氛,更紧张了。 “你别过来!”她一脸警戒地抗拒,一路后退。 “朱小姐,有病就要好好检查!”难得的,他对待病人的态度很温善很有耐心。 他又喊她朱小姐!!!惟惟已经全身的寒毛都直立了,感觉自己现在根本就是捆着四肢待宰的“肥猪。” “不!”她终于鼓起勇气,干脆地拒绝。 她不脱,就是不脱!现在就算天皇老子来了,就算赵医生亲自看诊了,她也就是不脱了! “你再靠过来,我就报警了!”为了捍卫自己的身体权,惟惟已经神经紧绷到胡言乱语。 他已经快靠到诊疗床旁的脚步,因为她激烈地反抗,顿住了。 她瞪他,前所未有的敌意。 这种敌意,以前,出现过一次。 在美国的时候,他强行把她—— 那时候,措不及防下,她打了他一个巴掌,当时,也是用这种毫不畏惧的眼神等着他,仿佛,他再上前一步,就要找他拼命。 他的心脏,跟着一阵紧缩。 “原来,真的是医术好坏的问题。”他没有再上前,反而也坐到了诊疗床上,双肩有点失落地垮下,整个人都黯淡了。 呃? 她一头水雾、却还在忐忑不安。 “无论美国还是中国,都是这样,没有一个病人愿意给我们这些实习医生机会。”他淡淡地阐述,伸手,摘下了口罩,放弃,然后,只剩下淡 淡的笑,“我还以为吗,我们是家人,所以——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 顿时,惟惟面变觑色。 她好像伤了他—— 没有考上空乘前,惟惟也做过一些工作,导游、文员等等,每一个工作岗位,又有多少人愿意给新人尝试的机会?她懂那份因为挫折而来的辛 酸。 就算是,刚考上航空公司的时候,当时三个月的时间,她们这些“准空乘”都在模拟客舱里学习实践课程,她们所有学习的对方,都是空气, 那时候,她也多想有个真正的“人”,能让她学到真正的临场知识。 当时,幸好是组长给了她机会。 惟惟的脸上,有了踌躇的神情,他又深深看她一眼,然后,缓慢地缓慢地站起身:“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触诊,我去找赵医生吧。” 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莫名的,她就是听出了微不可闻的伤感。 从下,他就是个狡猾的孩子,或悲或喜,都埋在心里,惟惟从来都看不透他,更是没见过这样的他。 事业,对男人来说,果然真的是人生的全部。 而且,只有几年的光辉了,他肯定很想证实自己存在的价值。 莫名的,惟惟想到昨晚的真相,越发心酸。 “不用了!”她急急抓住他的手。 她也不让赵医生看病了,被他之前抢病人这一闹腾,“意中人”与“家人”之间,她还真是难以抉择。 “惟惟,你听我说,有不舒服就要检查。”他叹口气,作势想拂下她的手,“为了你的健康,就算我再不甘,还是去找赵医生吧。” 呜呜呜呜呜呜。 一股感动,在惟惟心房涌倘,果然,对她真正好的人,就是兔兔了。 她老是觉得他小心眼,实在太不应该,因为从小到大,他确实事事以她为重,连希希都没有得到过这种疼爱与包容。 他走一步,叹一口气。 惟惟被一股挣扎纠结着。 他没几年好活了。 她好希望他活着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他又走一步,有叹一口气,然后,终于到了妇检室门旁,缓慢伸出手,握住门把,用极慢极慢的速度,往下掰动门把—— 这家伙,从小到大真的没见过他在乎什么,但是,现在却沦落到和其他医生抢病人。 事业啊事业,你对男人来说,真是勾魂,把这不正常的家伙掰正常了。 “哎呀,算了算了,我做你学习对象好了!”下定了决心,惟惟把心一狠,闭了闭眼,视死如归。 罢了罢了,为了家人,她就豁出去牺牲自己吧! 惟惟并没发现,某人的眸底精光一闪,有一种很明显得逞的满足。 “惟惟,谢谢你!”他一脸的欣悦。 “不用谢了,我现在要怎么办?”她很无奈地。“躺下吧,撩起衣服。”他在笑,眉宇和眼眸,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有这么值得开心吗? 这回,轮到惟惟叹气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如果她这点义气也没有,实在是心不安理不得。 就、就把他当成普通的医生吧,反、反正原本就是准备让赵医生…… 谁摸还不都是一样?反正都是吃亏。 惟惟在诊床上躺平了,默默掀起自己的上衣。白皙无比的身子,象一朵花,在他眼前静静绽放。 他见过她的身体,在去美国前,但是时隔八年,她美得更象一朵花了。 “医生,你来吧。”她故意喊他医生,让自己能麻痹感官,把上衣拉到胸沿处。 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了,只能紧闭住双眼。 如果她不闭眼叫自己快点睡去,实在遮都遮不住自己烧红的脸。好亏,真的太亏了。 为了家人的成就感,她真的牺牲够大! 他一步一步逼进,每一步都迈得格外神情气爽。 他在她面前站定,修长的指,钩住她的上衣,一点一点往上拉—— 她的薄毛衣,成功被他卷到了纤脖间。再接着,是她的胸罩—— 惟惟喘了口气,微微一颤,她能非常清晰、明白地感觉到,微凉的指,慢慢抚过她的……然后,女性最贴身、最隐秘的衣物,被轻轻 扯到上方。 微凉的掌心,覆上她的柔软的凸起。惟惟的脸红了,耳朵也是,紧闭的睫羽颤个不停,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不会全身一震。尴尬,实在尴尬。他上身前倾,开始仔细得帮她检查—— “**没有凹陷,形状……咳、挺好……”他想笑,很想笑,肩膀一耸一耸。 挺好,都挺好,很多年前,他已经鉴定过了。 听到他用严肃到不行的声音评论着她最**的事情,她羞得恨不得跳楼了此残生。 晕死,还形状挺好! 她一点也不想从家人的口里听到这句赞美。 就在她实在无比忍受、下意识想闪躲时,柔责被魔掌一把抓住了。 她杏眼圆睁。他稍稍弯腰吗,更加俯近她,两个人,甚至再进一步,就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只见她五指稍分成罩,在她的柔责间缓慢并拢,环握住她的乳。 惟惟全身一震,止不住的退缩,但是,他好象早一步就识破了她的意图般,已经用另一手肋压住了她,制住她的动作。 就象多年前,他惹恼了她的美国那一夜。但是,现在,他是如此认真,完全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打量着看她,还有——他的掌,她的身,密切 贴合。 他用中指和食指的指腹,用顺时针的方向,在她的乳间做着圆圈形的扶摩,轻柔揉捏着她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脸红心跳,几乎完全不能思考,只能缩了缩身:“兔兔,完、完了没?”她想死,很想死。 她自己这医学人体道具,到底有完没完啊? “嘘。”他制止她干扰。因为,他在她的左乳摸到一个硬物。 可疑、很可疑—— 为了证实,他用力又捏了一下。痛! 惟惟一缩,脸早就烧得快冒烟了:“那、那是、我、我的、乳、乳核——”拜托,捏什么捏啊,每个女人都有! “哦,我当然懂。”他一本正经回答。他说懂,但是为什么他的动作根本没停?他还在轻轻揉摸着她的乳,一下又一下,每一下,温柔到近似 折磨。 惟惟的双腿发麻,整个人僵到已经结成了冰。终于,他转移了阵地,正在她松了一口气时,**却被捏住了。 她的**,有着最纯洁的粉色。他的眸慢慢地,变得暗沉。 眸底,有什么闪烁不定。他那是什么眼神?惟惟觉得有点不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更让她的心跳变得有点快。 随着他越来越放肆的捏掐,她慢慢冷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她想杀人!因为,她开始不得不怀疑——有人根本假公济私。她的脚,开始很痒 很痒,高跟鞋内的脚拇已经在微微张起—— 凝着她危险眯起的眸,他也紧盯着她的眸,眼底镇定自如:“嘘,别紧张,我看看有没有溢液。”他的表情那么一本正经。溢液…… 老天,这是什么东东? 惟惟根本还没有疑惑的时间,**已经被无情的用力一捏。靠!“没有,很健康。”他原本捏住她**的双指,已经规矩退开。 也一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惟惟松下一口气,是她误会他了。“好了,检查完了。只是胸罩太紧引起有点乳腺小增生,平时自己在家多揉揉, 我开点中药给你调理一下,过段日子再来进一步检查。”他将双手插回白袍口袋,淡声诊断。 “今天不用去照b超?”她早就急匆匆拉下自己的毛衣。这种尴尬的境遇终于不用再次遭遇了。 “恩。”开玩笑,这两天b超室也刚巧调入了个实习男医生在学习,万一运气不好撞上了,他不是亏大了?“你可以出去了。”他淡声吩咐。 “恩,谢谢!”惟惟红着脸,尴尬到夹着尾巴就想逃。 虽然,她很疑惑,为什么不是医生先出去,让她这病人可以先扣好胸罩?哎呀,她现在没时间计较,她还是自己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 还有、还有、如果能堵到赵医生的话,可以按照原计划约他一起吃个午饭。没想到。 “等等!”他一动不动,却喊住她。已经快走出妇检室的惟惟微微回头,只见一叠红红绿绿的小卡,从后面扔了过来。 她连忙接过,一看,是食堂的饭卡。“我要黄花菜炒鸡,再来个番茄炒蛋,你自己再看着拿几个菜,在食堂拿好菜等我,我们一起吃饭。”他 背对着她,却念念不忘自己的黄花菜炒鸡。 闻言,惟惟垮了脸。计划泡汤了。 还有,他大少爷干嘛仵在原地动也不动?真讨厌! “好。”一向不是很计较的惟惟点点头,捏着饭票,匆匆步出诊室。她的人,已经走远了。 里面的肖医生,还在一动不动。几分钟后,他先凝着自己留有她身体余温的指,然后,才缓慢地缓慢地低头。白色的医袍遮盖下,胯间有点可 疑的凸起。 那里,至今热气未消。唉,原来除了散漫,他的职业道德好像也不过关,居然对女病人动了感情。 唉,唉,唉。幸好,等吃一段日子的药,还有进一步的检查,可以让他再次“见”到他的女病人。 ------------ 第十九章 正是用餐高峰期。【最新章节阅读.】 终于排好了长队,惟惟端着托盘,在食堂里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四人桌有空位。 那里,只有一个一边默默用餐一边低头翻着杂志的男人背影。 惟惟不加思虑,马上走过去在那张桌上坐定。 “赵医生。”只是,看见的正面影像,让惟惟怔住了。 真是……缘分啊…… 见有人唤他,赵仁诚慢慢抬眸,有点意外,“朱小姐。”淡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惟惟的心房,突然微慌。 好冷淡、好疏离的眼神。 和对待陌生人一模一样。 他看了一眼她搁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和两碗饭,还有她尚捏在手里露出一角的医院内部员工饭菜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和肖医生……”一见到他,惟惟就有点莫名的紧张,因为,他那晚的冷淡以及那没有回发的短信。 “检查完了?”他看了一眼她提在手里的中成药。 “恩。”对于兔兔明抢病人的行为,惟惟很尴尬。 “肖医生怎么说?”赵仁诚静默了一阵,还是问。 “他说是……增生……开了点药……”不像他们医生那样坦荡,大庭广众之下,乳腺两字,惟惟说不出口。 “没有安排B超检查?”职业本能让赵仁诚蹙着眉。 他实在很不欣赏肖医生散漫的工作态度。 “没有。”惟惟自己也不喜欢这些东检查西检查。 “如果还有持续性疼痛的话,一定要进一步检查。”作为医生,该提醒的地方,他一定要提醒病人。 惟惟有点感动。 果然,他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但是,她的笑容才轻扬到一半。 “我先走了,位置给你们,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他的肉汁浇饭虽然才吃到一半,但是赵仁诚已经没有胃口,于是干脆盖上医学杂志,让出位置。 打扰?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赵医生,我和肖医生一起长大,我们真的只是兄妹!”惟惟急忙解释。 赵仁诚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句话,好熟,曾经,也有人这样介绍他。 兄妹?先不论两个人的姓氏不同,长相丝毫没有相象之处,重点是刚才在诊室里肖医生的反常行为,实在太可疑。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丝毫没有关心与在意的意义。 “朱小姐,你不必对我解释,我们不识很熟。”赵仁诚的神情,始终还是那么淡。 我们不是很熟。 这句话,让惟惟彻底呆住了。 不是很熟?虽然他们才认识将近一月,但是,他们几乎隔一天就会见面,而且,见面的方式已经越来越像在约会qǐsǔü,如果这种程度都不算熟,那么,什么程度才叫熟? 这句话明显划清界线的话,盘中的浇饭甚至吃不到一半,一见到她就想起身走得那么匆忙、那么仓促的行为,原来是她坏了他的食欲。 惟惟恍然大悟。 “赵医生,可以告诉我,我哪里让你突然不满吗?”惟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孩,任何事都喜欢问个清楚明白。 因为,她分明能感觉到,他是关心她的! 赵仁诚正欲迈离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惟惟会这么直接。 两个人约会过不下十次,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惟惟不是个不干脆的女孩,所以,他以为冷她几句,她应该就会懂,就会知难而退。 但是,他没想到,她会问为什么。 “赵医生,我以为我们会有发展的可能。”不识惟惟太自信,而是她纵横情场那么多年,谁对她没有半点意思,谁对她又有好感,这些简单的事情,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赵仁诚凝视着美丽、亮眼的她,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却穿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名同样美丽、两眼的女子。 骤然,一股厌恶之情却上心头。 他的眸子,顿时变得更加沉暗:“对不起,朱小姐,我想您误会了。” 他的神情,更冷淡了。 惟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挫折、前所未有的挫折。 难道,是她在自作多情?明明,她是真的觉得两个人有发展的可能,只要再走一步,就会变成情侣。 她是如此满意他,为何,他没有相同的心情? 惟惟的肩膀,整个垮下,“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的难过、失落钜细靡遗落在他的眼里,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办法上前说一句友好的话语。 过去如同一个牢笼,将他的情绪牢牢深锁,无论任何人也无法敲出一个洞,把那些深埋、不堪的情绪发泄出来,于是,他只能继续制式化地活着,无法和任何人有新的开始。 认识她的那一月里,两个人的相处,他觉得挺舒服,曾经,真的有过试一下的冲动,如果,她不穿着那身制服出现的话。 那身制服,成功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往,让他夜里的恶梦又开始频频。 “对不起,再见。”赵仁诚最终还是只有礼貌颔首,头也不回地迈离。 惟惟低头盯凝着那只吃了一半的肉汁浇饭,很难过,很难过,感觉心情好涩、好难堪,有一股落泪的冲动。 “赵医生和那个漂亮姑娘认识?”旁边一桌,有几名有点年龄了的女医护人员在一边吃饭,一边好奇闲扯着。 “应该不认识吧,只是拼桌吧,你看赵医生已经走了。” 应该不认识吧。 这几个字,把惟惟的眼眶差点刺红了。 就算是普通朋友,就算只是点头之交,这样的境遇,也确实让她难受。 “这个赵医生真是不近女色,这么漂亮的姑娘坐在对面,也不多坐一下。”有人啧啧可惜。 “反正赵医生一直是这样,也不奇怪了。” “听说院长准备替赵医生找对象,家里长辈催得太紧,又是恩师介绍,赵医生已经点头答应去相亲。”一位年龄稍长的大婶泄密。 他要去相亲?那么为什么不考虑她呢?难道她的条件差到让人感觉这么委屈? 惟惟觉得即不服气又很委屈。 “相亲?不会是院长的千金吧?”顿时,其余几人沸腾了,“听说院长的千金也是医科毕业,他们两个人好像还认识的呢!” “怎么可能?就算院长再器重赵医生,赵医生外在的硬件条件再好,但是现有的不足已经摆在那里,哪个做父母的愿意委屈自己的儿女?!” “那倒是,院长的千金条件那么好,不仅人漂亮、家世优、学历高、性格又好,如果配赵医生的话,嫁过去就要做现成的——” 他们说的话,惟惟有点听不懂,赵医生有什么致命的不足点,让这群同事惋惜不已? 但是,他们才刚说道重点,话语及时打住,因为—— “肖医生!” 因为,有人拖着慢吞吞的步伐,出现在食堂,让那群妈妈级的女同事们眼前一亮、一阵骚动。 “肖医生,我们这里有你爱吃的菜,一起吃饭吧!”女同事们都很热情邀请。 食堂的黄花菜炒鸡都被打光了哦! 肖医生爱一道菜,就会很持久,几乎餐餐可见。 样子长得帅就是这点吃香,让人看着特别赏心悦目,非常愿意割爱。 而且,平时一到下班时间,第一批坐在食堂里的人,准有肖医生的身影,久而久之,让她们这群老油条都有了革命情感。 今天,肖医生居然破天荒不知道被什么事耽搁了下班,还可能导致找不到空座呢! “不了,我有朋友。”肖图客气地摇头。 “这样啊,那下回吧。”众人好失望。 惟惟差点栽倒,原来,这家伙也挺受广大妇女的爱戴??? 而且。 “我觉得啊,院长的千金和肖医生好配,简直男俊女俏,改天约起来让他们见过面,也许能赚个媒人红包。”大婶压低声音,很是兴奋。 媒人红包?NO、NO、NO!不可以、不可以! 惟惟在心里呐喊,因为、因为—— 她还没出手呢,她有个很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他,所以,要赚,当然让自己先赚! 正在被打量、被算计的某人,还一无所感,一眼就找到她,一坐下就探头在找他的菜。 “动作这么慢,黄花菜都凉了!”惟惟故意恶声恶意,掩饰自己因为赵医生而低落的情绪。 [奉献] ------------ 第二十章 “金算盘,我很烦。” “说。” 难得居然在上遇见消失了一阵子的金算盘,一逮到机会,惟惟开始诉苦。 惟惟把工作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感情的事倒是没提,因为—— 实在太烦。 “所以,你现在左右为难,就选择先休假,而不是辞职?” “是的。”想辞职,但是又太对不起组长,而且如果能飞国际航线的话,确实对她的事业来说是个大飞跃。 “直接辞职吧。”但是,金算盘却干脆建议。 “为什么?” “因为——”电脑屏幕那头顿了十几秒,好像在认真思索良久以后回答:“因为男人不喜欢娶空姐,你可能会嫁不掉。” 惟惟愣住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娶个空姐,平时除了飞就是睡,基本家庭指望不上她了,男人里里外外都要忙,要是再生个小孩,只有可怜的往家男人守着小孩度日如 年了。” 第一个理由,就让惟惟呆。 就到~ 她确实除了飞就是睡,很少顾得上家,以后如果走国际航线的话,这种情况会更严重。 “而且做为高危行业,娶个空姐做老婆,做丈夫的天天要为她每次的航班担惊受怕,所以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是啊,有更好的选择,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惟惟开始有点动摇。 “最重要的是,飞机上什么人都有,更是艳遇连连,工作枯燥、生活空虚、男人会很怕万一路人甲乙丙丁一个勾搭,会有婚姻危机,如果这样 的话,还不如不娶了。”所以,做空姐的老公真的很划不来。 惟惟大失所望。 是金算盘故意吓唬她,把问题说严重了,还是男人真的会这样看待空姐吗? “我们这个职业很辛苦,起早贪黑的,天天微笑到都痉挛,谁有空勾搭男人。”惟惟小声辩解。 无法理直气壮,是因为这样的害群之马确实存在。 “小姐,你不勾搭,环境可是在勾搭人,而且,那些喜欢视觉享受美貌的男士,就只会在一旁做白日梦,不会一下飞机就想法勾搭你们?” “这——”未来没有生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傍票,而且,惟惟的前前一任男朋友,确实是在飞机上认识。 就到~ 接着,金算盘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只是轻描淡写:“别把自己当人了,你们天天在机舱微笑,回家还想笑?天天在机舱为无数旅客 带来周到的服务了,回家还愿意为你的丈夫提供家庭服务?”所以综合以上种种,继续从事空乘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确实,做空姐以后,她的躁狂症逐日在攀升。 金算盘的口才实在太好,害得下了线,惟惟还一直在呆。 因为,她开始慢慢回想,回想着,那日她穿着制服出现后,原本对她印象不差的赵医生对她态度的骤变……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因为她的职业不适合做交往对象,所以赵医生对她避而远之? 难道,惟惟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看向刚在浏览本地贴吧时,自动弹出的玛丽亚妇产医院招聘启示页面: 招导医人员数名,要求气质良好,仪态大方,普通话标准,热爱医学事业…… 放弃,还是,往前冲? 惟惟问自己。 …… 肖图找到工作的第一天,父亲就送来一辆最新款的宝马跑车。 “我是去做医生,又不是去做大老板?!”他眉头深蹙,想都不想就把车钥匙丢回去,“不打算这么招摇。” “现在街上的宝马车比狗还多,哪有什么招摇不招摇!”父亲一副生怕儿子吃苦的样子。 “那我为什么要骑着‘狗’到处走?”他挑眉,一句凉凉的话堵死父亲。 于是,第一日开工熟悉完路线以后,现在,他每天早出晚归,跟着公交路线,基本出行全部靠走。 只是,今天有点特别。 他深呼吸,放松,吐气。 公交车门一开,他却已经急急下车。 才刚站定,他的双腿一抖—— “妈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徐缓骂出两字。 公交车内的拥挤与窒闷,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要不是今天惟惟说自己找到新工作了,邀他一起庆祝,并且要求六点之前一定得赶到家,他才懒得坐车。 反正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大惊喜等着他,让他迫不及待想回想,偏偏下班这个时段,是最难打到车的。 他习惯了走路,在美国,他基本交通全靠“走”,这是多年来,他的身体唯一能支撑的健身项目。 “唉,空气质量真差。”他摇摇头,叹气。 这么多废气,时刻活在被人“毒杀”,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他的身形纤瘦不长肉,此时的一脸苍白,越给人孱弱不堪的感觉,害得路上的行人经过时,总是会回头多看他几眼。 特别是,刚好也下公车,有个身材高挑、长相英气勃勃的女人。 对方一直盯着他猛瞧。 他清楚自己长得还算不错,这种被盯梢早也不会引起他半点不自在。 定了几分钟,脸色才慢慢恢复,肖图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非常不舒服的左胸,终于稍缓,然后,他急切地穿过马路,向着家的方向坚定迈去。 他没有回头,没有左顾右盼,因为丝毫没有觉,一道高挑的身影一直紧跟着他不放。 ------------ 第二十一章 寂静的夜,街灯将路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只见,一前一后的两道影子。【全文字阅读.】 男人臭着一张脸走在前头,女人忐忑着跟在后面,因为—— 送作堆的相亲宴,送作堆地被赶出门,送作堆地勘电影,还有—— 送作堆的感情,苦寂的心…… 一晚上,肖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有三双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一眨不眨。 害得自认承受能力天下无敌的自己,也整个人都发毛…… “兔兔,你真的认不出她了?”惟惟再一次确认。 她再抬眸,认真、仔细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一进屋,惟惟就扑上前热情拥抱的女人,个字很高,身材不错,五官长得挺英气,虽然不能说是个美女,但是模样还属耐看。 只是,重点是,他不认识她。 但是,听她们的语气,好像他非认识对方不可。 好比之前, “呀!”惟惟看到紧跟着他身后的那道高窕身影,脸上笑容绽放,惊喜:“你们怎么一起?缘分啊!” 缘分?刚巧一个时间,同一个方向,这样算是缘分?她觉得,他和其他女人很有缘分?这个说法,让他全身不对味极了。她不以为然。 偏偏,惟惟还对着他身后的女子挤眉弄眼,一副很熟的样子,“果然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 属于被调侃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对象”的他,微眯了眼。 而那位女子,居然还露出微带腼腆与局措的笑容。 “突突,她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惟惟隆重推荐,脸上的表情很欢快,欢快到让人觉得有种被设计的诡异。 她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认识?好吧,虽然他也很想了解她交友状况,但是,惟惟就是笑得她整个人寒毛都立起。 好奸啊,第一次发现,他认识了二十年的惟惟,也可以露出这么奸的笑容。 “你猜猜看,她是谁。”惟惟把好友用力推到他面前,让他瞧仔细了。 “不认识。”肖图很干脆地讲。 他怎么知道这名女子是阿猫还是阿狗?猜来猜去简直浪费时间!而且,老实讲,她很少注意和能记得女人的容貌,到现在也一样。 她太干脆的回答,让女子一阵尴尬。 于是,惟惟警告式地瞪他,露出一副他再恶棍下去,应该被雷劈的样子。 “再想想。”惟惟磨磨牙。 无耻的家伙。 他想了又想:“我的校友,或者同班同学?” 其实,对于猜来猜去,他真的兴趣乏乏。 这顿晚饭,多了一个外人,让他吃得很没意思。 而且,惟惟的厨艺实在太差,连医院食堂的伙食都比她费心准备招待客人的晚餐要强太多。 被惟惟推着,强行一直杵在他面前的女子,此时,因为他的完全失忆,而面有觑色。 “赵容华!她是赵容华,你还记得吗?”惟惟怕再继续猜来猜去会搞坏气氛,于是,用像揭开了体育彩票头等奖一样兴奋的声调宣布。 赵容华?那只雌雄难辨的大金刚? 他有点意外。 是模糊的记忆里,那虎背熊腰、身上的汗毛和男人一样很重,就连嘴唇上方也都像长了胡子的那个赵容华?现在眼前的女子,虽然皮肤不算白 皙,但是也不太黑,更没有了以前的壮实,甚至连肉眼处能见到的汗毛也不怎么找得到,所以,她是怎么办到的? “哦。”女大十八变,可惜,她一点追问别人是不是去韩国整容了的兴趣也没有。 对方,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脸上—— 真要命。 有着难以错认的仰慕。 “哥,你一点都不好奇,容华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希希探前,一脸神秘。 好玩,有人要被卖掉了! 惟惟的笑容,一直在放大,一脸期盼,等着他问问题。 只有他问了,她才能多替容华说几句好话,现在这年头,苦守寒窑、痴心不改的女人,可真是不多。 虽然,兔兔讲明了自己不想交女朋友,但是,她和容华谈过原因以及他的身体状况以后,连她都被感动了。 容华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肖图第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正确来说,他拒绝知道。 偏偏—— “哥,容华姐姐可是为了你减肥,为了你激光脱毛、为了你光子嫩肤……”希希故意说。 她虽然年龄小,但是好歹也是听过一点小故事的人。 “不、不是……”闻言,赵容华慌了,很老实:“不是这样的,是惟惟说,女人要多重视一点外貌,所以我才……”就算她 以前的身躯再壮实,到底也藏着一颗女人心。 过去,她总是坐任何事情都带着自卑,即使后来做了大姐大,也老是担心会做坏事有报应而半夜被惊醒,现在好多了,自从惟惟替她改造以后 ,她渐渐变得像正常女生。 “现在不是成果很大?!”惟惟弯了眼眉,搂住好友的肩膀,鼓励着。 肖图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不妙。 “猪,原来你真的是拉拉呀。”他一阵干笑,笑得自己脖颈的寒毛警惕地直立。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拉拉?”听到这两个字,惟惟犀利地眼神顿时像小李飞刀一样射过去。 他一顿,有股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果然。 “兔兔先生,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以前怎么欺骗小姑娘,答应了人家什么?”惟惟软了嗓子,用阴阴的声音道。 顿时。 他想死,很想,很想,装死…… [奉献] ------------ 第二十二章 (女生文学 ) N年前。因为某人的眼里永远沒有他。所以。他让嫉妒蒙了眼。实在整个人精神太恍惚了。才会作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承诺。 “你那时候对容华说。只要能让所有人知道。我做了她的女马子。你就做她的男马子。”惟惟微微一笑。逼迫某人恢复记忆。 所以。她都知道了。 他淡淡地看向赵容华。对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很显然。因为自己确实曾被惟惟套出了话。而非常心虚。 果然。 “不准对口供。”惟惟跳了起來。挡在他们中间。 因为。。 “那时候。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还真的被你们两个整得好惨。”惟惟一想到自己曾经承受的异样眼光。还有那惨不忍睹的青春。就替自己叫屈。 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体根本沒恢复。她现在就非常想上前踹他两脚泄恨。 赵容华很不好意思、很抱歉地笑。本能地又再次开口:“对不起。。”想想曾经为了一个男生而折腾过的岁月。对无辜受害人造成的困扰。真的挺抱歉的。 “对不起什么啊。该说道歉的人。是他才对。”惟惟哼了始作蛹者一声。 利用感情的坏家伙。 闻言。肖图倒气不喘。脸不红。反而理直气壮的淡声数落。“就你那猪头笨脑袋。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读书那么差。如果不杜绝一切外惑。你考得上大学吗。”他不说道歉。喜欢一个人无罪。 这句话。。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惟惟被数落的含恨磨牙。明明不是这回事。但是她又一次被他堵得连辩解的能力都沒有。因为。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同学们那些异样的目光孤立了她。以她爱玩爱热闹的性格。少女时代的花季肯定早就郊游、逛K歌等各种聚会中度过。哪会最后苦闷到安下了心读书。以很普通的资质。考上了现在口碑很不错的大学。 只是。她读书是很一般。对数理化的反应更是不够灵活。但。。分明就是他人品太差。喜欢沒事就耍着人玩。 浑身发圆的希希也不插嘴。只是一边吃着饭后甜点冰淇淋。一边一脸饶有兴致地望着正唇腔舌战的哥姐。 有意思。太配了。 而赵荣华则是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她也好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这么自然地面对肖图。 在舌战上。惟惟永远讨不到半点好处。于是。她干脆拉过赵容华:“说过的话。就要负责。”这样才是男人。 肖图勉强微笑。“你想表达什么。”自己说过的话。倒不至于会不认。只是。他要亲口听她说。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的聪明过头。女生文学总是会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在高中同学。甚至很多大学同学的眼里。我就是容华的马子。”惟惟很讲义气地故意拍拍胸膛替好姐妹做主:“既然你当初答应了她。现在就该实现承诺。与容华试着交往一下。” 流言的危害实在太大。就连大学时代她也有点不得安宁。 不过。幸好唯一的收获。她交了赵容华这个好朋友。 惟惟是个不太喜欢计较的人。这个曾经因为她几句质问。就吓得全盘托出的老实女孩。最终还是得到了她的原谅和友谊。 “。”肖图皮笑肉不笑。 最好她是拉拉。那么他就干脆认了命、死了心。 他每次这样笑。惟惟都会觉自己整个人发毛。 但是。她才不要怕他。 “我是容华的老婆。当然是她的马子。”她故意笑嬉嬉的恶心他。 有时候女生们之间熟了以后也会老公老婆很恶心地喊。他一定不知道了吧。。 肖图露出他才不上当的表情。 见他又露出这么可恶的表情。于是。惟惟干脆很给力。 “波兹”好大一个巨响。 惟惟在赵容华棱线分明的唇畔重重落下一吻。女生文学挑恤地望向他: “哼。信了吧。我是她老婆呢。”她才不是过去那个被同性夺了初吻就哭个不停的朱惟惟。 而且。她已经知道。当初是谁指使赵容华夺走她的初吻。害得她年少的心理差点扭曲。 赵容华表情不自然了一下。但是。也习以为常。 毕竟。惟惟不是第一次亲她。因为发现她很“好用”以后。惟惟有时候常拿此招來吓跑一些对自己死缠不放的男生。而她当然也不介意帮这举手之劳。 只是。这次。惟惟准备吓跑谁。以前无所谓。现在她可一点也不想吓跑意中人。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一念及。赵容华顿时一脸紧张。 吃着冰淇淋的希希。顿住了动作。因为她观察到。哥哥整个人都僵掉了。只见他缓慢地缓慢地一直盯凝着姐姐那勾着俏皮弧度的樱唇不放。 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但是。姐姐连一点后知后觉的意识也沒有。还不知死活地凑近哥哥。圆眸冒似笑得更欢了。“一句话。要不要实践过去的承诺。”她都给力成这样了。他好歹也得表个态。 “你的意思是。。”肖图的眸很沉。语气更变得缓慢。一字一顿地确认着。“你希望我和你朋友在一起。” “是。”惟惟用力点头。 这一个不用丝毫考虑的“是”字。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让肖图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彻底消弥了。早知道的话。他就继续慢吞吞地走回家。避开风波中心。现在也不用受到这种煎熬。 站在他面前的赵容华。英气的浓眉透着一股不自然的觑意和徨然。哪有半点以前身为大姐大力拔山河的气势。 可是。这女人。真的不是他的菜。 而惟惟的目地到底是什么。让他更加认清楚。不适合的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感情不能勉强。最好。她有这种心机。但是。他记得。自己最近沒傻到再说出某些心里话。 人傻一次就够了。再犯同样的错误。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就只会招人笑话而已。 而他再不济。也是靠脑吃饭的人。 虽然。现在大脑危险到有快要罢工的倾向。 “试试而已。”惟惟急忙声明。 她又不是逼着包办婚姻。只是为容华求得一个试一下的机会而已。 容华是个性非常老实的女孩。对兔兔又一往情深。如果她不帮她做主的话。肯定是要被某人赖掉了。 “试试。”肖图的眸。沉了。他仿佛重复着这几个字:“试着交往……”心房不该如此五味陈杂。他从來就知晓自己对惟惟的意义永远是家人。再进一步。就好象永远是不可能。 只是。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曾经那么认真的一句“我喜欢你”。恐怕在她心里。就是被寂寞迷了眼。贪恋、挽留温暖的一种自私反应。 她大概会以为。这种温暖。任何人都可以给予。却从來不懂。他不屑任何人的给予。 她是如此替他“着想”。如此鼎立支持好姐妹。所以。既然如此。她帮他找一个试一下的对象。又有什么好奇怪。毕竟。他都28岁了。是该被推销出去的年龄了。 但是。他的胸口。为什么有种戚戚的感觉。 “所以。为了庆祝我找到新工作。今晚我请看电影。只是。只请你们两个人哦。”送佛送到西。惟惟要把他们赶出门。于是拿出早就买好的电影票。 沉默。只有一两秒而已:“好。”他点头答应。 因为。他生气了。 他很干脆的回答。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怔了一下。 “那走吧。看电影。”他起身。重新穿好外套。头也不回地对赵容华道。 他气。气自己的被送作堆。气自己真的毫不重要。 “咦。。”好戏看到一半。就这样草草谢幕。希希望着一前一后走出屋门的两道身影。有点纳闷。 还以为会有哥反抗姐姐暴政的好戏。哪知道。哥实在平静的太诡异。 “咦。。”惟惟也有点吃惊。 这一点也不象平时刁钻狡猾的兔兔。 他吃错药了。 而且。他今天居然这么奇怪。问也沒问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新工作。 真是不习惯啊。 不知道。明天在上班的地方见到她。兔兔会不会被吓一跳。不行。他这个人最小心眼了。如果知道她事先沒有报备。明天肯定会想着法子整她。 她还是乖乖地等他约会回來。把新工作汇报一下。顺便打听一下今晚的约会情况。 这样一打算。于是。惟惟干脆搬了张凳子。在门口等。 那时的惟惟根本沒想到。惹怒了一头一直在假装沉睡的狮子。只会引來一场腥风血雨。。 八年前的恶梦。又再一次将要上演。 …… VVVVVVVV 不占点数通知: 最近几日的更新都会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这几天蛋宝可能肚子有点涨气。一直哭闹不停。蛋和老妈带着他非常累。只有晚上蛋公下班了。才能换下手有空写字。。。。 蛋会努力坚持住一日一更。如果实在扛不住的话。也请大家见谅。。。 这个文。不知道是不是蛋最近状态的问題。无论是订阅还是月票。都好象有点冷。虽然有点灰心。但是蛋会坚持住的。会对自己严格要求。更新可能有点慢。但绝不是坑。请大家放心。 ------------ 第二十三章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 “喂,肖、肖图——”明明块头一点也不娇小,身后的女人,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怯怯然。 “在。”原本阴霾的眸底,在转身间,情绪敛起,细长的黑眸已经转为温淡。 赵容华觉得,全天下再没有比他更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 那时候,因为她的外表和体味,让所有人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他好心见她一头的热汗,除了不嫌弃,还请她吃冰。 让她原本就一颗怦然心动的仰慕之心,彻底沦陷。 现在,他明明很不开心,但是,还是愿意对她微笑。 “刚才的电影——”两抹红晕渲染在赵容华英气勃勃的脸颊上,她鼓起勇气想找话题。 “对不起,刚才我虽然坐了两个小时,但是完全看不进去。”但是,被他打断。 他实在不知道刚才无聊的爱情片在放什么,只知道整个片子轻悠、浪漫的音乐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已。 “呵呵,其实……”赵容华紧张地揉了揉鼻子,有股说不出来的憨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惟惟乱说话,她的话你也不必当真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即使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应该看不上自己,所以有时候默默喜欢就好。 “逼?”他淡淡地笑。 这世上,还真是没人有这本事能逼得了他。 但是,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现在人在这里。 莫名地,他淡淡的笑容中有股说不出的僵默,害得赵容华的心头惴惴的。于是,愧疚难当下,赵容华向他用力鞠了一个躬,“对不起,都是我 不好!”知道他回国了,是她拜托惟惟制造机会让他们见一面,哪知道惟惟会因为心疼她而这么热心,想直接把他们凑成对。 第二声“对不起”了,让他淡淡地,笑开了。 他现在知道,惟惟为什么会和赵容华交上朋友。 而他原本正飞速运转着的脑袋,也缓慢地停下速度,突兀提议,态度变得和善:“要不要找个地方去喝一杯?”看她挺强壮的样子,应该挺能 喝的。 赵容华呆掉。 “走吧,去喝两杯,和我说说你和惟惟后来的故事吧!”他扬扬唇,露出轻笑。 不是故意想利用谁,而是,今晚他心里堵得慌,突然很想喝几杯,或者,一边喝还能一边听听他这八年里空掉的那部分。 一起喝酒?梦想成真,让赵容华霎时觉得心花朵朵开…… 惟惟等到12点钟,希希早就熬不住困而回房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耐心的等。真的好奇怪,出门的时候,她不认为兔兔有很欢愉的神情,反 而有着显见的恼意,难道,后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她的好朋友容华是这个繁华小城市里,难得仅剩的内心无比纯善的女人。容华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踏地,而兔兔,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寂寞惯 了,所以喜欢偶尔使坏、让人哭笑不得的大男生。 其实,这两个人真的很配,她相信,如果有机会在一起,容华会成为兔兔从此不再寂寞的善良面。 一念及,他们可能会有的美好将来,惟惟眯了眼,很替他们开心。 但是,玄关处,人高般的镜子里,她的唇角才露出那么一点点轻扬的笑容,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镜子里问:“惟惟,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 今晚有点不开心?——” “惟惟,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也许,有另一个可能?——” 卡! 惟惟继续眉开眼笑,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过去的都过去了。 “叮咚。”门铃响起来。 早就坐在门口的惟惟,只要站起来,就能开了门。 只是奇怪,兔兔不是有钥匙? 门一开,惟惟就闻到一股不太对劲的浓烈气味。 “我回来了。”肖图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踏进屋后,就随手扔开。 “你是不是——”这股味,真的好不对劲。 “哦,我是约会回来了!”他多此一举的又强调了一回。 不是他这么晚了还扰民,只是,他的钥匙插了好几次,也总是找不到钥匙孔。 “你喝酒了?”惟惟扬煽鼻子,讶叫。 味道好重! “托你这媒人的福,今晚喝得确实挺开心的。”他唇角轻扬,似笑非笑。 明显一副醉了的样子。 “你们看完电影,去喝酒?”惟惟太意外了。 “恩,容华酒量不错。”眸也飞扬,好像心情很不错。 进展这么快,都直呼名字了?惟惟惊喜。 有什么东西,又被随手扔开。 这回,是他的外套。 “喂,肖图,你撒什么酒疯啊!”惟惟咋舌,因为,客厅里金属的落地声,是他把自己的皮带也脱了下来。 “我要洗澡。”他头也不回,步履踉跄到要不是手扶着墙,差点就摔跤了。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紧密相连,但是该懂的规矩,该回避的**,肖图都做的不错。 他几乎不干家务,但是,他不会乱制造垃圾,更不会随手乱丢东西。 他不会管她们姐妹的生活如何散漫,但是他自己的**物品从来不会乱放。 但是现在—— “oh,mygod!”惟惟拍额,因为,这回,他把长裤也脱了。 真是在发酒疯啊。 难道接下来,他准备在室内裸奔? 幸好,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t恤和四角内裤时,已经摇摆着走进浴室。 惟惟第一次注意到,肖图裸露在外的一双长腿虽然无比白皙,但是挺结实,和记忆里全身孱弱到像肉鸡一样的男孩,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比 较像定期有做运动的人。 但是,怎么可能?!!他的身体肯定不允许。 房子不大,他们三个人共用一间浴室,兔兔住进来以后,幸好她为免尴尬,一次也没有偷懒将贴身衣物浸泡在洗脸盆里过夜。浴室里,传来哗 哗水声。 惟惟还是不放心的等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很不对劲。 [奉献]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搜狗高速首发金刚兔兔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三章,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 第二十四章 客厅的一角,逐渐有了一条水痕,惟惟马上发现是浴室里在水漫金山。 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还一直在持续中。 同样,客厅里被水流弥漫的情况在逐渐严重。 “肖图哥”惟惟急拍浴室门。 但是,里面一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还在洗澡不可能啊,他进去都好久了再这样泛滥下去,客厅的地板肯定要泡汤了 “肖图,快把水龙头关了”惟惟的声音越叫越急。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家里和楼下的装潢都要泡汤了以他现在还是小医生的收入,两笔装潢费估计要让他卖身才能偿债 虽然,对肖图的家境来说什么都是小意思,为了儿子再买间大房子估计肖叔叔都不是问题,但是肖图说过,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不靠父亲的 财力活着 惟惟把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 刚才,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扣锁声,可见,肖图已经醉到不行。 果然,惟惟一开浴门,就见到肖图依然穿着那件白色t恤和平角内裤,倒在浴缸里。 悬挂在浴缸上面的莲蓬头,一直在洒着热水,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没有任何香艳的场景。但是,他到底喝了多少也醉得太厉害了吧 惟惟急忙箭步上前,关掉水龙头,及时制止了灾难蔓延。 “肖图,快起来”她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 再这样任他躺下去,等水凉了,肯定要感冒 被她摇晃得,他有了一点点反应,眼皮慢慢搭起,细眸半眯着看了她一眼。 “别洗澡了,快回房睡觉吧,明天再整理自己”她急忙说。 但是,她还没说完,他已经又闭上了眼镜。 一动不动的。 这回,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你这身体,能喝酒吗医生有说过,可以喝吗”看着他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惟惟又气又觉得好笑。 容华的酒量是天生的极好,几个男人也喝不倒那种,所以,今晚到底是谁提议去喝酒是谁又在自找没趣找骂 惟惟记住了,如果容华和肖图两人有机会交往的话,她一定要警告容华,生命很宝贵,不能由着肖图随意挥霍和乱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明天如果感冒了,她可不想照顾他 惟惟使尽全力,用力拉动他:“起来,我们回房”但是,花了几分钟,她也只是把失去知觉了的他,推到浴缸旁边而已,依然没有把他成功 拉出来。 原来,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再孱弱,男人的身子骨到底还是挺沉的。 面对醉得如摊泥一样的大男人,惟惟一丝办法也没有,她只好细喘着气,跪在浴缸前,直接抽掉他的眼镜,开始拍打他的脸,“兔兔,你给我 醒醒” 这样近距离看他,真是要死拉,没戴眼镜的他,佼好的皮肤曝露出来,脸上皮肤干净到比女生还光滑、白皙,甚至连一丝毛孔的痕迹都找不到 ,紧阖的眼线是迷人的细长,睫毛更是长得令人发指,简直嫉妒死人了 “哼,你这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如果你是女人的话,长成这样还敢使坏抢我男人,我一定乘机泼你硫酸”拉都拉不动他,惟惟磨磨牙泄愤地 阴侧侧骂几句。 烦死了,到底是他,还是容华先生主动说去喝酒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他的长睫颤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刚好毫无靡遗的落在惟惟眼里,让她顿时整个人警觉起来,起了疑心。 刚才他回家的时候,可是自己能走进浴室 “喂,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惟惟哇哇大叫。 别怪她小人,他家伙平时实在阴险,值得提防。 但是,他的头依然枕在浴缸,除了唇角偶尔会像没有意识的抽搐几下,依然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见状,她不确定地喊他:“兔兔” 回应她的,只有微鼾声。 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啊 惟惟眯了眼,偷偷地,将手伸到他的腰窝处:“我要搔你痒了哦,你如果再敢给我假装下去,我数到三,就饶下去了哦”只要他认错态度不 错,她大人有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他还是一动不动。 “一、二惟惟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眉甚至不曾抽抖一下下。 这家伙,怕痒 好像他16岁,她13岁,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坐着看旧电影,当看到戏中,女主角用手侧搂着男主角的腰,坐在单车后面,一脸幸福地哼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惟惟当时正随着剧情,为了剧中两人的幸福,看得一脸感动相,哪知道,旁边,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痒都痒死了,还甜蜜个屁呢” 煞风景的家伙 “兔兔,你怕痒”但是,惟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视着他,很兴奋。 “怕老婆的男人才怕痒。”他不承认,还郑重声明,“我才没有” “那我试试”惟惟不信,靠了过去,就想学女主角搂住他的腰。 “咚”结果,惟惟被摔在了沙发内,有人一秒钟内跳出了五公尺远 “三”吼,行动 惟惟扑上前,伸出魔掌,用力地骚痒痒。 痒痒痒,我痒死你 果然,他的身子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痒痒痒,我继续痒,看你还装不装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然后“咚”得一声,他的脑袋撞向浴缸。 惟惟及时一把抱住他的腰,硬撑住,才没让他整个人沉入水里。 他眼睛又睁了睁,惟惟注意到,他的眸底几乎没什么聚焦,才五秒钟而已又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醉了,这样痒他都没求饶,原来不是在装啊 “兔兔,我扛不动你,拜托你听话点,我扶你回房”惟惟赶紧在他耳朵旁重复唠叨个不停。 好烦 他转了转身子,惟惟怕他被水淹死,急忙加紧环抱的力度:“喂,别这样拉,再这样下去,你会重感冒,我也会感冒”这样东折腾、西折腾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浴缸里的水温已经渐渐变冷。 惟惟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冷。 现在还是严冬,拜他所赐,因为要死死抱着他,所以她的上身也有些被打湿了。 而摸摸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肖图的身体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重病无法起床 “肖图,兔兔”她又连唤了他几声,终于,他又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眸。 “我带你回房,你必须配合”惟惟怕他又睡着了,急忙在他耳朵里大喊。 这回,他终于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还很涣散的意志,想听她的话勉强着自己往外迈出步子,但是,他才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往外斜倾。 惟惟急急又撑住他吃重的身体,他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全湿透了,整个优美的曲线毕露,连火红色的内衣,都在若隐若 现着。 但是,惟惟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她扛着肖图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一路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幸好,他虽然举步维艰,但是还算配合。 只是,才一打开房门 “啊”他的腿一软,失去了支撑力,而惟惟根本扛不住他沉重的身体,顺势,两个人刚刚好,滚在了床上。 她的湿衣贴着他的湿衣,他整个人都呈大字型压住她,害得两具身体,几乎密切的没有任何空隙。 惟惟被压得无法动弹,连喘息都很困难,让她实在扛不住了:“希希希希”她大叫妹妹的名字,希望能多个人帮忙。 但是,睡眠质量好到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妹妹,任她连喊数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有任何被吵醒的响动。 惟惟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果然人只有靠自己。 于是,她一边推挤着身上的那座大山,一边扭啊扭啊,企图能脱离魔掌。 两个人身上紧贴着的湿衣服,开始变得冰冻冻的,惟惟觉得全身都被冻坏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个部位偏偏有热气一样,还硬 硬的。 那个部位,好像是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停住动作,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脸上也有一股微微的热气,带着依然很浓重的酒气,拂在她的脸颊上。 惟惟的气息,哽在喉间,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因为 肖图已经醒过来了。 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极深极深,黑幽得仿佛找不到尽处。 “呵呵,你醒了”她干笑着,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刚才她的叫唤声没有喊醒希希,倒把他给吵醒了。 “既然你醒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该回房睡觉了。”惟惟很紧张地咽咽喉,不忘交代:“还有,你也该换身衣服再睡觉,不然会生病” 说完,惟惟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她再一次失败。 因为,他依然不动。 她一直以为,他很弱,起码小时候,她就能一把推倒他,但是,原来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好像两个人的力气开始倒置。 就算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健康,也能以一个男人的体型,成功制压住她。 这让惟惟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此时,她身上的男人,整个黑眸都很迷朦,中央隐约有着光影在跳跃。 这种光影,交过数任男友的惟惟,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只是,对象是肖图的话,实在让她很窘迫,整个人更加想逃跑 “兔兔,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惟惟啊”惟惟的笑容,很干,因为,她已经是成年女子,紧贴着自己身躯上的那股硬灼,实在让她无法 错认。 两个人仵僵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好迷离,她的鼻息全部充斥着他的酒气,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以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动,她绝对不能再乱动 “我是你妹妹惟惟啊”惟惟还是很努力想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兔兔换过心脏,她不能太暴力对待。 但是,拜托,别吓她 “哦。”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你是惟惟。”像有点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阖住目。就在惟惟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哪知道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这次,带着一股明显的恼意,让他迅速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瓣,带着香醇的酒味,侵入她的齿关。 他的唇,很柔软很柔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惟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糊成一片。 因为,这种记忆,她一点也不想要 但是,惟惟还来不及反抗之际,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就强悍入侵,盈满她的鼻间。 惟惟顿时弹了起来,但是,他却将她的后颅更向自己按近,整个人压得她更紧了。 好像,有一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 惟惟有点害怕起来,她扭头挣扎着,但是她挣扎,他继续,更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唇,在她唇内的进掠辗转连一秒也没有停消,甚至,她腔内的 每一处香甜都钜细靡遗的被尝尽。 惟惟整个人都恼了。 而他,好像情绪也很不佳,整个人像莫名被谁激起了恼意,像报复一样,舌一直在她腔内不依不饶地捣转着。 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座火山,瞬间就爆发了。 这个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彼此一直刻意去遗忘回忆。 奉献小提示: 手机登陆m. ------------ 第二十五章 那一年的夏天,她17岁,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交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第一个男朋友,生活,看似挺美好的,直到—— 一个吻,打破了她生活所有的平静。 “英国首相、法国总统、英国女王都入住过我们沃多芙酒店,全世界只有英国白金汉宫,比我们沃多芙接待过更多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们酒店将客人分为两个层次,1至27楼,是酒店普通客房,从28楼以上,称为aldorftoers,中文意思是塔楼,是我们酒店为尊贵的客人准备的豪华套间。朱小姐,肖先生为您预定的房间在32楼!”一到了美国,就有专人接机,而轿车豪华的程度更让惟惟咋舌,接着,一抵达肖图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就有值班经理亲自为他们服务与介绍。 身材魁梧的阿铁,每踏着一步这高调的金灿灿,就心惊肉跳。 “惟惟,你家里很有钱吗?”阿铁张大嘴巴,愣愣地问。 他只知道女友有时候有点娇气,自己包容点就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女友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别说成长在工人阶级的阿铁,没见过这种架势,就连惟惟自己也在该酒店独立的入口,乘坐私家电梯时,整个人局促不安。 “不是拉,我——”她解释不出来。 她和肖图的感情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肖图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比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娇贵,所以他这次邀请她去美国游玩,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但是,她没想到,平日低调惯了,对生活要求不是很高的肖图,这次款待她的行为会这么夸张。 透明的电梯一路往上升,以她和阿铁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酒店的后花园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那是一场典型的上流社会热门婚礼,排场极大、极奢,站在布景中央的新娘,婚纱是超奢侈的银装素裹,就连在场的宾客们的衣着也可以看出,全部都非富则贵。 阿铁看得发呆,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过于朴素的白衬衣,而惟惟好奇的东张西望,甚至趴着玻璃掂高了脚。 这是17岁的女孩,对象电视屏幕里般的另一个世界,一种爱看热闹的心情。 这个酒店真的很出名,自从格蕾丝王妃在这里订婚典礼之后,酒店俨然成为了爱情福地,很多贵族和富豪都会选择在这里完婚。 惟惟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暗叹兔兔这次血本真是太给力、太够意思了! 一直持续发呆着的阿铁,盯着她一脸的羡仰,原本一直十指紧扣的手,开始悄悄地,一点一点的,缩回了,在身后慢慢紧握成拳。 强烈的自卑心,油然而起。 这一些,17岁的惟惟,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不谨慎的心,还尚存着太多的天真。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开心,一踏入美国就见识到如此盛举的大酒店,并有幸入住,真是人生大开眼界的一个重笔。 “朱小姐,您的房间到了。”32楼到了,经理依然在前面亲自领路。 惟惟蹦蹦跳跳着,心中有着初到美国以及快要见家人的雀跃。 她粗心的没有发现,阿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越走越慢,每一步,都象踩在刀尖上。 “肖先生已经在里面。”经理非常有礼地鞠躬告诉她,却一眼也不多瞧她身后紧跟着的阿铁。 阿铁面色已经很发窘。 先生、小姐,这种成年人的称呼,让惟惟快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音,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并且为了不丢脸,非常识趣地递出了五十美金作为小费。 阿铁的眼角,一抽,生怕女友再乱花钱,急忙自己动手接过行李。 被新鲜感冲晕了头脑的惟惟,并没有注意到那扛着行李的庞然身躯的异常沉默。 惟惟雀跃地推开她今晚即将入住的豪华套房,一打开房门,整个屋子与大堂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优雅的米褐色,给人一种贵气下的宁静与舒服。 这种低调的舒服,令人能充分感受到多少富豪也曾踏着同样洁白的地毯,带着优雅与贵气入住在这里。 惟惟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名人入住过同一房间,脸上的笑花,就更深了。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一道瘦削身影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如雪,白到几乎已经透明,他的旁边还有张空的轮椅。 苍白到象吸血鬼一样,仿佛美国根本照不到阳光。 特别是,房间里还很暗,只亮着一盏台灯。 “肖图,你怎么瘦成这样?那张轮椅是……”一见到久别的家人,惟惟就有难以掩饰的开怀与关切。 他的背好单薄,好象只剩下一具骨头。 才一年多没见,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美国,他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让你一天三餐吃面包,你在美国也待一年试试看!”他挡住轮椅,唇角掀了掀,还是她熟悉的皮笑肉不笑。 切,原来是太挑食了! 惟惟的心,稍稍松下。 “你好,行李放这里就可以了。”肖图的目光已经扫向她的身后,主动交代。 “哦,好好好!”憨厚的阿铁,急忙将惟惟的行李扛过去。 阿铁的力气很大,两个很重的行李搬起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惟惟用极其欣赏的目光,一路目睹着男友强壮的身躯。 这一切,都落在了肖图的眼里。 “谢谢。”肖图淡笑着,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美金,递了过去。 阿铁整个人都僵住了。 “兔兔,他是我男朋友,不是酒店工人!”惟惟急呼。 完了! “啊。”肖图脸上的表情,明显“意外”了一下。 果然,阿铁自卑地将掌缩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肖图收回纸钞,慢吞吞的道歉。 “没关系,朱大哥吧?我是惟惟的男朋友,阿铁。”阿铁勉强镇定住快要慌乱的手脚,急急上前,有礼地招呼。 “我姓肖,是惟惟青梅竹马的哥哥。”肖图的神情很淡,却将“肖”字咬得极重。 青梅竹马。 阿铁怔住,很意外。 惟惟说带他来见家人,他便以为—— “我见过你胸肌夹笔,你演得杂技很不错,挺精彩的。”肖图走过来,一只手臂挂在惟惟肩上,对阿铁温文有礼道。 才20岁的肖图,居然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特别是现在,他环绕着惟惟的手臂,充满了占有欲。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另一只手臂正死命撑着桌沿,才能让虚浮的步伐稳健有力。 一句再温和不过的话,望着眼前并行站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阿铁觉得怪怪的。 惟惟也颦了颦眉,连她也察觉到肖图说话的方式不对,但是,她又指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而且,她和肖图好久不见了,即使这家伙说话阴阳怪气一点,为了和谐的气氛,她也只能先不吭声。 “听说,你只有初中毕业?”肖图又问。 “我——”这周围的一切奢华,都早就已经让阿铁整个人感觉不适,现在,对方居然一见面就开始问起他的学历,感觉象初见面就被暗扇了一个巴掌一样。 “惟惟以后是大学生了,你也要赶上她的步伐啊。”肖图微微一笑,眼神冒似鼓励。 “这……行……”即使觉得很为难,阿铁却只能唯心硬着头皮先答应。 谁让他喜欢惟惟,所以她的家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对不起,是我要求太严格了,对于已经出社会的人来说,再回学校考个文凭确实挺难的。”但是,阿铁才刚点头,肖图却已经主动道歉。 这…… 阿铁觉得他还不如不道歉。 “现在在哪高就?”他又和阿铁寒喧着,一副非常关心妹婿的兄长样子。 他是建筑工人。 “再过一个月,阿铁就会转到行政部工作了!”一直站在一旁,非常了解某人恶劣性的惟惟,早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她眯眯一笑,不忍男友被存心难堪,想撑回一口气。 阿铁诧异地看了一眼惟惟。 转为行政部的事情,一直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力不太够,转上去根本希望不大。 “行政部?他做文员?”肖图似笑非笑。 肯定是有人一厢情愿逼着男友长气,而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大猩猩伸出十指敲键盘的样子。 “怎么,就你会打字,不许别人用电脑?”惟惟不服气,和肖图扛上了。 不许欺负她男友! “那房子呢?婚房买了没?”肖图不生气,只是,又将话题转到阿铁身上。 阿铁整个人大汗淋漓。 他连瓦都没有,哪有钱买婚房?他没想到,这“家长”,会这么厉害。 “惟惟,还、还这么小……”阿铁结巴了,他廉价的运动鞋,在洁白地毯上缩了又缩。 肖图挑眉。 “喂,兔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惟惟火了,这不是哪里痛揍哪里?摆明儿欺负老实人! 而且,她才17岁,又不是27岁!干嘛拿出现实问题来压人,有毛病啊! “哦,原来你们是玩玩而已啊。”肖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接下的话,为了顾及客人的颜面,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刷得一下,阿铁的脸色全白了。 惟惟是才17岁,但是,阿铁已经25岁,一事无成的25岁,特别,站在这豪华的酒店内,站在这俊帅、聪颖、家世好的男生面前,他自卑地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好象,真的只剩下胸肌夹笔这个杂技。 “兔兔,你别太过分!”惟惟顿时吃了哑巴亏,在心里叫苦连天。 “好久没见了,我们晚上好好聚聚吧!”因为刚动过手术没多久,整个人虚弱不堪,肖图额面上的细汗,不停地冒出。 但是,房内的灯光早已经被刻意调暗,惟惟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虽然恼怒,但是,惟惟并不希望一见面就吵架。 “那好吧。”她勉强答应。 今天被兔兔这一瞎搞,男友好不容易被她逐渐铸造起来的一点自信心看来又要瓦解了。 “谢谢你把惟惟的行李提上来,刚才还把你当成工人,真是不好意思了。”肖图对着阿铁,极温善的颔首。 刚才开场白的尴尬,他还提?兔兔今天没带脑吗? 兔兔从来都不会不带脑就出门,所以,从头到尾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给阿铁好看! 一下子明白过来,确定了这一点,惟惟圆眸危险地紧眯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接下她的好哥哥要耍什么好手段,让她的男朋友难堪! 作为主人,肖图客气道,“我也帮你安排了房间,我现在让服务员带你过去。” 惟惟意外,诧异。 她和阿铁不住在一起?可是,这个豪华套房,明明有两个房间啊! “先生,我带您下楼吧,您的房间在底下12层。”一直默默站在身后尚没有离开的经理,非常合宜的开口。 28楼以下,和28楼以上,是两个阶层人次的住宿。 阿铁马上想起刚才经理的介绍,窘迫让他唇色发白直颤了一下。 他一直清楚,自己和女友之间是有着遥远的距离,只是,第一次有人把这距离,这么明显的放大在他眼前,让他看得清晰明白。 太过分了! 惟惟的双眸,窜起了火焰。 她不想吵架,但是,某人今天神经病,做得太过火了! “我和阿铁一起住在楼下!”惟惟很讲义气的当机立断。 “一起?”肖图缓缓地问。 他有没有听错? “怎么,我和阿铁是男女朋友,不能睡一起?”惟惟火大,不甘示弱地跳起来与他唱对台戏。 “睡一起……”这回,肖图换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咬得极轻极轻,只是,他方才还平静的黑眸,现在,瞳内有一座火山,在瞬间就燃烧了。 快要爆发。 睡一起…… 那么自然的睡一起,所以,他们是睡过了几回? “要你管啊!”惟惟就象个拂逆家长的叛逆少女,长发一甩,就想转身。 但是。 “啊!”她吃痛的大喊。 因为,她的长发,被某人扯住。 “你居然拉我头发!”惟惟怒吼。 有话好好讲,他居然对她动粗! 阿铁顿时被吓傻了,因为印象里,惟惟虽然有点小任性,但是性格还算温柔。 现在的惟惟,就象被惹毛了的狮子。 她最讨厌家暴了,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 他不得不拉,因为刚才说了太多的话,导致他全身都是虚汗,如果不是现在双臂都撑在身后的书桌上,他怕自己已经倒下。 “你晚上必须住在这里。”他一字一顿,很坚决。 他不会允许她和其他男人胡来! 他的指,死死地勾住她的发丝,丝毫放手的打算也没有。 痛死了!惟惟头皮痛得疵牙,她本能地就往后一踢。 肖图顿时吃痛,整个身体象失去支撑点,倾斜倒地。 她胜了! 但是,惟惟胜利的微笑还来不及扬上唇角,头皮更加一阵巨痛,这家伙居然还不松手,害得她直接就坐在肖图身上了! 他们兄妹二人的战争,让阿铁僵仵在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只能象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象一个局外人。 “肖图,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惟惟手忙脚乱地就想爬起来,但是,一束如瀑般墨黑的秀发,还缠绕在他的指间,害得她只能在他骨头能咯到人生疼的怀里打转。 惟惟怒到想直接掰开他的手时,却发现,他的指像骷髅一样,若要使劲挣开,好象就会掰断。 惟惟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对劲。 “你是不是又生什么病?”这个发现,让惟惟心慌。 因为方才剧烈的“运动”,肖图整个人气喘如牛。 但是,听出了她的关怀,他的薄唇开始浅弯:“是,我是生病了。”于是,干脆承认。 惟惟正想急问,他是怎么了。 “我生了一种病,不治之症,它叫‘得到朱惟惟’!”得到,他就能生,得不到,他就会死! 什么意思?惟惟听不懂。 “朱惟惟,我喜欢你!”一冲动,他很干脆的表白。 他喜欢了十几年了!他不会让她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惟惟呆掉了。 阿铁也是。 于是,当着人家正牌男朋友的面,肖图象宣誓、象报复一样,用尽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按住她的脑袋,迅速俯下身,将她强迫着按向自己的薄唇。 好软的唇…… 这是惟惟心里窜起的第一个念头。 ------------ 第二十六章 惟惟呆了、傻了,她怎样也没想到肖图会吻她。 直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伸了进来。 惟惟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热烘烘,糊成一片,只会用震惊的表情一直瞪着他,直到唇舌内的捣转,从起初的毫无章法,到他逐渐的闭上眼,温柔与投入,直到喉间不可避免尝到了口水的味道,惟惟一惊,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惟惟急忙推开他,用惊恐不定的眼神瞪着他。 她的初吻!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夺走她初吻的人,居然会是肖图。 而且,最糟糕的是,正牌男友一直石化在当场,眼睛呆到眨也无法眨一下地见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法式热吻。 惟惟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窘迫到想崩溃。 被猛得推离的肖图,一动不动地揪着她。 良久以后,他徐慢地扬睫,一字一顿慎重重复:“朱惟惟,我喜欢你!”他的心,十几年前就遗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眼神,好认真,认真到惟惟有那么一瞬间被镇在他的眸子里,根本无法动弹。 他说,他喜欢她。 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轰”一纸戳破,十几年的友谊、亲情在这一刻,好象瞬间就通通崩裂。 除了意外,惟惟能感觉到的其他情绪,只有抗拒,非常的抗拒,极度的抗拒! 整个房内,突然静到连针掉到地上声音都能听到。 她和他对视着,整个空间,仿佛只有彼此的存在。 收回去! 我不! 彼此的目光,一个在警告,一个在坚持。 互不相让。 直到—— “咕噜”好大一声大口咽口水的声音。 不是肖图,也不是她。 惟惟惊醒,急忙收回目光。 “我、我先出去了!”阿铁的脸色很难看,“你们……继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阿铁!”冤枉啊!惟惟想哭。 她能理解阿铁现在的心情,交往了数月,他们都还纯情到只在勾勾小指、牵牵手的程度,现在,此时此景,让阿铁情何以堪? “真的不必顾忌我。”这趟,他来错了。 什么介绍哥哥给他认识,真的太可笑!阿铁一想到自己之前以为要见家长,那种忐忑的心情,就觉得自己可悲。 原来,他到美国,只是因为有人想要下马威,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听我解释!”惟惟死命着想挣脱。 肖图马上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他喘着粗气,依然不管不顾,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制压着双目已经快要喷火的惟惟。 他心脏在剧烈的疼痛,喉间痒到已经能闻到血腥味。 但是,他不放! “肖图,放开我,你别这么过分!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动手打你?!”惟惟气愤。 见着阿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么难过地打开房门,快要迈离,惟惟也跟着焦急不已。 她讨厌家暴,但是,现在这一刻,她有嗜血到想打人的冲动! 她不是打不过兔兔,只是,角落旁的那张空的轮椅,那么突兀,会让她一再想起,临行前希希童言童语道,前段日子哥哥很危险,现在正动完一场大手术,让姐姐一定要多疼哥哥一点。 而肖图虽然极力掩饰,但是,惟惟就是能一眼看穿,他整个人虚弱到根本象快挂掉。 现在,不是她不疼他,而是她被他“疼”得很惨! 所以,她现在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偏偏这家伙根本是皮痒! 见她这么紧张那只大猩猩,肖图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不怒反笑了,苍白的唇角,隐现了一抹让人费解的微笑,语气,平静了,“惟惟,你果然在生气。” 惟惟被这突现的诡异微笑弄得一怔一怔,居然忘记了挣扎,“生什么气?” “那天晚上,去美国前一晚,我们睡在一起。”他提醒她。 “恩?”惟惟疑惑了。 是有这事,怎么了? 正要迈离豪华套房的阿铁,因为“睡在一起”这几个字,不可置信的膛大目,僵顿住了脚步。 “我们说好,你要送我去机场,但是结果,我半夜就不辞而别。”灯光下,他的眸底在闪烁不停,在他脸上形成明灭的暗影,让惟惟莫名整个人发毛。 是有这事,但是,他发病不辞而别,情有可原,现在拿出来讲有意义吗? “所以,原谅我好吗?”他深情款款地握起她的手,柔柔地,用柔软的唇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说着情话,“别再生气了,也别再故意找些事和人来气我。” 她故意找些事和人来气他?惟惟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鸡皮疙瘩却落了一地。 他用好温柔的语气,耐心十足的哄劝道,“我的惟惟,别因为和我赌气,再去玩弄无辜旁人的感情,好吗?” 这旁若无人般的柔情蜜语下的真相,让阿铁冷抽一大口气,硕大的肩膀,开始停不住的颤抖好几下。 肉麻、恶心到她快吐了!肖图一说完,用五秒的时间,惟惟才消化掉语句,然后—— 完蛋了!误会大条了! 果然—— 阿铁冲门而出。 惟惟再也不怜香惜玉了,粗鲁推开了孱弱到只剩下皮包骨头般的肖图。 因为她的大力,肖图一把被推得老远。 惟惟这一掌,刚好推在他的伤口上。 骤间,他全身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痛得他几乎挺不起背。 “咳、咳、咳”他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 那场手术,他的胸骨被锯开,用不锈钢丝固定着,他现在的胸口,尚是肋骨固定带缠绕着。 “咳、咳、咳”他翻江倒海的咳嗽着。 他不能咳,再咳下去,他会很危险。 “咳、咳、咳”疼、疼、疼。 但是,惟惟一眼也没有去关注正撑坐在墙角上,早被她定义为阴险鬼的家伙,她正扯住男友的手,好努力的解释着:“阿铁,你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她被有人陷害到死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说过,我不要来美国了,你这么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做你们情侣之间吵架的道具?!”阿铁悲愤交加地泣诉。 说得好! “咳、咳、咳”肖图还在咳。 医生说,如果他太痛,痛得受不了的话,他可以吃止痛药。 药,就在他的口袋里。 “朱惟惟,你欺人太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也是爹生娘养,你们这些有钱人,至于这么耍弄我吗?” 一趟美国之行,不过是让他阿铁认清楚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惟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我求你,请你们放过我!朱惟惟,我们分手!”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最后一句话,大猩猩的雄厚宏亮的哭声响彻云霄,流下了男儿愤慨的眼泪。 爽。 肖图低低地笑,笑得自己的胸口裂开了一样的疼。 “阿铁,不要!”惟惟追了出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 因为,她讨厌死了兔兔! 屋内,吓人的寂静,扩散开来。 他胜了。 成功的打退一只大金刚。 他无比开怀,真是无比开怀啊! 但是,开怀之后,还剩下什么?苟延残喘般的低喘和持续着的低笑声罢了。 笑得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扶着胸口,他慢慢地、慢慢地爬动,好不容易才勾到茶几上的电话机。 “喂……麻烦你们,请帮忙把她、把她带回我的房间……”他吃力的交代完最后一句话,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 他要把她锁起来,再也不让她离开他! …… 后来,惟惟被肖图锁了三天三夜。 一直刻意回避的回忆,如同她当年被勾住那缠绕成结的情丝,如层层烟水般,让房内的气氛更加迷朦了。 她的唇还在被死死紧封着,带着浓烈酒气的舌,依然在长驱直入强行吮吻着她的芳甜。 她不陌生,真的不陌生。 就连这吻,彷佛有一股火焰要冲破体肤,烧完了恼意,就是不甘,满满的不甘的情感,也不陌生。 仿佛在控诉着她,仿佛在惩罚着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硬至此。 一如当年。 此时的惟惟,连吐纳之间,也都是肖图独有的气息,不容被忽略。 她好不容易挣脱。 “兔兔!”惟惟警告地大喊。 大家的友谊好不容易恢复,她不想再断交另一个八年! 但是,一秒而已,她的唇又被吞灭。 印下的力道,更重了。 她好不容易又挣扎出自己的头颅,破口大骂:“混——” “蛋”字还没跟着出口,唇被他堵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湿衣和湿衣如此交叠着,冰冷的温度煨贴着彼此的体温,但是,惟惟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反而觉得很热,全身象火炭一样,煨烧着她的肌肤。 是恼意,铺天盖地的恼意,所以热得她、气得她浑身都快发颤?肯定是! 现在的她,居然被困在身体与床垫之间!男人一旦喝醉了,体力真的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不管如何,她都想踢死他! 但是,兔兔还有另一个八年的生命吗?所以,她真的决定由她来提早结束他祸害无辜百姓的一生?惟惟越想越生气,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在不敢动他!结局,就是只能任着酒醉的他胡来?她会这么好欺负?哼! 他的唇又压过来时候,惟惟含恨地回咬了过去,压在她身上的他,侵犯的动作停了一下。惟惟正窃喜着想爬起来,哪知道,逃亡计划再次失败,她再次被“打”平了,还来不及舒口气,再度被吻住。 只是,这回,象感应到了她的仇恨般,惩罚的巨力不见了,转为绵密婉转的纠缠。 “死兔兔,王八蛋!”被卡油的人,完全进不入状况,还在一找到机会就骂脏话。 同样,她的“脏”口又被堵。 而且,更过分的是,有人嫌吻得不够爽,接着开始扯她的湿睡衣。 “不要借酒装疯,欺负良家妇女!”终于,惟惟大吼,“你再继续下去,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再疯下去,她要和他拼命了! 她刚抓狂的吼完,突然,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瘫跌在她身上。 然后,听到微微的鼾声。 惟惟艰难地微撑起身体,将身上的“大山”翻倒,再急忙钻出自己的脑袋。 房间里,果然只听到沉稳的呼吸声了。 真的睡着了? 惟惟坐到他旁边去,细细打量着他紧闭的眸,哭笑不得。 她不懂吗?真的不懂吗?其实,她更多的是故意不懂。 惟惟知道自己的心灵,其实一点也没有外表的甜美。 她的胸膛里,装着一颗冷漠的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肖图,是她不想要的人。 为免他感冒,惟惟起身,艰难地帮他翻身,抬高他的手臂,脱掉他的湿上衣,帮他盖上被子,她的气息不曾停滞一秒。 她可以对他挖了心肝一样的好,但是,关系再进一步,就不可能。 失去体温的身体极度降温,惟惟的心房荡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情,心疼的,却也冷冷的,漠然的。 梳妆台的镜子上,折射出尚是一身湿衣的她,那张冷淡的面孔。 看来,她要早点搞定赵医生,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于肖图——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切都只是寂寞惹的祸,等他遇见不再让他寂寞的人,自然,就会恢复如常。 爱与不爱,她的心,界地清楚明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爱一个人,她可以很轻易,不爱一个人,她可以很潇洒,同样,不会去爱一个人,她可以很顽固。 ------------ 卷三『 偷 心 』 ------------ 第一章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预约哪个医生?” 清晨七点三十分,一踏入医院的大门,赵仁诚意外的见到一张亲切的笑脸,轻盈的纤纤步伐,穿梭于医院装潢华丽的大厅和幽静的vΨp走廊。 就到~ 将一名vip病人领到诊区,惟惟抬眸正好看到那张刚硬的脸孔,顿时,笑容更加灿烂:“赵医生!”她朝气蓬勃的与他招呼。 赵仁诚定定地看着她那身粉红色的医院制服,对突然出现,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的工作岗位不是应该在蓝天上,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而且,穿着医院的员工制服。 “赵医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事了!”她娇俏的脸上,笑容盈盈的主动解惑。 但是,他对她为什么会行尊降贵,不做空姐而来做导医小姐的匪夷想法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冷淡的点一下头,已经算是招呼,赵仁诚转身就走。 惟惟愣住了。 就这样?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她这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摆明了就是想倒追,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惜任何代价。但是,他却一副 事不关已、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脑勾勒两人各种后续展的情节,全都没有生,对方依然一副冷漠及没有道理的样子。 她还以为,至少他会象以往一样非常礼貌地以庆祝为名,请她吃早饭……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空着肚子提早半个小时来上班了! 但是,她是谁啊?她是勇敢追求真爱的朱惟惟! “赵医生,一起吃早饭吧!”她跑到他前面,抹出乱勾心魂的笑容,企图电。 不知道他喜欢哪一款的女人?既然装端吸引不了他,那么,她现在可以尝试走一下妩媚勾引路线? 就是这抹笑容,让赵医生的眼神更冷了下来。 “我自己买了。”他摇头,冷声拒绝。 惟惟早就看到他手里提着糯米饭,眼眸弯弯,“赵医生,没关系吧,我也带早饭了,我们一起吃就可以了!”她自己都觉得脸皮厚到可当城墙 。 “不方便。”但是,赵仁诚依然很干脆、直接的回绝。 惟惟的笑容,有点僵住了,第一个回合就吃了个大冷钉,害得她很多想给力的想法,都付诸流水。 原本,她还想等气氛对了,就深情款款地问一下赵医生,之前是不是因为她是空姐的关系,所以,对她突然叵即叵离?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 会很努力的向他保证,除了飞,她是个家庭能指望上的贤惠女人,不会让他成为可怜的住家男人,守着小孩子废日如年。 如果赵医生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那么,那就以这身制服告诉他自己的的诚意,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她先换份和空姐比较相似的工作,让他可 以近距离看到空乘这份工作很平凡,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如果她都愿意适就成这样,他还是不行的话,那么反正她也对原岗位疲劳,在新的岗位上,她也可以顺便适应一下磨合。 这些举动,连她自己都快为自己的聪明喝彩,但是,为什么她以这种方式一到了他身边,他却一丝一毫的感动也没有? 怎么办,昨天晚上的意外已经让她决,她要用最快的度拿下赵仁诚,把看书火嫁掉。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仁诚已经看也不多看她一眼,转身迈离。 望着他冷酷的、宽厚、非常阳刚性的肩影,包裹窄臀和两条长腿的完美背影,惟惟久久说不出话来。 惟惟从小到大,有着甜美清脆的嗓音,娃娃一样温婉漂亮的外型,初恋以后,如愿摘“拉拉”那顶大帽子,她一下不乏很多追求者。 男人们一向都对她很有好感,愿意粘着她、追着她,因此,也不知不觉培养了她某自信心,这次,他真的有一点点被伤到了自尊心。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这么讨人厌?实在是想不通啊!就算是普通朋友,拒绝的时候,也不是应该给予笑脸吗? 她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人家要对她冷言想待。 但是怎么办,她就是觉得无论是沉稳的赵医生,还是冷酷的赵医生,自己都被这种雄性味道电到不行。 沮丧的垂下肩膀,惟惟一转过身,正好对上医院宣传栏上,今天早上刚换上的印着一张斯俊秀的照片海报。 妇产专科医生肖图。 惟惟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磨磨牙。 恨啊! 现在,大家好像都在为各自的人生目标努力,各奔东西,她走她的阳光大道,那家伙走他自己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谁也不许再对谁动手 动脚! 那天晚餐,后来回房后,她很久才平静下来。 惟惟对着海报露出笑容,无声的用口吻宣誓: 兔兔大人,好好工作,专心成为大医生吧!而她朱惟惟,三个月内一定会把自己嫁掉! 一说完,惟惟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只见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 瓶子,对着自己的头、衣服,一陈狂喷—— 然后,还转了一券,.yz u u. 就到~ 哼,昨晚回房后,她失眠了一夜,辗转难眠后就想到这一招了! …… “有没有搞错,我们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是八点开诊的吗?现在都几点了?已经快午了!“ 肖医生开诊的第一天,诊室门口坐满了病人,但是,全部都怨声连连。 结果,因为肖医生的迟到,赵医生和其他医生只好负责一部分的就诊的病人。 “这什么医生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十点才来上班!结果呢?我们来这里就是享受高档服务,结果还是服务态度公立医院还差,爱理不理的, 十问九不答!“ “什么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生,我看根本是个噱头,华而不实!“ 来巡果的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拉越长,别说行政部的人胆颤心惊,就连第一天上班,还没与某人正式会面的惟惟,也心惊肉跳。 医院原本准备力捧新医生,第一天开诊就状态连连。甚至危及到医院声誉,怎能令人不恼?! 肖图那家伙,又在玩什么? 惟惟有股冲动,很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珍惜机会?但是,昨天晚上以后,那个醉吻,让她警钟大响,无论如何,他都是危险人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友谊与亲情的长存,她要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 一场醉酒,让肖图觉得心脏很不舒服。 “咳、咳、咳。”看完上名一病人,他马上拿着手帕掩唇咳嗽。 要命,早上到现在,一直咳个不停。 “医生,我想生儿子,你一定要帮我!”眼前的女病人一进门,就这样叮嘱。 烦死了!他又不是送子观音,他怎么知道怎么帮生儿子?! 肖图懒得作声,随便翻了翻对方的病历,手指在劈里啪啦的打字。 一会儿,他扔低着头,一叠的检查单扔了过来。 “先检查。”他懒洋洋给出三个字,不再多给一个字。 病人也不看单子,还是一直在追问,差点就激动地想贴在他脸上:“医生,这些我以前不是检查过吗?而且我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不可能生育 能力上有问题!你生翻翻单子,快给我个办法!”不是美国来的专家的吗?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 人的身体时刻都在变化,几年前能生不代表现在能生,不先检查,他看个鸟! 只是,这些,他懒得解释,因为喉咙一直在痒,很不想说话。 在女病人靠来前,他已经及时退开,但是,还是—— “阿鳅!”忍不住打一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是因为他鼻过敏,最讨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脱得太光睡感冒了。 他一向习惯了穿衣睡觉,今天早上爬起来,现自己居然脱得光光的,只剩下一件带湿的四角裤。 昨天晚上生什么事情了?真是……有点小羞涩啊! 不知道惟惟有没见到小身板的体型?她会表什么意见?有兽性大的**不? 女病人故意凑近他,“医生,美国那边有没有包生儿子的偏方?” 一定要靠这么近吗?肖图急忙将脸侧向另一边,才能顺利呼吸。 幸好惟惟从来不擦香水。 唉,真可怜,自己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不仅不能挑客人,还一刻也不得闲。 “没有。“他一口回绝。 儿子女儿都一样,事实上,如果他要小孩子的话,他想要个女儿,最好长得和惟惟一模一样,这样他才会多疼有定点。如果是儿子,万一还长 得象他,哼哼,别怪他心狠手辣、爱对付人…… 所以,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快点找个机会好好造人!他都8岁了,还是纯结男,对祖上不好交代啊!所以,经过昨晚,他是时候,伸出魔爪了 ? “喂,医生,你别游神啊!”女病人哇哇叫。 哪来的马虎医生?不听病人好好说话,还息陷入游神,一会儿凝神沉思,一会儿露出阴险的笑容,让人毛的很。 “医生,你再想想,美国医学这么达,一定有什么包生儿子的新技术!”女病人一点也不想放弃。 他还是一点开口说话的**也没有。 偏偏女病人一点也识趣,神神秘秘:“医生不瞒你说,我老公很有钱。” 她老公有钱,关他屁事。 “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缺,但就是缺个儿子!”女病人对他眨眼,“医生,你懂的,对吗?” 他需要懂什么?他不懂! “听说美国那边孕妇都可b检查性别,如果实在没有包生儿子的方法,如果我怀上了,麻烦医生帮个忙,帮我检查一下胎儿性别,如果是女儿 的话,就帮我安排手术”女病人终于出自己的目的,甚至挤眉弄眼的暗暗往他白衣袍晨塞了一个红包。 美国来的医生,应该会对这方面比较看开吧! 女病人先替自己将来踏好路。 肖图呆了一下,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红包,细眸看了好几眼,才确自己没有看错。 开诊第一天,就收入不错,横财了!肖图的眸,微微一眯: “这位小姐——” 见医生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女病人赶紧洗耳恭听: “如果你伤风感冒,我可以建议你药浴汗,如果你消化不良,我可以建议你点一餐满汉全席来养胃,如果你脚臭、口臭,我建议你用柠檬水 来洗洗,不用担心,你有任务病,我们医院都有豪华的总统式服务,但是包生儿子这种事,还是回家靠你老公努力争气吧!” 他难得用很快的语一口气说完,把红包丢回去,立刻转头补充新鲜空气。 好臭!他的脖子好象都快扭伤了。 听懂了暗讽,女病人脸色一沉,站了起来: “狗屁美国医生!” 走好,不送! 下一个病人正要进来,但是,肖图已经直接关掉电脑。 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下班、下班、下班!快乐的下班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虽然身体老是不舒服,但是,一到下班时间,整个人就特别神清气爽。 嘿嘿,那是因为—— 不能说的秘密。 他精神饱满地踏着轻快的脚步,向食堂走去。 只是,快到食堂时,他的鼻子一陈搔痒,因为,前面一个粉约色的身影一飘而过,他又闻到了剌鼻的香水味。 “阿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谁这么缺德? ------------ 第二章 眼前,那纤腿美臀的粉红色背影,让肖图觉得好眼熟。 就到~ “肖医生,那是我们医院刚招过来的导医小姐!”一个很熟的大婶级同事见他一路跟着那道粉红身影,于是,取笑道,“原来我们肖医生也喜 欢美女啊!” 他对美女一点也不感兴趣,除了家自备的那一枚! “那位导医小姐啊,听说是位漂亮空姐,现在在长假期,于是就来我们医院换个换个环境体验工作,不过我看应该做不久!”大婶告诉他。 空姐和导医小姐的薪资还是很有区别的,除非想不开了,才会放弃天上飞而选择地上跑。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继续跟着那道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食堂里面。 那个粉红身影在排队,手里握着红红绿绿的食堂员工专用票。 而整个食堂的焦点所在全部都是那道粉红身影身上。不同于其他女孩,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光鲜耀眼,从容地迎接所有仰慕的目光。 “肖医生,找一天我介绍个女孩给你认识,也是位大美女哦!”大婶眼睛一溜,心里有了想法。 食堂里好几位年轻有为的单身汉医生,一见到长相精致甜美的面生美女,目光全部追随,然后,随即蠢蠢欲动,一副正思忖着如何伸出魔爪的 模样。 平时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景,谁能规定医生不许好色,不许贪图视觉享受?但是,肖图就是感到一阵厌恶。 以前自己没看到可以容忍,现在生在自己面前,实在不能忍。 只见,排在粉红身影前面那个b工作室新来的王医生,已经转过身来开始搭讪。 那名王医生长相斯,听说家境不错,是所有女人心目的好丈夫人选。 肖图暗骂一声斯败类,在心里暗自庆幸,.yz u u. 就到~ 这个女人,就好重口味。 要她改吃素,只能由他亲自调教! 正如此自信着,但是,他没料到那道粉红身影态度良好,笑容可亲,与王医生一问一答的,两个人聊得好像还挺愉快。 他马上准备走近,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只败类赶走。 “肖医生,请让一下。”身后,有道沉稳有力的声音提醒他。 原来,他霸了道。 肖图一回头,正好看到赵医生拿着饭票,准备打饭。 “赵医生!”他还来不及点头招呼,身后一道声音已经在热情四射。 肖图又一个转身,见到惟惟如花开般的笑颜。 只是,她亲切笑容的对象明显不是他。 肖图的心,一沉,不是滋味。 惟惟最大的优点就是亲和力,即使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会释放出她的善意。 他如此安慰自己。 “赵医生,你要什么菜?我帮你点,待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吧!”惟惟已经排在最前面,用天使般甜美、热情的笑容问身后的男子。 一听姓氏就知道,被关怀、被邀请的对象不是他肖图。 “赵医生,对啊,一起吧,我们正想替惟惟庆祝她入职呢!”身旁的王医生马上装熟的帮腔。 但是。“不用了,谢谢。”赵医生还是淡淡回绝。 惟惟顿时一脸的失望。 “朱惟惟!”肖图再也看不下去,很不爽。 他被忽略的够彻底! 而且,至于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吗? 谁在喊她的名字?惟惟被阴侧侧的声音叫唤得脖子寒毛直立,一一定睛,果然见到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经过昨晚,她只想离他远点。 “嗨,肖医生!”惟惟大大方方的与他招呼。 “你在搞什么?”肖图皱了眉。 最好只是来找他,但是,见她一身制服就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不是看到了,我在工作啊!”惟惟依然笑得自若。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他的脸色变得阴暗,生硬地吐出几字。 外面的色狼很多!特别现在食堂内,都是穿着白色衣袍的狼。 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应该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吗?在医院里做招待和在飞机上抛头露面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提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反对她走入狼群。 周围好几个“狼”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 “我和你商量过了啊!”惟惟一脸的无辜。 因为,她想试探。 哪有!他想进一步把她抓来拷问,但是—— “啊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鼻子好痒。 “你干嘛喷杀毒水?”他眉头打了结。 闻言,惟惟笑了,如朵盛开的粉红玫瑰,理所当然地说,“工作需要啊!”果然,这家伙和以前一样,一点也受不了香水味。 小时候,她还为了他偷偷扔掉妈妈的香水,但是,他现在回报她的是什么?借酒装疯! 对,她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昨天晚上她根本是被人卡油了。 还把舌头伸进来,她现在回想一次就恶心一次!昨天晚上她怎么就被吓傻了,任着自己吞了他多少口水? 现在,这家伙估计在暗爽,以为自己征服了她吧? “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他不再敢靠近她了,因为那一身呛鼻的香水味,让他如果再进一步就会忍不住转身跑到厕所去吐了。 被熏毒到他连饭都没有胃口了。 “你干嘛把自己化得跟块调色板一样?”又有条新的现,他怪叫。 她的妆很完美,眼线很精致、睫毛刷得很浓密,口红更是涂得很到位,但,就是怪! 他喜欢她的自然清新,像个濛着一层雾气般楚楚动人的洋娃娃,不是现在的人工美女脸! 惟惟笑得乐怀,踮起脚尖,佯装天真地仰头,吐出来的还是那五字,“工作需要啊!”她就是个空有徒表的大花瓶,怎样,他咬她? 不能拖了,这一季两个作战目标,第一,拿下赵医生,第二,让兔兔对她倒尽胃口。 所以,她准备在赵医生面前走热情可爱、亲切温柔路线,争取他的好感,在肖医生面前走矫揉造作、狂野放荡路线,争取他的倒胃口。 “至于工作,昨天晚上和你商量过,你还点头说好呢!”她微微蹙眉,故意委屈地说。 都说酒醉三分醒,她倒要看看,他朝她伸舌头的时候,是不是刚好醒着! “胡——”他及时咬住。 皱了皱眉,“我昨天晚上整个人都是糊涂的,你有和我提过?抱歉,我忘记了。”简直是哑巴亏! 呵呵,抱歉,对吗? 惟惟在心底冷笑。 到底现在是谁在装天真?她昨天晚上回房反复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 特别是,她一骂就被火“灭口”的动作,越想越诡异啊。 而且,某人睡着的时间还真是刚刚好,刚好在她快要抓狂的边缘,准备踢人的时候。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只记得自己后来进了浴室洗澡,原来是你在照顾我?!”他唇角轻扬,露出感激的笑意。 惟惟整个人警觉,因为,每次他这样笑,她就起毛。 “累着你了吧?这样的同居生活,真好。”他继续感恩道。 身边,冷抽一大声。 “惟惟,你和肖医生同居?!!”王医生先诧异地惊问。 同居?原来名花有主?没这么劲爆吧?! 就连赵医生端着肉汁饭,也朝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不是这样的,她又被暗算了! 惟惟偷偷抹掉心头的那滴泪,继续甜笑,见招拆招,“哥,你又健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还说好,在医院里不公开我们的兄妹关系。” 一声“哥”,喊得肖图胸口一窒。 赵一声的脚步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王医生惊喜。 身边的那群白衣狼,也露出了欣慰安心的笑容。 “是啊。”惟惟笑着。 肖图的脸,越阴沉。 “朱惟惟,你为什么来医院上班?”他总感觉很怪,所以,一定要知道原因。 是因为,她要履行岁那年的约定?她虽然成不了护士,但是,也努力实践诺言?最好是他现在脑袋里这样天真的想法! 面对他的质问,惟惟先不语,却故意越过他,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张桌子,那里,赵医生正专注的用餐着,他额前略长的垂下,低敛着眉 ,英挺而迷人。 肖图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警钟大响,有一股很不妙的感觉。 果然。 “兔兔,我想,我遇见真爱了!”惟惟收起笑容,轻声而认真地告诉他。 ------------ 第三章 “小姐,请问您预约哪位医生?”导医台前,.yz u u. 就到~ “听说你们有位美国来的医生?”又有位病人,因为医院的宣传栏上吹得天花乱坠的字而上当受骗。 “是的,他是肖图医生,是很棒的一位医生!”惟惟笑容不改地亲自带着病人上三楼,“小姐,请跟我来。” 她也希望多替兔兔带点客人,可惜—— 也要他自己肯争气。 “肖医生,您的病人。”她敲了一下门提醒,随即打开诊室的门。 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病人,只有肖医生自己一人。 不同于刚开诊那几日的门庭若市,现在,肖医生的诊室可谓门可罗雀。 基本上,没有“回头客”,患者对他的评价不是医术不精就是态度散漫。 诊室内,独自一人的肖医生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头也不抬。 惟惟上前一步,偷窥了一眼,顿时呆如木鸡。 连连看!这家伙居然在上班时间打游戏! 她及时挡住病人的视线。 “肖医生,有病人找您看诊。”惟惟暗磨着牙,用轻柔的职业化嗓音提醒着他。 怪不得他会门可罗雀,活该啊! 终于,肖医生有了一点点动作,他慢吞吞地抬眸,慵懒又带点冷漠地瞧了她一眼。 惟惟的心房,莫名一抽,那天以后,兔兔不再和她说话了,两个人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彼此关系陷入王不愿见王 的无声硝烟味。 “请坐。”她退出游戏,对病人轻指位置。 惟惟松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带上门,帮病人提供最**的服务。 走廊的这一头,是肖医生的诊室,冷冷清清的。走廊的那一头,是赵医生的诊室,截然不同,人声喧哗,忙碌一片,更有专门的电脑排号工作 人员,病人通常要在外面等很久,才轮得到诊号。 惟惟习惯性地站了一会儿。 唉,虽然故意和兔兔说清楚了,但是,这几日她和赵医生的关系丝毫没有更进一步,依然在隔着千山万水的冷疏一日一日的毫无进展的度过 。 惟惟哀怨地站了几分钟,正想转头离开之际,诊室门口的一角,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里,有个约莫十岁左右大的女孩坐在等候区的座位,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做作业。 像喧杂的人世间的一道清泉。 她的座位旁边放着一小筒的动物饼干和盒装牛奶,显然,是用来给她充饥。。 女孩小小的个子,瘦瘦弱弱的,不同于其他同龄女孩子,她没有扎辫子,半长不短的头轻披在单薄的肩上,有点点的凌乱,又说不出的柔弱。 这个女孩,惟惟不是第一次见着。 事实上,有些女病人因为时间上的不方便,把小孩带过来陪着一起就诊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 比如。 “宝贝,妈妈好了哦!”有一位女病人刚好就完医,步出诊室就急忙奔向等候区。 那里,也有位约莫 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边打了游戏,一边等着妈妈。 就到~ “妈妈讨厌,把我扔下这么久,人家等的累死了!”小女孩下巴抬得高高的,佯装生气。 “哦,我的宝贝受委屈了!”妈妈急忙哄着。 “我们现在可以去吃肯德基了吧?!”如果不是妈妈食诱的话,她才不会这么乖! “宝贝,肯德基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做妈妈的赔笑着。 “讨厌,你骗我!”小女孩娇蛮地怒视。 “就一包薯条,好吗?”妈妈急忙让步求饶。 “不要,我要薯条、可乐、上校鸡块、冰淇淋!”小女孩很贪心。 “不行!你昨天晚上闹肚子,今天不能喝饮料、不能吃冰!”妈妈不答应。 “坏妈妈,你骗人,我恨你,我恨你!”小女孩剁剁脚,嘴巴一扁,快要哇哇大哭。 “宝贝宝贝,别哭,我们今天先只买薯条和上校鸡块,妈妈和你一起吃,可以吗?”妈妈慌了,急忙割地让步。 六岁的小女孩想了一下,终于勉强点点头,“好吧!”一副小孩不与大人计较的样子,和妈妈手牵着手,和好如初。 那名十岁左右大的女孩不写作业了,她放下笔,眼神专注地望着那对母女。 直到那对母女走出她的视线,她还在一直朝她们的背影看着,一脸的羡慕。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于是,惟惟走近她,笑着蹲下,轻柔地问:“小妹妹,你在这等妈妈吗?” 顿时,女孩似乎被她的举动给吓到,张大一双惊慌无措的大眼睛瞧着她。 “我、我。。。。。。”女孩甚至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告诉姐姐,谁是你的妈妈好吗?”也许,她刻意通过广播找人。 虽然医院治安很不错,但是老是这样把孩子丢在这里,一个人枯坐着等候,真的不好。 “我、我、我没、没有妈妈。。。。。。”结巴了老半天,女孩才回答。 没有妈妈? 惟惟愣了又愣,急忙回过神来:“那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好吗?”是哪个医生上班还带着小孩?医院的制度规定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 的! “不、不行!姐姐,我不会打扰爸爸工作的!”女孩虽然被她的问题吓到,“爸爸说过,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他,不然他会出错误!” “没事的,你可以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吗?”惟惟尽量让自己笑得很亲切。 她没有打算邀功向上级报告捅谁一刀,只是,想知道女孩的爸爸是哪位同事,这样大家也许能沟通一下,能找个更好的方法来安置小女孩 。 就到~ 但是,显示女孩误会了她的用意,她的一再逼问,让女孩竟吓得转身拔腿就跑,连作业本和饼干牛奶也不收一下。 “。。。。。。。”惟惟呆住了。 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急忙追过去,“小妹妹,别跑!”糟糕,如果让那位男同事知道她吓跑了他家的小孩,她肯定会被骂死了! 可是,她越叫,女孩跑得越快,只见她甚至不敢等电梯,直接就跑向楼梯。 “别跑啊!”姑奶奶!穿着高跟鞋的惟惟在后面追着,追到甚至脚一扭,差点失去平衡。 惟惟的脚骨一阵刺痛,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忍着巨痛继续追,追得自己都很想哭了。 现在的孩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千万不能弄丢小孩! 明明自己没干坏事,但是,怎么觉得自己缺德到应该被雷劈一样? 女孩还在前面慌慌张张地跑,惟惟还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她的脚越来越刺痛,却不能放弃。 “啊!”女孩“咚”地一声趴跌在地上,平衡能力很差地跌倒了。 惟惟脸色一变,更加快奔上前,扶起她,焦急,“有没有摔伤?” “姐、姐姐——”女孩慌得还在左顾右盼,好像生怕她带人过来。 惟惟急忙撩起女孩的裤脚,果然现,女孩的膝盖摔伤了,正隐隐渗着血丝。 “痛不痛?”惟惟觉得很内疚。 女孩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见她一脸难过,急忙轻轻细细地低声安慰:“姐姐,我不痛,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都摔伤出血了?怎么可能不要紧?! 见她不信,女孩又说,“姐姐,真的没事,我小时候习惯了,不用管它,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 什么叫小时候习惯了?什么叫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难道她小时候常常摔倒出血没人理? “我带你去急诊室上个药!”惟惟忍着自己的脚痛,急忙上前,就想抱起她。 但是,女孩还是缩了缩肩膀,声音更小了,只是重申着:“姐姐,真的不痛,不用管我。” 都皱了眉头了,还不痛,不用人管? “你别怕我,我只是带你去上药,不是去告状、更不会伤害你!”惟惟有点点明白了,露出自己一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甜甜笑容,拐带小孩。 果然,女孩在她甜美、鼓励的笑容,镇定了些许。 好漂亮的姐姐,和妈妈一样笑起来那么漂亮。 “姐姐,你、你别和别人提起我,行吗?”女孩仰头,一脸的拜托。 惟惟愣了一下。 “不能让其他叔叔阿姨知道爸爸带着我上班,不然他们会对爸爸说长道短。”女孩继续解释,“爸爸带着我,已经很辛苦了,不能替他制造麻 烦。。。。。。” 惟惟恍然大悟,“你是怕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肯上药?” 女孩缩了缩身,没有回答。 “放心吧,我谁也不说!”惟惟保证。 这是在什么环境成长的孩子?早熟懂事到令人心酸。 闻言,女孩终于信了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了惟惟,“那麻烦姐姐了。”她不能生病,一生病,爸爸就会一根蜡烛两头烧,忙到焦头烂额!” 护士长刚好在急诊室,好像认识女孩,替她消完毒,上完药以后,摸摸她的头,微笑打招呼:“嗨,小雨,又来找爸爸吗?” 名唤小雨的女孩有点小内向,怯怯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最后只犹豫了半分钟,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阿姨,我等爸爸下班。” 阿姨—— 虽然以前就是这样的称呼,但是一有比较,护士长还是备受打击,捧心一副一箭穿心的懊痛样子,怪叫着:“小雨,我可只比这位‘姐姐’大 五六岁而已哦!我有这么老吗?”太打击人了,惟惟是姐姐,她就成了阿姨。 小雨顿时有点不安。 “这声姐姐,可是我拐的,有本事你也拐一句!”惟惟搭上小雨的肩膀,爽声大笑。 惟惟的人缘不错,才没几天,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小雨,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护士长蹲下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又哄又骗。 虽然不明显,但是女孩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容:“可是,爸爸让我喊你阿姨。。。。。。”她有听爸爸的话,在医院逢人就要喊阿姨或者叔叔。 护士长顿时泪奔。 “原来,这是赵医生的意思啊!”故意促狭着,长叹一声。 医院里早就流言四起,私底下一直在传新来的这位漂亮导医小姐在倒追赵医生,而且就是为了赵医生才来到这间医院工作,好几位单身汉医生 更是因此泄了气。 要知道,赵医生健硕英俊、事业有成,除了有个女儿,其他条件真的很不错,但是,让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嫁过去做后妈,好像有点折屈 了。 “赵医生?”惟惟愣住了。 护士长是指小雨的爸爸也姓赵?这个医院,确实也有位麻醉科的光头男医生也姓赵,而且刚巧四十来岁。 惟惟的心脏跳得很快,应该不会吧,对吗?小雨的年龄已经这么大,如果是赵医生的女儿,难道他才二十岁刚出头就生下个孩子?而且,无论 长相、神韵、还是五官,小雨几乎没有一处和赵医生相像。 “小雨,到值班室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来了,我再告诉你!”护士长先打小孩。 小雨根本还不想睡,但是,她懂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小孩听到,于是乖巧地起身,熟门熟路地径自向值班室走去,只是,她一步一个回头,一直 不放心地盯着惟惟那只受伤的脚。 把她抱到诊室时,当时惟惟的脚,一拐一拐的。 惟惟正不放心的想跟上前,却被护士长阻止,“没关系的,小雨对这间医院比你还熟呢!”看来,这后妈应该会不错。 于是,护士长存心告诉她,“小雨很小的时候,就是赵医生一个人在带养长大,那时候赵医生医科毕业才刚参加工作,老婆又。。。。。。反 正那时候赵医生就是为了小雨才没办法到公立医院工作,而小雨也是赵医生的小尾巴,一直跟着爸爸在医院里,不是诊室就是值班室。但是后 来赵医生的病人越来越多,其他医生眼红,就开始说他公私不分。。。。。。赵医生那时候不得已才把小雨送走,请人托养。”赵医生既当爹 又当娘的那几年,着实很令人心酸。 惟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重要的是,麻醉科的赵医生三十岁才医科毕业?根本不可能! “小雨越长越像妈妈了,赵医生以前的老婆也是长成这样,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副我见忧怜、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护士长摇摇头,感叹,“ 谁会猜到,就算青梅竹马也会以分手收场。。。。。。” 他们离婚的早,而她是医院最早一批、现在唯一还在职的老护士,也是极少数见过小雨妈妈的人。 同事们都很看好惟惟,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倒追,哪个男人不会被拿下?! “麻醉科的赵医生离婚了吗?” 惟惟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害得护士长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小雨是妇产科赵仁诚医生的女儿?”太惊讶了,她还以为惟惟早就知道了!这在医院本来就不是秘密,当事人也从来不遮遮掩掩。 惟惟整个人已经表情空白,脑袋也被轰得空白。 o,my gd!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男? 护士长马上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与安慰,“严格来说,其实赵医生也不算结过婚,他们当年因为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只是象征性的摆了酒 席,还没有领过结婚证,后来小雨出生后,她的妈妈。。。。。。”说到一半,护士长即使住了嘴,只是草草交代,“后来他们没在一起了, 现在赵医生还是单身。” 毕竟有些是别人太过**的家事,不好乱碎嘴。 惟惟的脑袋还在被这意外信息狂轰乱炸,即使已经回到工作岗位,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姐姐。”后面,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叫唤她。 游神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的惟惟回过神来,一回头,就见到那记怯怯的笑容。 “姐姐在上班?我会不会打扰你?”小雨小心翼翼、在不远处,裹足不前地看着她,问。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孩,就像小时候的她。 只是,她的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没有小雨看起来那么明显的纤细、敏感、胆怯、自卑。 “不会打扰我,姐姐也正闲着呢。”惟惟露出纯然的、真诚的温柔笑容,“找姐姐有事吗?” “姐姐,你来。”小雨鼓起勇气,牵住她的手。 惟惟先不问,跟着她走,只见,她把她拉在一旁的座位上,蹲下身,将刚从医护室拿来的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惟惟已经有点淤血的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让惟惟微讶。 “姐姐,你刚才扭伤了脚。”小雨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的,但是,她没想到,这贴心的孩子会一直记挂在心上。 小雨蹲着身,帮她揉了几下脚,惟惟很不自然,急急制止,“小雨,姐姐还要上班呢!”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不能偷懒就这样一直坐着。 小雨仰头,茫然了一会儿,眼神里居然有点小小受挫,误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惟惟厌恶了。 “姐姐,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交代了一句话,怕被嫌弃一样,就急急想跑开。 “小雨!”知道女孩误会了,惟惟心底一揪,就想喊住她开口解释。 “小雨!”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也同时喊。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以及片刻间的松口气。 惟惟回头,是赵医生。 ------------ 第四章 (女生文学 ) 护士长刚好在急诊室。好象认识女孩。替她消完毒。上完药以后。摸摸她的头。微笑打招呼:“嗨。小雨。又來找爸爸吗。” 名唤小雨的女孩有点小内向。怯怯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最后只犹豫了半分钟。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阿姨。我等爸爸下班。” 阿姨。。 虽然以前就是这样的称呼。但是一有比较。护士长还是备受打击。捧心一副一箭穿心的懊痛样子。。怪叫着:“小雨。我可只比这位‘姐姐’大五六岁而已哦。我有这么老吗。”太打击人了。惟惟是姐姐。她就成了阿姨。 小雨顿时有点不安。 “这声姐姐。可是我拐的。有本事你也拐一句。”惟惟搭上小雨的肩膀。爽声大笑。 惟惟的人缘不错。才沒几天。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小雨。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又哄又骗。 虽然不明显。但是女孩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容:“可是。爸爸让我喊你阿姨……”她有听爸爸的话。在医院逢人就要喊阿姨或者叔叔。 护士长顿时泪奔。 “原來。这是赵医生的意思啊。”故意促狭着。长叹一声。 医院里早就流言四起。私底下一直在传新來的这位漂亮导医小姐在倒追赵医生。而且就是为了赵医生才來到这间医院工作。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好几位单身汉医生更是因此泄了气。 要知道。赵医生健硕英俊、事业有成。除了有个女儿。其他条件真的很不错。但是。让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嫁过去做后妈。好象真有点折屈了。 “赵医生。”惟惟愣住了。 护士长是指小雨的爸爸也姓赵。这个医院。确实也有位麻醉科的光头男医生也姓赵。而且刚巧四十來岁。 。应该不会吧。对吗。小雨的年龄已经这么大。如果是赵医生的女儿。难道他才二十岁刚出头就生下个孩子。而且。无论长相、神韵、还是五官。小雨几乎沒有一处和赵医生相象。 “小雨。到值班室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來了。我再告诉你。”护士长先打发小孩。 小雨根本还不想睡。但是。她懂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小孩听到。于是乖巧地起身。熟门熟路地径自向值班室走去。。只是。她一步一个回头。一直不放心地盯着惟惟那只受伤的脚。 把她抱到诊室时。当时惟惟的脚。一拐一拐的。 惟惟正不放心的想跟上前。却被护士长阻止。“沒关系的。小雨对这间医院比你还熟呢。”看來。这后妈应该会不错。 于是。护士长存心告诉她。“小雨很小的时候。就是赵医生一个人在带养长大。那时候赵医生医科毕业才刚参加工作。。老婆又……反正那时候赵医生就是为了小雨才沒办法到公立医院工作。而小雨也是赵医生的小尾巴。一直跟着爸爸在医院里。不是诊室就是值班室。但是后來赵医生的病人越來越多。其他医生眼红。就开始说他公私不分……赵医生那时候不得已才把小雨送走。请人托养。”赵医生即当爹又当娘的那几年。着实很令人心酸。 惟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有很多问題。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最重要的是。麻醉科的赵医生三十岁才医科毕业。根本不可能。 “小雨越长越象妈妈了。赵医生以前的老婆也是长成这样。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副我见忧怜、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护士长摇摇头。感叹。“谁会猜到。就算青梅竹马也会以分手收场……” 他们离婚的早。而她是医院最早一批、现在唯一还在职的老护士。也是极少数见过小雨妈妈的人。女生文学 同事们都很看好惟惟。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倒追。哪个男人不会被拿下。。 “麻醉科的赵医生离婚了吗。” 惟惟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害得护士长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小雨是妇产科赵仁诚医生的女儿。”太惊讶了。她还以为惟惟早就知道了。这在医院本來就不是秘密。当事人也从來不遮遮掩掩。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惟惟整个人已经表情空白。脑袋也被轰得空白。 yGod。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男。 护士长马上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与安慰。“严格來说。其实赵医生也不算结过婚。他们当年因为沒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只是象征性的摆了酒席。还沒有领过结婚证。后來小雨出生后。她的妈妈……”说到一半。护士及时住了嘴。。“后來他们沒在一起了。现在赵医生还是单身。” 毕竟有些是别人太过**的家事。不好乱碎嘴。 惟惟的脑袋还在被这意外信息狂轰乱炸中。即使已经回到工作岗位。还久久回不过神來。 “姐姐。”后面。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叫唤她。 游神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的惟惟回过神來。一回头。就见到那记怯怯的笑容。 “姐姐在上班。我会不会打扰你。”小雨小心翼翼、在不远处。裹足不前地看着她。问。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孩。就象小时候的她。 只是。她的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沒有小雨看起來那么明显的纤细、敏感、胆怯、自卑。 “不会打扰我。姐姐也正闲着呢。”惟惟露出纯然的、真诚的温柔笑容。“找姐姐有事吗。” “姐姐。你來。”小雨鼓起勇气。牵住她的手。 惟惟先不问。跟着她走。只见。她把她拉在一旁的座位上。蹲下身。将刚从医护室拿來的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惟惟已经有点瘀血的脚裸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让惟惟微讶。 “姐姐。你刚才扭伤了脚。”小雨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的。但是。她沒想到。这贴心的孩子会一直记挂在心上。 小雨蹲着身。帮她揉了几下脚。惟惟很不自然。急急制止。“小雨。姐姐还要上班呢。”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不能偷懒就这样一直坐着。 小雨仰头。茫然了一会儿。眼神里居然有点小小受挫。误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惟惟厌恶了。 “姐姐。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交代了一句话。怕被嫌弃一样。就急急想跑开。 “小雨。”知道女孩误会了。惟惟心底一揪。就想喊住她开口解释。 “小雨。”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也同时喊。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以及片刻间的松口气。 惟惟回头。是赵医生。 ------------ 第五章 小雨,你怎么乱跑?”赵医生的口气虽然不悦着,但是,明显带着身为人父的焦虑。 就到~ 这回,惟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小雨,确实是赵医生的女儿。 此时,见到女儿又露出敏感的受惊表情,赵医生缓了口气,在女儿面前蹲下,“小雨,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刚才爸爸看完诊出来,突然找不 到你会很心慌。” 当时,他一打开诊室的门,现原本该待在那,从来不会让他操心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只剩下来不及吃完的饼干和牛奶。 于是,他急到第一次不怕得罪病人,急急以下班为由打走未轮到的几个病人,就匆匆的开始找女儿。 那个心情,说不出来的慌,难免找到她的时候,语气会有点差。 好温柔。 这样温柔到迷人的赵一声,惟惟第一次见到,让她的心跳有点狂乱。 “爸爸,我刚才膝盖摔伤了,不过姐姐已经带我上过药了。”怕回家会被现,小雨选择提早报备。 “摔伤了?给我看看!”赵一声心急地撩起女儿的裤管,查看伤势。 真是个好爸爸。 谁做他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就像以前住在隔壁让她很羡慕的小美爸爸,对妻女都特别宠爱,是标准一百分的好爸爸。 而且,赵医生的眼神沉定清笃,一看就是那种会自律自持的好男人。 这种男人,真的很优秀,所以,她真的要为了一点小缺憾,而放弃?而且,现在再看几眼,小姑娘真的挺可爱的。。。。。。 惟惟的眼神,越的迷恋,这与她刚才有点倍受打击的心灵背道而驰。 “爸爸,姐姐因为我,也受伤了。”小雨拉拉爸爸的衣袖。 姐姐? 赵仁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惟惟。 小雨小声地把经过告诉爸爸,包括她追着让姐姐跑,才害姐姐受伤了。 他蹙了蹙眉:“你还好吧?”本不想问的,但是,女儿胆子小,做事情一向慌慌张张的,这件事情,确实错在他们父女。 闻言,惟惟马上低下头,把自己脸皱成一团:“好像不太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崴伤了,好像不能走路了。。。。。。”惟惟假装微微颦眉,委屈地说。 赵医生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虽然他不愿意与自己多有牵扯,但是,以她对赵医生的了解—— 机会很大。 “需要我带你去骨科医院看看吗?”果然,他虽然只站在原处,但是,还是很负责很担忧地问了。 不想过多牵扯和逃避责任是两回事,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害她受伤,作为家长,他会负责到底。 宾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 “那好,太麻烦你了,谢谢。”惟惟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麻烦,应该的!你坐我车,我带你去医院。”赵医生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就向外走。 太好了! 惟惟顿时脸上花儿朵朵开。 但是,赵医生走了几步,现不对劲,转身现,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惟惟早就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赵医生,我崴伤好像还挺严重的。。。。。。”惟惟故意不好意思道。 “严重到不能走了吗?”赵医生眉头打了结,因为,实在不敢妄想去确定真伪。 惟惟不正面回答,却问:“赵医生,你可以让我扶着走吗?”她的表情带点柔弱。 犹豫只有几秒,虽然相当不愿意,但是,赵医生还是很绅士的上前伸了手,“好,你扶着我!” 惟惟心底在狂笑。 计了、计了!果然男人都很好骗! “谢谢。”惟惟羞涩地道谢。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挽住赵医生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身侧。 好紧实的肌肉,和想象的完全一样。 哦也,她这蜘蛛精要出洞捕食了! 因为这密实的贴近,赵医生微微一震,整个人很不自在,因为,手臂能隐约触感到她上围的丰挺,捕食完美的netbsp; 但是,惟惟还是一脸无辜。 “姐姐,我也扶着你!”小雨也急忙奔去,扶住惟惟的另一只手。 好感动哦!便宜女儿,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才几分钟而已,惟惟就确定了,后妈就后妈吧,为了这对这么优的父女,值! “是不是挺严重的?”赵医生终于还是问,隐约流露出一点关心的语气。 “是啊,很严重,每走一步,就觉得抽着疼呢!”惟惟苦了脸。 来吧,抱抱就不痛了!这么宽广的怀抱,真是好温暖,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赵医生脉搏跳动的度也能清晰感受,真的世界好美妙。 她爱摔了腿! 一家三口像一个巨大的球,揉成一团,正想往外走—— “要不要我把你打残了,直接送轮椅?”身后,是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蜘蛛精,再敢乱勾引人,他不怕麻烦,一一割了她的蜘蛛腿! 肖图刚下班,就撞见这幕好戏。 惟惟没有回头,却早已经全身一毛。 赵医生转过身,“肖医生。” 肖图也不应他,直接挽起衣袖,向惟惟走去,改用非常关切、非常热情、非常紧张的声音问:“伤到哪了?我帮你瞧一瞧!” n天不和她说话了的人,一下子突然这么“热情”,让惟惟觉得实在吃不消。 “兔兔,不用了!”她急忙把自己的脚往回缩。 赵医生注意到她的步伐变得有点正常,顿时起了疑,马上松开了她,用怀疑的眼神凝望她。 惟惟头皮麻,钓不到鱼儿,反而减分?没这么倒霉吧?! “来吧,自己兄妹怕啥,哥给你瞧瞧伤到哪了!”肖图扶住她,继续很关怀地微笑道。 就到~ 惟惟莫名觉得四周阴风阵阵。 “呵呵,你可是妇产科医生,我伤的是脚,可能不太方便吧!”惟惟干笑着,客气地婉拒。 “难道我没告诉娘比,我的本专业不是妇产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惟惟近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蹲在她脚边。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惟惟欲哭无泪。 她刚才临场灵机一动,设想非常棒的“拿下”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在美国的本职专业是法医学,在尸体检验,任何疾病我都略知一二。”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其包括骨片阻止有没有受伤!” 所以,她想明里显骚、暗里装瘸,先过他这一关! 他回办公室继续打他的“连连看”就好了!为什么要理她?为什么?为什么?惟惟无语问苍天。 她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而某人的总是一道下班时间就极度积极,所以刚才让他逮到,真的不稀奇。 非常勉为其难的,惟惟脱下鞋,伸出自己的小脚,她的脚又细又白、脚趾柔嫩修长,清纯带着性感。 但是,有人完全不怜香惜玉、未经思虑,修长的五指就重重按了上去。 “啊——”顿时,医院的大厅里,传出一阵震破云霄的惨叫。 。。。。。。 夜色渐浓,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抢道、规规矩矩、不疾不缓地驰在马路央。 车内很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 车的前座是两张严肃的脸,后座,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正直右小腿,都打上了石膏,小的那个忐忑地一次又一次转过脸查视着。 明明只是崴伤了脚,惟惟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演变成右脚踝骨骨裂?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 毕竟,那个让她致伤的头号嫌疑对象,正紧蹙着眉,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惟惟清楚,他一定是没想到,刚才她不是装,而是真的崴伤了脚,才会那么故意用力去捏她的脚,害得她疼到哇哇惨叫。 “姐姐,你还疼吗?”小雨战战兢兢地,很愧疚地问。 她刚才可是看到姐姐上石膏时,疼得眼泪都乱表,早知道这样,就叫爸爸早点把姐姐送到医院了。 刚才,她更不应该拿着冰块还在姐姐脚上乱揉,都是她的错! “还好,不是很疼。”惟惟痛得脸色都苍白了,两片樱唇到现在还在微颤个不停,只是为了营造“亲”妈的形象,对着她将来的好女儿,只能 挤出很勉强的安慰笑容。 肖图在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 赵仁诚也是。 “过两天的复诊换药,我开车带你去。”难得,赵仁诚主动开口。 因为,害得她崴伤了脚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除了刚才他很坚持支付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带她去复诊换药,是他应尽的责任。 “好。”今晚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惟惟的脸上有了一丝真心欣悦的笑容。 肖图都看在眼里,抿紧了唇,不语。 家的位置,终于到了。 “小雨,你乖乖待在车上,我先抱你姐姐上楼。”赵仁诚停好车,一解开安全带,打开后座的车门,就开始交代女儿。 弄懂了他的意思,惟惟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真是意外惊喜啊!哈哈,她马上就要近距离接触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并且,可以好好的、正大光明的靠一靠!好害 羞啊! 一念及,惟惟乐得差点流口水。 值、值、值,如果天天有这等福利,即使摔断了腿,还是有点小值的! “我来!”哪知道,一只细胳膊横过来,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 惟惟才刚有点乐开的唇角,顿时僵住了。 “赵医生,我来吧,你的好意我代我妹妹心领了,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肖图已经微微上前一步,制止住赵医生想弯身的动作。 屁个男女授受不清,食古不化!混蛋,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不仅捏碎她的脚,还想坏她好事! 惟惟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只能维持形象地一直矜持微笑,柔柔道,“哥,您想多了。”敢坏她的艳遇,咒他一辈子床上运动只有一分钟! “妹妹,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大家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肖图很客气、礼貌的解释。 妹妹?黄花大闺女?惟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别扭的几个字眼,但是,这勉强算赞美吧?好吧,她不和他计较,但是,什么叫 保持距离?!屁啊,她很想扑,好不好?! 被肖医生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赵医生有点尴尬。 “那好,惟惟就拜托给你了,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我很抱歉。”赵医生很歉意的点下头,然后,重新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 别走,别走!望着那黑色越来越远的小黑点,惟惟差点泪奔。 咦,但是,她现在在哪?惟惟后知后觉才现,自己在肖图的怀里。 两个人近到,她能听得道他的心跳声,他能听得到她的呼吸频率。 “我。。。。。。很抱歉。。。。。。“肖图低头凝视她,认真道歉。 好像,是他加重了她的伤势。 他的表情难得的那么严肃,害得惟惟心跳漏了一拍。 “算了,我原谅你了。“一晚都这么阴沉、不快乐的表情,她看了也气闷。 闻言,终于,他松口气,笑了一下,即使,笑容很浅。 “安拉,我大人有大量,就算你再按碎我另外条腿,我也不会生气啦!“惟惟腾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很讲义气。 大家好兄妹嘛,哪这么容易生气!他也以为她是假装崴伤,又不是故意的! 他挑挑眉头。 “所以,我们和好了?”惟惟不确定地问。 事实上,她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完全不理她。 “恩。”他点下头。 惟惟松了口气,真好,有家人的生活,世界真美好。 一男一女,侧抱着身影,交叠在一起,慢慢移动着,很美,很朦胧。 只是—— “兔兔,你撑得住我吗?我可是有九十几斤啊!“一边走,惟惟还在很惊恐很疑惑地问。 还有,其实她还想很不好意思地说,可以别用掌托着她的臀吗?这、这会让她很不自在啊! “恩,撑得住。“他点头。 这么多年,难得等到“表现“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撑不住,要说啊!“惟惟干笑。 好像欣赏月光一样,走得这么缓慢,是不是体力不行啊?小板型身材,就别逞强了,他要硬撑,她还怕摔断自己另一条腿呢! “闭嘴!”被侮辱到了!他听得不悦。 两人终于到了电梯口,惟惟急忙很主动很配合地伸手按开关。 他把她抱进去。 “把我放在档杆上,或是放下让我单脚独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惟惟很体贴地提议。 “闭嘴!”再吵,他就吻她! 他把她微放在了电梯的档杆上,但是,整个身子都围撑住了她。 惟惟莫名的,觉得压迫感。 好像,她记忆里的男孩有点不一样的。 记忆里的他,孱弱到走两步就会喘得很厉害,但是,现在他抱着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走那么长的一段路, 很神奇,神奇到,让她有点脸红。 特别是,为什么他胸膛挤得她这么近啊?两个人为什么鼻子快碰到鼻子、嘴唇快刷到嘴唇了? 惟惟微微别开脸,突觉有点紧张。 幸好。 “叮咚”电梯声提醒楼层已到。 她的臀部又被他微凉的章 托起,这回,惟惟整个人都僵直了。 “拿钥匙,开门。”直到他提醒她。 “哦哦哦。”惟惟急忙掏钥匙。 门锁成功打开。 “把我抱回房间就可以了。”惟惟干笑。 但是,没几步,惟惟马上现他的路线不对,惊叫:“你带我去哪?” 肖图淡淡挑眉,“猪,你不洗澡?” 洗啊,她怎么不洗? “医生让你不要碰水,最好家人帮忙洗澡。”他很好心地说,“我帮你洗!” ------------ 第六章 他帮她洗澡?呵呵,还是免了吧。 就到~ 在惟惟非常激烈的抗议下,肖图终于放下了她。 “希希,什么?你要去旅游?起码半个月以上?这么突然?!”电话那头得到的消息,让沙里的惟惟错愕住。 她不过是一通电话,告诉那个丫头现在自己的惨况,现在急需“同性”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请她稍微早点回来, 不要再玩到三更半夜。 但是,听听,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回复? “我说过了,希希一放寒假,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他环胸。 身体健康、爱玩又有点积蓄,肯定是和朋友到处旅游。 “你都不管管她?!”惟惟怒视他。 把她这没血缘的妹妹管得这么得心应手,自己亲妹妹就放牛吃草,这有天理吗? 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不过,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所以,要我帮你洗了吗?” 她疯掉了才需要他帮她洗澡! “准备半个月以上不洗澡?”他唇一勾。 他受得了的话,他叫她姑奶奶! “才不是!”惟惟马上否决。 让她一天不洗澡都长虱子一样,半个月?怎么可能! “我自己来!”惟惟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可以只用左脚。” 他挑眉,表示很怀疑,“所以,你确定自己有本事站着洗头洗澡?”什么时候学会了金鸡独立的技巧? “你不要管我啦!”惟惟语气很差。 他又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 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窒沉。 他沉默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其他饮料,只有可乐。 回来的时候,他倒了杯可乐给她,再转身,到浴缸开始放水。 “我不管你,你自己洗,有需要的话叫我。”他的眸沉晦着,语气更是沉晦。 “兔兔,我——”她只是心情很差,有点烦躁。 惟惟不安地拿起眼前的可乐,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 “没关系,是我让你的脚伤加重。”他能理解她不想见到他的心情。 “唉,不是啦!”惟惟有口难辩。 可乐喝空了。 惟惟最喜欢的饮料,是可乐。 “我扶你过去,你自己洗,但是,浴室的门不能锁上!”这是他的坚持。 “好啦,可以呐!”反正她每次都被他吃定了。 “恩。”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他扶她过去,替她将浴室门掩上。 浴室里很安静。 惟惟先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接着是自己的毛衣,然后,是内衣,但是都脱光了以后,惟惟却犯难了,现在她这伤员该怎么办? 惟惟跳了一脚,又跳一脚,跳到浴缸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坐上缸沿。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水,真扫兴,今天没办法了,只能擦擦而已。 一想到刚才在骨科医院看到那些送进来流血不止的恐怖伤患,她就有一股好好泡澡的冲动,可惜,只是奢望而已。 惟惟解开胸衣的扣子,把胸衣脱在一旁,把内裤踢在脚下,然后伸手拿挂在上面的毛巾,准备替自己擦身子。 但是,惟惟单脚才一掂,突得一下就因为支撑力不够,脑袋朝下半个身体“砰”的一声重重栽进了已经放满水的浴缸内。 “咳咳咳咳。。。。。。救、救命。。。。。。”她在水里胡乱拍打,本能求救。 “惟惟!”浴室虚掩的门,马上被拉开。 “咳咳咳咳。。。。。。你、你别别进来!”老天,她没穿衣服! 但是,已经迟了,肖图一听到求救声已经冲了进来。 肖图急忙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拉出来,让她成功攀住缸沿,不至于再溺水。 “你、你快点出去。。。。。。咳咳咳咳。。。。。。”惟惟一边还在咳嗽,一边急急用双手挡住自己**处。 一只手环胸,一只手遮住下体,不知道是因为被水呛的,还是刺激过度,惟惟的整张脸都红,红到好似快爆血管了。 惟惟这个动作,反而让她原本就丰满高耸的胸部,更加诱人了,特别是,此时的她,正急促的呼吸着,让美躯如丘陵般高低不定。 肖图想君子一点,移开视线,于是,他很君子的往下移,再接着,他非常君子的偷窥到她阴柔部位有几根鬈软小毛爬出了她的五指。 “求求你啦,你快出去!”惟惟很想哭! 瞬间,小时候欺负她,欺负到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快感,涌上心头。 于是,他的唇,开始缓慢轻扬。 他也在浴沿坐下,好整以待地盯着她,等着她反抗。 惟惟的一张脸胀得通红,想动手去推他,但是,这个想法又只能在脑袋里成形,绝对不能实施实际行动。 她看起来,像只被捆了手脚、剪了尾巴的小野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帮你洗头吧。”他笑得更欢了。 现在不欺负她,更待何时?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惟惟暗自磨牙。 但是他却不管,已经脱掉了外套,愉快的卷起了衣袖,很客气地说,“谢谢什么呀,上次我喝醉酒,也是你照顾我,现在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个头!上次你穿着衣服,现在我没穿衣服!”惟惟再也忍不住了,大吼。 闻言,他的眉头轻轻又一挑:“所以,你是对我上次洗澡还穿着一副心存不满?” 惟惟的唇角一抽。 他的话,真让人浮想联翩啊!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行,没问题,我补偿给你!”他很大方、很痛快。 下一刻,惟惟根本来不及制止,他已经很干脆的伸臂,脱掉上衣,露出光洁的胳膊。 惟惟咋舌。 狭窄的浴室内,一男一女,一半裸穿着裤子,一全裸还带着石膏脚套。 很奇特,也很暧昧。 惟惟突然觉得全身一热。 “公平了吧?我可以替你洗头了吗?”他唇依然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而惟惟此时的心情,实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滚!”她捧着胸,捂着下身,跳起了,狂吼。 他抬眸望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语,只是双耳憋得通红,唇角掀颤,眸底满满的促狭。 就到~ 惟惟很快就明白他在笑什么。 因为狂怒狂跳,她胸前那两团丰挺就像两颗饱满的气球乱颤不停。 她很想死!从认识他到现在,她无数次被捉弄到很想死。 想着自己此时悲惨的人生,今后无法愈合的伤口,惟惟忍不住红了眼。 “哭什么?!”肖图叹口气,把她拉到怀里。 以后她迟早是他的人,提早让他享受福利,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哭什么?这三个字,彻底让惟惟情绪崩溃,让她忘了遮掩,忍不住去抡他的胸膛,无论怎么努力克制,委屈的眼泪还是“咚”地就滚了下来: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连声质问。 如果他敢说出那几个字,她一定要把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毫不留情的踩扁它,已泄心头之恨。 他任她捶着,眸底的笑意逐渐敛去。 他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想上她。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就是很爱啊。 但是,他比任何时候,头脑都要清晰,这几个字,不能说。 惟惟还在哭得眼泪纷纷,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掉进水缸再加上眼泪的刷洗,晕开的眼线把她美丽的眼窝染成了熊猫眼,睫毛膏的残夜流到了脸 颊,形成两条黑线,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可笑的样子,眸底又有了淡淡笑意。 这个女人,无论将来有多老,有多丑,他也一定要得到。 “朱惟惟。”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喊她的名字,让她整个**的身子,贴住自己赤然的胸膛。 上次,他早想这样做了。 别喊她!讨厌!他要看,就全部给他看光光好了!惟惟已经怒到无力挣扎,恼愤地不断抹干眼泪,自暴自弃到也不再对自己身体遮遮掩掩。 擦出的黑眼泪,让惟惟已经心有数自己肯定丑番了,蠢毙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平时总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气质,现在,她害 哪顾得上维护这些虚华的表面,如果能吓得跑他,最好,赶快! “朱惟惟,我想吻你!”这一回,他有打招呼,不是窃吻,也不是强夺。 该死的,她想杀人! “我不——”不字还来不及收音,他的霸气,已经在她唇上缓缓展现。 是因为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任何隔阂吗?惟惟整个人都烫,双腿一阵软。 肖图的吻由浅尝转深,以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轻轻温柔翻搅,搅得惟惟双肩颤抖,下身有一股潮热一涌而出,让她全身酥麻一片 。 等等!潮热?酥麻?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她会对,她会对—— 她会对兔兔产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她下身的**处现在湿湿的热热的,怎么解释? 室温太高,而惟惟现在肌肤的热度也偏高。 “来,我们现在洗头吧。”在她会揍他前,肖图很有分寸的放开她。 不急,要先让他的小蜘蛛精爬进内,才能盘算着该何时收。 “我自己可以!”惟惟恼恨,对他,也对自己,“只要不给右腿施加太大的压力,我自己慢慢站起来洗就成了,不需要你帮我!” 她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饥渴? 怕她又再罗里吧嗦的,他道,”医生说,你的脚要四个星期才能彻底恢复。如果保养不好,脚脖子以后就会整个都是僵硬,肌肉会萎缩,将来怎 么使劲脚骨都是软的,脚不能踮起来,甚至右腿会没有平衡能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所以,你是要现在乖一点,还是将来要做瘸子呢?” 她全听不进去,思绪混乱,只知道他刚才吻过她的唇,一张一合。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白嫩的胸肌虽然瘦削了点,但是看起来也挺结实的 ,最重要的是劲瘦的腹肌虽然没有一点料,但是居然也有四五块的小腹肌。 这是她以前认识的白斩鸡兔兔? 这几块“小肉丁”,让她全身的热度蔓延焚烧。 她居然也怔怔地任他拉过来,半躺在他的腿上,任他挤了洗头液在手上,帮她揉洗。 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现兔兔的睫毛真的好长,细扬到像两扇优美的扇子,而他的唇,红润诱人,菱线分明,至于触感—— 她用过,柔软无比。 惟惟口干舌燥,赶紧转移视线,但是,这一移,就移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粉红点点。 不同其他男性的肤色暗沉,兔兔肌色极白,**略红,像迷人的酒红色,让人,很想—— 摸摸看。 惟惟咽咽口水,小腹抽紧,私密处温热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认识了二十来年的家人,产生了兽欲? 第一次,惟惟现自己身体里原来也住着一只小野兽,见到小白兔,也会想着伸出利爪来抓一抓。 为免自己兽性大,惟惟又赶紧转移目标,这次,她见到他左胸口上有很明显像月牙般的一道疤。 那是心脏手术遗留下来的。 “惟惟,你有过几次性经验?”他一边帮她仔细地冲洗,一边状似闲扯般问。 惟惟好勉强才拉回心神,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问问,性是什么滋味。”他态度还是平平。 性、性是什么滋味?她怎么知道啊!就算是家人,这样的话题也太劲爆了吧? 几乎有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不语,惟惟只是戒备的紧盯着他。 直到洗好了,肖图帮她包裹上干燥的毛巾,扶她坐起来,然后,很君子的拿来一条浴巾,帮她遮上裸身。 有布遮体了,惟惟彻底松了口气。 只是—— “惟惟,我想找人做做看。”突然,他静静地说。 惟惟差点惊掉下巴。 请问,他这句话,和上一句话,是有连贯的吗? “你愿不愿意当我老是?”肖图又静问。 整人的吧! 惟惟被问得整个人肩膀颤,更可耻的是,这么暧昧的空间里,她下身更潮热了。 “人生也许只有短短几年了,如果会离开,那么离开前,我想什么都试试,不能有遗憾。”他的细眸露出淡淡笑意,带着浅浅的忧伤。 惟惟很可笑的一手扯着毛巾,单脚朝后连跳了好几下。 “我,我不愿意!”太可怕了,空气更闷了,她身体好热。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提早进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 “没关系,我也只是问问。”他耸耸肩膀,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他滚动的喉结,好迷人! 惟惟觉得自己差点把持不住了! “我、我回房了!”单脚直跳,惟惟火跳回房。 然后,为免自己兽性大,她直接锁上房门,靠着门,连喘吁吁。 怎么办,她整个人好热,很想很想把兔兔给——办了。 怕自己喷鼻血,惟惟沮丧地把自己扑倒在床上。 她不会、她不会,对兔兔—— 突然心跳加,来感觉了? 她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有一生全毁了的崩溃感。 老天,杀了她吧!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精神紊乱了! 惟惟闭着眼睛,无法接受的狂摇着头,但是,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自己骑在兔兔身上,畅意揉虐的样子。。。。。。 扯上被子,惟惟呻吟。 完了、完了,她真的饥不择食了! 。。。。。。 小蜘蛛精爬进了里,小兔子继续在旁边耐心等待。 惟惟房门紧锁,就连屋灯也熄灭了,肖图知道,独自的夜晚,又将好漫长。 他起身,开始整理客厅。 惟惟的脚受伤了,未来,他要多干一点家务。 他把盛过两杯饮品的玻璃杯收进厨房,自己那杯碰也没碰的可乐,一并倒入洗槽,开始洗杯子,洗得很仔细。 然后,干完所有家务,肖图回房,也关上门。 拿了块毛毯铺在地板上,他把自己躺上去。 然后,开始—— 他仰着身,举着腿,空踩着双腿,像蹬自行车般。 做了一会儿。 他又—— 把自己的小腿尽力向上缩起,到最高点时,彻底收缩腹直肌一秒钟,然后徐徐下垂小腿,知道完全伸直。 再接着。。。。。。 这几种运动,全部都是训练腹肌,虽然以他的身体不能有过量的运动量,但是,再加上每天步行两三个小时,足够增强自己的体魄。 尽全力能练出稍微能入她眼的身材。 肖图又做了一会儿,已经大汗淋漓。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就没有了声响。 肖图抹抹汗,暂时休息,因为他知道,是谁来电。 于是,他回拨过去。 “哥,我识相吧,怎么感激我?”手机里,果然是希希愉快的声音。 他不语,唇却微扬。 “唉,我还以为你没空接电话呢!看来,可乐加味精等于**的说法,根本就是胡扯——”希希好失望地说。 ------------ 第七章 昨天晚上,后来回房后,惟惟现自己原来是来mnetbsp; 欧也!放鞭炮、给烟火,果然,她朱惟惟品位还正常,还是肉食性动物! 所以,私密什么潮热,什么温软,全部都是月事涌现的结果啊! 这一现,让惟惟既兴奋又安心。 当然,她拒绝承认,昨天晚上自己肖想某人的**,肖想了一夜,数度起床想去隔壁直接把那只小白兔给办了!当然,她这么做的话,除非她 疯了。 一整晚,她蠢蠢欲动的身体,都在炽热与焦躁度过,甚至差点辗转难眠。 幸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又恢复正常了。 现在,惟惟一回想,自己居然会饥渴到这么肖想兔兔的**,她整个人就浑身起毛。 简直像被人下药了一样!虽然,这种说法实在太夸张。 惟惟用健康的左脚,一步一步跳跃着,跳到厨房。 恢复理智的生活,真好! 惟惟口渴了,但是让一名病患去烧水,实在是危险动作,于是,她干脆打开冰箱。 里面,还有她昨天晚上喝剩下的可乐。 惟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可是,可乐的味道怎么有点怪?这回,惟惟尝到了喉间微许的怪味,她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以后,疑惑的举起来杯子,再去看了看可乐的瓶 身。 可乐是昨天晚上开过的,气泡早就不足,这倒还没什么,只是—— 怎么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今天的可乐,味道特别鲜,鲜到实在有点怪,怪到不像她平时惯喝的口味。 难道,她错买了娃哈哈牌子的可口可乐?她记得自己喝过一次,那个牌子就是味道挺怪。 但是,瓶身上显示没错。 还是,因为她新换了可乐的产地? 惟惟喝惯了杭州产的可乐,但自从温州滨海开了一间可口可乐的制造流水线以后,本地销售的都是自产的可乐了。之前,惟惟都是拜托有去杭 州的朋友回来时常带几箱给她,但是时间一久,实在太麻烦,所以她开始将就着去市里买本地产的可口可乐凑合。 但是,她没想到味道会差这么多。 只是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吧?!惟惟又很重的可乐瘾,喝可乐已经成为了她的生活习惯,她勉强着自己又喝了几口。 门口,传来钥匙扭动开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惟惟一愣。 因为,几天怎么听着他的声音特别迷人?迷人到,她莫名的又开始脸红心跳身很热,像毒一样。 老天,她已经热了一夜,不会又要开始了吧? 惟惟暗自呻吟一声,但是,体内窜起的燥热,却是无法制止。 难道,她真的渴到这种程度了,连听到男人的声音,都有扑的冲动了?要命!惟惟在心里暗呼一千声一万声:友谊万岁,亲情永恒! “医生交代过你,这两天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多走。”肖图一进屋,就见到又单脚立在厨房的惟惟,顿时蹙了眉头。 如果再摔倒的话,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办?她真的病了,病入膏肓了,居然会觉得连他念她的声音也很顺耳!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捧着的可乐杯上,但是,只是一秒而已,他自若地淡淡转开。 “呵呵,闲得慌。”惟惟扯着僵硬的唇角,干笑。 一天都在屋子里,难得脑袋不会胡思乱想了,她当然想多活动一下。 但是,看来现在不必了。 肖图把市满满两袋购物袋放下,然后走过去,在惟惟来不及惊呼下,已经横抱起她。 惟惟的整张脸都红了,因为,他将她的头,贴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们回房。”他交代。 回房、我们回房。。。。。。 好暧昧、好色*情的四个字。。。。。。 惟惟的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规律,各种**马上窜入她的脑海,让她一阵晕眩。 回房?回房做什么?拿皮鞭?骑马马?她要找找,自己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麻绳、丝带、手铐之类的!或者,她要把自己空姐制服穿起来,但是 ,他要穿什么? 医生白袍?也不错啊,很让人食欲大增! 等等,朱惟惟,你的脑袋里,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 可是,怎么办,她、她好饥渴、好饥渴。。。。。。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饥渴,像火把一样焚烧着她的全身。 这么近的距离,这只瘦弱的白斩鸡,简直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小受脸,皮肤好好,一点一丝的毛孔也找不到,滑不溜秋的,就像一块白豆腐, 让人、好想、好像。。。。。。使劲的摧残。 她不奸了他,对不起自己! 等等,朱惟惟,你又在兽欲着什么啊? 惟惟惭愧地低下头,这样很无耻猥琐思想、很有阴暗面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想相认。 但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热烫感,整个人都在烧烧烧,烧得甚至比昨天晚上还猛烈,烧得她好想吃白斩鸡+嫩豆腐。 “咕、咕” 惟惟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刚喝的可乐一点也不解渴,至少解不了内心的饥渴! 客厅和房间就几步路,他干嘛走得这么慢?惟惟整个人不自然的僵直着,因为,这只兔兔怎么抱人就喜欢完全bb式抱法?又托着她的臀,害得 她越的春心蠢动! 明明昨天晚上把她抱进来时,自己还算正常,现在还算正常,现在怎么就连臀部都快热得冒火了?! 被人这样密密圈在胸怀,大冬天的,她却很需要冷气。 “你、你到市买了什么?”快、快、快转移自己注意力!不然,真的会扑过去,把他就地正法了! 这么条路怎么好像长到没有尽头,他是用乌龟爬的度吗?而且,更严重的是,她这样偎靠着他,觉得好舒畅,体内的那股窒火,好像稍微得 到了一点缓解。 “买了几道菜,我煮给你吃,还有,买了一些你的生活用品。”他说话的声音像在她耳朵旁吹气,声音低到像情人之间的呢喃,害得她整个人 更虚弱了。 “你不是不会烧菜吗?”惟惟很虚弱地建议,“其实,叫外卖就好了。” “外面的菜味精比较多,我怕你吃多了味精,会不好。。。。。。”说得很隐晦,肖图微勾唇角,“如果是烧给你吃,我学学自然就会了。” 好感动、好暧昧,真像在热恋哦。 惟惟被哄的连眼神都变得朦胧、涣散了。 房间到了,她也被带到床上,只是,他抱的是自己的房间,带的是自己的床。 床垫微微的下陷,因为,他也“压”在了她身上,虽然,撑着身,倒不至于压到身下的柔软芳香。 但是,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尺度”,让惟惟全身上上下下更加热呼呼了,甚至连脸颊也泛着朦胧晕红。 惟惟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根本就是被热得像团糨糊,有什么东西,好像极欲宣泄。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突然就被电得全身热流澎湃? 有春暖花开,快要恋爱了的错感。 “你,那你买了什么生活用品?”朱惟惟,不许迷了眼,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肖图也绝对不可以! 惟惟企图抓回理智地四处闲扯着,但是,眼神还是飘移不定,非常迷离。 “卫生巾。”他还在她的上方,努力将脸摆出最迷人的侧面,给出三字答案。 哦,卫生巾。 惟惟刚想“恩”一声,点头,突然惊醒:“卫、卫生巾?”她有没有听错? “柔棉的。”肖图温柔地将她的丝勾到耳后。 能争取表现的机会,他不会错过?所以,更加仔细到不会错买她不喜的用品,买之前,他还特意翻了卫生间的橱柜。 他买卫生巾做什么?嫌弃毛巾太硬,买过来擦脸吗? 见她一脸的雷倒与鄙视,怕坏了气氛,他急忙解释,“我见卫生间里用品不多了,如果去补充的话,你的脚又不方便。”他这男人,当的够细 心,表现够积极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来mc了?”他背后长眼还是没事乱翻垃圾筒? 昨天晚上在浴室里,他就知道了。 因为地上有一滴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他像会不乘胜追击之人? “你的事,我都记的。”他露出温柔、体贴的笑容。 老天,那笑容好迷人,惟惟又觉得头很昏,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她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就是只披着兔皮的狼。 “惟惟,你把上衣解开。”他继续用柔情、关怀的眼神注视着她。 解、解开衣服做什么? 惟惟连眼神也变得结巴。 “上次说过,你的乳腺增生要复查,刚好你来月经了是最佳检查时间,为免错过,我帮你查一下。”他哄着、骗着。 他骗她,其实最佳最正确的检查时间,是来潮的一周后。 当然,他会找个正确时间,再替她“复查”一次。 惟惟不是医生,哪知道这么多,她只知道,当他要求她解开上衣的时候,她整个人开始出灼人的体热,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于是,他干脆主动帮她解开。 “咯哒”轻轻一声,他的手穿进她的衣摆,煨烧进她的胸腹,成功解掉了她的胸衣。 惟惟的娇颜红,两个人近到她吐呐之间,全部都是他清新的男性气息,害得她居然晕眩到一点也不想拒绝,甚至有着隐隐的期待。 佛祖奶奶,她忏悔,她学放荡了。 “我帮你查一查——”他伸手,揉捏住了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明明他现在没有穿衣袍,惟惟的脑袋里却自动浮想联翩: 狭窄的诊室内,穿着白色衣袍的兔兔医生,带着邪恶的笑容,勾掉了她的胸衣,将她的双手双脚用牢拷锁在诊床上,用手猥琐着她柔美的胸部 ,用唇啃咬着她顶心的峰尖,她害怕地轻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原来,女人的性幻想,比男人更变态! 一股热气,漫天袭地,惟惟现自己原来。。。。。。也满好色的。 他还在缓慢地揉、轻轻地揉,不疾不徐的韵律好像非常专业,专注的神情,好像没有任何一丝其他想法。只是,他将度放得太慢,慢到她烧 热难捱,双眼朦胧到娇喘嘘嘘,只能哼哼吟吟。 这样不上不下的被他吊着,让惟惟身上那股渴切的索求,全部都被激了出来。 嗷。 窗外,半弯型的月色,马上变成亮铛铛的圆形。 白天还清醒的人,一到夜晚,就变身了狼人。 惟惟觉得,自己逐渐在成狼形,对眼前的小白兔有种一逞兽欲的冲动! “检查完了,很健康,我帮你拉回衣服。”他松开轻揉着她蕾心的指尖,作势要帮她拉好衣服。 说是迟,那是快,惟惟扑了过去,她忍不住了,她要把他摧残到连皮都不剩! 这下,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惟惟,你——”肖图露出意外的表情。 只是,迎面凑上的唇,吻去了他的余音。 舌与舌在急切的纠缠,惟惟明知道不行,却开始像小兽一样边狂啃着他,边扯着他的上衣,一副想将肖图就地正“办”的狂热架势。 “惟惟,别——”他装腔作势地将她那只往他腿间乱钻的手按住,“挣扎间”他将自己清楚的亢奋,隔着衣裤貌似一不小心顶上了她敏感的大 腿内侧。 这一撩拨,惟惟觉得自己被他欲迎还拒的模样,弄到全身烧到快疯了! 惟惟将他的衣服揪扯的更急切了,肖图还在闪躲着,一下子避开她的唇,一下子又避不掉被她又吮又咬上唇、颈际、肩膀。。。。。。 “惟惟,你、你再这样,我们明天就得去领结婚证了!”肖图急喘着,柔声提醒她。 终于,终于,小蜘蛛精要顺利投入他的怀抱了! 结婚证?这三个字,却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惟惟身上,把惟惟彻底浇醒了。 她瞪着那只兔子。 那只十分阴险、极有手段的兔子。 碰了他,就得结婚?这一切,都荒腔走板的离谱! 马上察觉到她的变化,肖图也整个人僵住了。 刚才,不是都挺好的?不是都挺皆大欢喜的?! “啊!”惟惟尖叫。 肖图僵僵地坐直了,阴阴地看着她。 所以,大家ppy不下来了? 惟惟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左脚落地,打着石膏的右脚托着地面在跑。 快跑!快跑!快跑! 肖图气恼地伸手就去抓她,但是,才刚碰到她的衣袖,惟惟已经猛得转身,出重拳,一拳就揍向他的眼窝。 呜!要命,野蛮女! 肖图痛捂住受伤的眼睛。 也不管身后的惨况,惟惟穿着拖鞋就迅地跑出了屋子。她迅的下楼,迅的掏出身上仅有的手机,迅的拨号,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迅 地急喊:“赵医生,你快点来!” 不同与她的慌张,手机那头的人,先花了几秒的时间,才沉稳回答,“朱小姐,什么事?” “你、你快来,我现在需要你!”她必须马上见到赵医生,她必须确定,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怎么可能对兔兔有感觉?她怎么可能荒谬到差点奸了兔兔? “朱小姐,我现在还在看诊,等过会儿再说,可以吗?”赵医生客客气气。 今天挂诊的病人很多,就算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他还在加班加点。 “不,你马上来,我需要你!”惟惟死也不答应。 她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确定自己的一颗心,还系在赵医生身上跳动! 赵医生很不悦,忍着耐心,“朱小姐,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他必须衡量,是她的事情比较重要,还是等了他一下午的病 人比较重要。 “你必须对我的腿负责,我的腿现在很痛,痛死了!”灵机一动,惟惟大声嚷嚷。 ------------ 第八章 惟惟警告自己,她就只喜欢身材棒,手臂上有二头肌,腹肚上六块肌肉可以拿出来当展示品的男人,所以,兔兔绝对不是她的菜。 就到~ 肖图下楼找地,她也只把自己躲在阴暗处,任着他一脸阴沉的走远。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被冷风一吹,身上渴切的热度终于有点降温,惟惟逐渐有点清醒过来。 呜。 她捂住脸,根本不愿意面对现实,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她刚巧来mc了,如果不是兔兔乘机提了“结婚”两字,是不是也许情节 就直接跳到了第二天清晨,现两个人脱光光了躺在床上? 她不要!如果是这样的狗血剧情,她宁可一头撞死!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绝对绝对连手指都不能染指一下!惟惟一再警告自己。 她怎么会突然奇怪到对兔兔有了**的**?真是匪夷所思啊!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指定的地点,车内前座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人沉着的目光,开始到处寻找。 看清楚牌照,惟惟急忙从暗处跳出。 “赵医生。”惟惟从身后唤人。 当赵仁诚皱着眉头回头时,惟惟又听到了自己心房急促的心跳声。 高大结实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刚毅沉稳的气度,整个人英挺万分,完全是她好的那口菜! 还好,还好,她还算正常, 所以,她对肩膀比女人还薄弱,脸蛋比女人更美丽的家伙,顶多只是纯**的攻击渴求。 她的心,还在这里,她的真爱,还在赵医生身上! “脚怎样?”赵仁诚问。 “之前突然很痛,我担心是骨折了或者脱臼了!”惟惟很心虚的回答。 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借口把他骗出来。 “那现在呢?”赵医生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把她扶住。 赵医生的手臂真是精壮啊!惟惟用小手勾着他为支撑重量而隆起的手臂线条,感叹不已。 这种天生再加上运动而成的曲线,和兔兔那种小板型的身材怎么比?! “朱小姐!”赵医生尴尬地喊她。 因为,她盯着他的臂肌一直在猛瞧,那个样子,好象为了证明什么,恨不得在他手臂上烧出一个洞来,让赵医生很是尴尬。 惟惟急忙回过神来,“赵医生,什么事?”她故意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刚才在问你,现在有好点了吗?还是很痛?”赵医生忍住不耐,又问了一次。 “现在——”惟惟心虚到眼神游移不定,拼命挤着笑容,“现在好象好点了,一点也不痛了——” 赵医生的两道眉愈纠愈紧。 因为,他对她真实的用意起了怀疑。 眼前的女人,看似真诚的笑容,的确很能掳获人心,但是,他却觉得她很虚伪。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或者,再拍个片。” 该负的责任,他不会推卸,但是,最好是她没耍着他玩! “不用、不用了!”惟惟急忙摇手。 赵医生凝神看着她。 惟惟之前被肖图挑起的那点残留欲火,在这严肃的眼神下,逐渐冷却,直到彻底冻结。 太感动了,果然,赵医生是她的药! “朱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了吗?”赵医生斩钉裁铁地问。 刚才,为了确保她的平安,他可是匆匆结束看诊赶过来。 结果,她告诉他,她现在一点也不痛了! 被这一质问,惟惟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了。 她好象,把赵医生惹怒了…… 该死的兔兔,为什么色诱她!她刚才应该再揍一拳! “你知道你现在给我什么感觉吗?”怒火,.yz u u. 就到~ 他讨厌被女人耍着玩,一个就够了,他不许再来第二个! “你今天的行为,让我觉得,你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他生气地说。 事业对他有多么重要,她懂吗?但是,她却让他必须一通电话就马上赶过来,简直不讲理! “你无聊的小动作,看在我眼里,每一个举动都包含着女人的心机与城府!”他说了重话,因为,很失望! 惟惟眯了眼,就算谎言被识破,至于这么生气吗?她杀人,她放火了吗?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被别人这样骂过! 刚才,她只是太急,急于证实,兔兔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姐姐!”两个人正要陷入僵持,一个小小的细碎声音,打破僵局。 车后座打开,因为疲劳而睡着了的小雨揉着眼睛醒过来,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一脸忐忑不安着,正想走过去,但是,“咚”的一声,她自 己却先摔了一交。 赵医生赶紧箭步上前扶起女儿,惟惟也急得跳向前,关切问:“小雨,你怎样?” 小雨揉揉膝盖,吃痛,“好象,又摔伤了……” 赵医生掀起女儿的裤管,脸色一变。 小雨刚好摔在昨天摔破的那个位置,膝盖湿湿的,又出血了。 “抱歉,我先带她去医院上个药。”他抱起女儿,就往车上走。 “姐姐——”但是,小雨却扭过头,唤一直杵在原地的惟惟,不肯离开。 “在。”惟惟吃力地单腿跳上前。 “姐姐不是腿痛?和小雨一起去医院吧。”女孩露出天真、羞怯地笑容。 她喜欢姐姐呢。︱書香世家?月︱ “我、我——”惟惟有点回答不出来,她总不能告诉女孩,她根本没有脚痛,这只是她泡她老爸的伎俩吧?! “既然出来了,一起去医院吧,顺便换个药也好。”赵医生不揭穿她,反而马上打断她。 他不想让女儿过早见识到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不代表希望女儿有同等的感受。 惟惟顿感汗颜。 也许,赵医生说的对,她的行为,确实很无聊,原本一时快要恼羞成怒的气焰瞬间消褪。 第九章 在车上的时候,赵医生接了一个电话。 原来,今天是他的家庭聚会日。 惟惟的愧疚又添了一笔。 “小雨怎么又摔到了?最近好象老是听到小雨捧倒的消息!”听说要先送小雨去医院上药,赵医生的母亲和妹妹也匆匆赶到。 赵医生蹙眉,回想,上一次是在医院,上上一次是在学校的体育场,再上上上一次,是在家里。 连今天这一次,半个月的时间,小雨好象摔了四次。 这个频率,确实有点不正常。 “大哥,小雨最近老是喊头痛,而且我觉得她的运动细胞实在有点差,所以……会不会是……生病了?”妹妹小心冀翼又谨慎地问。 他们兄妹三人都遗传了父亲,人高马大,体格都象运动员一样强壮,只有小雨的运动细胞实在不怎样,而最近更甚。 赵医生怔了一下。 “容华,你说什么晦气话,若薇的身子也就那样,小雨才会动不动就生病。”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母亲当场斥责妹妹。 若薇是他的前妻。 “可是问题是现在小雨不是感冒烧,而是四肢协调能力很差,一跑步就会很僵硬而且老摔倒。”妹妹性子老实,还在那拒理力争。 “妈,爸是医生,两个哥哥他们也都是医生,我们家里有三个医生,难道看过这么多医书,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而且上次二哥也说过 了,小雨的情况得好好检查——”妹妹担忧到还想说下去,但是,.yz u u. 就到~ “仁诚,没事的,别听你妹胡说。”虽然这样安慰,但是母亲也开始明显不安。 他也是,肃然问妹妹:“士诚怎么说?” “二哥之前觉得小雨虽然没有明显症状,但是好象更不太爱说话了,他建议你最好带小雨去大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安心一点。”大哥太忙 ,二哥又一直住在诊所,两个人很少能碰到面。 赵仁诚的神情有点怔忡,“之前那个保姆说,小雨的平衡能力有点弱。”女儿从小就小病不断,所以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摔摔爬爬的在 所难免,但是…… 二弟的性格木讷、个性比较寡言,因为不喜欢医院的派系斗争、权势交易,所以自己开了间规模不大的私人诊所,才几年的时间,就在本 地相当有名气,虽然二弟只是治疗婴幼儿的胀气、感冒、咳嗽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到底是学富五车的儿科医生。 母亲一听二儿子也这样建议,马上紧张到不再多言。 这么多年,大儿子都和孙女相依为命,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明天我去医院预约体检。”赵仁诚马上决定。 诊室内。 “叔叔,我老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才会摔倒。”在医生的一再询问下,小雨终于说了实话,“医生叔叔,请你待会儿别告诉爸爸,我想, 我只是感冒而已。” 已经换好药的惟惟,在一旁也越听越担忧。 医生说,除非是很顽皮的孩子,才会有小雨身上那么多的摔伤,但是问题是,一看这孩子就是属于极内向的性格。 她甚至可以一直坐在诊桌上一动不动,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顽皮到动不动就把自己跌跤成这样? 处理好了伤口,惟惟牵着小 雨出来时,刚好听到几道声音在争辩。 其一道声音,好熟,熟到惟惟愕然。 “荣华!”惟惟不可置信。 刚才她的好朋友喊赵医生什么?大哥!这近水楼台到月这么近,而她居然一直没现! “惟惟,你也在这里?你和小雨认识?你的脚怎么了?”不仅是荣华惊讶,连赵妈妈也很吃惊她居然牵着小雨,还有,她打着石膏的脚。 真是太有缘了!因为去过赵家好几次,所以,赵妈妈对惟惟的印象极好,有段日子还属意想把赵二哥介绍给她呢!只是,惟惟听容华说赵 二哥为人比较沉闷,性格一板一眼,于是在赵妈妈还没起这个头之前,就非常圆滑地推掉了相亲宴。 ≮opot;5d6d;netbsp; 现在真是—— 天助她也! 所以,她可不可以对赵妈妈坦言,其实她是看上了她家的老大! “这脚……”惟惟低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再描一眼赵医生的面无表情,只能嘿嘿的摸摸脑袋,不再说下去。 反而。 “都是我的错!”有个小小的身影,早就把责任都扛了过来,于是,又开始很惭愧地在讲,自己如何害姐姐受伤。 害得惟惟越听越惭愧。 “仁诚,你真得好好对惟惟负责!”听到最后,赵妈妈马上抽过惟惟捏在手里的药单,递给儿子,赶紧命令:“快给惟惟取药去!” 他们赵家都是老实本份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诊治不好,有不良于行的机会,那让他们怎么心安?以前还可以推到老二头上,让老 二扛起来,反正老二不太记得住女人的脸,娶谁都一样,但是问题是,现在老二已经找到能让他认得住脸的女人了,而且快结婚了! 赵医生接过药单,抱起小雨,一言不的转身就去药房。 “惟惟,你见谅啊,我生的两个儿子,都不太会说话。”儿子的沉默,反而把赵妈妈弄得很尴尬很抱歉。 “不会,我挺喜欢赵医生的牲格。”惟惟笑得灿烂。 容华听得一愣一愣,她和惟惟太熟,而且曾经好几年的时间,她还是某人的眼线,所以清楚惟惟只要一露出这样的笑容—— 完蛋了!惟惟看上她大哥了! “我这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遇人不淑。”赵妈妈还未察觉,叹气,“这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干嘛要领养若薇!”赵妈妈很自责。 遇人不淑?领养? 惟惟露出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想多了解赵医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以前虽然没见过赵大哥和赵二哥,但是,其实容华家的家事,她略知一二。 只是,以前不上心,一听就忘,现在—— 仔细回想,好象赵家的前大嫂若薇是赵妈妈在路上捡到的孩子,那时候容华还没有出生,只有两个儿子的赵妈妈,自然非常渴望有个女儿 ,就捡养了若薇。只是,没想到,完全是引蛇入室。 这条蛇,伤了赵家所有人的心。 “仁诚岁就当了爸爸,若薇生下孩子也不爱管,仁诚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又要顾着孩子,根本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她却老是抱怨我们仁诚 不陪她!小雨才一岁多的时候,刚学会走路,仁诚医科刚毕业为了这个家忙到焦头烂额,她倒好,在飞机上认识个香港的有钱男人,女儿也不 要了,拍拍屁股就跑了!”赵妈妈一想起儿子受得苦,就打心眼里难受。 惟惟咋舌。 “仁诚家帮忙的保姆辞职了,快过年了,小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适合的人带养,仁诚又得开始忙了。”赵妈妈一说起来,就很心疼大儿 子。 儿子结婚后,就没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那——”赵妈妈不帮忙带着,赵医生一个大男人,怎么行? “我妈早几年查出来肾脏里有个气泡,不能做太劳累的事情!我们兄妹三个早就约定好,以后谁有小孩都各自解决,不能让妈操心。”容 华及时解惑。 兄妹三人一诺千金,即使再苦再累,都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闻言,惟惟马上就把容华逮过来:“一句话,帮是不帮?!”地已经心生一计!不用说太多,她的容华懂的! 早知道容华有这么正点的大哥,她早就上了,还会等到现在?真是错失了光阴啊! 现在,为免那只兔兔狼逼进,她要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战决。 “呵呵,惟惟,我大哥不适合你……”马上懂了,容华好为难,低声说道。 如果是换成二哥,她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毕竟,荣华也 好喜欢惟惟,很想和她亲上加亲。 但是……现在惟惟看上的是大哥,她就惟惟一个好朋友,就算惟惟要她的心,荣华都可以割了给她,但是就是感情这事…… 唉,早知道惟惟会看上大哥这一款的,当初她应该听妈妈的话,把二哥推给惟惟,反正,也差不多拉!现在可好,二哥也快有二嫂了,真 是不凑巧。 “适不适合,当然要试了再说!”惟惟的唇角轻勾。 她有足够的自信,总有一天,地会把赵医生迷住。 “惟惟,别想的这么简单,我大哥,可能有点讨厌女人……”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太灰心了,所以对爱情对婚姻没有半点奢望,容华不 希望好朋友去吃这个苦头。 赵妈妈耳朵拉得老长,终于有点听出倪端:“惟惟,你喜欢我家老大?”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是!”惟惟当着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 …… 夜深了,赵仁诚开车送惟惟回家。 原本换个药,很简单的事儿,但是,后来硬是演变成母亲邀惟惟一起用晚餐,而且,居然夸张到一直吃到现在。 这么多年来,因为他的事,母亲都操碎了心,当年,母亲被检查出肾内有气泡,也是因为他大学还没毕业就和自己的妹妹惹出人命来,母 亲被气晕过去送到医院才检查出来。 母亲一直不愿意他娶若薇,她总是说,就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了解那孩子很有心机、有多虚荣,而且断言,迟早他会吃亏。 当年的他,却不顾母亲的反对,一意孤行。 虽然所有人都告诉他,母亲肾内的气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总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所以,只要母亲提出来的事情,他全部都会照 办。 只是,这一次—— “赵医生,你放心,这半个月,小雨就先住在我家吧!“惟惟尽量把自已笑得很贤妻良母。 “你家里也有家人,恐怕不太方便吧。”赵仁诚极力推辞。 “没事,我妹出门旅行了,小雨刚好有位置可以和我一起睡。”惟惟的脑子很活,态度更是积极向上。 这半个月,睡着睡着大家就熟了,她就成“妈妈”了。 而且,家里有个小孩的好处就是,理智会控制的很好,不适合和不该给小孩子看见的惨案,绝对不会上演。 希希回来前,小雨刚好能成为她的护身符,避免她自己半夜又狼嚎,春心潮动下就奔向某只小受兔的房间。 “赵医生,你总带着小雨去上班也不是个办法。”惟惟非常热情地说服他,“你就利用这半个月空出来的时间,好好替小雨找个适合的保 姆吧!” “小雨,你的意思呢?”他转而问女儿。 他希望女儿拒绝,毕竟,女儿怕生,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 哪知道,女儿却怯然然地问:“爸,可以吗?我可以住在姐姐家吗?” 很好,他知道答案了。 既然如此,他还坚持什么? 赵医生把车子泊好,“朱小姐,那先谢谢你了。”不是不知道母亲她们的意图,只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对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快点找到适合的保姆。 “谢倒不用,只是以后说话别加小姐两字了,很怪!”惟惟徉装风趣,“如果有荣幸的话,能象以前一样,直接喊我名字吗?” 终于,可耻的她,又和赵医生进了一步。 对方已经说成这样,他再不识趣,那就真的太过火了,“好,惟惟。”赵仁诚终于再度改口。 而且,他思忖了半分钟,“明天我带菜,去你家晚餐吧。” “人质”在她手里,他肯定每天要去探望一下女儿。 “好!”惟惟兴奋。 真是,太顺利了!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嘿嘿,唐僧肉自己掉进了她嘴里,她当然想干嘛就干嘛! 但是,等等,一家三口?讨厌,她家里好象还有个碍眼的家伙! 不管了,大不了她把赵医生关在房里得了! 两人已经约定好,惟惟借机靠着赵医生的强壮肩膀,在他的扶持下亲密下车,只见,她刚想摆出优雅的微笑,但是,笑容冻结了。 因为,家门口站着一尊雕像。 眼神凌厉如刃的雕像。 一半站在白炽的街灯下,另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表情的雕像。 一直冷凝着他们。 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出来的时候,惟惟没带任何联系工具。 惟惟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就象出轨的女人被丈夫当场逮到一样。 但是,问题是:他、根、本、不、是、她、的、谁! “嗨,兔兔,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室友。”惟惟头皮麻着,干笑,却丝毫寸步不离赵医生的肩膀。 ------------ 第九章 在车上的时候。赵医生接了一个电话。 原來。今天是他的家庭聚会日。 惟惟的愧疚又添了一笔。 “小雨怎么又摔到了。最近好象老是听到小雨摔倒的消息。”听说要先送小雨去医院上药。赵医生的母亲和妹妹也匆匆赶到。 赵医生蹙眉。回想。上一次是在医院。上上一次是在学校的体育场。再上上上一次。是在家里。 连今天这一次。半个月的时间。小雨好象摔了四次。 这个频率。确实有点不正常。 “大哥。小雨最近老是喊头痛。而且我觉得她的运动细胞实在有点差。所以……会不会是……生病了。”妹妹小心翼翼又谨慎地问。 他们兄妹三人都遗传了父亲。人高马大。体格都象运动员一样强壮。只有小雨的运动细胞实在不怎样。而最近更甚。 赵医生怔了一下。 “容华。你说什么晦气话。。若薇的身子也就那样。小雨才会动不动就生病。”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母亲当场斥责妹妹。 若薇是他的前妻。 “可是问題是现在小雨不是感冒发烧。而是四肢协调能力很差。一跑步就会很僵硬而且老摔倒。”妹妹性子老实。还在那拒理力争。 “妈。爸是医生。两个哥哥他们也都是医生。我们家里有三个医生。难道看过这么多医书。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而且上次二哥也说过了。小雨的情况得好好检查。。”妹妹担忧到还想说下去。但是。在母亲的瞪视中住了嘴。 “仁诚。沒事的。别听你妹胡说。”虽然这样安慰。但是母亲也开始明显不安。 他也是。肃然问妹妹:“士诚怎么说。” “二哥之前觉得小雨虽然沒有明显症状。但是好象更不太爱说话了。他建议你最好带小雨去大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安心一点。”大哥太忙。二哥又一直住在诊所。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两个人很少能碰到面。 赵仁诚的神情有点怔忡。“之前那个保姆说。小雨的平衡能力有点弱。”女儿从小就小病不断。所以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摔摔爬爬的在所难免。但是…… 二弟的性格木钠、个性比较寡言。因为不喜欢医院的派系斗争、权势交易。所以自己开了间规模不大的私人诊所。才几年的时间。就在本地相当有名气。虽然二弟只是治疗婴幼儿的胀气、感冒、咳嗽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到底是学富五车的儿科医生。 母亲一听二儿子也这样建议。马上紧张到不再多言。 这么多年。大儿子都和孙女相依为命。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明天我去医院预约体检。”赵仁诚马上决定。 诊室内。 “叔叔。我老是觉得全身沒力气。才会摔倒。”在医生的一再询问下。小雨终于说了实话。“医生叔叔。请你待会儿别告诉爸爸。 ------------ 第十章 假装腿痛的步伐真是虚浮,简直象断了腿一样,这伸手扶住的手臂象粗壮的象鼻一样卷着如伏的美躯,还有个亦步亦趋地小拖油瓶,拉着衣袖 不放的小手真是讨厌。 “赵医生,进来喝杯茶吧!”惟惟笑容可掬着。 明明告诉自己,她很虚假,应该讨厌她,但是,她牵着女儿的手,从诊室里出来的画面,还是会停留在赵仁诚脑海里。 特别是,一个晚上妈妈老是把他扯到暗处,不断的暗示他,自己有多满意惟惟。 为人子女,已经拂逆过母亲一次,这一次,又怎么能做得太明显?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朱惟惟还是他小妹的好朋友。 小妹的个性憨直,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了,不用太麻烦了。”赵仁诚摇摇头,但是,在她露出很失望的眼神时,还是道:“我送你上楼吧。”一则为了男人应有的风度,二 则作为父亲,他不能把女儿随便交给别人,先他得清楚见见未来二周女儿的住处。 惟惟的笑容,重回脸上。 她一眼也不敢去看身后,因为,她突然怕,她怕见到肖图。 很复杂、很矛盾、很崭新的情绪。 这种情绪,惟惟把它定义成,一时的意乱情迷后遗症。 一路上,惟惟都紧攀着赵医生结壮的手臂,很意外,今天没有一只细胳臂横在他们面前,说着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什么黄/花/大/闺女的鬼 话。 整个环境,安静到诡异。 他们在前面走,后面,有人只是跟着而已。 地面上,碰撞交叠的阴影,也只变成了她和赵医生。而肖图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让惟惟毛毛的。 刚才,透着白炽的街灯,惟惟有看清楚他的脸。 左眼窝黑了一大圈,又青又紫的,好象被人家/暴过的样子。 惟惟一阵心虚。 今晚,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送她到家门口,默默记住了室号。 “小雨,要听姐姐的话,别给人家制造麻烦。”赵仁诚特意叮嘱女儿。 小雨乖巧的点头。 只是—— 那个可怕的陌生叔叔可以别这样盯着她吗?小雨以为家里只有姐姐一人,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位叔叔。 赵仁诚和女儿说完再见,一转身,看清楚肖医生的一张冷脸,愕然:“肖医生,你的眼晴…………”一只眼晴肿青一片,眼角下还起了一 个大硬包,隐约可见血肿,比大熊猫还要精彩。 “遇见劫匪了?”赵仁诚猜测,“需要报警吗?” 这出拳如此之狠,根本要人命一样,是抢劫还是仇杀? 惟惟一阵汗颜。 刚才,她好象什么都没想清楚,就出拳了。 “劫匪?”肖图意味深长地沉吟了片刻,然后,摇头,“不,不是抢劫。 就到~” 那,真的是他猜想的仇杀? 赵仁诚皱了眉,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个背景复杂的下属。 哪知道—— “是攻击、是强/暴。”肖图道出真相。 惟惟差点跳了起来,金身都是冷汗。 他敢、他敢……他要敢乱说话,她就、她就…… 赵仁诚呆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现在,治安都差成这样了? 肖图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我是被一只野猪攻击了,差点强/暴。” 野猪?在这钢筋水泥打造的城丵市里? 赵仁诚愣了一下,惟惟当下就黑了脸。 他点头,用很认真的声音回答:“对,一只了/春的野猪,突然跑到我家四处乱嚎,还窜上我的房间、我的床,对我又啃又咬,见我秀色可餐 ,就起了歹心想对我施/暴,我本来想把它抓住,为了自己的清白把它阉了,没想就被踹成这样——”陈诉事实。 赵仁诚听得一头雾水。 死兔兔,谁对他起了歹心了?谁窜上他的房间、他的床了?明明是他抱她去的,明明是他色/诱她,简直是颠倒是非! 惟惟脸色全黑了。- 他还准备让这只野猪负责,一起去领结婚证呢!还真是重口味的人/兽/恋!惟惟恨得差点咬断牙,才硬忍住没把后续说出来。 “你是说,你们的屋子里现在养了一只野猪?”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的话,他会马上把女儿带离危险之地。 肖图的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幸好,惟惟很强,才没有某人的奸计去跳起来为自己辩解,硬忍下这一口气。 “没有,那只野猪现在跑了,我刚才找了它一晚上。”他阴冷冷地笑。 他打了多少的电话?一直是未接状态。 他走了多少的路?周围大大小小的公园和街道全部被他走遍,却一直没有她的踪迹。 他守了多久的门?守到十指冰冷,却是等到依偎相偕回来的身影。 朱惟惟,他忍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姓肖! “赵医生,他在和你开玩笑呢”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惟惟,非常辛苦的呵呵笑。 开玩笑?原来,赵大医生听不懂啊,那么,需要他解释?很好,他很乐意!他顺便很乐意告诉他们——v “赵医生,你该走了,很晚了!”惟惟笑容可掬的赶紧打断。 再任兔兔说下去,她不用活了。 “是的,我该走了。”赵仁诚看了一下手表。 他正想告辞。 “赵医生——”肖图喊住他。 惟惟整个人都跳起来。 他想干嘛?不会是—— 他、他敢告诉赵医生,她就是那只被/情的小野猪,她一定找他拼命! “所以,我明天不能去上班了。”他想了一下,顺便向领导请假。 他明天不上班了,他要专心在家好好想想,他要怎么报复回来! 赵仁诚脸上黑线好几根。 因为伤了脸,就要请假? 他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散漫的医生。 “行,我会帮你和人事部说一下。”赵仁诚冷淡回答。 …… 走出了大厦,刚坐入车,正想启动车,赵仁诚就接到了电话。 “妈,什么事?”很无奈,他早有预感。 “送惟惟回家了吗?”母亲相当热情。 “恩。”他故意冷冷淡淡的。 但是。 “仁诚,惟惟这孩子我很满意,你加把劲!” 果然、果然。 “妈,你误会了——”他严肃起脸。 “我没误会!”但是,被母亲打断,“你也知道,妈对你二弟和你妹都很放心,但是惟独对你放心不下!只有,你成家了,找到个适合的 老婆,妈才会就算死了也能安心!所以,这回你要听我的!” 死…… 自从母亲得了肾病后,他最怕这个字眼。 ------------ 第十一章 讨厌的抱油瓶——深夜了还在哭个不停。 肖图胸口很闷,屋子里多了个小孩,就是很难睡得着,害得他老是烦躁。烦躁到听到抽啜的声音更是无法忍受的起了身。 因为某人自以为有了道“平安符”,心中的小兽已经关枷,安全到连房门也不必锁上。 他自然,也几乎畅通无阻。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昏暗的灯光惟惟在搂着女孩柔声问:“做恶梦?” “恩,姐姐,我梦见有个作业做不出来被老师留堂。”小雨擦擦眼角未干的残泪,很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压力很大,因为天资有限,她没 有办法象爸爸样优秀成绩永远只在中下水平。 肖图不屑地撇撇嘴。 真受不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如果连这都难过,他小时候早就死翘翘了。 越看这拖油的桥梁越不顺眼。 他讨厌她多看任何人一眼! 肖图非常不爽惟惟用如此珍视的目光对待着其他人,即使同是女性也不行!因为羡募嫉妒恨!这头猪从来没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过 他! “我们要不要睡床被子?”惟惟见小雨情绪波动还是很大,于是建议。 小时候的时候,夜深了她也总是害怕也很希望有人这样抱抱她。 当时确实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这个人动不动就**欺负她,而且小板型身材点也不好抱,骨头把她硌得痛死了! 之前她怕小雨怕生所以虽然一张床但是两个人各自床被子。 小雨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扬起羞涩的笑容,很开心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惟惟扬手把她窝进怀里。 惟惟想得很清楚自己如果决心要做这孩子的妈妈,一定要对这敏感的孩子付出仝部的心血,她相信只要肯付出,—定会有收获。虽然,也 许这个想法过于一厢情愿和理想化。 “姐姐我从来还没和谁一起睡过呢?”被她拥在怀里,果然小雨安心了很多不再莫名哭泣反而逐渐开怀的露出了笑颜。 没和爸爸起睡过?”惟惟分散她的注意力,和她聊天着。 除了天性乐天的希希,惟惟基本上没和其他小女孩有所接触,但是却也觉得小雨情绪起伏是很大。 “爸爸说自己是男生呢!”小雨皱皱小脸。 爸爸希望她**,却总会忘记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 “保姆只睡上铺。” 毕竟不是家人,根本无法亲切。 小雨在她的怀里,—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恋恋不舍地用手指偷玩着惟惟的卷发。 “那奶奶呢?”惟惟问。 “奶奶、小姨和二伯有时候会带我出去玩,但是他们从来没在家中过夜。”是很寂寞,也习惯了,而且,她不习惯喊出来怕替家人制造麻 烦。" “那以后姐姐有机会多陪你,我们可以常常一起睡觉!”惟惟没多想就出口哄慰着她。 女孩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寂寞、孤独让惟惟感同身受。 这此类似承诺的话,让肖图沉了眸。 “恩!”小雨用力点头,然后,她犹豫了很久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爸爸?” 惟惟一愣,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直接。 而肖图也一僵,本能将自己藏在暗处。 这个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虽然早就听到了“真**”两字,但是,经过昨晚和今天,他不死心的想从她口中重新听到答案。 一个他希望的答案。 “谁告诉你的?” “奶奶。”事实上,今晚逮到机会,奶奶就和她谈了一下,询问了她的意见。 甚至问她,想不想要个新妈妈。 其实,她不想。" 只是,她不敢说,因为她没有权利让爸爸为了她继续寂寞。 但是,如果是姐姐的话,她可以接受。 果然。 惟惟苦笑。 现在老人家的动作都比年轻人迅猛很多啊 “那你呢,你喜欢姐姐吗?惟惟先不回答,反而将问题扔回给女孩。 “喜欢。”小雨马上回答。 就因为她对家里人说了喜欢姐姐,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 惟惟笑了:“为什么?”是不是她的张娃娃脸蛋很适合骗小女孩?! 但是,小雨给的答案,让惟惟有点意外。 “因为,喜欢姐姐的笑容,还有,喜欢姐姐的职业——”姐姐笑起来特别好看,听说姐姐以前也是空姐,和妈妈一样。 所以,姐姐有没有可能也见过妈妈?好羡慕! 喜欢她的职业?惟惟没有多想。 “还有呢?”她笑容满面引导这个内向的孩子多说话口 “还有——”小雨挣扎了一下回答:“喜欢姐姐的长发。”她见过妈妈的照片,也是象姐姐一样,—头卷度适中的长发,妩媚地轻披在肩 头。 真是和乐融融的一幕啊! 肖图的目光沉了又沉。 尚不明就里,也不知道后面多了一道冷箭的惟惟,还在笑得开怀,很于胳承认也四两拨金:“小雨,姐姐是喜欢你爸爸,但是眼前最重要 的问题是,你现在肚子饿吗?口渴吗?要吃点饼干或者喝点什么吗?”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说太多,虽然,看来,她好象挺成功的,居然拐到 了赵医生女儿的心。 真是又开心又自豪啊! 小雨即笑又怯然,因为姐姐的承认,因为姐姐有可能将成为家人,更因为姐姐笑容看起来太亲切,让人难以拒绝。 惟惟一转身,就意外与肖图冷然的眸对撞。 刚才,他一直阴沉着脸,就站在她们身后?那些很亲切地“亲妈”对话声,他听到了多少?她这么卖力的让自己很有母**光辉,肯定让这 家伙有笑料了! 只是,意外地,肖图只是抿了唇。 那个神情仿佛在说,印象里,她可从来没对他如此关怀备至过。 小男孩抢不到棒棒糖一样的生气法,让惟惟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只是,一念及昨晚,就怎么也无法自若笑笑而已。 于是,气氛,—阵凝滞。 “叔叔。”房间里意外多了个人,小雨也吓跳。 叔叔? 肖图看她,眸却反而扫向了床侧,威胁地眯起来,阴阴地说,“小朋友你是不是喊错了什么?” 小雨被那阴沉神色吓坏了语带惶然,结巴:“我、我、我……”喊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肖图干脆提醒。 姐姐和叔叔可是两个辈分,就象姐姐和爸爸两个称呼联起来,相当乱丵伦。 “不应该喊哥哥吗?”真是呆的够可以了!这个小女孩不仅五官和他爸爸不相象,连智商也没遗传到。 “哥、哥哥——”小雨僵直身躯,久久后才模模糊糊、口齿不清的唤人,一副很想哭的样子。 “喂,别露出这副表情,会吓坏孩子的!”惟惟制止,企图营造稍微轻松一点的气氛。 连她也觉得小雨有点太**哭,但是,她是从小被肖图吓大的,小雨可不同。 肖图慢吞吞、阴沉沉地缓缓看向她。 他不过要求把“叔叔”唤成“哥哥”,所以,他这就成了会吓坏小孩的坏人?为了讨好赵医生她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他其实没有眼神乱看,但是惟惟被他一盯,却先自己不自在了,象想起什么样急忙地拿过旁的厚睡衣,套在因为没有带胸衣而轻易能瞧见 蕾心挺立的薄睡衣外面。 莫名耳廊起了红晕,惟惟一阵不自在,匆匆起身,继续拖着她的石膏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将剩下的可乐倒了些进玻璃杯,准备端进屋 子。 但是她却差点撞上了他。 肖图忤在厨房门口,挡住她的路。 惟惟一阵凌乱,眼神盯了他一眼后,急忙垂下再也不敢随处乱飘,丝毫不敢正视着肖图。 暴露狂!下流! 惟惟在心里唾弃。 可恶,这家伙居然在家穿深V领的T恤!他平时可是都穿着休闲感十足的T恤而已,今天转性了?居然走性感路线! 哼,小板型身材有什么看头,看来看去都是骨头! 惟惟拒绝承认,那件深V领的T恤领口开得太低,让本就样子生得太好的肖图,一旦露出若隐若现光洁胸膛,就非常的勾人,非常的性感。 原来男人也是有迷人锁骨! 明明燥热感早就褪去,可是,怎么会将要卷土重来之姿?而且,心跳又加快。 惟惟相信,这是因为尴尬,因为心虚。 不顾她刻意划开的距离,肖图上前,夺走她手里的可乐,倒进水槽。 惟惟正想抗议,却不小心窥见,随着倒水的动作,肖图宽松的上衣衣领滑向一旁,露出性感的一半裸肩。 惟惟咽咽口水,急忙捉醒自己非礼勿见,但是白皙的结实长腿已经步到她面前。 老天他居然只穿着四角短裤! 惟惟很有想直接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 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他到底在勾引谁啊? 家里突然多了个画报里走下来一样,喜欢卖弄风骚的小受男,真是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你如果不想她晚上睡不着的话,就别让她喝下这个。”本不想说的,最好毒死那个小拖油瓶,但是,如果出人命的话警丵察一查,事情 就会漏馅。 肖图很聪明,所以,聪明人在衡量得失以后,只做时自己有利的事。 闻言,惟惟一想,对的,可乐有咖丵啡因,会引起人体过度刺激,她是喝习惯了,不代表小朋友可以! 她感激他提醒,但是,眼神还是不敢乱飘。 第一次发现,人长得好看就是占尽优势,连散漫随兴都性感得没天良,让人很有染指的冲动。 所以,同个屋檐下,为了彼此的贞操,他就不能注重一下礼仪? “真的决定了,学习做人家后妈?”肖图好象一无所感她的很挣扎,双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里,貌似闲适地问。 “是。”惟惟低头,很大声、很干脆承认。 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可能,她喜欢的是金刚型,即使他再“好吃看得见”,她喜欢的也不是他这款小受型。 当然,这些话惟惟不会轻易说出口,人家又没说那几个字,她早早说这些,不是遭人笑话?" “那祝福你。”闻言,他居然只是很干脆地笑笑,“祝你万事顺利。” 笑得惟惟一愣一愣。 “后妈不好当,要多用点心。”—反常态,他的态度大大方方。 这回,他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总觉得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发毛。 …… 第二天清晨,阳光不错。 惟惟在家,肖图在家,小雨也在。 今天,惟惟刻意打扮了一番。 “爸爸喜欢阿姨们穿着简单一点。”有小雨的情报,惟惟为了迎合赵医生的喜好,着了件看似很简单的白色T恤。 但是,她是谁?她是一向很会打扮,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朱惟惟!所以,这件看似款式简单的紧身的T恤,穿在她的身上,却很显出如伏 般的美曲,能让她全身上下无一不充满着女人味。 特别是,配上她墨黑般的秀发,飘逸起伏,点点光泽。 惟惟在镜子前照个不停,今天,赵医生第一天来家里做客,虽然入不了厨房,但是她一定要展现自己出得了厅堂的一面。 肖图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旁观着,有人花枝招展的明里装贤惠,暗里透风骚。 真丑!拖着一只石膏病腿,还穿着窄裙,男人一看就知道要美不要命,只会觉得肤浅。 但是肖图一点提醒她的兴趣也没有。 “姐姐,你的衣服真美,头发真漂亮!”但是,旁的小拖油瓶不这样想。 所以,小雨喜欢,爸爸肯定会喜欢。 她的头发?好象是挺漂亮。 肖图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冷冷地开始嚼。 他突然有了个坏念头。 [奉献] ... ------------ 第十二章 意中人将要在今晚光临小居,她准备来一段浪漫的晚餐。【风云阅读网.】 真的很顺利,这一次爱上的人,无论是相貌、人品,都让她满意到不行,而且,地有预感,自己和赵医生可能将会从今晚开始发展。 所以,让她如何不兴奋? 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这个“小遗憾”乖巧到不行,完全不用她这未来新妈妈操心,所以,老天爷对她一点也不薄,不是吗? 阳光明媚的中午时分,惟惟陪着未来女儿看卡通片。 只是,懒洋洋的阳光,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喂,要吃口香糖吗?”原本一直窝在房间里静养的男人,在某度飘出房间喝开水,瞧见了养眼的一幕。 他喜欢的女人,如海藻般丰盈卷翘的发,象丝绸样披散在沙发的靠沿上,柔嫩修长的腿枕在靠枕上,脸上带着甜甜的表情,香甜酣畅着。 那一幕极美。 “哥哥,你问我?”回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一见到肖图,小雨就不自然地正襟危坐着。 恩哼,不和她说话,难道和空气说话? “吃!”他自己抽了一片,然后把整条口香糖都扔了过去。 小雨急忙举起接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还差点因为身体协调能力不好而再次摔倒。 “可是、可是一一”爸爸说过,不能乱吃东西。 肖图冷然地挑了一下眉头,小雨吓得急忙抽出一片口香糖寨进嘴里。 他也不急着回房,反而也在沙发处挑了一个位置,翘起腿坐下。 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他嚼口香糖,小雨也附和地跟着咯吱咯吱地急忙进行紧张的咀嚼运动。 电视上,依然在放映着纯真无暇的卡通节目。 一会儿,他吐掉嚼过的口香糖,小雨也跟着照作。 半个小时后,他作势准备回房,哪知道一一 “咦,小朋友,你这样不太好,太过分了吧。”他淡声道。 小雨胆怯地瞧着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把口香糖吐在这个位置,你让她可怎么办?“他很同情地指指仍在呼呼大睡的某人脑袋后方的位置。 小雨傻傻地随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彻底傻掉了。 姐姐的头上,居然胶黏着一大团白色的黏软物体。 “你要象我一样,吐在垃圾桶里才对。“他凉凉地教育。 小雨呆呆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也是朝着垃圾桶的方向啊…… “哥、哥哥,怎、怎么办?”小雨结巴了,求助。 “她很爱美,一旦醒过来,估计会想杀了你。”他面无表情。 小雨的眸底瞬间就起了雾气。 姐姐会吗?她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模糊的记忆里有一次,好象是五六岁那一年,她为了讨好妈妈,乖巧地在鞋柜里找到鞋油,想 帮妈妈擦皮鞋讨她欢心。 那次,妈妈很崩溃,失控地痛骂了她很久,说她是故意的,说她顽劣又不可爱,因为,她拿黑色的鞋油擦坏了妈妈白色的皮鞋。 所以,她现在也要被姐姐讨厌了? “哥哥,帮我!”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被讨厌! 小雨紧揪着肖图的衣袖,眼眸很是脆弱。 “噫嘘。”有人不明所以,睡到差点在打噜。 见小雨如此可恰,如此需要帮助,他只好低头,仔细观察一番,随后下结论:“黏成这样,我看是弄不掉了。” 那该怎么办???,_ “剪掉她的一绺头发。”他不知道从哪里翕出一把大剪刀。 小雨整个人战颤一下。 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小雨只好颤着手接过。 所以,剪掉它,姐姐就不会生气,不会骂她了? “和头皮粘得很近,你要剪短一点。“他提醒。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颤着抖动的手,喀嚓一声,剪过去。 头发掉了一大绺,但是,还有一大部分的口香糖还在上面。风族蓝资 “我、我一一“小雨不知所措。 “放心剪吧,头发会留得很快,到时候让你姐姐到美发店弄一下就可以了。”他轻描淡写。 喀嚓,又一声。 小雨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因为,好象都隐约可以看见姐姐的头皮秃了一大块。 她、地该怎么办?好象把姐姐的头发剪得好难看! 仰着眸,小雨向他求助。 “不行,我怕剪不好,会被她揍。”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已紫青一片的左眼指给她看。 是姐姐揍得?太可怕了! “过门就是客,她对你不错,对我不行。”他控诉。 是、是吗?- 小雨都快哭了。 “哥哥,要不,你来剪吧,你剪得肯定比我好!“小雨吓得已经根本下不了手。 万一,她也被姐姐揍成这样,那可让她怎么去学校? “不行!知道我动她头发,我会被她活活揍死!“他摇头。 想了想,他又遗憾加了一句“‘虽然’只是把头发剪掉而已,还挺简单的。” 哥哥能搞定? 闻言,小雨急忙把剪刀塞在他手上,“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吧!”才不,他才不要一个心软就惹祸上身。不理小朋友的哀求,他背转过 身。小雨更慌了,再接再励,“哥哥,帮帮我,“我、我,你不说,我不说!”小雨决定了。 他继续不理。“ “我保证,绝对、绝对不告诉姐姐,哥哥动过手?”就都说,是她剪的! 这回,他总算回过头,又想了一下,才确认一次:“你不会出卖我?”见哥哥动摇了,小雨总算松了一口气,“哥哥,我保证!”虽然她 年龄小,但是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 他这才接过剪刀。小雨很感动,觉得哥哥原来不是坏人,面冷心善而已。 他扣好位置,瞄好方向,剪刀起,剪刀下。 “喀嚓”“喀嚓”“喀嚓” 空气里,持续听到剪刀的声音,还有,一绺绺细微的落发声。“这里有。” “那里还有。” 还有,哥哥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行,歪掉了,得修整齐点。” “怎么还是歪的?没关系,我补补!”“哎呀,原来剪头发挺难的。” 哥哥的自言自语一直在持续中,“喀嚓”“喀嚓“声也一直没停。小雨在旁看得捂了眼,整个人心惊胆跳的。 因为一一 哥哥不帮忙还好,一帮忙下,她就觉得自已这次好象真正闯大祸了! 这已经是赵仁诚第三次到惟惟家做客,但是,很奇怪餐桌上,依然只有他和他的女儿。 “赵医生,今天叫什么外卖?”晚饭时间,肖图拿出附近餐馆的一张外卖单,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他。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一定要送玫瑰,是母亲的一再强烈要求,被他拒绝了几句以后,母亲甚至动怒。 他实在不想吵架。 所以,虽然也是玫瑰,但是,他只送象征尊敬的白色玫瑰花。 只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惟惟不在家?”昨天不在,今天还是不在?这是她的待客之道?她这么忙,为什么把小雨留在这里却不管?而且,以她的病腿,她能去 哪里? 摸摸表面看起来还算被照顾的不错的女儿后脑勺,作为客人来说,主人一直不在家,赵仁诚不得不觉得尴尬和困扰。 而且,真的很奇怪,这几天女儿安静到过了火。 虽然,小雨一向不顽皮,但是,赵仁城还是在她无比压抑与愧疚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 “要点什么菜?”吃完饭,看完女儿,走人就好,废话什么!- 肖图充耳未闻,对赵医生的问题淡漠到不置可否。 “姐姐喜欢吃咖喱炒饭。“小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肖图拿起电话,已经准备拨通外送。 “惟惟在?为什么不出来?”赵仁诚马上听出蹊绕。 特别是,他这样一问,女儿马上回一个愧疚的神色,就更诡异了。 “你要见她?真的确定要见她?“肖图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是为了他好,为免他们彼此吓到对方,还是只做牛郎与织女就好。 “是!” “不要!” 两个声音,两种答案。 一个声音在对面,一个声音隔着墙壁在房间内。 肖图暗自恼意,因为,某只猪又在贴着屋门偷听! “其实,我买了一些菜,准备我们几个人自已烧一下。所以,麻烦你问一下惟惟,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赵仁诚镇定自若。 直觉告诉他,女儿也许捅了娄子,给人制造了困扰。 如果是的话,他必须清楚状态,才能知道如何弥救,这是每个有小孩的家庭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肖图笑了,牛郎要见织女?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他们?“惟惟,你要见他吗?”于是,他转过身,对着紧闭的屋门故意问。 只要她说声不见,那么,赵医生应该能清楚,人家对他连见也不想见,自己被人家拒绝、嫌弃的很彻底,所以,他应该懂吧? “……”死兔兔,真想拿老鼠药毒死他! “人家过门也是客,给点面子吧。”肖图淡淡劝道。 简直在煽风点火,他明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出来! “……”继续装死。 “赵医生,我看你今天也先回去吧,惟惟这几天遇见点事,你暂时还是先别过来了。”肖图淡声解释。 语气虽淡,但是,就是让人能听得出淡然的嘲笑。, 被敌对的太明显,赵仁城终于起身,思付片刻,颔首,“那好,我先告辞。”他弄不懂女人,先是积极追着他跑,现在他上门做客倒是摆 起架子来闭门不见了。 如果他真象肖医生传达的这么不受欢迎,那么,他也不想留,只是—— 赵仁诚用眼神询问女儿,要不要跟他回家。 正在这里,房门被急急拉开。 “赵医生!“惟惟露出甜笑。 再不出现,那点,‘天助我也’,也肯定玩完了! 穿着一件家居T恤的她,整个人清爽可人,只是,很诡异的是,在屋内,她居然裁着一顶夏日沙滩用的大洋帽。 整个人怪到不行。 肖图的眸沉了一下,但是,没再说什么。 “赵医生,人来就可以了,这么客气,还买了菜?!”惟惟顶着大洋帽,仰起头,一脸感激,故意让娃娃般小巧的鼻子下,微翘起令人想 一亲芳泽的唇。 “应该的。小雨承蒙你照顾了,太麻烦你了。”人见到了,证明主人并不是刻意想用避而不见这招来下逐客令。 这两人,真做作。 肖图暗自冷笑。 “爸爸。”小雨不安地扯着父亲的衣柚。 对于自己惹得祸,是否该勇敢承认?小雨的内心也很矛盾。 特别是,这两天姐姐都有点刻意回避着她,一改第一日的热情。 赵仁城原本的一脸淡色,在见到女儿惶惶的表情后,露出温柔的神色。 “小雨,是要爸爸给你膝盖消毒吗?“他蹲下身,问。 前两次,他一进屋就先给女儿伤口消毒,所以,他现在误以为是女儿在提醒他。 不等回答,他微弯着背,先检查女儿的伤口。 瞬间,惟惟的心,顿时融了般,紧凝着赵医生低敛的眉,解开女儿膝盖的绷带时候,那种专注而迷人。 真是好爸爸! 惟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也会享受到来自赵医生温柔和呵护。 可惜……呜呜呜……可是,后妈不好当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惨成这样,还不敢向当事人的家长讨个说法。 真的,太憋屈了。 呜呜呜……她这后妈,心比黄莲还苦啊………… 正伤心之际,惟惟一转身,却在一刹那,对上肖图的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 这几日,肖图就是这样一直用这副表情对着她。 好象,在想着什么计谋对付她…… 她知道……,她有愧,她不该碰他,更不该在碰了后,还…… 但是,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她就非常讨厌弱鸡男,她需要强壮的臂弯收容地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关系复杂、从小一起 长大的肖图! “赵医生,里面坐,里面坐!“惟惟用双手压了压帽沿,再次确定非常安全后,用兴奋、夸张的语气地抱住刚好已经替女儿检查完伤口的 赵医生的手臂,装出一副天真活泼的小女人模样。 [奉献] ------------ 第十三章 意中人将要在今晚光临小居,她准备来一段浪漫的晚餐。【风云阅读网.】 真的很顺利,这一次爱上的人,无论是相貌、人品,都让她满意到不行,而且,地有预感,自己和赵医生可能将会从今晚开始发展。 所以,让她如何不兴奋? 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这个“小遗憾”乖巧到不行,完全不用她这未来新妈妈操心,所以,老天爷对她一点也不薄,不是吗? 阳光明媚的中午时分,惟惟陪着未来女儿看卡通片。 只是,懒洋洋的阳光,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喂,要吃口香糖吗?”原本一直窝在房间里静养的男人,在某度飘出房间喝开水,瞧见了养眼的一幕。 他喜欢的女人,如海藻般丰盈卷翘的发,象丝绸样披散在沙发的靠沿上,柔嫩修长的腿枕在靠枕上,脸上带着甜甜的表情,香甜酣畅着。 那一幕极美。 “哥哥,你问我?”回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一见到肖图,小雨就不自然地正襟危坐着。 恩哼,不和她说话,难道和空气说话? “吃!”他自己抽了一片,然后把整条口香糖都扔了过去。 小雨急忙举起接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还差点因为身体协调能力不好而再次摔倒。 “可是、可是一一”爸爸说过,不能乱吃东西。 肖图冷然地挑了一下眉头,小雨吓得急忙抽出一片口香糖寨进嘴里。 他也不急着回房,反而也在沙发处挑了一个位置,翘起腿坐下。 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他嚼口香糖,小雨也附和地跟着咯吱咯吱地急忙进行紧张的咀嚼运动。 电视上,依然在放映着纯真无暇的卡通节目。 一会儿,他吐掉嚼过的口香糖,小雨也跟着照作。 半个小时后,他作势准备回房,哪知道一一 “咦,小朋友,你这样不太好,太过分了吧。”他淡声道。 小雨胆怯地瞧着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把口香糖吐在这个位置,你让她可怎么办?“他很同情地指指仍在呼呼大睡的某人脑袋后方的位置。 小雨傻傻地随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彻底傻掉了。 姐姐的头上,居然胶黏着一大团白色的黏软物体。 “你要象我一样,吐在垃圾桶里才对。“他凉凉地教育。 小雨呆呆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也是朝着垃圾桶的方向啊…… “哥、哥哥,怎、怎么办?”小雨结巴了,求助。 “她很爱美,一旦醒过来,估计会想杀了你。”他面无表情。 小雨的眸底瞬间就起了雾气。 姐姐会吗?她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模糊的记忆里有一次,好象是五六岁那一年,她为了讨好妈妈,乖巧地在鞋柜里找到鞋油,想 帮妈妈擦皮鞋讨她欢心。 那次,妈妈很崩溃,失控地痛骂了她很久,说她是故意的,说她顽劣又不可爱,因为,她拿黑色的鞋油擦坏了妈妈白色的皮鞋。 所以,她现在也要被姐姐讨厌了? “哥哥,帮我!”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被讨厌! 小雨紧揪着肖图的衣袖,眼眸很是脆弱。 “噫嘘。”有人不明所以,睡到差点在打噜。 见小雨如此可恰,如此需要帮助,他只好低头,仔细观察一番,随后下结论:“黏成这样,我看是弄不掉了。” 那该怎么办???,_ “剪掉她的一绺头发。”他不知道从哪里翕出一把大剪刀。 小雨整个人战颤一下。 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小雨只好颤着手接过。 所以,剪掉它,姐姐就不会生气,不会骂她了? “和头皮粘得很近,你要剪短一点。“他提醒。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颤着抖动的手,喀嚓一声,剪过去。 头发掉了一大绺,但是,还有一大部分的口香糖还在上面。风族蓝资 “我、我一一“小雨不知所措。 “放心剪吧,头发会留得很快,到时候让你姐姐到美发店弄一下就可以了。”他轻描淡写。 喀嚓,又一声。 小雨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因为,好象都隐约可以看见姐姐的头皮秃了一大块。 她、地该怎么办?好象把姐姐的头发剪得好难看! 仰着眸,小雨向他求助。 “不行,我怕剪不好,会被她揍。”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已紫青一片的左眼指给她看。 是姐姐揍得?太可怕了! “过门就是客,她对你不错,对我不行。”他控诉。 是、是吗?- 小雨都快哭了。 “哥哥,要不,你来剪吧,你剪得肯定比我好!“小雨吓得已经根本下不了手。 万一,她也被姐姐揍成这样,那可让她怎么去学校? “不行!知道我动她头发,我会被她活活揍死!“他摇头。 想了想,他又遗憾加了一句“‘虽然’只是把头发剪掉而已,还挺简单的。” 哥哥能搞定? 闻言,小雨急忙把剪刀塞在他手上,“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吧!”才不,他才不要一个心软就惹祸上身。不理小朋友的哀求,他背转过 身。小雨更慌了,再接再励,“哥哥,帮帮我,“我、我,你不说,我不说!”小雨决定了。 他继续不理。“ “我保证,绝对、绝对不告诉姐姐,哥哥动过手?”就都说,是她剪的! 这回,他总算回过头,又想了一下,才确认一次:“你不会出卖我?”见哥哥动摇了,小雨总算松了一口气,“哥哥,我保证!”虽然她 年龄小,但是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 他这才接过剪刀。小雨很感动,觉得哥哥原来不是坏人,面冷心善而已。 他扣好位置,瞄好方向,剪刀起,剪刀下。 “喀嚓”“喀嚓”“喀嚓” 空气里,持续听到剪刀的声音,还有,一绺绺细微的落发声。“这里有。” “那里还有。” 还有,哥哥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行,歪掉了,得修整齐点。” “怎么还是歪的?没关系,我补补!”“哎呀,原来剪头发挺难的。” 哥哥的自言自语一直在持续中,“喀嚓”“喀嚓“声也一直没停。小雨在旁看得捂了眼,整个人心惊胆跳的。 因为一一 哥哥不帮忙还好,一帮忙下,她就觉得自已这次好象真正闯大祸了! 这已经是赵仁诚第三次到惟惟家做客,但是,很奇怪餐桌上,依然只有他和他的女儿。 “赵医生,今天叫什么外卖?”晚饭时间,肖图拿出附近餐馆的一张外卖单,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他。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一定要送玫瑰,是母亲的一再强烈要求,被他拒绝了几句以后,母亲甚至动怒。 他实在不想吵架。 所以,虽然也是玫瑰,但是,他只送象征尊敬的白色玫瑰花。 只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惟惟不在家?”昨天不在,今天还是不在?这是她的待客之道?她这么忙,为什么把小雨留在这里却不管?而且,以她的病腿,她能去 哪里? 摸摸表面看起来还算被照顾的不错的女儿后脑勺,作为客人来说,主人一直不在家,赵仁诚不得不觉得尴尬和困扰。 而且,真的很奇怪,这几天女儿安静到过了火。 虽然,小雨一向不顽皮,但是,赵仁城还是在她无比压抑与愧疚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 “要点什么菜?”吃完饭,看完女儿,走人就好,废话什么!- 肖图充耳未闻,对赵医生的问题淡漠到不置可否。 “姐姐喜欢吃咖喱炒饭。“小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肖图拿起电话,已经准备拨通外送。 “惟惟在?为什么不出来?”赵仁诚马上听出蹊绕。 特别是,他这样一问,女儿马上回一个愧疚的神色,就更诡异了。 “你要见她?真的确定要见她?“肖图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是为了他好,为免他们彼此吓到对方,还是只做牛郎与织女就好。 “是!” “不要!” 两个声音,两种答案。 一个声音在对面,一个声音隔着墙壁在房间内。 肖图暗自恼意,因为,某只猪又在贴着屋门偷听! “其实,我买了一些菜,准备我们几个人自已烧一下。所以,麻烦你问一下惟惟,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赵仁诚镇定自若。 直觉告诉他,女儿也许捅了娄子,给人制造了困扰。 如果是的话,他必须清楚状态,才能知道如何弥救,这是每个有小孩的家庭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肖图笑了,牛郎要见织女?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他们?“惟惟,你要见他吗?”于是,他转过身,对着紧闭的屋门故意问。 只要她说声不见,那么,赵医生应该能清楚,人家对他连见也不想见,自己被人家拒绝、嫌弃的很彻底,所以,他应该懂吧? “……”死兔兔,真想拿老鼠药毒死他! “人家过门也是客,给点面子吧。”肖图淡淡劝道。 简直在煽风点火,他明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出来! “……”继续装死。 “赵医生,我看你今天也先回去吧,惟惟这几天遇见点事,你暂时还是先别过来了。”肖图淡声解释。 语气虽淡,但是,就是让人能听得出淡然的嘲笑。, 被敌对的太明显,赵仁城终于起身,思付片刻,颔首,“那好,我先告辞。”他弄不懂女人,先是积极追着他跑,现在他上门做客倒是摆 起架子来闭门不见了。 如果他真象肖医生传达的这么不受欢迎,那么,他也不想留,只是—— 赵仁诚用眼神询问女儿,要不要跟他回家。 正在这里,房门被急急拉开。 “赵医生!“惟惟露出甜笑。 再不出现,那点,‘天助我也’,也肯定玩完了! 穿着一件家居T恤的她,整个人清爽可人,只是,很诡异的是,在屋内,她居然裁着一顶夏日沙滩用的大洋帽。 整个人怪到不行。 肖图的眸沉了一下,但是,没再说什么。 “赵医生,人来就可以了,这么客气,还买了菜?!”惟惟顶着大洋帽,仰起头,一脸感激,故意让娃娃般小巧的鼻子下,微翘起令人想 一亲芳泽的唇。 “应该的。小雨承蒙你照顾了,太麻烦你了。”人见到了,证明主人并不是刻意想用避而不见这招来下逐客令。 这两人,真做作。 肖图暗自冷笑。 “爸爸。”小雨不安地扯着父亲的衣柚。 对于自己惹得祸,是否该勇敢承认?小雨的内心也很矛盾。 特别是,这两天姐姐都有点刻意回避着她,一改第一日的热情。 赵仁城原本的一脸淡色,在见到女儿惶惶的表情后,露出温柔的神色。 “小雨,是要爸爸给你膝盖消毒吗?“他蹲下身,问。 前两次,他一进屋就先给女儿伤口消毒,所以,他现在误以为是女儿在提醒他。 不等回答,他微弯着背,先检查女儿的伤口。 瞬间,惟惟的心,顿时融了般,紧凝着赵医生低敛的眉,解开女儿膝盖的绷带时候,那种专注而迷人。 真是好爸爸! 惟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也会享受到来自赵医生温柔和呵护。 可惜……呜呜呜……可是,后妈不好当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惨成这样,还不敢向当事人的家长讨个说法。 真的,太憋屈了。 呜呜呜……她这后妈,心比黄莲还苦啊………… 正伤心之际,惟惟一转身,却在一刹那,对上肖图的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 这几日,肖图就是这样一直用这副表情对着她。 好象,在想着什么计谋对付她…… 她知道……,她有愧,她不该碰他,更不该在碰了后,还…… 但是,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她就非常讨厌弱鸡男,她需要强壮的臂弯收容地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关系复杂、从小一起 长大的肖图! “赵医生,里面坐,里面坐!“惟惟用双手压了压帽沿,再次确定非常安全后,用兴奋、夸张的语气地抱住刚好已经替女儿检查完伤口的 赵医生的手臂,装出一副天真活泼的小女人模样。 [奉献] ------------ 第十四章 赵医生顿时一脸的不自在,极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一再电话,..c 唉,所以,他真的要被送作堆? “肖医生,我女儿给你们惹麻烦了。”特别是,肖医生仵在一旁,也不怒,就是冷瞧着的眼神,莫名让人发毛,于是,赵仁诚用平淡的语 气客气了几句。 “我不麻烦,倒是有人,挺麻烦。”肖图皮笑肉不笑。 赵仁诚明显感觉到,挂在他手臂上的那具美躯明显僵住了。 顿时,气氛冷到接都接不下去。 惟惟很恼怒地瞪着他,恨他硬是揭她带血的伤疤。 她一直以为小雨挺喜欢她,为此还洋洋得意着,但是,自己现在的惨状,彻底让地的自信心瓦解。 口香糖黏在头发上,所以就……,怎么听,这个借口都有点可笑吧?! “小雨,你做什么事,惹姐姐不开心了?”赵医生一脸疑惑地问女儿。 小雨还是惭愧地低着头,隐闪着泪光,一声不吭。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惟惟干笑着,违心地摇摇手。 也许,是她对赵医生的示好惹发了小雨的不安?惟惟听说过,很多孩子都厌恶有后妈的存在,所以,未来不仅要搞定赵医生,在小雨面前 ,她该释放出多少诚意,才能得到认可? 邀请赵医生到沙发上坐,惟惟经过肖图身侧时,刻意压低声音,磨着牙: “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报复我?” 他淡扫她,好像不懂她的意思。 “你就是在报复我揍了你一拳!”惟惟低吼。 所以,刻意想要在赵医生面前提起那件事情,想让赵医生知道,他的女儿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喜欢她?!这就是他的阴谋! 肖图不置可否,拿着杂志也径自坐入沙发,只是,他坐的位置太中间,大刺刺地几乎霸住了半张沙发。 这是他的家,他想坐哪就坐哪。 赵医生礼貌地坐在一侧,把女儿小小的身子带入怀里。 只是,惟惟苦恼了,现在,她的位置在哪里?她要挤在哪里?本想挨着赵医生。 “能换个位置吗?”惟惟不快道。 不是祝福她吗?怎么又坏她的好事! 肖图懒懒地抬眸,“你不怕?”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赵医生听见而已。 “怕什么?”惟惟愣了一下,傻傻掉入陷阱。 “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怕赵医生闻到你身上的异味?”肖图面无表情道。 他也是好心,怕她在意中人面前自毁形象。 顿对,惟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到逐渐发青。 他、他、他一一 她快气炸了! “我想想,你哪天洗的——”肖图露出一副准备好好想想的样子,想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好像是你脚伤的第一天,那天还是我——” 停!STOP! 她承认,她是已经脏到三天没洗澡,她是承认,那天是他帮她洗得头,而且还……_ 但是,再任他这只兔子精爆料下去,她还怎么活?怎么泡赵医生? “哥。”地打断他,露出好温柔的微笑。 一声“哥”成功的让肖图什么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淡然凝着她。 果然,瞧见了她眉宇之间的挑恤。 这是他和她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求爱,一个拒爱; “客人都到齐了,哥,你去准备晚饭吧!”在赵医生面前,惟惟必须维持细声细气的淑女形象。 兔子小工,GOGO,好好的干活去吧,不要再在这里搞破坏了! 肖图耸耸肩膀,转身就想重新拿起附近餐厅外送单,哪知道,她笑得更温柔了,说道: “哥,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她假笑到面部都快要抽筋了。 刚才赵医生说自己买菜了,准备几个人自己在家烧一下,他没听到? 肖图挑了眉,眼危险的微眯成一条线,她是在叫他下厨? 他还正在怀疑自己的听力中,正在衡量这女人的胆量有多大,哪知道“沙沙”一阵细响,已经有件防水围裙套在了他身上。 恶心的粉红色,上面还带着肉麻兮兮的芭比娃娃图案。 肖图低头缓慢瞪视着这件厨衣,眼神越发阴侧侧的。 这女人,还真敢! “前几天,你不是自己说过,要开始学习做菜吗?”惟惟故意不去回想当时的暧昧,和那冒似呢喃般的甜言蜜语,笑容可掬道,还一副从 容就义的样子,“我和赵医生不怕做白老鼠呢,所以你现在机会来了哦!” 他是说过,他可以学烧菜,但是,那是去泡她的花言巧语,他可没说过要任劳任怨去做男奴,替他们三口之家服务,好让她把节省下来的 时间去泡仔。 怎么看,他都不象这种会无私奉献型的男人吧?! “为什么不是他?”肖图冷冷指问,“君子远庖厨,所以,为什么远庖厨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 因为,赵医生是君子,你是阴险小人! 惟惟差点冲口而出,只能生生忍住,依然笑得畅欢,“赵医生买菜,你做饭,不是很公平?” “我不做!”肖图穿着那条可笑的芭比裙,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雨缩在爸爸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她才住在这里三天,已经发现哥哥和姐姐的关系好像很不好,两个人动不动就“枪”来“枪”往,几乎每回都难分胜负。 赵医生也一言不发着,一点也不想参与人家的家事。 “你不做?”惟惟笑眯眯地,开始反击,“那也行,要不你叫你爸派个厨师过来好了?” “厨师?”赵仁诚皱了眉,终于问。 “是啊,他是大少爷,家里很有钱的,他爸现在在做房市投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大厦的买。”简单来说,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商。 惟惟故意这样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的她,也学会心情不好就耍人玩。 “房地产听过吗?”惟惟专心问赵医生,故意把肖图当空气。 那个即造楼又做二手房买卖拥有上百家连锁门市的公司?赵仁诚有点意外。 “那是肖叔叔经营的,而那些店铺基本都是个人持有,而持有者大多都是肖图本人。”换句话说,肖图一辈子不工作,也吃穿不用愁。 赵仁诚很意外,那得多富的资产?肖医生向来不开名车,衣着也普普通通全都不是名牌,所以真的有点看不出来,原来他是个富二代。 “信托投资公司听过吗?”惟惟又问。 如果不是孤落寡闻,应该都听过! “也是他家的!”所以,总结出来,知道肖图有个多么有钱的老爸了吧?! 眼前两个人完全无视他,就讨论他的身家背景,肖图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那只猪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赵仁诚的眉头也打了结,怪不得,肖医生工作态度这么散漫,原来是来玩,不是来工作的。 其实,他挺看不起这种人,靠着丰厚的家底,不脚踏实地,不努力工作,散漫的工作态度让周围人的气氛也跟着低迷。 那张文凭估计也是买的吧?真倒霉,医院怎么会有这种华而不实的医生呢! “为什么不子承父业?” “应该是好玩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医。”看他的样子,也好像不太喜欢这份职业,怎么会走了这条路? 不过换过来一想,兔兔还是不要经商比较好,以免祸害人类。 一肚子的坏水,如果从商的话,肯定是个大奸商! “所以,你知道了吧,这家伙很矜贵,如果指望他下厨的话,还不如指望他带个厨师过来。”惟惟耸耸肩膀,故意下最后一副猛药。 肖图的脸色越来越沉,两个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他!他为什么从医,她以为他喜欢吗?这只猪,根本就是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摆明了就是赶他,故意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去做!”他终于起身。 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却还是不得不从。 惟惟渐露笑容。 嘿嘿,她赢了一次! “但是,朱惟惟,你要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肖图阴侧侧警告完,转身就干脆地走向厨房。 被警告了的惟惟,整个人莫名发毛。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他好像生气了。”赵医生告诉她,自己目测结果。 接收的敌意太重,想忽略也很难。 惟惟干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反正,她就是一定要他烧顿饭。 “惟惟你陪小雨吧,我进去帮忙吧。”坐着等吃饭,总是不太好,赵仁诚挽自己的袖口。 惟惟来不及制止,只能牵着小雨的手,只是,这回,她异常沉默。 唉,有谁可以告诉她,到底后妈该怎么当? 赵仁诚帮忙着,把剩余的一些菜提进厨房。 “我买了番茄,但是没买鸡蛋,这里应该有吧?”赵仁诚一边问一边打开冰箱。 “没有。”冷冷地、果断地回答声。 没有蛋? “青菜或者小白莱这些蔬菜有吗?我忘记买了。”赵仁诚又问。 他只买了几样比较贵的海鲜,没有去费心准备蔬菜。 “没有。”还是冷冷地声音。 “我买了一些小黄鱼,你放些生姜,在锅里清蒸一下就可以了。” 赵仁诚打开冰箱,愣住了。 里面什么都有,蛋和青菜储备充足。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回,回答的更干脆了。 他什么意思?明明什么都有! 赵仁诚耐心“这里不是都有吗?”他拿出一个姜。 “放回去!”肖图转过身来,声音冷,视线更冷。 赵仁诚怔住。" 顿感难堪。 从来没人对他这么不客气过,而且,严格来说,他还是他的上司。 “蛋、青菜、生姜都是我买的,你一样都不能碰!”肖图肃严着脸,强调。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是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赵仁诚关上冰箱,“好,我出去了!”转身就走。 别人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不想拿热脸贴人家冷脸。 而且,见过的人多了,没见过气度这么狭窄的人! 一顿饭,让惟惟吃的很想死。 几个菜。 番茄炒得全糊了,而且咸的下不了手。 小黄鱼没放姜没倒黄酒,味道极腥,而且,还咸的要死。 活得斑节虾被烫得掉了脑袋,而且,被咸得翻了虾眼。 青蟹、野生甲鱼等等贵菜,全部都面目全非,炒的全部都黑焦一片,照旧,咸到能毒死大象。 惟惟的泪,往心里流,一桌的人,都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果然,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人家,明显就是在用盐抗议。 “吃完了吗?”肖图放下筷子。 松了口气,赵医生也放下筷子,一并把女儿的筷子抽走。 女儿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碍于当事人,他早就很想让女儿碰都别碰这些菜。 “谁洗碗?”肖图问,眼睛却是盯着惟惟。 仿佛在说,该是你了。 赵医生买菜,他做菜,她洗碗,天经地义。 惟惟干笑:“你觉得我强大能单脚独立干家务吗?”不是她懒,而是她担忧了一晚上,就怕两个男人一有独处的机会,肖图会乱说话。 “医生说,头三天要很注意你的脚。”所以,基本上危险期已过,这成不了借口。 呃。 惟惟无语。 “我帮你吧,我们一起。”这回,肖图居然意外的主动和配合。 呃,他都说成这样了,她再不去的话,恐怕赵医生要替她安上懒姑娘的帽子了。 只要不让他和赵医生独处,让她干什么都行。 为了给赵医生留个好印象,惟惟勉强着起身。 两个人到厨房,惟惟在放洗碗水,肖图仍套着那件芭比娃娃围裙。 “其实,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惟惟唇角一勾,恶作剧道。 肖图的唇角也一勾。 “喂,你说我要把你这样子拍下来放到网上,你会不会成为网络名人?”惟惟捉狭,眼睛一眨一眨,“芭比围裙男仆,这标题不错,可能 会比犀利哥还红哦!”有可能会一夜走红,很有可能啊! “怎么,你想红?”很诡异,肖图不怒,反而笑容深了,深到都露出了酒窝。 “我们这种平民,哪有机会啊!”惟惟不自然的拿着泡沫手,压压自己的帽沿。 “怎么不会?凤姐都能红,你这‘带草帽的小尼姑’要对自己有信心。”他安慰她。 带草帽的小尼姑?惟惟眼角一抽,被他嘲笑的差点崩溃。 靠!她想揍人! “我觉得吧,芭比围裙男仆不够惊悚。”他摸摸下巴,冒似的沉思,最后很诚恳地建议“也许,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 ,比较能吸引网民的眼球?”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厨房的门突得被拉上。 惟惟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就洗个碗,至于关掉厨门吗? 外面隔着一道门,赵医生和小雨奇怪的目光应该也会投射过来吧。 “你想干什么?”惟惟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惟惟正想为了自己人身安全慢慢走过去,去打开厨门,但是,突得被一把拉住: “来吧,带草帽的小尼姑,既然你很想红,那么,我就成全你吧!”他动作很快,一手扯掉她的大洋帽,露出她修剪的参差不齐快要变成 板寸的发,再一手举高自己手机,迅速按向录像功能。 惟惟头脑一片空白之际,俊脸已经无预警的袭来,浓息冷不防的侵入她的口中。 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晕黑的狂热之吻。 OH,MYGOD!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 [奉献] ------------ 第十六章 赵仁城撞了进来,小雨也一脸紧张地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只是,因为焦急跑得太着急,小雨才刚迈步,.yz u u. 就到~ 赵仁诚低头急忙先扶起女儿。 在这空档间,惟惟及时回过神来,迅立起、拢好自己的衣领,勉强才能遮住一点吻痕。 见到很不雅地坐在流理台上,依然难掩一脸惊慌的惟惟,赵仁诚不自觉柠起了眉头。 里面象刚才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另一名的当事人太镇定,又不太象。 肖图一直靠在原地,低头轻笑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而惟惟依然胆颤心惊,勉自镇定着。 “赵、赵医生,我、只是蟑、蟑螂而已…心惟惟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借口,“蟑螂从我面前爬过,所、所以我就跳起来,坐、坐在这里, 尖叫……”越说越轻,因为,这个借口蹩脚到连自已都觉得可笑。 肖图的唇又微微一勾,也不拆穿她,只是一脸讥诮的瞧着他们。 “哈哈哈哈,我就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女人嘛 —— ”为了制造效果,惟惟还使命的哈哈哈干笑。 她想死,更想再次凄厉的大叫! 完了完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糟透了?被赵医生看出来怎么办?如果他追问事情的经过,那该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自、已、刚、才、和、兔、兔、在、厨、房、里、、生、的、好、事!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惟惟的心堕入了无底的黑洞,.yz u u. 就到~ 她该怎么办?明明才觉得自己和赵医生有点希望,但是,现在又被兔兔搞砸了,只剩惧恨啃蚀着她的心。 怎么办,她和赵医生,会不会永远没有任何可能了…… 幸好,赵医生什么也没问。 其实,赵仁诚有注意到,她的双唇肿得象香肠一样。 明明进去之前,他还记得一切正常。 但是,即然两个当事人都如此平静,现场的气氛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被“侵犯”的人一直都声称没事,既然都如此了,如果他去深 究,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失礼。 赵仁城刻意让自已不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打量个不停。 只是—— “你的头怎么回事?”即使有点失礼,.yz u u. 就到~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感觉女儿揪着他手臂的掌有点抖。 胆小的女儿每次闯祸,都会如此。 一句话,让惟惟花容失色,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 不顾脚痛,她急忙跳下了厨房流理台,急着就想捡起了帽子。 偏偏,正在这时,肖图起身正想走出厨房,一个“不小心”,就踩烂了她的帽子。 肖图的眸底闪过恶作剧的笑容,惟惟真想一拳揍扁他,但是,她很忙,忙得急忙收拢双臂,完全不顾形象地就地蹲下,挡住自已的脑袋, “别看,不许看!” 她不要赵医生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不想哭的,但是方才的羞恼再加上此时的丢脸,惟惟还是被肖图那个王八蛋欺负到克制不住,红了鼻子,嗓子有点变音,“赵、赵医生, 既然你用完晚餐了,那可以先回家吗?”对着心上人,她第一次下了逐客令。 哪个女人不希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维持最优美的形象?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那头象军人一样可怕的板寸头,就让她痛不欲生。 肖图愉快地挑了眉,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都是我害得!”见姐姐这样,小雨心里更难过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勇敢承认错误。 “出什么事了?”肃起表情,赵仁馘询问女儿。 虽然,他很宠女儿,但是,在教育上绝对不含糊。 “我……我不小心把口香糖吐到姐姐头上……我,她…… ”小雨咽咽喉咙,目光忍不住扫了肖图一眼。 肖图还在愉快地笑,但是眸光却开始变得铎利。 “我怕惹祸,想把口香糖从姐姐头上剪下来,后来就成了这样了!”小雨飞快地说。 她答应过哥哥,不把他供出来。 拜托,别说!惟惟在心里哀嚎,还是制止不了悲剧的生。 赵仁诚眉头打了结。 女儿从来不会对谁顽劣成这样,难道,其实小雨一点也不喜欢惟惟?赵仁诚猜测。 惟惟压抑地把脸深埋在膝盖内,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悲惨的呜咽着,手依然紧棒脑袋,整个人好象世界末日一样。 很好,又顺利解决一段孽缘。 即使,这次牺牲有点大。 肖图起身,正想走想她,哪知道,有人比他动作快了一步。 惟惟正觉得日月无光之际,一张纸巾递在了她面前: “你……还好吧?”赵仁诚问。 即使她紧捧著头,但是他还是看到那十指遮不住的缝隙处,那已经变得像杂草一样的脑袋。 “……” 赵仁诚走过去,蹲身,捡起那顶洋帽,轻轻地将上面的灰尘仔细地拍干净。”他温和、满是歉意的道歉。 想买假,还是种,任何费用,他都愿意负责。&qut; 负责?惟惟不敢抬头,瞬间,却已经人生充满希望,人生充满感动。 这完全是里的一幕嘛! 肖图眯了眼,亲眼目睹他们身上流动的暗潮。 这回,他好象妄做小人了。 赵仁诚正想往外套里摸皮夹赔偿她,此时,刚好手机响起。 “大哥,我接到旧同事的电话,已经到医院提前拿到小雨的体栓报告了。”是他的二弟。 只是,对方沉重的声音,让他心房一突。 “小雨恐怕得住院了,因为一一”二弟的声音,还是很沉,“小雨出现了染色休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在身体里无法代谢,不手术不治疗的 话……会危及生命……” 赵仁诚脑海一片空白,瞬间,完全听不懂二弟的话。 ------------ 第十七章 “患者的第十三对染色休上的两个基因出现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已经在肝和脑部沉淀,才会出现运动神经的异常……”医院的诊疗室内,儿科 医生详细的向家属说明情况,“如果病情恶化下去患者的情绪会越来越不稳定,身体的肌体张力也会越来越失调,因为患者现的比较早,所 以还是比较有希望能控制病情,我们现在先用药物控制,但是如果治疗效果不彰,产生肝衰竭状况的话,那么你们家属必须考虑肝移植手术。 就到~ ” 赵仁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爸爸,我是不是生病了?”小雨听得一知半解,睁大眼睛问。 她只隐约能感觉到,自已好象病得挺严重的,医生叔叔说未来的日子,她可能都要在医院里度过。 即使她常在医院跑,但是她不喜欢病房里的那种消毒药水味,她害怕。 见到无莘的孙女,露出勉自坚强地却遮挡不住的惧怕,赵妈妈哽咽了,一旁无声的不住抹眼泪。 也赶到医院的容华,见到现在这种状况,慌乱、口拙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兄长。 母亲的眼泪,妹妹的惊慌,在他的脑袋里都矩不了形型,他只是一脸茫然地伸臂把女儿楼进怀里,紧紧地,紧到小雨差点窒息。 心很沉,沉到脑袋炸开了花,第一次有了六神无主的感觉。 谁能帮帮他?三万分之一的机会,怎么就会让他的小雨碰见了呢?!&qut; 惟惟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在空挣扎了十几秒后,还是跟着心走,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给予最无声的安慰。 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刚才,是他安慰了她,现在,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见赵医生接了电话以后脸色很不对劲,不放心之下,她也紧跟了过来,.yz u u. 就到~ 肩膀上的纤手,让赵仁诚一震,他缓慢地缓慢地回过头,极慢地极慢的度,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原本,应该是陌生的人,但是,她现在却和家人一起陪在他身边,见证了他人生的这狂风骇浪。 这是第二次,他有快崩溃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是他在为了若薇和孩子的未来,拼命拼搏,每天累得象头狗时,到头来却亲眼目睹妻子和另一个男人难 分难舍地翻滚在他们的婚床上,而他成了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 为什么是他的小雨?小雨是他人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啊! 惟惟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不会有事的,小雨一定会恢复健康的!”惟惟轻声安慰着。 她柔和的声音,灌入了他的心房,给了他稍稍镇定的感觉。 “大哥,二哥有个急诊必须先回去,临走前他交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家人都先在医院抽个血做个检验。”二哥在临走前,已经率先 抽完了血。 抽血检验? “他说,防范于未然……”万事要先做好准备。 闻言,赵仁诚情绪又紧绷起来,他把拳心握得很紧,连指节都有点白。 他现在,最怕就是听到这些,但是,却又明白,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 “二哥说你的肝有点不好,如果他的对比结果符合的话,可以由他来捐肝。”容华告诉他。 活休捐肝的风险很大。 瞬间,赵仁诚为弟弟很是震撼和感动。 弟弟平时寡言,不爱说话,两兄弟也不是特别亲近,但是,他出事,弟弟却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大哥,待会儿我也会去化验,别怕,全家人都在你身边!”容华鼓励着。 不止二哥,她也愿意! “谢谢。”不想流露脆弱,但是,赵仁诚还是止不住涌上眼眶的热浪。 “大哥,需要通知……若薇姐吧?!”容华犹豫着,还是问了出口。 “通知她做什么?”容华才刚问出口,赵妈妈就弹跳了起来。 通知那个女人回来,不是等于找个人回来继续折磨儿子? 赵仁城的表情,出现了怔仲和挣扎。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如果小雨的病情……”容华道,“毕竟血溶于水,有需要的话,若薇姐应该不会这么狠心,肯定会救自己的亲 生女儿吧?!” 毕竟这是大事,大嫂有权利知道和参与。 “她如果肯顾小雨的话,又怎么会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她如果心里有亲情两字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对我们一家人?”赵妈妈不平。 “妈,你以前对若薇姐也不是很好……”容华嘀咕着。 到底抱养的和亲生的总是有区别的,很多事情上,妈妈总是会忍不住偏了心眼,才会造就了若薇姐现在的性格。 事情都有因才有果啊。 赵妈妈顿时无语。 “而且,前几天若薇姐不是也打过电话,想回来看小雨和大哥?证明地也还想着我们家人。” 听到女儿善良的想法,赵妈妈冷嗤了,“你还不知道她?每次她在其他男人身上再也捞不到好处了,总是会想到你哥!更何况当年你哥都 升了副院长了,不是普通医生了,她还不另眼相看?!” “都别再说了!”赵仁诚打断母亲和妹妹的争执,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一分钟后,他决定“‘我会通知若薇。’,在第三次被前妻想吃“ 回头草”后,为了断了她复合的想法,去年他就换了手机号码并果断搬了家。 他以为,一生都不会再见。 起码,他和她是如此。 他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前妻,一听到“若薇”两宇,他就象有一各冰凉的蛇绕入自已的脖围,提醒着他曾经多爱一个人,爱到千夫所指也盲 目、坚定地去相信一个人,却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种感觉,很痛。 虽然他爱错了人、信错了人,但是妹妹说得没错,作为亲生母亲,若薇确实有权利知道自己女儿的病情,而如果对比符合,她有这个义务 去救活自已的女儿! 他才刚一说完,小雨的眼睛就一亮,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我真的能见到妈妈了?……”亮亮的眸心有光点在活跃窜跳。 “是。”他摸摸女儿的头,告诉自己,这决定是对的。 现在,他什么也不要去想,先去化验就对了! 他匆匆起身。 哪知道身后,“我也去!”惟惟举手报名。 赵仁城愣住了,“朱小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他很意外又有点恼怒。 请地别添乱,可以吗? 象骨髓捐献一样,很多人都在资料库里留了档案,但是到头来又有几人有这勇气?这种事情,不是三分钟的热度就可以,他和她的关系根 本还没好到能要对方半个肝! “也许你会觉得我做作,也许你会觉得我虚情假意,也许就算对比符合,我也会害怕到打退堂鼓,但是,起码这一分钟,我有这样的冲动 ,我要去验血!”惟惟很真诚地道,“所以,赵医生,也请带我一起去吧!” 她的热血也在澎湃。 对于她的坦率,赵仁诚眉心打了结,但是,之前觉得她太过心机的反感也不知不觉地在消失了。 “好吧,一起!”他向她伸手。 惟惟再次来到医院时,她和肖图一起。 不是她邀请兔兔精,而是他自已良心现,同住了几日的小朋友其实也挺可爱,知道小雨的病情后,他也呆了好几秒。 于是,惟惟要出门的时候才现,有人也穿了外套。 他们一起进去时,现病房里有一个女人。 很美丽背影。 只是那身制服,很熟眼,和她放在衣柜里的那一件一模一样。的那头长有点相似。 很漂亮的长。 和她被剪掉的那长有点相似。 而现在的惟惟,在终于提起勇气出门后,找了间很不错的型师,把自己的头修了又修,虽然少了很多女人味,但至少“鸡窝”显得简 单清爽,不失俏丽又很性格。 那个女人正在削着苹果皮,动作很是优雅与熟稔,好象常伺候人的样子。 “姐姐!”见到她,小雨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很真心的愉悦,但是,惟惟能感觉得出来,并不是因为见到她。 “小雨,今天有好点了吗?”惟惟微笑着踏入病房的时候。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女人疑盛着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如百合花般纯洁。 “小雨,她是一一”眉心微颦的样子,很美、真的很美。 一副忧郁美人,我见犹恰的样子。 小雨长得不象爸爸,和妈妈倒是特象。 “妈妈,她是……姐姐……”小雨的声音变得好小,好象生怕妈妈会误会一样,还特意多此一举,急忙隆重介绍:“那是哥哥……” 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兴奋着能有母亲的陪伴。 ------------ 第十八章 而她这趟,似乎来多余了。起码时间不对。 惟惟怎么忍心和一个生病的孩子去计较?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立场。 “她是我们仁诚新交的女朋友!”身后却有人刻意地在朗声声明。 在场的五个人,都呆了一下,为这意外消息。 她、兔兔、若薇、小雨,还有跟在母亲身后的赵仁诚。 “我们家仁诚准备和惟惟论及婚嫁了!”赵妈妈上前,亲热地挽过了惟惟的手,一副婆媳关系非常融洽 的样子。 若薇的脸色微变。 这刚被硬凑成对了的新人,惟惟和赵仁诚在呆了几秒后,已经回过神来,他们都明白了赵妈妈的目的。 “小雨,是这样的吗?”显然不太信赵妈妈的话,若薇回过头来,温柔地问女儿。 刚才女儿的意思,姐姐和哥哥不是应该是一对情侣吗? “小雨,告诉妈妈好吗?这位姐姐真的是你爸爸的女朋友?”若薇有哄又逼。 “我......也不知道......”小雨在妈妈温柔的诱逼下,只露出一脸的迷茫,“我......奶奶和爸爸让我 住在姐姐家......”是因为姐姐是爸爸的女朋友,将来要成为她的妈妈?真的吗? 她是很喜欢姐姐,可是...... 闻言,若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因为交女朋友了,所以这一两年一直刻意回避着我?”即使是质问,她的声音依然轻轻柔柔的。 就到~ 惟惟有点恍然大悟,赵医生为什么会招。 恐怕男人都很难躲得过这种温柔刀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仁诚淡淡回复,不置可否。 oh,mygod!她变成八点档连续剧里男主角气死负心前女友的活道具了...... 这种情景下,惟惟无法吭声,而且,她也无意解释。 嘿嘿,连续剧里都演,男主角和这枚活道具会戏假情真,所以,为了她美好的将来,尽情利用吧!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会永远无条件的爱我,我认识的赵大哥是一个很专情,很死心塌地男人。”若薇 微微一笑,仰着头,用那种很无辜地眼神望着前夫。 靠! 明显挑拨离间! 惟惟在心房狂靠。 幸好只是演戏,如果她和赵医生现在是来真的,估计她会被这女人的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跳脚不已,两 个人不吵架才奇怪!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已经过去了......”赵仁诚不为所动。 他就是太专情,太死心塌地,才会原谅过她一次。 他确实,曾经很爱她。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被她牵引着。 就算她和那个香港人偷偷离开的那一年,这种深爱,.yz u u. 就到~ 那时候,第一个月,她没有回来,他常常整夜失神呆坐到天明,第二个月,她还是没有回来,他几乎完全 放逐自己,酗酒、抽烟,一向沉稳的他,什么都学会。 后来的几个月,他的脑海里依然只有失踪的她,根本没法工作,最后甚至不敢轻易替病人动手术,于是,连 班也没法上了,只会动不动就象神经了一样满世界的找她,从医院里的最有前途的实习医生,变成最散漫,最 不负责任的医生。 那一年的他,四处打听她,四处找寻她,从广东到香港再到北京、上海,狼狈到把自己搞得和流浪汉没有任 何区别。 后来,终于找到她,是因为,她自己主动回来了。 在与那个香港人陷入热恋的第二年,她就被抛弃了。 于是,她流着眼泪回来了,真诚的苦苦哀求和忏悔。 那时候的他,因为爱,因为太爱,二话不说,就收容和原谅了她,以为两个人重新开始了,就会更珍惜对方 ,结果,原来他太天真。 第二次,她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刚好被他撞见,她慌到怕他坏了她的好事,急忙介绍他是她的哥哥。 据说,那也是个在飞机上认识的富家子,能给她买很多那时候以他的经济负担不起的名包名衣。 一个人的心,能被伤几次?那一次,他提出了离婚,而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她,甘之如饴,跟着那个男人 迅走掉了。 而那一次,他很冷静,后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这世界上,只要你肯付出,唯一不会背离的东西,只有属于男人的成就。 若薇以为他这是在女友面前表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对,你不要乱说话,别影响仁诚和惟惟小两口的感情!”赵妈妈故意在旁嚷嚷。 这种女人,绝对绝对不能再进她的家门! 赵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惟惟忍不住回头,看向侧旁。 站在旁侧的肖图,唇在轻扬,眼色豪遽冷,眸陷得很沉很沉。 通常,他唇扬得越高,代表他越不爽。 惟惟暗叫糟糕,很担心,担心他的恶作因子此时会作。 幸好,几分钟过去了,肖图也只是一直很有风度的冷眼旁观而已。 几个人正想暗自较劲。 “你们都在?那正好,我一起宣布比对结果。”主治医生进入病房,手里拿着报告单。 瞬间,赵仁诚一阵紧张。 “很遗憾,赵先生你和你所有的家人,与患者的对比结果全部都不符合,将来没有任何可能性供以患者肝 脏移植手术。”医生的宣布,如同晴天霹雳。 “怎、怎么会这样......”赵仁诚很失望。 医生的神情,有几秒的不自然以后,匆匆翻过报告单,接着宣布:“患者亲生母亲赵若薇的对比结果也不 符合。” 闻言,赵若薇居然悄悄松了口气。 肖图却挑了眉。神色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赵仁诚大受打击,“医生,如果小雨......”所有人都不符合,那万一小雨真的需要**捐肝,那该怎么 办? “只有等已故志愿者的尸肝移植。”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他,“但是通常患者能等到尸肝移植的机率太小。” 赵仁诚觉得整个人全身冷。 万一两个字,太可怕。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医生摇摇头,用很为难地眼神看向惟惟。 惟惟一阵疑惑。 “朱惟惟小姐和患者的血型相同,符合**捐肝要求!” 医生此言一出,不仅惟惟,其他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肖图马上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惟惟的手,把她扯在自己身后,牢牢保护。 “不过符合也没用,**捐肝风险很大,全世界范围已经有9位捐肝者死亡。”为了保险起见,主治医生 已经去过电话问过赵同学,这位朱小姐和患者父亲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非亲非故,让别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去捐半 个活肝出来,基本不太可能。 “而且,我们回家有明规定禁止器官买卖,象我们医院这样正规的移植心,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 基本原则上只接受近亲之间的捐献。”医生声明。 ------------ 第十九章 听清楚医生的话,赵仁诚僵了很久很久。 而惟惟也怔神了。 “这些还没生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目前还是以照顾好病人的身体为主,也许药物的控制会很理想,根本不必展到这一步!”医生 合上夹子,出声安慰。 就算还没生,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肖图顿时心房已经涌上一股强烈的不悦感。 “医生说检验结果怎样?我们可以捐肝给小雨吗?”迟了一步踏进病房的容华,马上问结果。 一声不吭,在所有人的意外,肖图居然一把扯过容华,“我有事找你!”不仅抢人,还顺便很霸道地也抢过小雨拿在手上,才刚咬了一 口的苹果。 …… 没人去注意肖图的举动,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被一件事情牵引着。 万一真的有事,这么多人,居然只有惟惟可以救小雨。 “我有事和你聊聊,能出去说话吗?”赵仁诚沉肃凝着她的眸。 惟惟有点紧张,因为,其实,她隐约知道赵医生会和她谈什么。 可是捐肝不是说捐就能捐的事情,赵医生说得没错,检验的时候,地确实是一腔热血,但是,她只是凡人而已,一旦真正确定,会害怕、 会犹豫、会挣扎。 她现在一片茫然。 摇头,她会觉得因为自己的胆怯,对不住那么可爱的一条生命,对不住这很不容易的好爸爸,可是,如果点头,她也会害怕啊!!!到时 候怎么保证她自已不会临场退缩?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楼梯口。 空气,沉闷到能让人轻易窒息。 两个人,先是久长的沉默以后。 “朱小姐,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小雨她………你能捐半个肝给她,让她活下去吗?”果然,赵医生还是问了。 他是人父,不得不焦虑,不得不心焚难安。 惟惟在心房呻吟。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赵、赵医生,能不能等真的有这个‘如果’的时候,再让我考虑这个问题?”惟惟老实地问。 事情没有生之前,现在,她真的回答不出来。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 “朱惟惟,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以结婚为前提。或者,我们可以马上结婚。”他又打破沉默。 只是,这一次的话,如同破空一道响雷。 惟惟冷抽一声。 后面,还有两声冷抽声。 是一路偷跟出来的赵若薇,还有不放心的赵妈妈。 惟惟觉得自已脑袋一片空白。 这、这也太快了吧?而且—— “赵医生,你不必这样……”惟惟苦笑。 这也太明显了吧?他想要她半个肝,所以要求交往,甚至马上求婚。 但是,惟惟无法让自己对他的行为有任何一丁点的反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小时候爸爸也对地老好老好的,是她自己不懂珍惜,到了后来,想珍惜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承认,我怕这个‘如果’生之后,你会早就和我成为陌路人。”人家没有义务帮他,除非,是他的妻。 “……”惟惟确实无法保证。 她不是圣母,她真的会怕!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为陌生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即使医学上声明三个月后移植者的肝脏就会长回到原来的大小,但是,谁能保证手 术没有风险?谁能保证捐肝以后,对日后的生活没有百分之百的影响?”所有问题,他都分析过。 这也是她最顾忌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女人爱美,捐肝手术会让你的肚子上面多一道疤,即使花钱做整形手术也很难整掉。” 这个……她到目前倒都还没有深入思考到这个层面。 “所以,我娶你。如果万一手术对健康真的有影响,你觉得累,不想工作,我养你,一辈子任予任取!你不想干家务,那就我来干,我二 话不说!你美和丑都没有关系,因为你是我放在手心里去疼爱的妻!你为我女儿的牺牲,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任 何人欺负你!”.yz u u. 就到~ 惟惟的眼眶涌上热浪。 “赵医生……”可不可以不要让她这么感动? 真的是父爱如山。 “我不同意!”赵若薇气结地跳了出来。 惟惟急忙转眸。 刚才,她差点就感动到晕了头了,幸好有人反对。 但是,赵仁城却丝毫不去多看一眼身后,反而紧张地抓住惟惟的手:“朱惟惟,行吗?行的话,我们马上结婚!” 赵妈妈欲言又止。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赵若薇在身后,疯了一样,低吼。 现场,一片混乱。 被突然求婚的惟惟,还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现在该怎么办。 这情节,真的转得太快。 这一刻,她突然好希望兔兔在身边,能帮她挡一挡。 但是,该死的那只兔子精,他到底拉着荣华的手,闪到哪里去了?!!! “小雨要是真的死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犯不着你为了女儿,去娶另一个女人!”赵若薇抓狂,就想介入他们间。 听到赵若薇的话,惟惟愣了一下,黑眸慢慢微眯,心有团火,开始慢慢燃窜。 做父亲的在急得快死的时候,做母亲的却说,女儿死了可以再生一个?这还是人话吗!!! “赵、若、薇,你再说一遍!”赵仁诚也火了,松开惟惟的手,猛地转过身,语气冷硬地质问。 凭着、信着,他就是只爱着她,赵若薇挺挺胸膛,有恃无恐,“小雨只要生活开心,家庭圆满了,就会健健康康!就算事与愿违,我可以 再替你生个孩子!” 他想打人!!!! 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冲动!!! “啪”理智没有控制住掌心,已经先一步行动。 “你、你打我!!!”赵若薇捂住被打红的半边脸,难以置信。 就算当场抓奸,那时候,他最多也只是摔东西,没舍得碰她一下。 现在,他居然打她!!! “我不止想打你,我还想杀了你!”赵仁诚一字一顿地吼。 他真的好恨,她一而再背叛他时,他都没有这么恨过。 “你、滚、开!”他一腔愤恨无处泄,“再也不要出现在小雨面前!” 赵若薇被气哭,捂着脸,转身就跑。 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却还是停住脚步,等了又等。 但是,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人追上来,没有一句道歉,让她受挫的尊严实在扛不住,跺跺脚,最后她还是怒恨着跑掉了。 赵妈妈叹气。 她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每次一见到这个女人,被折磨的永远都是儿子。 惟惟看得一阵心酸。 她最怕这种场景了,老是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 所以,该死的兔子,你到底在哪里? “惟惟,赵妈妈认识你很多年了,清楚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能把我们家老大的幸福,交到你手上吗?”赵妈妈泪光闪闪地问。7 这—— 惟惟为难地看向刚才激动到让她觉得好陌生的赵医生。 那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识。 她认识的他,都是冷冷静静的,情绪永远不会失控。 刚才向她求完婚,又向前妻吼完人的赵仁诚,恍若未闻母亲和她说的话,支着额头,整个人都瘫靠在墙壁上。 突然,觉得无力。 才短短几日,平静的世界翻天覆地,他觉得快撑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 准备回病房。 无论将来如何,他都得陪着女儿! “朱小姐,刚才对不起了,我……”他只是急疯了而已,才会病急乱投医,想靠婚姻来买她半个肝脏。 就到~ 现在想想刚才的冲动,真是可笑的一场闹剧。 “不如……我们先订婚?”惟惟仰头,询问他的意见。 赵仁诚鄂住了。 …… “肖图,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容华被扯着手,一路被迫地跟在身后,焦急着问。 他不仅带走了半个苹果,还有她的口腔取样。 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她很开心,能和他有独处的机会,但是,不是现在啊!现在小雨需要她,大哥更需要她!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有疑点,就是有疑点!” 肖图蹙着眉,一直在喃喃自语。 没到几分钟,他们到了医学院。 “肖同学,你找我何事?”提前接到电话,早就站在医学院临床实验室门口迎接的故友,刻意一副意气风的模样。 “借你实验室一用!”不多说,肖图象自己后花园一样,就直接往里闯。 借他实验室一用?呵呵,这句话从老是下巴抬得老高、什么人和事都不屑的肖图口说出来,真是听起来好爽。 但是,故友只爽了几秒而已。&qut; “喂喂喂,什么叫借我实验室一用?那是公家的地盘!”故友急了。 但是,有人根本充耳未闻,直接就走到本院最先进的一台仪器面前,还动手开机。 “不是所有研究员都下班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动过公家的地盘! “喂喂喂,肖图,被人知道我放闲杂人等进来,我会被开除的!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会报警!”故友怒到手挥拳打。 他以为,肖图只是来参观的,顺便还可以让他这低人一等的故友吹嘘一下过过干瘾而已!- “容华,抓住他!”别防碍他! 赵荣华急忙听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这弱书生的双臂。 “姓肖的,你tm有病啊!”故友狂骂。 “容华,封嘴!”肖图头也不回。 吵死了。 赵荣华急忙照作,把悲催到被灭口到只能呜呜呜的故友,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了。 总算清净了。 他戴上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稔地取出早就被密封了的那半个苹果,还有赵容华的口水样本。 他将自己的眼,探入显微镜,手上的笔动个不停,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的运算着,复杂的数据一直在跳跃个不停。 紧张、精密的分析,在那一夜,一直持续。 他认真工作的侧脸,极为迷人。 第二天早上,惟惟搁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惟惟看一眼来电号码,兴奋接起: “喂,赵医……”像想到什么一样,她及时改口,“仁诚,早上好!……”剩下的,是难得的羞涩。 一说完,她迅扫了一眼一旁的闹钟,现已经快近牛点了,惟惟惧恼得无声猛捶自己脑袋。 一定留下懒姑娘的印象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昨天答应他的求婚以后,惟惟整整失眠了一夜。 有兴奋、有忧愁、更有对未来满满的期盼。傾城仴鏃凝淸茪,洛氺颩鏃爭鋒芒 她知道,她的决定很冲动,但是,人有时候做事不就凭着一股冲动,才能成功?所以,地坚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开端,其实并不太好。 _ “恩,早上好。”赵仁诚的声音,也听起来很不自然。 “你在上班?” “是。”然后,改他找话题,尴尴尬尬地问她:“你呢?什么时候来上班?”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一两个月内不做激烈运动,基本 没什么大碍。 “我?我今天通宵夜班。”她已经正式销了病假。 闻言,赵仁诚沉吟了片别,决定,“要不,我和院长说说,让他特别照顾一下,只安排你做白班?” 这不是假公济私?!! “不要、不要,这样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也一样!“惟惟受宠若惊,却还是急忙摇手。 这也是,可是—— “我入职的时候就申明过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所以真的别为了我,让人有话头可说!”惟惟急忙申明。 见她这样讲,赵仁诚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确实不太好。 “辞职也好,反正,我们……要忙得事情很多。” 他是说“订婚”,不是说其他“忙”的事情!惟惟脸蛋红,在这自我幻想的黄色笑话下,内心很狂喜。 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昨天还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今天,他们就快成未婚夫妻了。 “你……找我,还有事?”老天,真的是突然感觉好别扭啊!!! “恩,是这样的,我妈叫我和你约个时间,想拜会一下你的父母。”赵仁诚说出电话的目的。 父母?惟惟咬咬唇,即使很难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把家里一些错综复杂的实情一一向他道明。 听完后,赵仁诚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肖图是她哥哥。 原来,他们是有一个共同的妹妹。 “没关系的,那就约你母亲和继父出来,我和他们谈一下聘礼的问题,还有日子要定在哪一天,酒席要摆在哪里?我妈今早去挑了个日子 ,是正月十九,想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惟惟呆住了。 正月十九?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好快,真的好快。 “觉得太快?”他也不自然了一阵,“我妈本来还想挑年前的日子,只是根本不可能订得到酒店的空席……” 不不,她吃惊的其实不是快,而是,因为他是二婚,惟惟以为,他会象大部分离异人士一样,订婚会从简,甚至会选择不摆宴席。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会搞得这么盛大,而且,婚宴选择的酒店,在当地算档次最高之一,真是相当给面子。 “其实,这些我自已可以定下来。”ok、ok,她什么都ok呀! “还是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们家要给你家具体多少份人情大糖,还有,我们还要去买婚饰,你钻石要几克拉的?有带手表的习惯吗?要 的话,告诉我买什么牌子的,不要的话,和你的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家在饰盒里直接放几万的婚金比较适合,会不会失礼?很多细节问题 ,我们双方家长要面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看着母亲给他整理出来的订婚清单。 按照习俗,温州订婚的礼节极其繁琐,订婚宴席也都极其隆重。 在本地,这个新娘是贱嫁还是富娶,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楚家庭份量,所以订婚这个环节相当重要。 其实,对于这些礼节,他也是头一回,因为,当初若薇嫁给他,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母亲也对他们先上车后补票不爽,这段兄妹恋, 妈妈觉得家丑不外扬,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 “那你要我给你买什么车?”惟惟觉得心惊肉跳。 妈妈虽然在肖叔叔那刮了一笔钱,但是想毕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继父的条件一般般,而且,她不觉得人家有负担她婚礼的必要。 但是既然赵家把排场搞得这么大了,按照习俗,她必须陪嫁个车子,让她真的压力很大! 惟惟已经在翻抽屉,想看看自己有多少积蓄。[書※稥※丗※傢※整※理] “不用了,人嫁过来就好。我的车是今年刚买的,不需要另置车辆,就算买了也没用。”他回绝。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缺。 上道,真的上道啊!不愧是她选的男人!惟惟感动到泪流满面。 “那好,我和我妈约好时间再告诉你。”惟惟放下电话时候,心情忍不住飞扬。 因为,在赵家一点也不含糊的态度,她能感受得到,她是被重视的。 这个婚宴,有面子,完仝是她的梦幻。 “耶!” 惟惟快乐的在房间里,轻飘着、飞舞着、打圈,像只兴奋的无头大苍蝇。 “你头不晕?”身后,有道很困惑的声音。 惟惟僵住正又要起舞的步伐。 “小心又摔断腿。”很晦气的一声提醒。 惟惟磨牙,但是,幸好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我们午到楼下吃饭吧。”肖图揉揉眼睛,他也刚醒,而且是被她很花痴地哈哈大笑声吵醒。 他没力气做饭。 实验,是清晨才结束。 因为怕存在偏差,为免错误,他连续做了三次。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qut; 和他心猜测的答案一样的数据。 他疲累地揉揉后颈,幸好今天是夜班,他才不会疲惫到晕倒。 所以说,他讨厌熬夜。 本以为是简单的饭,随便找个饭摊就能解决,但是,惟惟硬把他拉到附近的火锅店。 这家采用的是火锅形式的骨头煲火锅,是她的最爱,每次热烫的东西一入口,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但是肖图不同,他讨厌闻火锅后全身的一股臭味。 他哈欠连连,夹着一棵小青菜一边烫着一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庆祝到需要请客?” 她在一边烫油条,一边思付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肯定要宣布的,在别人口听到,不如她亲自索要祝福。 “你呢?和容华去哪里了?”别当她糊涂,她可是早上六点多才听到开门声。 “去办点事情。”即然已经可以肯定结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圆满的结束了。 不幸的是,有人实在太侧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半点兴趣插手别人的家事。 “办什么事?”惟惟追问。 不会是……嘿咻吧………… 别怪地思想这么肮脏,实在是……反正单身男女一整夜,就是会让人想太多! “我这人不喜欢心里有问号。”他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是,非常了解此言一出代表意义的惟惟,已经撇了嘴,悬了一整夜的心,也稍安。 幸好,容华没被怎样! “肖图,其实你长得真得很不错,至今没被女人扑倒,真是奇事。”惟惟感叹。 按照容华的体格和身手,单手就能制住他,把他奸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现在居然待在一起一整夜了,还没被拆骨吞了,真是奇迹啊! 现在,惟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怎么,还在垂涎我的肉休?”他懒懒地夹起一根油条,也往火锅里烫。 他、有、毛、病、啊!!! 居然还提那件事情! “你要的话,我给你个折扣价。”筷子在砂煲里悠闲地晃啊晃,说着惊爆不已的话,态度又实在太悠闲。 他、还、在、开、玩、笑? “我要不起。”惟惟冷哼,第一次说了心理话。 他这只兔子精,谁要得起?特别是她! “员工价、折扣价,半买半送?”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承认自己心肠不好,电视上一演人间惨案,别人能看到哭得稀里哗拉,他能心情越看越好。 他就喜欢见到别人悲惨,那会让他肾上腺素很活跃。 而今早刚证实了他的猜测,某人的生活,也在上演人间大惨案啊!真是—— 让他独自乐得很开怀。 “再说下去,你不怕我再送你一拳?”惟惟语带威胁。 “你有玩s*m的兴趣,那我就得有承受s*m的勇气嘛。”他还是一派闲适。 惟惟的唇角,顿时抽搐。 再说下去,她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其实,我今天想庆祝,想宣布的喜事是,年后,我准备和赵医生订婚了。”不再拖下去,再说下去,会越说越暧昧了,惟惟当场宣布。 肖图唇角轻松的笑容瞬间冻结,他全身一憾,很缓慢很缓慢才抬眸,用无法置信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次。”他刚才没听清楚。 “正月十九,香格里拉大酒店,我和赵医生的订婚宴席,邀请你作为兄长准时参加!”惟惟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筷子里夹着的油条,瞬间,在砂煲里断开了两截。 ------------ 第二十章 第二天早上,惟惟搁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惟惟看一眼来电号码,兴奋接起: “喂,赵医……”象想到什么一样,她及时改口,“仁诚,早上好!……”剩下的,是难得的羞涩。 一说完,她迅速扫了一眼一旁的闹钟,发现已经快近中午12点了,惟惟懊恼得无声猛捶自己脑袋。 一定留下懒姑娘的印象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昨天答应他的求婚以后,惟惟整整失眠了一夜。 有兴奋、有忧愁、更有对未来满满的期盼。 她知道,她的决定很冲动,但是,人有时候做事不就凭着一股冲动,才能成功?所以,她坚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开端,其实并不太好。 “恩,早上好。”赵仁诚的声音,也听起来很不自然。 “你在上班?” “是。”然后,改而他找话题,尴尴尬尬地问她:“你呢?什么时候来上班?”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一两个月内不做激烈运动,基本没什么大碍。 “我?我今天通宵夜班。”她已经正式销了病假。 闻言,赵仁诚沉吟了片刻,决定,“要不,我和院长说说,让他特别照顾一下,只安排你做白班?” 这不是假公济私?!! “不要、不要,这样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也一样!”惟惟受宠若惊,却还是急忙摇手。 这也是,可是—— “我入职的时候就申明过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所以真的别为了我,让人有话头可说!”惟惟急忙申明。 见她这样讲,赵仁诚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确实不太好。 “辞职也好,反正,我们……要忙得事情很多。” 他是说“订婚”,不是说其他“忙”的事情!惟惟脸蛋发红,在这自我幻想的黄色笑话下,内心很狂喜。 真是,象做了一场梦一样! 昨天还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今天,他们就快成未婚夫妻了。 “你……找我,还有事?”老天,真的是突然感觉好别扭啊!!! “恩,是这样的,我妈叫我和你约个时间,想拜会一下你的父母。”赵仁诚说出电话的目地。 父母?惟惟咬咬唇,即使很难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把家里一些错综复杂的实情一一向他道明。 听完后,赵仁诚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肖图是她哥哥。 原来,他们是有一个共同的妹妹。 “没关系的,那你就约你母亲和继父出来,我和他们谈一下聘礼的问题,还有日子要定在哪一天,酒席要摆在哪里?我妈今早去挑了个日子,是正月十九,想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惟惟呆住了。 正月十九?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好快,真的好快。 “觉得太快?”他也不自然了一阵,“我妈本来还想挑年前的日子,只是根本不可能订得到酒店的空席……” 不不,她吃惊的其实不是快,而是,因为他是二婚,惟惟以为,他会象大部分离异人士一样,订婚会从简,甚至会选择不摆宴席。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会搞得这么盛大,而且,婚宴选择的酒店,在当地算档次最高之一,真是相当给面子。 “其实,这些我自己可以定下来。”OK、OK,她什么都OK呀! “还是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们家要给你家具体多少份人情大糖,还有,我们还要去买婚饰,你钻石要几克拉的?有带手表的习惯吗?要的话,告诉我买什么牌子的,不要的话,和你的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家在首饰盒里直接放几万手表的婚金比较适合,会不会失礼?很多细节问题,我们双方家长要会面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看着母亲给他整理出来的订婚清单。 按照习俗,温州订婚的礼节极其繁琐,订婚宴席也都极其隆重。 在本地,这个新娘是贱嫁还是富娶,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楚家庭份量,所以订婚这个环节相当重要。 其实,对于这些礼节,他也是头一回,因为,当然若薇嫁给他,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母亲也对他们先上车后补票超不爽,这段兄妹恋,妈妈觉得家丑不外扬,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 “那你要我给你买什么车?”惟惟觉得心惊肉跳。 妈妈虽然在肖叔叔那刮了一笔钱,但是想毕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继父的条件一般般,而且,她不觉得人家有负担她婚礼的必要。 但是既然赵家把排场搞得这么大了,按照习俗,她必须陪嫁个车子,让她真的压力很大! 惟惟已经在翻抽屉,想看看自己有多少积蓄。 “不用了,人嫁过来就好。我的车是今年刚买的,不需要另置车辆,就算买了也没用。”他回绝。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缺。 上道,真的上道啊!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惟惟感动到泪流满面。 “那好,我和我妈约好时间再告诉你。”惟惟放下电话时候,心情忍不住飞扬。 因为,在赵家一点也不含糊的态度中,她能感受得到,她是被重视的。 这个婚宴,超有面子,完全是她的梦幻。 “耶!” 惟惟快乐的在房间里,轻飘着、飞舞着、打圈,象只兴奋的无头大苍蝇。 “你头不晕?”身后,有道很困惑地声音。 惟惟僵住正又要起舞的步伐。 “小心又摔断腿。”很晦气的一声提醒。 惟惟磨牙,但是,幸好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我们中午到楼下吃饭吧。”肖图揉揉眼睛,他也刚醒,而且是被她很花痴地哈哈大笑声吵醒。 他没力气做饭。 实验,是清晨才结束。 因为怕存在偏差,为免错误,他连续做了三次。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 和他心中猜测的答案一样的数据。 他疲累地揉揉后颈,幸好今天是夜班,他才不会疲惫到晕倒。 所以说,他讨厌熬夜。 本以为是简单的中饭,随便找个饭摊就能解决,但是,惟惟硬把他拉到附近的火锅店。 这家采用的是火锅形式的骨头煲火锅,是她的最爱,每次热烫的东西一入口,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但是肖图不同,他讨厌闻火锅后全身的一股臭味。 他哈欠连连,夹着一棵小青菜一边烫着一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庆祝到需要请客?” 她在一边烫油条,一边思忖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肯定要宣布的,在别人口中听到,不如她亲自索要祝福。 “你呢?和容华去哪里了?”别当她糊涂,她可是早上六点多才听到开门声。 “去办点事情。”即然已经可以肯定结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圆满的结束了。 不幸的是,有人实在太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半点兴趣插手别人的家事。 “办什么事?”惟惟追问。 不会是……嘿咻吧…… 别怪她思想这么肮脏,实在是……反正单身男女一整夜,就是会让人想太多! “我这人不喜欢心里有问号。”他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是,非常了解此言一出代表意义的惟惟,已经撇了嘴,悬了一整夜的心,也稍安。 幸好,容华没被怎样! “肖图,其实你长得真的很不错,至今没被女人扑倒,真是奇事。”惟惟感叹。 按照容华的体格和身手,单手就能制住他,把他奸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现在居然待在一起一整夜了,还没被拆骨吞了,真是奇迹啊! 现在,惟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怎么,还在垂谗我的肉体?”他懒懒地夹起一根油条,也往火锅里烫。 他、有、毛、病、啊!!! 居然还提那件事情! “你要的话,我给你个折扣价。”筷子在砂煲里悠闲地晃啊晃,说着惊爆不已的话,态度又实在太悠闲。 他、还、在、开、玩、笑? “我要不起。”惟惟冷哼,第一次说了心理话。 他这只兔子精,谁要得起?特别是她! “员工价、折扣价,半买半送?”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承认自己心肠不好,电视上一演人间惨案,别人能看到哭得稀里哗拉,他能心情越看越好。 他就喜欢见到别人悲惨,那会让他肾上腺素很活跃。 而今早刚证实了他的猜测,某人的生活,也在上演人间大惨案啊!真是—— 让他独自乐得很开怀。 “再说下去,你不怕我再送你一拳?”惟惟语带威胁。 “你有玩SM的兴趣,那我就得有承受SM的勇气嘛。”他还是一派闲适。 惟惟的唇角,顿时抽.搐。 再说下去,她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其实,我今天想庆祝,想宣布的喜事是,年后,我准备和赵医生订婚了。”不再拖下去,再说下去,会越说越暧昧了,惟惟当场宣布。 肖图唇角轻松的笑容瞬间冻结,他全身一憾,很缓慢很缓慢才抬眸,用无法置信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次。”他刚才没听清楚。 “正月十九,香格里拉大酒店,我和赵医生的订婚宴席,邀请你作为兄长准时参加!”惟惟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筷子里夹着的油条,瞬间,在砂煲里断开了两截。 ------------ 第二十一章 他本来打算一步一步的来,让她先对他的**感兴趣,然后,是他纯洁的小心灵。 就到~ 但是,现在,她居然说,她、要、结、婚、了!不,是订婚! 一整天,肖图的一张脸都黑到不行。 偏偏还遇见对很傻B的爱情鸟,害得他不耐因子飙到极点。 “刚才出了什么事?”诊室门口,惟惟探头探脑。 人都有好奇心,刚才一名翩然俊雅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急急抱着一个象性感女神般惊为天人的女子,冲入医院。 当时,他的口还嚷着救命,说那名女人血流不止。 他的脸色太焦急,让惟惟也着急个不停,急忙又是帮他挂号又是奔走去喊医生o 哪知道,结果,那个才刚苏醒的性感女神,被气哭到当场给了那名男子一记红红的巴掌印。 看着一个很火大的背影,一个傻笑不已的身影,一个想扶一个不让扶,一前一后的离开医院,惟惟忍不住冒出疑问,到底生什么事了? “女的初夜,男的以为是外阴撕裂。”他面无表情地阐述。 这么狗血? “也太好笑了吧?”回想之前男人紧张到苍白的脸色,惟惟就捂住嘴,生怕自己大笑出声。 肖图白了她一眼。 他不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好笑,现在的他,最讨厌见到这种爱情鸟。 “有人卖了自已半个肝,换来一个婚姻,我觉得那个才比较好笑。”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讥讽。 有这么喜欢赵医生,喜欢到轻易连自己的肝也不要了? 想想当时的紧张,怕别人动她身体器官,而急到闯公家实验室的自已,真象刚才那个傻B男子一样,挺冤挺可笑的。 在他生怕别人有动她主意,拼命寻找真相的时候,她倒为了换段婚姻得到个男人,主动奉上了自己的肝脏。 而且,乐得象了体彩头奖一样。 所以,还让他说什么? 很多时候,男人的尊严比心更重要。 被不客气当场耻笑,.YZ u 就到~ “你—— ”她不想吵架,但很想骂人。 偏偏,有人比她姿态还高,直接背过身,睬也不睬她,着手处理值班医生工作表,一副送客的样子。 “羡慕嫉妒恨!” 惟惟恼怒,跺跺脚,正要下楼,继续回到她的工作岗位。 但是,才走几步,就听见身后肖图拿起电话筒,讲电话的声音:“喂,容华吗?我明晚想约你见个面……” 咦? 惟惟顿住脚步。 两个人在搞什么? 他仿佛一点也没注意到她收住了脚步,径自讲电话,“没其他事,就是想见你——” 就是想见你?惟惟把耳朵拉得好长。 这,算情话吗? 见他挂了电话,惟惟干笑,“你最近和容华好象走得很近嘛?”忍不住很八卦地去打听。 肖图缓慢地翻滚长长的睫羽,只是,依然头也不抬,“也许是吧,因为,我打算和容华交往。” 惟惟大吃一惊。 他打算和容华交往?!!! “怎么这么突然?”介绍他们认识都好一段时间了,他一直一副不来电的样子,突然就说要和容华交往,害得她一颗心砰跳个不停。 “你嫁她大哥,我娶容华,大家以后继续做亲戚,不是挺好的。”他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 一句话,害得惟惟心惊肉跳。 “你是真心和容华交往吗?”- “真心?”他终于微微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的人生里,好象很少有这样东西。”他的全部真心都给了某人,其他人分不到。 这个回答,让惟惟脸色苍白。 “你、你、你什么意思?”心在狂跳。 如果他没有真心,那他为什么和容华提出约会? 他只是继续揪着她,不语。 “是不是因为我?” 这个问题,惟惟一直想回避,但是,为了容华,.YZ u 就到~ “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当然是因为你。”他不置可否,模棱两可。 “姓肖的,你给我个正确答案!不许敷衍,不许拿容华开玩笑!”砰得一声,惟惟拍了桌子,怒了。 他不爽,他要报复,要整她,她都甘之如饴,不要拿她的朋友开玩笑。&qut; 而且,这个介绍人是她,如果出了事,她怎么负责得起?!所以,不许利用她的死党,更不许闹着玩!!!. 要正确答案?好,他给! “没有订婚宴,我就不拿任何人开刀。”他冷冷地丢开手里的笔,靠向椅背,和她谈条件。 啊啊啊! 阴险小人! “你神经病,你孤独病!”惟惟怒骂他。 他当自己没听见。 “我要和赵医生结婚,谁也无法阻止!”惟惟怒到向空气挥拳,愤然宣誓。 谁也不能阻挡她幸福的机会! “请便。”那么,好戏就上演了,他就开始好好耍她的死党! 惟惟冷抽一声。 “我一定会拆穿你的!”惟惟恨恨! 午的时候,听到婚讯,他只是放下筷子,冷着脸离开火锅店。 她还以为,虽然不爽,但他还是会祝福她,很好,这就是他的祝福! 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她气得跑掉,肖图放下笔,僵坐着一动不动。 冷静、他必须冷静。 ...... “姐,你要和别的男人订婚?订婚后还要搬走,和赵医生住在一起?”结束旅游,匆匆赶回来的希希听到这个大消息,惊到下巴都快掉了 。 别的男人?这四个字,惟惟怎么听都好怪。 “恩。”她点头,话语意外的少。 第二日的晚上,是双方家长的见面会,她带上了希希。 今晚,惟惟一头很有层次的蓬松短碎,精心打理了一番,穿着件有点小性感的真丝长裙,米色的背心皮草,显得性格之又很有女人味 ,美得象画报里走下来的女子。 赵仁诚在见到她时,果然,愣了一下。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但是,她竟然丝毫的兴奋也没有。 因为—— 惟惟呆呆地看向他的身后,除了父母,果然没有容华。 “我邀过我妹了,她说今晚有重要约会,不能来作陪客。”赵仁诚解释。 他不懂惟惟为什么突然要求,双方家长见面一样要容华出席,但是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他不好勉强。 重要约会—— 惟惟还在盯着那个方向呆,仿佛她再盯盯,就能蹦出一个惊喜出来。 “噗嗤。”希希笑出声光 “姐、姐夫,你们也太有意思了吧,你盯着他呆,他看着你怔,两个人也太缠绵了吧?” 新姐夫看起来真的挺顺眼的,英挺的面容,高高壮壮的个子,斯斯的气质,连高挑的姐姐站在他身边,也显得有点袖珍。 完全是重口味的姐姐的菜嘛。 希希忍不住为亲哥哥默哀。 没戏了,真的没戏了。 被一调侃,两个当事人都回过神来。 “伯父、伯母,您们好。”赵仁诚的态度谦和有礼。 妈妈和继父也露出无比满意的神色。 “还有我呢?我是你未来小姨子,叫声小姨子来听听!”希希开始不怕生的调戏。 对方的父母就在面前,继父为希希的不知分寸,露出微觑的神色。 继父是个大学教授,个子不高,是一个善良本分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斯有礼,惟惟对继父很有好感,因为,也许是那个眼镜吧,在 继父身上,她总是能找到一点点爸爸的影子。 惟惟有时候挺感慨,既然最后母亲还是找个和爸爸差不多类型的男人,为什么刚开始要离开爸爸呢?也许是因为再美丽的女人也会迟暮吧 。 幸好,继父对母亲很好,对她也挺好的,只是,美不足的是,每次见到希希,总是会一脸的不自在。 惟惟清楚,象肖叔叔那样成功的男人,确实会让很多男人都很有压迫感,恨不得妻女和那边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而希希,是妈妈和肖叔叔的血脉,不争、断也断不掉的事实。 不象她,其实,要断的话,也挺简单的。 面对难搞调皮的小姨子,赵仁诚只是一笑而过。 双方的家长,开始热烈的讨论着。 惟惟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姐,我爸知道你要嫁人了,想让你空个时间去挑个车,他想作为礼物送给你们这对新人。” 惟惟赶紧回过神来。 “不用了,希希你替我谢谢肖俊的慷慨,惟惟和肖家没有什么关系,嫁妆我会替她办置。”继父不悦,母亲面露尴尬。 气氛一下子就冷掉。 “呵呵,这方面我们仁诚和惟惟已经谈好,不打算再买车了。”赵妈妈赶紧打圆场。 既然一直不在状态内,惟惟干脆起身:“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 “姐——”希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急忙忐忑着跟着起身。 “希希,待会别在叔叔面前提你爸和你哥就好。”惟惟不放心交代。 希希愣了一下。 惟惟解释,“叔叔最不希望就是我们和肖家再继续扯上关系,如果你为妈的婚姻着想,就别乱说话。” 一说完,惟惟赶紧钻入洗手间,因为,她有重要的事。 她急忙拨着一号快拨键上,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口气很差很冲地质问: “姓肖的,你是不是和容华在一起?” “......”沉默几秒后,肖图淡淡“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们在哪?”她真的很担心死党的安危,如坐针毡一晚上了! “华侨饭店。” “华、华侨饭店......”惟惟结巴了,“你、你带容华去那干嘛?”吃饭吗?最好是这样!!! “同事送了张免费套房券给我,不花掉太可惜。”肖图的回答,让她当场崩溃。 ------------ 第二十二章 “姓肖的,你什么神经,居然带容华去开房,不许你对她做什么!”惟惟狂吼。 但是,她还来不及再吼下去,手机那头居然传来断线的声音。 他、居、然、挂、她、电、话! 惟惟气结到了极点,小礼服下的丰满胸部起伏个不定。 她马上又拨了过去,这回,她居然直接被对方按掉了电话。 她锲而不舍再拨,那个王八蛋兔子精最后竟故意关机了。 她马上又拨给容华,意外的,居然连容华也是关机状态! 她想杀人! 惟惟闭了闭眼,让自已冷静下来,情绪不要被肖图控制住。 但是,她才一闭上眼晴,就瞧见他家伙一脸坏笑的一一 骑在容华身上! 她清楚死党对他有多钟情,只要他一句话,保证容华会脱了衣服任他鱼肉。 完了!让她怎么活! 惟惟顾不上淑女形象,欲哭无泪地蹲在地上。 她怎么办?她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上床了,容华又被甩了,吃干抹尽还是小事,最重要伤的心谁来赔?现在,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将来容华会被兔兔耍到伤心流泪这个可能性,惟惟就一阵恶寒。 不行,就算把饭店给翻了,她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正在她下定了决心,一个一个房间找,瞎猫也要逮活耗子时! “嘟嘟”彩信声响起。 惟惟急忙点开一看。 是一张照片,是一道黑色的门,拍得模模糊糊的,但是勉强看得清楚房间号。 86!信人是肖图。 死兔子,他什么意图?惟惟马上又拨他的手机,照样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关机。 他这不是存心耍她吗? 但是,为了好友的安危,惟惟还是匆匆站起来,意外,她在洗手间门口,撞见了在等她的赵仁诚。 “你还好吧?”两个人快要订婚了,但是,其实某种程度上,还很生疏。 就算见到她一整晚都很不对劲,也不知道该从何关心。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离开!”惟惟真诚道歉。 “和容华有关吗?”赵仁诚蹙了眉。 他会算?还算得这么准! “你刚才在洗手间里吼得很大声。”他不得不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惟惟耳根都在烫。 她在兔兔面前从来不会顾忌形象问题,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很会,包括赵医生。 赵医生肯定第一次现,原来他要娶的女人,气质美女只是她的伪装,实际上甚至有点小泼辣。 惟惟拍额,毁了,全毁了,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懊恼,反正,.yz u u. 就到~ “我们和长辈们招呼一声,他们继续讨论,我们一起走吧。”见她的样子很急,赵仁诚马上决定。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惟惟不多想,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一场大雨,让周末的交通,整个瘫痪,她和赵仁诚被堵在最繁华的市心,车子进退不得,几乎无法动弹。 惟惟整个人焦躁不安。 如果她迟了,迟了一步,那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赵仁诚不止一次,转过眸,去注视她。 就是这个女人,现在还有点陌生,但是,将来,他们要共度一生o 其实,对将要面对的这段婚姻,他没有任何把握。 特别是,见到她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焦急不已的神情。 “仁诚,华侨饭店离这里不会太远,要不你先慢慢开过去,到楼下了再给我打电话。现在,我自己先跑过去!”不能再等了,她当机立断 ,就在车水马龙的大南门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看着她对自已挥挥手就跑远的背影,赵仁诚陷入怔神。 ...... 这是一个酒店的豪华套房,室内格局幽静浪漫,一盏浪漫烛火在摇戈着,琉璃花瓶里,养着某人喜爱的粉色玫瑰。 肖图短微湿,穿着一袭白色的浴袍,半坦露出一片性感、光洁的胸膛,倚靠在极富情调的露天阳台上。 他的目光,却只是一直往下望。 一眨不眨得,盯凝着最底下的动静。 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布下了情魅之,就盼着能捉得住她这只不安份的小蜘蛛。 “肖、肖图,你、你不看电影吗?”客厅里,容华非常紧张地喊他。 约会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她帮一个忙,她当然二话不问就点头答应。 然后,肖图把她带进了这里。 自已还洗了澡。 老实说,男人摆这样的阵容,是女人都会有点怕。虽然,原则上容华怕是肯定不怕的,因为就算是来十个这个体型的男人,她也照样打得 过。&qut; 但是,他是肖图啊!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我在等人。”他头也不回,很坦白。 容华泄了气,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只是,她有点好奇,肖图等得到底是谁。 算算时间早应该到了,肖图再次举腕又看了一次手表,虽然内心早已经极度笃定,但是,难免还是会焦躁不安。 正在他开始在阳台来回暴走时,底下出现那一道急匆匆的熟悉小黑点,让他眼前一亮。 来了! 小蜘蛛爬进他编织的大了。 他的唇角,愉快地微扬。 刻意,再松了松白色浴袍,他长腿终于迈入客厅,直接关掉客厅的灯。 只剩下,那个烛火。 气氛,顿时浪漫到不行。 容华对突然间全屋的暗掉,呆了呆,憨乎乎地问,“为什么关灯?” “因为一一”他直接坐入到容华的身畔,偏头想了一下,找了个很烂的借口,“因为,你在看电影,这样的光度比较不伤视力。” 是吗?虽然很疑盛,但是,容华不敢出声质疑。 肖图往后靠了靠,将右臂搭在沙的靠背上。 这突然暧昧掉的气氛,让容华耳根都快红了,整个人紧张到快窒息。 “肖、肖图,你、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还、还有,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呢?”容华不是傻瓜,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尺度刚刚好,根本是经 过计算。 “演一场戏。”他干脆地说。 “演什么戏?”容华鄂然。&qut; 他再次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他算过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他突然用空着的那只左手,捧住容华的脸,突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两个人变成一道影子… ------------ 第二十三章 他的右臂慢慢移向容华的腰间,看似紧贴不放,实则,还有一厘米的距离。 就象他的唇的位置。 容华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否应该推开他。 他的唇,又近了一步。 快、快、快贴上了—— 容华即紧张又难免有丝期待。 明知道是演戏,是被利用但是,内心的起伏也好大。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迅地由远而近。 他等的人要到了? 瞄准,贴上,密合! 他的唇,和掌几乎同步。 容华也急忙闭眼。 惟惟很粗鲁、很不客气地一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这一幕。 他们在接吻! 两颗脑袋辗转相贴着,身体紧紧拥在一起,热烈到好象连周围的空气都狂沸了起来! 当然,惟惟也觉得自己气得快沸炸了! 她箭步上前,一把分开那个缠绵的热吻。 两个当事人,都鄂了一下,特别肖图,还特意摸了摸容华的脸颊:“宝贝,别怕。” 瞬间,惟惟就被刺激到快吐血了! 宝贝?宝贝!!! 惟惟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刺激,因为这花花公子在欺骗她纯洁的好友! “姓肖的,你完了!”狂吼一声,一巴掌轰上他的脸,再加泼上茶几上早就放着的一杯清凉畅快的甘泉。 烛光、玫瑰、接吻,他根本就想把容华骗上床! “我和你拼了!”她把他甩上沙。 .yz u u. 就到~ 被攻击,被粗鲁甩上沙的人,也不反抗,就这样直勾勾地凝着她。 “你这浑蛋男人,为什么欺负容华?我说过,有什么不满朝着我开火,不许动我姐妹!”直接就骑上他身上,狂抓着他的脸、他的脖,一 点也不给他呼吸的机会。 辣得跟只野猫一样。 容华怕出人命,急忙上前拉开她,“惟惟、惟惟,肖图没欺负我!” “哪有没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他刚才在吻你!”容华拉她,惟惟却还是被气到不死心地在猛踹肖图。 那打架的狠劲,完全象在把负心汉往死里扁。 “不、不是的!”容华急忙解释:“他没在欺负我,是我自愿帮他的!”他说,要确定一个女孩对他是否有心,所以才找她帮忙。 可是,为什么肖图等的人没来,反而惟惟冲进来了? “容华,他是个阴险小人,你千万别受他的骗!”惟惟快急死了。 果然,她的姐妹被他骗到手了! 而正在受污蔑,受虐打的人,居然反常到眸底有了浅浅笑意。 容华正想说什么,却被制止。 “容华,你先出去,好吗?”他用温浅的声音交代,目光,却一刻也无法离开此时怒到双颊通红,异常美丽的女人。 容华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意识到—— 肖图等的人就是惟惟! 容华僵住,复杂的目光在肖图和惟惟的脸上来回穿梭,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包括肖图为什么主动接近她,都一一浮现在脑海,开始构成 一个真相。 一个震撼的真相。 肖图喜欢惟惟,不许别人碰她,哪是什么兄妹情谊,根本就是从小认定了惟惟,替自己铲除异己。 就到~ 终于懂了。 但是,惟惟快是她大嫂了啊! 容华欲言又止,现大秘密的同时,既失恋又不安,好半晌,她才垂下脑袋,犹豫挣扎后,还是离开了现场。 闲他人等一离开。 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就凶猛袭来。 他的唇甚至撞到她的齿,害得惟惟一阵生疼,但是,她还来不及吃痛嘤咛,绵密婉转的纠缠,已经让她呼吸急促,脑一阵阵昏眩。 她,明明是来制止他欺负自己的好友,怎么结果变成了自己被他欺负? 他将她压向沙,让她牢牢困在自己怀,让她柔软贲起的胸,贴覆着他的胸口,一股强烈的电流冲贯两个人彼此的身体,让她清晰能感 觉到他全然的激起与怒张,而自己的激颤与兴奋。 很合,真的很合,合到干柴遇到烈火一样。 但是,这......怎么演变成这样? 惟惟脑海的空白持续了很久很久,从他开始吻自己开始,直到—— 吻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了,肖图才微微松开她,一脸的得意: “朱惟惟,你承认吧,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惟惟用了好半晌时间,才幡然醒悟。 她对他有感觉?!! 惟惟用一种完全对待外星人的眼神不屑瞧着他,“你哪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肖图敛了笑容,眸沉下,难得的认真与素严:“朱惟惟,刚才你在吃——” 不等他说完,惟惟已经急急打断,“哈哈哈哈哈哈!我会对你有感觉??兔兔,你该去看眼科、外科、神经科,都挂个号仔细检查,看哪 里出问题了!哈、哈、哈,我喜欢你?哈哈!”听到天大笑话一样的笑。 “朱惟惟,你刚才在吃醋。”他也不恼,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哈哈哈哈哈,我吃醋?我吃醋?我吃醋!!!老天,我吃醋,我吃容华的醋?”惟惟快笑趴了,按着肚子,直接在沙上打滚了。 这剧情展的真象欢乐剧场啊!太有意思了,太精彩了! “猪,你说谎的时候,声音总是特别大。”但是,他摇摇头,也笑了。 这次,她声音大到连走廊都能听到了。 一句话,惟惟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们在一起吧,我等了你很多年了。”他淡淡道,理所当然。 惟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别闹我,我也别闹你了,我们平平静静能过几年算几年吧。”他继续道。 今晚,他要等她一个答案。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惟惟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仁诚,你在楼下了?......没事、没事,虚惊一场,你不用上来,我下楼...... ” 她的电话还没讲完,已经被人夺走。 “朱惟惟,你还没回答我!”肖图很不悦。 惟惟把手机重新抢回来,快站起来,象只鸵鸟,就想往外逃。 肖图及时抓住她。 她一把粗鲁推开他。 但是,他肖图就是不放,“给我答案!”好不容易逼到这份上了,如果他再不把握,他就会失去。 惟惟又急又恨,他为什么就是要逼她? 好,他一定要听答案,对吗? “兔兔,你听着,我的答案,我不喜欢你!”惟惟很用力地喊。 肖图沉了眸。 “而且,不止是不喜欢你,我甚至有时候还很讨厌很讨厌你!” 她讨厌他?肖图一窒,晃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都耍尽心机,努力让她喜欢上他,但是,却换来她一句讨厌。 “我讨厌你这种人,我不喜欢你不行吗?不喜欢你就没有自由吗?你凭什么老是算计我,你凭什么老是动不动就吻我?”这些话,深埋在 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被两个人从小到大的情谊压制住,不能宣泄出口。 但是,他却说她对他有感觉!她真的受刺激了! “你有什么能吸引我的?你的样子好,但是我不屑你的小身板,你头脑好用,但是我讨厌你的小聪明与为人散漫,你家有钱,但是我厌恶 ,因为就是你们家的钱吸引走我妈,害死我爸!我如果答应和你在一起,活着我能见我妈吗?将来死了,九泉下我能见我爸吗?所以,我怎么 可能会对你有感觉?你身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最讨厌的!”她豁出去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海枯除非石烂,否则永远不可能!”今天突然有无比的勇气表达,只是搁了狠话以后,看也 不能再看他一眼,惟惟象后面有蛇蝎追赶一样,迅逃走。 肖图一直僵在那里。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有那么那么多。 他的小身板、他的爱算计,他的小聪明、他的为人散漫、更重要的是,她妈和他爸在一起过害死了她亲爸爸。 僵了许久许久以后。 肖图突然仰天长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原来,不喜欢他的理由,有那么多那么多。 而那么一点点的有感觉,又怎么抵得过这些理由? ------------ 第二十四章 (女生文学 ) 坐在赵仁诚的车里。惟惟依然有点恍惚。 她对兔兔有感觉。她承认。自己至今被这句肯定式的问话震撼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象在她眼里、心里是变得很怪很别扭。哦。对。就是那晚。她发现自己对他产生化学作用的那晚开始。但是。那是喜欢。惟惟不愿意承认。 “仁诚。你为了我的肝娶我。我因为我的肝而能嫁给你。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很可笑吗。”转过脸。望着专心开车的男子。她第一次问了傻问題。 因为。她不自信了。 不是确定了。但是。为什么会有动摇的感觉。现在仔细一想。其实她和赵医生严格來说。几乎还是陌生人。决定订婚以后。他对她变得客气有礼。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两个人还是几乎沒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是因为。象兔兔说的一样。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荒妙的笑话。 赵仁诚愣了一下。因为她的问題。 不是已经确定订婚了吗。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问。不过只是短短半个小时沒见。好象谁动摇了她的心一样。 她家的位置到了。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就在惟惟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时。 “有点。”他终于还是这样诚实回答。 那时候提议她嫁给他。完全是一时激动下沒有了任何主张。所以冲昏了头脑。但是。她说先订婚。 让他很意外。 也给了他希望。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命运之手推到了这一步。 他相信。既然能走到这份上。也是一种缘分。 惟惟的表情。难得的忧愁。 真的很可笑。 “但是小雨不一定需要换肝。”他不希望到这一步。 “那你娶我。不是亏掉了。”惟惟苦笑。 她已经做好捐肝的打算。是不是因为这段利益婚姻。她说不清楚。但是。她只知道。在自己点头要求先订婚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有万一的话。由她捐肝來救小雨。 她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赵仁诚搭在方向旁上的手。越过來。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但是。惟惟却顺势大胆抓住他的手。让彼此温热的掌温贴慰。 赵仁诚怔了一下。稍显僵硬、不自然了几秒。但是。总归还是沒有拒绝。 这给了惟惟胆量。 于是。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鼓作气的亲在他的嘴唇上。 温温浅浅的唇。和他的人一样。 沒有任何激情。但是。很有安全感。 起初。他有些想后退。只是那么一个很细微的动作。惟惟已经察觉。于是紧紧抓牢他。 象紧抓住一丝不沉亡的希望。 一秒、两秒、三秒…… 他终于还是从她的手中。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抽出自己被抓紧的胳膊。 惟惟整个人都沮丧了。 不行吗。难道真的不行吗。让她证明一下。两个人未來也有幸福的可能。这样也不行。 出于惟惟的意料。赵仁诚沒有离开。他反而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终于还是轻斜了脸。重新亲了过去。 唇与唇贴在了一起。 紧紧的。 沒有继续。就这样一直贴着。彼此的身体都僵硬着。 沒有激情。只有着浅浅的温馨。 那种。以为快要被拯救了的温馨。 。是惟惟先退开。她的眸笑弯了。挑侃:“赵仁诚。你吻技比我还差哦。” 他的脸色。很不自然。 惟惟看着他每个表情。唇角依然微扬。其实。她心里明白。根本不是吻技差不差的问題。而是。他对她沒有**。 惟惟不许自己泄气。即使心中失落感很重很重。但是。她还是拼命鼓励自己。会幸福的。起码。这一刻。她看到了他的诚意。 这样就够了。 起码。让她有勇气。不去想。不去望。一直向前走。就好。 “今天谢谢你。明天见。”惟惟下了车。对他挥挥手。 赵仁诚还是仲怔的神情。 直觉告诉他。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今晚。她可能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伤人通常也伤己。 “惟惟。容华她沒事吧。”事实上。其实他刚才在停车的时候。刚好见到妹妹沮丧着头。从饭店里走出來。上了出租车。 虽然。看起來好象不太好的样子。但是。他可以肯定沒事。 “沒事。虽然可能会难过一下。但是应该会好起來。”惟惟不自然的笑。 她真的嫉妒容华。。。不。她只是不想好友上当受骗被人玩弄。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声音质问她。你又知道容华会上当会受骗会被玩弄。沒有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这么武断。也许。肖图和容华在一起后。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会被容华感化呢。。 “仁诚。我可不可以开始整理行李。搬到你家。” 她的要求。让赵仁诚意外了一下。 按照本地的习俗。男女只要确定了婚期。或到女方家或到男方家。反正基本都会住在一起。不同居不睡同一张床。反而会显得很怪异。 只是。他沒想到。她会这么急。两个人发展会这么快。 “行。那你晚上整理行李。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还是一切按照习俗走吧。 惟惟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一个屋檐下。她早已经住得很窒息。 好象。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真的有什么在改变。在不同。 她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制止不住。 所以。绝对不能任其蔓延下去。 “说定了。那再见。”惟惟露出甜甜的开怀笑容。 他也浅笑。“你先进去。我再走。” 很久沒交女朋友。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 “恩。”惟惟点头。转过身。 “惟惟。”他却又喊她。 “恩。”她回过头來。“什么事。” “……”其实。沒什么事。只是。想告诉她。他会尽量不让她难受。弥补他们不愉快的开始。 “不请我上去坐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浅浅地笑。 上去坐坐。他要上去。 那肖图要是突然回來了。怎么办。 本能的。这个念头。先窜上惟惟的脑海。 但是。转念一想。能怎么办。凉拌贝。赵仁诚快是她的未婚夫。上來坐坐。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行的话。留宿也是正常的。 “好啊。”她点头。笑容灿烂。 赵仁诚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正在锁车门的时候。他突然问:“对了。你这个月的月经干净了吗。” 噗。 惟惟有被吓到。 他、他也太猛了吧。。 对上她惊鄂的眼神。赵仁诚愣了一下以后。马上反应过來。“我是突然想起你上次说乳腺疼痛。才问一问。”完全只是职业病。沒有其他意思。绝对沒有。 果然。是她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 惟惟笑着。正思忖着。她现在要不要摆出一副欠扁的害羞黄花闺女样。调戏一下未婚夫比较好吗。 哎呀。都要订婚了。以后人都是他的了。这样问问。实在沒什么好害羞的。 惟惟正在组织语言。准备找一个比较妥当的回答方法时。 前面。有辆出租车停了下來。 一道空寂的身影。下了车。 看清楚后。惟惟本能的。马上握住赵仁诚的手。 今晚的意外。特别多。因为。她实在太主动。赵仁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不语。也沒有推开。 肖图一转身。就见到了他们。以及那双交缠的手。 惟惟当自己沒看到。牵着赵仁诚。与他擦肩而过:“你刚才问我月经干净了吗。干净了。前天就干净了。” “那还有胀痛吗。”出于职业本能。赵仁诚整个注意力都被转移过去。 “有。这几天好象一直都还有点隐隐疼痛。”他不问还好。一问。好象真的都有在痛。 赵仁诚皱了皱眉头。“我还是替你检查一下。安心一点。”身体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他替她检查。 惟惟挑了眉头。故意一脸坏笑。“赵医生。请问。你上楼是为了替我检查乳腺。”这什么居心啊。 瞬间。赵仁诚的耳根也有了淡红色。 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肖图能听到的音量。 她沒有回头。所以。一眼也沒有瞧到。身后一直看着他们的寂幽眼神。有着沉重的疲惫。眉间尽是舒展不开的纹路。 “明天去医院检查。我留个号给你。” “晕。我还得花挂号费啊。真是的。我是你未來老婆耶。”惟惟故意惋惜的摇头。去捶赵仁诚的肩膀。 两个人的背影。越來越远。 肖图独自屹立在冷风中。 她是他的病人。 不许抢。 这句话。梗在喉间。一直一直。 因为。清楚。说出來只是自取其辱。 她是。。 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清楚。自己有多幸福。故意让他明白。自己的世界不会有他。 肖图捂住左胸口的位置。久违的疼痛。猛烈的席卷而來。一股强烈的绝望。瞬间。将他的情感与尊严都彻底粉碎。 他象八年前一样。开始剧烈的咳嗽。 一口血红色的泡沫。呕在的地上。象一朵盛开的艳色玫瑰。 ------------ 第二十五章 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 肖图搬走了, 比她早了一步, 甚至是吩咐司机直接拎走他的行李, 也拖着行李箱准备搬家的惟惟,望着空空如已的房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昨晚开始,他就沒有回家, “姐姐,你不要走拉,别把我一个人丢下,”哥哥走了,姐姐也要走,房子突然就整个都掏空了一样,希希觉得害怕, “可是,我迟早也要搬过去的呀,”惟惟微笑着回答, 她相信,订婚以后沒多久,她和赵医生应该很就会结婚, “就知道你幸福,有异性沒人性,”希希哼她, 也许吧, 惟惟一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赵医生,在楼下等她, 关上屋门的时候,惟惟又深深朝里面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 沒有回头,惟惟下了楼, 从此以后,她和赵医生的同居生活要开始了,所以,不能回头看,不能回头望, “东西都带齐了,”帮她的行李搬上车,赵仁诚问她, “恩,都齐了,”她点头, 赵医生的家,一百多个平方左右,三室一厅,装潢简约而低调, 她踏入房子的那一刻起,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 特别是,小雨住在医院里,这个屋檐下,只有他和她, “你在家开伙吗,”望着亮堂堂的厨房和客厅,惟惟暗叫完蛋了, 她平时有点小懒散,不太会整理,又喜欢东西乱丢, 如果赵医生是洁癖男的话,两个人真的是有得磨合了, 再次发现,两个人其实一点也不熟,很多现实性的问題摆在面前,等着一一解决, “小雨住院后……我都在医院里用餐,”他回答, 惟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食好,不会被发现,其实她一点厨艺也沒有, “我看还是先照旧吧,这段日子我们都挺忙的,”她假惺惺的装体谅, 赵仁诚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下,因为她的大度, 说实在的,有空的话,他只想陪着女儿, “等小雨身体好了,以后我來买菜,”他主动承担家务, “我烧饭,”她笑盈盈接下话, 脑袋里,却已经开始暗自在盘算,哪家学校有短期家务烹饪班可以去学习, “呵,那……先进房间,”从她进屋开始,两个人一直仵着,赵仁诚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 “好……好啊,”惟惟露出羞涩的表情, 内心,其实七上八下的, “小雨的房间在这里,你的房间,,”他拖着她的行李,一边走,一边正想带她去另外一个客房, 平时如果有朋友借宿的话,都是住这间客房, “停,喂,我跟你是睡一个房间的,好不好,,”惟惟沒好气的提醒他, 难道同居的第一天,就要分开各睡各的,那还同居个鸟啊, 赵仁诚愣了一下, 老实说,她说要住过來的时候,他沒有考虑的太清楚,只觉得既然都选择要订婚了,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沒有拒绝的必要, 只是,现在,住同一个房间,那不是…… “好,”他点点头,默默地将她的行李往自己房间拿, 她说得是对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是应该住在同一个房间,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个人沒有调适好, 惟惟把自己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先拿出來, 赵仁诚在旁,一直默默帮忙, 惟惟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齐心合力,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全部都收拾了进去, 赵仁诚望着那满满的半边全是女人衣服的橱柜,一直在发呆, 从此以后,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了, “先休息一下吧,”惟惟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一个环得不自然,一个被环得发僵, 休息,到哪休息,两个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个问題, 然后,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张大床, 他也是, 他们两个人今天刚好都是中班,离下午两点的时间还远着,也许,, 可以做点其他的, “我,,” “我,,” “要喝茶吗,” 两个人都同时开口, 最后,相视一笑,彼此又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客厅喝口茶休息一下,”惟惟亲昵挽上他的臂,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在婚姻的前提下,总有一天,心和人,都会是彼此的, 至于,那些,比较重要的事,, 还是,留到黑漆漆的夜晚吧, …… 下午,两个人一进医院, 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 “赵医生,肖医生有和你请假吗,”人事部的课长马上就询问, “沒有,”他摇头,“他怎么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才焦急,”课长很生气,“肖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知道自己早上有开诊,居然还旷工,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人,” 惟惟仲怔, 昨天晚上,他好象也沒有回家, 当时,明明见到他在家门口下了车,但是,后來他一直沒有上楼, “希希,你有见过你哥吗,”拨肖图的手机,一直在无法联系中, “沒有啊,你问问我爸吧,” 于是,她又打给肖叔叔, “小图,他有叫人把行李都搬进他的新房子,至于他自己,沒说要去哪里,” *潢色 原來,他的新房子已经装潢完毕, 一整天,惟惟都在为肖图的失踪而坐立不安时, “惟惟,你的乳.房不对劲,”赵仁诚在对她进行触诊,一摸触下,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触诊的流程很公式化,即使不自在,但是完全不会觉得很尴尬,只是,结果让惟惟完全怔住了, “是纤维瘤,而且,会有增大的趋势发展可能,”赵仁诚皱了眉头, 一些病人乳.房的纤维瘤,往往和乳腺增生共同存在,但是,前者是千万不能去碰去揉,后者却是可以通过揉按的手法去疏通, 所以,之前,她在肖医生那误诊了, “我会马上安排时间替你做手术,然后把组织切片做标本出來,希望是良性的,”赵仁诚的表情,变得沉重,“如果是恶性的话,就得切除一只乳.房了……” 惟惟瞬间就石化了, ------------ 第二十六章 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 心血管病区,单人病房上,躺着一道空寂的身影,他一直望着窗外, 窗外的那棵树,孤零零的,它只有皲裂的皮肤和微弯的身躯,向冬天交出了所有树叶的它,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固执的守侯, 等着,它的春天,等着,曾在它肩上鸣叫、张望,然后飞远的那只小鸟, 他已经消失整整一周, 这段日子,只有这棵树,与他为伴, 不和外界去联络,不去接收外界的任何一丁点的讯息,他必须保持平静, 他摸摸额头,还有低烧, 心区的闷痛,一直在持续, 很多年染发的的心肌炎,不知道何故竟又卷土重來,心界在扩大,杂音在改变,心律在失常,发作得又急又猛,常常痛得几乎要了他一条命, “肖先生,你这病要避免劳累和心情起伏太大,要多注意休息,才利于心脏的恢复,”如果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必须静养, 面对医生的交代,他淡淡点头, 他懂,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懂心脏病,现在的他,必须保持平稳的心态,才能让娇弱的心脏恢复健康,不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何能不痛, 不去联系,就是唯一的办法吧, 但是,他妈的,他在这伤悲秋冬个什么劲啊,, “你要出院还是在我们医院继续养病,”医生问他, “出院吧,”他淡声回答, “好,记得准时吃药,定期过來复诊,”医生交代, 医生走出病房之后,他才想起來,他必须通知个人來接他出院, 把手机拿在掌心,这周的第一次,他开机, 开机的音乐还沒有响完,短信提醒业务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未接來电,几乎有上百通, 绝大部分,都是惟惟打给他的,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在乎他的死活,他赌气到,有点想直接摔开手机, 故意按向忽略键,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对方才刚接起电话,他劈头就很干脆地讲:“房子整理好了沒,我现在要回家了,” 父亲估计还在温柔乡里,睡得迷迷糊糊,完全忘记他失踪有好几天了,“你现在回家,沒在医院,” 咦,奇怪了,他住院的事和谁也沒讲,父亲怎么知道, “那正好,你來XX医院接我,”他也不废话*潢色 了, 他现在走几步都很喘,需要家人关心, “XX医院,”父亲终于睡醒了,愣愣重复,“你不是在玛丽亚医院,” 他都死了,哪还顾得上上班啊,而且,他现在最讨厌就是见到女人,万恶的,伤他心伤他肺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在玛丽亚医院,”最好他长得象那种死也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 “今天惟惟开刀做手术,”父亲很理所当然的说,“就算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我以为你在陪着她,” 儿子对惟惟的在意,绝对是超乎想象,只是结局未免有点太遗憾, 开刀做手术,肖图整个人都冻结了, …… 惟惟觉得怕,很怕,怕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取纤维瘤的微创手术切口只有2毫米左右,手术后不会影响外观,”病房里,见她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主治大夫赵仁诚出口安慰, “我、能不能不做手术,”惟惟觉得很害怕,想临场退缩,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手术本身,而且肿瘤的化验结果, 她现在第一次体会,为什么很多人一查出自己有癌症,沒多久就翘辫子了, 她最近也一直这个状态,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只因为赵仁诚告诉她,她的肿瘤摸起來质感有点不对劲, 她被吓到夜夜都在他家客厅的沙发看电影看到天明,就为了不胡思乱想, 而赵仁诚也只能硬撑着陪着她, 悲惨又疲惫的同居生活, “你乳.房里纤维瘤大小已经符合手术的标准,所以必须拿掉,”赵仁诚摇头, “惟惟,听仁诚的,”妈妈急忙按住她,不许她胡闹, 惟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放心吧,不会危及生命,”赵仁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如此道, 因为这种手术,在医生眼里早就小到变成麻木, 怎么不会危及生命,如果是恶性的,她会沒有了一只乳.房,这对女人來说,比死还难受,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冲口而出, 无论是病人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她都不想在他面前变成无可理喻的女人, 只是,他语气就不能不要这么温浅、这么理智,让人真的心里搁着特别不舒服, 很显然,她比小雨的万分之一也不如, “赵医生,手术要开始了,”护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士进來催, 惟惟瞬间起觫, 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先离开一下,很就会回來,”他还有台手术, “恩,”惟惟点点头,不再为难他, 赵仁诚细心地交代护士们先替她做好一些准备工作,然后才离开, 只是, “为什么第一台手术不是你,”妈妈有点不满, 那就不能和那名病人说声抱歉,帮她们先调过來,如果可以先做,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急如焚, “第一个病人早一个月就预约好了,沒办法推掉,”惟惟沒精打采地回答, 都说做医生的老婆会很无奈,人还沒嫁过來,惟惟已经深深感觉无奈, “这个希希,到楼下买点东西也这么慢,”因为焦急,妈妈到处抱怨发泄, 等待的过程最磨人,惟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死兔兔,他到底去哪里了,都是他,她被他这庸医害惨了,揉揉揉,揉他个屁,现在可好,揉成了肿瘤有速增大的现象, 只是,到底谁欠了谁, “姐,你猜猜我遇见了谁,”人沒到,已经传來希希大呼小叫的声音, 门口出现了一道穿着白色医袍,脸色很苍白、倦意很深的脸孔, 惟惟顿感惊喜,以及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原來,他还活着啊, 只见他并沒有先进病房,反而在护士那里拿过她的病例记录,皱着眉头在那仔细翻阅, 门口传來隐约的对话声, “和赵医生说,这台手术转给我來操刀,”他对护士交代, “肖医生,这不行啊,朱惟惟不是你的病人啊,”护士急呼, “她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容任何置疑,他迈入病房, “把二号手术室准备起來,马上准备手术吧,”冷着脸,他吩咐, “肖医生,这、这……”他的一意孤行让护士很为难, 护士长眨眨眼睛,另个正在进进出出准备手术事宜的小护士收到信号,急忙去通知赵医生, “把手术服换上,我是你的主刀医生肖图,”他迈入病房,示意护士们帮她换衣服, 惟惟整个人怔住了, 他这是唱着哪出戏啊,而且,那张脸,苍白得跟鬼沒两样, “呵呵,兔兔你别开玩笑了,”惟惟干笑, 大爷,她已经很烦躁,别再拿她开玩笑了, “你不信任我,”肖图一脸正色,难得的严肃,凝视着她, 她不信任,很不信任啊, “我在美国有开刀经验,你相信我,”即使脸色刻意冷冷淡淡的,但是,语气依然耐心, “我不信任你,”后面一道声音响起,是刚完成第一台手术,匆匆赶來的赵仁诚, 肖图的眸,危险的眯起, “你沒有在本院参与过任何手术,而且,对于一个随意就能旷工的医生,我们如何给予信任,”赵仁诚很不悦的板起脸,教训他, 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有必要争风吃醋成这样吗,而且,如果要算立场,他才是惟惟的未婚夫, 惟惟望望赵仁诚,又望望肖图,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來转去, 希希和妈妈也一样, 任谁都看得出來,现在气氛很不对, “对啊,肖医生,一直联系不上你,院长很抓狂,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呢,”护士长插嘴,想支开他,避免两个医生之间的矛盾, “稍后,我自己会和院长解释,”他脸色不改, 现在,他沒有时间,他要替惟惟动手术,任何人也休想阻止他离开她, “你连病人是乳腺增生还是纤维瘤都分不清楚,这台手术,如何由你來操刀,,”赵仁诚也丝毫不退,“肖医生,请不要再耽误病人的病情,” 被讽刺的,肖图脸色发青, 对,该死的,他的临床经验是不够,但是,, “我开刀的技术,不会比你差,”肖图冷冷阐述, 瞬间,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肖图环视四周,“你们都不信,”除了赵仁诚坚定不移的眼神,所有人都在回避他的目光, 包括朱惟惟, 又是一阵沉默, “朱惟惟,”他用力、生气地喊她的名字, 给他一次机会,这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陪着她,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 但是,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惟惟却苦笑着,这样回答, ------------ 第二十七章 惟惟的肿瘤切出来了,经过化验,属于恶性。燃文书库 …… 伤口阵阵疼痛,她闷吟了出声,颦眉醒来时,床头有两个男人。 一个坐在那,温握着她的手。 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站在那,冷凝着她的脸。 是她的“哥哥”。 “还好吧?”赵仁诚握着她的手,温和道。 “还好。”轻轻回答,麻药过后的伤口已经牵动,痛得差点发不出声音来。 “肿瘤的切片结果不太好,我建议你左乳接受全乳切除术。”一直冷仵在那的肖图来不及制止,赵仁诚已经告诉她化验的结果。 作为主治医生,他有义务告诉病人实情。 但是,惟惟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 “你们、骗人!” 即使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这个可能,但是,这种事情要接受起来,实在太难太难。 她急忙吃力转着头,想寻找母亲和希希,希望她们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但是,她们都只是难过得低下了头,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所以,是真的? “不,我不要!!!”惟惟的态度瞬间就很激动,“我不切,我不切!”切了乳.房,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女人! 她控制不住激狂的情绪,手在空中激动的挥舞,一只掌,握住了她。 她怔怔抬眸,是兔兔。 “冷静点,可能还有其他方法,恶性肿瘤不一定要实施全乳切除术。”肖图用一种很冷静的口吻告诉她。 在那种冷静下,惟惟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以一种充满祈望的眼神望着他,“真的吗?” 他刚想点头。 “不可能。”但是,赵仁诚斩钉截铁,“要保健康的话,必须接受手术。”他反对她为了女性的曲线美,而冒着生存危险。 “她的癌灶,没有出现转移,也许只需要切除边缘的病理,这样就降低阳性边界率,增加保乳的安全性!”肖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可以通过化疗先进行保守性治疗,但是我觉得效果不会太好。”赵仁诚断言。 “赵医生,你不选择化疗,是怕影响了她的肝脏组织吗?”肖图冷讥。 惟惟面色一阵苍白。 对,她的身体不行了,也没有办法捐肝给小雨了,所以,她还有婚礼吗? 赵仁诚的脸色变得凝重。 从检查出惟惟的疾病到现在,他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但是,他无话好说。 “无论你们私底下做什么交易,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的肝!”肖图冷眸凝着他们,态度越来越强硬。 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但是碰她的肝脏就不行,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兔兔,你……”惟惟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暖流。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她的意思,让他别管她?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进手术室前,她就是这样表态。 在她心中,他真的成什么了? “你以为我硬要替你动手术,反对你们做私下交易,是出于占有欲?”他冷笑一声,表情十足十的冷讥,“朱惟惟,你听着,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他的所有情感和自尊都被她粉碎了。 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话都被他说完了。 惟惟被他抢白得脸色发青。 “赵医生,你也听着!总有一日,我会比你更强,会比你行!”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危险的气息,杀气腾腾的。 下完战帖,肖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不陪她了? 惟惟觉得自己心跳开始加快,总觉得,一颗心失落不已。 “你……别生他的气,他脾气臭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惟惟居然还记得向他的“领导”道歉。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赵仁诚露出淡淡笑容。 有时候,感觉,她和肖医生的感情,真的挺好。 这就是成熟男人和幼稚男人的区别,惟惟松了一口气。 只是。 “我……我的肝,可能不适合了……还、还会有婚礼吗?”惟惟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口,总想确定什么,来安定自己的心。 她好怕,真的好怕。 知道肿瘤是恶性的那一刻,所有的勇气好象一下子都流失了。 她会幸福吗? “恩,日子和酒店都已经定下来,什么也不会改变。”他淡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先接受手术。” 又是手术? 一股酸气自惟惟的鼻子一冲而起,停了一秒,“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惟惟动了动身子,忍着痛,主动伸开臂。 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要一个拥抱让自己温暖。 犹豫了几秒,赵仁诚还是张开了臂。 只是,她的娇躯入怀后,他依然一直维持着僵硬的表情。 “谢谢。”惟惟吸吸鼻子,“你让我考虑一下,起码,等到订婚宴结束。我想那晚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只是,她没想,那天,反而竟是她与他之间,最温暖的接触。 …… 肖图回到医生办公室,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平复心情。 他必须阻止婚礼! 冷着眸,他举起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你好,我是肖图,我要你对赵医生说出真相!”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狡辩之词,他唇角冷然一笑,“少和我来这套,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做,让他们订不成婚,我介绍个有钱的老头子给你,不介意你来当我的后妈!”他是不孝子,为了私欲,很干脆的把他家的种马老爸给推出来供人享用。 他不会放弃的,因为,他有颗金刚心! ------------ 终卷『 金刚心 』 惟惟深深的怀疑,这所谓的补品是——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惟惟就全身起毛,很想吐,又呕不出来。 就到~ 所以,干万一定要是自己误会了而已啊! “呵呵,这女人喝的东西,我们男人喝啥!”肖图闪躲不及的神情,一直推卸,拍拍精瘦的胸膛,强调自己的健康。 更让她怀疑了。 “兔兔,你手里是什么味?”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嗅。 很血腥。 昨天,她也有闻到这股味,只是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能有什么味?补品的味道呗!”他急忙甩开她,更加心虚了,答案更是模凌两可。 该死的,那东西很难洗,他用淀粉用盐巴,反复的槎,反复的洗,反复的冲,整个过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但是,洗干净那东西以后,他 的手用消毒洗手液反复清洗几次以后,还是留有一股味。 这是补品的味道?是吗?惟惟眯了眼。 他最好别告诉她,只是鱼胶而已! “你喝,我才喝!”惟惟坚持。 “这女人喝的东西,我喝不好了,你不是损失很大?”他满口谎言,就是坚持不喝。 不许和她胡扯!而且是扯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越是这样躲避,惟惟越不打算过他,她越要个答案。 她把那汤,搁到他唇边,很倔、斩钉截铁:“兔兔,你不喝,我也不喝!”说着,她作势就要把那盅可疑物体推开。 他也喝,证明给她看啊,证明这只是普通的补品! 肖图一贯清淡的神情,出现了恼意。 这只猪,她居然让他喝其他女人的…… 但是,他不喝的话,她就不喝,她不喝的话,身体就不会很快恢复元气。 “喝就喝,谁怕谁!”他闭了闭眼,端起饨盅,憋了气往嘴里猛濯了一大口。 那一物体,才刚入舌,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即使再强装镇定,惟惟还是马上看出他的不对劲,马上知晓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她该狂吐不已的,她该把他大卸八块的,但是,现在她反而只觉得好好笑。 因为有人此时扭曲的表情,因为有人为了证明,有人为了欺上瞒下,欺骗她这盅不是“人肉”,自己居然真的喝了进去。 这和餐桌上吃出苍蝇,酒店经理为了消灭证据,当场吞了苍蝇的情景很相似。 只是,人家是为工作,他又是为了什么? “兔兔,你要吐出来,我就再也不喝了哦!“她眸底慢慢藏了笑容,却面露凶光的威胁他。 就到~ 突然觉得,病也好了很多。 太多的不舒畅,都瞬间消弥了。 果然,疼爱是这世界上治愈疼痛最好的良方。 肖图气鼓鼓地,这一口汤,不能吐,但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感情上,他有洁癖,他不碰别的女人,自然,又如何咽得下这来自其他女人身体一部分而饨成的汤? 见他把自已的脸颊塞得鼓成青蛙一样,俊秀的脸,扭曲成一团,少见得难看。 惟惟捂住了唇,先是轻笑出声,然后,才是狂笑。 看着他像热水的青蛙蹦蹦跳,她的烂心情一扫阴霾。 哈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她终于整到他了! 她笑得好开心,简直就象只偷了腥的小猫。 此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的肖图,恼得很想作。 既然,这口东西,他不能吐,他又咽不下,那就—— 他的眼眸一暗,倾身吻住了她。 惟惟呆了。 就在她呆之际,一口很腥甜的汤汁,灌入了她的腔内。 惟惟神色一窒,快要停止呼吸,钻入口的浓厚气味,又快又狠的夺走地正常运作的思绪。 惟惟本能就想挣扎,但是,腰被他扣得很紧,根本在他怀里丝毫无法动弹。 那口汤,成功灌入了她的腔,咽入了她的喉,他的舌,还在她的腔内不甘心的捣转,好像恼怒到想把自己腔内剩余的那粘在舌里的那点余 味,不饶得也想度过去还给她。 舌与舌,纠缠着,差点打了结。 起初,是他一个人在蛮横直捣,后来,她也有主动舔缠。 而后来展到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胶缠在一起,就象干柴遇见烈火,无边热意一直在燎烧。 他想要她。 她也同样。 “惟惟,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我都拿到实验室化验过,全部都是健康的,它对你身休很有好处,即使再难吃,你也得熬下去。”松开她, 他抵住她的额,急喘吁吁,度承认。 身休,很想很想要,但是,地点不对,她的身休更不对。 “它……也壮阳的……”惟惟红着脸回答。 一句话而已,把他的理智彻底瓦解。 是她说的!是她说的! 他全身的血气早就直冲下体,**这种东西,很奇妙,以前什么也没有时,即使有所想望,但是,也可以被理智压抑,可是一旦开启,就 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已作主。 他是,她也同样。 特别是,他到处游移不安分的手,也已经摸到,她的温软地带早就已经潮热一片。 “我会轻一点。”冷抽一口气,他已经被她的热情击倒,动手就想脱她的裤。 “兔兔,别一一”但是,她及时抓住他的手。 别。 一个别字,让他原本早就沸腾了的身休,突得冷了几分。 她说不要。 所以,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她想替自己未婚夫守身如玉?而他只是个背着奸夫的恶名,却没有淫荡之实的西门庆而已。 但是。 “别、别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个……我、我们去楼下的宾、宾馆……”她吞吞吐吐道。 也许,她是个**,但是,至少她在别人的家里,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大厦的楼下,刚好有个汽车旅店,很适合偷情。 ------------ 第一章 因为订婚典礼很隆重,不仅有司仪,还有模拟的结婚仪式。 于是,婚礼的前一天,在赵妈妈的要求下,赵仁诚陪着惟惟又去商店补买了一件礼服。 她的礼服,是简洁优雅的白色绸缎,只要头上盖上典雅的白纱,就象极了婚纱。 惟惟穿着极美。 能说会道的售货员说她穿起来美到象个王妃。 “好看吗?”她问自己的准未婚夫。 再隆重的婚礼,再美丽的礼服,女人在意的,永远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目光。 只是,她的王子,好象一直在看书,直到听到她在问问题,才抬起眸。 “好看。”笑容,永远是温温的、礼貌的。 就和那天在医院那个拥抱一样,有温度却没有热度。 她在医院住了七天,又为了更好培养感情,在他的家休养了十七天。 这二十四天里,他对她很好,真的极好。 在照顾小雨的同时,他会拨出一些时间,照料她。 他会给她做很多增加免疫力的食品,但是,他却不知道,她从来不吃洋葱和韭菜。 为了让她静养,他让房间保持安静,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害怕寂静。 他会找很多失乳后女性自强不息的文章给她看,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现在最怕最不想听到就是这两字。 他对她好,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太象只是一种责任式的关怀。 害得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责任,是因为,她愿意捐肝给他心爱的女儿?之所以愿意对她体贴入微,是因为,他人品太好,无法做出过河拆桥的行为? 而她,何尝不是刚好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保住了婚礼? “买这件,还是之前那几套也买了?”刷卡的时候,他问她。 事实上,她之前试了好几套,他都说不错。 但是,惟惟敢肯定,如果自己认真起来,让他去挑出她试过的那几套,肯定会让他犯了难。 所以,她不做让大家都尴尬的蠢事。 “这套就行了,这种衣服以后都穿不上,买多了挺浪费。”惟惟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 事实上,其实她是个很喜欢买衣服的女人,特别那些很漂亮,明知道华而不实的衣服,所以,每个月她几乎都是月光族。 她曾经幻想,自己在结婚那天,一定要穿十套礼服,把自己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样。 毕竟,一生只有一回嘛。 但是,她就是怕自己这种夸张坏女人的特质,会吓坏赵医生,所以,只好收敛。 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浓。 赵仁诚一边开车,一边在听着新闻。 车里很安静,只有沉闷的播报新闻声,让惟惟意兴阑珊。 惟惟曾经想过,如果她有车的话,每天她都要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塞车的时候听摇滚,红灯的时候可以跟着唱春光万里红旗飘。 但是,现在,握着方向盘的人,不是她。 所以,在塞车的时候,在等候红灯的时刻,她只好看着车窗外街头挂着的灯箱广告,不时盘算着什么时候该换季打折、什么样的降价比较适合血拼,来打发着时间。 所以,她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失去一只乳.房?除了焦虑,剩下的,竟还有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不止一次有过这样一个傻念头,要不,她不割了,不治疗了,就这样华丽丽地葬在最青春的美丽中? 只是,这个傻念头,她对谁也不敢说,只能独自承担着。 告诉妈妈,只会惹她掉眼泪。 和希希诉苦,只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至于—— 她看了一眼未婚夫,她清楚自己一出口,永远只会被耐心教导。 可能,在内心,还会被偷偷鄙视。 惟惟觉得,谁也不懂她现在俳徊、不敢去多想“将来”两字的心情。 也许……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告诉肖图,他会支持她吗?不动手术,就这样静静灭亡。 肖图那天说,可以不切乳。 一次又一次的冲动,惟惟很想去找他,想问他,如何能不切乳? 但是,她已经转了医生,而且,她说过,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 她把命交到了赵医生手上,就应该听他的话,相信着他。 而且,就兔兔那样小气的个性,还愿意帮她,还愿意理她吗? 这24天中,她和兔兔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就连大年初一,两个人也没有彼此道新年快乐。 和那失去联系的八年的时间,那么相似。 只有偶尔从准未婚夫的口里才知道,肖图还是常常请假,但是,工作态度认真了很多,而且,开始参加手术室。 以前,彼此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要从另一个人口中才知道他的讯息,她能感觉得到,有一种亲情和友谊,好象一下子就淡掉了,两个人好象突然变得走得很远,疏远到象陌生人。 之前,因为那份越来越浓重的暧昧,她只想避着他,心心念念要摆脱他,但是当他也同样摆出同等的姿态时,惟惟的心中,竟然又觉得满怀的失落。 惟惟把这种失落归根于,她在生病,非常非常需要家人的关怀。 “嘟嘟。”赵仁诚的手机响起短信声。 赵仁诚趁红灯的空档,点开短信,但才一秒而已,只见,他的目光一凛,开始发呆。 “谁发的?”惟惟马上问。 因为,前几晚,她也见过他同样的表情。 “一个病人。”他回答,把手机重新放回仪表盘上的空档上。 再接着,一路上,还是很安静,但是,明显得赵仁诚有点心不在焉。 到了家以后。 “惟惟,你先进去,我去一个病人家。”他没有下车。 现在,这个时间? “好啊。”惟惟微微一笑,柔顺的下了车。 因为,历史在重演。 今天,金算心突然上了线,告诉她,让她好好再考虑一下订婚的事情。 金算心是金算盘新改的网名。 车子才刚驰离,惟惟急忙上了一辆刚巧经过的出租车。 惟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跟了以后,她一定会后悔。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订婚了,如果明天取消订婚,让她面子往哪搁? 但是,如果赵仁诚也是那种会学婚前疯狂一下的男人,那怎么办?过往的经验,让她发颤,心底不止一次喊着,不会的,不会的! 但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跟着赵仁诚的黑色轿车,她来到了一个小区,跟着他身后,她轻巧地步上了楼梯。 赵仁诚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个女人出来开门。 那已经留在印象里的美丽脸孔,让惟惟一怔,随即更加不安。 一切剧情,好象特意安排好了一样,赵仁诚进去的时候,赵若薇没有锁门。 惟惟站在虚掩屋门的外侧,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有种骑虎难下的难堪感。 “有什么关于小雨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晚告诉我?”门内,传来她未婚夫的声音。 刻意冷冷的音调。 他想抗拒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用这种语调,惟惟被这样对待过,所以,很熟悉。 “我找你来,是希望你不要结婚!”赵若薇顾左右而言。 “我不觉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过问。”她的准未婚夫还是冷冷淡淡的声音。 惟惟呆住了,尴尬过后,只能仵在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 “因为,你不喜欢她!” 赵若薇斩钉截铁的声音,让惟惟心房一突。 “你这么肯定?”依然是波澜不起的反问。 很多时候,连惟惟也觉得,赵仁诚太冷静,他的人生好象能影响他的人,只剩下小雨一人。 惟惟的心,酸酸的。 也许,这是手术后遗症,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后,她特别易敏感。 “我相信,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心中爱过的人永远只有我。”一句很笃定也很自信的话。 惟惟把自己靠在墙壁上,一直发呆。 是这样吗? 因为,她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反驳的声音。 她听到的,只有沉默。 让她胸口很堵的沉默。 她不奢求什么一往情深,但是,至少将来的丈夫,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爱情是存在发展空间的,不会让她的情感空等空求。 她是很现实的女人,折腾不起长久的一厢情愿的爱情,她怕自己会枯萎。 以往,她一直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现在,却突然不确定了。 特别是,未婚夫在面对前妻纠缠时,沉默的姿态,如同附骨之蛆,在她心中缠绕不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拜托,地球人都知道,为了肝为了肝!惟惟在心房呐喊。 赵仁诚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惟惟觉得很无聊,已经不想再想听下去。 “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一个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听了以后,希望你不会再想和她结婚了……”赵若薇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很温柔。 温柔地象一只残忍的蝎子。 但是,惟惟不了解那只蝎子,她正想迈离的脚步,顿住了。 什么话?那句俗到不行的iloveyo? oh,mygod!不会这么芭乐兼狗血吧? 订婚前夕,前妻和她的准未婚夫表白? 所以,她的准未婚夫要动摇了? ------------ 第二章 今天,是惟惟订婚的大日子。 她的第一件礼服,是一件红色的旗袍,用来迎宾。 惟惟高挑匀称的身材很适合穿旗袍,撑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那么雅致、精巧、性感又妩媚。 所以,她会是个很美丽很幸福的新娘,对吗? 宴会厅内一直在放结婚进行曲,庄严又激扬的音乐飘进新人休息室。 只是。 “不行,我再出去看看,哥去哪里了?!”容华急得团团转。 赵妈妈也是,“你再给他打电话,一直给我打!”因为又急又怒,赵妈妈的嗓门也显得好大。 惟惟的神情,又沉静又恍惚。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赵仁诚就一直在失踪状态。 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好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应该是:我爱你。 惟惟坐在休息室内,心很沉很寒。 没想到,赵医生也是经不住考验的男子。 前妻真的是很可怕很有影响力的一个生物,会在婚礼的前夕,来破坏婚礼,故意和前夫说这三个字。 “惟惟,你别生气,大家在找,一直在找!”赵妈妈心急如焚,一边安抚她,一边指挥着容华东奔西跑。 “好,我不生气。”惟惟点点头。 她不生气,因为她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 从故事的开端,到今日的结尾,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临时取消订婚宴和订婚宴上没有新郎,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就是好气好气。 “怎么会这样?”赵妈妈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了个很烂的主意,匆匆抓住女儿,“容华,你二哥呢?” “二哥有点事,忙完的话,会迟点过来。”迟疑了一下,容华选择很保守的回答。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自己亲大哥的订婚宴也要迟到?但是,赵妈妈现在没时间表达不满,“你让老二马上过来,让他先顶场!” “妈,二哥真的有事……”容华吞吞吐吐的。 “不管了,任何事也没有让他先代替他大哥拜堂重要!”赵妈妈不讲理了。 代替他大哥拜堂?不仅是容华,连惟惟也震惊到鄂了眸。 赵妈妈耐心对她解释:“惟惟,你听赵妈妈说,我们家老二和老大是双胞胎,两个人长得很象很象,不仅是亲戚们认不出他们,就连前几日,老二的未婚妻来我们家吃饭,她也搞混了他们两个人呢!所以,我先让他冒充老大,今天把这劫给过了,让你和老大的订婚先确定下来,以后的事,咱以后再慢慢解决,好吗?!”现在重点是先把眼前的难关给顺利度过了。 是有这种事情,那天,杜晓雯来作客,大哥也刚好在,二哥这书呆子在里面看书,杜晓雯和大哥聊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这种事情,容华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是偏偏二哥这人对感情比较迟钝,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妈,这事恐怕不行!”容华为难了,因为,她相信二哥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寥的事情。 而且演戏这种事情,二哥一向不擅长。 “不管他行不行,都得行!”赵妈妈怒不可遏。 明明是老大惹得祸,这团火却无缘无故烧到老二身上。 容华的汗,在滴。 虽然赵妈妈态度蛮横,但是其实赵妈妈没有什么把握,说穿了老实人性子比牛还倔,老二的个性比老大让赵妈妈更没有把握。 果然,容华拗不过母亲,只好打了这通电话:“妈……二哥还是那句话,他迟点再来……”现在,不来掺合。 “不行,他一定现在就要来!”赵妈妈恼了。 反了反了,今天怎么了,一个老大快气疯她了,现在老二也来搞反抗? “他说……大哥既然不来,就有他的思量,你们别勉强他了,让他来冒充新郎,不如……”容华声音越说越小。 “不如什么?”赵妈妈怒问。 “不如……抓只公鸡来拜堂……”二哥用严肃的表情说这句话的时候,让容华觉得即好笑又伤感。 现在闹成这样,惟惟该怎么办? “让他马上来!”赵妈妈吼。 她可是极度喜欢惟惟,怎么能眼见这么好的儿媳妇飞走了? “二哥有点事……”不然以二哥的个性,就算是普通约会都只会早点,绝不会迟到,不会在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还迟迟不出现。 “有什么事能比大哥的订婚更重要?”赵妈妈觉得今天超不顺心。 有。 比如抓奸。 有个诊所的常客,约二哥今晚一起去抓奸。 在诊所工作的容华,不敢告诉妈妈,她今天偶然偷听到的重大事情。 惟惟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北极的冻雪,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特别是赵二哥的话,让她雪上加霜。 她想,二哥应该是故意这样说,让她认清楚局面,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再耽误幸福。 但是,抓只公鸡来拜堂……有时候太老实的话,真的好伤人。 惟惟的手机响起来,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 “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居然已经是失去联系整整25天了的肖图。 “我……”听到他的声音,惟惟的鼻子一酸,突觉好委屈。 她深呼吸一下,才克制住不泪流而下:“你是来参加婚宴?你的位置在里面,有写名字牌……”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次。”肖图冷淡打断她的话,“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 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这句话蓦地重敲她的心房,如魔魅的鼓音,召唤着她,诱惑着她。 是啊,有什么值得她好等的?她朱惟惟这么好欺负?! 惟惟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对!她还继续等个屁! “赵妈妈,容华,你们都别忙了。”惟惟突然镇定了下来,只见,她摘下为了那个假结婚仪式而慎重准备的浪漫卷的假长发,“我不订婚了!”为了这个订婚宴,她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她又为什么继续这么可笑的等待? “惟惟,你别生气,我已经派人出去找!” 刚巧,容华兴奋冲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二哥说在医院找到大哥了!”所以,抓奸二哥没去? “太好了,太好了!”赵妈妈整个人都振奋了。 但是,太晚了。 惟惟摇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继续等了。”惟惟心灰意冷,任赵妈妈她们怎么劝拦,还是直接从后门走出了酒店。 那里,有个人在等她。 安静靠在墙上,静候。 “我,我出来了!”走到他面前,惟惟委屈的眼泪,先流了下来,花了精致的妆容。 好象,做了一场恶梦一样。 梦里有人要她的肝,梦里她有癌症,梦里她成为被抛弃的新娘。 “恩。”他点点头,好象,她只是去酒店吃一个自助餐出来而已。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里面,还有好多她的亲戚好友,明天,还要应付他们“关怀”的电话。 “走吧。”肖图什么也不多说,只是朝她伸出手。 惟惟握住,紧紧的,两个人十指交缠。 ------------ 第三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像踩在云朵里,整个人都晕晕的,会睡得很香很香,不会因为去考虑明天的残局,而整夜整夜的失眠。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发现有只裸臂横霸在自己腰上,一张极品小受般的极美的俊脸,很柔顺地靠在她盈白的酥胸上。 这代表什么? 误会、误会、误会。 惟惟赶紧安慰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才会一不小心,刚好在一张床上休息而已。 但是,她睁眼瞧瞧四周的环境。 他们现在在酒店。 而且,有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两、个、人、都、一、丝、不、挂! 她为了自己的新婚夜,还特意在一个风格性感的内衣专柜,采买了一套价格相当肉疼的内在美,狂野的豹纹哦。可是,现在那条豹皮,就象一条破抹布一样,丢在了地上,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上面还紧骑着一件黑色的子弹型男性三角裤。 所以,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惟惟很努力去回想,起初是,她从订婚的酒店走出来,兔兔在门口等她,接着,她提议去喝酒。 兔兔没说什么,点头答应。 就在这间酒店的地下酒吧,她喝了好多好多,一边喝还一边痴痴笑,说了好多话,什么丢脸、什么恨啊、什么不想活了啊什么之类的。 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啊,而且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她好象是喝多了,最后,吐到掏心掏肺的,更是发酒疯,见人就咬,简直就象是一场灾难…… 好象,最后的印象是,兔兔被她吐得根本没有衣服可换,于是干脆穿着那件黑色的小裤杈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而这一幕,深深刺激了被酒精点燃的很兴奋的她,她就狂吼说了一句醉话: “赵仁成,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戴绿帽子!” …… 然后,兔兔来不及挣扎,就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 她的记忆只到这里。 但是,足以让她的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真的是无比无比巨大的冲击。 惟惟僵着身子小许挪动了一下,枕在她裸胸上的那张脸,一双长眸也扇动了下长长的迷人的睫羽。 惟惟屏住呼吸,觉得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除了紧张,还有一种深深的被吸引。 这男人,干嘛长这么好看的眼睛? “渴吗?我去倒水?”他一动不动凝望着她还带点迷迷糊糊的脸,声音沙沙哑哑的。 “好、好啊……”惟惟整个人又僵又紧绷。 喉咙干燥得让她嗓音也同样嘶哑了。 “恩。”他平静地点下头,然后,从床的内侧爬下床。 房间的大床临窗,他要爬下床,必须先越过她。 她明显能感觉,他的双腿越过她的身体时,有什么热热的硬硬的(肉)棒,擦磨过了她的大腿间。 惟惟整个人都更紧绷了,一阵激颤,那是、那是——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果然还是做了? 怪不得,她现在有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感觉! 他直接裸着身,下了床,然后倒了水过来,把她用被单包好,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惟惟一边喝,一边发呆地盯着他颈项上,明显的红痕及……齿痕…… 就连他洁净的胸膛上,也都是这样。 还有,该死的,他就不能先穿件内裤,这样把他的“挂件”亮出来,东晃西晃的,能行吗?虽然,其实在她这色女的心中,那精而不壮的小身躯和坚挺的小(肉)棒,还挺养眼的。 只是,昨天晚上,她真的如此狂野,害得他们现在都不分彼此到了这种程度? “我们、我们……昨天晚上……”即使很难启口,惟惟还是终于问了出口,“那个了吗?……” 肖图静挑一下眉头:“什么那个?你指哪个?”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又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哦,这个呀,是啊,你把我那个了。”回答得很坦然,很接受命运。 惟惟暗自(呻)吟。 果然,两个人还是做了。 “你、你疼不疼啊?”很羞,惟惟还是硬着头皮问。 他的心脏不好,幸好,今天早上起来,虽然身上那么多伤口,他还是活的物体。 还有,他就不能先穿好衣服?虽然,她自己遮着被单。 顿时,肖图面露趣味,“有点吧,你昨天晚上,真的……” 真的啥? 她凝大眼睛。 “一逞**的时候,真的挺粗鲁的。”想了好久,他才找出适合的词来形容。 一逞**。 粗鲁…… 她再迅速扫了一眼他颈子上、锁骨到胸口的数处红痕,除了很多抓痕外,也有很多草莓痕。 就是说,她在他身上种了很多草莓。 这些,应该是在被她施暴时咬的吧! 她和他做了,真的做了!老天啊,她该怎么办?他们怎么会发展出这么复杂的事情?!真是欲哭无泪! “呵呵,呵呵,我说,兔兔,咱都大人有大度,当成***,都忘了吧……”她干笑、再干笑。 这时候,她不能哭出来,明明错的人就是她自己! 他的脸拉了下来,不语,凝着她。 她顿感心虚。 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昨天晚上的经过,我都拍下来了。” 拍、拍下来了??? 惟惟彻底结舌。 他拍下来干嘛?没事偷着乐,偷着欣赏? 他妈的,他真的是第二个陈冠希啊,什么都要拍! “我可以去告你性侵。” 但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惟惟差点晕倒。 “兔兔,别这样嘛,我们和解吧!”惟惟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地拉拉他的手臂。 他冷冷地望着她。 “而且,你看,就算事情闹大了,我也没什么积蓄、不动产什么的可以赔给你!”所以,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 他还是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沟通无果? 于是,她开始变得很无耻,“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让我睡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开始推卸责任,“昨天晚上,我也是真的醉了嘛,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是想不认,他咬她不成? 他不想多说什么了,干脆,环胸,冷道:“朱惟惟,你听着,眼下只有两条路让你选——” 两条路? 惟惟期盼地盯着他。 有希望、有希望,只要还有两条路,人生就还有希望! “第一要嘛交往,第二要嘛警察局见!”他斩钉截铁。 他被女朋友睡了没什么好讲的,但是要是被想吃霸王饭的人给睡了,他不会这么轻易饶过! ------------ 第五章 第三次了。 光裸的男体舒懒地摩挲着身下的女体,恋恋不舍。 惟惟觉得自己全身酥软,舒服到几乎晕倒。 原来,做(爱)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之前的那几年,她真是妄过了。 或者该说,她的内心真的如此之色?反正,今晚让她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们早就该做了,不该磨蹭了这么多年! 抱着她,他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就见她毫无睡意,依然精神抖擞的虎视眈眈盯着他。 “还不困?”他忍不住笑了。 他的惟惟精神也太好了,今晚恐怕是连他也没法睡觉了。 “不痛?”他笑着轻声问。 这样能悄悄情语,真好。 等了二十几年,他终于等到了。 她摇头又点头,“痛又不痛——”觉得酸痛,但是,这种酸痛又很**。 他微讶,觉得她真可爱。 “那还要吗?”他随口问问。 哪知道—— “要!”她马上点头。 肖图瞬间雷住了。 他只是开玩笑随口逗逗她啊—— 按照正常人来讲,今晚无论是体力还是进度,他们已经直接就从初学班跳到进阶班,为了她,他可是之前早就参考了很多《性.爱一代》等等书籍,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要晋级到高级班,都指日可待啊。 看着她一张需索无度,很**的可爱谗脸,他差点失笑:“要上来吗?” 起初,她不懂他的意思,呆了一下。 然后,他很干脆很大方地摊手,翻个身把自己躺平,“你上来吧,我让你玩个够。” “先说好,扛不住了要求饶哦——”她先警告他,她会很粗暴,真的会很粗暴。 “少废话!”他的眸底都是笑意,仿佛在写着,欢迎贱踏。 他喜欢被自己爱的女人在床上狠狠践踏。 …… ------------ 第六章 他根本被吞得骨肉不剩。 这到底是谁奸谁啊? 清晨,被单很凌乱,一下床,肖图发现自己双腿有点虚浮,象喝醉酒踩在棉花上一样,甚至有点在发颤。 典型的纵欲过度啊。 肖图勉自镇定,不让她看出蹊跷来。 惟惟坐在床头,背对着他,在穿衣。 她好象很赶时间的样子,胸衣扣了几次都没有扣好,手指甚至微微发颤。 “我来。”他唇角柔了,体贴地从后环住她,帮她成功扣好胸衣后扣。 她的脖间、身上,都是和他一样因为激情而留下的草莓痕,可以看得出来,昨晚有多激情。 但是,他体贴的动作,反而换来她僵了一身。 肖图觉得不对劲,迅速转过她的身,果然,她心虚到连正视他也不太敢。 “有什么要告诉我吗?”肖图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我……”昨晚真的很happy,害得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要讲的话,实在很畜生。 “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可以把视频带子还给我了吗?”她鼓起勇气。 果然。 闻言,肖图眸底起寒。 都说,男人下面硬的时候心才软,下面软了心就硬,所以通常妓女都先和嫖客谈好嫖资,才让干那事。 但是,看来,这次是角色对换了。 “一起床,就不想要我了?”他故意将她往胸口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着慰暖的气息,口吻很危险:“我看起来,象那种你想玩就能玩,想甩就能甩的男人吗?” “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他含着了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向她撒娇,不让她看清楚埋在她耳下,自己此时那张俊脸写明了心情有多差。 “没、没有啊!”被挑逗得,她又一阵酥软。 如果她说不满意,那真该天打雷劈了。 事实上,他表现很好,昨天晚上她在他的身下身上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很满意,就是太满意了,才会怀疑—— 都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难道连她也做得到?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被他这样一拨弄,双颊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 他吮吻着她的唇,一场缠绵的拥吻于焉展开。 挣扎,几乎只有几秒而已,惟惟被吻的整个人晕乎乎的,环上了他的脖,回应了他的热吻,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索要之物。 烫忽忽地热吻刚一结束。 “你、你又想要?”惟惟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吐了口气,咽咽喉咙,一脸疑惑地问。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何不可?”他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开始脱衣服,不让任何人发现,其实他的整个唇角都是微僵。 没办法,没办法,昨天晚上已经见识过她这方面强大的体力和**,如果他不迎头赶上,舍不得孩子又怎么套得上狼?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他现在体虚到连背脊都在出冷汗了。 他突然懂了。 昨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无厘头的跑过来,说让他奸回来当扯平了。 他的惟惟想当一回女人,想清楚的在最完美的时期,知道当女人是什么滋味。 “呜呜呜——”终于,惟惟哭了出声。 发现病情到现在,她一直强忍着不哭。 肖图拥住了她,紧紧的。 “你说我要是没有了胸,一脱衣服,男人不是该被我活活吓死了吗?以后谁还敢和我上床?” 他敢!他就敢! 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于是—— “朱惟惟,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他的惟惟应该做个快快乐乐、没有忧愁的洋娃娃。 惟惟低下了头:“我知道。”她只是一直以来都刻意假装不懂而已。 “但是,我们不能——” 她刚想说下去,就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不屑我的小身板,讨厌我喜欢算计和为人散漫,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面对不了你妈和继父,九泉之下不能见你爸。”他自嘲,“你还说过,我们如果在一起,除非海枯、除非石烂,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所以,你都说得那么狠了,我还敢再缠着你?” 这男人,真记恨,把她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都记着。 “撒谎,你之前还说,不想上警局,就得和你在一起。”惟惟戳破他。 少在她面前装忧郁。 “但是,后来我还是选了第三种方案,不是吗?”他叹口气,“惟惟你没发现吗?即使我再怎么算计,最后还是都会栽在你手上。”就是爱啊,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掌。 惟惟的心,一突。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在大学里选修了妇产科?”他突然话题一转。 她怎么知道啊,大男人去选修这么别扭的科目,果然,就是小受男! 因为好奇这个话题,惟惟都忘记哭泣了。 “是因为心里一直忘不了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到你,即使是医生也不行,所以当时为了你专门选修了妇产科,想做你专用的医生。”他淡淡涩然一笑,“但是,好抱歉,我学艺不精,没能早点发现你的情况——” 她的专用医生? 吃惊之余,惟惟突然觉得好感动。 “所以,曾经放了那么深的感情,一直求之而不得的感情,你让我一时怎么放得下?你得给我机会,给我时间稀释,让我慢慢对你没有兴趣。”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的意思——”惟惟犹豫了。 “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我们在一起。” 他才刚道完,惟惟马上就露出抗拒的神情,她刚想和他说清楚,他是误解了,却再次被他先打断—— “所以,我们在一起,只谈身体不谈感情。”但是,他却这样说。 惟惟鄂住了。 “等哪一天,我对你的身体厌倦了,自然就是情淡了的时候,那时候,你自由了,我也解放了。”他说得自私自利,毫不犹豫。 所以,他们只做满足彼此性需求的伴侣? 惟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都有点错愣到结巴,“我、我才不——” 她还未出口,他已经懂,只是,他更懂的,还有其他: “惟惟,你别骗我,因为这个病,你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很多东西。”比如,男人,比如,性体会。 惟惟石化了。 他也太了解她了。 “所以,这么互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 第七章 惟惟和医院约好,明天去做化疗。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她的心情,也一样,格外的沉重着。 听说化疗,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熬得下来。 人活着,为什么这么辛苦? “猪,下来!”肖图打电话给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惟惟急匆匆地跑下来。 楼下,他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催促,“快点,别人要关门了!” “去哪。”她急忙坐入后座。 “车行。”他头也不回。 车行? 惟惟在保时捷跑车的车行内,跑来跑去,注意力被转移:“兔兔,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车?” “今天早上翻存折,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二三百万,都是我爸从小到大给我的零花钱,老头子的钱留着干嘛?花掉呗。”他一脸无聊地说。 所以,他买车? 惟惟开始觉得兴奋,兴奋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保时捷耶!只要兔兔买了,她一定有在车里咆哮一下的机会了吧?! “先生、小姐,试驾一下吧!”车行的销售人员赶紧抓住今晚的最后一单生意。 肖图还来不及回答,惟惟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拼命地点头。 见她如此开心—— “行!”他很干脆地点头。 他走向跑车,拉开车门,然后—— 推开车位椅,他居然把自己猫到了狭窄的车后座。 惟惟和销售人员为他这意外的举动,都愣了一下。 “不是试驾?还不上来?”他蹙着,催促。 所以,是她来开?欧耶! 惟惟跃跃欲试,咚咚咚地跑过去,迅速上了车,在驾驶座上坐稳,扣好安全带,调整好座位高低和后视镜位置。 销售人员急忙跟上,坐入副驾驶座。 “我、我先告诉你,拿到驾照后,我一次车也没开过!”虽然这样声明着,但是惟惟兴致高昂,一副就算赶她,她也不下车了的样子。 “没关系,这不是试驾吗?我又还没买。”他凉凉道。 钱还在自己口袋里,车撞坏了也不是他们负责。 销售人员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还来不及去翻自己皮包上的试驾协议书,已经听见—— 轰轰轰轰轰。 惟惟兴奋重踩油门的声音,“呜呜呜”突然急后退。 “吱”急刹车。 惟惟吐吐舌头,“抱歉、抱歉,我没开过自动档的车!” 销售人员暗叫救命,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跳车先保命—— “d。”后座用凉凉的声音提醒,顺便很冷静地先扣好自己安全带。 哦哦哦,d档! 轰轰轰的几声,惟惟已经迅速切入d档,整辆车子飞驰了出去。 “给,试下音响。”他把自备的一张cd递了过去。 销售人员急忙接过,不疑有他的塞入片子。 一道极亢奋的英文音乐骤间倾注满车。 在销售人员的膛目下,在激烈的摇滚声中,惟惟整个血液都沸腾了,只见随着动感十足音乐,她整个人都快乐的摇摆着,车速也越开越快。 “这车还没上牌照。”后面,又传来很没良心的建议。 惟惟马上加速冲过了一个红灯。 在这种极速的冲刺下,她整个人通体舒畅,什么愁云惨雾根本被抛之脑后。 “喜欢这车吗?”后座冷不防传来一道询问声。 “喜欢、喜欢、超喜欢!”惟惟把头点的如捣蒜般。 “那好,就这车,不看其他车行了。”他一点犹豫也没有。 “你们要定什么颜色?”销售人员大喜。 “黑色、黑色,我喜欢这辆黑色!”惟惟抢先一步回答。 黑色眩酷的外表,闷骚的全红色内饰,完全就是她的最爱。 “好。”他完全没有意见,“我要这辆现货。” “没问题、没问题!”销售人员连忙点头,最后,一脸讨好地问,“先生,请问需要我们送点东西给你吗?”车膜还是座位套,随便他开口。 他想了一下,“有冰块、可乐和生姜吗?有的话,我需要。” …… 晚上12点了,惟惟还开着他新买的车,把全市都跑遍了,还到处在兜转,不舍回家。 “上山吧。”他建议。 “我没开过山路!”惟惟讲实话。 “我不怕死。”他也讲实话。 而且,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死也算变相殉情吧?他怕什么! 见他都这样讲了,惟惟还犹豫什么,她直接就往山上开。 空无一人的山顶上,她停下车,转过脸,好认真地问:“以后如果我犯瘾了,能把车暂时借我开一下吗?”才一个晚上,她已经疯狂爱上这辆车,如果他肯得话,她以后一定老上他家蹭车开。 “不借。”他一口回绝。 惟惟磨磨牙,有种想咬断他这小气鬼的脖子的冲动。 但是,他接下的话—— “放你那。” 惟惟呆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是,有条件。”他慢吞吞地说。 惟惟还是反应不过来。 “化疗期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由我来照顾你。” 啊,听说化疗会掉头发,她还想躲起来不见人了,特别是他。 “休息一周后,你要接送我上下班。”当然,他负责油费。 啊,听说化疗会整个人很疲惫,她还想天天床上度日算了。 “可是——” “没有可是,想想这么漂亮的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他打断她。 这么漂亮的车—— 该死的,掉几根头发,不过就样子丑一点,还有化完疗休息够了,她大不了就不老窝在家里等死,当司机接送他上下班好了! 只是—— “吼,兔兔,你为什么买了车却不要?这不是变相送我车吗?我看起来象这么容易用钱收买的女人吗?哼,拿回去!”她的车……肉疼啊,装清高的日子,真他妈肉疼。 慢吞吞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没驾照。” 惟惟差点载倒。 “那你还买车?”她尖叫。 又想了几分钟,他眸底慢慢起了笑意:“车不是挺好看的?当我扎台型吧。” 扎台型?他幼稚不! “你不是暂时失业了吗?有司机可当,你会很忙。”病人化疗期间,医生会建议不能上班,但是,他怕她闷出病来。 他认识的惟惟,是天生闲不下来的姑娘。 “所以,惟惟,明天化疗以后,马上给我振作起来!”他命令。 他让她振作的目的是当他的免费司机?觉得他好可恨,但是同时,惟惟又觉得好温暖。 惟惟解开安全带,主动靠了过来。 他大大方方地伸臂,把她搂入怀里。 “我……如果……现在想要……你说的、冰火两重天……”她低着脑袋,声音越说越轻,在他胸口一直暧昧地画圈圈,“你……认为如何呢?” 他认真想了一下:“天气太冷,不能把敞蓬打开,不然你和我都会感冒。”他感冒了不要紧,明天她得接受化疗。 惟惟惊讶。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想和他在车上,在月光下。 “但是,做完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难得的,他愿意陪她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闻言,惟惟已经跨过位置,骑了过来。 “不是冰火两重天?”他静静挑下眉头,“必须我上你下,不然怎么做?” 星空,就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瞧见。 但是,她没有,因为,满脑子,都是混乱—— 跑车、速度、冰火两重天,还有,他。 只有快乐的**。 没有病痛的忧伤。 …… ------------ 第八章 点滴一点一点的注射入她的体内,身体里的正常细胞和那些坏掉的癌细胞全部都玉石俱焚着,在她的体内翻滚不休,让她不断的呕吐。 “惟惟,疼吗?疼吗?”妈妈在一旁一边照顾她,一边心疼着问。 希希也请了假,不去上课了,紧紧握着她的手。 “呕。”她吐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她抬抬眸,病房里,一道削瘦的身影,一直静默地靠在墙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揪着她。 惟惟的心,一紧,想起昨天晚上,月光下,车内,两个人的缠绵,脸一红。 她现在好想象昨晚一样,投入他的怀里,索取温暖。 但是,不行,因为妈妈和希希都在这里。 而他们,见不得光。 “呕。”她捂住唇,一阵翻江倒海,她又忍不住开始呕吐。 “赵医生,朱惟惟病人在里面,需要探望一下吗?” “恩,好。” 门口,传来隐约的对话声,前者小心翼翼的询问,后者语气里带了丝犹豫。 随后,一阵沉稳地脚步声,由远而近。 惟惟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 原来,她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订婚宴到现在,不光是赵家人,其实赵仁诚也打过很多电话给她,但是,她一律不接。 没有新郎的订婚宴,对她来说,是一场不愿意再提及的恶梦。 “还好吗?”穿着一身白袍的赵仁诚步到她面前。 惟惟冷冷地别过脸,死盯着注射管,一语不发。 她最讨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 既然做得出来做逃跑的新郎,那么,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惟惟,人家仁诚问你话呢!”很意外,妈妈居然责备她不肯理人。 她难以置信地膛目。 “仁诚,我们家惟惟也是因为这场病才变得性格这么古怪,真不好意思。”妈妈居然还道歉。 惟惟快吐血了。 她被抛弃,怎么还变成她欠人家了不成? 就连希希那个丫头,也拼命向她使眼色。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肖图的眸微眯,冷眸目睹这一幕,很艰维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插手。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立场。 他不过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性伴侣而已,两个人没有承诺,就连最普通的男女朋友也不是。 如果他沉不住气,出手干涉,反而会先败了。 “住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赵仁诚也不恼,蹲在她面前,温和交代。 “请问,赵医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先破功、语气很差的人是惟惟。 她气不过啊,为什么他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呢? “惟惟,你怎么和未婚夫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为了女儿今后幸福,妈妈徉装沉了脸,批评她。 未婚夫? 希希拼命点头。 肖图的眸,更沉了。 “我、我、他——”怎么就未婚夫了?他们这样算订婚了吗? “你们糖都向亲戚们全分了,无论那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的名分已经确定了下来!”妈妈正色。 惟惟差点栽倒。 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事情啊?!! 而赵仁诚,更沉默了。 肖图握了一下拳头,用了十秒的时间,才冷静下来,唇角轻扬,淡淡一笑,慢条斯理,轻描淡写道:“订婚宴都没有主角,分出去的糖,向亲戚们拿回来就好了,小事一桩。” “是啊!”惟惟急忙跟着点头。 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她才没法原谅赵仁诚! “姐!”但是,现在,居然连希希都觉得她过分。 “你们到底怎么了?”惟惟忍不住大喊。 不帮她就算了,为什么大家都站在赵仁诚那边? “姐,那天,赵医生只是迟到了,但是,你是很干脆的做了逃跑新娘!”希希喊出了真相。 而且据一位刚巧目击的亲戚偷偷道,姐姐疑似跟哪个奸夫跑了! 惟惟谔住了,动作缓慢、很缓慢地望向赵仁诚那张刚毅的脸。 “你、你只是迟到?”不是不要她了? 赵仁诚的眼神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天,赵医生的女儿病情紧急恶化,他才会赶不及到订婚宴!”妈妈再度道出真相。 虽然很不愉快,但是,作为有责任心的家长,这种状况,都可以被原谅。 “后来小雨的病情安定了点,他还是来了,但是,你已经被气跑了,我们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女儿的身体不好,得了这个病,怕让她情绪激动对病情发展不好,她们又不好说她太多,只好一忍再忍,把这件事情给忍了下来。 只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凶“被害者”,确实是让人看不下来啊。 是吗? “小雨怎么了?”惟惟皱着眉头问。 “她的病情恶化了,需要换肝。”终于,赵仁诚回答。 换肝?怎么会这么突然? 惟惟谔住了。 “那怎么办?”她都做了化疗了。 “别担心,我已经替她找到合适的肝脏。”赵仁诚对她淡淡一笑,平和回答。 但是,惟惟总觉得,那抹笑容,很牵强,好象隐藏着很深沉的伤痛。 “明天出院,要不要回到我们的家?”赵仁诚很诚恳地问她。 惟惟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剧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觉得怪,但是,又根本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了? 那天晚上,是因为小雨发病,所以他失踪了?不是因为他的前妻和他说了什么,动摇了他? 好混乱,好混乱,混乱到惟惟脑袋都有点发涨。 “我会照顾她,不需要你。”肖图在旁冷冷地开口。 “哥。”希希急忙拉拉哥哥的衣袖,认真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希希严重怀疑,那天晚上的奸夫就是她的亲亲大哥,因为,那么刚巧,哥哥也失联了。真是—— 缺德啊! 其实,希希也很矛盾,她觉得赵医生实在很不错,但是,私心下,又希望哥哥能胜出,所以,矛盾下只能干脆静等看好戏。 好一个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肖图盯着惟惟,希望她表个态。 但是,惟惟的神情,却出现了怔愣和动摇。 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相,那么,醉酒下,还和兔兔上了床的她,不是该天打雷劈? ------------ 第九章 出院那一日。 “惟惟,上车吧。”来接她出院的阵容很大,不仅赵妈妈来了,赵仁诚也刚好是晚班。 瞧着朝她一直热情挥手的赵妈妈,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呵呵,老妈,我还是回家吧,还是家里自由。”惟惟很敏感的察觉,身后二楼的位置,有人冷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冷眼凝视着这一幕。 他在等着她的选择。 那种带点冷,带点犀利的眼神,冷刺着她的背椎,冻得她快结了冰,冻得她想逃。 那天,后来,他也问了: 猪,你要不要干脆搬到我家?但是,搬到他家不是等于和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回家,让什么也不懂的希希来照顾你?这怎么行!”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妈,当然一听就绝不答应。 不是希希照顾她!事实上,兔兔说过,要是她选择回家,那么他会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再搬过来,亲自照顾她。 但是,这句话,惟惟怎么也不敢说,就怕被老妈看出,她和兔兔已经有了奸情。 “那要不,老妈,我住到你家?”惟惟满怀希望。 但是,才一瞧见母亲为难的眼神,惟惟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母亲有母亲的生活和世界,她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和继父住在一起,确实不太方便。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妈妈已经下车,亲热地挽过她的手,开始抢人:“惟惟,你就住到仁诚家吧,你衣服什么都还在那,多方便呀!” 这一回,一定要让大儿子争点气,把她的乖媳妇牢牢抓住。 这—— 惟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定定地看过去,赵仁诚坐在车内,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种笑容,很温暖,象有一种魔力。 曾经,那么吸引她。 “惟惟,我们走,我们走,妈给你炖好吃的补身体!”见她定定的有点恍惚,赵妈妈赶紧乘机把惟惟塞进了车里,还直接把自己称谓给改了。 这—— 坐在车里,被嘘寒问暖地惟惟,本能地,仰了头,望向二楼的某一个位置。 哗啦一声,那个位置的百叶窗被腾得一下恼然拉上了。 关住了一张阴郁的脸,关住了一室愉悦的阳光。 他们说好的,只是性伴侣,一种随时可以解除、没有任何负担的关系。 …… 最后,惟惟还是跟着赵医生回家了。 当时,因为分手的很突然,她甚至没有到赵仁诚家里提行李,现在,这么多衣物都用上了。 “你昨天刚做完化疗,今天还是不要洗澡了,就换个衣服吧。”她躺在床上,赵仁诚帮她在衣柜里找衣服。 那满满的衣柜,有一半是她的衣服,有一半是他的衣服。 每一件都紧紧挨靠着。 曾经,她觉得这样的排设,很温馨,象一种心的距离,在努力靠近。 但是,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 “你其实是骗我的吧。”在身后,惟惟静静道。 赵仁诚正在帮她找衣服的动作,顿住了。 “那天,后来去的其实是二哥吧?”别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雨突然发病?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失联,赵家人都完全不知情?问题的疑点,实在太多。 “不,是我。”他取出了她一件运动型家居服,保守的款式,让彼此不会太尴尬。 二弟的道德观很强,不会答应妈妈这么无聊的要求。 真的是他?他真的有去婚礼现场? 惟惟反而有点说不出话了。 “那天的事,很抱歉……出了点事、我……心情太混乱了……再加上小雨突然发病,我的脑袋一团乱,根本不记得时间……”以及,她还在婚礼现场一个人等待。 后来,遇见了二弟,士诚问了一句:“你真的要用这么残忍和不成熟的方法解决问题?” 浑浑噩噩的他,才惊醒过来。 “你的亲戚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他把衣服叠好,递给她。 惟惟看得出来,他有点事,不想说。 明明,她是有理的一方,明明她该生气的,但是,现在的惟惟觉得自己一点立场也没有。 “虽然说这句话,可能会太迟,但是,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他的神情依然是温和的,带着很深的诚意。 惟惟愣了下。 他眼里的诚意,震撼住她。 即使当时想要她的肝,他眼里也没有露出过这种温柔。 惟惟变得一声不吭。 如果,没有后来走调的那场戏,她想,拿点乔,折磨他一番后,她会同意。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见她如此表情,他没有逼迫,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培养感情。” 惟惟望进他的眼睛,依然的温和,但是,却突然觉得荒芜一片。 “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诚意,比以前对待他们的关系更加用心,但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明白般,有这么微妙的转变。 那天,他的前妻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该到了成家立业……该有个孩子的年龄了……”提到孩子两字,他的神情转淡了,有深沉的压抑,“我……挺喜欢孩子的……”有个自己的血脉,会觉得人生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 “惟惟,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对你说,我和若薇彻底过去了。”今后这个人,他提也不想提了。 如果,他在婚礼那一天,告诉她这些话,惟惟觉得,自己一定会很激动。 可是—— 真的什么都需要一个时机。 “我、我还是先住客房吧——”她掀开被子,整个人很疲软,但还是勉自站了起来。 赵仁诚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接过衣服,惟惟头脑一片混乱,脚步不稳地,匆匆向隔壁走去。 她怕,自己和他一个房间,就算不是今晚,等身体恢复一点,有些更进一步的“关系”,肯定是会水道渠成的发生。 但是,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都是兔兔留在体内的气息,哪怕是和赵医生靠近那么一点点,她也不太敢。 她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她该选择把一切都刻意遗忘,然后,和赵仁诚重新开始吗? ------------ 第十章 “叮咚”屋内,传来门铃声。 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的惟惟,疑惑地翻下杂志。 会是谁?不会是—— 中午的时候,在这忙东忙西,东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赵仁诚请走的赵妈妈吧?! 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她现在有点怕赵妈妈,很怕老人家太过炙热的眼神。 礼貌地打开门,但是门外提着一大袋食品的人,让她呆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 “兔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冷声问。 怎么,他来探望病人,也不许了? 不,不是的。 她只是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为,今天的她,确实比较象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浑帐。 “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说好的,她化疗期间他会照顾她,即使这个照顾的地点让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诺是他的美德。 “赵、医生……让赵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说有利于血象的恢复……”一见到他,就感觉很心虚,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动将未婚夫改唤成赵医生。 猪蹄汤?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没化疗前,她已经打死都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现在可别告诉他,细胞被药物杀了杀后,她性情大变! 她干笑,因为,她确实喝不下。 那一锅的猪蹄汤,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经很不礼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赵医生和赵妈妈都以为她呕吐是化疗后的正常反应。 “他呢?”冷冷地问。 “上医院了。”明知故问。 “干、干嘛这么严肃——”惟惟不自然地挪开位置,让他进来。 “你确定让我进来?”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惟惟头皮一阵发麻,每次,她最怕他这样笑了,好象有怒没处发的样子。 但是,今天的他,确实异常的大度,根本没打算为难她。 “厨房在哪里?我烧给你吃吧。”神情还是淡漠的,还是一副很勉强才和她说话的样子。 他烧给她吃? “这里——”惟惟指指厨房的位置,不敢说太多。 确实,之前,他说过,化疗期间,她的营养他负责。 “恩。”他很自来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就把菜提进来。 “你去菜场?你不是最怕脏的吗?”惟惟象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喳喳个不停,一直在找话题。 “世界上有种地方叫超市!”拜托,他才不去地上那么脏、空气那么差的传统菜场。 “你做什么给我吃?”她有点小兴奋。 这种兴奋,从见到他那一刻,其实已经开始腾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见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汤。”他懒懒地讲。 他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她对他的坏,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回报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哼,别让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马上奴隶变将军! “你要少放点盐!”惟惟赶紧交代。 “盐我自己带,味精我自己带,酱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带,放心,不会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财!”他一一将购物袋里的调料拿出来,更将未婚夫两字咬得极重。 并且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带了。”所以,动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气的行为,让惟惟哭笑不得。 “买什么好菜了?”她看见一个黑色袋里好象有血淋淋的物体,就想伸手去打开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时制止。 “猪,你精力很好吗?”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还……行……”她在骗他。 事实上,她很不好。 她脚软,人乏力到脚步虚浮,再走几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见到他,兴奋下,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有点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终于微勾:“既然你体力‘还是’这么好,那不如今晚我们再继续勇猛奋战到天亮?” “……”闻言,她微张嘴巴。 他还真敢讲,幸好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他不觉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里,讲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烧好了叫我。”她默默飘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头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点也不为难她! 半个小时后,他进房叫她出来吃饭。 “猪,醒醒。”他摇她。 惟惟迷糊的醒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很虚弱。 “我抱你过去。”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横抱起她。 微热的胸膛,让惟惟一阵恍然。 他烧得很简单,一道她爱吃的绿色蔬菜,还有猪肝汤给她做泡饭,还有,咸菜炒—— 咦,这是什么?一小块小小块的背面长得有点象章鱼肉,但是粘着的物体,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盘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点头,起筷,尝了一口。 “味道怎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她今天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舌头象被人用漂白粉洗过了一样: “很好吃,很鲜,很有嚼头。” 他的唇角听到很有嚼头几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点。”他催促她。 “恩!”她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口。 他做的,比赵妈妈做的好吃,没有很多油,很清淡,不会让她觉得太恶心。 真想问问这小子,他是不是背着她有练过厨艺?青菜炒得颜色很鲜艳,一点也没黄掉,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有食欲,猪肝也烫得刚刚好,很鲜嫩,而这一盘不知道何物的东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应该也不错。 完全就不象他自己说的,厨房什么也不会的人!短短数日,他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到这么厉害?还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她又勉强吃了好几口,他拍了几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吃了。”再吃的话,会呕吐了。 “恩。”事实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会儿,惟惟已经觉得很累。 她才刚一起身,马上就开始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好象在转动一样。 “猪,你在发烧。”摸摸她的额头以后,他肯定的说。 她想也是。 “没事的,只是低烧,正常现象,仁诚开了一些退烧药给我。”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惟惟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更严重了。 “然后,他继续去上班了。”他盯着她,继续问。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有个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术,现在情况比较危及,晚上如果还抑制不了宫缩的话,得动紧急手术,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赵仁诚的解释一五一十的转达。 只是,一说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她干嘛要说得那么详细? 赵仁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而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只是低烧38度多一点,并不严重。 肖图不置可否。 是他的话,他就叫病人迟点再肚子痛,迟点再流产,他现在很忙,他爱的人现在也很痛。 这些,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省得又被鄙视。 现在社会,谁说实话谁吃亏。 “那挺好的,他贡献给社会,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露出笑容,用很轻的声音道:“贡、献、给、你。” 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们靠得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他的唇,在说话时,也轻刷过她的唇。 很痒、很麻、很热。 和昨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惟惟开始紧张,她舔着干涩的唇,却舔到了他微湿的唇瓣。 她惊得抽口气,闪电般缩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没有进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复杂的变化。 “猪,虽然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适合,但是——”他顿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惟惟有种大脑快缺氧的感觉。 她怎么处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赵医生重新开始?还是和兔兔继续维持性关系? 她没考虑好,真的没考虑好。 “猪,要不,别急着选择。你继续做你的赵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说的建议,让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他笑得好阴险,努力说服的样子,更阴险,“其实,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逼到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条。 “等你真正确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 所以,目前,他愿意先做奸夫。 ------------ 第十一章 “叮咚”屋内,传来门铃声。更新最快去眼快全文字无广告尽在. 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的惟惟,疑惑地翻下杂志。 会是谁?不会是—— 中午的时候,在这忙东忙西,东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赵仁诚请走的赵妈妈吧?! 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她现在有点怕赵妈妈,很怕老人家太过炙热的眼神。 礼貌地打开门,但是门外提着一大袋食品的人,让她呆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 “兔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冷声问。 怎么,他来探望病人,也不许了? 不,不是的。 地只是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为,今天的她,确实比较象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浑帐。 “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说好的,她化疗期间他会照顾她,即使这个照顾的地点让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诺是他的美德。 “赵、医生……让赵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说有利于血象的恢复……”一见到他,就感觉很心虚,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动将未婚夫改唤成赵 医生。 猪蹄汤?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没化疗前,她已经打死都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砚在可别告诉他,细胞被药物杀了杀后,她性情大变! 她干笑,因为,她确实喝不下。 那一锅的猪蹄汤,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经很不礼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赵医生和赵妈妈都以为她呕吐是化疗后的正常反应。 “他呢?”冷冷地问。 “上医院了。”明知故问。 “干、干嘛这么严肃——”惟惟不自然地挪开位置,让他进来。 “你确定让我进来?”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惟惟头皮一阵发麻,每次,她最怕他这样笑了,好象有怒没处发的样子。 但是,今天的他,确实异常的大度,根本没打算为难她。 “厨房在哪里?我烧给你吃吧。”神情还是淡漠的,还是一副很勉强才和她说话的样子。 他烧给她吃? “这里——”惟惟指指厨房的位置,不敢说太多。 确实,之前,他说过,化疗期间,她的营养他负责。 “恩。”他很自来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就把菜提进来。 “你去菜场?你不是最怕脏的吗?”惟惟象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喳喳个不停,一直在找话题。 “世界上有种地方叫超市!”拜托,他才不去地上那么脏、空气那么差的传统菜场。 “你做什么给我吃?”她有点小兴奋。 这种兴奋,从见到他那一刻,其实已经开始腾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见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汤。”他懒懒地讲。 他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她对他的坏,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回报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哼,别让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马上奴隶变将军! “你要少放点盐!”惟惟赶紧交代。 “盐我自己带,味精我自己带,酱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带,放心,不会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财!”他一一将购物袋里的调料拿出来,更将未 婚夫两字咬得极重。 并且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带了。”所以,动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气的行为,让惟惟哭笑不得。 “买什么好菜了?”她看见一个黑色袋里好象有血淋淋的物体,就想伸手去打开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时制止。 “猪,你精力很好吗?”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还……行……””她在骗他。 事实上,她很不好。 她脚软,人乏力到脚步虚浮,再走几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见到他,兴奋下,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有点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终于微勾:“既然你体力‘还是’这么好,那不如今晚我们再继续勇猛奋战到天亮?” “……”闻言,她微张嘴巴。 他还真敢讲,幸好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他不觉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里,讲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烧好了叫我。”她默默飘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头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点也不为难她! 半个小时后,他进房叫她出来吃饭。 “猪,醒醒。”他摇她。 惟惟迷糊的醒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很虚弱。 “我抱你过去。”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横抱起她。 微热的胸膛,让惟惟一阵恍然。 他烧得很简单,一道她爱吃的绿色蔬菜,还有猪肝汤给她做泡饭,还有,咸菜炒—— 咦,这是什么?一小块小小块的背面长得有点象章鱼肉,但是粘着的物体,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盘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点头,起筷,尝了一口。 “味道怎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她今天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舌头象被人用漂白粉洗过了一样: “很好吃,很鲜,很有嚼头。” 他的唇角听到很有嚼头几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点。”他催促她。 “恩!”她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口。 他做的,比赵妈妈做的好吃,没有很多油,很清淡,不会让她觉得太恶心。 真想问问这小子,他是不是背着她有练过厨艺?青菜炒得颜色很鲜艳,一点也没黄掉,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有食欲,猪肝也烫得刚刚好,很 鲜嫩,而这一盘不知道何物的东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应该也不错。 完会就不象他自己说的,厨房什么也不会的人!短短数日,他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到这么厉害?还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她又勉强吃了好几口,他拍了几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吃了。”再吃的话,会呕吐了。 “恩。”事实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会儿,惟惟已经觉得很累。 她才刚一起身,马上就开始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好象在转动一样。 “猪,你在发烧。”摸摸她的额头以后,他肯定的说。 她想也是。 “没事的,只是低烧,正常现象,仁诚开了一些退烧药给我。”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惟惟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更严重了。 “然后,他继续去上班了。”他盯着她,继续问。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有个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术,现在情况比较危及,晚上如果还抑制不了宫缩的话,得动紧急手术, 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赵仁诚的解释一五一十的转达。 只是,一说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她干嘛要说得那么详细? 赵仁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而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只是低烧38度多一点,并不严重。 肖图不置可否。 是他的话,他就叫病人迟点再肚子痛,迟点再流产,他现在很忙,他爱的人现在也很痛。 这些,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省得又被鄙视。 现在社会,谁说实话谁吃亏。 “那挺好的,他贡献给社会,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露出笑容,用很轻的声音道:“贡、献、给、你。” 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们靠得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他的唇,在说话对,也轻刷过她的唇。 很痒、很麻、很热。 和昨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惟惟开始紧张,她舔着干涩的唇,却舔到了他微湿的唇瓣。 她惊得抽口气,闪电般缩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没有进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复杂的变化。 “猪,虽然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适合,但是——”他顿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惟惟有种大脑快缺氧的感觉。 她怎么处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赵医生重新开始?还是和兔兔继续维持性关系? 她没考虑好,真的没考虑好。 “猪,要不,别急着选择。你继续做你的赵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说的建议,让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他笑得好阴险,努力说服的样子,更阴险,“其实”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逼到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条。 “等你真正确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 所以,目前,他愿意先做奸夫。 大清早,赵仁诚上完夜班,就匆匆赶回家。 “惟惟,你起床了吗?”他礼貌地敲她的房门,“我给你带了银耳粥回来。”粥是妈妈一大早煮的,他负责开车兜回来。 “你等等!”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好惊慌。 然后,一阵的兵荒马乱。 赵仁诚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女人刚起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几分钟后,她才匆匆开门,但是,她依然死命的堵住门口。 “我——”还没开口,惟惟已经一阵心虚。 “今天烧退了吗?”赵仁诚摸摸她的额。 比正常温度还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惟惟一阵不自然,不知道该避还是该—— 现在的她,一片混乱。 她的样子,实在太象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还是先在床上躺着,我把粥拿进来吧。”他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硬生生梗在门口。 惟惟整个人僵住了,因为,赵仁诚还是迈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是他的家。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 惟惟回头。 房间里,空空如已。 刚才,赵仁诚在门口唤她名字的时候,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甚至心虚到连衣柜里也找过了。 但是,没有兔兔的踪影。 赵仁诚看了一下她身后凌乱地被单,温和一笑。 他终于知道,地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慌。 光鲜的外表下,她的一些生活习惯,确实有点不太好。 “你别动,吃早饭就可以了。”他帮她整理房间。 现在,她是病人。 “不!”察觉了他的意图,惟惟急忙伸手去挡。 这张床上—— 兔兔睡过。 她过激的行为,让赵仁诚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却僵住了。 停留在某一点。 很显眼的某一处。 惟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才发现,是她自己蓝色的制服挂在床头。 “它——”赵仁诚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套衣服带进来。 “这个是……肖、肖图昨天晚上拿过来的……”惟惟不得不承认。 “他为什么……把这个拿过来……”盯着那套蓝色制服,赵仁诚觉得好象有一条冰冷的蛇,蜿蜒上他的身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个目的,是送东西给你的。”肖图象想起什么一样,从拿过来的手提袋里,取出一样东西,“你把这个忘在家里了。” 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空姐制服,顿时傻了眼:“我目前又用不上。”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制服抚平,然后桂在房间对着床,最显眼处:“不管用不用得上,把制服带在身边,挂在明显的地方,才能激励你早 点战胜病魔,可以早点上班啊。” 说完,他又极其欣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惟惟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是反对我继续当空姐吗?” “那不是你的兴趣吗?我平时又没怎么特别管你。”他昧着良心,很快就回答。 是吗? “他说,这样才能激励我早点战胜病魔,回到工作岗位。”惟惟轻声说完,才用很犹豫、很低的声音,问:“你、你会不会反对,他来你 家?” 反对啊,反对啊,求他一定要反对! 这样,她的立场才能坚定。 “不会,我很少在家,有家人陪你,会热闹一点。”赵仁诚回过神来,温温回答她。 即使知道,她和肖医生关系匪浅,但是,他不想做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不是家人了,现在,兔兔想演新角色了,这个角色的名字叫奸夫。 这句话,惟惟梗在喉间。 “惟惟,你慢慢吃早饭,我出去了,可以吗?”赵仁诚辛苦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他只想快点离开她的房间。 因为,那套蓝色的制服,让他莫名的恐惧,总觉得,那里有只毒蛇猛兽,在啃咬他的心。 变得一丝一毫想靠近这个房间的**也没有,只想离得远远的,快点逃。 “好。”惟惟点头。 她一个人用早饭,反而会觉得自在一点。 赵医生离开了她的房间,把一室的寂静,也留给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饭,每一次恍神中,总觉得,有一个还在她的身边,微微偏过头,他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告诉她: “猪,你要早点好起来。” , “猪,不错嘛,你懂得掩饰。”在参观完她的房间后,肖图嘲笑她。 “我掩饰什么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马上就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心虚地垂下眸。 是很多草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过,今晚,我终于可以暂时安睡了。”他耸耸肩膀。 “喂,你睡觉就睡觉,干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现在不是要当西门庆吗?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争取表砚,巩固奸夫的地位。”他说得很无辜。 “……”她都无语了。 “兔兔,你不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很没道德吗?”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阳补阴?”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吗? “反正我们之前也已经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说得很无所谓。 虽然这样讲,但是,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做。 她的烧时高时低,身处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来,人在发病的时候,会特别的脆弱。 她发现,自己怕黑。 幸好,旁边有个胸膛,一直让她依靠。 在她辗转无法成眠,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时候,有一只微凉的手,会一直抚着地的后背,让她能舒服几分。 也让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 第十二章 下午,惟惟又开始发烧。 整个人身上都是淋漓的汗水,浑浑噩噩的,秀眉微拧,胸口象压着大石头一样,全身酸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子超烫。 “惟惟,我给你打退烧针。”是赵仁诚的声音。 温温的,让人觉得又温暖又冰冷。 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人一种那么复杂的温度。 也许,就是这样的若即若离,才一直吸引着她,飞娥扑火一般吧。 每一个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想得到赵医生的心。 这是她除夕夜,曾经许下的新年愿望。 她的裤子被微微拉下一点点,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朝着臀部刺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她最怕打针了。 呜呜呜呜呜,疼疼疼。 “叮咚”外面,有门铃声。 又是谁?赵妈妈吗? 迷糊间,她听到两个脚步声。 “她烧得挺厉害……”赵仁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会看着她。”冷酷无情地声音,打断着。 那个声音很熟,熟到惟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送回了医院? 后来有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一把灼热的火焰,在烧烤着自己,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连吐出的气息,都像高温的蒸气。 就在她热到快受不了的时候,一条冰毛巾覆上了她的脸、她的额。 好舒服。 就与那天的冰火两重天一样,让她贪恋不已。 然后,她的衣扣被微微解开—— 呜呜呜呜呜,他想干嘛? 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惟惟还是没有意识的挣扎着。 “猪,是我,不许给我象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旁边,一顿冷喝声。 她停住了动作。 因为,这声音太熟,熟到莫名的心安。 有冰冷的圆形探入她的胸口处,开始计算着心跳,然后接着是测血压,再又量体温。 “猪,你给我快点好起来!”他的手,握住她滚烫的掌,微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到差点(呻)吟。 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昏昏沉沉,疲累的合上眼。 傍晚,难耐的冷热温度,悄悄地已经退去,只剩下舒适的温暖。 惟惟睁开了眼睛。 一张俊脸,近在眼前,细长的美眸,令人发指的长睫,俊挺的鼻梁,还有,线条分明到惑人的薄唇。 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 惟惟错鄂,以为自己真的病到不轻。 她肯定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兔兔怎么会又跑过来了? 她才稍微动了一下,肖图马上醒过来。 他先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她还有接下来七次的化疗,每一次的情况,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 她的免疫力会变得很差,动不动就会生病,而且,第二第三次化疗以后,她就会开始掉头发,身体的很多器官都会因为毒性而损伤,她的听力也可能会减退,甚至更严重的话连指甲也有可能会变形。 他真的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而他自己,又熬不熬得过来。 他坐起来,顺手,把她也抱入怀里。 紧紧的。 心窝,很疼。 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他的怀抱太真实,让惟惟很恍惚。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现场的气氛,诡异了几秒,因为,她分不清楚现在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仁诚呢?”在他怀里,她轻声问。 瞬间,肖图僵冻了几秒。 在他怀里,但是,她却只想着,问及另一个男人的踪迹。 “医院有急电,你男人必须赶去急诊。”他耸耸肩膀,装作很无所谓地告诉她。 谁让她男人红呢?这就是“红”的代价。 “那……你怎么来了?”惟惟呆呆地终于问了出来。 她男人…… 这几字怎么听起来好怪。 而且,醋意很浓啊。 “请假啊。”他无所谓地回答。 就那么凑巧,他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看值班表,想瞧瞧能不能将他的班次调到最少,正巧偷听到电话。 赵仁诚说,自己的未婚妻病了,他出不来。 但是,医院的那个病人又太紧急、危险度太高,如果他不来手术的话,病人可能得转院,对医院的名望不好。 于是,他很干脆地接过电话。 自告奋勇。 当然,他当然不是自告奋勇去接手他的病人,而是自告奋勇接手他的未婚妻。 他讲的时候,院长、人事部主任全部都在旁边,当然所有人欣喜若狂。 既然如此皆大欢喜,当然是有人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上班,而他,拿着请假单来了他家,正大光明的接收他的未婚妻。 当然,这些小插曲,为了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他自然没有必要对她提。 反正,他这人,最在行的就是趁虚而入。 …… 惟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心房即失落,又感动,这种两情绪,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在她发高烧的时候,自己的正牌未婚夫为了病人弃她而去,她见不得光的“奸夫”反而请了假来照顾她。 这是什么神马的世界啊?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在洗三温暖一样吧,忽冷忽热吧。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见她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变得心情很好,很开怀的任由她对赵医生误会下去。 肖图把她抱起来,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温杯。 “喝掉,我炖了一个多小时了。”至于某人替她炖了很久的海参汤,对方前脚一走,后脚他就立马倒掉了。 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他是做了坏事只会很开怀的小人。 觉得一点“家庭”温暖都没有的惟惟,现在觉得好感动。 呜呜呜呜呜,果然全世界还是兔兔对她最好。 就着他的掌,惟惟喝了一口。 好腥。 她吐吐舌头,“这是什么?” 他不正面回答,“补身体的,反正你喝光就对了!”比那神马的海参什么的绝对要好。 惟惟眼尖从汤底看到浮起的一层白色薄皮,很恶心的样子。 那白皮的样子,还很象她昨天晚上吃过的那道菜。 惟惟疑惑了,开始产生怀疑,“你先喝一口。”昨天她说这东西很有嚼头的时候,兔兔唇角还抽了一下。 可疑,很可疑。 果然,一听说让他试喝,肖图唇角都僵冻了。 他犯难了。 ------------ 第十四章 那一夜,温存怜惜的交合。 就到~ 除了刚进屋时,两个人都有点太过激动,但是整个过程,肖图温柔的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又不是之前那几次故意戏弄人,让 人磨牙的厮磨,他只是小心翼翼,给予她全然的呵护与快乐。 全程,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怕她再次感冒烧,他甚至没有脱掉她的上衣。 即使阻碍重重,但是,惟惟却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极致亲密的一次结合。 没有那瞬间就叫人快要死去的极致痛苦与快乐,但是,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呵护,象极了热恋的情侣。 一大早,惟惟蹑手蹑脚的坐电梯回到楼上。 “你去了哪里?” 一进门,还算温和的询问声就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手机也没带,我从医院回家,现你不在,就一直在找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责备她,也不是为了让她愧疚,而是希望她明白,大家 住在一起,至少要有个交代。 “我……”她想了好半天,才嗫嚅回答:“我……到我妈那了,她、她想我,我就留宿了……” 她的回答,让赵仁诚沉默了,变得不语。 “我、我先回房了。”因为心虚,.yz u u. 就到~ “恩。”他什么也没多说,“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不敢再听下去,回到房,急急,关上门,惟惟才按住自已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总觉得,好罪恶。 赵仁诚说的没错,她确实精神不错。 昨天还在高烧,但是,经过一场“运动”以后,不仅高烧退了,整个人也觉得不再东疼西疼的,筋骨舒畅了很多。 惟惟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空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起来。 她拉开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qut; 这样,真的不是办法。 虽然,她和赵仁诚已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虽然,很多因素考虑,她不愿意认真和兔兔在一起,但是,和赵仁诚继续在一起,也感觉很不 妥当。 正收拾到一半,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唱了音乐。 “惟惟,仁城找了你一夜,你到底去哪了?”一接起电话,妈妈劈头就问。 惟惟怔了一下,瞬间,冷汗就凉拔拔地流。 所以,刚才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赵仁诚根本已经知道,只是为免彼此尴尬,不拆穿而已?!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她也相信,未来也许 两个人真的能培养出感情。 就到~ 但是—— 她硬符着,又掰出了一个借口,骗老妈。 反正,打死都不能告诉别人,昨天晚上她和兔兔去开房了。 老妈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是交代,“惟惟,仁诚工作是忙了一点,但是你要体谅他,不要动不动就大小姐脾气。”有时候真 觉得,她这个女儿被肖图宠坏了,宠得有点自私。 她不是大小姐脾气,而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团混乱。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对吗? 刚挂断妈妈的电话,她的手机里传来短信声。 “一、二、三……六、七,报告我们家**,在我身上现一共七个红印。” 一看内容,她马上知道是谁传过来的,惟惟脸一红。 他才**呢! “刚进门时,你也攻击我,咬了一口。”她马上回信反驳。 而且,他咬得位置很暧昧,在胸口的上方,如果她一穿低领的衣服,肯定会露出来。 所以,他真的很阴险。 但是,很奇怪,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恼意,反而,觉得很甜蜜。 朱惟惟,你千万千万不能陷进去!就算你现在和兔兔真有什么,也只能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而已! “这样啊,原来我这么饥渴啊,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揉揉啊?”他明知故问。 惟惟一想到他用惯用的慵懒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符合形象的黄腔,就被逗得直笑。 “揉不要,你赔偿我一个生日蛋糕!”她提出要求。 再过两个星期,她就生日了。 她想和他一起过。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提出约定吧。 “行,生日蛋糕有,我也有!”他很痛快。 “我要你干嘛?!”惟惟马上回过去。 “装在箱子里,也不要?”几秒不到,他马上回过来。 “不要!”惟惟酷酷地回绝。 “那装在箝子里,我刚好穿着空少爷的制服呢?也不要吗?”那时候她的身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回过来的短信,让惟惟呆住了。 兔兔穿空少爷的制服,用那么媚的神态,对她说:小姐,你需要什么饮品? 脑海里浮现联翩,让她差点喷饭。 “我……不要……”拒绝的好艰难。 她好想看…… “那装在箝子里,我穿着空少爷的制服,还带了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呢,让你撕了少爷制服,再来欺凌飞行员?”这么大的生日礼物,这 么重的口味,喜欢了吧?! “……”真不道德啊! 她都只回了个省略号,他完金象住在她脑袋里一样:“有哪个学派说过(做)爱不道德了?儒家还是道家?不是食色性也吗?我把自已送 给你换换口味,应该不犯法吧?!” “……’,别再说了! “既然不满意这个安排,那我把自已装在箱子里,穿着空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 做,这样满意了吧?”很给力了,他要花掉不少钱了。 惟惟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讨厌,她根本没对她的同事们有过性幻想拉!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完这各短信,惟惟把手机扔开,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大家彼此只是玩玩而已的!不许不许陷进去! 好一会儿,她才把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她现在就得和赵仁诚说清楚吧!就算兔兔想做西门庆,她还不愿意做潘金莲呢,赵医生是好男人,地不想伤害他。 ------------ 第十五章 惟惟打开门,见到赵仁诚正拿着钥匙。【无弹窗.】 “有事找我?”他顿住了脚步,温和凝视着她。 惟惟顿时觉得别扭,“有事是有点事……”就是觉得好难启口。 “我现在要去看小雨。”但是,他不是很想听。 去见小雨? “我们一起去吗?路上慢慢聊。”惟惟马上主动讲。 想了一下,赵仁诚觉得把刚过高烧的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确实有点不妥当。 “好。”他点点头。 一路上,他一直没问,在专心开车,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极认真负青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喜欢上他。 只是,现在,惟惟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惟惟能感觉到,其实,他知道她要谈什么。 但是,他的口气真的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 才春天而已,惟惟已经觉得,一车的闷热,她开了窗,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有风吹过的感觉。 她想念,停在自己家楼下的酷酷的黑色保时捷。 这样,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言不语,真觉得像两个大闷瓜。 她按了键,放了音乐: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 她听得入了迷。 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 看。 人活着,顾忌和放不开的事情,总是太多太多。 见她那么安安静静的,赵仁诚回过来,对她轻轻一笑: “歌,很好听,上次你说喜欢黄小琥的歌。”他有记在心里。 惟惟继续呆。 是啊,她说过。 眼前的男人,真是个太坚定的男人,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干扰到他。他笑的时候,低着头看你,目光会很温情,他会记得你的喜好,但是 ,你永远入不了他的心窝。 有时候,她会很好奇,他这样的男人,对她会有内心的波澜吗?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如何扶平的呢?或者,也许,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存 在?不象她,对感情容易激荡,也容易冷漠。 她在思付、在组织一种语言,相较他的平静,她反而变得非常坐立不安。 “我有事和你说一一”惟惟回过神来,最终鼓起勇气,还是先提。 “惟惟,你先别说,先听我说,好吗?”但是,被他温和打断。 他转过脸,温和的脸,很有型的下巴,他看着她的时候,惟惟的心跳,不自觉会慢几拍。 “你还要做七次化疗,等你化疗完毕,我们就结婚吧!”他温和道,“大概下半年,国庆节的时候,可以吗?” 惟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求婚。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啊!”惟惟急急道,“既然你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她都打算和他分手了,怎么就事情展这么急转?! 他想了很久,因为,他没料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惟惟,我对你,是有感觉的。” 惟惟愣住了,这比被求婚,更让她觉得目瞪口呆。 “那天,家长见面会,我记得,你穿了件真丝长裙,我觉得你很漂亮。”也许,感觉还不是爱,但是,那一秒,他确实有感觉。 惟惟整个人都傻掉了。 即使知道,他那天是愣了一下,眼神也变化了些许,但是,他表现得太平静,她后来根本没有记在心里。 “其实,我不喜欢女孩太漂亮的。”他淡淡一笑,“但是,后来肖医生设计把你骗出来,其实,我有点小紧张和不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 “我送你过去的路上,你等不及,挥挥手着急着独自跑开时,那一刻,我又有点确定不下,是否该把自己的感情投下去。”不是女人才怕 受伤害,男人也会。, 他有直觉,肖医生不会放弃,而她和肖医生根本有点纠缠不清。 “后来,订婚的前夕,生了一些事情……”有一部分,他不想谈,没法谈。 他垂眸,沉默了十几秒以后,才继续说,“订婚那天,小雨病是真的,但是,我突然不确定了,要不要和你订婚,也是真的”他讲出 了实情。 因为前一天知道的真相,让他突然对下一段婚姻,及她,都没有了任何信心。 所以,那天他真的是故意关机的! 终于拨开了云雾,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但是,惟惟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但是,我没骗你,后来我确实是去了。”因为遇见二弟,他说,她和家人在婚礼现场,都很难堪。 他愿意去,就是愿意代表再赌一次,愿意再相信一回。 “虽然,你可能觉得我不够喜欢你,但是,其实,我想找的,就是一个不会让我太心痛,不需要轰轰烈烈,两个人平平静静过一生的人。”爱过了、恨过了,心也死了,想找的,不过只是一个伴而已。 惟惟怔神了。 他找的只是一个绊,不是亲爱的,不是甜蜜的爱人。 也许未来的生活,有很多平静,但是同床异梦。 这是她要的吗?这是她追求的吗?明明,她不要,但是,胸口为什么有着淡淡的调怅和忧伤。 “我” “别急着做决定,再考虑一下。”他又打断她,“如果你的答案是可以,那么我们定下婚期,你和肖医生说清楚,别再纠缠了,行吗?” 车刚好已经到医院,于是,惟惟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先去看小雨吧,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小女孩的,虽然,对方不喜欢她到剪坏了她的头,但是,她现在也适应了自己的新型,而且偶尔 时,还能自我安慰,其实现在也挺好,反正再化疗几次的话,她的头也同样要剪短,同样要带假。 “可能是情绪不稳定的关系,病人的治疗效果很差,现在已经出现肝衰竭。有肝源的话,我们要尽快安排手术。”病房里,主治医生也刚 好在场,见到他,马上招呼,“赵先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关于肝源捐献者的事情。” 赵仁诚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因为,他敏锐的清楚,肯定又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这不是第一次。 病床上,见到医生叔叔又把爸爸领走了,小雨的脸色,骤间就苍白瘦弱到吓人。 惟惟坐在床头,柔声问,“小雨,疼吗?”听护士说,小雨现在连睡觉都痛苦的不得安宁。 他们现在是同病相恰,她现在也会全身酸疼。 小雨垂着头,不敢说话。 “小雨,你别对我有敌意“惟惟叹了口气。 哪知道,才一句话而已,小雨居然惊恐地睁大眼睛,迅地抬眸,结巴,“姐、姐姐,不、不,妈、妈妈,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小 雨会很乖!” 惟惟眼角不禁抽了一下。 妈妈两字,小雨喊得好艰维,她听得别扭。 但是,小雨是怎么了?她只说了一句而已,她居然已经开始无声掉眼泪,而且,可以从她惊恐不安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她不喜 欢她。 “姐姐妈妈,你、你和爸爸结婚以后,别不要小雨好吗?”紧紧揪着她的衣袖,小雨很紧张,“小雨不知道该去哪里,妈妈也不要我,她 说如果爸爸不要我,那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好了……” 她很担心,爸爸有了新家庭以后,会遗弃她。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惟惟鄂住了。 是不是生病的孩子特别容易敏感?还有,他的前妻那是说的什么畜生话啊,至于为了逼前夫留下孩子,这样吓小孩吗? 但是,她相信,赵医生宁可不要全天下的女人,也会选择要女儿的啊! “可是、可是,医生叔叔们和护士姐姐们都说,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也知道了……爸爸让我的亲爸爸捐肝给我,爸爸要和姐姐 订婚那天,他们吵得好厉害……爸爸还打人,他让亲爸爸对我负责,要、要养育我……”后来,冲击太大,她也晕过去了。 小孩子根本不会隐藏,但是,惟惟听得脑袋一阵麻。 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也知道了?让亲爸爸对小雨负责,要养育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雨,你先别哭,我、我去找你爸爸!”说完,惟惟冲出了病房。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知道别人的秘密。 因为她知道妈妈的秘密,所以,爸爸埋怨她知情不报,直到爸爸死,她都心里有个结。 当年,她找不回爸爸的章福,觉得下了黄泉也没脸见爸爸。 现在,她同样不想知道其他人的秘密。 不想知道,兔兔其实很爱她,因为,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更不想知道,自己心底的秘密。 但是,赵仁诚的秘密—— “赵先生,你上次联系的那位张先生,我们今天联系他做最后一项穿刺检查时,他突然又说自己不捐了!”医生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赵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受,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如果你希望孩子活下去的话,还是和对方再沟通再恳求一下,如何?你不管这孩子 的话,真的就没人能救她了。” 她狂奔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 难道他真的不准备要小雨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 第十六章 赵仁诚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脸的凝重。 见他径自走到楼梯口,惟惟不敢上前打扰他。 “张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主意?”他拨通了号码,劈头就问。 “穿刺检查肯定有点疼痛……捐肝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只要休息和休整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他用极大的耐性劝服对方。 惟惟一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有点动怒了,“对,对身体是有损害,你是有段时间没法正常工作、没法正常上班!但是,我们不是谈好,我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吗?而且,小雨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让你挽救濒危的她,这样过分吗?” “50万,你让我给你50万?要救女儿,我就得必须给你50万的赔偿……”他差点笑出声音来。 这什么世界? 不让对方再说什么,他选择挂断了电话,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气到失去理智。 他闭了下眼,靠着墙壁,慢慢地无力地滑下。 很累,真的很累。 再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一张担忧的脸。 “你,你还好吧——”原来,赵医生并不是无敌金刚。 惟惟不想知道谁的秘密,但是,秘密就在眼前,不得不看。 他错鄂的眼神一闪而过,现在再去掩饰,已经太困难。 她的眼,她的表情,都在告诉他,她已经知晓。 其实,这本来已经不是个秘密。 “还……好,肝源出问题的事,别告诉小雨。”他极其疲惫地揉揉自己的眉,交代。 现在的孩子,都很聪明,他不希望小雨太受伤。 “你……准备怎么解决?”不该问的,但是,惟惟还是忍不住问。 赵仁诚苦笑了一下。 “能怎么解决?发顿脾气以后,还不是任其鱼肉。”他也想过,干脆不管算了,但是,小雨是他一手养大的,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惟惟觉得,心房憋得好难受。 就算他的收入不错,但是50万再加上肝移植的手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还有,重点根本不在这里,而是—— “你怎么知道的?”惟惟坐在他身边,忍不住问。 怎么知道的? “其实,容华和二弟都比我早一步知道,只是他们不敢说。”全家人的肝源全部都不适合小雨,那时候医生的神情又古古怪怪的,其实,他早该猜到的,只是,他一分钟也没有往那么不堪的方向去思考。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连肖医生都敏感到替容华和小雨做了基因比对,而主治医生刚好是二弟的大学同学,报告出来以后,他们之间也早就互通过电话。 他们都不敢说,所有人都顾虑重重,而他,成了最大的傻瓜。 “我们订婚前一晚,若薇找我说了一些事情……”要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真的很困难,但是,他们可能是将来一辈子的伴侣,有些事情瞒不了,“她希望我不要和你订婚,她以为,我一定要和你订婚,是因为你的肝……” 刚开始,真的是这样,为了肝,他想娶她。 但是,后来他对惟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动,而且,惟惟生病了,肝脏也不可能再捐给小雨,这些详情,赵若薇自然不知道。 他又闭了闭眼睛,把残忍的真相,说出来,“为了阻止我订婚,那天,她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 nnd,那个死三八!惟惟觉得自己很想揍死那个女人! “那天,我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了小雨。原来,她在学校的时候,男女关系就很混乱,小雨的亲生爸爸张先生也是个很风流的男人,两个人……” “她怀孕了,那个男人连打胎的钱也不愿意出,所以,她就把歪脑袋动到了我身上……”他对她的疼,对她的爱,太明显,她只要故意戳破那层纸,然后点个头,假装羞涩接受就行。 这戏演得真简单,轻易就蒙骗了他十来年。 “小雨那时候生下来五斤八两,是个足月儿,我却以为她早产了四五周,是不是很可笑?”他转过脸,对她挤出一个很艰维的笑容。 可笑,真的是可笑,亏他还是妇产科医生,居然这样都能被赵若薇骗倒。 他太相信她,以为她单纯又胆小,两个人坦诚心意那晚,在赵若薇刻意的撩拨下,他们就太过激动的偷吃了禁果。 她皱皱眉头,假装痛苦地吭几句,他就以为她是处女,哪里知道,她早就人尽可夫。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替自己付出过的那段情,觉得悲哀与可笑。 他替别人养了十年的孩子。 甚至,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全世界,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活着。 “知道吗?她当时要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吗?”他淡淡地笑。 惟惟本能地摇头。 “我妈管我们几个子女管得很严格,对零花钱的控制,更是严格,而若薇和我们一样……几乎没什么零花钱,她之所以跟着那些男孩,也是因为他们能给她吃好的穿好的,而出事以后……她哪有钱,堕胎和补身体,所以,只能和我在一起……”这个很可笑的真相,令他心寒。 “赵医生——”惟惟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觉得很心疼,心疼这男人所承受的所有。 “我们回病房吧,那孩子没有安全感,总是怕我丢掉她。”故事讲完了,他拍拍她的手,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印在惟惟的眼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坚强。 从小,她就希望,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赵医生,你之前说得话,还算数吗?”突然,很冲动,惟惟脱口喊出。 他顿住脚步。 什么话?是指,他们结婚的事情吗? “赵医生,等我病好了,我替你生个孩子吧!然后,我们一起把小雨当成亲生女儿,抚养长大!” 她决定了,轰轰烈烈不如平静,就算没有爱情,两个人不如就这样平平静静地作个伴,过完一生。 而她,和兔兔的奸情,正式划上句号。 ------------ 第十七章 兔兔开始联系不上惟惟。 除此之外,才几天没见,他的生活,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他突然红了。 几天前,一名已孕的妇女,因突腹痛,被紧急送入医院。 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这位孕妈妈前一胎因胎儿绕颈死亡做剖宫产术的时间,和这次怀孕时间过于接近,而胎宝宝的育又过于快, 使得病人的(子)宫下段生破裂。 甚至他们医护人员已经可以从破裂的(子)宫边缝上,清晰可见胎宝宝的羊膜囊突出,情况很危及,而且最重要的是,胎宝宝才4周。 当时赵医生赶到后,查看了情况,决定马上剖腹产,取出胎儿,先保大人安全。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这名孕妈妈以后肯定不能再生育了。 当时,这位孕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扬言宁可和宝宝死在一起,也不剖腹取子,任何人也无法劝服。 照肖图以往的个性,天塌下来只要不塌着他,关他屁事,但是,他想起有人说过,不喜欢他其一点的原因,就是很散漫。 也许,准确的是该加一句,没有同情心。 “如果你们愿意冒险,要不要我试试?”所以,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他慢吞吞地问。 大家都吃惊地望向他。 毕竟,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试,还有什么办法试?大家都不敢置信,此时此刻,他居然敢说大话。 “我在美国,很善于缝合……”那些碎成很多段的尸体,他都能缝得很漂亮。 “你是指把(子)宫的裂口缝合?”赵医生蹙了眉头。 “是。”肖图点头。 除了医院的常规剖宫手术,他在美国的时候,缝过很多(子)宫。 其,有一个女人在遭遇歹徒奸杀后,(阴)道被消毒水洗刷了,整个(子)宫都被歹徒捅碎了,就是他在女尸体四分五裂的(子)宫 取完细胞后,根据家属的要求,将女尸体的(子)宫再次缝合才入葬。 “不可能,孕妇现在很危险,胎儿可能快要进入腹腔,况且在缝合手术,针线势必会扎到羊膜囊,难道失败了,再次剖宫?这样的话, 可能会引起孕妇大出血,会导致生命安危!”赵仁诚对这种没有意义的手术,持完全反对意见。 其他医护人员也是。 如果一旦失败,手术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将全部承担责任。 肖图挑了一下眉头。 果然,国人一向没有冒险精神。 耸耸肩膀,他正想退开,但是, 那位孕妈妈却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医生,行行行,我赌,我肯赌!!!”她愿意相信他! 所有人都犹豫了。 见状,肖图微微一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百分之八十?怎么可能?!赵仁诚眉深锁,因为他所说的这种技术,只有在医学书上才偶尔被提及,国内几乎没有成功的例子。 而赵仁诚自认连百分之二十的把握也没有。 “赵医生,你不行的事,不代表我也不行吧!”肖图皮笑肉不笑的挑恤。 他不爽,这几天,他都见不到他的那只小猪,所以,对眼前的男人很不爽。 “既然病人愿意,让她自己签个自愿书,我们马上手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终于,还是院长当机立断。 整个手术的过程,相当惊险,主刀医生肖图小心翼翼地认真先将包围着胎宝宝的膜囊,重新推回孕妈妈的(子)宫,然后用针迅而麻 练地缝合住了孕妈妈的(子)宫。 他的针法极好,又快又准,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都看得目瞪口呆。 包括赵仁诚。 才短短两三分钟而已—— “我已经用针把胎宝宝锁住,为了防止宫缩导致(子)宫再次破裂,所以4小时都用‘安保’来保胎,而且,我会给你打针让胎儿促进肺 成熟,只要能再坚持四周,宝宝就能存活。”一边低头交代,他已经开始在缝合病人的腹腔。 其实,所有医护人员都知道,只要缝合能成功,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胎儿再保一两周,也许就有存活的机率。 所有关键的难度,金部都在刚才精彩绝伦的手术上。 所以,方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生了一个医学奇迹?连赵医生也怔怔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没想到,他一直小看的肖医生,只是真人不露相而已。 直到肖图陪同护士推着病人出了手术室,所有的医护人员这才惊醒过来,如雷般的掌声才在身后,狂响而起。 一夜之间,肖图爆红了。→書香世家*月←, 报社、电视台的记者,几乎都塞满玛丽亚妇产医院。 几乎所有的记者,都问他同一个问题:肖医生,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同他心情如何?他只能说—— 爽。 因为,什么救死扶伤都是狗屁,看着他的情敌赵医生被冷落,被他抢了风头,郁闷不已的样子,他非常爽啊! “这是我们医生应尽的义务。” 匆匆扔下一句很官方很恶心的话,他就想离开。 但是。 “肖医生,我们现在是新闻直播,对于你今天的成功,你没有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有想说的话呢?”一名电视台的记者,紧追不放。 肖图想了一下,顿住脚步。 “有。”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说成功要靠努力什么的漂亮话时,拿过话筒,他却说: “我有几句话,想对猪说,因为,她不接我的电话!” 猪?猪是谁? 不等记者问,他已经开始讲:“猪,成不成功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太有心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偶尔让脑袋罢工。如果你 不喜欢我对工作太散漫的话,我可以勤奋一点,继续成功也无妨!猪,你说,和我在一起,你生着没法见你妈妈,死了没法见你爸爸,但是, 我如果连我爸都不要了呢?反正,听说我老爸这次有儿子了!所以,我不认老爸了,你妈是否会觉得我爸的风流终于有了报应?你爸是否会觉 得报复了情敌,认同你的选择呢?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他想过了,这是唯一能得到她的方法。 “也许,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够强壮,不是你好的那口菜,但是,我有一点胜过你喜欢的那些大金刚因为,我的心脏比他们强!”这么 样的重口味,他都顶得住,他想,她应该试用的很满意。 “你确实有不喜欢我的自由,你说海枯石烂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但是,你忘记了,有一样东西,比海水干涸、石头腐烂更加意志坚定,那 就是不变的金刚心!”**不**的,他没法当场说,他只是告诉她,对她,他有一颗金刚心。 说完,也不等对方听不听得懂,他还顺便警告对方:“直播,懂了吗?”不许忽悠他。 他回办公室,干坐了好一会儿,又继续拨她的电话。 他不许她给他消失掉! 他想那只猪,以前八年都能熬过来,但是,现在几日不见,就想如同全身蚂蚁在爬。 果然,和她有了亲密关系以后,他越来越无法沉着与冷静了,只想快点得到。 这几天,听说赵医生女儿的情况并不太好,赵医生来上班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每每老是和他的值班时间冲突,害得他这奸夫一点挥的余 地也没有。 但是,他空下来的时间,老是会在想,她会不会和赵医生有了新的展?他承认,他心慌。 “喂。”这回,手机居然有人接听,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猪!”一听到她的声音,忐忑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他的唇角微勾,“你在哪里?” “在家……” 听到这两字,他很不舒坦,赵仁诚的家,怎么能是她的家?! 他甩甩头,不让醋意在心房蔓延。 “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头还晕了?” “不晕了。” 他一问,她一答。 “新闻看到了吗?”他直接问。 “……” 好半晌,她才避重就轻的回答:“看到了,恭喜你,真的很成功,很精彩。” 祝福是真心的。 但是,他却听出不对劲,干嘛用这么陌生的口吻和他说话?而且,他问得是这个吗?!他是在问她,有没有听到他的表白和他的决定?! “猪,既然你头不晕了,身休也好了点,那来接我下班。”他趁机说。 “我……” “做人说话要算数,你说过做我司机的!”他反应很快。 “好……”她终于点头答应,而他觉得,她怪怪的。 …… 下午五点半, “在接下等你。”收到信息,他马上就下了楼。 刚好看见,停在医院门口保时捷内的她,正低头,不知道在凝神什么。 “精神不错嘛!”他打开车门,先摸了摸她的脸。 “精神不错的人,是你吧,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惟惟牵强扯开微笑,同时,避开他的掌。 他的掌,落了空。 肖图告诉自己,这是大门口,她刻意疏远他,情有可原。 毕竟,他现在见不得光。 “晚上去哪吃饭。”她刚启动车,扭转方向盘时,他就问。 “送你回家吧。”保时捷往他家的方向,奔去。 “去吃自助餐吧,回家乡后,我好像一次自助餐也没吃过。”他自顾自说。 “自助餐不适合你,菜肴都冰冰冷冷的,而且你又吃不了多少东西。”惟惟还是回答。 “那不吃自助餐,你说我们去吃什么?你喜欢就好。”他马上回答。 又掉入陷阱了。 惟惟咬了唇。 “今天院长送了几张酒店的豪华大床房免费招待券给我,惟惟,吃完晚饭以后,我们一起去酒店过夜吧!”他又很自然地说。 她懂的。 好几天没见了,他想,她也会很想要。 “你……连这也收……”她愕然。 人家可能分明在试探他有没有女朋友。 “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不是需要吗?”事实上,他聪明的脑袋当然很清楚,院长是想把自已的女儿介绍给他,收了酒店招待券,等于丢了 千金小姐。 沉默了很久以后,惟惟把车停在路边。 “肖图,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需要酒店招待券了。”狠了心,她终于把话讲清楚。 他愣了一下,一股不详涌上心头。 惟惟把车钥匙拔出来,交给他,“我准备和赵医生国庆节结婚。” 肖图凝着她。 一股寒,逐渐自他心窝窜起。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笑容慢慢地冷却,他面无表情地问。 “对不起。”她看着他,很没诚意的道歉。 因为,她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就怕多眨一下,眼底就会起涩意。 他在电视上,为什么要讲这些话? “所以,我又被你甩了?”他冷冷地问。 “我们从来没开始过。”惟惟低声反驳。 坦白,也是一种残忍。 她好样的! “车还给你,我不能收你的车。”也把那些偷来的记忆,一并还给他。 她想,她会一辈子记得,狂踩着油门,哼着歌,风吹过耳梢的那一晚。 还有—— 冰火两重天。 他不接她的钥匙,只是死凝着她的掌心:“我没驾照。” “……” “你先收着吧,等我考来驾照前,你都负责接送我。”他抬眸,面无表情道,“做人要讲信用。” “兔兔,我不会再和你……”她很艰维道。 “我也说过,你如果选择结婚,我们的关系也停止。”他打断她。 “你……”所以,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接送? “如果我交女朋友了,不是也需要一个司机?”他皮笑肉不笑。 “……” 他准备交女朋友了?这么快一一 “好了,我们之间结束!”他很痛快,“现在,我下车走走,祝你结婚快乐!” 看也不看她,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因为。 心,从来没有过的寒。 寒得快结了冰。 原来,金刚做的心,也会受伤。 原来,他自认为的“得到”,什么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真的,只是一种,可以随便就能结束的关系。 ... ------------ 第十八章 “晚上七点,准时来接我。” 晚上六点的时候,惟惟的手机里,又出现这条信息。 发信人,依然是肖图。 “要去哪里?”她谨慎回复。 “我用车。”很简单,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所以,她又只是做司机而已?惟惟松了一口气,但是,松气的同时,心房,也隐隐失落着。 这几天,他一次也没有纠缠她,反而很积极着,在…… 这么干脆的姿态,分明就是很爽快的放弃她了。 这样,也好…… 她换好衣服,花了20分钟的时间,才把车开到他家的楼下。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象一次也没有上过他家,一开始,他们就是属于那种超不正常的关系。 楼下,她打给他十分钟后,他才慢吞吞地下来。 今天的他,围着一条格子式的薄围巾,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深v领毛衣,露出性感的锁骨,精瘦的胸膛更是若隐若现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将窄臀包裹得又圆又翘。 和她“分手”后,他半点沮丧也没有,反而越来越神采飞扬,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所以,打扮成这样,他又是—— 会小妹妹了! “江滨路的银座。”给出六字目的地,他阖了目,疏离样子,分明就只是把她当成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和她多讲一句。 心知肚明的惟惟也不多问,踩下油门,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送到目的地。 他下了车,惟惟就想扭转方向盘,径自先回家,没想到,又—— “你先别走,我应该半个小时后就会下来。” 半个小时?昨天,他可是一个多小时也没下来! 惟惟凝着他。 “当然,如果对方养眼的话,你继续送我和女方去下一个约会的地点。”他用平淡的语气交代。 她为什么要!!! 昨天,他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幼师,他好象还挺满意对方的,不仅完全忘记了她在楼下喂蚊子,和别人在茶座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最后还让她载着他和那个女人一起逛夜市,更过分的甚至让她送那个女人回家,害得她回到家都已经过了凌晨12点。 喂,真的很过分,她现在还算是病人啊! 这些,都还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那个女人根本是个**,一副很想勾他上床的样子! 幸好,他好象没有再约对方的打算。 所以,她现在敢怒不敢言,只能闷闷道:“好吧,我等你。”谁叫她开着他的车,这点义务劳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也希望,他能相中一个理想的对象。 只是,为什么脑袋里明明是如此想的,但是,心房会这么窒闷? “恩。”他转身就走。 一句话,也不问,她的身体吃得消吗?一夜之间,他对她的好,好象全数收回。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回。 呃。 好吧,惟惟没有多反抗,点头答应。 只是—— 惟惟靠在空荡和冷清的车厢椅背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应该是化疗的毒性,还在身体里没有散去吧,不然,不会觉得胸口这么难受,一口气,好象怎么也吁不出来。 自从那天说清楚以后,兔兔开始密集地相亲。 几乎每晚都有。 半个小时后,他果然下来,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惟惟莫名松了一口气。 “不适合?”她主动和他说话,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的唇角已经轻松扬起。 “恩。” “其实,你别这么挑嘛,我看昨天晚上那个也不错!”她很假的道。 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昨天晚上那个女的,但是,她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 “昨天晚上那个不行,玩玩还可以,不适合当老婆。”他淡淡回答,“我想找的是结婚的对象,自然不能这么马虎。” 他的话,让她愣了。 结婚? “如果适合的话,我应该会闪婚吧,也许抢在你前头,五一就结婚呢!”他笑了笑。 五一!!!!!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可能吧?是假的吧?他是故意想气她吧! 但是,为什么,虽然他分明在笑,神色,却是无比认真? …… 又过了一周,惟惟觉得更奇怪了。 肖图不再找她,不再要求她来充当司机,东开西开的,更没听说要去相亲。 “你们医院最近很忙吗?”于是,她试探赵仁诚。 “还行吧,我挺忙的。”赵仁诚温和回答。 她不是问他—— 但是,让她怎么直接得问?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肖图好象和院长的女儿在交往。”一边在看电视,赵仁诚一边回答。 惟惟整个脑袋都麻掉了。 “是吗?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曾听说,他和院长的女儿相过亲。 “是院长的女儿先主动来医院找他,好象对肖医生一见钟情。”赵仁诚告诉她最新消息,“肖医生好象也挺喜欢院长女儿,两个人进展很快,听说天天都在约会。” 一见钟情…… 他也挺喜欢院长的女儿…… 两个人进展很快,听说天天都在约会…… 这分明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这回,惟惟麻掉的却不止只是脑袋。 “惟惟,你明天又要去医院检查了,后天就又要化疗了。”想起这件事情,赵仁诚叹息。 这一次的化疗,会比上一次更加辛苦。 “明天,是你生日。”他揉揉她的头发,想借此拉近两个人的亲密感。 “我生日?”惟惟一直在发呆。 她完全都忘记了。 “是的,我从你填写的病人资料里看到的。”赵仁诚对她微笑,“你想要什么礼物?” 也许,爱得不够,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对她好。 什么礼物? “我把自己装在箱子里,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做,这样满意了吧?”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 不要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你喜欢项链、皮包、还是什么呢?”赵仁诚继续询问。 她什么也不想要,她只要—— “明天,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吧!”惟惟恍神间,冲口而出。 因为她的生猛,赵仁诚愣住了。 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认真想了一下,赵仁诚点点头,温和而坚定道,“好。”这种关系,两个人迟早要发生的,选择明天,也好。 ------------ 第十九章 她的生日,没有人约她。【最新章节阅读.】 准确的来说,兔兔没有试图约她。 惟惟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毕竟,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奸情了。约定早就不存在,就算他忘记她的生日,也没什么了不起, 对吗? 只是,为什么在复诊的时候,她那么心不在焉,一次又一次望向走廊的那一头? “惟惟,我看过你的身体检查单了,你的身体指标还可以,明天可以接受化疗。” “恩。” 新的一轮,痛苦的生涯,又要开始了。 “因为是保乳治疗,所有,你还需要再做七个疗程,你要有心理准备。”化疗后的不适感,一次会比一次严重。 “恩。”她都明白。 从赵仁诚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到电梯口时,她的脚步依然顿顿的,就是迈不进来,无法直接离开。 走廊的那一头,真的好热闹,很多的病人,门庭若市,都在等待就诊。 求诊病人的数量,只会比赵医生多,不会少。 惟惟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半,还有二个小时,兔兔就会下班了。 反正,她人都来了,应该尽一下司机的义务,不是吗? 于是,她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她人在医院,可以接他下班。 只是,短信送了很久,却一直归于岑寂。 兔兔应该是很忙吧,惟惟没有打扰,耐心地在诊室门口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她从屏显牌上看到,已经是最后一名病人。 惟惟把短信又送了一遍,可是,等了好几分钟,依然是石沉大海。 手机不会被兔兔遗忘在抽屉了吧?如同,此时,好像被遗忘的她…… 挣扎了一下,惟惟还是起身,走向他的诊室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一手伸指正 想敲门,哪知道听到一一 “你得对我负责!”很甜美的一道声音,在玩笑着撤娇。 惟惟顿住指。 因为,里面实在不太象是在看诊。 “院长千金,为什么呢?”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是,惟惟就是听得出来,他在心情不错的调侃。 院长千金?所以,里面的那位,就是传说条件很优的院长千金? 从小到大,只有她偶尔向他撤娇的时候,他才会心情愉快,但是,原来现在其他人也能令他露出微笑。 “你刚才把我看光了,所以,你得对我负责!”女孩的声音,依然娇滴滴的。 看光了?什么看光了需要负责???难道—— 不会吧!不可能!怎么可能展这么快,而且这里是医院啊! 可是,你们以前在车上都可以那个,这里是人家老爸的地盘,人家喜欢在医院里生点什么,又怎么了? 惟惟握着门把的那只手,死死捏紧,莫名很紧张。 “我从进院到现在,起码替上干女人做过妇检,如果我都要负责,那我岂不是很忙?”他笑问。 “真嫉妒,真不舒服,居然有这么多占你便宜的女人!”院长千金撅撅嘴巴。 惟惟的心窝,象有一条蛇在左窜右钻。 她现在也很不舒服,有人在占他便宜! 而且,更令她不舒服的是,肖图居然完全没有一贯清冷的态度,更没有刻意疏离对方。 反而—— “我晚上请你吃饭,再看电影,是不是就不会嫉妒,不会不舒服了?!”分明,就是哄女朋友的口吻。 “行,如果情调够的话,我不介意展点什么哦!”对方半真半假道。 肖图笑而不语。 门外的惟惟,怔愣无言。 今天,是她的生日…… 里面的肖图收拾完桌子,携着女孩,拉开诊门。 仵在门口的她,让他意外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他的神情,好像不太愿意见到她。 “我……到医院复诊,顺便来接你下班……”惟惟艰维地说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和院长千金来电了,真是个长相明艳的女子。 而且,她有注意到,他的手机就拿在掌内,但是,他丝毫没有垂怜一瞥,这让她胸口堵得慌。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闻言,他也丝毫不客气,“既然你来了,我和小铃正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如果可以的话,你载我们去吧!” 说完,他甚至环上那名叫小铃的女孩肩膀。 叫得这么亲热,而且,还让她载他们去约今…… 那她呢?她该怎么办?本来,她还想找他吃个晚饭 女孩奇怪了,望着眼前漂亮的惟惟,也很有危机感,“肖图,她是谁?” 想了一下,肖图的唇,轻轻一扬,“我妹妹。” 这三个字,让惟惟整个人一震。 “哦,原来是你妹妹啊!”女孩神情马上一变,松开他,亲热挽住她,“你好,我是王铃铃,可能是你未来大嫂哦!” 未来大嫂个屁! 惟惟现,自己很久很久没象现在这样,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轻易动气了。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连她自己都自知,她没有生气的立场。 “好,我载你们去吧。”惟惟牵强扯动笑脸.? 肖图揪了她一眼,唇角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 车内,副驾驶座舒适的位置,是空荡荡的。 狭窄的后座上,反而窝着两个甜甜蜜蜜的人。 “你说我们待会儿要去看什么电影呢?” “你喜欢就好。” 很宠溺很温柔的声音。 曾经,这只属亍她。 惟惟一次又一次在后视镜内,不动声色看向后座的那两人。 都说,陷入热恋的人,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果然,真的如此。 甜到,让人涩。 “需要叫上你妹吗?” “不用了,她很忙。” 毫不犹豫回绝的声音。 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惟惟,谢谢你送我们一程。”他礼貌道谢以后,就重新挽起了王铃铃的手。 那么体贴地挽着。 象一对壁人。 “好,那我走了。”惟惟机械式的点头。 “再见。”他一秒的犹豫也没有,好像巴不得她这电灯泡,快点走。 惟惟急忙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狂飙而去。 因为,突然,心酸得想哭。 ------------ 第二十章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她的生日。都市.九品文学e^看 免费 提供 ^^ 她独自一人,开了很久很久的车,开在暗沈的道路上,几乎兜了整个市区整整一圈。 然后,她把车开上山。 独自一个人看星星。 那天,他们的车就是停留在这一处,景观好,放眼看去,视野广阔,星空在夜幕里,朦朦胧胧的,美丽到令人迷醉。 后来脸蛋凉凉的,抹了一大把,惟惟才现,自己原来难过到掉了眼泪。 现在的兔兔,应该和那位院长千金吃了晚饭以后,开始看电影了吧。 他的手,会搂在王玲玲腰上吗?他会趁着大家都关注电影屏幕时,和王玲玲缠绵拥吻吗?夜了,他们会拿着免费的酒店招待劵,去...... 做尽他和她做过的亲密之事吗? ...... 惟惟回到家,整个人还是失魂落魄着。 “回来了。” 屋子里响起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仁诚不是夜班,点多才回来? “吃过了没有?”他站在她面前温和地问。 她注意到,桌上,也一个生日蛋糕,还有一桌很丰盛,却早就冷掉的精致菜肴。 这让惟惟有点意外。 “你不是要值班......”她怔怔的。 “我下午和你说过的,我调了班,我们一起吃晚饭,而且叫你最好能等我一下。”当时,他在诊室说的,只是qǐsǔü,她好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 子,原来,她真的没听进去。 “那你吃过了吗?”看了一下手表,都十点了, 觉得好愧疚。 原来,今天晚上,其实她和另一个人约好了过生日,并不是兔兔。 一个她应该全心全意对待的人。 “实在等不住你,我先吃了点。”他叹了口气,“你呢,吃过了吗?” 没有,一晚她都魂不守舍,根本没有胃口。 “吃过了。”她低着头,撒谎。 没有多想,赵仁诚信了,他只能挽起衣袖,把菜肴一一拿入冰箱内。 惟惟站在他的身后,一直恍惚着。 等他收拾完,惟惟低着头,就想回房时———— “咳,等等——”赵仁诚叫住了她。 惟惟收住脚步,回过头。 “那个,可以别去你的房间吗?”他很不自在的说。 她的房间,有道“护身符”,他只要一进去,就会浑身不自在,更别提,可以...... “你去我房间吧,我先去洗澡......”说完这句话,赵仁诚尴尬到连耳廓都开始冒红。 虽然,他都这个年龄了,而且,对这种事情也是很有经验的,但是,此时就是感觉莫名很尴尬。 惟惟先是听不懂,几秒后,呆滞的脑袋,才迟缓地慢慢有了意识。 明天,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吧! 当时,她肯定是被雷劈了,才会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 只是,赵仁诚却当真了,在努力地准备回应她。 她整个人有一种要麻掉的感觉,但是,骑虎难下—— “好,好啊......”她狠了心。 也许,真正做了赵仁诚的女人,她的心,就不会再这样沉甸甸了。 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直接去了赵仁诚的卧室。 那个卧室,她曾经住过一段日子,所以,不是很陌生。 但是,听着浴室里那隐约传来的哗啦哗啦水声,为什么,心茫然一片,有种很想逃的冲动? 总觉得,她和赵医生之间卡着一道门,这道门,她出不来,他也进不去。 她蜷坐在床上愣。 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我好了。”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拉开。 赵仁诚腰间系着一条浴巾,不自在的站在她面前。 眼前的男人身材是真的*潢色 好,完美的倒T型,八块腹肌纹理清晰而结实。 “我、我也去洗!”但是,惟惟却逃进了浴室。 磨磨蹭蹭地,她也花了十几分钟,最后,甚至往脸上泼了很多冷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有勇气步出浴室。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也隐约透着好身材。 赵仁诚已经坐在床上,那条浴巾已经脱在地板上。 惟惟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觉得自己每一步,脚底都象灌了铅铁。 “咳,我......关灯?”就在她终于移步来到床边时,赵仁诚提议。 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很—— 视死如归。 恐怕,比他还紧张。 想了一下,“恩。”惟惟点头。 赵仁诚伸手,按下开关,下一秒,整个卧室都暗了。 惟惟脱掉了浴袍,掀开了被子,上了床。 等她窝好,赵仁诚翻上了她的身。 某种两个人成伴,必经的过程,在逐渐开始—— 他先是轻吻她,他的吻,一点也不躁进,很缓慢,象只是吮啮唇齿而已。 惟惟整个人却都僵硬到象石头。 特别是,黑暗,她听到,他一边轻柔地吻她,一边伸手去拉抽屉。 里面,有一盒崭新的避孕套。 为了她,今天,他刚采买的。 他开了盒子,取出来一个方形小包装。 惟惟整个人,越紧绷了。 一室,太黑,一点点簌簌的响声,都那么那么明显。 赵仁诚在撕避孕套的塑料包。 然后,他用这乳胶制品,一点一点把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套住。 终于,完成了这个重要步骤。 他的掌开始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手,正要停留在她胸前的丰盈时,轻吻着她的唇,正想伸舌让她启唇,让自己的呼吸与她并存—— “停!”惟惟急喊,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抓起被子掩住光裸的身体。 赵仁诚的表情浮现一丝困窘。 “我、我忘记了,我还没刷牙.....”她很窘迫,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借口。 “那.....&qut;赵仁诚艰难到,”你去刷吧......“既然她有这个要求,他该怎么说? “恩恩恩......”她急急下床,抓起浴袍,甚至动作到差点跌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qut;惟、惟惟,你好了没有?“赵仁诚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出声催她。 “我,我就来——”硬着头皮,两分钟后,不能再拖了,惟惟再次移步到床边。 刷了太久的牙齿,牙龈都有点肿痛了。 她上了床,刚才未完的事情,再接续。 赵仁诚重新压住她,贴近她,正想拥抱她—— “仁、仁诚,你、你刷过牙了吗?”她急煞风景,僵僵地问。 顿时,他也僵住了。 “还没。”他叹口气,离开了她的身体,下了床,也去浴室刷牙。 被这样一问,感觉特丢脸,此时他怎能不去注重礼节? 于是,他仔细地刷,确认口腔每一处都刷得干干净净 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床上。 惟惟依然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 而且—— 他静默了十几秒以后,苦笑:“我们可以开灯了。” 呃。 “我、不行了——”原本箭在弦上、蓄势待,但是被这样磨蹭着她刷牙,又自己刷牙的,这样怪异的气氛下,培养起来的欲火,现在没 有了。 闻言,惟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两个人都背过彼此,默默穿上衣服,然后开灯。 有那么几分钟,默默凝视,都有点无语。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你先说......”事实上,惟惟连自己都不知道该讲什么。 “你是第一次?”终于,沉默了下,赵仁诚问。 别怪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她的表现,实在太局促。 比他的表现,还差强人意。 惟惟低下了头,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小小声低嚅了一句,“不,不是......&qut; 赵仁诚有点意外,盯视了她足足有三分钟。 后来,他才吞吞吐吐着下结论,“你,好象有点冷感......” 或者—— “不是。”她羞愧地以双手掩住脸,根本没脸承认,几周前,就是这栋房子里,她欲火高涨,像极了一个荡妇,才会和兔兔跑到大厦楼 下的汽车旅馆内,彻夜的(做)爱。 刚才,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她的身体对赵仁诚根本没有感觉,即使他身材好到是她完全理想的大金刚。 “所以,你不是没有**,而是我没法挑起你的欲求?”赵仁诚不是傻瓜,他马上就懂了。 “......”即使很难堪,惟惟还是窘迫的点下了头。 她的诚实,让赵仁诚沉默了好一阵子,始终没法吭声。 好半晌,他才犹豫地问:“那你和肖医生......”不会做过吧—— 很多事情,他不想问得这么清楚,但是,此景此况,他不得不问。 惟惟知道,有些事情,她承认了,那么,就真的没法回头了。 但是,她不想骗他,于是豁了出去,“对,我们做过,半个月前。” 这个时间,近到让赵仁诚完全鄂住了。 有些事,不用再问了。 他又被人戴了绿帽。 “对不起!”惟惟很诚恳很沮丧地道歉。 但是,赵仁诚没法生气,反而苦笑,“其实,你是因为同情我,才决定和我在一起,是吗?”那天,他能感觉到,她分明想提分手的,但 是后来在医院现小雨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以后,才改变了主意。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原本,她也想成为他的救赎,也更希望他能成为她自己的救赎。 但是,经过今晚进一步的接触,才现,很失败,他和她谁也成不了对方的救赎 “别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人,也许是我。”赵仁诚还得苦笑。 惟惟错谔。 “因为,承诺过要对你好,到最后,却还是——”赵仁诚叹气,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是因为,我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情 除了错谔,没有受太多的影响,就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可怕。 他很抱歉,他没有付出自己的心。 “而且,很抱歉,我没法和你结婚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再找个火坑,再往下跳。 他对未来伴侣没有其他要求,但是,起码要够坚贞。 不结婚了? 闻言,惟惟居然整张小脸都一亮,“不抱歉,不抱歉,你没喜欢我,是对的,很正确的选择!我不值得、我不值得!”还有,幸好婚宴也 还没时间定,请帖也还没时间,全部都是正确的选择!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我可以从这里搬走,去找兔兔了吗?”她的神情,表现的好兴奋。 好象整个人豁然开朗,容光焕。 “你可以稍稍掩饰一下,不必表现得这么高兴吗?”这回,赵仁诚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我、我,离点只有半个小时了,我,我先走了,我去找兔兔了!”她头也不回,手舞足蹈地跑出他的卧室。 终于,她又可以把她的奸夫找回来了! 终于,那种完全不道德的不正常关系,又可以继续下去了! 只见,她本想跑出屋门的,但是,又折回,奔到自己房内,用力取下那套空姐制服,就往外跑。 没跑几步,她又折回,拉起自己平时上班用的红箱子: “赵医生,其他行李我过几天再来拿。”才一分钟的时间,她左手提着制服,右手拉着空箱子的拉杆,已经火奔出了屋子。 赵仁诚傻眼了。 百度输入"三极"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 第二十一章 惟惟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把保时捷的油门踩得轰轰轰作响,把整个车飙得老快老快,只希望,可以快点奔到兔兔的身边。 20分钟的路程,她很猛地只花了十分钟。 然后,她又花了十五分钟,找了一处公厕,换上自己的制服,并对着镜子,迅速地上了一个美丽的淡妆。 浅浅的腮红,水亮的唇蜜,让她很好的掩藏病容,整个人看起来能神采飞扬。 再接着,她拉着她那个红色的空箱子,尽量,将脚步放得又轻又稳,就象以前每次要时的样子,给人秀气、端庄的感觉。 再然后,利用最后五分钟,她直接杀到他家。 兔兔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她吧?只要她对他说声对不起,她不结婚了,他就会原谅她,并且他们合好如初,对吧?! “叮咚”她按响他家的门铃。 一直知道他住在哪一栋哪一层哪一室,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找他,难免得,心情有点紧张。 久久没人应门。 “叮咚” “叮咚” “叮咚” 惟惟开始按得一次比一次急促与心慌。 兔兔不会真的和那个院长千金去花那些酒店免费招待券了吧?或者,他们不会直接正在里面滚床单吧?! “叮咚”“叮咚” 惟惟把门铃当成油门,心急如焚到狂踩狂飙。 来之前,她没有打过电话给他,现在,她有点不敢打。 万一……那该怎么办? 终于,里面出现了脚步声,惟惟的心,吊到了嗓门。 她不是第一次“抓奸”,但是,绝对是她最紧张最在乎的一次。 如果,她真抓到什么,她该怎么办?象以前一样,把行李箱砸到他头上,直接就saygoodbye?第一次,她很孬得有种想躲起来的冲动。 但是,不容她挣扎与躲与不躲之间,屋门已经拉开。 看得出来,他好象已经入寝了,肖图只是随意地穿了件睡衣就出来应门。 即使他穿着这么邋遢,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光鲜华丽的样子,但是,惟惟此时就是觉得他好性感好有味道。 惟惟马上探了探他身后,眼睛就象安了个透视机。 观察了好一会儿,她才安心。 因为,让她开心的是,他的后面根本没有出现惺忪睡眼、衣衫不整的女人,也没有谁会来问“宝贝,谁来了?” 于是,她很开心地跳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厚颜,“兔兔,陪我过生日。” 反较之她的主动,肖图只是面无表情冷眼凝着突然出现的她。 “我这样漂亮吗?”惟惟还故意打了一个圈,想让他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这套制服。 他们约好的,她生日那天,他穿医生白袍,她穿空姐制服,所以,她现在是来实践诺言的。 “挺漂亮。”终于,肖图开了口,只是,语气太过疏淡。 惟惟告诉自己,别被他的冷漠吓倒,先不对的人是自己。 “那要扑过来吗?”她先扑了过去,圈住他的细腰,仰眸,笑着问。 好神奇的感觉,她刚才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完全无感,但是,现在只是这样抱着兔兔,娇躯就会无意识地偎贴着他,身体极自然地就产生了动情反应。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他只是冷淡地拂下她的手。 “我、我说真的……”惟惟不好意思承认,只能用一双亮眸婉转着明媚的光芒,暗示着他,如果他再不扑过来,她就要不客气地扑过去了。 她想他,很想很想,想念到自己都很吃惊。 什么时候开始,原来,他已经一点一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赵医生呢?”他的神情,还是超疏离。 “他……”即使很尴尬,惟惟还是勇敢说出来,“我和赵医生不结婚了,正确来说,我们分手了!!!”有种如释重任的感觉。 所以,她以前都在傻个什么,竟然自己找个苦恼的织网来让自己套。 终于走出去了,才发现,原来轻松的感觉真好。 他静挑了下眉头,因为,她的答案,让他有点小小意外。 不是很喜欢对方吗?现在的她,分明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哪象个失恋的人。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没有未婚夫,没有任何道德约束,所以,兔兔,我们继续做性伴侣吧!”她快速说完喜讯。 但是,他半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 肖图的表情,依然是很冷。 “性伴侣?”他很轻很寒地问,仿佛只是再次确定。 “是!”所以,他们现在可以上床了,可以扑了!!! 惟惟相当兴奋。 但是—— “对不起,我们恐怕不能再维系那种关系了。”他淡声道。 呃,惟惟愣住。 “咚”刚好,时钟指向12点。 她的生日,已经一去不回。 “这两个星期的分开,对你曾经的感情,我已经慢慢稀释,对你现在所说的这种只谈身体不谈感情的**关系,我已经没有半点兴趣。” 她依然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朱惟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情淡了、也厌倦了。”他很残忍地说。 惟惟重重一震,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以,在她已经……他却说自己不要她了。 “至于现在,什么生日礼物,什么制服诱惑,我都没有半点兴趣,你找别人吧!”不给她任何再说话的机会,他重重地关上门。 对她对她的身体,他都没有半点兴趣了。 他一眼也没多瞧她的制服,一眼没多瞧瞧她妆扮得美不美。 她迷不倒他了,他眼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惟惟呆呆地,茫然地,一点一点蹲下,环住自己,倦缩成一团。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几分钟。 原来,被人抛弃是这种滋味呀。 兔兔,不要她了。 ------------ 第二十二章 (女生文学 ) 天蒙蒙亮。肖图就起床了。 昨晚。他睡得很不安稳。翻來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无论怎么闭眼。“要扑过來吗。”她圈着他的腰。仰眸笑着的样子。一直困扰着他。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做随时随地就可以被抛弃的情夫。 拉开屋门。他准备出门去吃早点。 但是。依然蜷坐在门口的那道几乎快与灰暗融为一体了的身影。令他顿住脚步。 。 “朱惟惟。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他扬高声音。 他气。不是气她的死皮赖脸。而是很生气。即然她一晚在门口。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 昨天晚上。虽然摔上了门。但是。他回屋后。还是不放心到特意把手机给开机了。 清晨太过寂静。而他的声音又太大。惟惟迷迷糊糊地仰起头。黑幽幽的瞳眸注视着他。意绪难分。 她就这样呆坐了一夜。女生文学 肖图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此时的神情。太象被遗弃的路口。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回來的小狗。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好吗。”她可怜兮兮地说。 别用这招对付他。更别指望他会心软。 “我去吃早餐。”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可以……带上我吗。我肚子也好饿……”她用很低很低地声音说。女生文学 昨晚到现在。她一粒米都沒进食。好可怜啊。 “随便。”他头也不回地去按电梯键。 惟惟急忙拉着自己的空箱子。急急跟着他。 因为起得太急。她甚至差点摔了一交。 但是。他却还是一眼也沒有多瞧她。呜呜呜呜呜。 想和赵医生结婚。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在乎。。但是。到头來。却只证明了自己有多在乎。已经开始渴望另一种人生。 早餐店。 他在角落的位置里入座。惟惟磨蹭着。最终还是厚颜地坐在他对面。 “两份油条、两份小笼包。两杯豆浆。”对着服务员。他只点了自己的。就低头继续看早报。 疏离的样子。好象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 但是。他点的东西食物全部都是两份。让她为之振奋。 “小姐。你要点什么。。”服务员问她。 “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用了。”惟惟赶紧摇手。 突然。觉得心情又象飞上了云霄一样。所以。即使外表很冷漠。但是。他还是不会不管她是死是活。对吗。。 他沉晦的眸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后。不语。继续动手翻报纸。 才一分钟不到。他轻浅的手机就响起。 “喂。对。我已经在早餐店了。”他不知道和谁在讲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抬眼往她身后看去。店门外已经出现了一个很俏丽的女孩。 回头。也看清楚來者。惟惟的心。一沉。 “这里。”他朝店门外挥挥手。 王铃铃笑着才一走近。就奇怪地问。“咦。妹妹怎么也在这。” 她不是妹妹。。。 惟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变得糟透了。 “先生。你点的早餐。”服务员刚巧送上两份早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中断了她正想发出的抗议。 “帮你点的。”沒有任何犹豫。肖图把其中一份早餐推给王铃铃。 呜呜呜呜呜。她的早餐。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情跌到了谷地。 “咦。妹妹。你什么也不吃。”王铃铃一边用着热腾腾地早饭。一边奇怪地问。 肖图又看了她一眼。终于。他手指还是动了动。正想重新翻开点餐单时。 “不了。女生文学我不饿。我在门口的车上等你。”扔下一句话。她匆匆逃开。 惟惟已经半点用餐的**也沒有了。 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哭出來。 不行。她绝对不这么丢脸。 半个小时后。肖图和王铃铃从餐厅里出來。王铃铃甚至还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手。 他沒拒绝。任对方挽着。 朱惟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情淡了、也厌倦了。 惟惟坐在驾驶座里。他的这句话。很自然就浮上脑海。 果然。是情淡了、也厌倦了。 “妹妹。也一起送我去医院好吗。”王铃铃很主动地讲。 她揪了他一眼。眼神有种说不出來的揪心。 肖图也静默揪着她。 她伸过去。打开车门。推开前排椅。让他们进來。 。在后排座入定。 但是意外的。他却拉正前排座椅。然后。坐在副驾驶座上。 不用陪女朋友。不怕她生气。 惟惟酸酸地想。 她被当成司机。去医院的路上。只听见王玲玲叽叽喳喳的声音。 “妹妹。你不知道我和你哥多有缘分。以前他还拒绝和我相亲呢。我还在想。谁这么叼。好奇下一跑到医院。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沒想到。我们感情进展这么快。这不。你哥因为我上早班。这么早就起來陪我用早餐了呢。” 王玲玲的笑声咯咯响。笑得很让她厌恶。 有必要这么炫耀吗。她就不相信。这位院长千金完全相信。她真的只是妹妹而已。 一路上。她和肖图都很沉默。 王玲玲的医院终于到了。她下了车。 “肖图。谢谢送我上班哦。”她冲他扬扬手。很慢地假装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做个打电话联系的姿势。 肖图淡淡抿了一下唇。点点头。 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惟惟已经觉得自己嫉妒得快发疯了。 轰轰轰轰得一声。她重踩油门。把跑车急驰而去。把那个千金大小姐远远甩在后头。 终于清净了。 肖图低声。从脚下取出一个袋子。把打包的早餐和油条。都搁在她旁边。淡淡吩咐。“今天你要去化疗。还是吃点吧。”不然身体会扛不住。 她要听得不是这些。 惟惟急刹车。不管不顾地把车大刺刺地停在一旁。 不让他有机会反应过來。。 “兔兔。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惟惟用很大的声音表白。 听说他有了交往的对象。在她胸臆中的情火瞬间就爆燃。烧得她整夜痛苦不堪。一大早。他居然还找人來刺激她。 他动也不动。目光攫取她脸上每一寸表情。不知道在思忖她话语的可靠性。还是在考虑该怎么拒绝她。 惟惟不管了。女流氓一样。直接把他的脖子扯近。用很浓烈、很热切。完全能让人窒息的方式。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唇。 不让他再说出会伤她心的话。先吻了再说。把他刻上朱惟惟专享。他就再度只属于她的了。 ------------ 第二十三章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惟惟做了化疗*潢色 ,呕吐得厉害,开始生病,也许和早一天没有好好休息有关系吧。都市. “兔兔,你个坏人!”眼泪挂在眼睫里,要掉不掉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她是真的伤心着。 她和他表白,她强吻他,换来的,只是淡淡被推开。 “去医院吧,正经事要紧。”就只有如此一句话而已。 其他的,现阶段,他不想谈。 所以,她的表白被归类于不正经的事,所以,她被拒绝了吗? 呜呜呜,想想还是好伤心。 身体好难受,忽冷忽热的。 “唉,姐姐真可怜。”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希希的叹息声。 这里,是陌生的房间。 化疗后,兔兔伶着她的空箱子,把她带回了家里。 他自己的床,让她躺着。 呜呜呜。 她是可怜,心理这么孤独,**这么疼痛,还是让她死了算了!能死在他的床上,她也觉得挺幸福的。 她又开始泪流不止。 “希希,很晚了,你回家吧,这里我来顾就可以了。”模糊听到他打希希声音。 还有,关门声。 夜,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事物,都象瞬间就死亡了一般。 太可怜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病死了,她烧死了,怎么办? 呜呜呜。 她把脸在枕头上,强忍住呕意,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时,居然传来开门声,然后,“咔”清晰地锁门声。 被子被掀开。 露出惟惟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可怜的模样,就象被人抛弃的洋娃娃。 “不许哭!”叹气声,他没有任何犹豫,微凉的躯,从后环住了她有点微烧的身。 呜呜呜。 好舒服。 “你不是不让我进门吗?”呜呜呜,既然昨天晚上都把她关在门外了,为什么今天不也干脆把她仍在街上,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就算没有在一起,你在我心里,还是和家人一样,我干嘛不让病着的你进门?”他觉得好笑。 就算分手了,他们也和其他人不同,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好?! 家人? 呜呜呜,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不要! “兔兔,别不要我,你继续爱我好不好?我要我们象以前一样在一起......&qut;她反过身,用力抱住他,攀着他。** 三极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 她要他,她要他,她不许他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了! “我说过了,我们不会象以前一样再在一起了。”即使口味没有象之前那么冷淡,藏着显而易见的口气软下来。 只是,即使如此,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商量的。 无论她是病了还是怎么样,都不可能了。 “我不要!”她完全就象个赌输了赖场、没品的坯子,耍赖的模样比孩子还不如。 以前,任何一段感情,她都走的潇洒,从来不纠缠人,也不许别人去纠缠她。 但是,这回,真的不行。 “兔兔,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揪着他的脖,很凄凉的表白。 原来,是爱了。 从确认喜欢到爱了,只需要8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冷着她,他晾着她,他就是不回复她,让她胸臆的情火越燎越高。 她爱他,她已经爱上他了! 再也不敢逃避,再也不敢躲避的事实。 他不要她了,没有了他的爱,觉得好象世界末日了一般。 他也揪着她,眸很复杂,意绪难分,却始终没法给她要的答复。 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 一阵阵的惶恐涌上心头,揪得病痛的惟惟,觉得好急好窒痛。 身很虚弱,但是,她还是疯了一样,乱吮着他的肩,他的脖,甚至,撕扯着他的睡衣。 她不要结束,她要他和她继续在一起。 “猪,别——”来不及制止,她已经翻上他的身,吮咬上他的(乳)头。 天! 他闷吟一声。 惟惟迅往下探,马上就摸到他很明显起了反应的**。 “骗人,你还是要我的!”她得意,泪光闪闪。 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巴诚实多了。 “猪,你先下来!”他好用力,才能喘气,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扶下来。 如果不说她刚做完化疗,他真想打她。 “我不!”但是,她却直接扯开一点自己和他的内裤,露出彼此的隐秘处,就这样猛得用力坐了下来。 天。 他被震得又直挺挺躺回去了,一直(坚)挺的**,没有任何抗议的空间,直接就被埋入了她的体内。 他扶着她腰的掌,不仅颤了一下,俊美的脸颊,也抖动了一下。 该死,连内裤都穿着,就那被人奸了。 她厉害! 这什么世界。 “呜呜呜......好痛......”她想耍流氓动起来,却痛得她先(呻)吟出来,整个人蜷缩得弓成了一团,痛得骨头麻麻的,痛得像要死掉 了一样。 “我说过了,你别这么调皮!”他喝斥。 有这种人吗?化疗的第一天,整个脑袋都是黄色思想,还想靠着**来......挽回他...... 她强! “痛痛痛!”她抱着他哭喊。 “哪里痛了?”蹙着眉,他问。 化疗后可能会有点疼痛的副作用,但是,如果痛成这样,实在让人担心。 他承认,他还是紧张她。 如果不紧张的话,就不会她一做完化疗,他马上班也不上了,不顾人事部批不批,直接就连请了好几天的假,带她回家休息。 而对于她刚才的行为,虽然语气差了点,但是其实,他没有表现得这么反感。 “抱。”她伸臂。 两个人,身体和身体还结合着,但是,她总觉得不够亲密。 她要做,她没力气,就由他来。 和另一个人男人做,连保险套撕了,最后都能尴尬到僵仵,但是,在他的怀里,她却热情如火。 所以,她不管拉,他要为她的“性”福负责! 拥住她,就在她唇角要扬起笑容时,他小心翼翼翻了一个身,让她重新躺回了床。 放倒她的同时,他的身,也很干脆地抽离了她的身。 即使**相当折磨人,但是,他还是拿被子盖住她的身,扯好自己的内裤,不让它再去犯罪。 “不要!”见状,她象只小猫,狂抓他的肩,不依不饶的抗议着。 她要、她要、她要! “你给我安静点,乖乖待着,等你身体好了,无论怎样,我都让你再上一次,行了吧?”他失去耐心地低吼。 真要命,这女人真是出了名的难搞! 无论怎么,他都让她再上一次? 他这话代表,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冲着那点希望,惟惟终于安静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撒娇地软声说:“兔兔,痛,抱抱。” 他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好象不再躲避两个人之间一直存在的吸引力。 他靠了过来,伸手把她重新搂进怀里,既然不想服软的,却还是僵着嘴,问,“哪里痛?” 刚才使了蛮力,全身都痛,她不好意思去承认,只能窝在他怀里,继续粘着他。 他的肩膀不宽,他的体型也不是她好的大金刚,但是,现在的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欢悦,和很有安全感。 “你活该!”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是怕抚她背部的力道,却很温柔。 ...... 和第一次化疗一样,这一次,又是他照顾了她一夜。 而惟惟和前一次一样,一整夜,又是烧又是呕吐,极其折腾人。 好不容易,又疲又倦的她,终于睡着了...... “玲玲,什么事?”清晨的时候,窝在他怀里的她,迷迷糊糊听见他在接电话。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没办法出来。”说完,想都不想,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迷迷糊糊,她又听见他手机响了好几次。 这女人,真烦。 呜呜呜,不许和她抢兔兔。 她承认,她嫉妒。 她占有欲很强的死命地往他怀里钻,正在坏心眼的思忖,她该不该装作无意接了他的电话,然后故意出点声音,让那个女人知道,兔兔 现在和她睡在一起? 只要对方甩了他,她就可以大大方方接收他了。 他见她好象有点被吵醒的样子,于是在手机又一次响起时,在她的坏心眼还来不及实施时,已经移步下了床。 “咔”清晰一声开门声后,惟惟马上没法再假装睡觉,醒了过来。 唉,迟了一步。 她闭着眼睛耐心等了一会儿,她以为,他马上就会回来,但是,当她再次伸向床畔,却依然扑了个空。 兔兔呢? 真的被那个女人约出去了? 她惊慌失措,用最的度,跳下床,冲向客厅。 没有! 她疯般的开始在卫生间上找,在阳台上找,找遍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 她无力地跌在地板上,越想越凄凉,“哇”的一声,痛哭失声。 兔兔不要她了,在她病着时,居然也能和其他女人跑了!所以,他给的那一点希望,都是骗她的? 她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百度输入"三极"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 第二十四章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咔”门锁清晰地转动身。都市. 就在她哭哑了嗓子,他回了屋。 见到原本该在房间里酣睡的她,现在却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哭得象个孩子,肖图随即恼怒。 “朱惟惟,你又为什么蹲在这里哭?!”最好可以给他一个天大的理由,可以说服他,一个刚做完化疗的人,可以伤心到完全不顾自己,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还哭成这样。 “你没去约会?”她呆了下,欣喜之下,暂时忘记了伤心。 “我去吃早餐。”他扬扬塑料袋的粥饭。 所以,他真的是去早餐约会了,“你和王玲玲还真好。”酸得满屋子都闻得到。 他凝了一下她,见她的嘴巴又扁了,只好开口解释,“她是约我吃早饭,但是我没时间去,怕你醒来会饿,接完电话就直接下了楼,买了 二份早餐,一份你的,一份我的!”这个解释,够具体了吧? 本想亲自熬粥给她喝,但是昨天晚上实在有个人缠他缠得紧,死死搂着他,根本就不让他有片刻离开的机会。 所以,他是下楼买早饭,买了两份,这次真的是他一份她一份,没有其他人的份? 明明还是满脸的泪痕,但是,惟惟却破涕为笑。 “我们不分手了,我们合好了,对吗?对吗?”她缠着他,索要一个答案。 兔兔正色,凝着她。 “不,我说过,我*潢色 不是那种你想玩就玩,想甩就甩的人。”他无情地拂下她的手,径自去厨房取碗,把白粥倒出来给她。 他忽冷忽热的样子,让惟惟愣住了,她刚才真的以为,他们要合好了。 而且,他分明还是喜欢她的! 如果他不喜欢她,就凭兔兔的性格,他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 他却还是对她说不要。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让他收回决定? “兔兔,我们约好的,我生日那天,你穿医生白袍,我穿空姐制服。”她对这件事情,特别的坚持,“再过四天,我还有一个阳历生日! ”错过了她的农历生日,阳历生日他不会还选择失言吧? 他靠自己的**,成功锁住了她的心,现在,改她想用自己的**,来迷惑他。 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想与他长长久久进行到底。 他想了一下,很痛,“行,你阳历生日那天,我答应你,陪你玩制服诱惑。” 惟惟狂喜。 但是——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昨天晚上,他答应她,让她上一回,所以,干脆一次还清。 惟惟慌了,她要的,不是一次的欢爱而已啊! “兔兔!”她又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 但是,他却再次冷硬地拂下她的手。 “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除非你拿出诚意来!” 他的表情,很严肃。 “诚意?”惟惟怔仲。 “那一次的分手,让我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奸夫的身份不是一个铁饭碗!”所以,休想他再这么傻 ! 惟惟头皮麻,她有点懂了,他说的诚意。 原来,他不是对她真的不爱了,而是,她太伤他的心,如果没有足够的诚意,那么他宁可选择欺骗自己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与她断的干干 净净。 他回房,才半分钟的时间,又折回,这回,他的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他放在桌上。 户口本和身份证。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要嘛我给你最后一夜,然后我们彻底了断,要嘛你也带上这两样东西,我们直接结婚!”他下最后通牒。 结局章 惟惟心事重重。 这三天,他对她好,是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又和之前的那一次的掏心掏肺的好,是有距离的。 兔兔对她的态度,依然忽冷忽热,不痛不痒的,让她清楚明白,他做的决定,如此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如果点头,现在的一切,包括他的体温,他的柔情,全部都维持不变,继续下去。 她如此摇头,从此他就对她永远的疏离,绝了心断了情,到死都不可能挽回。 但是马上结婚?她表示,压力很大。 “可以先谈恋爱,再决定结婚吗?” 曾经,她试着这样说服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麻烦?“他更直接。 “这......两个人要先试试啊......”不试,大家怎么知道合不合得来? 试试? ”朱惟惟,难道你对我之前的试用不满意?” “......”她完全无语了,论口才,她根本斗都不用和他斗。 第三天,她拉起了她的空箱子,和希希给她带过来的几件衣服,准备离开。 “我、我走了——”低着头,道别。 所以,她决定好了? 肖图的眸,冷到了极点。 “明天我们几点在民政局见?”他用平缓的语气,问了这个问题。 这—— “我......到时候再约,行吗?”她吞吞吐吐地。 “那明天晚上,我在xx酒店定了套房,给你过生日,顺便把欠你的礼物还了。”他接着说。 制服诱惑? 她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完全两种态度,肖图的心,直线下坠,坠入冰窟。 果然,她满脑子只有肉、肉、肉! 所以,明天那关系到一生幸福的事情,他又有多少胜算?靠**拐来的感情,是否真的这么岌岌可危? 难道真的是他计算失误,其实时机并未成熟? 望着她心事重重离开的背影,肖图的心,也很沉。 ...... 这一回,惟惟厚颜住到了母亲家。 “我只来打搅一晚哦!”她笑笑。 以后,她想打搅,估计都没有机会了。 “行了,身体还好吗?”母亲问她。 “还不错呢!”她笑着点头。 母亲家不是很大,所以,她选了书房住下来。 “惟惟,听说,前几天肖图他......把你接回家了......&qut;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 因为,她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怀疑时拷问希希下,终于问出了一些很可疑的事情。 “是啊。”惟惟很心虚。 “惟惟,你们不可以!”母亲马上自私制止,“即使把你锁起来,我也不许你和肖图在一起!”也不是说肖图那个孩子怎么了,就是让她 和肖俊去对亲家,这不是等同给现任丈夫狠狠一耳光? “我......懂......”惟惟的眼神,游移不定。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肖图建立正常男女关系的原因,要面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那就好!”母亲终于放了心,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给你熬了芦笋汤。”听说芦笋含有组蛋白,能够有效控制乳腺癌细胞的生长,这 是她的丈夫刚从书上找过来的资料。 “好。”没有任何异议,惟惟乖乖点头,即使母亲早就忘掉了,小时候有一次她吃了芦笋,全身都长了小片小片的痱子以后,她以后就再 也不吃芦笋了。 ...... 夜深人静,惟惟还是睡不着。 她起来,热了熨斗,打开自己的红箱子,取出她的空姐制服。 她开始整整齐齐地顺衣料的纹线去熨烫,用手翻折轻压,让领片看起来会比较活,穿着起来,会很精神。 熨烫完成后,她格外小心地折叠好衣服,把衣服重新放回箱子里。 只是,在她要关上箱子的时候,被某一种光芒刺了一下。 一枚没有花俏的点缀,设计简单,细致而经典的钻戒。 惟惟把它套在指间,尺寸完全吻合。 她还以为,只有逼婚呢,原来—— 惟惟动容微笑。 她打起精神来,确定母亲和继父都睡着了,她在书房里,开始翻找—— ...... 下午四点了。 再过一个小时,民政局就该下班了。 听说办证的时间,去排队差不多就要一个多小时。 虽然,他早就拿了号码牌,也许他们现在去,整个过程可能花不了半个小时。 在离民政局不到一公里处的咖啡屋里,他已经喝了一整天的咖啡,他想,这个时候,他该死心结帐走人了。 直接去宾馆吧。 他已经差不多知道她给的答案了。 “兔兔,你在哪里?”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手机里,还有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家里。”他淡淡回答。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空等了她一整天。 他也是有他的骄傲的。 现在的他,肯定是来问,晚上宾馆的房间号吧。 反正,这只猪脑袋里,只有做做做、肉肉肉,根本不懂真心两个字怎么写! “你点出来,我偷到户口本了,现在正赶去民政局的路上!”她急急说。 他呆住了。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哎呀,但是我们今天如果赶不及办不了结婚证,你不许气着又要分手,反正明天也是工作日,大不了我的身份证压在你那好了!”她很 怕他反悔,自己又被他抛弃了。 她不象他,说结婚就结婚,说拿户口本就能拿户口本出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愣愣地问。 心跳得好,这是做梦吗? “去我妈家呀,我去偷户口本呀!我如果明说要拿本去和你领证,我肯定被她打断腿锁起来!”而且老妈好象有点对她和兔兔的关系开始 警惕,本来想撒谎找个理由开口借的计划,直接搁置。 于是,明的不成,她只能来偷的。 哪知道,实在不熟悉地方的她,偷偷偷,一晚上翻了书房都找不到,今天趁母亲和继父去上班了,把整个屋子都几乎掀了,才找到母亲放 在饼干盒里的户口本。 幸好,终于找到了! “你还有多久能到?”肖图唇边的笑容一直在放大,直接往柜台上多扔了几张百元大钞,他匆忙奔出了咖啡屋。 “我大概十分钟,你呢?” “我?最多五分钟!”向着民政局的方向,他狂奔。 一颗心,狂喜到跃出心房。 他要结婚了!!! 兔兔和猪猪幸福的生活,终于要到来了!!! 番外:制服诱惑 终于结婚了!!! 坐在宾馆的床沿边,肖图穿着代表医生身份,圣洁的白袍,拿着自己持证的那本结婚证书,一直还在认真凝视,表情相当严肃。 “兔医生......”浴室了,她步出来,穿着端庄的蓝色制服,性感的窄裙。 现在对于她来说,制服不是工作需要,而是性感的道具,就像美丽鸟儿的羽毛一样。 还没开始,肖图就有点想笑场。 因为,今天的心情实在太棒。 医生曾经交代过,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太激烈的运动,他最后避免,但是刚才他如此狂奔到民政局,心脏居然也只有一点点不适。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兔医生,请问您要茶还是饮料?”她推着推车,温柔地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他正色,“要水。”她微微一弓身,他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也要你!”一拉,就把她拉入了怀,坐入自己大腿上。 她花容失色,“兔医生,您想做什么?” “旅途如此寂寞,邂逅空姐不是是寂寞旅途的最美艳遇吗?”他样子生得俊,眉一挑,把电视剧里坏坏男主的模样学得十足样。 这戏码好无聊啊,简直唱大戏一样。 他的洞房夜不能直接脱了,淋漓尽致的嘿咻嘿咻? 惟惟觉得自己肾上腺素异常兴奋。 “兔医生,请您正经点,为您服务只是我的工作,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意轻薄我!”她推开他,站起来,抚平自己的窄裙。 “好吧,那我还是要水。”他伸掌。 他才不要茶,待会儿要是一不小心洒在他的白袍上,简直就跟尿失禁了一样。 “好。”她微笑着,从推车里倒来一杯白开水,“请您享用。” “我......当然享用......”他用手,又想把她扯过来。 “兔医生,请您放尊重点!”她急嚷。 一拉一扯下,水洒在了她的制服领口,她面露难色,他非常积极地站起来:“猪小姐,我帮你擦干净吧!” 她来不及拒绝,他的指间已经暧昧地抚向她的脖。 她一颤,就想扭捏,但是,他已经失去耐性地抱住她,心猿意马的把她扑向两人身后的大床。 “兔医生,你想干什么?”象征性的扭动几下,而且,是故意贴靠着他的下体,一边用力扭一边她还在演。 被撩逗的,全身的血脉都在贲张。 “当然想(做)爱!”这不是废话吗?倏地,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喂,讨厌,今天是我生日,严肃点,按照剧本走拉!”她抗议,推开他。 她潋滟红唇已经微肿,佯装生气撅起来的模样,简直在考验男人的意志。 “ok、ok!”即使身体的某一部分早已经疼痛到抗议,他还是投降。 谁让自己答应过她,陪她演到她不想再演。 他继续抽来纸巾,替她领口处,慢慢地擦,缓慢地擦,擦着擦着,他的指往下滑,隔着蓝色空姐制服,揉着她的贲起。 起初,是暧昧地轻抚,后来,越来越大力。 “兔、兔医生,您、您想干嘛?”她急喘着气,脚一瘫,情悸下自己主动先跌回了床。 “能干嘛?替你做妇检,看看你的下面是否健康呗!”他淫荡的大笑。 她写得这剧本,好无耻。 说完,他用力扑向她。 “啊!”她大叫。 他象禽兽一样,撕开她的制服。 “啊!”她惨叫。 他脱掉自己的白色制服,一把扔掉后面。 “啊!”她羞涩地叫喊。 戏码演到这,他也逐渐开始入戏,整个人异常兴奋。 他温热的舌头猛得侵入,火加深他的吻,唇舌紧密相缠,舔舐再舔舐,吸吮再吸吮,想将她生吞活剥吃了进去。 他的新婚之夜! 她终于也全身烫,脸颊染遍蔷薇色,瞳眸氤氲,热切地与他身体的没一寸亲密想贴。 他撩高她的窄裙。 这妖精,居然连内裤也不穿! 他喷鼻血了,只想迅果断地(挺)入她的体内,把她折磨得嗷嗷嗷叫。 “铃铃铃铃”他的手机响起来。 “肖、肖图,电、电话。”她去推他。 “别管!”他不想管,挺腰,就想直捣黄龙。 她又推开他。 因为,她看到了来电号码。 显示着王玲玲三字。 虽说,其实这样也挺刺激,正牌女友来电,她这小三和他滚床单偷情,这戏码多让人振奋!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小三,她手脚比人,已经把他定下来,被华丽丽扶正了,谁也威胁不到她了!!! 所以,她要和王玲玲说清楚!战决! “王玲玲,什么事?”他火气很大,语气更加冷漠,“看电影?对不起,我很忙!” 惟惟很开心,很满意,于是奖励他,主动把自己的窄裙往上拉,露出若隐若现的**处。 肖图觉得,自己的下面硬烫得象抹了辣椒一样。 偏偏,王玲玲还在唧唧歪歪的想继续约他。 于是,他不耐烦地打断:“对不起,我真的很忙,我在陪我老婆,没空和你说话!”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顿时把对方劈傻了。 不再多说一句废话,他果断关机。 仍开手机,他又扑向自己的妻。 “直接告诉王玲玲,你已经结婚,你就不怕得罪院长千金?”她笑得欢,对于他的立场坚定,相当满意。 “我又没答应她什么,只是出去约会了几次而已。”而且,时间最长的那两次约会,还是都是用来气她的。 什么?不是他女朋友吗?觉得哪里怪,但是惟惟又来不及思考。 “我是她,我会很想打死你,而且也让你在医院没办法混下去!”女人狠起来,绝对会赶尽杀绝。 他传达的错误信息,绝对会让别人以为他已婚还出来沾花惹草! “无所谓,这还不简单,大不了换工作。”他耸耸肩膀,残酷而冷漠。 “那你对什么有所谓?”她笑了。 因为,对她老公此时的表现,她相当满意。 “比如——”他的声音顿时沙哑了,拇指拨过她盈软的唇瓣,缓缓顺着脸源滑下,经过线条玲珑的锁骨,然后停留在她早就被自己撕开的 胸前。 “比如,今晚伺候你!”他的牙再度咬住她的身。 咬啃、逗弄、吸吮。 “啊!”她兴奋地尖叫。 就在她以为,他马上要进入正戏时,哪知道,他微微抽离。 “等一下。”他把自己方才搁在茶几上的结婚证,贴在床头。 “你干嘛?”她呼吸急促,迷惑。 他这是做什么?干嘛把那张纸贴得这么高? “带证办事!”话音刚落,他挺身,猛得深入她的体内。 “啊啊啊!” 惟惟激动地逸出呜咽。 带证啊—— 他们不是奸夫淫妇! 两个人火辣辣的纠缠。 “兔兔。” 呻吟声。 “恩?!”粗重的喘气声,回应。 “下次你扮空少,我扮护士,台词照样我来写!”空气里爱欲的味道深浓而黏腻,她一边**,不忘要求。 “闭嘴!” 现在没空讨论这些!他一声低吼后,满室只剩下她令人脸红心跳的越来越拔高的娇啼声。 番外:秘密一二三四五 秘密(一) 他们结婚以后,肖图几乎断了和肖俊所有的联络。 这让肖俊很焦虑。 “惟惟,你帮我问问,我到底哪里惹阿图不爽了?”肖俊抓着她这好儿媳妇的手,一直追问。 当时听闻他们已经领证的消息,他做爸爸的可不敢出任何反动声音,而且,还相当给力,直接就将在外地买来投资的一栋大厦,想送给 他们小两口做贺礼。 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有讨好儿子的机会,他肖俊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就算他们领证了,但是,婚宴他肯定要大搞特搞,不摆在最豪华的酒楼,没有几千块的野生大黄鱼,没有个上百桌的规模,怎么行 ?! 但是,他这宝贝儿子,不仅一口回绝了他的贺礼,甚至就连婚宴也不让他参加,而是随便摆了几桌,仅仅请了惟惟那边愿意到来的亲朋好 友而已。 他这老爸,就这么见不得人? 惟惟正在为难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有儿子了?怎么还来我这里?!”一见到父亲,肖图就蹙了眉。 他的小猪因为和他结婚,现在还得不得母亲的原谅,而且清明节每次去给亲生老爸扫墓,都会叩在坟头一跪就是好几小时,这都得怪他风 流的老爸! 但是,他可不愿意承认,也正因为他老爸的风流,让他才能有机会认识小猪。 一见到儿子回来了,肖俊马上堆满笑容,“阿图,你别担心,就算若薇这胎怀的确实是儿子,但是老爸分得清楚轻重,家财永远你分到的 是最大的!”这点,他拍胸脯保证。 肖图是正妻所出,而且自幼丧母,他对儿子的感情是放得极重的。 惟惟一听,也蹙了眉。 虽然,她没有和赵医生在一起,虽然听说小雨的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她就是极其不喜欢赵若薇这个人。 没想到,若薇这女人命会这么好,不仅搭上肖叔叔,而且居然在肖叔叔已经不想再生孩子的情况下,还怀上了宝宝。 曾经,她还很坏的暗示肖叔叔,若薇的作风不太好,小心怀的孩子...... 哪知道,肖叔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在赵若薇怀孕初期就抽取胎儿绒毛组织验过了性别和dna。 “关我什么事,你有儿子就好了,别来找我了!”但是,肖图很不给面子就进了房。 送肖叔叔出门的时候,惟惟安慰,“叔叔,你要谅解他,毕竟,若薇是我前未婚夫的前妻,这......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呀!”她很坏, 真的很坏,故意扭曲事实这样讲。 肖俊马上就信以为真了,而且,惟惟的这句叔叔,也着实打击他。 “放心吧,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打那个女人走,再接再厉求儿子原谅。 但是,当时赵若薇不是儿子介绍给他的吗?唉,都怪自己当时没搞弄明白儿子的想法,玩玩是可以,但是弄出人命来,而且还是个男胎, 确实会威胁到肖图。 “惟惟,你要多替我说好话!”捂着儿媳的手,肖俊不肯放。 背后,一道厉光射过来,儿子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肖俊赶紧松了手。 听说,结婚后,儿子把惟惟看得很紧,别的男人多和她说一句话,儿子都不太乐意。 简直,就是醋坛子啊! 惟惟马上就清楚生了什么事。 “唉,叔叔,他有心脏病,我们多让着他,好吗?”她主动安慰。 有时候一想到肖图心脏不好,可能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她的心就好痛。 所以,他说什么,基本她都不好反对。 “心脏不好?不是治好了吗?”肖俊疑惑,随即大悟,“哦,对对,去年他还因为心肌炎进了医院,但是不用太担心拉,这不是什么大毛 病。” “每天吃这么多抗排斥的药,还不是大毛病?”惟惟觉得肖叔叔太过放心了,愁了眉。 “抗排?”肖俊愣了愣,没听懂。 “是啊,红红绿绿的药,一大瓶又一大瓶。”单单看着,她就觉得心好疼,如果不多疼他一点,自己都觉得很有罪恶感。 红红绿绿的药?那不是......维生素吗??? 肖俊到底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一遇见不对劲,没弄清楚之前,大气都不敢多喘。 “叔叔,他当年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对吗?他会活很久很久,对吗?”这回,她主动抓住肖叔叔的手,想寻求一个安心的答案。 心脏移植手术? 肖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 终于,一口气,吸了又吸,肖俊又握住儿媳的手,拍了拍,好同情又慎重道:“惟惟乖,放心吧,你要相信,祸害能遗千年!这世界,充 满童话!” 所以。安拉安拉,他要走了。 肖俊不说再见,一刻也不多留,匆匆走掉。 心脏移植手术?...... 坐在车内,肖俊依然抹了一把汗,好险。 幸好,他没什么多余的正义感。 看来,他要少来儿子家了,以免他的正义感一作,得罪了向来阴险又记仇的儿子,那就大大不好了...... ...... 秘密(二) 她的QQ个性签名里写着“祝自己5乐!” 于是,刚上线的金算盘来问她,“5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那位被欺诈了的消费者!”遇见好友,她说的有血有泪。 “谁又得罪你了?怎么欺诈你了?又是你家那位英俊无比,纯洁善良的老公?”金算盘马上问她。 英俊无比,纯洁善良? 惟惟想吐。 她什么时候对金算盘说过这么恶心的评语?有的话,也一定是她病得不轻了。 “他好可恶,上次情人节答应我,陪我玩大灰狼抓小红帽,结果,一拖再拖,我昨天催他,他居然把被子一蒙,直接就装睡!这不是欺诈 消费者吗?”她好生气。 “大灰狼抓小红帽......你们制服诱惑,都从人皮演变到兽皮了呀......”故意装刚知道。 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 “这不是重点!”惟惟哇哇叫,“他答应过我,那方面,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奉陪到底的!”结婚才两年,变了变了什么都变了! “可是,红帽好寻,狼皮不好找......”金算盘替他说好话,“他可能还没找到,所以无法实现承诺,” 也对。 惟惟整个人都泄了气。 “其实,我是担心自己不再对他有吸引力。”她说出埋在心很久的忧愁。 “为什么?” “化疗以后,胸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掉了好多头,总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她杞人忧天。 在镜子前,扒开自己的头皮,还那看见一块块稀落之地,这对她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打击。 而且,这病会不会复,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若干年后,她还是保不住胸呢? “我想,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你长还是短还是秃,或者有胸还是没胸,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从来不说这些。”她噘噘嘴巴。 “男人有时候也会怕羞,他心里很爱你的......” “才不是,也许现在的我,对他早就没吸引力了!”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还是酸酸的。 “他又怎么惹你不满了?”每次两个人一闹意见,都是金算盘在开导她。 得到泄,被开导被教育后的惟惟,总是会乖乖回去认错。 “我告诉你哦,你别告诉别人!”有些事,如果不是打字,如果不是两个人其实现实生活不认识,惟惟才不敢讲:“以前哦,我们两 个人(做)爱,他时间都长的,基本每次半个小时以上,现在呀,哼,短得很,基本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她很夸张的讲,“ 简直是秒炮哦!”所以,怎么让她不怀疑,她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 “金算盘,金算盘?”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对方的头象已经灰暗,突然掉线了。 ...... 书房里,有人关了电脑。 想想还不甘心,他在捶桌。 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秒炮?!!!她居然对友这样讲他!!! 今晚,他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但是。 靠,哪个男人结婚两年了,还天天一夜和老婆来好几次,每次都时间长?! ...... 秘密(三) 过年了,懒惰了一年的惟惟,今天难得勤劳一下,开始进行大扫除。 为了得到兔兔先生的夸奖,特意,她着重打扫两个人的卧室,和他的书房,甚至把他藏得很里面的箱子也搬出来,除旧迎新。 但是,这个光碟是什么? 想起偶尔他们夫妻玩s*m时,还有留影作念,她就耳热心跳。 她准备怀小宝宝了,所以,这些形象不太对的东西,她都得开始消灭掉。 她把碟子放进电脑里,想看一下,这是哪一年哪一次的漏*点。 但是—— “赵仁诚,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带绿帽子!”电脑屏幕里的她,一直酒疯。 很无辜站在一旁的他,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呃。 惨烈啊!她看到自己在他身上乱抓乱咬,一副准备让兔兔下不了床的狠样。 真的是好粗鲁啊。 她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了!太可怕了!惟惟捂了脸。 但是—— 呃。 屏幕里的她,怎么一动不动了? 咦。 后面不是应该...... 她等了又等,屏幕里的她,还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而显然屏幕里,做好被奸准备的某人,也在一等又等。 “猪!”没被奸的某人,很生气的喊。 还推了推,希望她起来,能说到做到,继续奸。 但是—— 她睡得根本就象只猪。 被又推又摇,但是她还是象一团烂泥一样。 于是,又恼又怒的他,索性干脆把彼此的衣服都脱光了,躺在她旁边...... “死兔兔!”惟惟大声尖叫。 因为,哪有个屁的第一次,她根本是被人仙人跳了! ...... 秘密(四) 某年某月某日,惟惟大着肚子,靠在兔兔的肩头。 “有妻有儿的生活,幸福吧?!”她就想要个口头便宜,希望他承认,自己没有选院长千金,选了她,没有什么大损失。 当年,那个王玲玲老来搞事,他毅然离开了玛利亚妇产医院,凭着打响的名气,成功进入了公立医院,虽然,现在已经做到主任医生, 但是惟惟知道,他其实不太爱公立医院这种环境。 都是为了她,那么懒散的一个人,逼着自己奋斗。 呜,好感动。 他看她一眼,懒懒伸腰。 笨蛋,他离开玛利亚,是因为不想让她和赵医生有再见面的机会! “当年,你还不想要我!”想起就恨,她咬咬他的肩膀。 “没有啊,谁说我不准备要你?”他懒懒反驳。 “就是你,就是你!”哼。 如果她不同意和他结婚,能有现在幸福的生活吗?早就分了! 他笑笑,不吭声。 真是只猪。 当年,他只是吓唬她,如果她真不同意结婚,在宾馆里,给完最后一次以后,还是会有最后一次,再接着,又是最后一次—— 即使很多不甘,即使很多心寒,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 所以,大不了继续做奸夫,再和她耗个几年,耗到现在,她一样会在某一天,肚子里住上他的娃。 所以,结局还是同样,他们还是会象现在一样,有证的日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 秘密(五) 他有儿子了! 是带把的,不是他肖想很久的可爱女儿。 怀里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 很阴沉。 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伸手,他捏捏儿子的脸。 他说过的,要是生个儿子,他就欺负他到死,特别是,那只猪居然生了个和他长如同印板一样的娃。 和他对望半晌,实在有点无聊了,儿子打个呵欠,提醒他这爸爸该摇他睡觉了。 “宝宝乖,宝宝乖!”他急忙很卖力地晃。 幅度不满意,儿子皱了眉头。 他急忙换成轻轻地摇,轻轻地摇。 “宝宝乖,宝宝乖!” 百度输入"三极"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 结局章 惟惟心事重重。 这三天,他对她好,是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又和之前的那一次的掏心掏肺的好,是有距离的。 兔兔对她的态度,依然忽冷忽热,不痛不痒的,让她清楚明白,他做的决定,如此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如果点头,现在的一切,包括他的体温,他的柔情,全部都维持不变,继续下去。 她如果摇头,从此他就对她永远的疏离,绝了心断了情,到死都不可能挽回。 她真的只要最后的一夜吗?她怎么能舍得。 但是马上结婚?她表示,压力很大。 “可以先谈恋爱,再决定结婚吗?” 曾经,她试着这样说服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麻烦?”他更直接。 “这……两个人要先试试啊……”不试,大家怎么知道合不合得来? 试试? “朱惟惟,难道你对我之前的试用不满意?” “……”她完全无语了,论口才,她根本斗都不用和他斗。 第三天,她拉起了她的空箱子,和希希给她带过来的几件衣服,准备离开。 “我、我走了——”低着头,道别。 所以,她决定好了? 肖图的眸,冷到了极点。 “明天我们几点在民政局见?”他用平缓的语气,问了这个问题。 这—— “我……到时候再约,行吗?”她吞吞吐吐地。 “那明天晚上,我在xx酒店定了套房,给你过生日,顺便把欠你的礼物还了。”他接着说。 制服诱惑? 她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完全两种态度,肖图的心,直线下坠,坠入冰窑。 果然,她满脑子只有肉、肉、肉! 所以,明天那关系到他一生幸福的事情,他又有多少胜算?靠**拐来的感情,是否真的这么岌岌可危? 难道真的是他计算失误,其实时机并未成熟? 望着她心事重重离开的背影,肖图的心,也很沉。 …… 这一回,惟惟厚颜住到了母亲家。 “我只来打搅一晚哦!”她笑笑。 以后,她想打搅,估计都没有机会了。 “行了,身体还好吗?”母亲问她。 “还不错呢!”她笑着点头。 母亲家不是很大,所以,她选了书房住下来。 “惟惟,听说,前几天肖图他……把你接回家了……”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 因为,她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怀疑时拷问希希下,终于问出了一些很可疑的事情。 “是啊。”惟惟很心虚。 “惟惟,你们不可以!”母亲马上自私制止,“即使把你锁起来,我也不许你和肖图在一起!”也不是说肖图那个孩子怎么了,就是让她和肖俊去对亲家,这不是等同给现任丈夫狠狠一耳光? “我……懂……”惟惟的眼神,游移不定。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肖图建立正常男女关系的原因,要面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那就好!”母亲终于放了心,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给你熬了芦笋汤。”听说芦笋中含有组蛋白,能够有效控制乳腺癌细胞的生长,这是她的丈夫刚从书上找过来的资料。 “好。”没有任何异议,惟惟乖乖点头,即使母亲早就忘掉了,小时候有一次她吃了芦笋,全身都长了小片小片的痱子以后,她以后就再也不吃芦笋了。 …… 夜深人静,惟惟还是睡不着。 她起来,热了熨斗,打开自己的红箱子,取出她的空姐制服。 她开始整整齐齐地顺衣料的纹线去熨烫,用手翻折轻压,让领片看起来会比较活,穿着起来,会很精神。 熨烫完成后,她格外小心地折叠好衣服,把衣服重新放回箱子里。 只是,在她快要关上箱子的时候,被某一种光芒刺了一下。 她拉开箱子内侧拉链,从网袋上,取出一样东西。 一枚没有花俏的点缀,设计简单,细致而经典的钻戒。 惟惟把它套在指间,尺寸完全吻合。 她还以为,只有逼婚呢,原来—— 惟惟动容微笑。 她打起精神来,确定母亲和继父都睡着了,她在书房里,开始翻找—— …… 下午四点了。 再过一个小时,民政局就该下班了。 听说办证的时间,去排队差不多就要一个多小时。 虽然,他早就拿了号码牌,也许他们现在去,整个过程可能花不了半个小时。 在离民政局不到一公里处的咖啡屋里,他已经喝了一整天的咖啡,他想,这个时候,他该死心结帐走人了。 直接去宾馆吧。 他已经差不多知道她给的答案了。 “兔兔,你在哪里?”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手机里,还有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家里。”他淡淡回答。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空等了她一整天。 他也是有他的骄傲的。 现在的她,肯定是来问,晚上宾馆的房间号吧。 反正,这只猪脑袋里,只有做做做、肉肉肉,根本不懂真心两个字怎么写! “你快点出来,我偷到户口本了,现在正赶去民政局的路上!”她急急说。 他呆住了。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哎呀,但是我们今天如果赶不及办不了结婚证,你不许气着又要分手,反正明天也是工作日,大不了我的身份证压在你那好了!”她很怕他反悔,自己又被他抛弃了。 她不象他,说结婚就结婚,说拿户口本就能拿户口本出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愣愣地问。 心跳得好快,这是做梦吗? “去我妈家呀,我去偷户口本呀!我如果明说要拿本去和你领证,我肯定被她打断腿锁起来!”而且老妈好象有点对她和兔兔的关系开始警惕,本来想撒谎找个理由开口借的计划,直接搁置。 于是,明的不成,她只能来偷的。 哪知道,实在不熟悉地方的她,偷偷偷,一晚上翻了书房都找不到,今天趁母亲和继父去上班了,把整个屋子都几乎掀了,才找到母亲放在饼干盒里的户口本。 幸好,终于找到了! “你还有多久能到?”肖图唇边的笑容一直在放大,直接往柜台上多扔了几张百元大钞,他匆忙奔出了咖啡屋。 “我大概十分钟,你呢?” “我?最多五分钟!”向着民政局的方向,他狂奔。 一颗心,狂喜到快跃出心房。 他要结婚了!!! 兔兔和猪猪幸福的生活,终于要到来了!!! ------------ 番外:秘密一二三四五  秘密(一) 他们结婚以后,肖图几乎断了和肖俊所有的联络。頂點小說, 这让肖俊很焦虑。 “惟惟,你帮我问问,我到底哪里惹阿图不爽了?”肖俊抓着她这好儿媳妇的手,一直追问。 当时听闻他们已经领证的消息,他做爸爸的可不敢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而且,还相当给力,直接就将在外地买来用来投资的一栋大厦,想送给他们小两口做贺礼。 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有讨好儿子的机会,他肖俊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就算他们领证了,但是,婚宴他肯定要大搞特搞,不摆在最豪华的酒楼,没有几千块一条的野生大黄鱼,没有个上百桌的规模,怎么行?! 但是,他这宝贝儿子,不仅一口回绝了他的贺礼,甚至就连婚宴也不让他参加,而是随便摆了几桌,仅仅请了惟惟那边愿意到来的亲朋好友而已。 他这老爸,就这么见不得人? 惟惟正在为难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有儿子了?怎么还来我这里?!”一见到父亲,肖图就蹙了眉。 他的小猪因为和他结婚,现在还得不到母亲的原谅,而且清明节每次去给亲生老爸扫墓,都会叩在坟头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这都得怪他风流的老爸! 但是,他可不愿意承认,也正因为他老爸的风流,让他才能有机会认识小猪。 一见到儿子回来了,肖俊马上堆满笑容,“阿图,你别担心,就算若薇这胎怀的确实是儿子,但是老爸分得清楚轻重,家财永远你分到的是最大块的!”这点,他拍胸脯保证。 肖图是正妻所出,而且自幼丧母,他对儿子的感情是放得极重的。 惟惟一听,也颦了眉。 虽然,她没有和赵医生在一起,虽然听说小雨的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她就是极其不喜欢赵若薇这个人。 没想到,若薇这女人命会这么好,不仅搭上肖叔叔,而且居然在肖叔叔已经不想再生孩子的情况下,还怀上了宝宝。 曾经,她还很坏的暗示肖叔叔,若薇的作风不太好,小心怀的孩子…… 哪知道,肖叔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在赵若薇怀孕初期就抽取胎儿绒毛组织验过了性别和dna。 “关我什么事,你有儿子就好了,别来找我了!”但是,肖图很不给面子就进了房。 送肖叔叔出门的时候,惟惟安慰,“叔叔,你要谅解他,毕竟,若薇是我前未婚夫的前妻,这……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呀!”她很坏,真的很坏,故意扭曲事实这样讲。 肖俊马上就信以为真了,而且,惟惟的这句叔叔,也着实打击他。 “放心吧,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打发那个女人走,再接再励求儿子原谅。 但是,当时赵若薇不是儿子介绍给他的吗?唉,都怪自己当时没搞弄明白儿子的想法,玩玩是可以,但是弄出人命来,而且还是个男胎,确实会威胁到肖图。 “惟惟,你要多替我说好话!”捂着儿媳的手,肖俊不肯放。 背后,一道厉光射过来,儿子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肖俊赶紧松了手。 听说,结婚后,儿子把惟惟看得很紧,别的男人多和她说一句话,儿子都不太乐意。 简直,就是醋坛子啊! 惟惟马上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唉,叔叔,他有心脏病,我们多让着他,好吗?”她主动安慰。 有时候一想到肖图心脏不好,可能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她的心就好痛。 所以,他说什么,基本她都不会反对。 “心脏不好?不是治好了吗?”肖俊疑惑,随即大悟,“哦,对对,去年他还因为心肌炎进了医院,但是不用太担心拉,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每天吃这么多抗排斥的药,还不是大毛病?”惟惟觉得肖叔叔太过放心了,愁了眉。 “抗排?”肖俊愣了愣,没听懂。 “是啊,红红绿绿的药,一大瓶又一大瓶。”单单看着,她就觉得心好疼,如果不多疼他一点,自己都觉得很有罪恶感。 红红绿绿的药?那不是……维生素吗??? 肖俊到底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一遇见不对劲,没弄清楚之前,大气都不敢多喘。 “叔叔,他当年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对吗?他会活很久很久,对吗?”这回,她主动抓住肖叔叔的手,想寻求一个安心的答案。 心脏移植手术? 肖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 终于,一口气,吸了又吸,肖俊又握住儿媳的手,拍了拍,好同情又慎重道:“惟惟乖,放心吧,你要相信,祸害能遗千年!这世界,充满神话!” 所以,安拉安拉,他要走了。 肖俊不说再见,一刻也不多留,匆匆走掉。 心脏移植手术?…… 坐在车内,肖俊依然抹了一把汗,好险。 幸好,他没什么多余的正义感。 看来,他要少来儿子家了,以免他的正义感一发作,得罪了向来阴险又记仇的儿子,那就大大不好了…… …… 秘密(二) 她的qq个性签名里写着“祝自己315快乐!” 于是,刚上线的金算盘来问她,“315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那位被欺诈了的消费者!”遇见好友,她就说得有血有泪。 “谁又得罪你了?怎么欺诈你了?又是你家那位英俊无比,纯洁善良的老公?”金算盘马上问她。 英俊无比,纯洁善良? 惟惟想吐。 她什么时候对金算盘说过这么恶心的评语?有的话,也一定是她病得不轻了。 “他好可恶,上次情人节答应我,陪我玩大灰狼抓小红帽,结果,一拖再拖,一拖再拖,我昨天催他,他居然把被子一蒙,直接就装睡!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吗?”她好生气。 “大灰狼抓小红帽……你们制服诱惑,都从人皮演变到兽皮了呀……”故意装刚知道。 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 “这不是重点!”惟惟哇哇叫,“他答应过我,那方面,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奉陪到底的!”结婚才两年,变了变了什么都变了! “可是,红帽好寻,狼皮不好找……”金算盘替他说好话,“他可能还没找到,所以无法实现承诺。” 也对。 惟惟整个人都泄了气。 “其实,我是担心自己不再对他有吸引力。”她说出埋在心中很久的忧愁。 “为什么?” “化疗以后,胸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掉了好多头发,总感觉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她杞人忧天。 在镜子前,扒开自己的头皮,还能看见一块块稀落之地,这对她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打击。 而且,这病会不会复发,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若干年后,她还是保不住胸呢? “我想,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你长发还是短发还是秃发,或者有胸还是没胸,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从来不说这些。”她撅撅嘴巴。 “男人有时候也会怕羞,他心里很爱你的……” “才不是,也许现在的我,对他早就没吸引力了!”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还是酸酸的。 “他又怎么惹你不满了?”每次两个人一闹意见,都是金算盘在开导她。 得到发泄,被开导被教育后的惟惟,总是会乖乖回去认错。 “我告诉你哦,你别告诉别人!”有些事,如果不是打字,如果不是两个人其实现实生活中不认识,惟惟才不敢讲:“以前哦,我们两个人(做)爱,他时间都超长的,基本每次半个小时以上,现在呀,哼,短得很,基本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她很夸张的讲,“简直是秒炮哦!”所以,怎么让她不怀疑,她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 “金算盘,金算盘?”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对方的头象已经灰暗,突然掉线了。 …… 书房里,有人关了电脑。 想想还不甘心,他在捶桌。 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秒炮?!!!她居然对网友这样讲他!!! 今晚,他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但是。 靠,哪个男人结婚两年了,还天天一夜和老婆来好几次,每次都时间超长?! …… 秘密(三) 快过年了,懒惰了一年的惟惟,今天难得勤劳一下,开始进行大扫除。 为了得到兔兔先生的夸奖,特意,她着重打扫两个人的卧室,和他的书房,甚至把他藏得很里面的箱子也搬出来,除旧迎新。 但是,这个光碟是什么? 想起偶尔他们两夫妻玩sm时,还有留影作念,她就耳热心跳。 她准备怀小宝宝了,所以,这些形象不太对的东西,她都得开始消灭掉。 她把碟子放进电脑里,想看一下,这是哪一年哪一次的激情。 但是—— “赵仁诚,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带绿帽子!”电脑屏幕里的她,一直发酒疯。 很无辜站在一旁的他,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呃。 惨烈啊!她看到自己在他身上乱抓乱咬,一副准备让兔兔下不了床的狠样。 真的是好粗鲁啊。 她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了!太可怕了!惟惟捂了脸。 但是—— 呃。 屏幕里的她,怎么一动不动了? 咦。 后面不是应该…… 她等了又等,屏幕里的她,还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而显然屏幕里,做好被奸准备的某人,也在一等又等。 “猪!”没被奸的某人,很生气的喊。 还推了推,希望她起来,能说到做到,继续奸。 但是—— 她睡得根本就象只猪。 被又推又摇,但是她还是象一团烂泥一样。 于是,又恼又怒的他,索性干脆把彼此的衣服都脱光了,躺在她旁边…… “死兔兔!”惟惟大声尖叫。 因为,哪有个屁的第一次,她根本是被人仙人跳了! …… 秘密(四) 某年某月某日,惟惟大着肚子,靠在兔兔的肩头。 “有妻有儿的生活,幸福吧?!”她就想要个口头便宜,希望他承认,自己没有选院长千金,选了她,没有什么大损失。 当年,那个王玲玲老来搞事,他毅然离开了玛丽亚妇产医院,凭着打响的名气,成功进入了公立医院,虽然,现在已经做到主任医生,但是惟惟知道,他其实不太爱公立医院这种环境。 都是为了她,那么懒散的一个人,逼着自己奋斗。 呜,好感动。 他看她一眼,懒懒伸腰。 笨蛋,他离开玛丽亚,是因为不想让她和赵医生有再见面的机会! “当年,你还不想要我!”想起就恨,她咬咬他的肩膀。 “没有啊,谁说我不准备要你?”他懒懒反驳。 “就是你,就是你!”哼。 如果她不同意和他结婚,能有现在幸福的生活吗?早就分了! 他笑笑,不吭声。 真是只猪。 当年,他只是吓唬她,如果她真不同意结婚,在宾馆里,给完最后一次以后,还是会有最后一次,再接着,又是最后一次—— 即使很多不甘,即使很多心寒,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 所以,大不了继续做奸夫,再和她耗个几年,耗到现在,她一样会在某一天,肚子里住上他的娃。 所以,结局还是同样,他们还是会象现在一样,有证的日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 秘密(五) 他有儿子了! 是带把的,不是他肖想很久的可爱女儿。 怀里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 很阴沉。 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伸手,他捏捏儿子的脸 他说过的,要是生个儿子,他就欺负他到死,特别是,那只猪居然生了个和他长如同印板一样的娃。 和他对望半晌,实在有点无聊了,儿子打个呵欠,提醒他这爸爸该摇他睡觉了。 “宝宝乖,宝宝乖!”他急忙很卖力地晃。 幅度不满意,儿子皱了眉头。 他急忙换成轻轻地摇、轻轻地摇。 “宝宝乖,宝宝乖!”